正文 虞美人·113：醉後 文 / 納蘭雪央
梁晨曦屏著呼吸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霍靳言，他面無表情眼神卻又直勾勾的看著她，呼吸間帶出來的烈酒濃郁味道，迎面撲來。
房間的燈光幽黃昏暗，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相貼，不留任何的縫隙。
她突然回想起封景騰臨出門前特意回頭想要叮囑她些什麼，只是最終欲言又止轉身就走了，難道……封景騰知道霍靳言喝醉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霍木頭……你身上很臭，離我遠點……」房間裡不是開著空調麼？怎麼還這麼熱？
霍靳言沒說話也沒離開，就這樣壓著她，男人畢竟是重的，梁晨曦漸漸的有些喘不上氣來，可看他的樣子著實不正常，也不敢太刺激他，生怕……會擦槍走火……
「熱嗎？」突然，他神來一句，令梁晨曦的心裡咯登一下。
「不熱……一點也不熱……」梁晨曦趕忙回應，香檳色的室內燈光裡，霍靳言的眼神著實有些危險，沉黑色的眼瞳內有微妙的情緒劃過。
用著手肘撐起自己大半身體的重量，霍靳言的大掌沿著她髮梢蔓延至頰邊，隨後又有向下的趨勢……
梁晨曦倏的伸出雙手握住他手腕，不讓他能繼續，可她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到底是多麼誘人，烏黑長髮凌亂散落在大床上，休閒襯衫領口大敞，墨綠色*包裹著的酥軟此時更是以微妙的狀態散軟著。
「可是我熱……」霍靳言偏著頭，雕塑般的臉上毫無表情，可偏偏梁晨曦卻能看出眼底混沌的稚氣，他說……他熱？所以接下來霍靳言又想要做什麼？
「我扶你去洗澡？」洗個涼水澡，應該就不熱了吧？
梁晨曦正這樣想著，霍靳言卻比她更快的有了動作，大手隨性的抽了幾下，脖頸上的深色領帶就被扯出扔到了床下，梁晨曦怔怔的望著他，眼神都直了……
黑色的襯衫在他修長指腹間被顆顆挑開，大片的肌肉就這樣露在了外面，只聽到啪的很細微聲響，襯衫也被霍靳言扔到了床下！
而他的手，大有向著皮帶進攻的，金屬環扣被拉得叮叮作響，梁晨曦趕忙伸出手摁在他小腹處，見過耍酒瘋的，沒見過這麼安靜耍酒瘋的。
但從表面上來看霍靳言真的太平靜了，絲毫沒有喝醉了的跡象，如果不是滿身酒氣輕易洩底，就連梁晨曦都不會認為他喝醉了。
這跟上次與姚歡霍方淮喝酒時的表現截然不同……
「洗澡不是要脫衣服嗎？」霍靳言偏著頭，俊美線條倨傲，說出的話字正腔圓，清清楚楚。
梁晨曦的手還壓在他皮帶扣上，就這樣瞠目結舌的看著雙膝分開跪在她身體兩邊的霍靳言，腹部的肌肉結實，而她上次見到……還是在沿海別墅……
臉燙紅燙紅的，梁晨曦總算知道跟真正的醉漢打交道到底是有多麼的困難。
「洗澡要脫衣服，可你不能當著我的面……」梁晨曦話還沒說完，霍靳言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就在梁晨曦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霍靳言以跪在床上的方式將梁晨曦打橫抱進了懷裡……她猝不及防，驚呼出聲……
「一起洗……」扔下這三個字，他竟就這樣抱著她下了床，赤著腳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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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氤氳著的霧氣繚繞，早在之前裡面就已經放好了熱水，紅色玫瑰花瓣在上面漂浮著。
或許是還點了精油的關係，周圍芳香四溢的……加上玫瑰的渲染，平添著*的味道……
「霍木頭你放我下來……」梁晨曦有些急了，可奈何她怎麼掙扎，霍靳言的手都像是鐵條似的牢牢纏繞著自己，此時的梁晨曦被霍靳言懸空抱在盛滿水的浴缸之上，繚繞熱氣令身上的衣服都是沉甸甸的，霍靳言赤著的上半身也有亮亮的水痕覆蓋，令肌肉看起來更加結實。
「好，放你下來。」伴隨著這句話音落下，霍靳言是真的放開了手，只聽到砰的一聲，水花四濺，玫瑰花瓣翻湧，四周的瓷磚被水花浸濕……
直到梁晨曦被扔進浴缸時，她都不敢相信，霍靳言就這樣生生的放了手，掙扎著想要起身，因著浴缸底部太滑，她連連試了幾次，都重新滑到在裡裡面。
自動按摩的氣泡在裡面翻騰著，梁晨曦的衣服全都濕透貼在自己身上，淺色的休閒襯衫更是將貼身的衣物暴露出來。
金屬環扣碰撞的聲音再度響起，梁晨曦只看到霍靳言將皮帶扣鬆開，意識到他在脫衣服，更是有些驚慌的想從浴缸裡爬出來，越急越出亂，頭髮濕了大半，貼在臉上……
浴缸中的水突然間升了幾分，梁晨曦停止了掙扎，睜大了眼睛看著全身僅剩一條黑色子彈型*的霍靳言……坐在了她的對面，而水下……他的手就這樣伸過來，從梁晨曦身後將她摟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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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的身體很僵硬，而霍靳言閉著眼睛將下頜置在她頸窩處，密密睫毛被霧氣打的有些濕，根根分明的。跟他的閒適相比，梁晨曦動也不敢動，只能任由他從後面摟著自己。
按摩氣泡不斷的沖刷著兩人身體，霍靳言還算是老實，可梁晨曦卻很不舒服，跟他脫得差不多相比，自己身上還穿著衣服，此時黏嗒嗒的貼在身上，就連貼身的*都是這樣。
「霍木頭……」他的呼吸很勻稱，梁晨曦以為他睡著了，有些惱怒的開口。
「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
突然，霍靳言開口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梁晨曦只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想要掰開他放在自己腰腹的手臂，豈料他更是死死的摟著，不和她分開。
「共敵不如分敵，敵陽不如敵陰。」他又說了句，只不過這次卻將眼睛睜開了。
直到此時梁晨曦才聽明白，霍靳言剛才出口所說的竟然是三十六計，她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什麼習慣？
「敵已明，友未定，引友殺敵，不自出力，以損推演……」霍靳言的聲調提高起來，似乎是有更深層的含義，梁晨曦卻依舊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你要跟著我一起念才行……」許久，霍靳言滿口酒氣的說著，像是懲罰似的，在她胸口柔軟上輕捏了把，粗糲指腹帶來的酥麻感覺瞬間令梁晨曦打了個寒顫。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你耍酒瘋你還要帶上……」我字還沒說出口，霍靳言的手已經伸到她胸前，將紐扣給硬生生的給扯開，梁晨曦只覺得胸口一涼，大片肌膚露了出來。
「跟我一起念……」霍靳言大掌一翻，以著極為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將梁晨曦翻轉過來，面對面的坐著，沒有絲毫的……避閃。
梁晨曦氣的臉漲紅，奈何四肢都被他困著，連動一動都困難，好在浴缸內還有層層的玫瑰花瓣，將她重點部位遮住。
「敵之害大，就勢取利，剛決柔也……」涔薄的唇瓣微張著，說話間已經到了第五計。
「我不……」梁晨曦惱怒拒絕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附身下來低頭將她吻住，太過熱烈的進犯令她腦袋裡空蕩蕩的，玫瑰花瓣下的浴缸裡，他擒著她的腰眼處，穩穩的扣著。
明明眼底是那麼清明，可在梁晨曦看來霍靳言根本就是在耍酒瘋，這樣想著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狠狠咬了下他伸進來的舌頭，淡淡的血腥味夾雜在酒精的氣味裡，傳來……
霍靳言的頭髮被水霧弄的潮濕著，自然垂落下來擋住那雙深諳的眼睛，待到梁晨曦真正反應過來，身上的襯衫早已經被他褪去，就連後面的墨綠色胸扣都被霍靳言給挑開。
那沾了水的沉重衣服，就這樣被霍靳言扔到外面，唇瓣分開，霍靳言看著她，好似只要梁晨曦再說一句拒絕的話，就立刻要將她就地正法！
「乖，別鬧，跟我念……」霍靳言雙手捧著她的臉，似乎是在笑著，儘管表情沒辦法變化。
梁晨曦還未曾從剛才深吻裡回過神來，眼前一片混白……
聽霍靳言這麼說……太陽穴嗡嗡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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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離，酒吧街燈紅酒綠，天明方歇。
談安辰獨自一人坐在吧檯前，一杯杯的喝著調酒，溫潤俊美的臉上帶著不再隱藏的痛苦。
他並不知自己這幅模樣有多麼吸引旁人注意，好幾個獨自前來的女子拿著酒來跟他碰杯暗示，卻都被談安辰漠視了。
火辣辣的酒就這樣灌入到喉管內，頭頂上的led液晶電視上正在播放著霍梁兩家聯姻的消息，原本握著酒杯的大掌青筋暴露在外面，玻璃杯不堪重負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身旁坐下個森冷的身形，儘管是在夏天，他將自己裹得卻很嚴實，此時雖是夜裡，男人卻依舊戴著寬大的墨鏡遮住自己大半張臉。
談安辰對對方的到來似乎沒有任何奇怪，那人點了杯調酒，也不喝，就放在面前。
「鑰匙找到了嗎？」男人的聲音隱隱綽綽的，沙啞而又撕裂，像是嗓子被毀了似的。
「沒有。」談安辰冷漠回應，再度灌進一杯。
「沈煙雨有個獨立的密室，你可以找找看，密碼……不出意料之外應該是跟梁長卿有關。」
說到梁長卿那三個字，對方冷諷的笑了下。
談安辰不耐的蹙了下眉峰，男人說完那幾句話之後，將墨鏡壓了壓，隨後像是他來時那般的神秘，身形很快淹沒在了酒吧嬉鬧的人群當中。
談安辰啪的一聲將空酒杯重重摔在桌上，眼眸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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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的嗓子都啞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霍靳言喝醉了酒竟然會這麼煩人。
難怪當時可泫會用那麼神神秘秘的口吻對她說，這副模樣的霍靳言要是被旁人看到，真的就要笑掉大牙了，那個往日裡森冷倨傲的男人，喝醉酒竟然也會有這樣一面。
裹著浴袍站在浴缸旁看著歪斜倒在玫瑰花瓣內的霍靳言，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已經睡去，經過剛才的那番折騰兩人的身上已經全濕了，梁晨曦的浴袍下空無一物，剛才全都被霍靳言給扔了。
本想就把他扔到浴缸裡算了，可是看著已經全部浸濕的掌心紗布，梁晨曦歎了口氣，還是彎腰費力的將手穿過他腋下，想要將這個死沉死沉的男人抱起來。
這動作真的太難為她了，折騰的滿頭大汗，也沒撼動他分毫，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時光機這種東西，她一定要穿梭回告訴過去的自己，不要在去幻想什麼美好浪漫的新婚夜，因為她的新婚夜根本就是在浴缸裡度過的。
「霍靳言你醒醒，在這裡睡會著涼的！」梁晨曦依舊維持雙手穿過他腋下的動作，再度用力似乎是想要再次嘗試一下，霍靳言悠悠睜開眼睛，反手將她摟得更緊。
「小姑娘……對不起……」他似醒非醒，聲音溫柔，卻令梁晨曦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在……跟她道歉嗎？
「雖然我說尊重你的決定……可我真的很害怕，你就那麼跟她走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酒精的味道依舊好濃重，聽在梁晨曦耳中，卻有另外一番感覺。
梁晨曦摟著他，不言不語也不動，浴缸裡的水已經涼了，精油的味道也不再那麼濃郁，可她分明覺得有什麼在自己心裡發酵升溫著。
「小姑娘，你那麼好……我配不上你又想獨佔你，你說……我該怎麼辦？」霍靳言字字句句帶著蠱惑人心的輕柔，梁晨曦心裡咯登一下，心臟砰砰砰的逐漸加快。
「為什麼……想要獨佔我……」梁晨曦的聲音很小，甚至有些類似自言自語，可霍靳言依舊聽不到了，再度背起了三十六計，惹來梁晨曦的陣陣白眼……
霍靳言，你喝醉酒後是這樣的，有人告訴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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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傾灑進奢華的總統包廂內，清風遞來，沒關上的窗戶內，紗幔輕飄。
表情嚴肅的霍靳言坐在床上，視線落到蜷縮在沙發上熟睡著的梁晨曦身上，對於昨晚的新婚之夜，他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將霍方淮喝趴在桌下，後來封景騰說要帶他回來，至於後面發生的事……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這樣想著，霍靳言掀被下床，此時才五點多鐘，外面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惹人心煩，赤著身僅穿著條內/褲，霍靳言已經蹲在了沙發旁。
梁晨曦睡得很沉，穿的依舊是昨夜浴袍，因著蜷縮的動作胸口柔軟被手臂托高，*乍洩，映在霍靳言眼底風景是美不勝收。
只是……
當他的視線看到那雪白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紅色痕跡時，動作驀然一頓，腦海中似乎有畫面閃現，紅色的玫瑰花瓣，他將她扔進浴缸……後來呢……
他不會趁著醉意，將心裡想了千百回的*事情，真的……做出來了吧？
儘管是在睡夢當中，梁晨曦依舊在霍靳言目不轉睛的視線裡感覺壓力好大，悠悠的睜開眼睛，睡眼惺忪裡陡然間看到霍靳言猛地放大的一張臉，她下意識的揮出手去，只聽到啪的一聲，那巴掌就甩到了霍靳言的下巴上！
一時間，兩個人都懵了，霍靳言看著梁晨曦防備看著自己的眼神，越發肯定昨晚自己是做了什麼，他最近一次喝醉的印象是在七年多前，等到第二天醒來，可泫直接跟他要了張空白支票，說要賠給酒吧老闆，可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泫是怎麼都不肯跟自己說！
「晨曦……」霍靳言的聲音有著宿醉醒來時的沙啞，梁晨曦緊盯著和沒穿衣服沒什麼兩樣的霍靳言，下意識的攏緊了浴袍的衣領。
「我……」
「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嗎？」梁晨曦看著他，昨晚費勁力氣將他從浴缸弄出來，折騰到三點多才睡，算一算她連兩個小時都沒睡夠，腦袋嗡嗡的疼。
霍靳言點點頭，視線再度落在她脖頸處的星星紅點上，密密麻麻的，有些還是紫紅色。
「你知道你喝醉了之後抱著我做了什麼嗎？」梁晨曦就沒見過這麼煩人的醉漢，費力將他弄上床，他卻又拉著自己糊塗了起來。
「你這些紅……」霍靳言伸出捻了捻她鎖骨處的痕跡，梁晨曦聞言更是睜大了眼睛，臉頰漸漸透出了粉，最終被緋紅色所淹沒……
昨晚對她來說更像是場噩夢，好不容易當事人醒過來了，可看他模樣……根本就是把昨天做的那些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這些……都是你咬的……」梁晨曦特別加重了那個『咬』字，似乎恨的咬牙切齒！
—————以下廢話不計算在收費內—————
今日第一更奉上，昨天月票的加更今天會補齊，大央繼續碼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