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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42 虛驚一場! 文 / 裂帛

    太后身邊的人已經回來答話,在王妍耳邊附耳說了一陣,然後被太后抬手屏退。

    芙蓉渠中的舞姬也應聲悉數下去。此時此刻,滿座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王妍揪出這個刺客來,她們也很好奇,這個身邊的刺客究竟是誰。

    太后大致掃量了各位一眼,語氣卻明顯平和了不少,目光轉了一圈後,落到了猶自不解味的鄭芳儀身上,啟唇道:「鄭芳儀,為何獨獨你屋中,少了一件裙裳?」

    「我?!」見眾人的目光只因太后隨口一句話就落到了自己身上,鄭芳儀大驚失色。連忙求助似的看向身邊的姐妹,此時此刻,不管之前姐姐妹妹叫得多麼親熱,所有人對鄭芳儀的眼神都避之不及了。

    眼看這半點不像是玩笑,鄭芳儀嚇得腿一哆嗦,好歹也是名門貴族裡出來的,不能顯得太失儀,站起身子來穩穩地行禮道:「太后明鑒。臣妾絕沒做過這等事情,至於為何宮中會有宮衣少了,臣妾也實為不知,望太后明察。」

    王妍心中當然有數,就連她都不會相信這事是鄭芳儀做的,可無奈那刺客太狡猾,居然又一次金蟬脫殼,她之前已把話說得明白,此時此刻不管怎樣都需要一個頂罪地出來,誰讓這鄭芳儀倒霉呢?

    太后「嗯」了一聲,淡淡道:「那刺客闖入祈瑞殿的時間,你在做什麼?」

    「回太后,臣妾可能……在自己宮中等待宴席開始。」

    「可能?!」

    「也有可能……臣妾已經在去泰合殿的路上了。」

    「你這般說不清道不明,叫哀家如何相信你?你再說說,有誰能夠證明你?」

    「臣妾宮中的侍婢都可以證明。」鄭芳儀顯然慌了,已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太后聽了十分為難地搖頭道:「鄭芳儀莫要和哀家打太極了,宮中下婢向來唯主子之命是從,僅憑她們口中的話,就要哀家信你?」

    「太后,臣妾絕對不敢欺瞞啊!何況昨日宴上,臣妾明明就與這麼多姐妹坐在一起,太后您也是看到了的。說不定臣妾的宮衣,是被人偷了呢?」

    這句話倒是提醒起太后來,她晗了頷首,轉頭看向玉岫道:「昨日你身體忽然不適,整個西宮妃嬪中,獨獨你一人缺席,你在什麼地方?」

    「回太后,臣妾昨日忽然胸悶難當,怕在宴席上失態,所以沒有去赴宴。後來在宮中小坐一會兒,覺得沒有那麼不適了,便想前往泰合殿去。哪知途中突然再感胸悶,還是返了回來。」玉岫對答如流,這些話彷彿就是自己經歷的一般,沒有半點捏造出來的樣子。

    王妍蹙了蹙眉,問道:「何人能證明?」

    「臣妾和鄭芳儀一樣,除卻宮婢,沒有人能證明。」說出這一番話時,玉岫心中在擂著鼓,生怕萬俟歸一語就揭穿了自己,整個人也是戰戰兢兢。

    可她沒有想到,就在她說完之後,忽然聽到太后身邊不遠的一個聲音道:「本王能夠證明。」

    這一句話,把公子恪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萬俟歸單手執著酒盞,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道:「昨天本王得知宮中來了刺客,皇上要遲一些才來,於是離席在四處走走。恰好撞見了這位玉貴人,當時這位貴人似乎身體頗為不適,與本王施了個禮就匆匆折返了。」

    「哦。是這樣嗎?」太后眄眸看向玉岫,這話卻不是實問,只是淡淡笑道:「怎麼方才玉貴人沒想到請若羌王子為自己證明呢?」

    「王子身份何其尊貴,臣妾不敢隨便造次。」她說完這話,重重的吁出一口氣來。

    一番審度,最後鄭芳儀還是逃不過這等冤枉罪名,但因為她抵死不認,太后又拿不出什麼確鑿的證據來,以不敬懿旨的罪名罰了禁閉,三月不許踏出自己宮室。

    鄭芳儀大抵是覺得自己冤枉,一直到太后和皇帝起身離去,她仍舊跪在地上為自己分辨,說到末句,語中已哽咽不能自制。

    鄭芳儀原本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受了這等冤枉心中一定覺得極委屈。這一哭,那梨花低語的淚如一根根針一般刺進了玉岫的心裡,可無奈這後宮,本就是一場紅顏廝殺的亂局。

    今天為求自保而不得不傷了這些人,以後,只怕傷的會更多。

    在這珠翠圍繞中,她是個連身份都不敢暴露的人。藉著別人的名字,要學會怎麼對付自己的敵人,更要學會怎麼躲過利用自己的主人。若想好好活下去,唯獨把自己一顆心,歷練得無比堅硬,任何鋼針都再也扎不進來。

    玉岫逼著自己,咬咬牙看著鄭芳儀被幾個裝腔作勢的姐妹攙扶起來,一步步往自己宮中走去。可剛一轉背,就聽到不少妃嬪們紛紛議論這罪判得太輕,然而她們壓根不知道,鄭芳儀不過是這宮中勾斗下冤屈死的一個罷了。

    就在她們兔死狐悲地同時,根本不會意識到,有可能下一個,就會是自己。

    玉岫起身的時候,端嬪、素柔和苕寶林走到了一起,她們下意識地靠攏,畢竟在宮中,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微薄的,而倘若能找到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會要安穩許多。

    幾人站起身,齊著半邊天的陽光忽而就被一陣陰沉壓沒了,滾滾的雷聲伴著天邊而來,玉岫等人忍不住看了看天色,加緊步子踏上轎輦。

    早晨來時天色尚好,還有流霞當空流,不想才陪太后和諸妃坐了一上午,就已天色大變雷電交加,剛剛走出幾步,那雨便瓢潑似的下來了。宮嬪近侍都有持傘地規矩,然後這突如其來的雨實在太急,連傘也遮擋不住。

    出了芙蓉渠,端嬪和素柔因為宮室相近,正準備同上一步轎輦。

    「站住!」在雨廊下立在王昭媛身旁的馮才人,忽而頤指氣使地厲聲呵斥,喚住了在面前經過,卻對自己熟視無睹的姚小媛。

    因為份位不高的緣故,姚小媛身邊的奴婢也極其緊手,因此來赴太后召見,都是獨自一人來的,只好與玉岫一塊共著傘,此刻渾身濕透的姚小媛恍然回過神,怔怔的看著馮才人,可並沒有吐露一個字。

    馮明月素來囂張潑辣,又與王昭媛是一氣人物。此刻看著姚小媛的無動於衷,手中緊緊撕扯著絹帕,柳眉倒豎,「才過了多久啊,姚小媛連這宮裡的禮數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看來這調教采女的嬤嬤們都太寬容了!前頭才因王昭媛得了恩寵,今日就飛得天上去了!」

    姚素柔知道馮才人是存心挑釁,眼看此刻天色不好,大雨片刻就能濕透了衣裙,她不好連累端嬪玉貴人都為自己等著,忙急匆匆地的請了個安,轉身欲離開。

    馮才人冷笑著,「昭媛妹妹就是太溫婉了,依照我說啊,就該將這些不守禮數,模式宮規的奴才們統統趕到那雨天下,頂著碗跪上三個時辰,看誰還敢逾越!」

    姚素柔聽了這話,卻也沒有什麼忍不得的,轉過頭對玉岫道:「我們走吧。」

    眼看著姚素柔低頭不語,過了片刻轉身就走,氣的貝齒緊要,偏頭道:「看看,一個奴才,生生不把昭媛娘娘您放在眼裡!實在可氣!」

    於是一道脆亮的聲音在玉岫等人身後響起:「不過是偷雞摸狗地在主子宮室中出去承了次恩寵,你當真還以為自己是個把主子了?絲毫不曉得自己的斤兩!」

    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素柔再次忍氣吞聲不做理會,誰知馮才人見自己得了勢,更加氣焰囂張起來:「還沒見過這樣的奴才,竟敢爬到主子頭上來,肆意撒野!一個馬伕家出來得女兒,當真以為皇上喜歡聞你身上那牲畜味兒?咱把醜話說在前頭,無論你將來封作幾等份位,還是生得如何伶俐柔婉,總之別動皇上的心思!莫到了有一天,真惹怒昭媛娘娘,你後悔都來不及,聽到了沒有?」

    這一番話極其誅心刻骨,素柔臉上一時變得煞白難堪,就連端嬪和玉岫都再聽不下去。

    不由出言打斷道:「這就奇怪了……皇上寵愛哪個妃嬪,那是皇上自己的事。何時皇上的喜好,也輪得到馮才人您來過問了?」

    玉岫假意偏頭想了一會兒,思索道:「不知馮才人您……是依仗著自己面若芙蓉的姿色呢,還是依仗著比姚小媛高了不過一級的份位啊?」

    「你……」

    宮中人都知曉馮才人天生皮膚比不得尋常女子的白皙,雖然體態豐腴,可也姿色平平。是憑著與王昭媛的關係才沾了個才人的份位,玉岫這話兒一出,把她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王昭媛此刻笑道,「妹妹倒是懂規矩,難怪皇上這樣寵你,尚未侍寢就惹得整個西宮中姐妹的眼紅,明月姐姐當然是望塵莫及了。」

    因為玉岫拒絕侍寢,卻還得了皇帝一夜相陪的事情,王馥之心中很是不平衡。比起這個沒什麼盡量的姚素柔來,玉貴人這根刺,明顯要扎手多了!這話一出,看著不知幾多和氣,有心人但凡一聽都能明白這個中挖苦之意。

    某帛感冒發燒了,又吐又喉嚨發炎的,很難受,晚上趕著時間生死時速出來的。時間有些晚了,不好意思~!明天要去學校報道,估計更新也不會太早,親們隔天看吧。

    某帛這邊變天得厲害,提醒親們一句,別貪涼了,天氣變化小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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