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愛你就是要我命(三) 文 / 小魚大心
銀毛嘲弄道:「就你這身肥肉,估計瘦個十斤二十斤的,也看不出太多的變化。」
我扭開他的拉扯,用手比量著自己臉,衝他仰起下巴,示意道:「你看你看,我臉上的肥肉真得少了很多呢。原先我的臉是個標準的圓規圖形,現在,有點兒尖下巴了,眼見著就要變成鵝蛋了。」
銀色狀似認真地提起我的下巴,左左右右看了看,在我滿懷期望的眼神兒中終於打開金口,品頭論足道:「好像有些瘦了。來,我抱一下。」語畢,不由分說地就將我抱入懷中,低頭含住我的雙唇……
我嚇得不輕,心跳都快蹦出嗓子眼兒,忙扭開頭,掙脫開他的擁抱,望向波光粼粼地大游泳池,特想跳進去讓自己清醒一下,好讓自己分清楚,銀毛對我的感情到底是戲弄多些,還是真情多些,或者……只是一種親近的習慣?
實話,我雖然不輕易貶低自己,但若以時下的眼光來衡量事物的表面皮相,銀毛確實比我好上百倍。如果剖開表現看本質,就他那些惡劣因子,絕對會羞愧與我的對比。我承認,面對感情我有些畏首畏尾。可是,誰不是在精挑細選,想為自己尋個最合適的伴侶?
如果說我此刻拒絕銀毛,是不識好歹,那麼誰有能肯定,當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他此刻給予的寵溺中後,接下來又要如何面對彼此之間的巨大差異?
畢竟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是個神話,並非現實題材。如果讓作者繼續為其寫續集地話。可能就會在柴米油鹽中演化出爭吵,然後讓人生觀、價值觀、社會觀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分手。
真得,銀毛很好,真得很好,好到我有些不敢要。這就如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般。試想如同我現在啃了他這種味道的果子。以後還能對什麼樣的歪瓜裂棗下嚥?
也許,我就應該找一個不太優秀的男人。我可以試著愛他。但不會給予全部。當他不再愛我時,我也可以保護好自己地心。不會撕心裂肺地痛。
面對感情,不是我太悲觀,而是缺乏了信任。
其實,面對這場感情,銀毛又何嘗不是一腳深一腳淺的試探而行?如果他真有飛蛾赴火地精神。我想我們之間也不會是現在這種無法說透的曖昧局面。我們明知道彼此未必就是最合適地那個人,卻仍舊護著自己的心小心靠近,用曖昧的語言和肢體試探彼此心靈的距離。
愛有多遠?可能就是心與心的距離。面對我地不配合態度,銀毛將自己鋒利的刺再次豎起,極度不爽地低吼道:「有時候我真想一口口咬掉你的肉,吞下腹!」
我撇了撇嘴兒,嘟囔道:「不怕油膩膩地,你就吞。反正我身上瘦肉少,肥肉多。五花三層肉也不好找。」
銀毛突然大笑起來。那愉悅的聲音震得我耳膜發緊。
我偷偷掃他一眼,說:「你覺不覺得。你……呃……有些乖張?性格貌似很不穩定?」
銀毛輕佻著眼角,笑睨著我,說:「這樣不是更好,等你住精神病院時,我就在你隔壁弄個單間。」
我呼吸微頓,曉得他確實將我調查了個仔仔細細明明白白,心中說不上什麼感覺,但被人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症這點兒,確實構不成開心因素。
銀毛見我不語,這才收斂了調侃意思,狀似懶散地抻了個懶腰,說:「其實,我覺得一個人有兩種性格很好,至少這輩子過得不會太單調。」
我沒想到銀毛會這麼說,更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句話竟然比一些蜜語甜言更令我歡喜。當然,前提是我還不曉得是蜜語甜言的誘惑,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對我說過。
臉上泛起淡淡的笑顏,輕聲道:「謝謝你這麼說,我很開心。」
銀毛挑眉,問:「既然開心了,你不表示一下?」
我變得有些無措,腦袋中反映出無數個「表示」的版本,從輕輕親吻一下臉頰,到嘴兒貼嘴兒的熱吻,再到……某些床上運動,一一在我容量極大地腦袋中生成影像,誘得人臉紅心跳。
就在我狠下心想要啵銀毛臉頰時,他卻說:「你地表情太過猙獰,我還是預留出這一次的表示吧。」
我原本醞釀起地勇氣被口水淋濕,滅電了。
銀毛見我耷拉了膀子,接著道:「我發現你這個人有個特點。」
我頭也不太地回了一個話音:「哦?」
銀毛瞇眼,射出了兩道冷光:「你明明好奇心極重,但你從來不打聽我的事兒。還是說,你根本就不關心?」
我微微一愣,咧嘴笑道:「我這人好面子,怕問你,你不說。所以乾脆就不提了。再者,你應該看得出,我這個人屬於龜類,寧願背著殼子一步一爬,也不喜歡明明白白地裸奔。也許我能快速裸奔將這個世界看得明白,但一定會失去自己可以享受的安逸與溫暖。」
銀毛打開一灌啤酒,豪飲下腹,隨手將罐子扔進了游泳池中,彷彿極其認真地研究著啤酒罐飄動的軌跡,口中卻是對我說道:「你要是裸奔到我懷裡,我不介意給你安逸與溫暖。」
心臟猛地一跳,我忙轉眼去看游泳池中的啤酒罐,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說:「若你有天裸奔向我,沒準兒我能將我的龜殼讓出一半給你。」
銀毛突然轉向我,眼波爍爍,勾唇笑道:「你就是這點兒可愛。」
我豎起耳朵,等著他繼續誇我。
銀毛一手怕上我的腦袋,笑嗔道:「等誇呢?」
我點頭:「能從你嘴裡聽見我的優點,簡直堪比狗嘴裡能吐象牙,實屬珍貴啊。」
銀毛笑得不見眼睛,緩緩貼向我:「刺蝟,我今天越發確定,原來刺蝟的牙齒可比狗牙鋒利多了。」
我陪著笑,轉開頭,又看向那漂浮在游泳池上的啤酒罐,努力轉移話題道:「你看看你家,這麼大的游泳池裡蓄滿了清水,估計得夠我交三年水費的。」
銀毛卻道:「你現在可是身價為一千萬的女人,應該不會再為水費愁了吧?」
我聽出他話中有話,所以並不應聲。
銀毛見我不語,接著道:「今天和你說得事兒,明天趕快辦了。」
我下意識地捂了捂存放了一千萬支票的地方,心中產生一種占為幾有的**。雖然這錢曾經是為了何然而賣了自己得來的,但眼下山蛇精不肯將何然交給我,這錢就變成了一筆巨大的寶藏。雖然,我很想個性地不顧一切,隨手在冰棺材面前將這一千萬撕了,用以表達自己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但那並不是人性的本質,而是傻子的做法。估計,但凡是個人,都不想將到手的錢給送出去。我也不例外。
也許,我應該聰明些,套住銀毛的感情就好。但,如果我真為了錢而接受銀毛,我覺得我將來一定會後悔。這不但對他不公平,對我而言,更是一種侮辱。
再者,我曾經和冰棺材約定,除非他休了我,或者我做滿兩年,不然這錢我就得翻一倍還給他。那……可是兩千萬啊!就算我長了人寶,也還不起啊。
銀毛見我一直不語,心中的不快漸起,竟口不擇言道:「得了,你就別肉疼那一千萬了。若你非要賣自己,就賣給我好了。」
我突然暴怒,大喝道:「做你的春秋大夢!想買我,跟你老子談合同去吧!」雖然,我曉得他並非惡意,但我卑微而敏感的自尊卻受到了傷害。就算我可以將自己賣給任何人,但卻獨獨無法接受他和我提錢。怪不得人家說要門當戶對,因為這裡面,混雜了太多的尊嚴。雖有有時候這種尊嚴狗屁不如,但狗也是有尊嚴的!
銀毛眼含風暴地望向我,然後突然站起身大步離開。
我覺得這真是混亂的一天,所有的感覺都變得亂七八糟,也憤恨地站起身,想大步走開,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打在了我扭傷的腳脖子上,導致我身子一歪,整個人突然傾斜到游泳池中。周圍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向我湧來,我高亢的救命聲淹沒在冰冷刺骨的浴水中,斷斷續續地求救聲在生與死的關口掙扎著。
在我意識消散的前一刻,竟在水中看見了銀毛的臉,那原本極力掙扎的身體微頓,竟產生了一種我一定會沒事兒的想法,整個人好像很放心地被水淹沒了。
晚了晚了,飛眼使勁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