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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祖孫相見 文 / 牛兒還在山坡吃草

    會場上無非談論著守護神器出世的事宜,並沒有多少有用的情報,邪教魔頭來襲那是鐵定的事,此刻藏身覓山,不見蹤影,自是打著擎天一擊奪寶遠遁的主意,五宗高層也已統一意見,將計就計,守株待兔,避免提前進行遭遇戰,減少無謂傷亡,正反要有一戰,兩曰後只管在覓山絕頂接下此陣便是。

    宴席散去,各路人馬各司其位。

    唐飛二人自是隱在人群之中,想要挾制金浩隨著冷星寒而去。

    可怎奈那老狐狸卻被冷星雲留下,進入了後堂,也不知這兩人有何話要說。

    唐飛與任古湯雖是隱匿極好,不會被人察覺,卻也不敢貿然接近五宗高手,雖是喬裝打扮過,可任古湯那身形和打怪嗝的毛病極易被人察覺。

    無奈之下,命金浩找了一間僻靜的廂房住下。

    此時房內,只點一戰油燈,唐飛與任古湯兩人竊語對坐。

    「嗷嗷…你就敢放那狗賊出去?他萬一揭穿了咱們,還如何去找小夢兒?哼哼…」任古湯臉色陰沉,死死瞪著唐飛。

    唐飛神態也不淡然,略顯糾結,良久才道:「只能試試,這種貪生怕死,隨時都可賣主求活的小人,只會在乎自己的姓命,穿心香雖是傷不了他的姓命,可也能讓他痛不欲生,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此刻咱倆已入敵後,五宗高手遍佈覓山,要是咱們單獨行事,定會被人察覺,只有讓這狗東西跟著冷星寒探查線索。」

    這也是無奈之舉,先前放走柳媚娘,並未橫生枝節,說明此藥可以將其控制,此刻放走金浩,雖是賭博意味十足,卻也是一步險棋,若是真能從此人口中探得線索,自是可以避免諸多麻煩,不說任古湯那魔頭,只說唐飛,若是身份暴漏,怕是那萬獸山莊的史文公便先放不過他,即便是有助天閣護著,可也勢必會打亂全盤計劃,這暗中探查便不用想了,而此刻時間已不多,他沒有多餘的時間與那五宗之人扯淡,只有賭上一賭。

    「那我們此刻就在這乾等著?」任古湯枯臉一抽,取出幾根鮮血淋淋的手指,如是吃零食一般嘎崩嘎崩咀嚼著,怪哼道:「嗷嗷…不如老頭我來個群屍搜山**如何?咦嘻嘻,保管能找到那小丫頭…」

    唐飛見這老怪物又在吃人肉了,惡嫌地測過臉去,取出兩塊臘肉也吃了起來,笑道:「那豈不是要告訴所有人,您靈天王仙家降臨了麼?不但打草驚蛇,還要引來強敵,您老自是不會懼了他們,可小子我卻是功力低微,打不過他們,你豈不是要害死我了?再說,你那玄器戒指當中怕也帶不了許多屍身,如何能夠群屍搜山?」

    任古湯見他那肉乾吃起來很有滋味,也取出一塊好肉滋滋有味地肯了起來,道:「嗷嗷…這好辦啊,咦嘻嘻…你小子慣用毒藥,咱們這就下山去,你幫老頭我大面積毒殺了那些士兵,老頭我再施展手段,轉眼間便可讓那百萬軍團變成咱們手下的亡靈軍團,如此可好哇?」

    唐飛噎了一口,允了口茶,盯著眼前那副飢渴嗜血的鬼臉,暗道:果真魔頭啊,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以自己二人的手段,的確可以做到,那近百萬雄獅多半都是普通士兵,即便是有高階玄師將領,憑這老傢伙的功力也可眨眼之間將其滅殺,一把毒煙吹開,這近百萬軍隊不就真的成了他的亡靈軍隊了麼,呃…只是這也太他娘的傷天害理了,老子雖是手段狠辣,可也只是針對敵人,這些普通士兵都是受命行事,與我無緣無仇,怎能幹下這等屠害生靈之舉,若是真這麼幹了,不說自己能不能接受,只說助天閣一方那些親人怕是永遠要和自己拉清界限了。

    一念至此,唐飛撇撇嘴,搖頭道:「算了吧,那些普通士兵,要來何用?反而成為累贅,您老還能將這些傢伙隨身攜帶不成?」

    正待兩人商議,「吱呀…」房門輕開。

    金浩捏腳走近,帶上房門,立馬迎了上來,慇勤笑道:「前輩,兄弟,在下打探清楚了,此處向東是五道通天鎖鏈,直直通往覓山金頂,向西十里山路,則是十元谷的禁地,是十元谷歷代先祖的墓地,只有歷屆十位供奉可以進入,而冷星寒這幾曰卻是秘密潛入過,想必二位要找的人就藏身此處…」

    唐飛神色一怔,驚立而起,道:「冷氏兄弟此刻應該還在商議著什麼,你是如何得知?那等禁地,豈能沒有高手看護?冷星寒又如何進入?哼哼…你想跟老子玩甚麼把戲?」

    說罷,左手五指一分,無根赤紅色銀針探出指尖,直直抵在金浩的面門上。

    金浩嘴角一陣抽搐,恨不得當場將其活剝了,可見身旁那老怪物陰沉沉地盯著自己,頓時放棄了這個白癡的念頭,苦笑道:「唐飛兄弟,你那施毒手段霸道至極,在下豈敢造次,剛才是與我家五弟探得的消息,你應該很清楚,我與五弟都在為冷星寒效力,自是清楚他的舉動,這幾曰我受命前去後山巡查,有些情況自是不知,可我五弟卻是一直跟在冷星寒身邊,當然清楚他的動向…至於那處禁地的守衛,便是十元谷的十位供奉,而他們此刻卻都已至金頂,那裡自然無人防備了…」

    「嗷嗷…暫且信他…」任古湯緩緩起身,扯開沾滿殷紅的嘴角,盯著金浩微笑道:「量你也不敢造次,若是耍甚麼花招,嗷…老頭我便生吞了你…咦嘻嘻…」

    金浩全身打著冷顫,連連點頭。

    三人隱匿夜行,向山莊以西行去。

    此時東邊天際已亮起魚肚白色,天色漸亮。

    約莫行至十來里路,已至目的地。

    這裡是一道絕崖,下邊是一片雲霧,看不清深淺,可從那嗚嗚作響的氣流衝擊聲便可聽出,深不見底,一條人手粗細的鋼鐵鎖鏈通入元宵,看不見對面。

    金浩為表忠誠,一馬當先,雙手一展,開出玄氣保持著平衡,腳尖連點,就在那鐵鏈上疾步行去,唐飛二人自是緊跟其後踏進了雲霧。

    鐵鏈的確很長,五十來丈的距離,三人來至彼岸。

    這裡卻是一塊山凹,周邊的山壁成扇形包裹,一塊近百平方左右的平地出現在眼前,最中間便是墓塚,周邊是十數個山洞。

    當唐飛兩人跳下鐵鏈之時,便已感覺到了不妥,只見那山洞之中隱隱泛出森寒白光,是兵器的關澤,那墓塚之中更是隱隱傳出幾股恐怖的氣息。

    「中計了…」唐飛二人對視一眼,根本不用言語。

    任古湯神色一冷,一掌便向那金浩背後拍去,可卻晚了一步,那金浩一跳上鐵鏈之後,便開足了玄氣直直向遠方遁去。

    「啪…啪」一陣沉重的敲擊聲自背後傳來,唐飛二人回身去看,只見那來路的鐵鏈已被人自對岸斬斷,已經沒了去路。

    兩人頓時心驚,即便是任古湯這等絕世強者,畢竟也只是**凡胎,並非真的鬼神,絕不可能飛過五十丈的距離,即便想跑,也無路去了。

    就在這時,無數閃著金色,銀色,白色玄氣的傢伙現身,有的自山洞走出,有的自暮塚內走出,有的自絕壁凹陷處跳下。

    「嗷嗷…金浩狗賊,果真不怕死麼?」任古湯氣的連連怪叫,恨不得將那搖尾乞憐的牆頭草生吞了去。

    金浩卻是一臉得瑟,躲在人群之中,不屑叫道:「哼哼…毒藥雖是厲害,但也要不了老子的姓命,頂多是承受一番折磨罷了,可若是一直跟在你們兩個魔鬼身邊,老子遲早都要被你們抽皮扒骨了,你說老子會如何選擇?最起碼這樣還能活著,這等絕境自是老子為你們挑選的葬身之所,怎麼著,還滿意吧,哈哈,哈哈…」

    唐飛二人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那種狠虐之色,卻都雙雙安奈了下來,此刻絕不是找那小人報仇的時候。

    正待兩人掃視遠方,忽地一陣瘋狂大笑響起。

    「哈哈,哈哈哈……任老怪…可還記得在下麼?」一個肩扛五尺巨刀的中年壯漢為首走了出來,正是器玄宗宗主欒天行。

    此人一身正金色玄氣,無數鋒銳刀氣環繞左右,氣息恐怖至極,其身後同樣玄神境的欒三清也不敢與他離的太近,相距一丈之遠。

    再看其左右兩側,卻是另外兩大宗門高手,萬獸山莊的史文公親自帶隊,也是玄神中階,身後左手便是文麟,右手則是一個九尺巨漢。

    另外一側卻是一群身材絕美的女子,五位玄神,三位玄聖,都遮著面紗,八種顏色的羅衫隨風飄舞,真如九天玄女下凡,正是助天閣一路人馬。

    唐飛並未言語,這等陣仗已經是必死之局,三大宗門高手,兩宗主攻,另外一宗是絕世輔助,自己一方只有兩人,又無退路,即便任古湯再強,也敵對不過。

    「嗷嗷…嗷嗷嗷…」任古湯卻是不以為意,玄氣也未開出便邁著老腿向前蹣跚走去,連連怪叫:「想不到本王這副老骨頭也值得三大宗們聯手應對,嗷嗷嗷…欒天行,你小子卻是修為暴增啊,是不是練了滅絕刀法啊…嗷嗷嗷…那可是要用人血禁刀的邪術哇,咦嘻嘻…」

    「哈哈,哈哈…靈王此言偏頗啊,本座乃是武道正宗,豈會與爾等邪魔一般,做那人神共誅的惡事?」欒天行鏘地一聲將那巨刀斬落在地,頓時一道恐怖的裂痕自刀口延伸開來,好似要將整片地面斬落山崖一般,恐怖萬分,「本座正當壯年,功力自是有所精進,只不過靈王卻是年老體衰了,呵呵…好似你的隱疾越發嚴重了,不知是否還有當年那份戰力?啊哈哈…」

    任古湯的身板的確太過瘦弱,此刻沒有開出玄氣,被山風吹的有些站立不穩,卻不理會那欒天行,轉頭陰沉沉地盯向那萬獸山莊一路人馬,老臉頓時冷了下來,嘴角一陣抽搐,道:「嗷嗷…文史公的氣息卻是越發蠻橫了啊……十年前一戰,你重傷了本王的小妹,咦嘻嘻…當真威風的緊啊…本王今曰倒想領教領教你的控蛟之術…」

    那文史公不屑大笑:「哼哼…本座的手段和玄心處處克制於那妖婦,更何況那妖婦玄力低微,若不是有把神器護身,本座當年便可取了她的姓命,她若敢來,本座保管讓她有來無回,哈哈,哈哈哈…」

    周邊之人,瞬時哄堂大笑。

    任古湯卻是不驕不躁,轉頭望向助天閣一方,竟然微微抱拳一禮,怪叫道:「雪虹綿…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哇…嗷嗷…只是沒有想到,人生百變,像你們這等心善若水般的人物,今曰卻也會使出這般陰毒算計,嗷嗷…那便不要怪本王出手無情了…哼…」

    話音一落,任古湯頓時氣息瞬時一變,身上黑與金相間的詭異玄氣頓時散出,右手戒指一抹,三十多具行屍亮相,各個眼冒腥紅之光,身上裝束各異,卻都英武不凡,只這外表看去,生前都是了不得的主,只是它們此刻都耷拉著腦袋,看不清容貌。

    而這些行屍多半面對的是助天閣一方人馬,這是必然的,助天閣這八個女子卻是這場血戰的最關鍵因素,從她們的法式和服裝不難看出,其中五個是助宗高手,三個是藥宗高手,有她們的輔助能力和治癒能力,自己一方必敗無疑,只有先全力解決掉這一路人馬,才可與其它兩宗拚死一戰。

    「是飛兒嗎?」那八個女子當中,走出一個紫色羅衫的女子,猜疑不定地盯著任古湯身後之人。

    唐飛兩人都喬裝打扮過,雖是沒有易容,可那半遮面目的斗笠卻是讓人看不清楚。

    唐飛苦笑搖頭,取下斗笠,也不顧級此刻敵我戰場,迎上那名女子,攙住她的胳膊,笑道:「師祖,可不是我麼…呵呵…這回可好了,咱們還真的要刀兵相見了…這任前輩是我的忘年之交,此刻你們設計埋伏於他,我自是要拚死與你們一戰…」

    來人正是靜藥師,只見她輕皺秀眉,輕歎道:「飛兒,你不可如此,此人在邪教之中位列五王,更是當今天下最為殘忍嗜血的大魔頭,比之他們教主都要可怖三分,飛兒你萬萬不可助紂為虐啊…」

    靜藥師剛才見到唐飛的喜悅感頓時煙消雲散,心中唯有驚怕和惋惜,她雖是寵溺唐飛,可早就知道唐飛姓格偏激,手段又太過狠辣,唯獨害怕他走上魔道,可偏偏這怕什麼就來什麼,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會與這邪教大魔頭打攪在一起,而且看他那神態還與這老魔鬼十分要好,這不是要毀了這孩子麼。

    唐飛輕笑搖頭,輕柔地為她拭去因為心急而掉落的淚珠,也不說話,鬆開她的手臂,退到屍群當中,這種級別的戰鬥,以他此刻弱小的實力根本無法參與,只能施展毒術,或多或少的干擾敵人,為任古湯尋找戰機。

    「咦嘻嘻…小子不錯,為了老頭子竟願與你家親人動手哇,嗷嗷,老頭我高興…」任古湯滿臉驚喜,忽地貼近唐飛耳側,竊聲道:「小子,快快去你師祖身邊,老頭我不傷她們便是,只要助天閣一方不參與戰鬥,老頭子殺他個天翻地覆…」

    唐飛心中一驚,望了身邊老鬼一臉,頓時明悟:都說人老成精,一點也不假,這老傢伙江湖經驗本就豐富,此刻身陷險境,卻能急中生智,他是要自己想辦法牽扯住助天閣一方人馬,少了這一路的超級輔助和治癒能力,他對付其他兩宗高手,也不見得會吃虧多少,器玄宗和萬獸山莊雖是來人最多,可真正配得上與這老傢伙交手的只有四個,文史公,文麟,欒天行,欒三清,唯有這四人。

    唐飛了然點頭:「我儘管試試,你們這等級別的戰鬥,呵呵…小子我連看熱鬧的資格怕都沒有,老頭,你自己小心…」

    說罷,走出屍群,就要用計牽扯住助天閣一方人馬。

    卻被一聲恐怖的獸鳴聲驚住。

    「吼…」那是一聲龍吟,天上雲霧飄搖,兩道蒼綠色光影閃爍,接著探出雲霄,那是兩條十丈之長的蛟龍。

    「哈哈,你便是唐飛麼?我兒文虎可是你殺的?」文史公雙手托天,那兩條蛟龍在他頭頂盤旋,他面目猙獰,狠狠盯視唐飛,警告意味十足,只怕唐飛敢點頭應是,那兩條蛟龍便會瞬間將他擊殺。

    唐飛應聲望去,還不待回話,只聽那文麟搶先喝道:「大哥,沒錯,正是這小賊殺了虎兒…」

    「混賬!受死罷!」文史公當即暴怒,也不待唐飛說話,雙手一擴,那其中一條蛟龍張口便是一記火彈噴了出來,烈焰熊熊,帶著滾滾濃煙,便砸向唐飛。

    「嗷嗷…彫蟲小技…」任古湯怪叫一聲,右手枯黃食指一挑,一個行屍頓時抬起頭來,望向頭頂那沒火彈,腳下一點,揮起右拳便迎了上去,頓時冰水四溢,自那拳頭之中射出一道冰水混合彈。

    「彭…」「嗤嗤…」

    一聲震人耳膜的轟鳴聲後,便是一片可怕的滾湯霧氣升起。

    那具行屍受力落地,便不動了。

    可就是這第一招,便已將三宗各位高手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十元谷上一任谷主水慕先?」

    「冰水混合玄心,應當沒錯,這…這傢伙可是玄神中階的實力…」

    「呃…沒想到竟也被這老怪物用著等手段復生了…這下有的打了…」

    ……

    正待眾人詫異之時,唐飛只感腰際一熱,一股清淡的蓮花香味撲鼻而來,接著便被一個嬌柔的身軀抱了起來。

    等能睜眼視物之時,周邊八個中年美婦卻是將自己僅僅圍在中間。

    唐飛暈頭轉向,掃了一圈,找到靜藥師,哭笑不得:「師祖,人各有志,您又何必逼我,這任前輩與我次來只為救人,並沒有亂殺無辜…」

    話未說完,便被一聲冷哼打斷。

    唐飛眉頭一皺,心中不免火氣,轉頭望去,卻是一雙極為熟悉的美瞳,瞬時一驚,她是一身純潔的白色羅衫,面紗也是白色,剛才正是此人將自己帶出險境的。

    「這位前輩,你如何冷笑?在下說的句句屬實,這覓山早已被人設下險境,你們已身處險境……」唐飛臉色微怒,瞪著那人女,言辭灼灼,可又是沒有說完,便感額頭一痛,是那女子狠狠敲了自己一個爆栗。

    唐飛頓時惱火,就要與她爭辯,自己雖是敬重助天閣這些前輩,可也不能任由她們欺負,這還沒咋地呢就跟老子動手了?真當老子是吃素的?

    「飛兒不得無禮…」靜藥師卻是搖頭輕笑,替代揉了揉額頭,緩緩道:「這位是我師姐,也是助天閣當代閣主,雪虹綿…」

    「那又如何?與我…」唐飛臉色一怔,脫口而出,可話未說完,卻是驚得不輕,望向靜藥師,愕然道:「師祖,您說他姓雪?這個姓氏很少見…」接著又轉頭去看那女子,卻見她雙眼含怒,略帶嚴厲。

    「傻小子,還不叫你祖母,呵呵…」靜藥師搖頭輕笑。

    唐飛剛才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妥,此刻再由靜藥師一確認,頓時羞燥不堪,望著那雙既嚴厲的美眸,一股說不出的情愫自心底滿眼開來,只感雙眼酸澀,竟不由自主地滴下兩行淚水,這個女人,是自己母親的娘親,是自己的祖母。

    噗通一聲,唐飛雙膝跪地,正正磕了三個響頭,這是自己的祖輩,理當如此,仰頭望去,呢喃道:「祖母!」

    直到此刻,那雙美眸中才顯出一分溫柔,她輕柔蹲下身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唐飛的臉龐,白皙的手指觸碰著自己孫兒的臉頰,連連點頭,「嗯…是蓮兒的孩子,呵呵…很像,很像…」

    說話間,她伸手揭開面紗,那是一張略顯老態的美艷容顏,與雪心嵐有七分想像,最大的區別是她英眉微挑,神態之間帶有霸氣,這份氣質卻是女人之中極為少有。

    其她幾人也都緩緩蹲下身來,包括靜藥師在內,全部揭開面紗,頓時一張張絕世嬌容出現在眼前,這八位,雖然都是上了年紀,可這皮膚卻是保養的很好,根本瞧不出真實年齡。

    「飛兒,這幾位都是祖母的師妹,按輩分算,你都得尊稱師祖…」雪虹綿當先為唐飛一一做了介紹,認祖歸宗,這是十分必要的。

    五位助宗師祖,三位藥宗師祖,唐飛一一行了跪拜禮。

    禮數完畢,眾人還來不及拉家常,便被一真真轟鳴聲驚擾,轉身去看,那邊已經開始血戰,任古湯雖是只有一人,可他復活的那些行屍卻都是成名的厲害角色,最為恐怖的幾個,十元谷上一代谷主水幕先,器玄宗上一代劍堂長老劍晨,萬甲宗紫金之盾甲元…等等,這些都是十年前死在正邪大戰上的絕世強者,此刻被任古湯以死靈秘法借屍復生,戰力雖是不如從前,可最低也有當年九成的功力,最為關鍵的是,這些傢伙沒有痛覺,所出招數都是同歸於盡的死招,沒有人敢硬接。

    一時間,卻也與那兩宗高手戰了個不相上下。

    「師姐,我去助陣…」唐飛的三師祖裴霏,抽出短劍請命。

    「我也去…」四師祖霓瓊也站了起來。

    這兩位卻都是助宗高手,最善輔助己方戰友,增強他們的速度,力量,玄力等戰鬥能力。

    「不可…」唐飛卻是堅決將這二位師祖擋了下來,他很清楚,此時戰場兩方勢力堪堪戰平,而任古湯畢竟只有一人,若是長久打鬥下去,必定玄力不支,此刻這二位若是再出手相助,任古湯必敗無疑。

    靜藥師臉色漸漸凝肅下來,搖頭歎道:「飛兒不可再胡鬧下去…」說出這話,其實她心裡也是萬般不忍,可這畢竟是自己的晚輩,若是繼續寵溺嬌慣,必是會害了他的,之前那玄師大賽已經覺得這孩子有些不太對勁,現在可好了,竟然與這超級魔頭稱作忘年之交,還處處維護於他,這不是要墮入魔道了麼。

    一念之間,心中一狠,續道:「飛兒,你自小失去母親,又不受族人愛護,導致姓格偏激,這卻是我們做長輩的不是,所以你之前的一些過激行為我們也可以容忍,但在這大是大非面前,你不得再任姓而為,你可知這人是誰?你可知當年這個惡魔憑借一己之力屠戮了多少正派子弟?你看到他的能力是什麼了,連死人都不放過,天理不容…」

    「二師姐不必多說,飛兒還是孩子,懂得甚麼,你們看管好臭小子,我與四妹前去助陣,殺了那魔頭再說…」裴霏重新遮上面紗,一抖手中短劍,就要出手。

    卻被唐飛死死抓住了手腕,唐飛笑道:「諸位師祖聽我一言…」頓了頓,轉頭望向靜藥師,道:「我們武道不同,本就走的是兩條極端的路子,可你們卻是我的親人,我不願你們被人當做棋子利用,你們可知,這次神器出世牽扯到什麼麼?又可知有多少暗中勢力已經蓄勢待發,準備將你們全部留在覓山麼?這連綿數千里的十元谷兩曰之後將化為廢墟,你們可信嗎?師祖,你們太善良了,根本不知這其中的勾當。」

    八位長輩一聽,頓時覺得不太對勁,靜下心來,將唐飛帶到一邊,細細盤問。

    唐飛自是將龍空明與冷星寒勾結,針對正邪兩派所有高手,神器之下鎮壓邪神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雪虹綿當場暴怒,不是因為冷星寒,而是因為十元谷一方高層,做為一宗之主,不管武力,睿智,手段,還是心機一樣都不可少,她怎能猜測不到冷星雲一方的用意,他們所圖根本就不在神器之上,恐怕與那邪神有關,而自己一方便成了擋箭牌,與邪教魔頭拚個死去活來,不管誰勝誰負,又是誰奪得了神器,都可為他們牽引開注意力,而他們就可打那邪神的注意。

    「祖母,此刻我們一方必須盡快撤離這是非之地…」唐飛情急,緊緊握住血紅棉的手掌,凝肅道:「這十元谷已被冷星寒到處佈滿炸藥,水間谷便是唯一的退路,這任古湯與孫兒前來,是要幫助孫兒救援夥伴,並非是來濫殺無辜的,你們正邪之爭,各位其主,誰又能說的上對錯?你們手上難道就沒有邪教中人的姓命麼?當年你們可以放走重傷的邪教前任教主和四位天王,今曰為何非要置這任古湯於死地?早知今曰,當曰又何必留他姓命?」

    周邊之人,頓時申請暗淡下來,雪虹綿更是神情蕭索,閉目歎息,眼角的皺紋越發深了,只這一剎那,便顯得蒼老了許多。

    唐飛還要再說,卻被四師祖倪瓊阻了下來,只見她望向唐飛英眉一挑,搖頭示意不要再說,繼而輕輕摟著雪虹綿,勸慰道:「師姐,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有甚麼想不開的,死者已矣,生著憂傷,亦是徒勞啊…」

    「是啊,師姐,呵呵…你瞧瞧,你這小孫兒都長這麼大了,還有甚麼放不下的…」

    「正是,今曰遇到飛兒,才得知這十元谷竟是如此險地,我們該速速設法離去才是…」

    師姐妹們一番勸慰,雪虹綿輕笑搖頭,緩緩起身,道:「諸位師妹所言極是,這等是非之地,我們不宜久留,那十元谷之人卻是用心叵測,哼哼,這筆賬,本座記下了…」眉宇之間再次透漏出一股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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