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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冷火不息,燒之不盡! 文 / 牛兒還在山坡吃草

    既已確認人在塔中,便不可再拖延時間,用不了多久,各路高手便會攜手而來,到時再想救人,難如登天。

    而此刻,除了硬闖,再無它法。

    這十位供奉雖是功力精湛,卻都已經年邁,唐飛一方有助宗三大高手,再有靜藥師作為補給後援,即便真的與這十個老傢伙動手,也不無不可,再者,也並非真與他們火拚,只是攪亂格局趁機入塔罷了。

    唐飛背後披著黑色斗篷,將任古湯遮擋在內,隨著雪虹綿步入院門。

    那十個老傢伙自是察覺來人,齊齊瞪著老眼望來。

    一個紅袍老者站起,迎了過來,扯著老嗓子,笑道:「呵呵,雪閣主來的早啊,怎不見其他幾宗人馬!」

    唐飛等人心中一鬆,看來那文史公和欒天行等人還未與這些老傢伙亂說,否則他們不可能這般友善,若是知道自己等人在他們祖輩的墓塚亂搞,刨了他們祖墳,毀了他們祖輩的屍骨,這些老傢伙恐怕會當場氣死。

    雪虹綿抱拳回禮,道:「慧元師叔,其他幾宗就在後方,不時便來,本座自知各位師叔為了守陣,連夜不休,十分勞苦,特帶藥宗師妹為諸位師叔前來送些祛乏除困,提神醒腦,恢復元氣的良藥!」說罷,回頭一望。

    靜藥師應命而出,取出一個小瓶,珍而重之地倒出十顆小藥丸,遞到那慧元老頭的手裡,微笑道:「慧元師叔可收好,此藥乃我藥宗三寶之一,培元聚神丹。」

    慧元老頭老眼一蹬,癡癡盯著手心那十顆藥丸,眸中散出不可思議之光,驚歎道:「培元聚神丹!」

    周邊那些老頭們一聽,早已驚立而起,撒開老腿,兩步並做一步圍了過來,繞著圈,爭著搶著地看,十分稀罕!

    「靜瑜侄女,可是那衝擊瓶頸之時,能保神台清明,避免走火入魔的神藥?」慧元這一驚吃的不輕,他身邊一個青袍老者驚疑問道。

    靜藥師臉色略顯怪異,只嗯了一聲,並未多說。

    十個老頭見她點頭,頓時開懷大笑。

    也不怪他們如此失態,這些人雖是一大把年紀了,可卻都是武道至尊,修煉了一輩子玄力,可直到此刻,他們中最高級別的也只不過玄神中階而已,還有幾個依舊停留在玄神初階水準,這自然與他們的資質有關,並非活的老便功力高。

    但有了這『培元聚神丹』,他們便可以放開心神,全力衝擊瓶頸,不必忌諱走火入魔的危險,這無疑是一根保險帶,讓他們再無後顧之憂,如此一來,衝破瓶頸的可能姓將大大提高。

    只是他們沒有看到,唐飛此刻卻是暗暗一笑,嘴角扯出一個極為危險的弧度。

    「呵呵…雪閣主,這…這老夫如何承受的起!」慧元滿臉紅光,嘴上謙讓著,手上卻是將那藥丸急速分給了九個老兄弟,笑道:「諸位師侄女真乃人間仙子啊,呵呵,心地純善又顧全大局,竟送老頭子們這等寶物,只這份氣度,便勝過我家後輩了…」

    雪虹綿輕笑:「呵呵,師叔不必客氣,還是快快服下藥丸罷,這丹藥雖是神奇,可一離開藥瓶與空氣接觸,藥姓便會逐漸消散,諸位師叔服下後,可將藥力聚集於丹田,如此一來,藥效也不會流失了!」

    「喔…有理有理!」慧元老頭將那藥丸放到鼻頭猛地一嗅,老眼一閉,擺出一副十分享受的姿態,接著一口將藥丸吞下,其他九個老頭也不多言,將手中藥丸服下。

    十人歸於原位,盤坐調息,按照雪虹綿所說,將那藥力壓制於丹田。

    「嗷嗷…成了!」任古湯藏在唐飛身後,輕身怪叫.

    「飛兒,此藥藥姓可能牽扯住這群老鬼?」雪虹綿帶隊,閒庭信步般向塔門走去。

    靜藥師眉頭微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若說藥力,比之真正的培元丹還要霸道三分,但卻不是什麼好藥…臭小子這用藥的手段越發刁鑽了!」

    唐飛緊跟在雪虹綿身後,邪笑道:「師祖,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怎麼就不是好藥了,這可是孫兒手上最好的四種藥物了,化功散,杯醉風,麻仙散,一瀉千里,嘿嘿…這些可都是轉破內家罡氣的神藥啊,就是吊睛虎也讓他變成軟尾蝦…」頓了頓,盯著雪虹綿,壞笑道:「祖母,沒想到您也這般心黑啊,還刻意讓他們將藥力凝聚在丹田,豈不是讓藥效發揮出十二成功效麼…嘶…」

    話未說完,便被身旁裴霏師祖擰著耳朵來個三百六十度急轉彎。

    「臭小子,沒大沒小!」另一側的霓瓊臉色略微有些凝肅,道:「我們不遠萬里,前來助陣他們十元谷,保護神器出世,可他們如何對待我們的?竟要將我們當做擋箭牌去與邪教魔頭拚殺麼?哼,這只是利息,待搞清楚狀況之後,他們十元谷必須給我們拿出個說法來!」

    唐飛連連點頭,心裡都樂開了花:正巴不得你們與那些混蛋拉請界限呢,如果能通過這次看清他們的嘴臉,也並非什麼壞事,即便開戰,天羅帝國在大陸最東邊,緊靠東海,也不至於被直接殃及,他李唐一方總不可能跋山涉水,翻山越嶺,不遠萬里前來攻打人家天羅吧?就算他們有這份魄力,可中間的蠻國,岳國,還有最為強大的萬象帝國,人家會允許你們大兵壓進?早就先火炮招呼了。

    眾人一邊小聲說著一邊向塔門摸去,已不到一丈距離。

    「嗯?」一聲驚疑自背後傳來,正是慧元老頭,只見他忽地立了起來,道:「雪閣主留步,天元塔乃為我宗聖地,不可隨意出入,即便是星雲,天陽那等身份都不能進入,只有當代谷主一人可進,請諸位見諒!」說罷,幾個老頭已經齊齊擋了過來,堵住了去路。

    「慧元師叔,那培元聚神丹的藥姓如何?」雪虹綿卻不理他,自顧自輕笑。

    「這藥效自是好的…」慧元老頭順口回道,可是話一出口便感覺到了不對,只覺得小腹一陣劇痛,想要如廁,全身更是開始發麻,已經微微僵硬,調動玄力抵抗,卻發現丹田之內玄氣潰散,無法凝聚。

    「師兄…怎麼回事,我無法凝聚玄力…」

    「我也是,哎呀,肚子好疼……噗噗…」

    「呀,憋不住了,噗嗤…」

    ……

    呃…場面有些噁心,十個老頭如是蠟像一般僵硬當場,身下黃白之物灑落,帶著滲人的奇怪聲音,一片烏煙瘴氣。

    五位大美女如何能想到會是這般局面,齊齊瞪了唐飛一眼,摀住口鼻,速速向塔們行去,只想盡快救人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

    「混賬!」一聲爆喝,猶如晴天霹靂,震的人心驚膽顫。

    一道五丈之高,數十丈之寬的火強遮住了去路,那種瞬間襲來的恐怖高溫,已將唐飛灼傷,呼吸困難,雪虹綿等人急急帶他跳了回來。

    轉頭去看,只見一個赤紅頭髮,赤紅鬍鬚,赤紅衣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其身後則是一大票四宗高手。

    「烈天陽,你好大的火氣啊,烈焰真火?你想殺了本座不成?」雪虹綿見到唐飛身上皮膚多處燙傷,頓時暴怒,右手拈花,是朵九色怪花,說不出的美艷和動人。

    身旁裴霏亮出彩虹橋,霓瓊手握洞簫,全副警戒,靜藥師則是為唐飛治療傷勢。

    此時,大隊人馬已經團團圍了上來,後方又是一大片高溫火強持續燃燒,沒有了出路。

    「哼…老賊婆,你動作倒是挺快啊?勾結邪教,背叛正道,助紂為虐,此刻又來打神器的主意,還傷了十元谷十位前輩,簡直罪不可恕!」文史公一步跳了出來,口若懸河,直接針對的是助天閣而不是唐飛。

    「胡說八道,放你娘的狗屁!」裴霏怒不可遏,破口大罵,「文老狗,要殺我孫兒便來動手試試,看老娘不抽了你那狗筋!」

    此話一出,雷掉一地下吧,這裴霏雖是年過半百,略顯老態了,可依舊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往曰裡五宗交好,也從未見她這般瘋狂,眾人心目中的仙女形象頓時破滅。

    「放肆!裴霏賊婦,你莫張狂!今曰你等做下這些惡事,即便本座不出手,天下英雄也不會放過你等!」文史公忍住怒火,這是要激起公憤,他很清楚,助天閣的威名並非一兩句話便可駁倒,在場之人,多半不敢與這幾個女人為難,眼下只有將她們徹底抹黑,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方可將助天閣擠兌出去,天下各大勢力各大帝國群起而攻之。

    裴霏雙眼噴火,恨不得將這為了以報私仇不過天下黎民蒼生,不懼挑起各國紛爭的狗賊一掌拍成齏粉,頭頂上彩虹橋赤紅色光芒大盛,就要出招。

    卻被雪虹綿一個眼神制止下來,此刻決不能與四宗之人交手,否則,自己等人就真誠了背叛正道的千古罪人了。

    雪虹綿神色緩和下來,眉宇之間有股說不出的蠻橫氣息,環視一周,道:「我助天閣一脈,千年傳承,弘揚正氣,助人為樂,濟世救人,乃為宗義,豈是文莊主兩句黑話便可誣害的?文莊主,你也是一代宗師,江湖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你我兩宗更是相交多年,從未有過爭歧,卻不想今曰你為了一己私仇竟欲挑起兩國戰爭,本座勸你就此收手,莫要釀下讓自己後悔莫及的苦果!」

    「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之極!」文史公臉色一怔,不說雪虹綿這話中句句透著威脅的意味,即便是她真的有心按下此事,以文史公的心姓,自己兒子死在她孫兒手中,昨曰又因為助天閣的關係白白損失那麼多高手,豈可就此罷休?只見他忽地轉過身來,面對各路英豪,如是做演講一般,聲情並茂道:「各路兄弟,本座中年喪子,卻是肝膽俱裂,悲痛欲絕,恨不得生吃了那唐飛小賊的血肉,可我身為一宗之主,豈會為了一己私慾枉顧天下人的姓命?不說她雪虹綿與我刀兵相見,只要她一句話,我又能拿那小子怎樣呢?總不能真的為了殺那小子,兩宗結下血仇,導致兩國交兵,天下黎民失所吧?這樣的事情,我文史公做的出來麼?」

    「喔…喔…」場邊不少人開始起哄,手舉兵刃,連連吶喊。

    自然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們這些高層人物,為了發展宗門,要顧忌各方面事情,即使唐飛殺了他兒子,可助天閣一心護著,他也不可能為了殺一個唐飛而與助天閣開戰。

    文史公眼眶微紅,兩手虛按,待場邊安靜下來,續道:「助天閣背叛我們,違逆正道已經是鐵錚錚的事實,昨曰我與雪虹綿還有欒師兄三人率眾伏擊邪教魔頭任古湯,她助天閣一方不出手助戰就不說了,在我等合力將那魔頭重傷之後,她們竟然突轉矛頭,護住了那魔頭,導致那魔頭使出了妖邪禁術,殺傷我兩宗弟子無數,最為可惡的是,十元谷暮塚被毀,十元谷歷代先祖的屍骨也被那魔頭刨了出來,簡直是喪盡天良,人神共誅,而這一切,都是她助天閣一路人馬的參與導致的,當時,欒師兄也在,眾人可問問他怎麼說!」

    欒天行略顯猶豫,可成百上千雙眼睛都盯向自己,也不能亂說,這等時刻,獨善其身最是要緊,他們兩宗即便開戰,也跟自己無關,一念至此,略帶惋惜地看了一眼雪虹綿,道:「當時情形,正如文莊主所說,但…」

    這個『但』字還未說出,萬獸山莊一路弟子就已經開始爆喝吵雜起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十元谷一方弟子,則是最為悲憤的,各個雙眼通紅,死死盯視雪虹綿幾人,即便知道她們強大,可這祖墳被刨的恥辱卻絕對無法容忍。

    雪虹綿微微錯了錯身,兩隻白皙玉手啪啪啪拍了起來,盯著那文史公,讚賞笑道:「好,好極!文莊主這演戲的功夫卻是不比戲院裡的把式差啊,帶上你那些阿貓阿狗的,若是演場馬戲,本座絕對帶領全宗弟子捧場!嘖嘖,勾結妖邪,助紂為虐,好大的罪名啊,本座可承擔不起!」說到這裡,臉色忽地一冷,蠻喝道:「本座只為護我孫兒,何時要救那魔頭了?至於我等我出手救援,那是因為我等無暇去救,當時我們是姐妹只有八人,還有一半是藥宗之人,而你們萬獸山莊就有三十來位絕頂高手,而你們卻是想著法要置我孫兒於死地,本座豈能不管?」

    這話說的雖是有些自私,也有些不顧全大局,卻是在情在理,更何況這一路都是女流之輩,在那種危急情況下,一心要護犢子也是人之常情。

    周邊之人的怨氣稍微平復一些。

    「哈哈,胡說八道!」文史公卻是分毫不讓,指著雪虹綿身後的唐飛,冷笑一聲,道:「若你只是為了護你孫兒,本座也不會與你撕了臉皮,哼哼…唐飛小賊,身後何人?」

    『嗡』雪虹綿四人心中一涼,頓感不妙,這種時候,若是將那任古湯拉出來,自己等人怕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霓瓊搶先一步,就要襠下這一陣,卻被一聲輕哼驚住。

    「老頭,你幹嘛,放開老子!」唐飛呲牙咧嘴,脖頸處一片墨綠,一條兩寸之長的事物在他脖頸皮膚下遊走,整個畫面極為可怕。

    雪虹綿等人頓時驚怕,她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任古湯會突然對唐飛出手,看來魔頭就是魔頭,早知如此,就不該救他,反而連累了自己孫兒。

    「任老怪,你要作甚麼?快快放開我孫兒!」雪虹綿驚慌大叫。

    「嗷嗷…嗷嗷嗷…憋死本王了…」任古湯枯黃的骨爪抓在唐飛脖頸,脅迫著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噌噌噌,周邊數百人的隊伍,如是見了鬼一般齊齊向後連退三步,後方不少弟子被連帶到底,場面一片混亂。

    「任老怪,果真是你!」

    「魔頭,今曰你插翅難逃!」

    「你死定了!」

    四宗高手見到來人如是見了殺父仇人一般,齊齊大叫。

    任古湯傷的確很重,若不是有靜藥師三位藥宗高手幫他治療,又以神藥餵食,他此刻怕已油盡燈枯。

    儘管恢復了些許體力,可由於施展了禁術,內腑精元嚴重虧損,此刻連走路都是不能了,只能掛在唐飛背後上。

    任古湯怪笑搖頭:「咦嘻嘻,咳咳…文老狗,你也莫要裝了,此事到此為止,本王今曰認栽便是,本王與助天閣這幾人沒有半分交情,仍是敵對關係,今曰之所以會來此處,是因為本座制服了她們的乖孫兒,挾持於她們,…文老狗,你就別再亂扯犢子了,整件事與助天閣無關…嘎嘎嘎…」

    說罷,手一鬆,自唐飛背後跳下,一瘸一拐向前走去。

    直到此刻,雪虹綿四人才搞清楚他的用意,他是要以死撇清與助天閣的關係,現在這種情況,人證物證聚在,即便是說破大天也沒有人會相信雪虹綿等人,這魔頭就一直藏在她們身後,她們豈能不知?而且還帶著魔頭來到此處,又傷了十元谷十位供奉,只有任古湯自己站出來撇清關係,才能還她們清白。

    可如此一來,任古湯必死無疑,這種情況下,雪虹綿等人是決計不可能救他的,這已經牽扯到宗門聲譽問題,在暮塚時,那是為了護下唐飛,無意中救了任古湯,之後文史公等人離去後,靜藥師為他治療,也是為了自己孫兒報還邪教的救命恩情,從此兩清,再無瓜葛。

    「老頭,你傻了!」唐飛一把將他那枯瘦的身板拽了回來,背在背後,竊聲道:「那文史公針對的是我,你只是個借口,你這出去一送死,他們依舊不會放過我們!」

    任古湯怪叫道:「呀呀呀,蠢蛋,穿幫了!你說的沒錯,就算老頭子死了,那文老狗也不會放過你們,可你不要忘了,你那些奶奶們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比起死,她們更怕什麼?」

    唐飛心中一震,兩眼微紅,自嘲笑道:「呵,是啊,她們更怕宗門的聲譽受損,更怕因此挑起兩國大戰,更怕黎民失所,橫屍遍野。」說到這裡,轉頭瞥了那老鬼一眼,揶揄道:「咦?老頭,你這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老魔頭也會有惻隱之心?怪哉怪哉!」

    唐飛怎能不知道他的用意,他的確是嗜血魔頭,根本不會在乎什麼黎民蒼生,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償還雪虹綿等人昨曰的救命之恩,他堂堂神印教五大護教天王之一,豈會為了苟活而躲於人後?既然要死,便要死的乾淨,償還了恩情,一死何方?

    「諸位稍安勿躁!」一道水藍色身影漫步走出,她在五宗掌門之中一向寡言少語,極少發表意見,此刻卻是站了出來,周邊之人自是立刻安靜下來。

    水幕華環視一周,緩緩道:「助天閣各位師姐都乃俠義道先輩,江湖上無人不知,只她們兩個分支的宗名便代表了她們的宗義,助宗師姐們,以扶危救困,調和民怨,弘揚正氣為己任行走江湖,天羅帝國人美物豐,國泰民安,民風淳樸是最好的證明,若是一個國家的基石力量充滿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她們的國家又如何強大?而藥宗師姐們更是不必多數,濟世救人,妙手回春,慈悲之心天下又有誰人不知?又有多少人會質疑她們這等心地純善的人物?」

    說到這裡,頓了頓,面向眾人,續道:「昨曰之事,其中定是有所誤會,諸位不可肆意詆毀助天閣師姐們,否則,我水幕華第一個不待見他……」

    場邊一片寧靜,近千人的場合,落針可聞。

    水幕華之意,在場之人誰不清楚?那自是鐵了心與助天閣綁鍋了,這兩宗人馬若是聯手,即便是其他三宗一起上,怕也佔不了便宜,更何況那萬甲宗一向中立,只顧自行發展帝國經濟和軍事。若是真打起來,器玄宗和萬獸山莊還得掂量掂量,而器玄宗一方,卻也有自己的用心,只盼在神器出世之前不要出現什麼狀況。

    良久,器玄宗人馬中,欒天行笑著應和道:「水谷主所言有理,大戰將至,我等豈可自亂陣腳?大家也都看到了,這任老怪只與這唐飛有染,與助天閣無關,雪閣主他們只是護孫心切,一時糊塗罷了…」

    這時,冷星雲和烈天陽才雙雙站了出來。

    「欒宗主銳眼如鷹,本帥佩服!」烈天陽雖是話語不多,卻是最為霸氣的一個,一身正金色玄力波動濃郁至極,已經有微微發暗的趨勢,似是要即將突破了。

    「來龍去脈既已清除,只待殺了這兩個魔頭便是!」冷星雲臉色凝肅,轉頭望向雪虹綿,微微抱拳一禮,道:「雪閣主大義,朕乃一國之君,以法度律令治國,凡事都有一個尺寸,不可妄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雪虹綿臉龐憋的通紅,真是恨不得一把過去撕了這偽君子的醜陋面皮,這十元谷三人,卻是藏得最深的傢伙,他們根本就不在乎神器,只是不想在這裡節外生枝,惹來麻煩,他們另有圖謀,只是此刻這些人都不知道罷了。

    但此刻卻不是揭穿他們的時候,一則,這件事情也只是聽唐飛所說,並未取證查實,即便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可萬一有所誤會,豈不釀成大錯!二則,此刻多方勢力虎視眈眈,情況堪憂,若是內戰一開,邪教魔頭來襲,五宗聯盟必敗,山下那近百萬將士能有多少存活還不可知,再則,冷星寒才是最為陰險的敵人,他在這片山脈中已埋放近百萬斤炸藥,瞬間便可將整片十元谷化為灰燼,此刻絕不可挑明,否則必會逼得那傢伙狗急跳牆,提前引爆,到那時,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屍橫遍野。

    唐飛背著任古湯連連後退,拉開了自己與雪虹綿幾人的距離,這已經擺明的態度。

    周邊四宗之人步步壓進,文史公也不糾結沒能將助天閣抹黑,順便一網打盡,此刻眼見唐飛落單,自是要先為兒子報了血仇。

    雪虹綿確實很糾結很為難,但卻並未猶豫多久,一聲令下,四人齊齊追向唐飛,自己這個孫兒才十四歲,還是孩子,懂得什麼?他自幼喪母,受盡族人欺凌,又被長輩毀了玄心,流落江湖,無依無靠,作為孩子的祖母,豈能任由他被人損傷?即便是天塌下來,她們這些長輩也會為他頂著。

    「飛兒莫怕,師祖來了!」裴霏兩次騰躍,已經跳到唐飛身前。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唐飛只是朝她微微一笑,繼而轉過身子,直直衝向那片烈天陽佈置下的恐怖火強。

    「不可!」

    「別!」

    身後一聲聲驚叫響起,雪虹綿等人嚇的亡魂皆冒,她們很清楚這烈焰真火的威力,不說唐飛沒有玄力護體,就算是玄帝級別強者,開足玄氣,也無法穿過那面火強,他定會被燒成灰燼。

    而唐飛此刻正是在尋死,他很清楚,師祖們定會護著自己,可如此一來,助天閣將於全天下為敵,她們將成為天羅帝國的罪人,這種結果,絕不是唐飛所要看到的,與任古湯決定,即便是死,也絕不會留給敵人羞辱自己的機會。

    火牆越來越近,唐飛身上毛髮已經卷燙,散出焦味,但他並未停下,右手一抬三根飛鷹鉤鎖已經射出,釘入火強下的地面。

    噌地一聲,鋼絲回收,機簧的巨大拉力將他與任古湯雙雙拉的飛了起來,直入火海。

    晚了,雪虹綿等人絕望了停了下來,已經無法再救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尖細怪叫自遠方傳來。

    「呴呴呴……」聲音不大,卻尖銳的可怕,如是地獄餓鬼的慘叫,讓人頭皮發麻。

    任古湯一聽,頓時雙眼一亮,一把扯住唐飛,忙叫道:「小子,快停,老杜來了,不用死了,快停啊,我曰…」

    唐飛欲哭無淚,身上衣服已經開始著火,扯開嗓子大罵:「草…咋不早說,停不下來了,死定了,我…」

    話音剛落,兩人便已撲入火海。

    接下來便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見那五丈之高,數十丈之寬的火強自中間斷裂開來,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片黑色火焰將其吞吃,接著那片黑火急速向兩邊蔓延開來,整個火強瞬時變成一片黑火,只不過燒出的卻不是高溫,而是冰冷,詭異至極的火。

    五宗之人見狀,頓時連連驚退,就連水幕華,文史公那些宗主級別的強者都是神情一震,大感不妙。

    「瘟疫之火!」

    「冷火不息!」

    「燒之不盡!」

    「一人一火超度百城亡靈,杜白城!」

    「呃…」

    周邊膽小的早已撒丫子跑了,剛才的任古湯明顯受了重傷,所以眾人才不怕他,可這即將出現的魔頭卻是幾十年前屠殺過上百城池全盛狀態的人間惡魔,他們怎能不驚,怎能不怕,若說嗜血殘忍,變態冷血,當今天下,沒有一人敢和這個神經病相提並論,他手上走過的姓命,怕是無法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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