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9章 前路坦蕩蕩 文 / 兔子亂彈琴

    改線之後，58章的結尾進行了一點修改，書友們看到這章後可以倒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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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驚呼，門外的警衛都一起衝了進來，見到張國燾摔倒在地，皆以為是武豪和李克己在暗中搞鬼，紛紛子彈上膛，槍口齊刷刷對準了武豪和李克己，武豪這邊的戰士們也紛紛把槍口對準四方面軍的戰士。

    張國燾意外摔倒的槍口確實讓人震驚，武豪和陳海泉卻還是十分冷靜，見到劍拔弩張的兩撥警衛，二人同時站出來喝道：「都放下槍，誰允許你們把槍口對準自己同志的！」

    中央這邊是特別挑選出來的精英，此次任務的職責便是保護武豪，聽到武豪呵斥，雖有些不願，但還是齊齊收槍退了回去。

    四方面軍那邊，陳海泉作為政治部主任，軍內積威甚久，一聲呵斥，己方的警衛也收起了槍。

    將兩撥警衛都呵斥出去後，陳海泉才回轉身來察看張國燾的情況，見李克己又是切脈又是翻眼皮，急急地問道：「李先生，張主曱席他到底怎麼了？」

    「是啊李先生，張主曱席怎麼會突然暈倒？」徐克勳前夜剛剛和張國燾合謀迫曱害武豪，若是張國燾倒下，他們的合謀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前面聽說李克己曾經去臨時醫院給傷員處理傷口，想必是懂些醫術，現在見他專業的模樣，於是也急急問道。

    對於張國燾的突然暈倒，李克己也十分好奇，若是他能徹底病倒，收編四方面軍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雖然他以前並沒有接觸過醫學，但穿越後為了幫助工農赤軍，很是補習了不少東西，醫學也有所涉及。

    仔仔細細檢查一遍後，李克己心中大喜，臉上卻表露出悲哀的表情，聲音有些梗塞地說道：「是腦溢血。」

    「腦溢血？」其他人沒有接觸過西醫，一時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看李克己的模樣，而且又說道大腦，怕是十分危險。

    「腦溢血，又叫腦出曱血，屬於『腦中風』的一種，是中老年高血壓患者一種常見的嚴重腦部併發症。」李克己知道他們不懂，不得不給眾人進行一次科普。

    「那麼嚴重嗎？」即使聽到李克己解釋，徐克勳也不敢相信，繼續追問道。

    「腦出曱血是指非外傷性腦實質內血管破裂引起的出曱血，最常見的病因是高血壓、腦動脈硬化、顱內血管畸形等，常因用力、情緒激動等因素誘發，主要表現為意識障礙、肢體偏癱、失語等神經系統的損害。它起病急驟、病情凶險、死亡率非常高，是目前中老年人致死性疾病之一。」見到他絕望的樣子，李克己可沒那麼多好心安慰他，直白地把情況告訴徐克勳。

    得到證實後，徐克勳一瞬間好似失魂一樣，癱坐到地上不斷地說：「不可能，不可能，張主曱席向來身體很好，怎麼可能突然病倒。」

    李克己見他胡言亂語的樣子，好像是他動過手腳一樣，不禁暗叫冤枉，雖然老曱子比較討厭張國燾，但還沒惡劣到進行如此齷齪的勾當。

    見武豪有意無意間也把目光轉向自己，李克己心想不會連總曱理也懷疑我吧，為了自己的清白，當下趕忙解釋說道：「徐副參謀長，最近張主曱席是不是情緒變化比較大，經常生氣、激動？」

    徐克勳不知道他問這些幹嘛，雖有些失神，但還是老實回答：「不錯，張主曱席最近確實因為南下失敗的原因情緒變化較大，尤其是昨晚，幾乎就沒有怎麼休息。」

    「這便準確無誤了，日常生活中可以誘發血壓突然增高造成腦溢血的因素很多，其中最常見的便是不良的生活習慣、氣候變化以及情緒變化。」為了自己的清白，李克己接著解釋說，「臨床工作中研究人員發現，多數腦出曱血患者發病之前都有情緒激動病史，甚至曾有人做過研究，證實臨床上近30%的病人是因生氣、情緒激動導致腦出曱血。究其原因主要是由於短時間情緒變化時出現交感神經興奮，心跳加快、血壓突然升高，原本脆弱的血管破裂所致。」

    聽李克己解釋了那麼多，雖然大家都還是不太理解，但已經知道張國燾這次暈倒是因為近期情緒變化太大，他們一個個都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張國燾情緒變化，因此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為眾人進行了腦溢血科普後，李克己終於鬆了一口氣，又把張國燾從地上抱起來背在背上，主動將張國燾背回了他的住處，一路上聽聞張國燾病倒而趕來的人越來越多，陳海泉不得不停下來給他們一一解釋。

    聽了陳海泉解釋，四方面軍將領都震驚不已，徐四友更是哭了起來，紛紛感歎天道不公。

    安置好張國燾後，武豪和陳海泉把所有人都勸了回去，只留下必要的醫務人員。

    處理完這些後，武豪和李克己才回到為他們安排的小屋，第一時間便把這件事情報告給黨中央和外圍的趙武副司令。

    對於這個情況，黨中央和趙武副司令都十分意外，原本還認為這次收編四方面軍會困難重重，現在卻感覺前路坦蕩，光明就在眼前。

    收編的阻力消失，中央卻沒有表露出太多興奮，畢竟張國燾的身份擺在那裡，過於高興就有些過了。

    為了表示中央的悲痛，中央在第一時間向四方面軍發報了一封表示哀痛的電報，並表示會派遣趙武副司令代表中央前去慰問。

    四方面軍雖然奇怪中央為何曱在武豪之後又派出趙武，但處於悲傷的他們也沒往多處想，而是認為這是中央對張國燾的看重。

    第二天，趙武便帶著守在外圍的雄鷹特別支隊出現在甘孜鎮外，人數雖然超過四方面軍的預想，但趙武副司令的身份擺在那裡，便沒多少人疑心。

    而且當天夜裡，李克己便「空投」了一部分糧食，使得四方面軍第一次吃上了香噴噴的米飯，一個個都把心思轉投向了黨中央，此時見到黨中央如此看著自己，還有幾個有疑心。

    唯一有疑心的怕只有參與過張國燾密謀的徐克勳和黃超，只不過張國燾一倒下，僅憑他們二人根本翻不出多大浪花，現在都老實不已。

    至於其他人，雖有過懷疑張國燾的病倒是黨中央的陰謀，不過見到李克己的西藥讓張國燾慢慢恢復過來，心中的懷疑便徹底消失。他們若是還敢懷疑，臨時醫院裡的傷員們便第一個不答應，這些人可是直接受惠於李克己，對李克己的救治感激涕零。

    第四軍作為四方面軍的尖刀部隊，南下的過程中一直是先頭部隊，哪裡有硬骨頭第四軍就去哪裡，一路下來，不僅減員最重，傷員也是最多。

    李克己救治了眾多第四軍的戰士，作為第四軍軍長的徐四友便第一個挺他，其他人自然不敢亂說話。

    進入甘孜鎮後，趙武第一時間便過去看望了張國燾，雖然張國燾分裂中央的行為讓人不恥，但現在人家病倒，一點好臉色也不給，未免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趙武去見張國燾時，張國燾已經完全清醒，只不過下曱半曱身卻徹底癱瘓下來。

    經過這次打擊，張國燾徹底灰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此時心情極度低落，見到趙武後有氣無力地說道：「趙總，原諒我有病在身，不能起床相迎了。」

    「有病在身就好好休養，我們之間還需要那種客套嗎？」趙武見他憔悴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緩緩地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好些了嗎？」

    「不瞞趙總，我這下曱半曱身已經癱瘓了，聽李先生說，我這是腦溢血，屬於不治之症。」想起李克己告訴自己病情時，張國燾心中就一陣冰冷，他一直感覺李克己是故意的，在中國這個地界，若是病情嚴重，一般是很少直接告訴病人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病人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可是李克己卻直接就告訴他了。

    對此，李克己遭到了包括武豪在內的批評，最後還是武豪出來排解，說李克己在國外長大，習慣了老外的直來直去，不懂得中國的一些傳統。

    「這樣嚴重？」雖然早已通過電台瞭解到張國燾的病情，趙武還是表示了一番震驚和惋惜。

    「哎，我現在已經不祈求能完全好轉過來，只希望黨中央能把四方面軍從現在的困境中帶出去，我之前一意孤行，確實做錯了許多事。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希望中央不要錯怪其他同志。」大變之後，張國燾卻是想通了許多事情，不僅對李克己故意刺曱激他的事情沒有計較，反而為四方面軍的未來憂慮起來。

    熟悉黨內的各種鬥爭，張國燾實是不想看到四方面軍被中央肢解，因此才在彌留之際，用一種哀求的方式向趙武求情。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張國燾雖然離死還遠，巨變之後，一些肺腑之言還算是真情流露。

    對於四方面軍，為了團結內部同志，中央本來就沒有洗牌的打算，趙武很痛快地答應道：「張主曱席放心，四方面軍是一支英雄的部隊，中央沒有理由要打擊四方面軍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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