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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第052章 東北易幟 三 文 / 兔子亂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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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謀出路?」

    張學良沒想到楊虎城會說出這樣的話,原本的好心情頓時破碎,疑惑地注視楊虎城半天,最後才說:「楊軍長這是什麼意思?」

    「不瞞少帥,我這次送來的這批糧食是大同黨委託我送來的。不然,以西北現在的貧瘠,我哪裡有多餘的糧食能夠幫助少帥?」楊虎城此時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這次援助糧食的來源。

    「大同黨?」聽說糧食是大同黨委託送來,張學良十分意外,隨後忍不住苦笑道,「他們倒是有心。」

    苦笑之後,張學良才接著說:「楊軍長替大同黨送糧食,難道楊軍長已經投靠了大同黨?」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內戰風波,我確實已經厭倦了窩裡鬥,也想過投靠大同黨,甚至還找他幫忙引薦,入黨申請也送了上去,只可惜黨組織還需要繼續考察我。」此時此刻,楊虎城也不擔心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了當地和張學良說了自己的情況。

    楊虎城直接坦誠身份,張學良既意外也不意外,並沒有故作聲張,而是轉而問道:「楊軍長覺得大同黨如何?」

    「眾志成城之輩,心志堅毅之人,未來必將執掌中國之牛耳。」楊虎城呵呵笑道。

    「能得楊軍長如此評價,也難怪委員長會視其為心腹大患。」張學良也呵呵笑著說。

    「少帥,大同黨的品行也不用我多說,世人眼光明亮,自然能分清是非黑白。如今委員長故意拖欠貴軍糧草,致使貴軍差一點分崩離析,可見委員長氣量如何狹小。相比而言,大同黨不僅不介意兩軍之前有過摩擦。還在貴軍危難之時伸出援手,真可謂難能可貴。」楊虎城說道。

    「大同黨確實是仁義之師,只不過一臣不能事二主,東北軍既然在委員長手下聽命,又怎麼能輕易背棄,更何況委員長和我還有八拜之交。」張學良明白楊虎城的意思,這是作為大同黨的說課來了,不過還是搖搖頭歎息說道。

    「少帥此言差矣,大同黨並不要少帥背棄委員長,只是如今國難當頭。理當以抗日救國為己任,而不是兄弟之間的自相殘殺。大同黨願意為國家大義放下私仇,少帥和委員長就不可以嗎?」楊虎城繼續解釋道。

    「即使是我願意,只怕委員長也不同意。」張學良無奈歎道。

    「天下大勢在前,即使是委員長也拂逆不了民意,因此只要少帥有這份抗日的心即可。」楊虎城鏗鏘有力地說道。

    「學良身負國仇家恨,抗日之心不曾減過一分,但是以我們現在的力量,能戰勝強大的日軍嗎?」說起抗日。張學良實在是沒有多少信心,熟悉日軍的他最是瞭解日軍的可怕。

    「以前也許不行,但現在一點問題都沒有。」楊虎城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看到楊虎城臉上神秘的笑容,張學良好奇地問道:「楊軍長是神秘意思?」

    「少帥知道海外組織嗎?」收起臉上的笑容。楊虎城認真問道。

    「海外組織?」張學良根本沒有聽過。

    「那大同黨在西北得到援助,這個信息少帥應該知道吧?」楊虎城繼續問。

    「知道,以前還只是懷疑,後來五旗鎮戰役中被俘的白鳳祥回來。我們已經瞭解到這方面的情況。」張學良說。

    「大同黨現在的援助就是來自海外組織。」楊虎城呵呵笑道,隨後把海外組織的情況簡單作了一個介紹。

    聽完楊虎城對海外組織的介紹,張學良震驚得合不攏嘴。半響才說:「大同黨中央特科下的一個小組織,幾年的時間就能發展到如此地步?」

    「不瞞少帥,說實話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但這確實是事實。大同黨就是拿著海外組織的援助才能在西北恢復元氣,並最終在西北反圍剿戰役中,一舉消滅了盤踞西北多年的馬家軍和委員長的天下第一軍。」楊虎城自然明白張學良的疑問,換成任何人都不敢相信海外組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但事實又的確是如此,讓人不得不感慨。

    確認楊虎城不是糊弄自己後,張學良不禁深思起來,如果海外組織真的有那麼強大的話,現在的大同黨確實是國內實力和潛力最強大的黨派,和大同黨合作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打回東北,圓了此生最大的遺憾。

    只是大同黨如此勢大,他日真的容得下東北軍嗎,這一點非常值得懷疑。眾所周知,大同黨對舊軍閥和地主資本家從來都不會手軟,此時放過東北軍,他日未必不會不清算舊賬,這也是元老派為何那麼排斥和大同黨合作的重要原因。

    思及此處,張學良便小心問道:「楊軍長,和大同黨共同抗日也不是什麼問題,只是將來抗戰勝利,大同黨將置我們東北軍於什麼位置?」

    作為軍閥之一,楊虎城十分明白張學良的這種心思,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他們這種軍閥頭子,哪一個不會為自己的利益所考量,無論是賣給誰,都希望能獲得一個好價錢。

    不過楊虎城還是把實際情況老實地告訴張學良說:「這種事情還是請少帥和大同黨親自商議,我現在並不是大同黨的人,說出去的話並沒有多少說服力。」

    「這種事情確實是要好好商議,只是在此之前,學良冒昧地想瞭解一下大同黨給楊軍長的是什麼待遇?」這種事情,楊虎城確實不好代為承諾,不過張學良還是十分好奇,楊虎城到底得到了什麼,竟能使他自願成為大同黨的說客。

    楊虎城沒有想到張學良竟然問起自己,而且這種問題可不僅僅是冒昧而已,不過他還是緩緩說道:「少帥,你我的情況不同,你只是想和大同黨進行短暫的合作。我卻是準備直接加入大同黨。」

    「加入大同黨?」張學良原本以為楊虎城前面所說的話只是玩笑,沒想到他真的想加入大同黨,於是認真問道,「楊軍長真的想要加入大同黨?黨國有哪裡對不起你嗎?」

    「黨國沒有哪裡對不起我,只是我確實已經厭煩了連綿不絕的軍閥混戰,只想著能盡快結束戰亂。」楊虎城搖搖頭說。

    「真的?」這個年頭也不是沒有厭倦了戰亂後避世的人,不過大多數都是戰敗之後避世,大部分選擇了去租界做寓公,少部分人選擇了出家,張學良不怎麼相信楊虎城也看淡了一切。

    「呵呵。情況當然不止如此。」楊虎城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久遠前的事情,接著才說,「不瞞少帥,早在27年的時候,我就在豫州向大同黨提出了入黨申請,不過被當時的豫州黨委給拒絕了。此後接連遇上許多事情,入黨的事情便再也沒有提起,直到大同黨黨中央到達西北後。我這才重新送上了入黨申請,不過至今還在觀察之中。」

    見楊虎城如此坦白,張學良不禁歎道:「楊軍長把這些都告訴我,就不怕我轉身匯報給委員長?」

    「我既然一點也不隱瞞。自然也不怕少帥告密,更何況少帥並不是那種喜歡背地裡陰人的小人。」對於張學良的調侃,楊虎城只是淡淡地微笑,「即使是真的有人洩密。我的十七路軍背靠大同黨的根據地,可以直接投靠大同黨,並不怕被委員長知曉。」

    「楊軍長真是灑脫。」

    「不是灑脫。而是委員長現在自顧不暇,哪裡有多餘的精力來關注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楊虎城搖頭說。

    「哦?委員長如何自顧不暇了?」張學良問道。

    「如今情況,少帥難道還沒有看清嗎?」楊虎城卻是反問,隨後又解釋道,「西北慘敗之後,委員長不僅失去了三個主力中央軍,甚至連馬家軍這樣的強援也一併失去,實力可以說是大大損失。如此絕佳情況,有心人恐怕會在此時發難也說不定。」

    「有心人?楊軍長的意思是兩廣?」國內的情況張學良也十分瞭解,人民黨內部向來就不團結,委員長雖是名義上的國家元首,其實很多軍閥部隊都不會聽他的指揮,可以說人人皆是有心人,不過真正談得上是有心人的,恐怕也只有反覆不定的兩廣了。

    「不是兩廣又是何人?」楊虎城接著說,「中央軍在西北大敗,兩廣必定會選擇這個絕佳時期進行活動,到時候即使是委員長有三頭六臂,也兼顧不了南北兩個戰場,勢必得將重點放在某一方面,試問委員長會想先處理哪裡?」

    「兩廣?」張學良繼續說。

    「西北新逢大敗,委員長在摸不清具體情況時,想必不會貿然繼續開戰,而且這裡還有貴軍坐鎮,即使委員長不放心貴軍,也不用擔心大同黨的兵鋒會掃到自己。」楊虎城分析說道,「相對而言,兩廣背靠委員長的腹心地帶,一旦出兵,必定威脅到委員長的後方安全,自然是要排到最前面處理。」

    「委員長的情況如此危急,楊軍長還要我此時背棄委員長和大同黨合作,這豈不是陷我於不義。」聽了楊虎城的分析,張學良的哥們義氣不禁又冒了出來。

    見張學良的公子哥脾氣又冒了出來,楊虎城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歎道:「這怎麼是陷少帥於不義呢?一旦少帥的東北軍和大同黨共同宣佈聯合抗日,必將能引起全國上下的注意,引發全國人民的抗日情緒。如此大義之下,哪個軍閥還敢自言內戰,違背了民意只能是將自己從統治地位上推下來,以委員長和兩廣那些人的敏銳,只會是順應民意,統合全國的力量進行抗日。那時委員長的危機自然不藥而除,少帥這是救委員長,不是害委員長。」

    這番話雖有些牽強,卻也不無道理,張學良忍不住認同起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此時的大同黨強不可撼,讓張學良燃起了打敗日軍的希望。所以不由自主地相信了楊虎城所言。

    一席話談完之後,張學良的心情頓時舒爽了許多,又和楊虎城交流了一些吃喝玩樂上面的心得,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分別。

    數天之後,在楊虎城的引薦下,張學良終於見到了大同黨的代表,雙方進行了友好的問候,隨後便開始談及兩軍合作抗日的事情。

    抗日問題上,雙方很快便達成共識,只不過在戰後的處理問題上有著不小的分歧。大同黨能夠承諾東北軍將領在戰後應該獲得的大部分待遇。不過在軍隊問題上,大同黨卻堅持東北軍必須解散或者併入工農赤軍,由中央軍委統一指揮,戰後不應該繼續存在軍閥這樣的舊有勢力。

    如此一來,東北這面就不怎麼願意了,習慣了手握槍桿子後,要他們再把槍桿子交出去,換了誰也不願答應。雙方的合作談判便停在了這裡,誰也不肯相讓一步。

    與此同時。東北軍內部也不是太穩,主要是元老派不是太想和大同黨合作,原本張學良就要花費不少心力安撫他們,現在遇上了這樣的問題。一個個都跳了出來,高呼著大同黨堅持戰後解除東北軍的武裝,東北軍就拒絕和大同黨合作。

    無論是內部問題還是外部問題,兩軍的合作都面臨著極大的挑戰。最後的談判不得不拖延下來。

    為了爭取到東北軍,大同黨這邊也進行了激烈的內部討論,有人提議直接答應東北軍的條件。先把兩軍的合作搞起來,工作步入正軌之後,再通過政工人員從其內部將其瓦解,最終完全轉變成我黨的武裝力量,便不存在戰後是否取笑東北軍武裝的問題。

    這個提議看似不錯,不過反對的人也不少,關鍵之一還是大義問題,大同黨既然主動提出了合作抗日,就不應該繼續做這種底下的小動作,以免給黨外人士留下不好的印象,一切都應該光明正大,搞陽謀而不少陰謀。

    最後在多方討論下,戰後取消軍閥武裝的要求還是沒有變,只是在執行進程上採取了變通,不再一刀切地全部取消,而是允許其在一定時間內存在,不過所有部隊都應該按照工農赤軍的標準配備政委指導員,以五到十年的時間逐步化消。

    大同黨雖有了退讓,東北軍那邊卻是得寸進尺,要求所有的政工人員都必須是出自東北軍內部,如此情況下大同黨哪裡答應,不少比較衝動的同志直接吼道,與其這樣浪費時間談判下去,不如帶著部隊大軍壓境,強行逼迫東北軍改編。

    當然,大同黨不可能讓這種衝動的事情發生,發出這個言論的幹部遭受了嚴厲批評,並暫時解除了職務,送到軍政大學學習深造。

    談判陷入僵持的時候,楊虎城又受到大同黨的委託前來會晤張學良。

    見面之後,楊虎城不再想以前那樣彎彎繞,而是直接說道:「少帥,貴軍現在這種情況,可一點也不像是準備和人談合作啊,到像是去酒樓吃酒的大爺。」

    如今這種情況,楊虎城會如此說,張學良一點也不意外,當下有些無奈地歎道:「楊軍長有所不知,東北軍內的那些元老們,一個個都是我的父輩,平時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還能尊稱我一聲少帥,遇上這種緊要關頭,一個個都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願放手,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少帥,你我都是明白人,想必那些元老們的眼睛也沒有瞎,如今大同黨勢大,迫於抗日的大義下才能存得下我們的容身之地,大同黨執掌中國之牛耳只是時間問題,又何必為了那麼一點利益和自己過不去?」楊虎城說道。

    「楊將軍說的我們都懂,無奈那些人根本不聽過解釋,而且他們都是一輩子拿槍的人,大同黨突然要他們放下,又有幾個會願意?」張學良繼續歎道。

    「大同黨現在不是做出了讓步嗎?戰後會給貴軍留下五到十年的時間逐步解除武裝,即使是貴軍那些元老不願放下兵權,戰後只要考核合格,依然可以繼續留在軍內,如此還能不滿意嗎?」楊虎城實是沒有想到,東北軍的那些元老竟然會如此貪心,戀棧著手中的權柄不願放棄。

    「非是不滿意,而是他們大多數人都害怕失去兵權後,大同黨會找他們清算舊賬,到時候手中沒有槍桿子,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想來想去,張學良還是準備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楊虎城,不然再這麼繼續拖下去,合作抗日的事情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見張學良終於說實話,楊虎城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都這個時候了,東北軍內部還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

    氣憤歸氣憤,該進行的勸導還是必須進行下去,楊虎城只得歎氣說道:「少帥,東北軍就真的那麼不相信大同黨嗎?既然你們如此擔心大同黨會秋後算賬,要不要在合作條款中加上這樣一條說,只要東北軍同意和大同黨合作抗日,無論東北軍將領以前犯過什麼錯誤,戰後大同黨都既往不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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