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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六章 趁機 文 / 洱文

    第二八六章趁機

    雖然辛秋建很想早早的就把這個事情給確定下來,聽到顧維鈞的答覆之後,就想拉著顧維鈞去簽字。但是已經急了一路的顧維鈞顯然不想再急這一時,他明白,能夠一改拖一拖的初衷,是因為吳佩孚信任了他的分析。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錯誤的分析,讓曹錕和吳佩孚之間會出現裂隙,哪怕這僅僅是一種可能,他也不允許。他明白,現在的民國政府已經經不起任何的風浪了。

    所以,他需要好好觀察一下辛秋建,就以他還沒有吃午飯為由,決定先行吃過午飯,然後再簽字。而他們兩人簽字之後,再分別帶回去給曹錕和張作霖簽字,只有這兩人簽字之後,才算是真正生效。

    按理說,這個時候辛秋建應該拍電報會東北,把達成協議的消息告訴回去,而且還要把最後達成的協議通報回去。但是,這次顯然辛秋建沒有這個打算,雖然接下來的午餐他都吃得有些心緒不寧,也沒有談起給東北一封電報的想法。

    最後,當顧維鈞在協議上簽下他的名字之後,辛秋建才了一封電報回去,而這封電報也沒有任何協議的內容,也就是簡單的一句話,表達已經簽訂了協議這個意思而已。

    「大帥,辛廳來電報了。」

    「哦,怎麼?這麼快就有消息了?難道曹錕這一次居然轉性了?」

    「呃,辛廳來電報說,北平已經答應簽訂協議了。不過,對於長城一線化為非軍事區那條,他們希望我們能夠派遣專業人員前往詳細的協商一下。」

    「呵呵,這麼短的時間就確定了,顯然我們的算盤沒有打響了,而且他們答應簽約顯然也不是因為知道了我們的打算。算了,既然他們沒有進入我們設下的圈套,即便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放棄的真正原因,我們也不會不認賬。這樣吧,你把手裡的事情交接一下,然後去北平,配合子良再把細節確認一下。

    曹錕你應付一下就可以了,多見見吳佩孚,對他用不著隱瞞太多,除了小歷的事情不能詳細述說之外,其他的打算都得讓他知道。畢竟,我們要做到先前決定的事情,必須得到他們的認同,剃頭挑子一頭熱是沒有什麼成效的。」

    「是。」

    「另外,既然他們已經準備簽訂協議了,我們這邊的行動也就得準備起來了。本來,這些事情交給你我才最放心的。但是,北平那邊顯然更需要你,你覺得誰合適負擔你接下來的工作?」

    雖然,張作霖絕對信任的身邊人肯定不止張松一個。但是,最信任的差不多就是張鬆了。而張松顯然不會一直留在北平不回來,等他回來之後,肯定還要接手這些工作的。這樣的話,交給其他人顯然有些不妥,所以乾脆就讓張松自己選一個他的貼心人出來了。

    「您的副官,龐獻忠,我在講武堂的同學,雖然不是什麼高材生,但是勝在穩妥。」

    聽到張作霖的話,張松有著那麼一絲小小的愣神。他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他當然清楚了。整個東北,也就是四個人知道確切的計劃。雖然,張作霖讓他推薦人選,就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代替他做一些準備工作而已。

    但是,只要不是頭腦簡單的人,都能夠透過這些準備工作,看到整個東北應該都在謀劃著一項大的計劃。而再結合一些他日常處理的小事情,也就不難做出準備的判斷了。而這樣一來的話,這個人選問題顯然得慎之又慎。

    就是這麼一個需要謹慎對待的問題,張作霖卻交給了張松來選擇,除了說明張大帥對張松的絕對信任外,還真找不到其他的說辭了。當然了,也許正是這種絕對的信任,才讓他的這些個心腹們,產生了那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吧,才讓他有和日本人軟對抗的信心吧。

    「大帥,我去北平之前,要不要請杜歷來一趟?」

    「有事兒?」

    「是這樣的,雖然他有些觀點在我看來非常的幼稚,但是不能不承認,他確確實實開闊了我們的視野,我的意思是讓給我出出主意,沒準兒會有一些好的建議也不一定呢。」

    「啊哈,張松,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今天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張松有著屬於他的特有的傲氣,當然了這種傲氣一個是來源於他的實力,另外一個就是因為張作霖的絕對信任和寵信所造成的。對這,張作霖也有著深刻的認識。但是,他不打算改變什麼,有些人就必須有該有的傲氣。更何況,張松不是那種只知道驕傲的人,他從不會因為他的驕傲耽誤正事兒,所以他就更懶得管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今天居然聽到了張松要求請另外一個人給他出主意的話。雖然,張松的話裡還是表達了對杜歷幼稚的鄙視。

    「大帥,您這是什麼話。我是這麼想的這一次,咱們的這個舉動,應該算得上出人意料了,很明顯的不是我們的風格。我想,即便是到現在北平那邊兒依然是稀里糊塗的吧。

    您可比誰都清楚,這根本就是杜歷那個小子的結果。雖然,我們認可了他的話,但是在涉及到具體的事務的時候,肯定又會回到我們的老路子上來。到時候,說不定就會讓北平的人看笑話了。

    本來,若是有可能,我覺得這事兒應該交給他去解決的。但是,看他那樣子,顯然是不會當這個出頭鳥了。那小子,太狡猾了。」

    對此,張松也是有些鬱悶。原本,他對杜歷的加盟,最開始雖然有點兒生怕他搶了屬於他的地位。但是,也還是有一種放輕鬆的感覺。因為,他覺得如果杜歷加盟了,顯然會替他分擔一些來自日本人的壓力。

    這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日本人施加給他的壓力幾乎是無影無形,但是又幾乎是隨處可見的。拉攏,威脅等等不一而足,這些年他還真有些受夠了的感覺。那晚,等他從大帥府出來之後,先前和杜歷有些針鋒相對的那種感覺就變淡了許多。

    反而是有了一種高興,不是因為他覺得有了杜歷的加盟,那麼東北的實力就會大幅度增加,老實說,他可不認為杜歷能夠做到這一點。他高興的是,有了杜歷,等他的一些個建議初見成效之後,日本人總會把針對他們這群人的措施分擔一些到杜歷身上,他也就好清閒幾天。

    沒想到,杜歷第二天就跑到金都去喝花酒了,喝花酒沒什麼錯,即便是去金都也沒問題,因為他也去過金都,而且去的次數不算少,他可不想成為日本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日本人的瘋狂他們可都有著深刻的瞭解,能夠對張作霖都進行刺殺,更別提他了。

    然而,讓他鬱悶的是,杜歷去金都之後,就扮豬吃虎,成功的在日本人面前樹立了一個全新的,幾乎是毫無威脅的形象。這讓他的心情很複雜,既有杜歷不會出現在前台,也就不會危及他地位的舒心,也有少了一個分擔日本人壓力的人的不爽,非常的不爽,所以現在說到這裡了,他也就順帶的抱怨了兩句。

    「好了,這件事情就不用提了,我現在就讓人把他叫來。」

    張作霖很快就打斷了張松的話,對杜歷整出的這ど蛾子,他也很不爽。開玩笑,被塑造成了一個被人糊弄的傻瓜,還能夠爽的話還真是奇了怪了。但是,讓他鬱悶的是,杜歷既然開了這個頭,為了取得最大的效果,他還不得不接招兒,想到以後和日本人碰面的時候,他就得在胡攪蠻纏的同時,還得扮演一個只知道出錢的大傻子,他就憋悶的慌。

    而張作霖的苦惱,張松當然非常的清楚。如果,這個時候他再多說一點兒的話,肯定會讓張大帥心裡的不爽增加得更多。但是,與此同時也會讓他自己在老張的心裡失分就是了。雖然,他敢肯定杜歷失的分絕對比他多。

    但是,他現在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才不會做呢。而且杜歷通過金都事件,基本上已經表明了他不願意走到台前來,那麼他何必再咄咄逼人呢?

    這兩天杜歷不爽,很不爽。那次的金都之行,他本來就是靈機一動,下意識的行為。他就是覺得,那裡應該是小日本的情治機關,就想去見識見識而已。金都會派人接觸他,他有那份思想準備,他也演排了一些個戲碼。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那裡遇到了河井。遇到河井也沒什麼,最要命的是,這個河井和他父親,也就是杜天來還算是熟悉,他準備的戲碼也就顯得有些過頭了。還好的是,他成功的轉圜過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了。為了轉圜過來,他也就顧不得他的說法是不是有損張作霖的面子,會不會為他接下來的事情帶來麻煩了。反正,在他看來如果在日本人那裡留下了一個他算是有些能力的人,這可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還好的是,張作霖沒他這麼小氣,非常大度的接受了杜歷送給他的新角色。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河井的宴請。河井的宴請,杜歷也覺得還好,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隨意應付應付就好了。

    但是,現在東北三省的日本人可不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有著特殊的職務,為他們所謂的帝國服務。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正經人,比如說那些個在日本沒有了土地而遷移到東北來耕作的日本人,比如說那些正當商人。

    而顯然,杜天來在後者裡面有非常多的朋友,這也是他能夠迅掌控杜家,並且讓這個小家族在他手裡完成轉型的根本原因。而杜歷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奉天,又讓河井知道了,那麼這些人也就知道了。

    所以,應付完河井之後,就得應付這些人了。現在,他不得不感激福伯的到來了。至少,福伯會替他安排好了今天這次宴會,沒有讓他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以及表現。

    雖然,杜歷一直都認為小日本所謂的禮貌一直都是虛偽至極的。但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他對這些人失禮的話,肯定會給杜天來帶來很大的困擾,甚至會讓人覺得是杜天來的失敗,因為他失禮了。

    所以,當張作霖派人請杜歷的時候,杜歷那叫一個樂啊,總算是有了一個並不是很失禮的擺脫那些個叔叔伯伯的絕佳理由了。老實說,這些人的熱情讓杜歷頗感吃不消。

    河井之流的就不用說了,他們的打算傻子都看得出來。但是,也有一些人,讓杜歷趕到非常的窩心。面對杜歷的時候,他們自始至終都在噓寒問暖,他們的關心誰都能夠感覺到,同時也在幫助杜歷應付河井之流的逼迫。

    這些人的存在,也讓杜歷有著一些迷茫。老實說,杜歷的觀點非常的激進,如果他有著絕對的實力的話,他認為凡是日本人,就該死,日本這個民族就不該存在於世界上。但是,這些人還是讓他受到了一些衝擊。沒辦法,因為他們是真心對他好,對他的關愛沒有絲毫的虛假。應付這類人,可比應付河井他們累多了。

    「哈哈,杜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謙虛啊。以前,他在我們面前,說起他這個公子的時候,可是一副不願提起的樣子,讓我們以為會是如何的失敗呢。沒想到,今天一見還真是讓人吃驚啊。帶人客氣,有禮有節,事業上也不錯,現在居然都已經在大帥府辦事兒了。」

    「是啊,杜君一直都懷才不遇,現在他的公子總算是沒有走他的老路。或者說,或許他還能夠憑借杜歷在張那裡的信任,實現他自己的理想也不一定。」

    說話的兩人,都是杜天來的同學,一個叫麻生英樹,一個叫酒井大郎。他們是來華夏東北淘金的佼佼者,雖然,他們沒有參與軍部的那些個事情,但是依然憑借他們自己的手腕兒獲得了成功。而這也導致了他們,對後來那些憑借日本軍部的力量迅竄起的日本商人相當的鄙視。

    在他們看來,你要是商人就別摻和那些個事情,你要是情報人員,你就正正規規的為帝國服務,別真正的摻和到商業運作當中來。但是,很顯然,現在像他們這麼堅持的人非常的少就是了。

    至少,現在在座的課都是杜天來在日本結識的朋友,以前都是同學,學長學弟之類的關係。但是,卻基本上算是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個,就是以他們兩人為的正當商人派,人數不多,加上他們兩也就五個人。

    另外一個,就是以他們的小學弟河井為的一派,其中河井等人是帝國情報部門的正式成員。其他人嘛,則是商人,但是同時又接受了軍部的委託,替軍部搜集各種情報,同時得到軍部的大力支持,事業展得極快。這些人很多,總共有差不多二十幾個人。

    原本,杜歷一離開,他們也準備跟著離開的。但是,河井卻把他們硬留了下來。在加上,河井並沒有在他們面前擺什麼架子,依然是恭恭敬敬的一副學弟樣,他們也唯有留了下來。

    「兩位學長好,只不過杜歷的事情可沒有你們想像那麼簡單。」

    一個聲音突然在兩人耳邊響起,回頭一看原來是河井。幾分鐘之前,河井還是另外一群人的中心。現在,卻不聲不響的來到了他們身後。而河井的本領,那就是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成為所有人的中心,成為宴會的焦點。

    當然了,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讓所有人都忽視他的存在。就如同現在,如果他不開口,麻生他們根本就沒有察覺他們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是嗎?怎麼個不簡單法?」

    「杜歷他並沒有學到杜學長的才學,也許他和杜學長一樣聰明,這從他現在能夠在張作霖的心中佔據一個重要的位置就能夠看出來。但是,他的聰明用在了歪道上。」

    「什麼歪道?」

    「簡單的說吧,就是他給張作霖畫了一張很大的餅子,然後告訴張作霖,要實現這,必須得花掉非常大的一筆錢。而他,很顯然準備打這筆錢的心思,就這麼簡單。而張作霖你們應該有些熟悉了,現在他信任杜歷,覺得杜歷描述得非常的美好,其他人的反對他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等到後來如果沒有一個好結果的話,那麼杜歷的境況也就堪憂了。」

    眼前的這五個人,基本上就是帝國在東北有影響力的商人中,最後五顆硬石頭了。其他的,都和帝國採取了合作,相互彌補,大家可取所需。原本,河井已經放棄了這五人。但是,現在卻有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機會,他當然要把握住了,不然他還是河井二郎嗎?

    麻生和酒井,是杜天來最要好的同學之一,現在自己告訴他們杜歷有危險。雖然,河井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明白其他兩人肯定明白他的意思。除了帝國插手,杜歷最後肯定會玩火自殘。而帝國顯然不會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華夏人就插手這事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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