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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七章 弄巧成拙 文 / 洱文

    第二八七章弄巧成拙

    河井開了一個頭就離開了,留下有些愣的五人。其他三人,雖然也認識杜天來,但那僅僅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顯然和麻生以及酒井他們不同。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河井這話基本上等於是白說。

    但是,看到麻生和酒井凝重的神色,他們就明白,這次的事情麻煩了。他們五人,現在能夠抱成一個小團體,能夠把軍方的勢力抵制在外,依靠的也就是麻生和酒井兩人。這兩人,也算是日本小貴族出身,而這種抵制,顯然還沒能夠讓軍方對他們採取行動,所以他們能夠堅持下來。但是,如果這兩人退縮的話,他們這個小團體也就面臨著分崩離析,接受日本軍方侵入的結局了。

    「川口君,井下君,竹島君,實在是抱歉,我決定和軍方合作了。」

    原本還僅僅是猜測,但是聽到麻生的話,其他人臉上流露出一絲遺憾的同時,也有著一絲放鬆顯現了出來。他們這樣硬頂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剛開始還好說,這些年他們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如果,不是他們三人和麻生他們在生意上的牽扯太過緊密,他們生怕輕易的改弦易張會給他們小鞋穿的話,也許他們早就投入軍方的懷抱了。

    「麻生君,咱們這麼做好嗎?如果,杜君知道了,顯然不會因為我們是為了他的公子就感謝我們吧。」

    其他三人離開了,麻生兩人倒方便說話了。河井話裡的意思,誰都能夠聽出來。但是,酒井想到的辦法顯然不是答應河井,然後讓帝國充當杜歷的保護者。他的想法是通知杜天來,讓杜歷及早收手,而這個時候收手的話,他們兩人的面子就足以讓張作霖放過杜歷了。

    「酒井君,杜君,還有大澤君都是我們最好的朋友,這一點兒誰都不能否認。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子民,在某些關鍵的時刻,我們有義務為帝國服務。在國家利益面前,私人情感顯然不能左右我們的決定。這一點兒,大澤君比我們做得都要好,自從杜君回國以後,他就只和杜君保持書信上的往來了。即便是他來到華夏,他也不會特意去和杜君見面。」

    麻生的話,讓酒井沒什麼說的了。老實說,他並不是一個好戰分子。記得小時候,老師給他們說華夏有大蘋果,日本需要怎麼辦?那就去華夏拿。當時,他想的是,為什麼不可以買?而非得是拿?

    「也就是說,即便是沒有小歷的事,你也會和軍方配合了?局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也差不多了,不然你以為河井為什麼會舊事重提?我們的企業,我們的店舖雖然不少,但是和龐大的軍方情報系統比起來,依然是滄海一粟,多一個我們少一個我們,沒什麼太大的影響。而這,也是我們以前能夠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但是,現在顯然不一樣了,軍方顯然是想有所動作了,而這個時候,顯然得把我們自己的每一分力量都得整合起來。所以,安穩的日子不多了。」

    「哎,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不過,麻生君,你說小歷為什麼要犯這個險呢?杜君的家產應該不少吧?他如果真有心做事的話,去幫助杜君也不錯啊。就算是,他真如杜君所說的不成器,以杜君的家產,也足以讓他無憂無慮的過完這輩子吧。」

    「酒井君,你們家就你一個吧?我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叔叔伯伯家的兄弟更是一大堆,所以你顯然是不理解的。畢竟,杜君家業可不是他白手起家創立起來的,而是他們家族以前的產業,只不過是他把這些產業做大了而已。再說了,杜君幼子的百日宴你又不是沒有去,小歷應該是受到了刺激吧。畢竟是年輕人,做事兒還是有些衝動,可以理解。

    不過,這還真是一件好事兒。雖然,杜君對帝國現在所做的事情沒什麼好感。但是,如果帝國能夠幫他救下他的兒子,這種厭惡應該會減輕許多吧?而到時候,有了杜君的配合,帝國在東北受到的阻礙應該少了許多吧。」

    杜歷可不知道,他如同逃跑搬的離開之後,宴席裡面居然還生了如此的趣事。如果他知道的話,先前因為麻生他們對他的關懷,讓他所產生的感觸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

    「大帥,這事兒您找我幹什麼?不行,不行,我可不擅長這個。」

    杜歷趕到大帥府之後,聽到了這次叫他來的目的,當下就大搖其頭。開玩笑,自己的水準自己清楚,真要他自己搗鼓出一些談判條款來,肯定沒什麼看頭。所以,杜歷的反應非常的誇張。

    這讓張作霖也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還有一些新鮮感。他是誰,張作霖啊,張作霖是誰,東北王啊。

    換一個人的話,肯定不會像杜歷這樣推辭,不管三七二十一,也絕不會管自己究竟擅長不擅長這個,肯定會大談特談,只要規避掉一些明顯的錯誤就行了,哪裡有像杜歷這樣,直接拒絕的?畢竟,你直接拒絕了,哪裡還有出彩的機會?沒有了出彩的機會,那怎麼讓張作霖看上眼?

    「讓你說,你就說唄。這事兒是你搗鼓出來的,就如同張松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你在金都來那麼一出,這個時候前往北平就不會是張松,而是你了。你要明白,這事兒和我們其他人的風格都不一樣,你既然不能做到善始善終,但是提個醒還是能夠做到的吧?」

    「其實,還真沒有什麼好說的,真要談,無非就是談一下雙方如何合作,以及如何避開洋人的視線。畢竟,洋人應該不願意看到大家親如一家的局面出現吧?

    另外一個就是,讓北平在長城一線盡可能多的修建防禦工事。當然了,這些個工事的目標,顯然不能以我們東北軍為防衛對象,就以日本人,或者說蘇俄人為防禦對像好了。」

    老實說,聽到張作霖說完找他的目的之後,這句話就在他的腦海裡面轉悠。前世那壯烈的長城保衛戰,如果有了堅固的工事的話,結局也許沒什麼太多的改變。但是,應該能夠取得不少的時間,能夠消耗掉日本更多戰爭潛力吧?

    但是,最開始並沒有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顧忌。但是,現在張作霖既然催促了,他也就開口了。反正,歷史已經讓他撬動了一次,即便是知道這個提議會讓張作霖他們敏感的神經受到觸動,他也不在乎了。

    能成固然好,不能成也無所謂。至少,這在杜歷看來,能夠阻止第二次直奉戰爭的爆,就已經是一個最大的成功了。其他的,現階段都是添頭而已。

    「如果我們提出這個要求的話,北平多半是樂於答應,畢竟有了這麼一個由頭,他們應該先防備的是我們的進攻,而不是他們口口聲聲掛在嘴上的武力一統,打到我們東北來吧。但是,這樣做對我們沒什麼好處吧?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起了衝突,面對有了堅固工事的他們,我們不佔優啊。或者說,咱們基本沒有打下來的希望。」

    什麼不佔優,歷史上跌日次直奉戰爭的時候,雙方在山海關附近糾纏許久,東北軍也沒有取得明顯的優勢。最後,還是直系內部出現問題,東北軍才算是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所以說,如果真修建了堅固的工事的話,東北軍應該是沒什麼機會了。

    顯然,張松先還是想到的,如果真這樣的話,那麼東北軍入關的時候,就得面對這種堅固的工事,而他也不認為東北軍的實力能夠打垮擁有這種堅固工事的直軍。所以,他先就表示了疑問,渾然忘記了,杜歷最後的一句話,以日本人為防禦對象,蘇俄?那只是作為一個添頭添上去的。

    「這世上就沒有永恆不破的防線,我們的長城,這個工事相對於冷兵器時代來說,夠堅固吧?似乎,擁有了這萬里長城,邊疆就再也沒有號角聲了,結果呢?該被攻下還不是被攻下了?

    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真有那麼一天的話,這些工事會阻擋我們的前進。只要能夠嚴格控制區域內的防禦人數,其他的不好說,至少等我的人訓練出來了,在開仗之前肯定能夠把他們拿下來。」

    當然了,這倒不是杜歷有著足夠的信心,真能夠憑借他那還未組建的特種部隊就能夠解決問題。而是,就如同他說的那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而顯然,杜歷不認為那一天會到來。

    雖然杜歷說得自信滿滿的,但是張松顯然不是太相信,但是現張作霖居然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想說什麼又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也注意到了杜歷後面留下的那個尾巴,以日本人為防禦對象,這表明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他也沒有再多說,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張作霖身上。

    「小歷,你不會是從日本人那裡聽說了什麼吧?是不是日本人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全面入侵?」

    良久,張作霖才開口到。他的聲音無比的凝重。確實,他不怕日本,面對日本人的過分緊逼,他也敢拍桌子,敢於拒絕。但是,那得是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日本不會全面入侵,單純的以現在的關東軍和他對拼。

    但是,杜歷的話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日本應該會佔領東北全境,到時候需要現在構築的工事防禦日本的進一步。也就是說,到時候他的東北將會落入日本人的手裡。而這樣的話,他這個東北王又該何去何從?

    他不明白杜歷是如何得出的這個結論的,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杜歷有一個曾經留洋日本的老子,也許,是他的老子聽說,或者是觀察到了什麼,讓他知曉了。

    所以,他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的心情很複雜,希望杜歷搖頭否定,笑著說這僅僅是他的猜測的同時,又希望杜歷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然後他好早做準備。至於是什麼準備,那就天知道了。

    看到張作霖的表現,杜歷一陣頭大。顯然,張作霖有些懼怕了。在他的印象裡,張作霖應該不是一個懦弱的人。猶記得,曹錕還拒絕了日本人邀請他出山的請求了。所以,杜歷也就想當然的認為,張作霖若是知道這種局勢,肯定會有更多的危機感,肯定會和日本人對著幹。

    但是,他的刺激顯然是有些過頭了。他忘記了,張作霖的軍閥,而且還是一個成功的大軍閥。軍閥的依靠,或者說稱為軍閥的最低要求是什麼?無他,兩個條件,地盤和軍隊而已。

    兩者缺一不可,沒有了軍隊,你就是其他軍閥眼裡的肥肉,他們隨時盯著你,時不時的就上來咬一口,直到你的地盤全部被人接受完。

    而沒有了地盤,你依然還是其他人眼裡的肥肉。這個時候,他們眼饞的不是其他的東西,眼饞的是你的部隊,你的人馬,他們會利用各種機會,讓你的人馬被一點點兒的吞噬掉。

    歷史上的東北軍,以及其他的軍閥,就是這樣被蔣大總統吞掉了。特別是曾經盛極一時的東北軍,最後的下場更是落魄無比。

    所以,杜歷的話,算是捅到了張作霖的命根子上去了。他為什麼會答應杜歷,停止和列強合作的計劃,轉而和北平方面眉來眼去的呢?因為他有著十足的底氣,他有著整個東北三省作為他的後盾。

    但是,現在杜歷的話,讓他產生了危機意識。而他應對這種危機意識的方式,也許並不是杜歷所期望的,整備軍事,做好迎擊日本的準備。而是入關,擴大自己的地盤。那樣的話,即便是東北讓日本人得去了,他還可以依托長城進行抵抗,他依然還能夠佔據平津地區,他依然還有地盤,而不是變成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這個現,讓杜歷一陣頭大,顯然他是被先前的那一小步的成功沖昏了頭腦,弄巧成拙了。這算什麼?歷史的慣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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