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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九四章 打擊 文 / 洱文

    第二九四章打擊

    張松的說話聲並不是很大,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演講型人才。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那些個所謂的氣場。但是,這段話說完之後,總算是對屋裡的氣氛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掌控。原本,還準備好好奚落奚落張松,以出一口惡氣的曹錕這會兒也改變了態度。

    倒不是,張松也學會了穿越人士的王八之氣,而是屋裡的人畢竟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即便是,這些年越來越易怒的曹錕,也有著不一般的心機,張松說的話,他們當然都明白了。不過,明白歸明白,但是,真要做到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但是,張松這一開始的話,至少像他們表明了一個態度,那就是東北這次不準備玩什麼花活兒,這次是來真格的。雖然,這份協議不簽訂則罷,簽訂了,那就得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嚴格的遵守。

    但是,很顯然的是,曹錕他覺得這些天他心裡的窩囊氣沒處消散,雖然張松這一手玩得不錯,也確確實實讓他不能肆無忌憚的攻擊他。但是,張松顯然忘記了,他這麼做本來無可厚非。但是,雙方為了各自的利益有著巨大的差距,隨隨便便都可以瞭到一個死穴。

    「呵呵,小張的話,也有幾分道理。確實,咱們相互之間,還是缺少了一份誠信。所以,這個問題得先解決,不然的話,即便是簽訂了協議,大家依然把對方當做敵人就不好了。那麼,為了顯示東北的誠意,那關於東北回歸央治下的條款,咱們是不是得好好商量一下?」

    前面還笑瞇瞇的,一副贊同張松所說之話的樣子,接下來就下了一個死招兒。你不是想要雙方建立互信嗎?那好啊,你們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你們的誠意,不說其他的,先把一些應該放棄的權力上繳給樞吧。比如,官員選派,財權等等一系列的東西。而顯然,這些東西是東北不可能放棄的就是了。

    所以,張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精彩了。他也知道,自己的這話有著很大的漏洞,但是,他覺得在這個屋裡應該和談判桌上還是有些不一樣,他這僅僅是表明一下他的態度而已。沒想到,曹錕居然如此不顧身份,咄咄相逼。

    「呵呵,總統說笑了。來的時候,大帥說過,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如果,您不怕英國人再動其他的手腳的話,大帥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交出一切的權力。當然了,我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能夠保留我們的軍隊就好了。」

    雖然,臉色很精彩,但是張松並沒有太多的考慮,當下直接就回了一句。顯然,張松明白到現在,北平方面應該也有所猜測。所以,他並沒有如曹錕所願,說出需要北平也拿出誠意,這樣的話,雙方就會再次陷入一個沒有互信的怪圈當。

    而他這麼一轉移,至少避開了曹錕的下一輪攻擊。而且,他也算是點出了曹錕,或者說是吳佩孚的心病。直系現在勢力龐大,國內外一致認為,他是最有可能統一華夏的人。但是,這些人計算的是整個直系的實力。而事實上,唯有在打順風仗,瓜分利益的時候,吳佩孚才能夠調動其他人的軍隊吧。

    而這樣一來,吳佩孚為了增加自身的實力,也就唯有在他的嫡繫上面下功夫了。而這樣一來,其他人也就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也就更加離心了。而這些離心的人,若是得到了英國人的支持,那就是一個巨大的炸藥桶,隨時就能夠把直系這艘大船炸翻。

    而在這方面上,也根本比不上張作霖。因為,張作霖可是把整個東北幾乎是經營得像一個鐵桶一般,即便是有些小起伏,那些人也威脅不到他的地位。而唯一一個幾乎是滅掉張作霖的郭松齡,也和日本人不搭嘎。所以,張作霖就沒有這種困擾,他可以有限度的和日本人耍橫。

    「哈哈,說到這裡,我很好奇的是,這一次張雨亭怎麼會放棄這到嘴的肥肉呢?不知道,張參謀能不能給我解惑啊?」

    曹錕很尷尬,不過好在他剛才說的時候也是輕描淡寫的,並沒有露出讓人不爽的嘴臉,他也可以當成是就事論事。所以,看到張松並沒有按照他的劇本演習,而是狠狠的抓著他的痛處給他來了一下子,如果不是他的臉皮夠厚的話,這會兒就不知道怎麼應對了。好在,能夠做出賄選之事的曹錕,面對張松的反擊,雖然不能說是毛毛雨,但也不能讓他有太在意就對了。所以,當吳佩孚饒有興趣的接話之後,就在一邊抿著茶,似乎又沉醉在茶香裡了。

    「呵呵,大帥說過,他這些年拚搏下來,打過交道的人形形色色,多不勝數。但是,唯有吳將軍,讓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老實說,經歷過杜歷和他們談論的幾次之後,張松也不可避免的被杜歷影響了。因為,杜歷根本就不管其他的,直接擺事實將根據,就把張作霖給說服了。這讓張松非常的羨慕,要知道即便是他,在勸說張作霖的時候,也得加點兒小心,哪裡像杜歷那麼一樣輕鬆。

    當然了,張松顯然不會明白,他面對張作霖的時候,是渴望得到張作霖的賞識,而杜歷就不一樣了,說他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也許稍嫌過分。但是,至少,杜歷並沒有期望從張作霖那裡獲得什麼,所以,他可以做到灑脫自如,一個有所求,一個無所求,這就是區別。

    所以,當張松受到杜歷的影響,在面對吳佩孚他們的時候,不由自主的也用上這一套的時候,碰一個釘子也就是再所難免的事情了。好在,這才剛剛開始,所以張松馬上就回歸正常,說話的同時,也不忘給曹錕添點兒堵。更何況,張作霖也確實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還有一句就是曹錕之流,土雞瓦狗。這句,張松就不敢照說出來了,除非他真不想這次北平之行取得任何的成就。

    當然了,他這個小小的挑撥離間,其效果並不如他想像的那麼好。畢竟,這基本上是一個事實。如果,曹錕不算是吳佩孚的恩主,如果吳佩孚不是一個講究情義的人的話,吳佩孚也許沒有現在的赫赫威勢,但是也絕沒有現在這麼多的負擔,說不定吳佩孚的實力要比現在更強也說不定。

    所以,這麼些年來,類似的話語曹錕和吳佩孚已經不知道聽到多少次了。至少,在曹錕聽來,張松的離間還真是沒有什麼殺傷力,比他這話殺傷力更大的離間之語海了去了。而剛開始的時候,曹錕還會有些小不爽,吳佩孚還會上門表忠心,以示他絕無此心。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並沒有如那些人期待的那樣,日子長了,類似的話聽多了,總會產生隔閡,畢竟三人成虎的道理誰都明白。似乎,他們兩人已經對類似的話語完全免疫了。給所有人來了一出標標準准的將相和,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所以,如果張松選擇另外一個切入點的話,也許還真能讓曹錕噁心一下,這種在曹錕已經聽爛了的離間話語,還是這麼不高明,這麼明顯的,根本引不起曹錕一絲一毫的興趣。不過,也不能說是毫無作用,至少還算是傳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張松不是一個小白。只不過,在面對幾位前輩的時候,不想把精力花費到玩弄心思上去,只是不想,而不是不會。

    「呵呵,大帥抬愛,抬愛了。吳某人有幾斤幾兩,我自己還是很清楚的。而吳某人能夠有今天的這份地位,能夠開創出今天這份局面,全憑總統提攜,全靠總統指點。」

    雖然張松非常的不樂意見到這種局面,但是話題岔道這裡來了,那麼當然少不了一通的互相恭維了。而由於這裡也就吳佩孚和曹錕兩尊大神,張作霖也是大神,但是他畢竟沒有親自到場不是。所以,最後也就唯有剩下吹捧吳曹二人的話語了。

    以前,類似的場面,張松也經常經歷,而且他多半都是起者。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他覺得這是必要的程序。畢竟,是人都喜歡高帽子,區別無非是有的人能夠把握得住,有的人則會迷失在那些高帽子當而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送人高帽,自己沒有損失,而且讓對方高興,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現在張松卻有些不耐煩,畢竟他希望的是盡快進入正軌,而不是在這裡**的吹捧。不過,也許是為了彌補先前張松的離間之語,這會兒辛秋建吹捧得最為起勁。而為了禮尚往來,顧維鈞也就不得不回敬兩句給張作霖。最後,還是吳佩孚不經意的一聲咳嗽,打斷了這次吹捧浪潮。

    開玩笑,要聽人吹捧,有的是人,為什麼要在談正事的時候聽這個?而且,那些人可比辛秋建真心多了。雖然,沒有人說過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該談正事的時候了。

    「當初,是日本人帶著英國人找上我們家大帥的。雖然,日本人信誓旦旦的告訴我們,這是經過他們的努力,才會有英國人找上門來的局面。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被這種巨大的驚喜所籠罩,判斷力也就隨之下降,竟然相信了日本人的說法。

    畢竟,英國人給我們承諾了,他們會在必要的時候拖你們的後腿。但是,卻沒有向我們索要任何的好處。要知道,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我們才相信是日本人和英國人在其他地方交換了利益。

    但是,等一切準備活動都次第展開之後,我們才現這事兒不對。雖然,我家大帥勉強算是日本的代理人。但是,他們也從來不會好心到先付出很大的代價,而且也不從我們這裡立馬取得彌補,而只是為了讓我們擴大地盤吧?

    所以,我們覺得其有貓膩,開始正式面對起這個問題來。最後,還是大帥看出了其的玄機。那就是,問題可能就是出在吳將軍所堅持的武力統一上面了……」

    張松很爽這種感覺,雖然,他基本上是把杜歷第一次的話語轉述一遍。但是,其在夾雜一些屬於他自己的觀點,也就和這個時代顯得尤為貼近。所以,他覺得他這些話語的說服力比杜歷本人親自來說應該還要強一些,這總算是沖淡了他心裡,因為是杜歷的一種轉述者而產生的不得勁兒的感覺。

    等張松滔滔不絕的說完之後,並沒有任何人搭腔。雖然,北平這邊也對英國佬的動態做過諸多猜測。甚至,也隱隱約約提到過這個猜想,或者說是吳佩孚和他的那四個參謀曾經想到過。但是,這種系統的,精確的分析還是讓他們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呵呵,明白了,看來我們這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哈,不過我們還是有一點兒想不明白,即便是這樣,那麼張雨亭應該也會趁機擴大他的地盤吧?怎麼會選擇把消息通報給我們?」

    「哈哈,說句老實話吧,現在手底有些人手的,有點兒勢力的,哪個心裡沒有一絲念想?又有誰不想真個的統一華夏?我們家大帥當然也希望這個統一華夏之人是他了。不過嘛,英國人來這麼一下子,也讓大帥明白了,在洋人沒有被徹底趕出華夏之前,想要統一,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而要把洋人趕出去,又得統一之後,舉國之力也許能夠做到,這似乎已經是一個悖論了。

    既然,我們沒有希望完成統一大業,那麼即便是多一個平津地區,也沒有太大的改變。反而,是讓我們的實力在戰爭當得到更多的消耗,離完成統一的目標,又更加遠離了。所以,我們才會把消息通報過來,希望能夠讓你們警醒,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同時,也想看看,我們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張松的話已經算是很清楚了,既然不能完成統一,那麼東北王這個稱號就已經能夠滿足張作霖的胃口了,多一個平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人會想過,吳佩孚會一敗塗地,然後張作霖的控制範圍甚至直接達到了長江流域,不然的話,張作霖還是不是會聽從杜歷的勸說還真是難說。畢竟,僅僅一個平津地區,和大半部分華夏,其的差別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張松的解釋,非常的詳細,也符合人們的普遍觀點。畢竟,既然不能統一,反正也是當土霸王,多一點兒少一點兒,對那些僅僅是佔據一地,軍費都極度緊張的小軍閥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誘惑。但是,對張作霖他們來說,誘惑就太小了。

    「難道,就再也沒有其他可能了麼?」

    所有人都接受了張松的解釋,那麼也算是消除了北平方面僅存的那一絲疑心了。現在,他們才算是真正的開始考慮如何和東北合作,而不是和開始那樣憂心忡忡,疑慮重重的。當然了,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立志一統華夏的吳佩孚。

    先前,他雖然有過類似模模糊糊的猜測,但是,他幾乎算是強迫自己去放棄這種想法。畢竟,這個結論對他來說,稍顯殘酷了些。這基本上是讓他這大半輩子的奮鬥,這些年裡所受的委屈,全都化成泡影。確實,對吳佩孚來說,如果不能完成統一,那麼現在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浮雲。

    但是,張松的話,讓他明白,他以前的猜測就是事實,這讓他有些不能接受。饒是他無比的自信,但是他也明白在華夏這個時候,洋人真要鐵心收拾一個人,還真不是太難的事情。即便是他吳佩孚,這個被譽為最有可能統一華夏,華夏政壇的二號人物,洋人也有著太多的辦法,讓他逐漸滑落,成為一顆流星。所以,他這個時候失態至極的說出這話出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時間,先前一直表現得非常穩重,風範十足的吳佩孚,現在也就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失意老人了。即便是略顯休閒的坐姿,也挺得筆直的腰桿,這會兒似乎也微微彎曲了一點點兒。雖然,現在吳佩孚的一切都沒有失去,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英雄遲暮的,蒼涼的感覺。

    雖然,到現在為止,雙方還沒有就聯合事宜作出任何交談。用一種簡單的換算也就是說,吳佩孚還算不上東北的自己人。饒是如此,看到吳佩孚的這種狀態,也讓張松有些心酸。

    其實,當初張作霖認可了杜歷的這個觀點之後,他的表現也差不到哪裡去。只不過,為了他的顏面,並沒有在他們這些人面前表現出來而已。張松還是事後,根據蛛絲馬跡現,那晚張作霖是帶著醉意上床的,要知道,張作霖可有日子沒喝醉過了。而那晚又不是什麼喜慶日子,所以也唯有借酒消愁才能夠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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