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零五章 順通 文 / 洱文
第三零五章順通
一枝梅那裡的動靜,鄭海他們並不清楚。畢竟,在東邊他們和瞎子其實沒有太多的不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休息,等待行動的那一刻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十一點了。隨著鄭海起身站起來,原本閉目休息的其他人也都睜開了眼睛。雖然,杜歷平日裡說得最多的,就是要保持冷靜,維持一個平靜的心態。但是,他們畢竟不是百戰之兵,也不是綹子裡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
所以,沒人的臉上還是有一絲絲的興奮之情。即便是,謝青他們四個,雖然偽裝得很好。但是,急跳動的心臟洩露了他們的秘密。
「檢查各自的東西,有沒有落下什麼。一分鐘之後,出。」
他們在這個大車店裡,也算是呆了好一陣子了。這些天裡,也沒人收拾。如果,落下一兩件能夠洩露身份的物品,那問題可就大了。雖然,他們本身就沒有帶什麼表明身份的東西。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
而對這個提議,到沒人有任何的異議,一個個迅的把這些天遺留下來的東西全都給處理了。
「謝教官,你們先行一步,務必要找到電話線,讓整個東安街都不能用電話和外面聯繫,拜託了。」
謝青他們對著鄭海點了點頭,就先行離開了。等謝青四人消失在黑夜當中之後,鄭海才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當然了,離開之前,鄭海還是負責了善後事宜。比如說,關好他們的門窗,讓人不能一眼就看出來這屋裡已經空了,同時,還在整個大車店裡轉悠了一圈。
雖然,他們的行動足夠謹慎,也足夠小心,幾乎沒有絲毫聲響出來。但是,整個大車店可有不少人,平日裡大家進進出出的,也沒人在意。但是,若是有人現這大半夜的有人出去,還能不在意?
大車店離他們這次的目標,並不是太遠。等他們趕到順德錢莊的時候,也就是十一點半左右。這會兒,除了西城的妓院依然有著燈光,依然有著絲竹之音傳來之外,其他的地方,幾乎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這種黑暗,顯然是鄭海他們最大的保護色,即便是那打更的人從他們幾米遠的身邊路過,也硬是沒有現隱藏在一側的鄭海等人。
對這路過的更夫,鄭海並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些更夫根本沒有現他們的可能。再說了,即便是現了又任何?整個東邊,也就一個警察局,而警察局卻在東城。而他們現在,卻是在西城。
現在鄭海的心思,全都放在謝青他們身上。畢竟,他們對這些建築內部並不是熟悉,若是真有個漏網之魚打電話報警,事情可就大條了。
還好的是,這年月的電話線,並沒有埋藏在地下。所以,謝青他們很快就找準了目標,割斷之後,才出了信號。雖然,按照鄭海的分派,他們四人這會兒應該沒什麼事兒了。但是,他們四人也不好意思真個無所事事不是。所以,乾脆也是兩兩分組,分別支援陳強他們四人去了。
說來,他們四人的實力是最為薄弱的環節,一邊兩人,真有個三長兩短,想要阻截,還真是笑話。但是,即便是做出如此安排的鄭海,也從未想過,他們會驚動城裡的駐軍以及警察。安排陳強他們四人警戒,也無非是習慣使然而已。
接到信號之後,鄭海輕輕一揮手,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諸人,一個接一個的翻進了順德錢莊。這錢莊也就有些類似於後世的銀行,但是卻沒有後世銀行的那種安保工具。所以,也就唯有在人手上面下功夫了。
所以,饒是已經是大半夜了。但是,依然有一個小屋裡有燈光透出來。而且,巡邏的腳步聲,在翻進院子之後也親耳可聞。當然了,也少不了還有幾條大惡狗。不過,這些都沒有放在鄭海他們的眼裡,幾乎是不費吹飛之力就控制住了場面。除了四條大狗被殺了之外,巡邏的三人,小屋裡的兩人全都被槍頂著腦門,不敢動彈了。
「各位好漢手下留情,我們的掌櫃的必有重謝。」
這個護院,也明白,他們的作用無非是防備一下小偷小摸而已。如果,真有個動靜,如果他們應付不了的話,只要弄出些響動來,讓後面的人聽見了,自不然有人來幫忙,或者說是報警。但是,讓他膽寒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弄出響動的機會就被黑洞洞的槍口給頂著了。
當然了,其實他們現在還是有弄出響動的機會的,那就是豁出老命不要,找死。只要槍一響,這動靜可就不小了。只不過,他們也僅僅是一些普通的護院而已,可不會為了他們的東家連命都不顧了。何況,他們也很少見到他們的東家,這樣一來的話,也就談不上什麼感情了。所以,硬是沒有一個人敢動彈一下。
「各位好漢,咱們順德錢莊,可是有著日本人的股份。各位應該清楚,惹到日本人了,即便是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現在開口的那人,眼看謀求私了,希望給他們一筆錢,然後今晚的事兒就算揭過去的打算行不通。因為,鄭海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一個接一個的把他們給捆了起來。當下忍不住了,於是搬出了他認為的最大靠山。而這尊靠山,在搬出來的時候,也許會得到一些人的鄙視,但是無可否認的是,效果非常的不錯。至少,他們依仗這個靠山,就已經能夠解決絕大部分的麻煩事兒了。
今晚,雖然看這夥人的架勢,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但是,他依然覺得,搬出最後的靠山,能夠改變目前他們不利的局勢。畢竟,對整個東三省的來說,日本人這個三個字確實能夠起到如核武般的威懾作用。
不過,如果這人知道鄭海他們今晚就是衝著日本人來的,也許就不會如此的自信滿滿了。不過,他的這種語氣,還是惹惱了鄭海。揮揮手,就有人上前給了這人一手刀就把他給擊昏了。當然了,擊昏之後,也免不了被捆成一個粽子。然後,被他自己的臭襪子堵住了嘴巴。要知道,另外的人堵嘴的可都是他們的衣服。這下子,剩下的兩人根本沒有任何說話的意思,老老實實的就把他們的手遞了上來。
這兩人的合作態度,讓鄭海覺得有些有趣。當下阻止了其他人捆人的舉動,畢竟他們的時間比較緊張,如果這兩人願意當他們的嚮導的話,直接到銀庫去,豈不是省去了他們尋找的辛苦?當然了,為了消除他們的顧慮,其他幾人也在鄭海的示意下被擊昏了。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聰明人,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們合作一把?放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呵呵,這位當家的別說笑了,你們都已經悄無聲息的拿下我們了,還需要我們幹什麼?」
眼看其他人盡數被擊暈,剩下的兩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顯然,先前對臭襪子的懼怕,讓人覺得他們算是一個突破口了。不過,他們顯然沒有那份骨氣直接拒絕。但是,他們也不敢真個幫助鄭海。畢竟,鄭海他們不怕日本人,不代表這兩人不怕。他們明白,若是讓人知道了,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哈哈,說得好,我們已經悄無聲息的進來了。那麼,順德就是我們盤中的菜,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但是,這時間畢竟緊迫不是?萬一,有人這個時候起夜,現了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所以,我覺得還是快點兒完事的好。
但是,咱們對這裡不是很熟悉,兩位,是不是幫我們一個小忙,把我們帶到銀庫去?先別急著拒絕。我們的時間很寶貴,現在為了勸說你們,已經花費不少時間了。如果,你們答應了,自然是把這種浪費給補足了。
但是,如果你們拒絕了,這些時間可就白白浪費了。而那樣的話,我當然會讓你們付出足夠的代價。你們可以嘗試一下,你們是否能夠承受得起這份代價。
你們看,我已經把其他人都擊昏了,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知道接下來的時候會生什麼事情,更不會現你們並沒有和他們一起昏倒,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聽到鄭海的話,那兩人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笑容。這話已經很清楚了,後患也給你消除了。你就乖乖的給我帶路吧。不然的話,後果就很難預料了。兩人也就是考慮了零點一秒,然後就頹然的帶著鄭海他們朝著西邊走去。
他們的心理波動並不是很複雜,畢竟鄭海說得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兒,順德錢莊也就這麼大一個地盤兒。雖然,他們的銀庫修建得比較隱蔽,但是,鄭海他們完全可以一點一點的尋找,僅僅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這裡?你們不會搞什麼花樣吧?」
原本,看到這兩人開始帶路,而變得有些欣喜的鄭海,看著他們面前的院子,當下眉頭跳了跳,第一直覺就是這兩人準備耍花樣。這裡偏僻並不能說明問題,畢竟也許通順就是故意這麼做的。把銀庫修建在偏僻的地方,不惹人注意也是一個很好的掩飾。
讓鄭海起疑的是,這裡雖然沒有雜草叢生那麼誇張,但是卻有一個最大的疑點,那就是這裡沒有經常出入踩出來的路。畢竟,只要是銀庫,肯定有大洋之類的搬進搬出。而那些搬運的人,肯定會走他們最習慣的路線,這樣的話,就會留下一個清晰的痕跡。但是,這裡什麼也沒有,這在鄭海看來,就是這兩人在耍著他玩兒。
所以,冷嗖嗖的質問完之後,就拔出了他的小刀,輕輕的放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在鄭海看來,這兩人膽敢玩弄他,無非是覺得這會兒他不敢開槍,不敢驚動其他人而已。這種猜測,讓鄭海覺得憤怒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無語。
感受著自己脖子上的冷意,那人原本就不甚堅定的信念更是轟然崩塌。雖然,現在還勉強支撐住了。但是,雙腿微微的顫抖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
「這位當家的,您誤會了,這裡確確實實是銀庫所在地。只不過,是外面堆放一些雜物,誤導其他人的視線而已。」
「狗屎,堆放這麼多雜物,那麼你們搬運大洋進出的時候怎麼辦?難不成每次你們還要把這些雜物清理一遍,整理出一條路來麼?」
鄭海並沒有直接問出他懷疑的緣由,而是抓住這個表面現象,看他們怎麼應付。如果,這兩人還是糊弄他的話,他並不介意讓他們見血,然後自己尋找。他還不信了,這麼大一塊兒地方,還找不到一個銀庫。
「平常搬運的時候,當然不走這裡進出了。平常搬運的時候,都是走裡面的。只不過,那也是一個幌子。如果,搬運工裡,有誰有歪心思的話,他們只會往裡面走,而不會想到其實銀庫,就在西偏院裡。」
聽了這人的解釋,鄭海也唯有選擇相信。不過,他們這種佈置還真是不錯。如果,來的人不是他們的話,面對這七人,以及那四條大狗,說不定就得要驚動其他人了。而如果,真有人混進搬運工裡的話,他們只會去裡面尋找。畢竟,在他們看來,大洋是搬運進裡面了的。那樣一來的話,讓人現的幾率也就隨之增加了。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一次。但是,既然這裡是一個偽裝,那麼肯定沒有在這邊安門之類的吧?這樣的話,你帶我們來這裡,也沒有任何用處吧?希望,你不要告訴我,打算讓我們挖洞吧?我想,一個銀庫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挖穿的吧?所以,還是帶我們從裡面搬運大洋的那條路走吧,雖然那樣也許會繞一點兒。」
「為了迷惑人,進入銀庫的道路可是繞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想要搬空,非得好幾個小時不可,那樣的話,您應該也不希望如此耗費時間吧。但是這裡就不一樣了,雖然挖洞比較困難,但是,從屋頂上下去就沒有這個困惑了。不過,我也僅僅是建議而已,如何選擇還得看您。」
其實,鄭海倒是想多了。既然這兩人選擇了幫助他們,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沒有留下後患,那麼他們當然希望鄭海他們越早辦完事兒越好。這樣的話,他們不被現的幾率也就大大增加了。
鄭海稍一沉思,覺得這人不像是在說假話,當下就讓一人上屋頂去試試。如果,真如這人所說的話,也未嘗不可以試一下,掀翻屋頂又不是什麼費功夫的事情。
讓鄭海意外的是,那兩人也跟著上房了,而在他們的指點下,掀開上面的瓦片之後,就現裡面的隔層有些鬆動。而這也就省事兒多了,很快,鄭海就看到了一切ok的手勢。這讓在下面等候的鄭海都有些意外,當下留下兩人在下面戒備之後,帶著其他的人也跟著上去了。
等鄭海趕到的時候,最先上去的人已經進入了銀庫裡面,這會兒正在裡面嘖嘖驚歎呢。而就這麼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已經弄出了可以兩人並排著上下的大口子。這讓鄭海覺得疑惑不已,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
雖然,這裡鬆懈的防備,可以認為是順德的人大意,覺得這是在縣城裡,覺得他們的身後有日本人撐腰可以肆意妄為。但是,這個銀庫應該是錢莊最為重要的一部分,怎麼就能夠如此輕易的就讓人破壞了呢?
雖然,這個問題鄭海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聽著下去的那兩人壓低的歡呼,看著下面影影綽綽的一些限制,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事兒的古怪。不過,在他把審視的目光看向帶路的那兩人之時,突然現這兩人卻躲避著他的目光,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讓鄭海覺得非常的有趣,剛開始他還以為這兩人是因為他們算是間接的出賣了他們的東家才會不好意思的。不過,很快就推翻了他的想法,因為先前的種種舉動,做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鄭海當然不知道了,這兩人早就現了這個快夾層有問題。他們並沒有及時的上報,而他們作為順通的護院,每天看著進進出出的大洋,要說這不心動那才是糊弄人呢。所以,他們在看護之餘應該也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或者說,不能說是想法,而是一種嚮往。嚮往著,他們能夠把這件事情實現,能夠把這些大洋全都給運出去。而兩人私底下,也都談論過,應該如何行事,就能夠輕鬆的把這些大洋運出去。
所以,剛才受到鄭海的脅迫之後,就直接帶著鄭海他們來到了這裡。而鄭海審視的目光,讓他們覺得,鄭海是猜到了他們的想法。所以,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了鄭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