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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二九章 低頭 文 / 洱文

    「呵呵,這位新來的,還是讓你的人小心一點兒。就到擦槍走火可不是小事兒,咱們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別忘記了,對面還有你們大帥的公子,讓他受到了損傷,你覺得你是不是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郭松齡都想到了新來的這些士兵,是他一個有可能利用的契機。他明白,只要在這個時候有人擦槍走火。那麼,即便是此事過後,張作霖有些惱火。但是,想來也不會太過苛責於他。更何況,即便是張作霖不怎麼待見他。但是,張作霖畢竟已經年紀不小了。最後,還得是張學良的天下。只要熬到那個時候,他也就迎來了新生了。所以,他其實是非常的想趁此機會,來這麼一下子的。

    既然郭松齡都想到了,那麼原本就嫉妒忌憚這種對峙的杜歷更沒有理由忽視這些新加入者,純粹就是一些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何時爆炸,誰也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方式爆炸。

    原本,王長慶還抱有一種息事寧人的態度。也就是說,不管他們究竟是誰對誰錯。那麼,他給張學良一些面子之後,在他的主持下,調解現在即將爆發的衝突。是的,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王長慶,還覺得是杜歷和張學良起了衝突。

    至於,當他調解完之後,雙方會不會繼續找一個機會掐架,這顯然不是他能夠管得了的。或者說,他認為,只要不是在他的地盤上出事兒,就萬事大吉了。當然了,這個時候他渾然忘記了,如果張學良紈褲習氣發作,不聽從他的調解,他該怎麼辦?更沒有想過,以他的實力,究竟能不能讓發起衝突的雙方安穩下來?

    反正,這些都被王長慶給忽視了,現在聽到杜歷的話,那臉色難看得就如同一個紫色的茄子一般。不過,這個時候,他王長慶能夠被其他人推過來,顯然沒有欺負他的意思。更多的,還是因為王長慶確實比其他三人要適合一些。所以,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只不過,這口氣雖然忍了下來。但是,王長慶也不願意就這麼繼續僵持下去。雖然,他並沒有發現他的人其實是這裡最大的火藥桶。但是,他還是明白長久下去不是回事兒。所以,當下就開口了。

    「二營長,準備一捆手榴彈,聽我的命令,隨時準備引爆。」

    王長慶的話,算是讓杜歷他們背後的優勢給徹底的攪和沒了。雖然,這裡是北大營,按理說它的指揮所應該無比的堅固,至少杜歷不認為一捆手榴彈就能夠把他身後的那堵牆給掀翻了。但是,在這方面,華夏從古至今出的漏子可實在是太多了,杜歷也不能肯定,這個北大營指揮所的質量究竟如何。

    更何況,他們這些人既然攜帶了手榴彈,那麼他在這裡的對峙也就毫無意思了。畢竟,手榴彈扔進來了,總不能讓他們手裡的**盾牌還能夠嘲諷,把所有傷害吸收了吧。就到先前,杜歷能夠如此肆無忌憚,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那就是瞅準了,郭松齡的警衛連,身上除了步槍和子彈帶外,什麼都沒有。

    如果,先前就發現他們帶有手榴彈的話,即便是杜歷再怎麼不情願,也唯有選擇先和他應付應付。至於,要帶林達走的事情,明知道這是一個坑,也得往下跳了。不過,真到了那一步的話,杜歷可算是記恨上了,到時候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現在,正主兒還在墨跡了,邊上去跳出來一個幫腔的。看他們手臂上的紅綢子,應該就是暫行憲兵職責了。只不過,在這個時候,面對有張學良出現的衝突,拉偏架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杜歷理解歸理解,心裡的邪火也就隨之冒了出來。先前,曾經幾度出現過的念頭,更是被拋到了爪哇國去了。

    「張師長,看戲看完了麼?難不成,真要動真格的?」

    杜歷的聲音不小,其中帶有的濃濃的威脅情緒,誰都能夠聽出來。這讓張學良也有些不爽了,本來嘛,如果不爽王長慶打岔,他早就開口給郭松齡台階下,讓這個莫名其妙的衝突了結了。即便是現在,看到杜歷他們似乎沒有先前的有恃無恐了,他也準備開口了。畢竟,現在杜歷還沒有為他們張家辦事兒了,就把他得罪狠了,總歸是不太好。

    但是,對於張學良來說,自己主動開口說情,和經過杜歷這麼吼一嗓子之後再開口說情,其中的區別也就顯而易見了。如果,是張某人主動開口,那麼在其他人看來,是他不希望衝突鬧得過大,甚至還有施恩的意味兒在裡面。至少,被眼前的局勢整得心臟跳動加速的王長慶,對張學良肯定是感恩戴德。

    但是,在杜歷那句話說出來之後,他張學良再開口的話,豈不是讓某些不知道內情的人認為,他張大公子怕了杜歷?畢竟,其中的威脅意味兒是個人都能夠聽出來。再加上,現在王長慶的加入,讓張學良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中,他並不介意讓杜歷吃點兒苦頭再說。

    更何況,張學良也不認為事情有多大,頂天讓杜歷對他心懷不滿而已。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即便是鬧騰到老頭子那裡去,最多也就是假裝給他兩巴掌而已。他還不信了,在張作霖的心裡,這個杜歷的重要性還超過他。

    總之,他張大公子在東北,只要在不違背張作霖意願的前提下,其實基可以肆無忌憚的。以前他沒有表現這一面,那是他們張家的家教不錯,而不是他張學良不敢。所以,原本準備開口的張學良,再次閉上了他的金口,一如既往的沉默。

    看到張學良沒有任何反應,杜歷現在算是有些坐蠟了。如果,在王長慶沒來之前,他還可以通過放槍來威嚇郭松齡。畢竟,先前他算是對郭松齡的警衛連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如果他對天放槍的話,不會引發他們的恐懼感。

    但是,現在杜歷連放槍的想法都沒有了。他敢肯定,如果他一開槍,那麼新湧進來的那幾個緊張的官兵肯定會隨之開槍。而官兵一開槍,鄭海他們也就不得不還擊。到時候,損失最大的還不是自己個兒。更何況,真要把這些大兵的火惹起來了,他杜某人說不定就得交待在這裡了,這豈不是冤得慌。

    但是,要讓杜歷就這麼低頭,顯然杜歷也不甚願意。畢竟,他以後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容易的事兒。如果,一開始登場,就慫包了,到時候賣帳的可就沒幾個人了。所以,今天杜歷無論如何都得死撐下去。而且,還得踩著張學良的名頭,宣告著自己的強勢。

    但是,現在看來,這似乎太過一廂情願了。或者說,是杜歷選擇的這個目標實在是不那麼的恰當。如果,成功了,那麼他所希望的一切都能夠達到。但是,很顯然成功的幾率不是那麼大。

    畢竟,杜歷能夠產生這個在其他人看來無比荒誕的想法,那都是建立在一種對張學良錯誤估計的基礎上。畢竟,西安事變中的張學良,留給他們這些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看來,奉天不怎麼歡迎我們啊。兄弟們,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那還用說,不歡迎咱們就回家唄。」

    「著啊,既然有人不歡迎,那咱們就回家吧。不過,若是有人擋路呢?」

    「殺。」

    顯然,杜歷依然用殺氣騰騰的言語告訴指揮所裡的眾人,或者說是張學良,他的耐心已然磨勁,沒工夫陪他們玩兒了。似乎,感受到這肅靜的氣氛,就連那邊一直滴滴答答響個不停的電報聲,這會兒似乎也沒有了任何動靜,剩下的唯有粗細不一的呼吸聲。

    聽到杜歷的話,屋裡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郭松齡雖然一臉的平靜,似乎整件事情和他根本沒有太多關係的樣子。但是,他嘴角不時劃過的獰笑,讓人明白他似乎並不如他表現的那麼平靜。

    雖然,王長慶帶來那些人的緊張,讓他蠢蠢**動。但是,他最後還是壓下了這種衝動。畢竟,衝動之後他只能說是出一口惡氣而已。並不能獲得實際的利益,如果殺死杜歷,那麼杜歷曾經在張作霖面前說過的和他有關的小話全都消失不見的話,他並不介意充當一個導火索。

    而現在,杜歷的表現,則讓他原本已經消失的想法再次萌生出來。在郭松齡看來,杜歷這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相比於郭松齡的興奮,王長慶就沒有那麼的想法了。在他看來,面對他們這種絕對的優勢,對方怎麼也應該收斂一些。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依然還是這樣的囂張無比。這就讓她不得不有些猶豫了,這樣的人,顯然不是白癡就是有實力的,而對方顯然並不是白癡。

    而張學良呢,則是無比的憤怒。因為,他明白杜歷所說的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回去兩個字。其他的,無非是一個掩飾而已。他不敢想像,如果真的因為這麼一個小事兒,杜歷就回家了,至少張作霖現在會無比的生氣,而張作霖無比的生氣,那麼他就得遭殃了。比如說,很久沒有嘗試過的禁閉之類的。而且,最讓他恐懼的是,甚至張作霖也許會讓他去請杜歷回來。

    「呵呵,王旅長,只是一個小誤會而已,先讓你的人撤走吧,等今天過後,我們找個機會喝兩杯好吧?」

    張學良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雖然,他的臉色依然平靜,甚至嘴角還牽出一絲笑容。說得也是輕描淡寫的,似乎這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小誤會而已。但是,只有他身邊的郭松齡,才能夠發現張學良微微顫動的眼角,才能夠明白現在張學良究竟有多憤怒。

    聽到張學良的話,王長慶總算是長出一口氣,略帶感激的對著張學良點了點頭。趕緊就收隊走人了,走出指揮所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背心已經濕透了。他不敢想像,如果在他還在指揮所裡的時候,裡面真的出亂子了,他會有什麼下場。

    看到王長慶的人離開了,杜歷本人也是長出一口氣。說真的,剛才他雖然看似平靜無比。但是他的心弦卻一直緊繃著的,畢竟那麼大一群定時炸彈擱在身邊,任誰也不能平靜的對待。更何況,杜歷這個人本來就無比的怕死。不然的話,也不會選擇這麼一條,就連他這個穿越者都沒有把握的這條路了。

    張學良也就是趕走了王長慶的人,對於接下來的局面,似乎也沒有說什麼的意思。但是,杜歷也明白,要讓他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所以,杜歷也非常配合的,讓鄭海他們把手裡的活盾牌推了出去。

    至於,放走了這些活盾牌之後,郭松齡不會就這善罷甘休又該如何的事情,杜歷倒是沒有太過在意。要知道,這算是張學良給他們雙方鋪的台階了,如果這個時候郭松齡還要堅持,那麼就太沒意思了。更何況,現在的郭松齡根本就是羽翼未豐,他也應該沒有違背張學良意願的勇氣就是了。

    果不其然,當杜歷這邊放人之後,郭松齡也就是冷著一張臉揮揮手,讓他的警衛連離開了。當然了,這樣的離開,顯然不是他們所樂意的,所以那些人往外走的時候,還是用一種吃人的眼神看著杜歷他們。

    「師長。」

    郭松齡的人離開了,但是指揮所的氣氛並沒有好轉,甚至比最開始的時候還要僵。而且,先前杜歷威脅張學良的話語,倒是讓鄭海他們聽進去了。他們開始懷念山上的日子來,覺得那種無拘無束的日子才是他們應該過的日子。

    這個時候,去替鄭海他們尋找軍服的那個勤務兵總算是回來了。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原本對今天整個事件的源頭有些氣憤的張學良,也沒有了對他發脾氣的心思了。畢竟,這個小子可是他張學良的人,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啊?更何況,自己的人,自己使喚,自己打罵總歸是沒什麼。但是,如果換其他人來使喚,來打罵的話,那麼心裡當然會很不好受了。

    如果,這個其他人還是一個自己有些厭惡的人的話,那就更不用提了。現在,看到自己的勤務兵滿頭大汗,一臉因為害怕回來太晚會被罵的表情,滿腔的怒火瞬間化為烏有。而同時,也對另一個罪魁禍杜歷,才算是真正的記恨上了。

    對張學良的心思,現在的杜歷可沒有探究的意思。他感興趣的是,這些將官服。雖然,將官服的做工已經很細緻,設計也不會太差了。但是,這些將官服落在杜歷眼裡,也就是有些新奇而已,並沒有太過激動的意思。

    當杜歷給鄭海他們人手扔過一套軍服的時候,鄭海他們的表情可就沒有杜歷這麼穩重了,一個個的全都激動的撫摸著。性急的,甚至有當場就穿戴起來的意思。不過,在杜歷的目光下,還是悻悻的停止了動作就是了。

    「要不,你們找一個營房先換上?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話,可以讓人去更換,先前,我的勤務僅僅是根據他初步的觀察,得出的一個大致尺寸。也許,尺寸上面有什麼不對的。」

    張學良的話聲,讓杜歷有些納悶。要知道,先前這小子一直盯在那邊,什麼都不說。害得杜歷無聊之餘想打開話題,還說錯了話。現在,剛剛經歷那麼一場事兒之後,怎麼反倒是主動開口了。

    難道,這就是自己和這些政治人物的區別,對於他們來說可以厭惡一個人。但是,絕對不會因為厭惡這個人,而影響到他們的判斷,甚至是他們的舉止言談?至少,從郭松齡的警衛連撤走之後,杜歷就一直沒有正眼看張學良那邊了。他覺得,在這個時候如果和張學良對眼的話,會有一些尷尬。

    雖然,杜歷很想拒絕,但是包括鄭海在內,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流露出熱切的眼神。對此,杜歷唯有點點頭,讓鄭海他們去換衣服去了。當然了,吃過苦頭的那個張學良的勤務兵這次非常積極的跑在前面帶路。

    鄭海他們離開了,杜歷一個人留在指揮所了,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倒不是其他的,畢竟剛剛和郭張二人起了衝突,現在和他們單獨相處,實在是有些抹不開面子。如果,雙方刀對刀槍對槍的干一架,杜歷也覺得好一些。現在,這種意氣之爭,怎麼都讓杜歷覺得有些上不了檯面。

    好在,鄭海他們在穿戴整齊之後,顯然是想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來到杜歷這裡顯擺一下。所以,並沒有讓杜歷在這邊等待多久,鄭海他們就一個接一個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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