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三零章 別樣心思 文 / 洱文
第三三零章別樣心思
「怎麼樣？歷少，要不您也整一套穿著試試看？」
不得不說，張學良的那個勤務兵的眼神還真是不錯。至少，鄭海他們每人領到的軍服，都非常的合身。對著，杜歷也不由得連聲讚歎。而顯然，還不知道先前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勤務兵，當然非常高興了。還好的是，他沒有太過露骨，不然的話，剛剛原諒他的張學良，可不見得會不會再次發現他的不足之處，然後起了把他調離這個有太多人羨慕的職位。
「好了，別顯擺了，這有什麼？聽好了，把那些多餘的，有礙你們施展動作的東西全都給我撕掉。」
對杜歷的吩咐，鄭海他們並沒有太多的疑惑就照做了。雖然，他們也覺得如果不撕掉那些小掛件，穿著應該更加體面。但是，杜歷說過，那些東西妨礙他們的動作，那麼即便是有些不捨，還是很快就把多餘的東西全都給撕掉了。
不過，鄭海他們能夠如此不打折扣的執行，但是王雲他們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現在都還是軍人，他們也有著當將軍的夢想來著。雖然，現在看來，他們的這個夢想要實現有些困難。而現在，他們雖然沒有當上將軍，但是去穿上了將官服，這對他們來說，依然讓他們獲得了不小的滿足感。
所以，在鄭海他們都已經把那些牽牽絆絆的，那些代表著將官的標識全都撕掉之後，他們四人依然沒有展開動作，而是像撫摸美女一樣撫摸著那些標識。但是，就是沒有動手的意思。對他們的想法，杜歷還是猜測到一些的，甚至杜歷也有些理解他們的想法。但是理解歸理解，但是不聽從自己的命令顯然就是杜歷所不能接受的了。
不過，他們四人的身份畢竟是有些尷尬，如果說在這之前，杜歷隨時讓他們四人走人的話，現在經歷了東邊那件事情之後，杜歷可就沒有這麼灑脫了。畢竟，以後類似的行動不會少不說，只要捅出去，那就是潑天之禍。所以，自從王雲他們參與之後，他們四人也就沒有離開的可能了。
所以，如果以前他們四人在杜歷這裡還是能夠得到一些優惠的話，那麼從現在起，他們四人也就將就將和鄭海他們處於同一起跑線上。如果說，先前杜歷還有顧慮，他們四人會不會看不起他們土匪的身份的話，那麼現在這點兒顧慮杜歷也消失不見了。所以，杜歷決定給他們四個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不然的話，他們隨時沒有太過當回事兒了還。
「王雲，你們四人是不是捨不得啊？怎麼？還要我親自幫你們撕去？還是你們確定你們的身手已經好到足以不在乎這些小節上的干擾了？」
雖然，杜歷拿準了干擾動作這個由頭說事兒。但是，說句老實話，那些個肩章之類的東西，對戰鬥動作的干擾還真看不出來有多大。杜歷抓准這一點兒，無非是先前杜歷在爭取這些將官服的時候，曾經說過，要把這些個標識全都去掉而已。
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杜歷照實說了，也沒人會和杜歷唱反調。但是，剛剛和張學良他們起了衝突的杜歷，並不願意直接說出來。雖然，即便是他直接說出來了，也沒有任何的壞處。但是，杜歷就是不願意。而最不妙的是，王雲他們全都沉浸在穿上將軍服的興奮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起，杜歷先前曾經說過的話語。
但是，現在杜歷開始放狠話了，王雲他們即便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是還是乖乖的把他們曾經的夢想一點一點兒的撕了下來。
對杜歷他們的舉動，郭張二人都看在眼裡，張學良倒是不怎麼在意，但是郭松齡就不一樣了。畢竟，他和張學良的地位不一樣，也許他也知道太過挑釁杜歷，對他的好處並不是太多。但是，他就是得通過挑釁杜歷，讓張學良和杜歷的關係不能夠太過親密。
原本，他今天已經準備放棄了。但是，王雲他們的表現，簡直就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甚至，他都不用太過做什麼，只要是刻意的擺出一個鄙視的表情出來，然後在一個不經意的剎那讓杜歷看見就可以了。
根據郭松齡的看法，杜歷根本就是一個衝動之人。現在，如果他在挑事兒的話，也許會在張學良那裡留下一個不是很好的印象。雖然，對於他來說，即便是真個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好的印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在沒有成勢之前，郭松齡還是非常的謹慎的，在加上現在張作霖對他已經不是那麼待見了。這個時候，張學良的一丁點兒不好的印象也許就會導致**煩。
所以，郭松齡那個鄙視的眼神，並沒有讓張學良發現，而是利用了一個視線關係，剛剛好能夠讓杜歷發現。以他的猜測，杜歷肯定會再次爆發的。果然，看到他的眼神，杜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是那麼好看了。
但是，讓郭松齡有些意外的是，杜歷並沒有如同所想像的那麼，猶如一個刺豬兒一樣直接炸開了。不，或者說，杜歷依然炸開了，但是他的火力並沒有如同郭松齡期望的那麼朝向他，而是把訓斥送給了王雲他們。
「可是……」
對杜歷的如此訓斥，王雲他們還是第一遭遇到。以前，可沒有這種沒頭沒腦的訓斥。即便是，他們剛剛上山的時候，各種訓練強度還跟不上的時候，杜歷也很少訓斥他們。甚至，杜歷還沒有鄭海罵他們的時候多。所以，他們並沒有馬上照做，而是準備反駁來著。
若是以前，杜歷也就放任他們，甚至還會和他們講道理擺事實。但是，今天可就不一樣了。第一個，是因為杜歷想過了，這四個人已然不能回歸部隊了，那麼以前的那種若有若無的優待當然得取消了。
另外一個，則是杜歷根本就是被郭松齡刺激到了。但是，杜歷這人可不是一個逮著什麼咬什麼的瘋狗。所以，他並沒有如同郭松齡所期望的那樣，把怒火發洩到他的身上，而是發洩在王雲他們身上。
或者說，在這件事情上，杜歷對郭松齡的怨恨根本不是很重。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在杜歷看來，這事兒的根源還是王雲他們身上。如果，不是他們表現得這麼不堪，那麼郭松齡也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嘲笑他了。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杜歷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軍人，即便是在這個軍銜還比較混亂的年代，只要是真正的軍人，都對那一身筆挺的將官服，以及其代表著的軍銜有著濃濃的嚮往。所以，王雲他們有如此的表現也就不稀奇了。
「可什麼是？你說可什麼是？不就是一個將官服嗎？那些多餘的東西不就是代表著將軍軍銜嗎？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我選擇它們，僅僅是因為它們的料子足夠好，質量在現有的軍服當中，算是比較可靠的，那樣方便你們的訓練，而不是為了那個勞什子的軍銜。
所以，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和他們一樣，把那些多餘的物件給我撕了。給你們五秒鐘的時間，如果還有東西掛著的話，後果自負。」
看到杜歷似乎沒有聽他們辯解的意思，而且還給出了時限。雖然，他們不清楚，如果沒有在預定的時間內完成，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既然杜歷說出這種話來，就已經表示了杜歷的意思，那就是非做不可了。所以，他們即便是滿心的不情願，也唯有照做，在短短的幾秒內，把所有標識全都給撕了下來。當然了，即便是撕了下來，那一臉的肉疼誰都能夠看見。
「好了，好了，別一副死了人的樣子。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你們應該就會真正的穿上這身衣服了。到時候，我才不會管你們怎麼穿呢。」
杜歷的話語雖然簡單，但是其中流露的意味兒卻是非常的濃厚。那就是，在不遠的將來，杜歷就能夠讓他們穿上真正的將官服，也就是說他們的軍銜也至少會晉陞到少將。如果，杜歷私下裡說說也就罷了，這還是當著張學良的面說的。如果，張學良和他們的關係很好也可以，但是事實上雙方的關係雖然沒有達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但是絕對沒有多好。誰也不明白，杜歷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來。
或許，郭松齡應該是猜到了一點兒，應該和他先前的鄙視有關係。杜歷的這話，應該就是在回應他吧。當他想明白這一點兒之後，隨之而來的則是深深的憤怒，要知道他郭松齡也就是一個少將旅長而已。不然的話，先前也不會因為軍服的問題和杜歷他們產生爭執了。
但是，從杜歷的語氣裡，似乎這少將軍銜僅僅是大白菜而已，想拿就拿，他當然非常的不爽了。那樣的話，他們這些人混了那麼久豈不是白混了？所以，即便是打定主意不在張學良面前招惹杜歷的郭松齡也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其中的意味兒也就不言而喻了。
對郭松齡的冷哼，杜歷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現在是要安慰王雲他們一下。更何況，他的話也不僅僅是安慰。畢竟，最多一年之後，張作霖就得檢驗他們這支部隊的成績。那時候，是騾子是馬就得拉出來溜溜了。如果，他們的表現超出了張作霖的預期，這種軍銜的要求，想來張作霖應該不會太過吝嗇的。
「張師長，您看，是不是給我們的人專門準備一款軍服，不需要太過華麗，但是要保證質量，經得住日曬風吹，風裡來雨裡去的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看著依然沮喪不已的王雲四人，杜歷才發現他以前似乎忽視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服裝的問題，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鄭海他們每個月都得穿爛好幾套衣服。現在好了，這些衣服應該可以轉交給東北政府來提供了。而且，以他們的資源，如果不偷工減料的話，應該會給杜歷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聽到杜歷的話，張學良略微有些奇怪，原本他以為杜歷索要這些將官服，根本僅僅是瞎胡鬧，或者說是為了滿足他那畸形的心理而已。沒想到，杜歷確確實實在服裝問題上向他提出了要求。
雖然，在杜歷的提議下，張作霖把還在籌建當中的新一軍交給他來打理。而杜歷的那個特別支隊，也算是在新一軍的戰鬥編製當中。所以，杜歷在這個時候向他提出要求，確實沒有離譜的地方。
但是，張學良一路走來，可都是和郭松齡合署辦公的。說得好聽呢，就是合署辦公，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他當慣了甩手掌櫃。一般說來，都是大事的時候他才參與一下，平日裡，芝麻豆子大的小事兒，可全都是交給了郭松齡在處理的。所以，聽到杜歷的這個要求，他還是有些愣神。
不過，張學良總歸是反應過來，從三天前那個演武大會開始的那一刻起，他的二十七師師長的職位已然到了盡頭。接下來的，他將是集中了整個東北軍最精銳士兵的新一軍軍長。從那時候起，他就再也不能和郭松齡合署辦公了。從那時候起，在沒有尋找到貼心人替他負擔繁冗的雜務之前，以前的瀟灑日子算是離他遠去了。
「呵呵，如果有什麼細緻的要求，杜教官可以提出來。然後，我再讓軍工廠的試制一批出來，讓你看看是否滿意。如果滿意，那咱們再生產。第一批嘛，就三十套吧。不過，至於軍銜嘛，我還真是不好做主，要不，等我請示過父帥之後再說？」
雖然，杜歷已經非常明確的表示出他並不在意軍銜這件事情。但是，王雲他們的神態還是落在了張學良的眼裡，對這些人的感受，張學良當然要顧及一下。如果，能夠因為這句話，就獲得他們的好感，那就賺大了。即便是，不能獲取好感，但是也沒有什麼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謝過張師長了。不過，我覺得軍銜的事情暫時用不著著急。等以後，開慶功大宴的時候，再讓大帥按照功勞授銜就可以了。現在嘛，可以給我們做一個盾形臂章就可以了。上面，修一個交叉的斧頭和長劍吧。嗯，對，就是斧頭和長劍。」
「很好，我會把你的要求轉述給軍工廠的。」
雖然，早就體會過杜歷的隨心所欲，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的脾氣了。但是，那都是有張作霖在場的情況下，他只需要做一個聽眾就可以了，不需要他拍板拿主意。現在就不一樣了，杜歷擺明了是向他請示問題，他得馬上就做出決定來。還好的是，杜歷現在請示的並不是什麼大難題，完全是在他的能力範圍內。所以，他並沒有任何露怯的地方。
當然了，張學良並沒有注意到，他身邊郭松齡的失落感以及複雜的表情。郭張二人，亦師亦友，兩人結識與東北講武堂，從那以後，一人陞遷，那麼另外一人必定不會落下多少。而是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或者就是乾脆兩人同時陞遷。
但是，現在張學良已經要成為軍長了，而他郭松齡依然還是一個旅長。其實，對官職郭松齡現在並沒有太過在意。反正，只要他和張學良的關係能夠一直維繫下去，那麼終將有翻身的那麼一天。
不過，這兩天郭松齡發現，他視為救命稻草的東西似乎也有不穩的跡象。因為，他發現原本和他無話不談，遇到什麼事兒也都喜歡找他拿主意的張學良似乎有些變了，變得對他有些防備起來，說防備也許稍顯誇張，但是對他沒有以前那麼放心倒是真的。
比如說，為什麼叫眼前之人教官，什麼新一軍之類的，他都不知道。對這些問題，郭松齡不是沒有想過打聽清楚，但是每次張學良都是顧左右而言他，並不給他一個准信。試探那麼一兩次之後，郭松齡就放棄了，畢竟他也害怕迫得太過的話，也許會適得其反。
而在郭松齡看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杜歷，他實在是想不通，杜歷曾經說過他什麼壞話，就連張學良，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對他郭松齡的態度已經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雖然信任依舊，但是不再像以往那樣推心置腹了。
先前，郭松齡還認為，這些事情應該是屬於絕密，張學良不方便透露給他。但是，當聽到張學良和杜歷之間的對答之後，他就一廂情願的認為，這些事情跟本就算不上什麼機密。理由很簡單，如果真是機密的話，杜歷這個毛頭小子怎麼會知道的？
所以，原本還沒有太多其他心思的郭松齡，總算是有了其他的一些想法。不過，他的那些個想法也只能是在心理面撥弄一下而已。畢竟，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但是，只要他的手裡掌握了足夠的實力，而他又覺得張家父子對他不住的話，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那些想法付諸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