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五三章 蠢蠢欲動 文 / 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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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三章蠢蠢欲動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之後，河井並沒有在杜歷這裡久留，寒暄兩句就離開了。而等河井離開之後，杜歷總算是琢磨出來了，河井今天提起便民雜貨鋪的意味兒了。
不過，杜歷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值得慶幸的是，他本來就知道自己和這些人鬥心眼兒顯然是鬥不過的。所以，他基本上都是堅持以我為主的對策。這一次，如果杜歷順著上一次河井誤會他貪圖上下其手那點兒餉銀的話，雖然不至於馬上穿幫，但是引起河井的懷疑那是肯定的了。
「我說，不是下午剛剛離開嗎？怎麼今兒晚上又叫我回來了？什麼為我接風啊，屁咧。肯定是，看到下午河井在我家等我那麼久了，想知道他去幹什麼去了吧？」
由於張松的刻意結交，杜歷和他的關係迅速的拉近，所以這種玩笑話兒也能夠隨口而出了。當然了，杜歷能夠如此的放肆，也和這些話本身沒什麼大不了的有著絕對的關係。畢竟，就算是張松把這些話轉告給張作霖了，也沒什麼關係不是。
「開什麼玩笑，他河井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僅僅是和你見一面，就把弄得我們大驚小怪的。這次叫你來，是問一下重炮的事情，上次按照你的說法，和德意等國的聯繫密切了起來。雖然，我們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是結果並不是那麼的美好就是了。所以，大帥想問一下，你那邊情況怎麼樣，究竟有戲沒有。」
張松說完之後，就快步離開了，並沒有先一步聽杜歷回復的意思。很顯然，他這個時候說這些，無非是先提點杜歷一下，讓杜歷好有一個心理準備而已。顯然，這就是張松他們的優勢，他告訴杜歷的這個消息重要不？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如果有人沒有準備好的話，那麼他的這種提點，就給人一些準備的時間，也就不會在張作霖詢問的時候，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即便是對於杜歷來說，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好準備的，但是張松既然提點了，那麼就不得不欠他一份人情。一次兩次下來，這人情可就不得了了。
雖然，張松說過，那個河井的到訪，並不足以讓張作霖如此的大張旗鼓。但是，杜歷還是在第一時間內，把兩人之間談話的內容匯報給了張作霖。由於，這次談話實在是沒什麼爆點，全都是圍繞著便民雜貨鋪來的。
顯然，這個答案，並不是能夠讓張作霖滿意。畢竟，這會讓張作霖覺得，他是在隱瞞什麼。所以，杜歷也用一種慶幸的語氣，把河井走後自己的後怕給說出來。果不其然，聽到杜歷這麼一說，再聯想起以前，杜歷曾經給他說起過的，杜歷猜測日本人認為他，搗鼓這些僅僅是為了上下其手，收取好處的判斷，總算是過了這一關。
至於重炮，杜歷本身兵沒有任何的把握。說到底，這才是1924年，雖然杜歷重點點出了，日本人不遺餘力的維持一支強大的海軍，其根本肯定不會是針對基本上算是沒有海上力量的華夏，也不會是繞大半個地球去和歐洲諸國拚殺。唯一的對象，只有和日本隔著一個太平洋的美國。
但是，他也明白僅憑這種猜測，在這個時候想要美國改變他們的孤立主義，那簡直就是妄想。不過，杜歷也沒有寄希望在這上面，他覺得肯定還是會讓一部分美國高級軍官正視日本的威脅。
同時，也就重視華夏對日本的牽制作用。而這個時候，gmd在華夏大地還沒有任何的影響力。而東北，卻是第一個要正面日軍壓力的地方。所以，杜歷覺得，還是有四成的把握，讓這些軍方高官，在給東北出售重炮上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這個時候的日本，還沒有展現其咄咄逼人的侵略性，能夠有四成的把握，已經算是高估了。
杜歷的話，讓張作霖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畢竟，在他看來，這只有區區四成的把握，而且雙方之間的聯繫，僅僅是一個捐客而已，甚至還不如奉天這邊的希望大。
張作霖的失望，杜歷當然感受到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同時，也讓他對張學良刮目相看了。他顯然並不僅僅是一個浪蕩公子而已。要知道，據說張學良上台之後，可是為東北添置了重炮的。雖然，這些重炮並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前些日子，杜歷傳信過來，讓張作霖這邊行動起來，和其他國家假意接觸，洽談購買重炮的事情。張作霖，當然清楚杜歷的用意，所以他的心裡，一直就如同被貓爪一樣，癢癢得慌。只不過，這一次杜歷回來，在這方面可沒有帶給他什麼好消息。四成的把握，甚至連五五開也沒有。
這也讓他覺得，他應該是明白了杜歷以前不重視炮兵的苦衷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雖然張作霖還對重炮有著一絲期望，但是其重心也就不可避免的轉移到了步兵上來。只不過，杜歷根本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變化，依然還在期盼著美國方面能夠給他帶來好消息。只不過，這個年代，安德魯想要回美國，唯有坐輪船，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一個來回就是好幾個月過去了。所以，杜歷即便是有所期盼，但是也明白要有新的消息，怎麼也得是將近一年之後的事情。
「河井君，我怎麼覺得那個杜歷所說的有問題啊，我總是覺得他說的應該沒那麼簡單。」
當杜歷還在大帥府的時候，兩個小日本，也在一起嘀咕著。他們談話的內容，當然是杜歷了。顯然，對河井的判斷，淺野進春並不是那麼贊同。
「淺野君，你多慮了，你想一想，能夠拋棄家業，上山當土匪的人，你覺得他如果心裡真有這麼大的報復，真有溝壑，他上山幹嘛？直接去從軍，他得到的重用肯定也不差。你不要忘記了，我那個學弟，在哈爾濱可有不少的關係。
還有，我那學弟的老岳父，可是有一大批徒子徒孫在哈爾濱的軍警界活躍著。但凡他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參加從政都不是問題，而斷然不服選擇上山這條路。
而且，他們的所謂訓練，我也看過了。無非是，跑步等等鍛煉體能，練習槍法等等。其實，這僅僅是咱們帝國軍隊的必修課而已。但是，這樣訓練出來的部隊，和其他支那軍隊比起來，說他們是精銳絕對不錯。但是，以支那的財力，顯然不足以讓所有的軍隊都用這種方式訓練，所以不足為慮。」
雖然，淺野很想反駁河井的話。因為，他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貓膩。不然的話，不能解釋杜歷的行為。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河井的話非常有道理。即便是東北軍，也只能夠做到上級軍官，不扣餉而已。
士兵們吃的，肯定談不上什麼好東西。而吃得不好，還想士兵擁有一個強壯的身體，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而杜歷的那些人，每天吃好喝好，在加上每天沒有任何折扣的大量訓練，訓練出一支精兵也就不是什麼難事兒了。就如同河井所說，就這一兩百人的所謂精銳，於大局沒有任何的妨礙。但是，他就是覺得其中有問題。
「也許，河井君您說的是正確的。不過，這些日子他們的動作不少，特別是那個所謂的新一軍，更是集中了東北軍隊裡所有的精銳。這樣一支軍隊，即便是由於他們的訓練量跟不上趕不上杜歷那邊，以至於他們的實力談不上精銳二字。
但是，您別忘記了，他們擁有足夠的數量。這僅僅是第一軍，他們的數量就已經和我們的關東軍相差無幾了。雖然，相同數量下，咱們的關東軍肯定能夠打得他們找不著北。但是，根據我們得來的消息，以後還會有新二軍，新三軍的出現。
如果，這樣的軍隊，幾倍於關東軍的話，精銳如關東軍，顯然也不能聚而殲之。所以，這些變化，我們是不是得考慮，採取一些措施，遏制一下。不然，讓他們這麼依次整編下去，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是啊，這都要怪國內那般老頑固，如果他們肯聽從我們的建議，別說是現在就佔據東北，光是答應我們擴充關東軍也好啊。只要把國內的師團，再調一個來，即便是東北再擴充兩個這樣的新軍，也沒啥大不了的。」
雖然，這個時代，日本以東北的關東軍，以及其下屬的各類特務組織，對華夏的野心最大。但是，這個時候畢竟還沒有經歷九一八，整個東北軍一槍未放就放棄整個東北，也沒有經歷一個師團，就敢於進攻華夏三個軍駐防的陣地，更沒有經歷，十幾個浪人就能夠舉著膏藥旗佔據一個縣城的時代。
所以，即便是心裡對華夏這些軍閥有所看輕。但是，還是覺得華夏這些軍隊的戰鬥力應該不算差，他們才會有如此的苦惱。若是，放在十幾年後，他們應該就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眼裡了。
畢竟，一隻綿羊統領的獅子，是打不過一隻獅子統領的一群綿羊的。更何況，他們還覺得，帝國軍隊，根本就是一隻獅王統領的獅子。
「別說這些沒用的，現在帝國被那些老頑固掌控者，想要增兵東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咱們要做的就是挑起事端，讓關東軍陷入戰爭中去。那麼，國內那些老頑固，就算是再怎麼不樂意，除非他們願意放棄帝國在東北的利益。不過，這樣的話，對他們不滿可就不止是我們了，看他們能不能堅持下去。」
「說得容易，怎麼挑起事端？咱們不能真正的出兵。雖然，關東軍非常希望這樣做。但是，讓他們『自衛反擊』到沒什麼，但是主動出擊，他們還沒用那個膽子。」
「不對啊，白川將軍我見過，他從未掩飾過對東北的渴望。想來，他應該會配合我們的行動吧。」
「淺野君，我曾經多次告訴你，做我們這一行的，要時刻保持冷靜。我知道，白川義則是你的學長，你們相互之間也有往來。但是，這不是你藉此做出錯誤估計的原因。
確實，白川算是一個一個主戰派，但是也僅僅是一個主戰派而已。如果，軍部下達了作戰命令，毫無疑問他絕對是衝鋒在前的好將軍。但是，想要他擅自行動，他還沒用那個準備。畢竟，他很快就要晉陞大將了，你覺得這個時候，他會不會挑起戰爭呢？」
「嗨，對不起，我錯了。那麼，我們就讓支那人先行挑起戰爭。只要，支那人先行開戰，內閣即便是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選擇支持了。」
「確實，現在國內經濟形勢一片大好，這個時候發動戰爭，軍費不成問題。而且，東北已經開始組建新軍了。先不論，他們這些所謂的新軍的戰鬥力究竟如何。但是，這些新軍，其戰鬥力要比原來的軍隊高，那是不爭的事實。所以，這個時候發起戰爭，也算是恰當了。不過，咱們要怎麼做才能讓支那人主動開戰呢？」
老實說，聽到河井對白川義則的評價以後，淺野進春也明白，河井並沒有妄言。顯然，在這個關頭，白川想要晉陞的話，就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一些讓國內那些大佬不滿的事情出來。
而在淺野看來，沒有了白川的配合，想要華夏人自己主動挑起戰爭，其難度還真是難以估計。要知道，以前他們也曾提出許多苛刻的條件，這些條件雖然只是為了獲取最大的好處才提出來的。
但是，在淺野看來，只要是稍微有些血性的人，都不會答應這種條件才是。但是，張作霖政府僅僅是討價還價一番，最後還是捏著鼻子認了。淺野覺得，想要他們主動挑起戰爭，還真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對這淺野也就有些興趣缺缺的意思。
淺野的態度轉變，河井當然感覺到了。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緣由。雖然，作為他的下屬，他可以任意的訓斥他，但是這種他由於看不到希望，而不感興趣的事情，再怎麼訓斥，也於事無補。所以，河井雖然不爽，也只能獨自一人思考著，應該如何才能打開局面。他明白，只要讓淺野看到一絲希望，到時候用不著說什麼，他也會主動的謀劃起來。
「淺野君，你說，如果那位大帥，在這個時候死於非命，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雖然，河井並不能想出太好的辦法，但是日本人整個民族都善於搏一把。所以，他依然把主意打到了刺殺張作霖的頭上來了。無他，張作霖這些年遇到的刺殺可不是一起兩起了。其中，光是日本人謀劃的，都有好幾起。
只不過，大多都是無疾而終，只有兩起讓張作霖受到一點點兒驚嚇。其中，一個還留下足夠的證據表明，事情是日本人做的。那個時候，包括河井在內的所有人，都在想著這事兒如何善後。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張作霖並沒有找他們麻煩的意思，而是硬生生的把這口氣給忍了下去。所以，這會兒淺野進春才沒有想到刺殺這一招。
「這倒是個好辦法。但是，這些日子似乎那位的膽子變小了，沒什麼大事兒，一直都龜縮在大帥府不出來，跟本沒有任何的機會。而且，以那位的脾氣，就算是咱們刺殺於他，他現在顯然還沒有坐好和我們翻臉的準備，多半也會忍下這口氣，沒什麼效果。所以，咱們這次不能只是採取縱容默認的態度，而是集中咱們所有的力量，全力推行此事。一旦成功，就算是不能為帝國謀取整個東北，但是讓東北對帝國的關東軍在沒有威脅，也還是能夠做到的，那樣的話，咱們想什麼時候謀取這塊肥肉就什麼時候謀取了。」
聽到河井這麼一提，淺野進春當然明白河井打的是什麼主意。只不過，在淺野看來，事情根本沒有可操作性。畢竟，成功的幾率太小了。如果是一般人，被人刺殺，肯定不能忍受，然後他們在東北找帝國交涉的時候，從中作梗，讓他們得不到滿意的答覆，從而就會挑起戰爭。
但是，張作霖並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再次策動一次刺殺，他還是會選擇忍下去，全當這事兒沒有發生。但是河井的話，還是讓他想到了一個情況，若是成功了，那麼即位可就是那個少年公子張學良了。
老子是一個老狐狸，能夠忍受得住這樣的挑釁，難不成年輕的兒子也能忍受得住不成？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張學良忍住了，那麼張作霖一死，現在東北平穩的局面肯定會發生動盪。那個新軍還能不能繼續組建下去，那可就是兩說了。所以，淺野也有些意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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