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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章 059:然然,你弄濕我那裡了,怎麼辦? 文 / 茗香寶兒

    d市沿江區的一個小鎮上,站在一家店門口不停跺腳搓手的女子正在跟一位本地人低聲交流著什麼,可能是因為太冷了,她在搓手的同時還不停地搓了一下臉。

    「小姐,現在已經沒有鹽水鵝賣了,都要過年了,吃這種東西的人少了,每年都是夏季是吃鵝最旺的季節,還是到明年的夏天來吧!我聽說網購也可以,你不如試試在網上找找看?」

    「真的沒有了嗎?」舒然搓著手,面色有些緊張,在得到那人肯定的答覆之後她有些頹廢地走回了車邊,看著靠在車門邊的男人,一臉的失落。

    她倒不是不知道網上有買,只是無意間聽到奶奶有念過一次,說爺爺喜歡這個鎮上這一家的鹽水老鵝,到了爺爺這個年紀,他吃的不是口味,更多的是一種叫鄉情的東西了,奶奶說,爺爺以前的老家就在這裡。

    舒然轉過臉去看了一眼那家店門上的招牌,牌子有些老舊了,看起來已經是家很老的店了。

    身後尚卿文走近了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車邊走,沒有錯過她眼睛裡的失落,握著她冰涼的手揉了揉,「不如我們再找找看?」

    舒然坐上了車,輕輕搖頭,有些惋惜,就這一家,別無分店,看來這次是白跑一趟了,從d市到這邊比回嘉和還要遠,她沒想到一句無意的話,他就帶她馳車三個多小時來到這裡,她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不曾想他卻當了真。

    舒然看著坐上車的男人,心裡一陣茫然,昨晚上的他,和現在的他,一個張狂邪肆到她害怕,一個溫柔體貼得快要將她融化,前一刻做的事情讓她是恨不得殺了他,但此時他的溫情張開的大網卻將她慢慢地收緊,她有一種墮/落進了他親手編織的大網裡,掙扎不掉又逃不開。

    尚卿文發動了車,將車緩緩地倒了出去,因為氣溫比較低,小鎮上也比較冷清,尚卿文的大奔暢通無阻地朝著另外一條路駛過去,瞥見車窗外的景像有些荒涼,路比較窄,路兩邊是低矮的樓房。不遠處白楊樹林的葉子都全部掉光了,空蕩蕩的田野間偶爾會有一兩隻的烏鴉飛過,在城市裡待久了突然看到這樣的場景,舒然不免有些恍惚感。

    「我們這是去哪兒?」舒然看著不遠處那條小河,河邊有枯黃的蘆葦,僅剩的一點點的白色棉絮狀的東西在風中飄了起來,就像蒲公英一樣隨風飄走。

    尚卿文沒有回她的話,只是笑了笑,伸手將天窗打開,「然然,你看頭頂!」

    舒然聽著仰著頭看向了天窗外,見路兩邊的高大的白楊樹的樹枝樹椏從頭頂的天窗一晃而過,暗沉的天空,移動的樹枝,讓人在此時突然讀懂了『時間如白駒過隙』的那句話。

    「若是在盛夏,你仰頭便可見漫天的鬱鬱蔥蔥,車從下面滑過的時候,心情就會特別的好!」他低笑著說著,目光慢慢地轉移到舒然的臉上,見到她正仰著頭看著,他將車緩緩地停到了路邊,探過身去,不等舒然反應過來,便伸手捧著她的臉,讓她不得不對視著自己的眼睛,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看著她,近似低喃地出聲,「寶貝兒,你的心情好些了嗎?」

    舒然的小臉被他輕輕地捧著,溫熱的鼻息撲面而來,她正看著頭頂的景物失神,都沒反應過來車已經停了,而他此時正俯身過來,距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每一次他的靠近都會給她一種壓迫感,車內如此狹小的空間,她被他捧著臉想要轉開臉有些困難感受著他溫軟的鼻息,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這般的看著,她心裡的壓抑隨著緊繃的神經變得敏感起來。

    「你別離我太近!」舒然移開了眼睛,不去看他,心裡卻因為他的突然靠近蹦跳如雷,耳畔被他的呼吸熏得一陣發熱,她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冷硬,語氣也有些不順暢,就像是急促得把握不好說話的語速,因為緊張而使語言的抑揚頓挫發生了一些便宜,聽著,好像在發抖!

    探身過來的尚卿文目光有些淡,好似有著一絲輕微的懊惱神色,他鬆開手坐了回去,什麼話都沒說,發動了車繼續往前。

    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舒然也沒問他到底要去哪兒,他設置的汽車導航目的地是個她不知道的地方,眼看著車外的路況比剛才的還要糟,車子在一個下坡處往旁邊陷了一下,坐在右邊副駕駛座上的舒然心裡一驚,等車輪駛過去之後舒然才看清了前面的路,這是條通往某個村莊的路段,水泥道路雖狹窄,彎彎曲曲地鋪在平坦的田野上,一條已經結冰的小河上有幾隻鴨子,鴨子是在冰上走著的,不遠處那邊一個村莊裡,有寥寥的青煙騰了起來。

    舒然被眼前的一切看得呆住了。

    枯籐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

    這裡是----

    尚卿文的車最後停在了進村的入口處,因為水泥路就修在路口截至,裡面的路不太好倒車,尚卿文將車停下來打開車門下了車,舒然也跟著下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尚卿文朝她伸手,「不是要找吃的嗎?跟我走吧!」

    舒然看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塞在羽絨大衣的手緊緊地抓著衣服,眉頭一皺,「我自己會走!」

    尚卿文只好收回了手,走在了前面,但還是會時不時地停下來等她一會兒,儘管舒然穿著的是平底雪地靴,但在城市裡行走慣了,突然之間要走這種滿是石子的小路,剛走幾步便被腳底下的石子摁得腳一歪,她不得不停下來,心裡懊惱是不是自己最近半年鍛煉的時間太少了,連走個石子路都會崴了腳。

    手臂被尚卿文拉住,舒然正詫異他明明是走在前面的,怎麼又折回來了?尚卿文拉著她的手臂帶著她往前走,看著她不悅的皺眉動作忍不住地低笑出聲,「逞強的小東西!」

    舒然一聽有些火了,「我才不是東西!」我是人!

    走路的尚卿文「嗯」了一聲,側過臉來挑眉看她一眼,舒然一怔,鼻子都快皺起來了,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罵了自己,不由得懊惱起來,被尚卿文這麼一看著,心裡惱怒更甚,一把拍掉握住自己手臂的手,「看什麼,不准看!」

    尚卿文被拍了手,摸著鼻子看著走在前面的舒然,輕笑著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在思考不是東西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尚卿文,你--」走在前面的舒然氣得撿起地上的石子就朝身後的人身上砸了過去,尚卿文躲閃不急,石子落在了胸口,他看著轉身大步走的舒然,眉心一跳,尚太太的火氣不小啊!

    走在前面的舒然並沒有走太快,因為她不知道要去哪兒,氣是撒了,她就想著剛才怎麼不撿一塊大點的石頭往他頭上砸過去,但想想在這個偏僻的地方要是砸了他腦袋還不是要靠她開車將他往醫院裡送,想想也不划算。

    「然然,右邊!」身後尚卿文的聲音傳了過來,舒然只好停下來,身後的男人幾步便跨了過來,兩人一前一後地出現在一個小院門口,聽見有狗叫的聲音,舒然立馬躲在了尚卿文的身後,警惕地朝周邊看了一眼,確定周邊沒有狗才鬆了口氣,站著沒動的尚大少看著剛才還跟自己賭氣撿起石頭砸他的女人此時像個小孩子似地膽小地往他身後躲,嗯,她還知道要往他身後藏著!

    狗吠的聲音引來了主人來開門,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一看到陌生人有些詫異,詢問是找誰的,尚卿文說明了來意,是想來買鹽水鵝的,舒然聽他說完大吃一驚,他說的,找吃的,是來買鹽水鵝?

    對方顯然也是有些驚訝,看門外這一男一女相貌堂堂,衣著打扮和說話舉止都不像是普通人,聽完尚卿文的話更是震驚,他們從d市跑這麼遠來就是為了買他家的鹽水鵝?

    「這位先生,我們這邊都是夏季到秋季是吃這個的,因為冬季吃的人比較少,所以也就沒有賣,先生如果要買,那我只好給你現做,只是需要些時間,不知道你們等不等得?」

    舒然一聽,此時尚卿文也轉過臉來看她,好似在徵求她的意見,舒然點了點頭,表示願意等,她來這裡就是想買一隻回去的,既然好不容易找到,等等又何妨?

    主人便打開了院門,還友好提醒小心拴在門口的看門狗,舒然心裡一緊,不由自主地伸手將尚卿文的手臂抱住,尚卿文側臉看著臉露驚慌之色的舒然,順勢地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裡。

    兩人被主人安排在了客廳,舒然一進客廳才知道主人說的現做是現從鵝圈裡挑一隻老鵝,殺了拔了毛開始弄,聽著院子裡響起的鵝叫聲,舒然心裡抖了一下,站起來看著院子裡正忙活著的人,一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大爺坐在小凳子上拔鵝毛,見到舒然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對著她招招手,「丫頭,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一邊整理的中年男士笑道:「爸,你是見誰都覺得眼熟,他們不是本地人,是d市市裡來的!」

    老大爺一聽更是來了勁兒了,「既然是遠道而來,都能在這個山村找到我們家,我看啊,丫頭,你老家是這裡的嗎?或是你家裡的老人家姓什麼?」

    舒然走了過來,因為客廳裡就她和尚卿文兩人,坐在那邊氣氛又有些尷尬,索性走了出來,聽了老大爺這麼一問,舒然蹲下來答道,「我爺爺姓冉,曾經是在這裡住過的!」

    拔鵝毛的老大爺手一頓,「你是冉況的孫女?」

    舒然有些驚訝他居然記得她爺爺的名字,急忙點頭,老大爺一聽驚喜得直拍腿,「我就說嘛,肯定是認識的,丫頭,你爺爺還好嗎?你爺爺當年可是我們這裡的老廠長啊,不僅我還記得他,這裡有很多的人都還記得他!」

    是嗎?這些她倒是沒聽爺爺說過,老大爺一邊拔毛一邊說著,「二十年前,我們這裡有個礦場,那個時候全國大搞煉鋼煉鐵,我們這裡也有,你爺爺是從市裡分下來的幹部,在這裡也待了十幾年,之後聽說是被調走了,丫頭,你爺爺現在在哪兒呢?」

    「我爺爺在嘉和,就是離d市不遠的那個嘉和!」

    老大爺長長地『哦』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早聽說那邊好像有個什麼廠來著?」

    「嘉和有個礦場,勘測出來有大量的稀有礦產資源!」站在舒然身後的尚卿文笑著說道,老大爺一聽拍了拍額頭,「對對對,好像是屬於一家國營煉鋼廠的,叫什麼名字我就忘記了!」

    「是以嘉和這個地名命名的,嘉和礦場!」尚卿文輕聲答道,老大爺聽完恍然大悟,直說自己這記性不太好使,而蹲在旁邊的舒然則轉臉抬頭看了尚卿文一眼,見他正低頭看自己,兩人目光一對上,舒然便急忙收回了目光。

    等待的過程並不是想像的那麼煎熬,因為說起了爺爺,就有了談論的話題,說著說著關係也便拉近了不少,三個多小時之後等那一隻老鵝打包完成,老大爺還依依不捨,勸舒然兩人不如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走,舒然婉言謝絕,出門時看著外面的天色,低呼怎麼就到了晚上了,老大爺讓兒子拿著手電筒送他們出來,等坐上了車舒然將手裡提著的老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後車座座椅上,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給錢了嗎?」剛才在屋子裡一陣推諉,她給錢,老大爺不要,非要說是送給他們的,還說沒想到冉況還記得他做的老鵝,這錢說什麼都不能收,一陣推諉下來,舒然的錢根本就沒送出去。

    發動了車的尚卿文笑了笑,「我給了,早放在了茶杯底下了!」

    舒然啞然,咦,剛才他本來是站在外面的,沒見他進屋啊,還是他早有預料,所以早早的就把錢先給了。

    「你先休息一下,今晚上看來只有到最近的城市找一家酒店休息了!」天色已晚,過來的高速路有可能已經封了路。

    舒然也沒說什麼,躺下去剛閉上眼睛,尚卿文的電話就來了,他放置好藍牙耳機接通了電話。

    「嗯,大概明天下午,你把會議推遲到下午三點吧,嗯,我知道,你安排好,我回來再決定!」

    閉著眼睛的舒然睜開了眼,側臉去看開車的人,忍不住地問道,「你是不是很忙?」

    尚卿文收起了藍牙耳機,放在一邊,笑著問道:「一個很忙的男人和一個很悠閒的男人,你覺得哪一個更好?」

    舒然轉開了目光,悶悶地說道:「我只知道一個運營得好的公司老闆都是很清閒的!」

    耳邊飄出了他熟悉的笑聲,「嗯,尚太太真聰明!」

    「你--」舒然被他這句話說得眉頭一皺,這人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了!

    兩人這一路說的話倒是不多,但每每舒然剛佔了一點上風,還沒在心裡竊喜一下,下一秒又被他扳了一局過去,尚卿文似乎對舒然這樣的談話方式格外的有好感,時不時地激一下她,等拌嘴之後又軟言相哄,他們就像吵架的小情侶,吵的時候他讓著她,見她氣焰上漲有了些小得意又壓壓她那囂張的氣焰,等舒然嘴巴都感覺到口乾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城市的酒店門口了。

    舒然從沒想過會跟一個男人胡攪蠻纏地了快一個多小時,在她仔細回想貌似這一個多小時她都沒佔到什麼口頭便宜時,她眉頭都要擰成個結了。

    進了酒店,在確定洗手間的門已經反鎖之後,舒然才開始整理自己,今天一路奔波實在是累了,但是一想到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她就有種咬牙的衝動,剛才在前台她一再要求要單獨的房間,可恨的那個男人說房間早已經預定,而前台那邊也說了除了早就備好的這套房間其餘的都滿了,舒然相信才怪,但想著若是大酒店大廳鬧得人盡皆知也不是件好事,她要求換酒店,但尚卿文卻喊著累了,今天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他的臉色早已疲憊不堪,一看到他那雙幽怨的眼神,就想到他開車這麼遠只是為了給她爺爺買只鹽水鵝,舒然不得不妥協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舒然見到早已用裡面的洗浴室洗簌乾淨的尚卿文,見她一出來,衝著她笑了笑,舒然無視他的笑容,走過去往臥室那邊,「今晚你睡沙發!」

    坐在沙發上的尚大少看著她的背影,收回眸光時眼神動了動。

    酒店服務生送來的晚餐是直接送到房間裡來的,舒然吃的不多,她吃得比較快吃完就往臥室裡去了,把門反鎖,剩下尚卿文一個人坐在客廳那邊慢慢地吃著晚餐。

    疲憊的舒然一躺上床便昏昏欲睡,這裡是酒店不是尚卿文的家,她不用擔心尚卿文會神出鬼沒地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她身邊躺下來,圈著她的身體往那邊靠,呼出的熱氣使得她的鼻子有些癢,她感覺有人在看她的手腕,還摸了她的腳,她難受地悶哼了一聲,感覺到有些不太對,睜眼就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嚇得睡意全無,想要爬起來卻被他伸手緊緊地攬著腰。

    「我說了你睡沙發的!」舒然怒,看著門那邊,她明明反鎖了門為什麼他還能進來?

    尚卿文好像被她吵醒了,睜開眼眼睛裡閃著慵懶的光,「我沒答應!」

    他說道一本正經,她是說了讓他睡沙發,可是他沒答應啊!

    他沒答應?舒然頭頂冒起了青煙,身邊躺著的人閉上了眼睛,擁著她,「然然,別鬧了,我困了!」

    舒然要踢出去的腿不由得僵住,看著他閉著眼睛,一張俊容上有些疲憊,她把腿慢慢地收了回來,也沒再掙扎,因為他並沒有用力箍住她,倒是她自己把頭枕在了他的手肘上,似乎是感覺到她在看他,他睜開眼,舒然嚇了一跳,趕緊側過身去閉上了眼睛,其實,其實只要他不亂來,她也不會那麼針對他,畢竟他今天是特意陪她過來給爺爺買東西的,她再怎麼不講理也不會在這個時刻將他一腳踹下床去。

    尚卿文拉過被子給她蓋好,自己則靠過去輕輕抱著她的腰,感覺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他靠過去把頭靠在她的頸脖邊低聲安慰,「然然,別怕,我今晚上不碰你,乖乖睡覺!」說完他好似歎息了一聲,但閉上眼睛時唇角勾了勾,心軟的小丫頭!

    聽到這句近似保證的話,舒然那顆懸著的心臟總算是安定了下來,不知怎麼的,她居然會在心裡相信他的話,就像那次在景騰酒店,就差一點就擦槍走火,但後來還是什麼都沒發生,他說了不會碰她就不會!

    舒然覺得這一刻她肯定是瘋了,為什麼會對這個昨天晚上還對自己禽獸行徑的男人有這種篤定的信任感?

    為什麼?

    呼吸均勻的男人環過她的要,手指卻輕輕地繞在了她的手腕上,近似愛撫般地在她的手腕輕輕地握著,靠過去了一些將蜷縮著的小女人圈在了自己的懷裡。

    這一晚兩個緊緊相擁的人一夜好眠,清晨舒然在他的懷裡甦醒過來,一醒來才發現自己身下有些影,是骨頭摁著她身體疼,她側身,身子一個傾斜,就要往下滾,腰被一隻手撈著拉了回去,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此時睡著的方位有些奇怪,枕頭也太硬了,她轉臉睜開了眼,瞥見視線裡的景象實在是奇怪,自己嘴巴靠著的地方有些軟有些硬,她這一動,有人悶哼了一聲,她趕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此時橫著睡在了尚卿文的大腿上,剛才自己的臉正朝著他哪兒--

    舒然臉刷的一下紅了,尚卿文其實早就醒了,原因無他,這丫頭睡覺太不安分,把他的大腿當枕頭也就算了,小臉還對著他那個地方,偶爾翻身,臉便直接撞了上來,那柔軟的小嘴一靠上去,就如打火機似的,讓他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舒然爬起來,看到尚卿文已經醒來,而自己剛才那窘迫的一面也被他看在了眼裡,她剛才那姿勢也太--

    躺著沒動的尚卿文眼底泛起了一絲熱光,看著舒然那通紅的小臉,開口的聲音有些嘶啞,「然然,你弄濕我那裡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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