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1章 我愛你啊 文 / 戚惜
「喂？」他斜飛入鬢的雙眉，擰得死緊死緊，聽到電話那頭有些微嘈雜，卻不見她聲音，「啞巴了麼？你現在哪裡？我開車過去接你？」
此時，他的車停在路旁。夜幕下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他深邃黝黑的眸子裡，隱忍著怒火，俊俏的容顏上青筋隱現，像他這般驕傲的男人，怎容許這個女人拒絕他？
而她在電話那頭依舊啞然。
他瀕臨爆發的脾氣陡然升至頂點，衝著手機就吼出聲音，「該死的，喬慕晚，你聾了還是死了？為什麼不回答我？？」
「……」他怎知，電話那邊的慕晚，捂著唇已經哭成了無聲的淚人。
「喬、慕、晚？」等了長達幾分鐘的時間，卻依然得不到她的回應，氣急敗壞的他在汽車方向盤的上狠狠一捶，「你繼續裝啞啊，我有的是耐姓？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馬上就去喬家？我倒要看看，是你狠還是我硬？」
驀地，慕晚聽到車子發動引擎的聲音？
她嚇得指尖一顫？啞著聲音脫口而出，「別……」
他發動車子的動作猛然一停？「你哭了？」那聲音裡，分明是赤果果的沙啞和低泣？他不是沒見她哭過，可她的眼淚似乎總能劃過他的心底隱隱刺疼。
慕晚咬著唇，不想承認？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因為她無聲的哭泣，他莫名地煩躁起來，「哭什麼？不過是搬到我那住，你有必要在這哭喪似的哭麼？」
「……鄴君赫。」慕晚啞著嗓子，低低喊了一聲，「我……放過我，好嗎……」
這是她第一次，以如此軟弱的姿態，求著他放過她？這一聲『放過我』，包含了多少辛酸淚水，多少撕心裂肺，她終究還是敵不過孩子們的一句『野孩子』？她求他放了她，或許這樣，她便可以徹底死心，便能夠帶著孩子重新開始……
他有些驚詫，沉默了。修長有力的手指握得手機緊緊的？
她的淚滑落，逕直嘶啞著，「鄴君赫，就當是我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城東的地皮我不要了，工作我不要了，t市我也可以不呆了，我什麼都不要了……只求你還我安穩的生活，可以嗎……」
誰能明白，孩子的傷痛，遠遠勝過她的傷痛？她真的不再奢求能得到他的感情了，兩個孩子就是她唯一的支柱，若連孩子都無法保護，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堅持的意義？
他的喉頭一緊，心弦隨著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而寸寸收緊？
「不可以？」他急忙撇下這句話？語氣裡有絲就連他自己都不容察覺的迫切，「六年前你離開了，我也以為自己忘了從前？六年了，我放任你也放縱我自己，我以為我可以忘記過去？可六年後你為什麼偏偏還要出現在我眼前？狠狠撕開我的舊傷口？喬慕晚，殘忍的那個是你？你以為一句什麼都不要，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麼？在你毀掉了我的人生之後，憑什麼還來跟我要安穩？」
「……」他控訴的話語，每一次都敲擊在她的心房上，痛不欲生……
「我不准？再讓我說一百遍一千遍，都還是這句我不准？三個月而已，才三個月，三個月我就放你自由，難道這樣你也支撐不了麼？這個遊戲是你先開始的？我沒喊停，你有什麼資格喊退出？」他有些失控地吼下這句話語，跟著，發動車子，不顧還在打電話的手，急忙衝出了馬路，陰沉的眸子緊緊收縮著，「我再問你一遍，你現在——在、哪、裡？？」
他的語句，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那般，透著森冷的氣息？
慕晚哭成淚人，他斥責的話語生生鞭笞著她，卻也讓她愈發委屈：「你不用管我在哪裡？我住什麼屋子與你何干？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不需要你的可憐？你是我什麼人呢？你有什麼資格掌控我的一切？你愛我麼？你不愛，你不愛……」
她深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與愛無關，可為何明知這是事實，卻仍是這麼凌遲心痛？
「我不愛你又怎樣？這有關係嗎？」他大吼一聲，開著車子，緊繃的心弦並沒有顧忌這是大馬路上，他只是清楚的知道一點，他氣瘋了？「更何況，我不愛你，這不是你一早就知道的事實麼？」
「可我愛你？」她握著電話失控地喊道，「我愛你啊，鄴君赫？你讓我住過去究竟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給我你家門的鑰匙意味著什麼？你想將我收起來藏起來養著麼？你當我是你的什麼？玩物？還是發洩的女人？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認輸了行不行？我只想要遠遠逃離你的生活，我只想遠遠避開你，我不想再愛你了，行不行？」
他那句不愛，撞疼了她的心，眼淚一顆顆墜落，彷彿是斷了線的珠子。這怎麼與愛情無關呢？他明明知道她愛他的，他明明知道，卻說著無法忍受她貧窮的話語？她哪怕住狗屋，又關他什麼事？他是在心疼她還是怎麼？他可知，他那句『只想讓她住得像個人樣』，會在她心裡蕩起不該有的漣漪啊？他怎可以給她那麼飄渺的希望？他怎麼可以？
驀地，慕晚聽見話筒那邊，「滋——」
一道尖銳的汽車刮擦聲，緊接著『砰砰』幾聲嘈雜？
她嚇得心驚？
脫口喊道，「鄴君赫——」
緊接著，『bbbb——』汽笛聲鳴破夜空，電話那頭嘈雜一片，瞬間，手機那頭已是嘟嘟一片忙音……
等到她再急忙撥過去的時候，電話怎麼都接不通了？
「鄴君赫——」慕晚嚇得失聲尖叫，心臟幾乎跳到了胸口，恍然意識到什麼，她的臉色刷然蒼白？
誰會想到，在慕晚那一句『我愛你』又或者是一句『我不想再愛你』說出口時，會導致一場車禍？
沒人能知道，鄴君赫當時為何會失控，更沒人會懂，那句不愛你，在殘忍的同時，也可要了他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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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的心嚇得怦怦怦直跳，眼淚斑駁的臉上，妝容早已哭花。
她急忙奔去醫院洗手間，匆匆洗了一把臉，恢復到平日裡清純的素顏。
臉蛋卻仍是蒼白得可怕？
鄴君赫到底怎麼了？他出車禍了麼？他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死……
心被扯疼了，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孩子們還在醫院，她不可以亂了陣腳，不可以？
回到診室的時候，醫生已經將北鼻們的傷口處理好了。
北北小脖子上掛著三角架，固定住脫臼的手臂，以免再次受傷。
鼻鼻擦破的手肘也纏好了紗布，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母子三人都還有吃晚餐。
咕嚕一聲，鼻鼻的肚皮不爭氣的叫了。「媽咪……還有多久才可以回家呢？」平日裡生龍活虎的他，此時已經餓得無精打采。t7sh。
北北安安靜靜地坐著，盯著走進診室的媽咪，雖然洗去了一臉妝容，可是眼睛仍是有些微腫。儘管媽咪的笑容多燦爛，多想掩飾，但他猜到媽咪一定哭過了，今晚這一役，讓他幼小的心靈傷感倍增。
「醫生，請問我的孩子們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嗎？」慕晚問道。然一道慕。
醫生點點頭，「脫臼的那個，注意別讓他再碰傷手了。破皮的那個，傷口別讓他沾水。另外，我開了一點換洗的藥，你記住給他們每天更換一次就行了。五天後再來醫院複診。」
慕晚點點頭，「好的，謝謝你醫生。」
牽著兩個孩子，母子三人終於步出了t市醫院。
可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慕晚仰頭望了望夜幕降沉的天空，心裡頭的慌亂愈加鳴響。鄴君赫……心口劃過這個沉重的名字，慕晚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看了一眼醫院對面街的中餐店，她低頭對孩子們說道，「媽咪帶你們先去吃飯，再回新家，好不好？」
北北乖巧地點點頭，「好。」
鼻鼻顯然也看到對面的餐廳了，餓得打蔫的小身子立刻挺直起來，激動地拖出慕晚的手，「媽咪快快，我好餓餓餓……」
慕晚搖頭笑了笑，牽著孩子們的手，走地下通道過了馬路，在對面街的中餐廳裡，點了兩份快餐。
母子三個，兩份足矣。
看著兄弟倆一人一手，扒飯的情形，她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
北北脫臼的是右手，幸好這孩子是左撇子，儘管掛著脫臼的手在胸前，這孩子依然吃得神定自若，慕晚頓時想起鄴君赫吃飯的樣子，越看越覺著北北這孩子像他更多。而鼻鼻破皮的是左手，右手依舊靈活的他，大口大口扒著飯，孩子天姓不記仇，他似是早已忘了在幼稚園發生過的事了。
「慢點吃，鼻鼻？沒人跟你搶？」她歎息一氣，北北太安靜了，鼻鼻卻又太鬧騰了，他們如此相同，卻又不同。有時候，她也會想兩兄弟中和一下多好呢？
不過，她依然感激命運，賜給她這樣姓格迥異的雙生兒，才讓她灰暗的人生充滿無限精彩？
轉念，鄴君赫最後那一通電話，她的心不知不覺緊繃起來，眸子緊緊盯住飯店窗外，對面街口的t市醫院，她希望他不要出現在醫院，卻又忍不住望著，他會出現在那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