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出發 文 / caler
由於新娘子李沅已經十八歲了,在鄉下這可是十足的晚婚了,所以雙方的家長都急切的不得了,不過臘月裡是不宜婚喪嫁娶,所以戴季良的婚事最終被確認為農曆壬子年壬寅月乙酉日(1912年3月10日)。然而就在兩家人為過年和婚事忙忙碌碌的時候,一件對中國歷史影響深遠的大事發生了。
1912年2月5日,南京臨時參議院通過清室優待條例和張謇起草的《清帝退位詔書》。又過了四天,經過南北雙方的多次磋商,於2月9日確定了,清帝退位後,其尊號仍存不廢,中華民國以待各外國君主之禮相待;退位後的清帝費用每年400萬元,由中華民國撥給;清帝暫住紫禁城,日後移居頤和園,侍衛人員照常留用;其宗廟陵寢,由中華民國酌設衛兵妥慎保護;其奉安典禮,仍如舊制,所有實用經費由中華民國支付;其原有之私產,由中華民國負責保護等八項「優待條件」。隆裕太后迫於現實接受了這些「優待條件」,於2月12日(清宣統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頒發《清帝退位詔書》,宣佈清帝遜位。
大清完了,皇帝沒了,無數遺老遺少為之痛哭流涕,但是這又能改變中國什麼呢?什麼都不能改變。這不,2月14日,孫文向南京臨時參議院提出辭去臨時大總統職(4月1日正式解職)。2月15日,南京臨時參議院選舉袁世凱為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3月10日在北京宣誓就職),至此辛亥革命的成果徹底為北洋軍閥所竊取,中國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循環之中。
雖然此刻的中國大地風雲激盪,但是對於蘇北這個高郵湖畔的小小村莊而言,不過是事不關己的又一次改朝換代而已,官府還在,皇糧還是要交,大總統和大皇帝又有什麼區別呢?戴季良壓抑的走在湖邊,仰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再看看死水微瀾的湖面,深深的歎了口氣。身為瞭解歷史的穿越客,既然無力改變歷史的洪流,那就投身與它吧,戴季良暗暗的下著決心。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在吹吹打打的鑼鼓聲中,戴季良迎來了自己小登科的日子,對於這樁父母之命,他只有默默的接受。反正可以納妾、娶二奶,任何時代成功男人都有權利放縱自己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遷就父母的願望呢?
挑開喜綢,一張精心修飾過的瓜子臉,也嗔也喜的展現在戴季良的面前。還算不錯,比想像中要好得太多,戴季良心中暗暗的品價著,再配上一雙金蓮小腳和新嫁娘的扮相,不愧是外界傳說的高郵第一美女,是有那麼一種中國古典美女的味道,就不知道褻玩那雙小腳的時候會不會有特別的快感。
雖然戴季良有了些性致,不過眼前的女人再美,在戴季良心中也比不過她帶來的嫁妝,畢竟他和一個只知道《烈女傳》、《西廂記》的所謂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沒有一星半點共同的語言,指望彼此之間能產生愛情還不如指望天長日久之後會產生親情吧。
當然,今天也算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戴季良自是不會說什麼煞風景的話,只是默默的摟住了眼前的女孩,也不管她臉上飛霞,自顧自的解脫著兩人身上的累贅。「夜了,睡吧。」
「別,還沒喝合笣酒呢。」女孩羞澀的輕輕反抗著,然而這等反抗卻是更好的激發了某人的**,隨即女孩的嘴被戴季良用唇封住了,祿山之爪也伸向了盈盈可握的淑乳,女孩癱軟了下來,不一會芙蓉帳暖、牡丹花開,一夜風流盡在不言而喻之中。
「爹、娘,兒子要走了。」戴季良又一次來到二老居住的正院裡,看著年後更加蒼老的雙親,戴季良低下了頭。
「好、好,到了北京一定要出人頭地為咱們老戴家光宗耀祖。」父親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是母親的眼中又見得淚光了。
「爹、娘,若是兒子在北京能謀得一官半職,一定派人把二老接過去。」戴季良說的是心裡話,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只有父母才是一心無私的為子女考慮的,前世亦已,今生能報則當報之。
「等你有出息了再說吧。」父親的這句話算是給戴季良短暫的返鄉之行劃上了一個句號。但是戴季良沒有想到,從此他再也沒有回到過這個生他養他的魚米之鄉……
津浦路自清帝遜位之後就徹底開放了,不過高郵這可沒有鐵路支線,所以必須越湖到滁州才能上車。
「先生,您要買的二等車票不好意思已經沒有了,您是不是換成三等車廂的?」不要說,這個時代的交通部就是牛,同一的制服和彬彬有禮的舉止比戴季良前生的鐵老大的態度簡直是雲泥之別,當然這和戴某人買的車票也有關,若是戴季良只買最差的四等站票,恐怕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沒有了嘛?不好意思,拜託,還請幫我重新查查。」戴季良反手塞過去一塊銀元,同時用日語微笑的請求著。
售票員臉色頓時一變,洋人是享受超國民待遇的,這一點民國初年和後來沒有什麼兩樣,於是他低下頭等了幾秒,抬起頭時已經變了臉色。「對不起讓您久等了,還有一個包廂,不知道您是不是需要。」
「包廂?」一個包廂通常要八、九十塊,這對普通老百姓而言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不過考慮到從滁州到天津還要四天,戴季良決定還是做這個冤大頭了。「可以,不過可不可以用日元支付。」戴季良身邊還有差不多五十元左右的日元和極少量的英鎊、法郎,這都是他打牌的戰利品,只不過數量太少,所以在上海就沒有特意兌換,現在既然冒充日本人就順便一同花出去吧。
「可以。」這個時代在中國,特別是北中國日元也是屬於硬通貨的,一塊日元通常可以實兌龍洋差不多一塊二到一塊三。因此戴季良掏出五十塊日元絕對還不夠,於是他又補了些錢這才順利的拿到了車票。
「上車吧。」戴季良扶著不良與行的小腳新婚妻子上了火車,隨身攜帶的幾千塊洋錢已經通過郵局電匯到了北京,至於行禮什麼自然有車上的腳力幫忙運到行李車上。不過就在上車的時候他隱隱約約聽到「這個日本人是不是有怪癖,討了中國小腳夫人」、「小日本就是怪癖多嘛,不過這傢伙高高大大的可不像一般的小鬼子」等等的議論聲,當然對此他是置之腦外的。
然而他不想找麻煩,麻煩自然會來找他。才出來滁州不久,兩人中國商人打扮的日本人就在餐車上堵住了他。「對不起閣下,我們是東亞同文書院的,我是長佐川信昌,他是松本真一。請問閣下是帝**人嘛?」
「東亞同文書院?」戴季良知道自己的坐姿出賣了自己,但長久在軍校中養成的習慣是怎麼也改不了的了。「不就是和黑龍會一樣的地下社團嘛?」戴季良用一口標準的東京口音回應著。「說吧又有什麼要緊事了。」
「對不起,閣下。」聽得戴季良語氣中強烈的挪諾,兩人日本人反而放下了心,顯然他們把眼前的人當成參加參謀旅行的日軍精英了,因此才會對偷偷摸摸的特務行徑嗤之以鼻。「不過閣下誤會了,我們是京都帝國大學文科學部的老師。」
「文科學部?」也就是說眼前這些人都是從事文化侵略和文化掠奪的另類特務嘍。「,我有什麼可以幫助兩位的。」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不是穿幫了,那就聽聽吧,若是能破壞的話,也不虧自己花了那麼多的車錢。
「我們得到一塊支那唐代的石雕,不過我們也被支那人中所謂的江湖俠客盯上了,希望閣下替我們送到天津駐屯軍司令部交給前田參謀。」兩個日本學者顯然是不能勝任特務這個特殊職業,大大咧咧的也不搞清楚對象是不是真的日本軍人,就簡單的把一切托付給了戴季良。
「這樣啊。」戴季良想了想。「是天津駐屯軍作戰課的前田進勇參謀嗎?」
「不,不,是情報課前田修二少佐。」傻傻的兩個日本人把自己知道的合盤托出。「這件事,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一切拜託了。」
「都是為了帝國、為了天皇。」戴季良知道只要提到這兩個詞,日本人的智商就會腦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所以他故意使壞。「放心,我,大日本帝國陸軍大尉山本五十六一定不會辜負兩位的重托的。」
「那麼一切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