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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窺視 文 / caler

    悠悠的起床號從城市遠處的兵營裡響了起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也許是這幾年養成的良好習慣,生物鐘提醒戴季良慢慢的醒了過來。一睜眼,戴季良就看到一左一右蜷伏在自己懷裡的齊格家的兩朵鮮花,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雖然將兩女從北京剛剛接到漢中的時候,兩姐妹還為了戴季良偷吃的事冷戰著,但是面對驚艷動人的文氏,出於某個可以理解的目的,最終兩姐妹還是站到了統一戰線中。然而要兩個人一起迎奉自己,戴季良還是付出了一定的努力的,不過現而今的成果顯然讓他異常的得意。

    「爺,你醒了。」雖然昨夜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但是由於三個人糾纏的太緊,戴季良稍一動作,兩女就有了感覺,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就要為戴季良更衣。

    「還早,繼續睡吧。」戴季良拍拍兩人的手臂,「這不是北京,用不著你們操持家務,再睡個回籠覺,等爺鍛煉好身子,再起來一起吃早飯。」這也不是戴季良矯情,非要自虐,實在是他明白自己還沒有到了馬放南山的地位,於是在兩女半夢半醒的哼哼聲中,戴季良爬了起來。

    漢中鎮守使衙門和陝西陸軍第二混成旅的旅部其實只是一條街的對門,戴季良穿上衣服,拐出大門,直接走進了旅部,自然有勤務兵替他打來熱水,略一洗漱,接下來就是在簡易器械上的力量鍛煉。

    「旅長,怎麼不在家多睡會。」戴季良今天應該是輪休的,按照他自己定下來的規矩,每個禮拜,自他以下所有官兵都可以輪休一天,在漢中有家的自是回家,沒有家的,也可以不出操上街逛逛,所以張自力這麼問並不出格。

    「一天不動,身子就乏得很。」張自力不過隨口一問,戴季良也就隨口一答。「你去忙你的吧,我折騰一會就回去,對了,樸初兄早飯吃了嘛,要不要讓我那廚子給你送一份過來。」

    「不用了,我可不想違了你大旅長的命令。」第二旅明文規定著,任何軍官在非休息日是要和下面的大頭兵一起用三餐,這一點戴季良是以身作則的,那麼作為參謀長,張自力自然不會去明知故犯。「再說,今天是小米粥加窩窩頭配鹹菜,你那也不過最多一個雞子吧了,還要讓嫂夫人的廚子多跑一趟,還是算了吧。」

    「唉,你這就說錯了,我那可有大米粥啊。」第二旅的兵員主要由三個部分組成,一個是豫西各縣送來的精壯,一個是收容的被陸建章裁撤的陝軍,再有就是鄂濤從北京招攬的燕趙男兒,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北地的漢子,吃食自然是和南方有著大不同,這讓身為湖北人的張自力和江蘇人的戴季良很不習慣,不過在第二旅也只有戴季良有資格、有財力給自己搞來大米,即便是四九城裡吃慣了大米飯的鄂濤也只能偶爾的開些小灶。

    「還是算了。」張自力眼睛一亮,不過隨即搖搖頭。「我這才八十塊的月餉,還要給老家匯上一大半,別吃上癮了,到時候開銷不起。」

    「我說樸初兄啊,還是嫂夫人、孩子接過來吧。」戴季良從雙槓上翻了下來。「咱們算是在漢中扎根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嘛。」到漢中已經快十個月了,不但戴季良、鄂濤把自己的家眷接了過來,連李過和馬康都各娶了一個漢中籍的娘子,只有張自力依舊沒有把湖北的家人接過來,這讓顯得有些特別了。

    「家母臥病在床不能遠行啊。」戴季良總是覺得張自力的解釋是一種掩飾,但是不能不說這種掩飾是沒有辦法指責的,中國人嘛,百事孝為先,讓自己的媳婦孩子留在家中陪伴雙親也是應該的事。

    「要不,你就在漢中再找一房嘛。」戴季良丟下啞鈴,一邊趴在地上做著俯臥撐,一邊勸著張自力。「不是我說你,樸初兄,從來也不見去青樓,就這麼憋著,對身子可不好啊。」戴季良的部隊禁煙、禁賭,但不禁嫖,只要你情我願不禍害良家婦女,你願意掏銀子活躍市場,戴季良並不反對,只要你別染上病就行,若是不小心中標了,那麼對不起,強制治療,這輩子你就替二旅白白的做牛做馬吧。

    「算了。」張自力搖搖頭。「我可不像旅長那麼多情。」說著他估計是不想再和戴季良討論這個問題了,於是使出一招上計,拔腿就走。「我宋成把電報局的抄文送來了吧,旅長,你就慢慢的練著吧。」

    「這個張樸初。」戴季良看著落荒而逃的某人的背影,咧開嘴笑了笑。「老子,也不練了,回家吃早飯去。」

    「兒子乖。」回到鎮守使衙門的後院,戴季良一看就看見李沅帶著一歲半的長子紀柳在在等著自己,於是迎上去抱起來,迎著天空兜裡個圈子,惹得孩子吱吱的直笑,這才放了下來。「怎麼等我一起吃早飯呢,不是說了嘛,餓了就先吃,我這個人忙起來不管不顧的,餓壞了你,怎麼了得。」

    「紀柳要出來玩,我也是順便。」自從有了小紀柳,李沅正室的地位越發的穩固了,因此人的性子也越發的疏淡,除了一顆心還懸在戴季良父子身上以外,家裡的事也不管不顧,完全是一副脫手掌櫃的樣子,不過,戴季良也喜歡她不管閒事,要知道一個善妒的大婦可不是他喜聞樂見的。

    「真香。」戴季良趁著把兒子交給李沅的機會在女人的臉上親了一下,沒正行的樣子一下子讓李沅臉上又帶上了緋紅的顏色。「晚上,我去房裡。」聽著妻子微不可聞的輕哼,戴季良得意的帶頭走進了餐廳。「秀和喜,還沒起來嘛。那就關照廚房留一份熱著吧。」

    「是。」文氏看著和美的一家三口,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大婦雖然不管事,但面子上總要比別人禮遇幾分的,自動接管了戴季良家政大權的妙芝能從土匪窩裡活著出來固然是因為年輕美貌的原因,但是隱忍和心計也是不容小視的。「爺,太太,那咱們就先用吧。」

    吃過早飯,戴季良回到前廳的鎮守使衙門翻看著最近漢中各縣報上的各種呈文,雖然他在漢中採用的是無為而治,但是各縣初級教育、地方司法裁判、釐金收入和道路整修撥款等等還是讓文牘堆滿了他的檯子。

    「光當」門被大力的推開了,戴季良詫異的抬起頭,只見第二旅所有的營團長官和旅部的那些參謀都湧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非但如此,人人的臉上還帶著激憤的表情。「這是怎麼啦?」戴季良的心中就是一沉,他急速的想了想,莫非……

    果然被戴季良猜中了,只見張自力將吃力的將一張電文拍在了戴季良的檯子上。「今天,日本向大總統發出最後通牒,限48小時內應允二十一條。」

    戴季良猛的站了起來,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但是他很快又無力的坐了下去。這個條約早在年初就被日本駐華公使日置益向袁政府提了出來,雖然袁世凱百般拖延談判,但是面對日本人的強權和歐美各國的鞭長莫及,最終是要達成的。現而今已經觸摸到列強底線的日本人等不及了,48小時,也就是說,後天,民國四年5月9日,這個極其損害了中國和中國人民利益的條約就會被軟弱的袁政府所大部接受。

    戴季良一一的從手下軍官們的臉上掠過,一雙雙悲憤的眼神,讓他感到北洋並不是沒有熱血男兒的。「你們想幹什麼?打到東京去嘛?」戴季良站了起來。「我也想,但是做不到,什麼叫弱肉強食?樸初兄,你在美國讀的軍校,紅番的遭遇你應該很清楚,現在咱們就是東亞的紅番,泱泱五千年傳承的大國啊,積病積弱,我也恨呢!」戴季良說著,猛的一拳砸到了書桌的檯面上,力量之大以至於他自己都感覺的手骨開裂的聲音。「我為什麼讓你們交兄弟們識字,難道真是為了只讓兄弟們學寫家信嘛,不,我是想要他們明白,什麼是家,什麼是國,咱們吃糧打仗是為了什麼!」戴季良緩了緩口氣。「我知道,你們想聯名給北京打電報,很好,我也可以列名,但是打完電報就完了嘛。」戴季良掃視著眾人。「我看沒完,論打,咱們現在是打不過東洋小鬼子的,但是我要你們幫我把第二旅練出來。我要士兵將來能成為軍士,軍士將來能成為軍官,你們日後也都要當師旅長。」戴季良的聲調再一次高亢起來。「我們要給自己留下個目標,那就是總有一天咱們要馬踏富士山,刀劈櫻花樹,而這一切就拜託各位弟兄們了……」

    第二旅的騷動被戴季良壓制了下來,但是全中國的騷動才剛剛開始,5月9日,袁政府發表咨文,宣佈有條件部分接受日本強加的二十一條,同時將這一天定為了國恥日。5月25日兩國正式在北京簽訂了所謂的「中日條約」和相關「換文」。至此中國民間對日的惡感達到了頂點。

    然而袁世凱卻沒有抓住這個振奮民心、民氣的機會,隨後爆出的稱帝圖謀,迅速的將原來對日的不滿轉變成了對他賣國的憤怒,現在中國已經處在了總爆發的前夜,戴季良蟄伏在漢中深深的關注著,窺視著這個可能改變他自身命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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