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農林和留學 文 / caler
齋先生，您的意思，我不是不明白。(我承認，重確是對陝西農業有著極大的催進。但是這個計劃有幾個缺陷，使我不得不暫時予以擱置。」戴季良看著皺著眉頭的郭希仁，一臉的苦笑，自從他給教育廳撥了200萬準備開設陝西工科大學的經費之後，這位老兄就三天兩頭的跑到財政廳和王丹萍那伸手要錢，好嘛，王丹萍是去北京了，這位老兄居然就直接找上戴季良了，這不得不讓已經有些捉襟肘見的他無可奈何，所以，今天戴季良決定把話說透，徹底打消這位老先生的執念。
「第一，省財政沒有錢。」戴季良扳著手指說著。「給教育廳的200萬從哪來的，是劉鎮華給的賠款，但這是陝軍兄弟們的賣命錢，我自作主張給扣下來了。」戴季良這話是誇張，但是用來敷衍不知道實情的郭希仁卻是一個極好的借口。「但這種事只此一例，哪還能找出第二回來。您別看這兩年陝西建設紅紅火火的，但是減稅之後，陝西財政並未有效增長啊。」
「大帥。」郭希仁開口了。「無糧不穩，您不能只單單對陝西實業界減稅，您也要考慮到絕大部分陝西農民的利益啊。」
「正是考慮到絕大多數農民的利益，我才反對興修鄭國渠。」戴季良豎起第二根手指。「當年秦國修這條渠，前前後後用了幾十年，耗費物力不算，人力用了多少。未受利益之前先受其苦，老百姓可沒有咱們這麼長遠的見識史上開河而亡的朝代枚不勝舉啊，前車之鑒呢。」戴季良擺擺手示意郭希仁聽自己說完。「還有，開渠要不要佔用糧田。要吧，生息在這些土地上的百姓怎麼辦？家中有多處田產的也就算了，就靠這幾畝吃飯的你讓他們如何過日，雖說可以加厚給予金錢，但是畢竟不是長遠之計們也沒有足夠的工廠吸納這些流民，難道想讓他們就這麼遊蕩在各鄉各縣嘛。」
郭希仁的臉被戴季良說得又紅又白的，說實在他一腔熱血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一時間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時齋先生，您的思是好好，但是我以為可以做些實際的事情，渭河沿岸的堤壩可以適當的整修，南北洛河也要督促各縣維護。」戴季良看著彷彿一下子蒼老起來的郭希仁安慰著。「另外，您還是林務專員嘛止水土流失也是重任，季直老早在民國三年就制定過《森林法》、民四又頒布過《森林法施行細則》和《造林獎勵條例》，我看可以在陝西進一步施行嘛。還有這些年陝西不斷減少鴉片種植，但是由於沒有適當的引導，不少人戶又昧於錢財開始復種，禁煙局事倍功半啊。」
戴季良自然希望郭希仁樣的前民黨中堅被大量的事務纏身，從而沒有精力再去搞什麼政治活動。於是他給郭希仁續了回水，這才繼續說道。「陝西現在有棉紡廠於原棉的需求很大，另外，陝西也適宜種植甜菜，糖也是一本萬利的事情，這些都需要有人下去做實事啊。」戴季良緊緊盯著郭希仁的雙眼。「還有改良牧場廣美利奴羊，形成陝西的羊毛、羊絨產業這才是切切實實的民生啊。」
「大帥的話，明白了。」郭希仁沉重的點了點頭。「請大帥放心齋一定深入下去，把陝西的農林牧做好利益深入到每一家每一戶。」
「還要加強農校的建設。」戴季良給郭仁做了一個稍後的手勢，走到辦公桌前給財政廳王世峰打了一個電話，隨後，這才回到郭希仁面前。「時齋先生，這次王廳長算是很給面子了，這樣從明年開始，在加撥的農林專項費外再單列1元農校教育經費，希望可全在先生身上了。」
「多謝帥。」郭希仁也站了起來。他明白接下來才是自己苦鬥地開始。
「大帥。接下來是美美會地孫牧師。」送走了郭希仁。方欽看著行程表向戴季良匯報著。戴季良點點頭。很快一位消瘦地華裔走了進來。
「大帥。您要求地我們已經幫您達成了。」孫牧師笑容滿面地說著。「這個月底。陝西利西男女護士學堂將正式招生。請您務必光臨啊。」孫牧師代表美以美會遞上了一份請柬。「另外。美國方面地電報已經來了。經過美以美會地努力。尊敬地托馬斯爾瓦迪生先生已經同意向陝西
碳酸地生產設備和生產特許權。另外拜耳美國公司建立一家生產阿司匹林地企業。您地陝福公司可以入股。」
「阿司匹林？石碳酸！」戴季良一下子欣喜若狂。耀州礦可以大量提供煤焦油。這些工業產品戴季良一直沒有辦法處理。白白地擱在那。利益損失不少。現在有了這些設備。陝西地化工業可就要名揚全國了。「太好了。不過這需要多少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戴季良現在兜裡雖然有些錢。但是也架不住對方獅子大開口啊。
「請督軍放心。愛迪生先生這邊地費用美以美會可以承擔一部分。剩下地部分最多不會超過150萬美元。」孫牧師說得好聽。天下沒有白吃地午餐。這個道理戴季良早就懂了。「不過。希望督軍能夠履行諾言。方便我會在陝西地教務。」
「150萬美元。」戴季良算了算，現在陝西鴉片一年的收入換算成美元的話差不多有75萬美元，也就是說在兩年之內這筆錢就可以籌措到位了，一念及此，戴季良臉上就浮現出一絲笑容。「還請孫牧師轉告貴會上下放心，我這個人是守信用的。」
陝西陸軍速成學堂全部採用的是站立式教學，教員授課之時，學生是不允許記錄的，只有下課之後，各人才根據自己的記憶將筆記拼湊起來，這樣一來，不得不迫使部分學員被動的強化自己的記憶，也強迫學員養成以班級為核心的集體觀和分工協作的理念。
「牛策勳！」作為曾的陝軍中校，老大哥式的人物，雖然區隊長不是他，但他還是在班級中獲得了相當高的威望。「出列，」值星軍士目無表情的命令著正在排隊打飯的牛策勳。「現在通知你，立刻向總辦報告。」命令一下，頓時隊伍有些輕微的騷動，但是軍紀校紀在那擺著，所有人只能將羨慕壓抑在心頭。
「報告。」戴季良雖然每個禮都要來軍校，但是能蒙他召見的學生少之又少，通常只有各區隊的尖子和乙班中的老幹部才有和他共進午餐的殊榮。
「文亮啊，來，下。」一套典型的西餐端了上來，雖說現在西安城裡俄羅斯餐館也有幾個，但是軍校生一是沒有足夠的津貼，二是沒有隨意可以外出的時間，所以初一見到明晃晃的刀叉牛策勳還有些不知所措。「怎麼，曾經留學過莫斯科的高材生居然不會用刀叉。」
「大帥，不，總辦說笑了。」牛策勳正了正身「多少年沒嘗到過了，一時失態。」隨即，他熟練的操起了刀叉，對著一塊豬排狠狠的剁了下去。「正宗俄羅斯大師傅做的，應該還有羅宋湯吧。總辦，這麼一請，文亮肚裡的饞蟲都勾起來了。」
「不要急，慢慢吃，相信今後你要吃很一段時間的西餐了。」戴季;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拋出一個讓對方震驚的信息。
「大帥的意思是現停戰了，我可以去德國了？」牛策勳一下子挺直了腰，放下刀叉，帶著一絲祈望緊緊盯著戴季良。
「不錯，當初我可是答應你，等歐戰結束了派你到德國留學的。怎麼，現在不想去了。」戴季良微笑著回應著對方的疑問。
「想，當然想，做夢也在想。」雖然德國在剛剛結束的戰爭中戰敗了，但是幾乎是一幾之力對抗全世界的德國依舊是大半個世界的軍人最嚮往的軍事殿堂。「大帥，什麼時候走？」牛策勳已經有些急不可待了。
「你的德語自學的怎麼樣了。」戴季良突然用德語問著。
「應該聽得懂。」牛策勳磕磕巴巴的回答著。
「聽得懂可不行啊。」戴季良正色的說著。「你不會交流，怎麼怎麼能吸收德**事教育的精華。」戴季良擺擺手。「現在還有些時間，你抓緊補習一下，每個禮拜，我都會過來考你一次。」戴季良停了停。「不過時間也不會很多，我估計最多一兩個月後，你就要出發了，所以時間緊迫。」
「大帥請放心，我一定在這一兩個月內把德語提高到可以交流的程度。」牛策勳站起來保證著。
「好，我相信你，不過還是先把這頓飯吃完了。」戴季良笑著指著眼前的西餐。「好東西，不要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