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會吳（3） 文 / caler

    能不說趙倜的話有些道理，趙傑帶兵打仗稀里馬虎的方來卻比他哥哥趙倜更勝一籌，戴季良跟著他也著實的威風了一把不但龍亭、禹王台、鐵塔、大相國寺、延慶觀統統免費旅遊了一遍，什麼開封小籠包子、清湯東坡肉、白扒豆腐、三鮮蓮花酥、五香兔肉、開封套四寶、鯉魚焙面、菊花火鍋、馬豫興桶子雞、黃燜魚、炒涼粉、江米切糕、皮皮蝦等開封名菜小吃也是如數吃到了家。而且趙傑知道戴季良好艾，更給他搞來兩個女校的學生，近十天的胡天野地之後，兩個人倒是成了一對狗肉朋友。

    不過這種對戴季良而言是極其放縱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據第三師方面的通報，6月8日，吳子玉的車架將抵達鄭州。

    「來了。」機車在嗚嗚的蒸汽排放聲中緩緩停了下來，頓時一群記者簇擁到了花車的邊上，歡快的迎賓樂也同時響了起來。只見車門打開，一身中將軍服的吳子玉，滿臉堆笑的走了下來，瞬間閃光燈此起彼伏，一時間眾人眼裡只有這位愛國將軍的身影。

    「瞧吳子玉那得瑟的勁啊，好像咱們中國就他是人物似的。」身穿少將軍服的趙傑嫉妒的看著正在向記者們發表下車感言的吳佩孚，嘴裡不服氣的嘟囓著，還好，聲音不大，只有他身邊的趙倜和戴季良才聽得清楚。

    「周帥，咱們該去迎迎了。」戴季良伸手拉住轉身欲罵的趙倜，給了趙傑一個輕輕的搖頭，趙傑越是不堪，戴季良越是要和他搞好關係，畢竟打虎親兄弟季良還是很看好趙傑對趙倜的影響力的。

    「瞧趙督軍和陝的戴督軍過來了。」現在能在河南這身穿陸軍上將軍服的只有趙倜和戴季良了，一見到這樣令人興奮的大場面，幾個記者都激動起來，甚至有人已經當場在說什麼。「三雄會唉。

    「狗屁三雄會，吳子玉和戴翔也許勉強算得上是英雄，趙周人最多是隻狗熊。」年輕的記者壓低了聲音，不過被身邊的老記者拉了他一把是跌跌撞撞的跟著圍了上去，一時間淹沒著密集的人潮當中。

    「請問戴督軍次出陝所為何事？」

    「請問兩位督軍這次一出現在徐州，是否與當前直形勢有關！」

    「請吳將軍。直之間會開戰嘛。」

    「子玉啊！」

    「子玉兄。」

    「周帥、志帥。」

    「諸位。吳將軍一鞍馬勞頓。還請諸位無冕之王暫時放過他吧。」雙方互致敬禮之後。在身邊記者們吵吵嚷嚷之中。戴季良當仁不讓地搶了吳佩趙倜地風頭。「至於鄙人此來徐州。正是為了北方之大團結。」戴季良隨意地胡著。「當然。一切還等鄙人與吳將軍洽談之後才能有所公佈好意思。請各位讓一下。趙督軍已經備下接風薄酒。你們總不見得讓子玉將軍餓著肚子在這裡陪大家吧。」

    記者們訕笑著|快接到戴季良色地趙傑。派出軍警用最從來沒有過地溫柔態度把這麼記者們清空。「子玉兄吧。」在趙倜地微笑中。戴季良一伸手。吳佩孚略一遲地看了看兩人。這才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戴季良說薄酒就真的是薄酒，一碟油汆花生米碟火腿蒸豆乾，一碟大京棗碟明德堂莫氏醬菜，完全是一副文人品酒清談時的架勢。「子玉兄知道，山珍海味你是吃慣了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我的主意，所以等一下你不要怪周帥慢待你啊。」戴季良微笑著看著吳佩，手一引，請他和趙倜一併坐下。「子玉兄，掄起國文來，我和周帥都不如你這個秀才，所以咱們今天就不要繞彎子了，有什麼話擺在檯面上，你看好嘛。」

    「慢慢，酒要先倒上。」吳佩沒有回答，趙倜先搶著給兩人把酒給滿上了。「這可是咱們河南的名酒狀元紅。用最好的高梁為原料，以大麥制曲，用清河泉頭水為釀造用水，裡面加入人參、砂仁、豆蔻、川牛膝等30餘味中藥。你們看，酒液紅潤晶瑩，色澤自然，芳香馥郁、甘美可口。飲之可以調和血氣，補中固本，有強壯身體延年益壽之功效。」

    「多謝周帥。」吳佩微笑的點點頭，他看得出戴季良和趙倜已經達成了攻守同盟。「剛剛志帥說今天不繞圈子，好，子玉正有此言，先乾為敬。」說著，吳佩將滿滿的一碗狀元紅一飲而盡。

    「我說子玉兄，你是知道我

    不喝酒的。」趙倜也一下子喝完了，只剩下戴季良的，端著碗，左看看右瞅瞅，咬咬牙，也一下子倒了下去。「我是捨命陪君子了。」邊說還邊嗆了兩口，頓時引得吳佩趙倜哈哈大笑。

    人說酒為媒，既然這開頭不錯，戴季良和趙倜又曲意承奉，三個人接下去談的也就有些投機了。「志帥當初派人說，東軍不扣關，西軍不東出，這可是割據啊。」說著說著，吳佩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頓時把火力引向了戴季良的身上。

    「子玉兄，志帥、志帥的叫得難聽的很，不如就叫志翔吧。」戴季良搖搖頭，和吳佩比自己算是什麼大帥。「其實若是子玉兄留神的話，應該知道志翔這兩年除了對付民黨之外，所做的就是全力建設陝西，其實志翔絕無東進之意，志翔只求把陝西建設好，也算是為國內諸侯做一個榜樣，咱們北洋不是只會打仗的。」

    「怕不盡然吧。」吳佩笑了笑，既然戴季良主動要求吳佩孚稱呼自己的字，於是他倒也從善如流。「志翔莫不是看中張廣健的地盤了。」

    「一個省八個鎮守使，整天內鬥不已，與其讓甘肅民眾被這幫傢伙荼毒，不若讓志翔來接手，將西北建成一個人間天堂。」吳佩既然問了，戴季良自是不隱瞞自己的打算，畢竟張廣健也算是系，戴季良也沾了系的邊，兩者內鬥自是直系願意看到的，不過趙倜眼裡精光閃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爽快。」吳佩點頭，戴季良這麼直接的說出自己的野心倒是讓他生出幾分知己的感慨，於是他放棄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自己此刻最大的心願。「周帥、志翔，子玉有句話不吐不快。」吳佩兩個人的臉上掃了掃。「現在中國最大的問題就是倒段，段不下台，安福系不清算，中國永無寧日。所以我建議召開國民大會解決一切問題。」

    此言一出雖然戴季良的色不變，但趙倜卻一下子傻眼了，雖然對於倒段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召開國民大會，那可是南方國民黨的主張啊，這個吳子玉要幹什麼？難不成要和全體北方軍人唱對台戲嘛？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那邊戴季良已經作出了反應。

    「我也認為召國民大會有利於國內各派的和解。」戴季良邊說邊拿起酒壺給兩個人滿上，趁著背著吳佩孚側身面對趙倜擠了擠眼，吳佩過是喊幾聲高調，你站出來反對不就更顯得他的形象高大嘛。「兄弟和周帥自然願意為子玉兄的主張搖旗吶喊，但是獨木不成林啊，且不說曹帥、雨帥會有什麼反應，南方的帥、澤帥會答應嘛？」戴季良邊說邊搖頭。「子玉兄，不是敷衍你，事情要一步步來，現在有諸多擎制，空口宣揚，到時候做不到反被人笑啊。」

    「志翔說的極是，子玉已考慮過了。」吳佩孚也是頭倔驢啊。「但是事情總歸有人開頭的，子玉不敢勉強別人，但僅憑自己良心做事而已。」

    這叫不勉強別人，戴季良暗暗歎息著，也難怪最後吳佩孚還是走回了武力統一的老路上來。「子玉兄這是再罵志翔嘛，放心，是男子漢的一口唾沫一口釘，只要你發這個宣言，志翔願尾驥於後。」

    「子玉啊，我也可署名。」之前趙倜一直插不上話，聽到現在終於有了表白的機會，自是忙不迭的接口著，看到吳佩孚臉上一瞬間的喜色，趙倜立刻趁熱打鐵。「子玉啊，恕我直言啊，咱們北地的軍人中，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今天大家湊在一起如此開心，不知道子玉可否折節下交啊？」

    「這？」吳佩孚一下子愣住了，兩面頻示好，難道就是這個圖謀嘛？

    「好啊，古有桃園三節義，兩位哥哥若是結拜，不知道志翔有沒有這個福分呢？」戴季良也順干往上爬著。

    「這？」無事獻慇勤，吳佩孚愈加的小心了。

    「難道子玉是看不起，我和志翔嘛？」

    趙倜一頂大帽子砸下來，一下子讓吳佩孚頂不住了，兩位上將不顧臉面要和他這個中將結拜，要是拒絕的話，後面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風波呢，再加上吳佩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以一介師長指揮兩個督軍，這樣的誘惑又怎麼擋得住呢。

    「那子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