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3.劉存厚(3) 文 / caler
「大帥,」周揚苦笑著看著劉存厚,他已經拜會過戴季良了,但是人家收了那對可人的雙胞胎,卻給出了個讓川軍無法接受的條件。「戴季良的意思,第一,請您到西安就任川陝邊防督辦,一個月開您第二,川軍就地整編,凡是吸食大煙及品行不良者著際遣散。第三,各級軍官進入西北陸軍成學堂重新就讀一年,按畢業成績好壞,再決定是否官復原職。第四。」
「夠了!」王佐一下子衝到劉存厚的面前。「大帥,這可是賣身契啊,戴季良這是要把咱們的隊伍一股腦都吞下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帥,打吧。」
「打吧!」所有的川軍軍官都異口同聲的向劉存厚進言,要知道戴季良這是惹了川軍上下的眾怒了,要是真按照戴季良的主意辦,這支劉存厚苦心保留下來的最後本錢就該姓戴了,而他們這些軍官更是在沒有出頭之日了。
「大帥,不能打呀。」在場的人中只有周揚腦子還算清醒,打輸了在場這點軍官最多是回川換一個主子,但是劉存厚可就徹底完蛋了。「至多咱們退出陝西,但是打,咱們這點本錢可輕易揮霍不得啊。」
「退,還能往哪退。」王佐狠狠的瞪著周揚。「你想賣了大帥嘛!」說著手就往槍把子上按,這種**裸的殺意頓時讓周揚閉上了嘴。
「我日他先人板板的。」劉存厚.終於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過他的憤怒顯然和手下人並不一樣,要知道那對姊妹花是他費盡了極大的心力從川北袍哥大爺手裡強搶過來的,事後光賠罪就用去了2oo條快槍和3oo箱煙土,自己還沒享用,眼巴巴的給戴季良上供,結果對方一口氣吞了不說,還給自己這麼一個難堪,真是奇恥大辱啊。「打!狠狠的打!我就不信,西北軍不是肉生的!」
「轟!」劉存厚畢竟當過一陣子川督.的,這不,成都兵工廠裡的一點存貨都被他帶了出來,6門6磅炮和8門3磅組成的火網還是很熾烈的。「衝上去大帥賞大洋1oo塊!」一輪炮轟之後,打著草鞋的川軍們組成一道灰色的浪濤,高喊著殺氣騰騰的口號,洶湧的向漢江邊撲了過來,這些背著斗笠的苦哈哈們,並不知道他們將面臨著在川中大戰時根本遇不到的血戰。
「自取滅亡。」雖然陝西第三師還.沒有完成最後的補充,但是對付只知道一擁而上的川軍卻是手到擒來的,作為新任第三師第五旅旅長的培模,以兩個整團的兵力橫亙在縣小學至馬墓以北,以剩下的另一個團堅守在江心洲一線,正等著川軍自投羅網呢。「告訴下面,要學習第四旅怎麼守赤水的,堅持到第六旅完成迂迴就是勝利。」
1oo步、8o步,6o步。「開火!」隨即西北軍的機關鎗吐出半尺長的.火焰,一個長點射,頓時掃倒了近百人,接下來步槍手也言了,雖然第四師裡補充兵數量居多,但是密集的子彈也不時將昂挺胸的川軍打倒在地。
「這是鬼陣勢?」透過望遠鏡,站在勉縣天主教堂最高.的鐘樓上遠眺戰場的戴季良和張兆鉀吃驚的看著川軍浩蕩的軍勢。「都什麼時代了,川軍怎麼還用如此密集的方陣,這不是活生生的靶子嘛?」
「大帥應該讓第五旅的炮兵阻攔射擊。」對面的川.軍看似無窮無盡,第五旅的兵力散佈在五六公里的戰線上,又實在單薄了些,於是張兆鉀進言著。
「不,命令五六兩.個旅的炮兵全開。」戴季良想了想,川軍現在靠的是氣勢,那麼西北軍就要生生的打垮川軍這唯一的脊樑。「另外給我查查,江濤現在到了什麼地方了,要他加快度,磨磨蹭蹭的。」
「衝上去!」西北軍的炮火一開,川軍就擋不住,只見一顆顆炮彈落下之後,原來已經夠難看的方陣頓時像被人蹂躪過的手絹,頓時變形了。「我**戴季良仙人板板的,」幾個川軍旅團長在後面直跳腳,他們沒有想到西北軍的火力會這麼猛,而西北軍下手又這麼狠,這讓這些川中的土大王們有些瞠目結舌了。「不准退,退下來,老子砍了你們的頭。」
「赫光兄,我看川軍怕是黔驢技窮了。」戴季良冷冷的看著川軍的浪頭退了回去,又重新撲了上來,又再被打回去。「命令第三師炮兵團預備,把總預備隊調上去,打一個反擊。」戴季良有些失望的看著張兆鉀,要知道若是西北軍自己的幹部,聽了戴季良這話,肯定就表態自己上第一線了,但是張兆鉀只是點點頭,算是認可戴季良的指令。「走,咱們去培模的指揮部。」不得已,戴季良只好自己出馬了。
「殺呀!」川軍的浪濤再一次掀了過來,然而這次似乎很順利,西北軍除了繼續宣洩熾熱的炮火之外,前線的機關鎗和步槍都似乎消失了,然而還沒等川軍上下鬆一口氣,無數的藍灰色的人影從臨時構築的土木工事裡一躍而起,閃亮的刺刀帶著刺人的肅殺之氣一下子闖進川軍的大隊之中。
「手槍隊!手槍隊!」西北軍這看似自殺的舉動卻讓川軍們嚇得頓時慌了手腳,這不是他們膽怯,要知道川軍使用的成都兵工廠生產的各型槍支大多是不能上刺刀的,而在川中這樣的肉搏戰也幾乎是看不到的,於是他們一邊大叫著,一邊丟下手中的武器撒腿就往後逃。「陝西人瘋嘍!快來支援!」
「開火!」第三師炮兵團團長厲鼎璋冷冷的命令著,雖然由於重量的原因,這次第三師炮兵團只帶了3個連的7生半山炮,但是在熟練的炮手們的操作下,分七的射讓抱頭鼠竄的川軍們疑似自己來到了地獄。
「騎兵團出擊!」川軍看似是一潰千里的樣子,於是第三師唯一的騎兵教導連整整78騎悄悄的泅渡過漢水,帶著濕漉漉的河水,猶如魔神一樣出現在失魂落魄的川軍面前。「殺!」
「擋不住嘍,快逃啊。」陝軍的騎兵一出川軍立刻傻眼了,要知道川內各軍的騎兵團都是有名無實,幾個老總騎著馬看似耀武揚威的,但實際上根本跑不起來。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殺神,無數早在炮彈的攢射中肝膽俱裂的川軍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命,逃得越遠越好。「敗嘍!散嘍!」
「機關鎗!」劉存厚一把丟下剛才拿在手中的帽子,氣急敗壞的揮舞著手中的指揮刀。「給我頂住!」簡直太坍台了,西北軍的反擊剛剛開始不過一個團的規模,然而看到川軍一觸即潰的慫樣,所有一線戰鬥兵都自的衝了出來,這一下就造成了川軍目前的雪崩。「打回去!督戰隊!」
「大帥,擋不住了。」原來慫恿劉存厚開戰的川軍軍官們,一個個眼色迷離,他們不敢想像,自己這邊萬餘人就不過兩攻兩退就崩潰了,這不禁讓他們聯想到陝軍這一連串的勝利,立時一種不可與敵的想法就後知後覺的湧上了腦海。「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逃?逃到哪去?回四川嘛?」劉存厚無力的坐了下來,四川也無他劉存厚的一席之地了,現在只能寄希望戴季良不要趕盡殺絕了。「打白旗,咱們打白旗投降!」
「川軍也太能打了。」張兆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切,要知道江濤的迂迴部隊還沒有到呢,對方已經投降了,這還是軍隊嘛,還不如他當年帶過的甘軍呢,不,應該說連陝西的民團都比不上。「大帥,現在咱們該咱們辦呢。」
「還能怎麼辦。」看到戰場的形勢居然變化的如此之快,戴季良也不由得愣了一楞,直到張兆鉀問了,這才反應過來。「命令江濤繼續追擊,來而不往非禮也,別的我不要,至少廣元一線要插上咱們的軍旗。」戴季良想了想。「赫光兄,可能還要辛苦你一下,等一下從南鄭南下替我拿下南江巴中,直系進川了,咱們也要分一杯羹吧。」說到這,戴季良忽然一個失笑。「對了,勉縣的溫泉非常有名的,赫光兄整頓好,一起去洗洗吧。」
「我可沒大帥這麼閒情逸致啊。」泡澡,該不是去玩女人吧,當初周揚送來的那對雙胞胎的時候張兆鉀也是在場的,的確是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而且據說手段也是一流的,原先是大戶家出身,可惜家中得罪了人,被人陰使破了家,十一歲時被賣入ji寮,整整調教了五年,原先已經是被川北某位龍頭定為第九、第十房小妾了,誰知道劉存厚橫插一槓強搶了過去,輾轉之下才落到了戴季良的手裡。當時那個周揚還信誓旦旦的保證此二女還是處子呢,一想到這張兆鉀就嫉妒萬分,不過張兆鉀此刻的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示。「還有那麼多尾呢,」張兆鉀指了指戰場,那邊無數的川軍垂頭喪氣的舉著手等著西北軍收容呢。
「不錯,眼下的確還要麻煩赫光兄一次。」戴季良若有所思。「曲偉卿(同豐)戰敗後不是在保定搞了個請降獻刀儀式嘛,那一次據說曹帥可是龍顏大悅啊,劉積之不也是自己請降的嘛,這樣吧,這個受降禮就交給赫光兄來接受吧。」戴季良看著一臉詫異的張兆鉀,拍了拍他的肩。「你是第三師的主官,你有這份榮耀!」
「那完成受降禮之後,劉存厚該怎麼辦?」張兆鉀穩了穩自己跳動過的心臟,這才看著戴季良,等著他的最終決定。
「受降完成後把劉存厚給送到我住的地方來吧。劉猴子畢竟是陸士的學弟,再說人家也送了一份大禮,咱們還是待之以禮吧。」戴季良踱了幾步,似笑非笑的說著。「至於川軍嘛,就以咱們上次的條件為基準。」戴季良已經把自己要求奪得廣元和巴中的目的說了出來。「部隊要立刻整編,就以江濤支隊為核心,整編為川陝邊防軍,至於這些川軍軍官嘛。」戴季良冷笑一聲。「劉存厚不是皮厚嘛,我就不打這個臉了,凡是願意留下來的,我可以先編一個幹部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