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伯爵夫人的邀請（上） 文 / caler
「就是這裡嘛？」戴季良從車子裡鑽了出來，一抬頭就現燈火輝煌的宅院裡彷彿人聲鼎沸的樣子，眉頭就不由得一皺。商埠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純歐洲式的庭院群了，看來這幾個月自己忙東忙西的，忽視了很多東西啊。「少校，請帶路吧。」
「****西北巡閱使，陸軍上將戴將軍到！」很正規的宮廷式通報，頓時讓寬廣的屋子的那些白俄和其他西方人種暫時停下了高談闊論，同時也讓戴季良這個只在前世電影裡看到過一星半點兒的人下意識的藏起了拙。
「歡迎將軍閣下。」也許是從弗洛契洛夫口中知道戴季良會俄語，滿身帶著香水味的伯爵夫人從人堆裡現了出來，隨意用誇張的語言迎接著腳下土地的主宰者。
「能被伯爵夫人邀請，戴某不勝榮幸。」戴季良冷冷的掃了一眼滿場各懷心思的洋鬼子們，簡單的握著女主人的手送到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頓時全場響起一陣吸氣的聲音。
「這沒有想到，將軍閣下對歐洲這麼瞭解。」打扮的艷麗異常的伯爵夫人聽著戴季良純正的巴黎口音，眼睛就是一亮，馬上也用法文回應。「來，這邊請。」隨即，這位夫人挽起戴季良的手，帶著他在場內逐一引介過來。「這位是亞羅波夫將軍、這位是契科斯男爵，這位是意大利的德耶先生，日本的籐本先生。」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都矜持的向戴季良行著禮，雖然在他們眼裡戴季良不過是個不入流的黃種人軍閥，但是這個地方人家是老大，面子總要過得去的。
「多謝伯爵夫人的介紹啊。」一.圈下去，戴季良衝著女人點點頭。「沒有想到啊，西安這個小地方居然也有這麼多外國友人了，不過我非常好奇，幾位為什麼不去哈爾濱、上海、天津呢，那裡的租界、社區才更適宜幾位的存在。」
羅斯洛托夫伯爵夫人的笑容微.微一滯，她沒有想到戴季良的問題會這麼尖銳，於是她軟語恭維著。「我和幾位先生們正是看好將軍閣下對此地的統治，再說了，德耶先生不也是從上海趕過來的嘛，說明西北還是很有潛力的。」
「夫人非常會說話呀。」戴季良點.點頭，看來回去後還要查查現在整個西北到底有多少外國人才是。「夫人您先去陪陪其他客人吧，您看那些男士的眼光簡直可以把我殺死了。」
伯爵夫人用手絹掩著嘴出一陣誘人的笑聲。「將.軍閣下非常會哄女孩子啊，也好，請稍坐片刻，等一會咱們再繼續談。」
戴季良目送著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人堆裡走.了過去，腦子還在考慮著什麼，德耶湊了上來。「真沒有想到將軍閣下今天也會來出席這個沙龍。」
「是啊，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德耶先生。」戴季良.笑了笑，找了個座位和德耶坐了下來。「本來我還想讓楚處長安排咱們再見一個面呢，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是啊。」德耶在中.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中國式的感歎，他雖然不全聽得懂，但至少恭維幾句是不會錯的。不過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也就是幾句寒暄，話題迅轉移到軍火買賣上來。「將軍閣下對我的貨還滿意嘛？」
「雖說意大利人在歐洲素以不誠信出名，不過，對於德耶先生的貨，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戴季良先抑後揚讓德耶的臉上的表情也豐富多彩起來。「對了德耶先生，我的手下在德國定購了一批槍械，便宜的簡直像是撿的，就是運回國後有些問題，不知道貴洋行有沒有可能幫忙運輸進陝西。」
「這個？」德耶一愣，戴季良這是考自己嘛，雖說在中國賣軍火的或多或少有一些自己的門路，但是光光替人運貨這能賺多少錢呢。
「其實我不是一定要貴洋行幫忙。」戴季良笑了笑，通過黃金榮的關係，他可以讓法國貨船直接將這批貨送到漢口，但是之後就麻煩了，兩湖戰事眼見得就要開打，一旦吳佩孚介入，陝軍的進口就將完全受制於人，這才是戴季良顧慮的。「只不過，我想看看貴洋行的實力罷了。」戴季良指了指看似在場中悠閒的籐本。「看到沒有，稻生洋行可是在虎視眈眈著呢。」
「多少貨。」德耶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點頭。
「不多，五萬桿毛瑟九八和2oo尊七九馬克沁而已。」戴季良微笑著報了一個數，看著臉色大變的德耶，戴季良笑著繼續拋出了一個砝碼。「這樣吧，除開運費之外，我再出十萬的辛苦費，不知道這樣夠了嗎？」
「十萬？」德耶搖搖頭。「將軍閣下沒有2o萬，我們洋行是不可能做的。」
「那就再向貴公司訂購4輛雷諾ft17吧，兩輛37炮型，兩輛機關鎗型。我一共付閣下6o萬。」戴季良不動聲色的討價還價著。
「雷諾ft17。」德耶差一點站起來。「上帝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德耶誇張的說著。「6o萬，您就是單付我6o萬，我也搞不來法蘭西最新銳的坦克。」
「那你要多少？」戴季良冷靜的問著。
「包括幫您運到陝西一共8o萬。」德耶盤算了一陣子給出了個價。
「我不要8密厘mode11914哈起開斯機關鎗，若是幫我改裝成7.92密厘馬克沁機關鎗，還要加多少錢。」戴季良繼續問著。
「至少還要加3萬元。」德耶算是獅子大開口了。
「那就再給我加4輛希布魯克裝甲車，我一共付你1oo萬。」戴季良還價著。
「我的主你救救我吧，我是不是在和一位猶太佬在做生意，不行將軍，至少11o萬。」德耶堅持著。
「就1oo萬，不做就算了。」戴季良盤算了一下手頭的錢，再算了算今年禁煙局可能的收入，只能給出這個價了。
「真是的。」德耶誇張的歎了口氣，看似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於是在杯觥交錯的談笑中一筆數額不菲的生意就敲定了。
「戴將軍、德耶先生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籐本終於按捺不住走了過來，他一來，德耶會意的向戴季良眨眨眼，起身讓出了位子。「多謝，」籐本目送著德耶走遠，這才回看著戴季良。「將軍閣下，這位伯爵夫人可不簡單呢。」
「哦？」戴季良知道這是日本特務機關通過籐本的嘴向自己要說明點什麼，於是他立刻身子前傾，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還請籐本君賜教。」
「據傳說，這位伯爵夫人原先就是高爾查克政權中某位大人物的情婦，」籐本一副危言聳聽的樣子。「高爾查克政權雖然完蛋了，但是俄羅斯帝國國庫藏金卻在東撤中消聲滅跡了。其中應該就有一部分落到這位夫人手裡了。」
俄羅斯帝國藏金？戴季良眉頭一皺。「籐本君，我怎麼聽說最近貴國陸軍次長田中君好像正在為出兵西伯利亞的機密費被貴國議會杯葛，」戴季良的話讓籐本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然而戴季良並沒有停下來。「其中就傳出來這個金庫落到貴**人的手裡，這個說法和您現在所說的不是自相矛盾嘛。」
「將軍閣下真是注意力廣泛呢。」籐本冷笑著。「都是道聽途說吧了。」籐本是海軍的人，對於陸軍是不是真的從西伯利亞搞到了俄羅斯帝國存金並不清楚，而他猜測眼前這位伯爵夫人也屬正常，畢竟日本陸海軍之間是互有爭鬥的，但是被戴季良這個外人點穿，就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真相是什麼，恐怕永遠都將埋藏在歷史不可測的角落裡了。」
「籐本君這句話有道理啊。」戴季良放鬆的從身邊經過的侍者手中接過一杯香檳。「所以說，不過資本是如何的罪惡，只要是投在西北的土地上，我是一概歡迎啊。」
「將軍還真是風趣啊。」不知道什麼時候伯爵夫人轉了回來，剛到邊上就聽到戴季良這麼一句，顯然她是非常滿意的。「等一下，舞會就要開始了，將軍閣下不陪我跳這第一曲嘛？」
「難得能得到伯爵夫人的邀請，志翔怎麼敢不從命呢。」戴季良微笑的向籐本略一示意隨即，站起來挽住女主人的手，兩個人就向舞池方向移了過去。
「一對姦夫淫婦。」籐本冷冷的看著這一幕，暗暗在心中評價著，雖然他早就知道戴季良對女人一向沒有什麼抵抗力，但是這個俄羅斯伯爵夫人做的也太豪放了一點，顯然這次回去，日本海軍省的功課又要多做一遍了。
就在戴季良簇擁著異國美女，在舞池裡大顯身手的時候，決定湖南命運的會議在長沙舉行了。
「我不同意援桂。」會議一開始湘軍第一師師長宋鶴庚和第二師師長魯滌平就旗幟鮮明的提出「援桂」不能解決湘軍軍餉和軍火的困難，不是一條出路，只有「援鄂」才能徹底解決目前湘軍的困難。
「我有三個擔心啊。」到底是「援桂」還是「援鄂」，趙恆惕把自己想法攤到了檯面上。「我一怕引起吳佩孚的武裝干涉；二怕出兵援鄂與自治精神背道而馳，會被世人杯葛；第三咱們已答應陳炯明出兵桂林討伐桂系，而且湘西又有滇軍假道的風潮，這兩方面已經費去不少兵力了，咱們可沒有實力三管齊下啊。」
「大帥，我看這個問題好解決。」魯滌平眼珠一轉。「那個鐵路司令葛豪不是做過玉帥的副官嘛，可以請他去問問玉帥的意見嘛，至於援鄂和自治精神背道而馳，咱們不是有鄂軍團嘛，咱們可以推蔣作賓為湖北自治政府臨時總監，孔庚為政務院長，夏斗寅為湖北自治軍前敵司令嘛。」
「詠庵兄說得對。」宋鶴庚頻頻點頭。「至於兵力不足的問題更好解決，無湘不成軍，咱們湖南要別的不多，但要兵可是一抓一大把啊。」
「好吧，既然大家都堅持要北上，那就先派人談談吳子玉的口風吧。」和戴季良不同，根本做不到一言九鼎的趙恆惕只能被手下人綁架著，做出了違心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