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八章 我算什麼? 文 / 西河西
蕙綿回到自己住處就撲到床上抱起枕頭睡了,臨睡前又抬起頭對夏香道:「二哥回來時若我還沒醒,你一定要叫醒我。」夏香笑了笑,道:「是,小姐,奴婢遵命。」
蕙綿將頭埋在宣軟的枕頭中,同時也將思想埋入前世的回憶中。不過不到一刻鐘她的思想就埋入了夢鄉,夏香輕輕地拿過薄毯給蕙綿蓋上才悄無聲息的去了外面。
蕙綿卻是沒等夏香叫就自己醒來了,可能是因為她惦記著給宮挽月送茶具的事吧。她可是很期待到時宮挽月臉上吃驚,而又感動的表情的。
夏香聽到動靜便走了進來,看見自家小姐雖有些睡眼朦朧卻帶著笑意的臉龐,她笑道:「小姐,您才睡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呢。」蕙綿道:「可是我覺得都睡了很長很長時間了,二哥還沒有回府嗎?」
夏香扶著蕙綿來到水盆架旁,回道:「依奴婢看二少爺就是回來也要到天黑了,小姐不必這麼心急的。」蕙綿一邊撩起一捧水潑到臉上一邊不承認道:「誰心急了,我只是怕二哥一直惦記著我的驚喜不能用心談生意呢。」夏香道:「是,是奴婢說錯了」,隨後把毛巾遞給蕙綿。
然後夏香又很有很有耐心地要給蕙綿把髮髻重梳一遍,蕙綿倒是怕麻煩道:「我看著一點都不亂,別費事了。」
夏香一邊拿起木梳一邊道:「小姐一定要梳妝的整齊些才好把驚喜給二少爺送去,不是嗎?」蕙綿笑了笑也不再反駁,停了一會兒才猛然問道:「二哥他在外面是不是經常會和那些歌姬、妓女……?」
夏香正靈活盤頭髮的手頓了頓,小姐這問題都是怎麼想出來的?沒有正面回答,夏香道:「二少爺打理生意,自然會經常出入那些地方,不過二少爺為人正直。」
蕙綿想了想,又問:「二哥怎麼如今還沒娶妻?」夏香回道:「二少爺在外面的宅子裡倒是半年前納進兩個侍妾,老爺也催過二少爺娶了正妻,可是二少爺總是說不急。」
蕙綿倒是想起了前次夏香跟她提到過那個二哥喜歡柳兒的事,於是也不再問。收拾好出門以後,蕙綿才發現那三香都在那一個挨一個地走平衡木呢。她一出來那三人立即跳下來,冬香率先問道:「小姐您怎麼起來了?」
蕙綿暗笑:這三個倒是對平衡木表現了出比自己還高的熱情。沒有回答冬香,蕙綿問道:「夏香,怎麼你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夏香煞有介事道:「奴婢老胳膊老腿了,還真怕摔了。」
她一句話引來滿院子的笑聲,冬香笑得最為誇張。止了笑,蕙綿道:「夏香,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會說笑話了?」夏香微低頭,笑了笑沒有回話,只是她心裡想或許是受小姐您的影響吧。
蕙綿凳子上沒坐一會兒就起身道:「我們去花園轉轉去。」然後就率先走了出去,身後跟了四條尾巴。
一直到了花園木橋邊蕙綿都有些東張西望的,冬香見了便道:「小姐,如今這個時辰離統領怕是去了住處歇息呢。」蕙綿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在找阿離,再說了我怎麼不知道他在歇息呢。」
冬香有些頑皮地笑了笑,她就知道自家小姐每次在府裡逛都要找離統領的。
蕙綿又朝前走了兩步,然後回頭道:「我們去侍衛們住處找阿離去。」夏香不同意道:「小姐,咱們去那裡不合適。再說了離統領也不會歇息太長時間的,咱們還是去亭子裡等著吧。」
蕙綿轉了轉眼珠,對冬香道:「你去花園入口處等著,見了阿離就把他拉過來,你就說……」蕙綿敲了敲腦殼兒,眼光落到那清澈的水波上時,有些興奮道:「你就說小姐掉池子裡了,讓他快來救。」
冬香點頭,忽視了夏香遞給她的眼神,一溜煙兒就跑出了蕙綿幾人的視線。
蕙綿則倚了橋欄杆而站,不時地向花園入口處望上幾眼。夏香自知說什麼也是白說,便只好默默無言地時刻注意著自家看著水面發笑的小姐。
一刻鐘後遠遠地傳來了冬香的聲音:「小姐,您一定要堅持住啊,離統領馬上就來救您了。」蕙綿聽見聲音笑了笑,好個機靈的丫頭。然後她就靈巧的越過欄杆,腳蹬著欄杆間的空處背朝水面站了。
不理三香的一陣驚呼,蕙綿一手抓著欄杆,一手放在放在嘴邊,大呼:「阿離,快救命啊。」聲音充滿慌張,眼裡卻是閒閒地笑意。三香驚愕——小姐,您這表情真絕。
離亂早見識過大小姐如今的鬼靈精怪,其實他本來是不信這個傳話的小丫頭的,大小姐若真掉進池子了她能那麼鎮定?可是聽了那邊傳來的一聲呼救,離亂立即幾步快跑,瞬間如鷹展翅。
那個「掛」在欄杆邊的身影衝入眼簾時,離亂更加快了速度。瞬間就將那個異常柔軟的身體攬入懷中,直到此時他才驚覺,一直以來他心底對這個具有著柔軟、淡香的身體的想念。半空中,離亂覺得他似乎能感受到她那同樣柔軟的骨。
蕙綿興奮道:「我們去摘了中央的荷花再回。」離亂回神,低頭看了看那張流光溢彩的笑臉他才驚覺被騙。她已經不止一次問過自己:「什麼時候再帶我飛一次?」於是離亂輕扯嘴角,帶著某個女人摘了荷花才又飛回。
落地之前蕙綿一直重複道:「我們再去摘一朵好不好?」離亂對於響在耳邊的不差一字的重複語,直接作出一個冰冷表情——我沒聽見。
雙腳到了地面,蕙綿不再說話,伸手,拉下離亂脖子,抬頭,送上嘴唇。然後蕙綿才壞笑道:「這是給你的謝禮。」這個輕輕地吻讓離亂更加無措,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女人不懷好意的笑。
只是現場一陣寂靜之後,蕙綿就聽見了一個女人不可置信的、傷心的聲音:「你們……」離亂回頭,蕙綿才在他轉身的間隙看見雙眼含淚的桐兒。
蕙綿連忙看向四香——怎麼他未婚妻來了你們也不出個聲?四香一致低頭,我們倒想說來著。蕙綿於是連忙越過離亂,走到桐兒旁邊,訕笑道:「桐兒,我只不過是和你未來夫君開個玩笑的。」
桐兒猛然看向蕙綿,她控訴的眼神使蕙綿低頭,話說要不要這麼巧合?桐兒隨即轉頭,質問離亂:「亂,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小姐……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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