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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八 文 / 西河西

    宮挽月握著盒子的大手不停的用力,隨時都可能把盒子捏碎。他迫切的需要去問她,如今對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到底能不能原諒,他?

    其實看見她剛才的神情,他就明白她的答案絕對不是他想要的。但是,那個鐲子她已經戴上了。因為如此,宮挽月抱著一絲僥倖心理。

    但是當他聽了下人的報告,找她至花園亭中時,他看到了什麼?那個女人竟然坐在那裡,低著頭,一遍又一遍的把那只套在她手腕上的鐲子往外褪。

    「你在做什麼?」他被這樣的場景刺激的大腦一熱,身影閃動間就捉住了她那個戴著鐲子的手腕。

    「你放開我,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到嗎?」鐲子緊緊地箍在手腕上方,因為宮挽月也用力握著手腕,白皙的手腕眨眼間就變得通紅。

    「你這個女人,到底要這樣對我到什麼時候?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我都能原諒你,你為什麼就是揪著那件事不放,一直擺這一副樣子給我看?是不是看著我終於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這麼折磨我很開心,是不是啊?」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她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卻不露出一絲一毫。

    「放開你?這時候要我放開你?那時候你就不該去招惹我,招惹了我再想把我一腳踢開,你休想。」

    宮挽月只覺得大腦中熱浪滾滾,說出的什麼話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發洩。

    「我厭惡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躲得遠遠的,現在又做出這麼一副神態,你不覺得虛偽嗎?」

    「是,我虛偽,我可惡。請你放開,我以後一定躲你躲得遠遠地。」蕙綿同樣沒好氣道。

    「不要躲開我,我喜歡上你了,不,我愛你。綿兒,你不要躲開我,是我,是我這個人不討人喜。」

    宮挽月本因楚無波的話和剛才的情景交織著盛怒,但是卻聽進去了她的話。他聽說「躲開他」,就再也不能用盛怒對著她。

    他說出了心裡的話,大腦才清明了一些。眼前的女人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這樣的表情讓他莫名而又無可抗拒的心動。

    「綿兒,你是不是學會了什麼妖術?若不然,我為什麼就是這麼愛你,越是看著你我就越是愛上你。」

    他把她摟入懷中,低語喃喃。這是短暫的幸福,對這個已陷入情網的男子來說。

    「宮挽月,你這個神經病,你放開我。」下一秒,懷中的女子就奮力掙扎。任何一個見識過他之前對著她的厭惡神情的人,都會認為這時吐出強烈愛意的人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自從你對我第一次笑時,我就有了一身的病。」她的掙扎,讓他眼中的沉迷迅速消退,變得有些狠厲。

    盛著另一隻玉鐲的盒子早已被他扔下,他用那只騰開的大手,用力地托起她的下巴,緊緊地捏住她的雙頰。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他看著她說不出話的樣子,輕歎一聲,隨即低頭以唇相附。他的唇像他的心一樣激動,將她的兩朵唇瓣完全包裹住,輕咬,品嚐。

    他不滿足的將她的下巴更加抬高,使他能更深入的感受她。他用他的舌追逐著她的,牙齒間的碰撞竟讓他極其迅速的產生了啃咬她的**,他想讓她感受到他心中的激烈。

    對於宮挽月來說,這不只是一個吻,他通過這個吻,把自己強烈跳動的心捧在她的面前。

    他握著她那只戴著玉鐲的手腕,緊緊按在胸口處。擒著她的下巴的大手,也變得有些顫抖,他不自覺地將它一寸寸抬高。只為更加深入的感受那一份柔軟與甜蜜。

    女子上身被他制服的無法動彈,雙腿才一有動作就被他有力的健腿夾住。他因為這個熱吻喘息而出的熱氣,完完全全地打在她的鼻翼間。激烈相交的唇齒間,唇沫交纏,發出了讓人耳熱心跳的「漬漬」聲。

    掃過口腔,糾纏住她的唇舌的大舌,讓她氣惱不已。掙脫不過的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一隻鳥,無奈、焦躁,一起襲擊了她。

    「唔,唔……」

    蕙綿幾次嘗試,都無法在他的猛烈下說出一個有意義的符號。

    但是男子卻漸漸地開始享受這個吻,他托著她的下巴的手終於在陶醉中放了下來,移到女子耳後,拇指緩緩地摩挲著她的耳根。是的,這個時候,他的憤怒轉化成柔情了。

    他放開下巴的手,讓她的牙齒的了自由,她終於可以隨心所欲的、有力的運用她的牙齒了。

    「嗯……」男子忍著疼痛的悶哼聲隨即響起,一絲鮮紅從緊貼在一起的唇中溢出。

    她的另一隻手也趁機擠到了他與她緊貼的胸膛之間,用力一推,他向後退了一步。男子這時卻是帶笑望著她,嘴角處的鮮紅有些魅惑。

    「你少在我面前裝瘋賣傻」,女子忍著雙唇的麻癢,厲聲道:「我……」

    宮挽月握著她手腕的大手仍未放開,被她咬過的舌頭似乎沒有一點疼痛。他看著她笑,打斷了她的話。

    「如果愛上你是瘋了傻了的話,我確實早就瘋傻了。我們相鬥不到一個回合,我就輸了個徹底,你明白嗎?」

    女子瞇了瞇眼,看著他說話時帶著的笑容,以及伸出舌頭舔掉嘴角鮮血的動作。但這些,在她看來只引起了她更多的厭惡。

    「讓我明確地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就連一點點的喜歡都不會有。」

    她看著他,說得極其緩慢,似乎想依靠著緩慢的語速增加話語的真實程度。

    他看著她眼中十分清晰的厭惡,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忘了收回去。

    「楚蕙綿,你果然夠狠。」他亦緩緩道。

    「我本來只想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是你逼我的。」她面無表情地說話,面無表情地掙扎著依然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腕。

    「我逼你?你怎麼不想想以前的你有多過分?你不是要跟我道歉嗎?那麼,我只不過表示一下不接受就不可以嗎?」

    「你故意讓我愛上你,故意讓我因為愛你把另一個我曾經喜歡的女人從心裡趕走。然後故意說這些無情的話,就是想讓我痛不欲生,對不對?對不對?」

    男子又讓一直壓在心中的挫敗與憤怒控制住,他無禮的控訴並無理的責怪著。她的手腕又被他狠狠地握住,只有憤怒。

    手腕上感到的瘀滯,讓蕙綿更加無法忍受。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要發瘋,扯上我做什麼?」

    她不管不顧,手腳並用的掙扎著。

    「扯上你做什麼?是誰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大笑著質問,沒有照顧到掙來掙去的女人。

    「啊」。

    「綿兒」。

    隨著兩聲驚呼而起的,是很清脆的「卡呲」一聲響。玉碎了,七彩流光隨即從玉鐲上消失。有碎玉扎進女子的皓腕,然後鮮紅的液體迅速殷紅了雪白的肌膚。

    掙扎中,她掙脫了他的鉗制,被甩出的右手卻正巧撞在石桌的稜巖處。

    蕙綿只感覺手腕一陣麻木,再看時,就是手腕處迅速流出的血液。她看著順著手腕而下的鮮紅,大腦中猛地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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