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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九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第九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任雨澤手拿話筒,臉色黯淡下來,他的眼睛也瞇了起來,對話筒里許老闆的「喂喂」聲,他恍若未聞,機械的放下了話筒,一**坐了下來。(138看書。純文字)

    他的心裡很痛,猶如小刀在慢慢的切割,他心痛的不是事情的敗露,痛在一種被出賣的感覺,他淒傷的慢慢咀嚼這這種滋味,仲菲依!仲菲依!為什麼會是她,是因為她的覺悟?不會的,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廉潔的人,這樣的人她何來覺悟之說呢。

    是因為自己最近對她的冷淡嗎?對她的迴避嗎?但就因為這,她就一點不顧彼此的那一份情意了,拿起刀來,要置自己於死地??

    哀傷有時候會擊垮一個人的理智,可以讓一個人沉淪和頹廢下去,但在另一些時候,它反而會讓心變得清澈透明。

    任雨澤沒有被這種淒迷影響到思維,他在追尋自己被出賣的根源,他的判斷力,洞悉力,以及對人情世故的理解力都開始各自的發揮起作用。

    後來,他想到了那天市委華書記吃完飯在午休前專門的叫了仲菲依去他房間談話的情景,當時任雨澤就有點奇怪,這樣的工作匯報為什麼不是吳縣長,而是一個墊底的副縣長去匯報,但那個時候他是絕對沒有想到更深的地步,疑問只是驚鴻一瞥,一閃而過。

    此刻,任雨澤就有了一個輪廓分明的印象,看起來仲菲依的背叛,不能簡單的把她歸咎到是仲菲依的對自己不滿的情緒引起,仲菲依是一個宦海中人,她也不乏聰明和成熟,退一步來說,就算她只是一個普通單純的女人吧,但耳濡目染了這些年的官場百態,她不可能沒有一點理智,更不可能不知道這種舉報的負面作用。

    那麼她還是這樣做了,如果大膽的推測一下,她的這一舉動很有可能是和華書記上次找她談話具有不可分割的關聯,假如這個推理可以成立,那麼,在仲菲依背後的推手就是華記他需要打擊自己,更需要在這個問題上做出文章,以達到波及雲婷之的效果。

    看起來,任雨澤似乎已經找到了問題的癥結,但就算他找到了,也依然不能減輕絲毫內心的傷痛,他厭惡這樣的出賣,這樣的出賣對他來說,太過痛苦,不管是仲菲依,還是吳書記,還是許老闆,他們的出賣都讓任雨澤有一種切膚之疼。

    任雨澤難以抑制心中的傷痛,他又突然之間想到了自己當初被夏若晴的拋棄,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被拋棄和被出賣,他幾乎就要詛咒上帝對自己的殘忍。

    他想的越多,他心底的淒涼就愈加的濃郁起來。

    在他最為感傷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劉永東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站在了他的面前,任雨澤有點發愣,他反應有點遲緩的抬起頭,看著劉永東那正氣凌然的臉,兩人相對凝視。

    而這個時候,任雨澤的眼中充滿了憂傷,他還沒有緩和過來,所以他無法和劉永東咄咄逼人的目光相撞,他退縮了,他躲閃過劉永東冷冽的目光,低下了頭。

    劉永東漠然的看著任雨澤,就像是在觀看一匹垂死的老馬,劉永東的內心也是有點惋惜,他的心其實未必像經常掛在臉上的冷峻那樣,他有時候也是會對一些人感覺遺憾和惋惜。

    就如此刻他對任雨澤一樣,在對任雨澤做過上次的調查以後,他更多的認識到了任雨澤,感覺任雨澤還是不錯,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都還可算上乘,在當今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社會,已屬難得,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今天他就要毀在自己的手上,不得不說,可惜了一塊好材料。

    任雨澤有點木然的站了起來,苦笑著說:「劉書記來了,請坐,我給你泡茶。」

    他站起來走到了飲水機的旁邊,彎腰,接水,因為心在流血,所以他的手也在顫抖。

    在這個過程中,劉永東和他帶來的兩個人都是沒有說什麼的,他們默默的看著任雨澤每一個動作,讓空氣中壓抑的氣流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等任雨澤給他們都倒上水,端過來以後,劉永東說話了:「任縣長,今天我們來找你落實一個問題,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他的語氣是冰涼的,涼的都可以感覺到那絲絲的寒意。

    任雨澤點下頭,他也坐了下來,坐在了劉永東旁面的那個單人沙發上,說:「我一定配合,不知道劉書記要瞭解什麼情況。」

    劉永東沒有移動開自己的眼光,他說:「是關於洋河縣飼料廠許老闆上次送你3萬元的具體情況,請你實話實說,這對你也是一次最後的機會。」

    任雨澤想了想,黯然的說:「第一次他準備送我幾萬,我沒有要,讓他捐獻給黑嶺鄉的小學修繕校舍了。」

    劉永東快速而冷漠的截住了任雨澤的話說:「這個我們知道,說第二次送錢的事情。」

    任雨澤想了下說:「第二次他拿來三萬元,說是要感謝我對他回收欠款的幫助,那錢是給了我,我收下了。」

    劉永東眼角有了一點笑意,本來他是想以自己的威嚴氣勢來壓迫任雨澤,讓他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但現在看起來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這小子還是不禁嚇唬,我還沒發力呢,你就到了。

    劉永東也不想老闆著個臉,那對肌肉也是一種傷害,他就緩和了以下臉色和語氣說:「唉,你這小同志啊,不知道自律,多好的前程,都為一個貪字給毀掉了,嗯,那錢呢?」

    任雨澤輕聲的說:「用了。」

    「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退賠了贓款對將來處理整件事情是有很大影響的。」劉永東估計就幾萬元錢,任雨澤還是應該拿的出來,早點交上來,早點結束這事情,自己也好早點回臨泉給老大回復。

    任雨澤剛要說話,就在這個時候,劉永東的電話響了起來,任雨澤只好稍等一下,讓他接完電話在說,劉永東也是鄒了下眉頭,準備拿出來電話,把它掛斷,但低頭一看號碼,他趕忙就接通了說:「華書記啊,你好,我劉永東。」

    邊說話,他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但想想,外面也是人來人往的,通話不方便,他就又回到了沙發旁邊對這電話說:「我在任縣長辦公室呢,書記有什麼指示。」

    那面華書記就說:「怎麼樣,說話不方便是嗎,事情落實了沒有。」

    劉永東回答:「是。」

    那面華書記問:「任雨澤也認了嗎?」

    劉永東依然不能細說,還是簡單的回答:「是的。」

    華書記理解劉永東不方便說話的環境,就自己撿主要的說:「那就按你們正常的程序走吧。」

    「好的,華書記,一會我給你專門詳細的匯報。」因為任雨澤也在現場,劉永東有很多話不好說,不過剛才華書記的話他也算是聽清了,意思是讓自己絕不要手軟,按紀檢委的程序走,

    但也僅僅局限於是紀檢委,華書記的話裡沒有讓自己把案件移交給檢查機構的意思,看來和自己最早的推測差不多。

    劉永東掛上電話,他冷冷的又看了任雨澤一眼,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任縣長,考慮的怎麼樣了,贓款準備怎麼辦?」

    任雨澤搖搖頭說:「我是不會退的,我也沒法退。」

    劉永東心中歎息:這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錢算什麼?保住自己才最重要,怎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在官場混這幾年是怎麼混的。

    他就說:「我勸你想明白一點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主意你自己拿。」

    任雨澤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劉永東,淡淡的說:「那點錢早就給黑嶺小學的孩子們補助生活用了,你現在讓我退,我哪有錢啊,我一月才多少工資。」

    房間裡一下子就寂靜了,劉永東睜大了雙眼,他難以想像的看著面前這個沉默了憂傷的人,他的心一陣緊縮,大意了,大意了,自己和華書記都被這小子耍弄了,不對,好像自己剛才還沒問到那錢的來龍去脈就給華書記做了匯報。

    是自己過於大意,更是自己自以為是了,心想那錢誰拿了不貪,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真的沒留下。

    劉永東辦了好幾年的案子了,很少遇見任雨澤這樣的人,他又不得不從心裡對任雨澤有點佩服,能從自己手下逃脫的,那才是好漢子,真英雄。

    劉永東就苦笑了一下說:「真有你的,怎麼不早說。」

    任雨澤依然低沉的說:「你老是板著臉,我都嚇壞了。」

    兩個人互相的看看,都笑了起來,只是他們兩人的笑是各不相同的,劉永東有很多的苦笑成份在其中,他要好好想下,到時候怎麼給華書記解釋自己的冒失。

    而任雨澤臉在笑,但心裡還是在痛,他一直也沒有走出被人拋棄和背叛的沮喪。

    劉永東在後來又去了一趟黑嶺鄉,落實了這兩筆款項的出處,不管從時間上,還是從數額上,和任雨澤所說的完全吻合,他就沒有在回到洋河縣城來,帶著說不上似乎沮喪還是欣慰的心情,直接從洋河縣的黑嶺鄉回市裡匯報去來。

    洋河縣城呢?在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裡,都傳遍了這個消息。

    因為市紀檢委對任雨澤的受賄調查,勢必會形成一股軒然大波,街頭巷尾,人前人後,幹部群眾,男女老少們都開始了議論和發表自己的高見,最後形成了同意的口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著挺好的一個人,又是掃黑,又是阻止黑心老闆拆遷,搞了半天還是一個人面獸心,衣冠楚楚的偽君子。

    在快下班的時候,任雨澤的秘書小張就來到了辦公室,他有點沮喪的把外面的傳聞告訴了任雨澤,最後憤憤的說:「三萬元錢算個什麼,要說這也算受賄,只怕這大院裡面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是清白的了。」

    任雨澤搖搖頭,很嚴肅的對他說:「小張,你這樣的看法就是謬論,不要以為錢不多,就不算什麼,是啊,比起那些動以百萬,千萬的大貪,這是很少,可是你不要忘了,多和少都是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還年輕,記住,永遠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詮釋自己的錯誤。」

    小張一下張大嘴,有點傻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沒有想到,任雨澤都這樣了,馬上就要死翹翹了,還有閒情雅致來教育自己,不過任雨澤平常的深不可測,還是讓小張心有餘悸,不敢輕慢這個將死之人。

    小張趕忙低下頭,說:「我也是說個氣話,為你抱打不平。」

    任雨澤笑笑也就不說什麼了。

    吃飯的時候,在飯廳裡,任雨澤看到很多同情的目光,也許,在這個權力場中生存的人們,他們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樣,他們是可以理解任雨澤的行為,因為他們看的太多,也深明其中的道理,那就是不怕你貪多少,就看你能不能站好隊,穩住你手中的權利,這不過是個由頭,或者說是個整你的借口。

    所以在任雨澤端上碗,還是有幾個自認很有俠肝義膽的年輕人坐在了任雨澤飯桌上,他們很有點自豪和鄙視那些過於敏感的人,過去這任縣長桌子上根本沒有空位置,今天有的人就裝著和別人聊天,裝著沒看見任雨澤,忘了平常自己早早來搶佔的這個桌子了。

    但這還不是他們最大的意外,他們的意外在於,任雨澤可以猶如往常一樣的和他們談笑風生,了不起,看看人家任縣長這膽色,這淡定,真所謂男人在小便——不服(扶)不行。

    任雨澤吃完飯也不敢隨便上街了,他怕見到認識他的老百姓會唾他一臉,他一個人就窩在辦公室裡,打開電腦,隨便的看看,對於上次那個歐洲女人的研究,他決定還是要在深入一點,不為好色,純粹就是為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萬一有一天他們再來侵略我們了,研究透了就可以消滅敵人。

    他一個人傻呵呵的看著那些光**美女們,看著她們大口徑的物件不段的吞吐著同樣誇張的一些器具,白天那心裡的很多鬱悶和憂傷都在電腦上那些美女們的扭動中逐漸消融了。

    正看的上勁,就聽到了敲門聲,任雨澤吃驚不小,他辦公室門經常習慣不反鎖的,怕來人看到自己正在研究敵人,那是會暴露自己的戰略企圖,所以他趕忙慌亂的關上了這幾個網頁,這才對外面喊了聲:「請進。」

    來的人讓任雨澤比剛才還要驚訝,他看到了一個比剛才電腦上看到的美女還要漂亮的美女,那就是華悅蓮,她款款的走了進來,轉身關上門,又面對著了任雨澤。

    華悅蓮在這燈光更是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直如雨打碧荷,霧薄孤山,說不出的空靈輕逸,嘴角邊帶著一絲幽怨,更叫人平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思。

    任雨澤愣了一下神,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不速之客會是華悅蓮,他猶豫著招呼說:「華美女,你怎麼來了,沒提前聯繫下,不怕我不在,讓你白跑一趟啊。」

    華悅蓮卻沒有絲毫想要開玩笑的意思,她的神情充滿了憂傷,淡淡的說:「就現在這情況,你能跑哪去,還不得一個人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

    任雨澤想想也是,就調侃著說:「不錯,到底是搞公安工作的,還有點分析能力嗎。」

    他想要把眼前的氣氛調節輕鬆點,顯而易見,這都是徒勞的,因為華悅蓮沒有改變,她依然幽怨,惋惜的看著任雨澤說:「為什麼你要這樣呢?僅僅為這幾萬元錢,就葬送了你大好的前程,你不後悔嗎?你感到合算嗎?」

    任雨澤驚訝於華悅蓮的態度,過去在每一次的相聚時,華悅蓮總是溫文爾雅,猶如小鳥依人般的溫馴,乖巧,但今天她竟然數落起自己。

    在更多的時候,任雨澤都是經常教育和訓斥別人,今天他也算是嘗到了這種滋味,任雨澤苦澀的笑笑,他的心裡沒有因為華悅蓮的態度變化而生氣,他感受到了華悅蓮對他的關心。

    任雨澤說:「你說的對啊,的確是不值得。」

    華悅蓮說:「不值得你還要這樣做?你不是幹傻事嗎?」

    任雨澤說:「我不是傻子,當然不想幹傻事。」

    華悅蓮看看他,歎息一聲說:「可是你卻干了哦,對不起,你看我這人,本來我今天是想安慰一下你,反到說了怎麼多的廢話,你不怪我吧?」

    任雨澤很真誠的看著華悅蓮說:「不會怪,你知道你的心意。」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任雨澤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是一種深入到心脾的溫暖,看著華悅蓮,一陣陣漣漪在任雨澤心底波動和蕩漾起來,原來在這洋河縣還是有人在惦記和關懷著自己,而自己一直只是把這個人當成普通的朋友,只是在茶餘飯後的寂寞裡偶爾才會有些想入非非。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得知了自己的處境,毅然不顧美女應有的矜持和自重,不速而來,這怎麼可能不讓任雨澤思緒萬千。

    華悅蓮是不會知道任雨澤心中的變化,她幽幽的說:「不過話又說回來,誰沒有過失誤和大意呢,這絕不是你的本意,我一如既往的相信,尊重你,這個挫折只會讓你變得更加堅強和成熟。」

    說著話,華悅蓮就坐了下來,從自己隨身的坤包中取出了幾疊錢來,對任雨澤說:「這裡是三萬元錢,有我自己的一萬多,還有的是我問同事借的,你先把錢退賠了,我想那樣可能對以後的處理有所幫助。」

    任雨澤驚訝中拿起了那茶几上的三萬元錢,啊反覆的看著,像是沒見過錢一樣,最後他聲調底沉的,緩慢的說:「不怕我沒錢還啊,我現在可是個窮光蛋。」

    華悅蓮搖下頭說:「本來就沒打算讓你還,只要可以減輕一點你的處分,不要一下子讓你萎靡不振,這點錢又算的了什麼?」

    任雨澤拿著錢的手有點顫抖,他的眼中也有了一點淚光,他也突然發現,自己還是這樣一個多愁善感的人,而對華悅蓮的綿綿神情,任雨澤也恰如醍醐灌頂般的有了體會,或許,在過去的很多時候,自己對華悅蓮所抱有的也未必全是想入非非,難道自己沒有為他動過心嗎?

    應該也曾今動過,就在那個月夜,自己不是也有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嗎?

    而每每在自己和她相處時的那份恬靜,安詳和舒暢,其實也表明了自己對她並非全無渴望。

    任雨澤拿著錢,心思已經遨遊在了天際,他瞇起了雙眼,心海已蕩漾在感情的漩渦中,他這個時候,更是驚訝的發現,自己很久很久沒有在想過夏若晴了,這種變化,其實也就是從那個和華悅蓮攜手的月夜開始。

    任雨澤想到這,怔住了,他準備鄙視自己,鄙視自己的喜新厭舊,鄙視自己的見異思遷。

    華悅蓮疑惑不解的看著任雨澤,他手裡拿著錢,臉上的神色怪怪的,忽喜忽怨,似笑非笑,有時候迷茫,有時候又很溫柔。

    難道這人真的讓自己看走了眼,他平常所有的表現都是一種對自己的偽裝,只有見到錢的時候,他才會如醉如癡,心神恍惚?自己聽說過這個社會有花癡,但還沒聽說過還有錢癡。

    不可能,絕不可能!自己縱然對他一見鍾情,也有可能心智恍惚,但絕不會眼光如此之差,任雨澤在自己心中依然還是高大,閃亮的形象。

    華悅蓮費力的搖搖頭,打住自己對任雨澤那一閃而過的懷疑,說:「任縣長,想什麼呢?」

    任雨澤讓她這一叫,猛然驚醒過來,停頓了一下,帶點壞水呵呵的笑笑說:「第一次見你這樣認真,感覺你這個表情滿可愛的。」

    一霎時,華悅蓮的臉上就飛起了一片紅暈,她內心有了甜蜜的感覺,真的感到自己今天來的值,她嗔怪的白了任雨澤一眼,帶著嬌羞說:「任雨澤同志,我們在談正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這話就說的有點問題了,任雨澤像是受到了什麼啟發,就專門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看著華悅蓮那丹鳳眼含嗔帶羞,兩彎柳葉眉如鑲嵌在珍珠邊緣的細紋,亮麗華彩。長長的睫毛如一翕窗紗遮蓋住了美麗的雙眼,如夢似幻,細小的瓊鼻如漢白玉石雕刻而成,晶瑩剔透,而薄薄的嘴唇呈現出一種淡淡地玫瑰紅,讓人忍不住想去採擷它的美麗。

    他就有了想吻一下華悅蓮的想法,不過也僅僅只是想法而已,他還沒有失去理智,他笑笑說:「好吧,我們就來談點正事,今天我請你出去喝咖啡,怎麼樣?」

    華悅蓮難以置信的說:「你還有閒情雅致出去喝咖啡?」

    「怎麼沒有,面對美女,我心情舒暢的很。」任雨澤恢復了他慣有的淡定,用調侃的語氣說了起來。

    華悅蓮也渴望可以和任雨澤一起去享受浪漫,但她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那你答應我,明天拿這錢先去退賠了。」

    任雨澤意味深長的注視著華悅蓮說:「你能來幫助我,就說明你還是很相信我,而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陪我去喝茶,我給你詳細的說下這件事情的原委。」

    華悅蓮怔了一下,若有所悟的點頭說:「好,我陪你去。」

    任雨澤拿起桌上的那三萬元錢說:「這個你先裝上,一會你就知道為什麼讓你裝上了。」

    任雨澤之所以邀請華悅蓮去酒吧,那是因為他很清楚女孩對酒吧的迷戀,對她們來說,明滅不定的燈光,紫紅色的葡萄酒就代表著浪漫和柔情,

    在距離政府不遠的一個地方,上個星期剛開了一家酒吧,有一次任雨澤從旁邊過的時候,還接到了一個漂亮小妹妹散發的優惠卡,當時任雨澤一笑置之,沒當成一回事,現在,他就帶著華悅蓮一起到那裡去。

    在走路的這段時間裡,任雨澤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工作後這些年日子裡的點點滴滴,也有和夏若晴,雲婷之在一起的悲或喜的往事。

    這個地方太靠近政府了,在這來的一路上,華悅蓮沒有像過去幾次那樣挽起任雨澤的胳膊,他們並肩漫步著,有一點點距離,又不時的在手臂擺動中稍稍的碰觸一下對方,來提醒彼此的存在,但每一次的碰觸都讓華悅蓮心跳加速。

    酒吧裡除了很多酒,還有很多人,當然包括很多漂亮的女人,白天在洋河縣你是根本見不到這麼多漂亮的女子,但到了夜色低垂的時候,她們就像那一朵朵盛開的夜來香一樣,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冒了出來,讓你驚歎於當今社會美女的繁多。

    此時,這裡正是**迭起的時刻,這一個神奇的地方,在這裡沒有矜持和低調,」時尚」也不僅僅只是一個形容詞。

    有的女孩們累了,蜷縮在沙發上和男朋友喃喃私語,有的女孩手裡拿著鏡子,往已經很漂亮的臉補妝,空氣中瀰漫著香水的味道,分不清牌子,卻令人迷醉。

    **,彷彿是女人們走進酒吧的門票。不同款式、不同顏色、不同質地,區分了數以萬計原本一樣的女人。

    在浮躁的社會,他們每天忙不迭地奔波,偶爾在暗夜裡放縱肉身,卻緊鎖心門。這所有放浪形骸的背後,其實都隱藏著靈魂深處的痛,或許,這痛,只有他們自己和夜色能讀懂。

    任雨澤他們進去的時候,好一點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任雨澤隨便看看,就發現在吧檯旁邊那幾大盆一米多高的龜背竹後面,還有一張小小的桌子,他就拉了一下華悅蓮,走進這個隱秘之所,你還別說,坐在這裡,由於高大,繁茂的龜背竹遮擋了光線,外面的人是很難看出裡面坐的是誰,而他們在燈光的陰影處,卻可以清晰的看到走過吧檯的來來往往之人。

    任雨澤叫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小服務員,要了一打啤酒過來,起初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兩人先是幹掉了幾瓶啤酒,華悅蓮這才說:「你剛才告訴我,來陪你喝酒你會對我詳細的說說情況,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任雨澤就裝模作樣的說:「什麼詳細情況??」

    華悅蓮就不願意了,她動手擰住了任雨澤的胳膊說:「想耍賴是不是,你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專門對付賴皮的。」

    胳膊倒也不疼,人家華悅蓮沒捨得用力,但任雨澤還是表現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樣子說:「警察阿姨不能打群眾。」

    華悅蓮就嘻嘻的笑了起來,手上多用了一點力氣說:「你說清楚,叫警察什麼??」

    任雨澤討饒的說:「警察大姐。」

    華悅蓮就又用了一點力氣,任雨澤只好改口說:「是警察妹妹。」

    「嗯,這還差不多,現在坦白從寬,說吧。」華悅蓮放開了手,不依不饒的追問起來。

    任雨澤不說清楚也知道今天華悅蓮是放不過自己,他就收斂起了笑意,很認真的說:「首先我感謝你想要幫助我的這份心意,真的,我很感動。」

    說著話,他拉起了華悅蓮放在桌上的小手。

    華悅蓮有點心慌和緊張,但沒有企圖去掙脫,她也試探著用力回握了一下任雨澤的手,這樣的感覺好好啊。

    任雨澤那皮糙肉厚的老手是沒有多少神經末梢的,他沒過多的反應,繼續說:「事情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我是收了那三萬元錢,但我一分沒用,全部給了黑嶺小學,讓他們為孩子們做生活補助了,今天市紀檢委的劉書記已經查明了此事,只是沒有給大家公佈罷了。」

    任雨澤說的很平淡,很輕描淡寫,但華悅蓮就聽的很震撼了,從任雨澤那淡漠的眼中,從任雨澤那平靜的口吻裡,她看到了一顆真誠,善良,充滿同情的心,這才是自己所愛的人,不錯,任雨澤沒有辜負自己對他的愛戀,雖然這只不過是一種單相思。

    華悅蓮久久的凝視著任雨澤,她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眼中有了崇拜,溫柔和欣喜,她站起來,上前一步,彎腰,在任雨澤錯愕詫異中,華悅蓮一個香吻就吻在了任雨澤的臉頰上,她的臉早已經被自己羞的通紅。

    而任雨澤就算臉厚一點,但也感覺心在彭彭只跳,他也有了激動和快樂。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華悅蓮做完這一偉大的舉動,又看著華悅蓮滿面羞紅的回到了坐位,任雨澤和華悅蓮都一時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們是在留戀這美妙的一刻,還是因為事情太過突然,沒有心裡準備而彼此尷尬。

    良久,任雨澤端起了酒杯,對華悅蓮虛示一下,做出一個碰杯的樣子來,華悅蓮也端起了酒杯,兩人相視笑笑,都喝掉了杯中的啤酒。

    放下酒杯,任雨澤為讓兩人擺托剛才的尷尬,就說:「我們來賭點子喝酒,敢不敢。」

    華悅蓮抿嘴一笑說:「誰怕誰,來就來。」

    說著,她又扯起嗓子對不遠處的一個服務員喊:帥哥,給我們拿兩個色盅過來!

    很快的,一個帥氣的吧員就送來了一個色盅,華悅蓮一看到色盅,立刻微微放光,她狡默的抓起色盅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通狂搖,好像tm專業玩色子的。

    任雨澤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完蛋!這回糟了,看來華悅蓮是行家裡手,自己不爬回去也得在這裡躺到大後天!

    果然,頭幾把任雨澤全輸。華悅蓮眼中帶笑,似乎在挑釁:小子,怎麼樣?還敢來嗎?

    任雨澤將罰酒喝完,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然後抹抹嘴巴,說:「我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你!」

    華悅蓮並不作答,將手中的色盅搖得乒乒幫幫直響。昏暗的燈光中,依稀可見她胸前兩塊美肉隨著搖色盅的動作有節奏的跳動,猶如正在做跳躍運動的兩隻小兔子。

    一時間看得任雨澤心旌搖動,不過任雨澤還能克制住自己,只把自己的色盅也上下左右地搖著。接下來的幾把又是任雨澤輸,他的酒越喝越多,頭越來越昏。不得已,他只能趴在桌子上,用一隻手托著腦袋。

    「怎麼樣?喝不了啦?」華悅蓮湊近任雨澤的耳朵問道。

    任雨澤頭是暈,卻也沒醉,他分明感到她那溫熱的氣息像蟲子般爬上耳朵,有點癢癢,又有點刺激,他轉過頭,不想這一轉,任雨澤的嘴唇居然差點挨到她的雙唇。

    霎時,任雨澤骨頭都快酥了。

    他真想一把抱住她,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吻她。但這只是瞬間的一個想法而已。

    她好像也看出了任雨澤的企圖,連忙把頭縮了回去,卻沒說什麼。

    任雨澤強打精神道:「怎麼,怕我喝醉啊,我們繼續玩色子?」

    華悅蓮用手輕輕擦了嘴唇一下,然後咬著下嘴唇,說:「好,只要你不怕,我陪你繼續玩。」

    任雨澤看著她的表情有點癡呆了,說真的,她現在的樣子還真可愛,不像夏若晴,發起脾氣來,咄咄逼人。

    一想起夏若晴,任雨澤心裡忽然有有了點疼,他盡力將心中的痛楚壓下去,對華悅蓮說:「不過,我想和你換一種玩法!」

    「換一種玩法?」華悅蓮一愣又說:「那你說怎麼玩?」

    任雨澤剛要說話,就聽旁邊那吧檯「呯」的一聲,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叫你們老闆過來,看看我們需要不需要買單。」

    那收銀的妹妹就低聲下氣的說:「老闆不在,你們要是不付賬,最後我得把錢墊上,求你們理解一下。」

    任雨澤就轉過頭去,透過繁密的龜背竹看了過去,見吧檯旁邊站了三個人,歲數都在30多的樣子,每個人都喝的有點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一搖一擺,中間一個長相兇惡的人一語不發,很有威嚴,在他旁邊一個倒是指著收銀的小姐說:「你搞清楚一點,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這場子封了。」

    那收銀小姐只是一個勁的說著好話,陪著不是,但繼續的糾纏要錢。

    任雨澤是認識中間那個人的,他是城關派出所的所長,名字叫喬小武,估計他旁邊那兩個也是派出所的幹警,按說一般的場子是認識他們的,沒人敢問他們要錢,不要說免費喝你點東西,到了逢年過節時候,你老闆還得屁顛屁顛的拿上紅包去拜年的。

    對轄區的所有娛樂場所,他們都是有治安管理的權限,要是封你個場子,隨便都可以找到個合理的借口。

    今天看這樣子,收銀小姐是不認識他們,才會出現如此的誤會。

    任雨澤搖下頭,這種事情他也無能為力,公安系統不是沒有整頓過,但以自己目前的權限,很多時候只能睜隻眼閉只眼,政策在基層執行起來,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特別是在洋河縣這樣一個人情相連,盤根錯節的地方。

    可是今天他不出頭也不行了,因為事態的發展有了變化,就見喬小武所長的旁邊一人,撩起了襯衣,露出了那閃著寒光的槍柄對收銀小姐說:「要不先把我這家什留在你這當酒錢。」

    那收銀小姐大吃一驚,她一下就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手槍她就在電影裡看到幾次,真的還沒看到過,能隨身攜帶手槍的人,要麼是警察,要麼就是歹徒,但不管是那種人,自己都是惹不起的,她囁嚅著說:「對對不起,你們可以免費。」

    任雨澤就見那喬所長臉上露出了一種得意的神情,他很讚賞的拍拍旁邊那個露傢伙的人的肩膀說:「你小子,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嚇唬她做什麼。」

    那人也放下撩起的襯衣,瞪了收銀小姐一眼說:「以後看清楚,這是喬所長,明天讓你們老闆到派出所來一趟。」

    喬所長就很趾高氣揚的仰了仰頭,對那個已經受驚嚇的笑姑娘說:「這是真話,你給老闆說,他明天白天不到所裡來給我報道,我晚上就來封你們場子。」

    任雨澤一股無名火就升了上來,本來為個結賬小事情,他不想露面,以後會專門針對這種現象做一下整頓的,但這幾個人的行為也太過惡劣,他就不的不出面了。

    因為這裡發生了爭吵,旁邊的人又見是警察,都一個個悄無聲息了,連吧檯放音樂的小伙,也下意識的調低了音量,而任雨澤在那龜背竹後面冷哼了一聲說:「無法無天。」

    他的話在這個時候就顯得異常清晰了,這派出所的幾個人就一起的扭轉過頭,瞇起眼看看,在洋河縣這塊土地上,還有那位大爺如此囂張。

    任雨澤說了一句話,也沒有站起來,依然是坐在那裡,這幾個人看不真切,就搖晃著準備過來看看到底是誰活膩了。

    華悅蓮就坐不住了,她也是認識這幾個人,怕他們過來看到任雨澤不大好,她就站了起來,說:「喬所,你也在這啊。」

    喬所長定眼一看,奧,是局裡小華,華悅蓮來的時間雖然很短,不過在公安局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個警花,喬所長當然是認識了,他就露出了笑容,噴著酒氣說:「小華啊,我當是誰,和男朋友來喝咖啡了,呵呵,帳算在我頭上,不用買單了。」

    以他的資歷,他也不怕華悅蓮的,但終究華悅蓮在局裡,還是這樣一個漂亮的美女,他就不大好計較了,只能就此打住,他旁邊兩個也認出是華悅蓮,都訕訕的笑笑說:「美女在此,閒人迴避,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轉過身,那喬所長對收銀的小姐說:「哎,姑娘,他們今天的消費也免單了,嗯,聽清了嗎?」

    那小姐敢不聽啊,連連的點頭說:「知道了,他們也免單。」

    任雨澤有點搞笑了,你們自己吃霸王餐也就算了,還讓我跟著你們一起混啊,傳出去都成笑話了,他就沒回頭的又說了一句:「我有錢,不需要免單,白吃白喝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這話就讓喬所長受不了了,他陰冷的轉過身來,看看這面,又對華悅蓮說:「小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這男朋友有點操~蛋了,我倒想認識認識,看看是那方的諸侯。」

    說著話他就繞過了龜背竹,走了過來,華悅蓮有點慌亂,但也是手足無措,不是該怎麼做了,倒是任雨澤點上一支煙,淡淡的抽著,連頭都沒有偏一下,根本是看都不看一眼走過來的喬所長。

    吧檯中的小姐和調酒師們都是一臉的驚恐,知道今天要鬧事情了,一面替龜背竹後面的人擔心,一面也在埋怨他,看看就把這幾個瘟神送走了,你說什麼風涼話,一會打起來了,不知道又要損壞多少東西,這事情你連110都沒辦法打。

    喬所長就走了過來,他很有型的還彎下了腰,偏轉著頭,借助微弱的光線,看向任雨澤,嘴裡還說:「我瞅瞅,是那位大俠。」

    呵呵,他倒是看清楚了,他一下字張開還是說完話的嘴,半天合不攏去,呆呆的望著任雨澤,直接傻了,他剛才那彎腰,偏頭,很帥的造型也一下子就給定格了。

    他不知道是應該招呼任縣長,還是應該趕快退回去,立馬消失。

    任雨澤依然不緊不慢的抽著煙,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對諞著腦袋,離自己很近的臉看都不看,也不說話,這喬所長就像個木偶一樣,保持著彎腰,偏頭,張開嘴的姿態,足足有幾十秒鐘,才一下反應過來,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喝多了一點,出醜了。」

    任雨澤看都懶得看他,怎麼可能和他說話,這喬所長見任雨澤臉上漠然,面無表情,他又呆了一下,也不敢在多說什麼,趕忙退出去,從自己兜裡掏出了幾百元錢,對收銀小姐說:「我買單,我買單。」

    放下錢,在所有人的錯愕中惶惶離開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想看明白那龜背竹後面到底藏了個什麼妖怪,一個個伸頭張望,可惜那光線暗淡,看不清楚裡面是何方神聖。

    華悅蓮也吐了下舌頭說:「領導,你剛才的表情有點嚇人。」

    任雨澤見喬所長離開了,也就恢復了笑意說:「這種人,你就不能給他個好臉色,屬驢的,要拿腳踢他才聽話。」

    華悅蓮就笑了起來,說:「你怎麼這麼粗俗啊,沒一點領導的樣子。」

    他們就不再提這事情了,又開始喝了起來,過了很長時間,任雨澤已經記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酒讓自己很興奮,讓自己體內的荷爾蒙如同火山一樣爆發,噴得滿世界都是。

    後來他們離開酒吧走在大街上,這時候已經很晚了,街道上只有昏黃的燈光在守候著夜色,行人早已經沒有,整條大街就剩下他們兩人,兩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很亢奮,他們時而手拉手,時而相互追逐,時而大聲地對天大笑。

    華悅蓮今天很興奮,她為自己,更為任雨澤不會出事而高興,她不想就此回家,就說:「你最早的時候說過,不管輸贏,你都要請我吃夜宵的。」

    任雨澤想想說:「ok。我說話算話,不就是請你吃一頓嗎,說,想吃點什麼。」

    華悅蓮說:「那我想吃龍蝦。」

    任雨澤帶著醉意說:「龍蝦就龍蝦。我請你吃爆炒龍蝦。要最辣的。」

    他知道洋河有幾處夜市專門做這個,而且價格也不是很高。

    華悅蓮說:「好,那我們看誰先跑到。」

    說完她就先跑起來了,任雨澤也放開了腳步,追了過去。

    這個景象也就是現在可以,要是在白天,有人看著任縣長撩開腳丫子追一個姑娘,就像是當年日本人進了城一樣,那就成全縣的新聞了。

    坐在夜攤上,香噴噴的爆炒龍蝦端上來了,好傢伙,滿滿一大盤,一半的辣椒一半的龍蝦,那個香呀,讓人想把盤子都吞下去。

    任雨澤就說:「美女,還要不要再來點酒?光有佳餚沒有美酒,那可沒意思!」

    華悅蓮也晃悠著美麗的腦袋說:「酒什麼東西呀?水嘛,隨便喝!奉陪到底!」

    兩個人又要了幾瓶啤酒,就著龍蝦喝了起來,他們是如此的快樂,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性別,就像是兩個哥們,勾肩搭背,嬉笑怒罵著,什麼煩惱,什麼前途,什麼傷心,都在這歡快中蕩然無存了。

    當他們離開夜攤的時候,已經半夜2點多了,他們搖晃著來到了縣政府門口,卻發現大門早就關閉,任雨澤似醉非醉,對華悅蓮說:「這麻煩了,還得叫大門,不知道看門老頭睡了沒有。」

    華悅蓮大著舌頭說:「你傻啊,人家現在還不睡,等你回來。算了到我那湊合一晚上吧。」

    任雨澤還想推辭,那華悅蓮就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帶著醉意說:「走,誰不走是小狗。」

    拉上任雨澤就走了。

    任雨澤現在也是暈暈乎乎的,來那個人有點踉蹌的從政府門口走了過去,到了人家華悅蓮的房間,任雨澤也是有點清醒了過來,人也難為情起來,他無所適從的四處看了看,感到眼前一亮,房子裡面挺好整潔,房子的戶型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客廳裡面放著一組沙發。

    在這個時候,任雨澤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句老話:引狼入室。

    這想法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己是狼嗎?

    自己會不會把華悅蓮當成今夜的獵物,他抬眼看看華悅蓮,任雨澤的心就咚咚的跳了起來。

    華悅蓮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任雨澤異樣的騷動,她也有了一種慌亂的神色,她壓抑住自己的慌張,再看看任雨澤慌亂的神色,輕聲的說:「我洗洗去,你自己看會電視,不過聲音小點。」

    任雨澤點點頭,找到了電視遙控器,準備打開電視,他就見華悅蓮進了裡間臥室,從一個衣櫃裡面取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任雨澤裝著沒有看見的樣子,不一會兒,衛生間裡便傳來嘩嘩嘩的流水聲。

    任雨澤打開電視,漫不經心的看著,可是他哪裡看得進去,他的腦海中全是華悅蓮那美輪美奐的身體。

    任雨澤一邊的想入非非,一邊的細細的大量這房間的擺設,卻一眼就發現了一個讓他心跳加速的東西,在裡間的床上,顯眼的放著一件黑色的,帶花邊的胸罩。任雨澤就傻傻的看著那胸罩,它靜靜地躺在床上,猶如一個美妙的女子。

    任雨澤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把內衣從被子上拿了起來。

    漂亮又性感的內衣讓任雨澤陡然的生出了許多**,而那兩個杯罩更為任雨澤平添了無限的想像空間,不由自主的,任雨澤竟然把兩隻手捧起這兩朵桃花,放到了鼻子底下嗅了嗅。乳~罩上那淡淡的汗味中,混合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女性特有的體香,讓人意亂神迷。

    這時候,只浴室的水停了,任雨澤趕緊將手中的內衣按原來的樣子放回在原處,走了出去,坐在了沙發上,又過了一會兒,浴室門的插銷響了一聲,隨後,就聽著華悅蓮穿著涼拖鞋,由遠及近走了過來。

    任雨澤像是這才發現華悅蓮一樣,說:「你這有茶嗎?我們喝點,正好解酒!」

    華悅蓮坐到沙發上,她現在已經鎮定了許多,瞇著眼笑道:「還需要解酒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喝醉?」

    任雨澤連忙說:「雖說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可你看我像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嗎?」

    華悅蓮說:「這可難說,男人是披著羊皮的狼。」

    任雨澤呵呵的笑著說:「看,又一棍子打倒一大片了不是?我得提醒你,天底下還有很多好男人,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華悅蓮站起來,說:「那行,我問你,好男人,今晚你睡哪裡?我睡那裡?」

    任雨澤看了看臥室,說:「你睡裡面呀,那麼大一張床,還不夠你睡呀。」

    華悅蓮說:「那你呢?」

    任雨澤四處的看看,最後拍拍沙發說:「我就睡這裡了。」

    華悅蓮就帶著醉意,很使勁的看著任雨澤,或者她更希望在今天這個夜晚,任雨澤可以不睡沙發,但她是絕對無法說出口來。

    他們都不說話,氣氛便變得沉悶,而沉悶中又好像帶點曖昧,任雨澤聞到了近在咫尺的華悅蓮身上的氣息,那種氣息帶著一點酒氣,又不全是酒氣,他知道,那是女孩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的心跳忽然就加速了。

    任雨澤眼睛的餘光看到華悅蓮的舉止也不太自然,呼吸也沒有先前那麼順暢。

    這樣僵持了一會,正當任雨澤情難自禁準備以語言或行動的方式表現出自己的想法時候,華悅蓮忽然站了起來,說:「我還是睡客廳吧。」

    任雨澤有點失意的笑了一下,說道:「還是我睡客廳吧。」

    華悅蓮看看他,就沒說什麼了,她蹣跚著走進了臥室。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還喝了不少酒,其勢猛於**,怎輕易可以抵抗誘惑?

    但或許在他們心裡都還有一個堡壘,所以最終沒有越過雷池。

    躺在沙發上的任雨澤雖然是心如貓抓,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不時地側起耳朵,傾聽臥室裡的聲響,他希望華悅蓮也像他一樣睡不著覺,他甚至還希望,華悅蓮會忽然打開臥室門,對自己說:「帥哥,沙發上不好睡,你還是到床上來吧。」但到他沉沉睡去的時候,他也沒有聽到這句話。

    煎熬難耐的夜晚終於還是過去了,天色亮了起來,清晨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悄悄的溜到夢鄉中旅人的臉上,想用一種最溫柔的方式將他們從夢境中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又回憶起昨夜的快樂,想到了華悅蓮,他就睡意全消。

    任雨澤睜開眼,他就看到了一雙明媚無邪的美目,透過窗簾外微弱的光線,他看見了她的大眼睛正在充滿愛憐的凝視自己,他趕忙從沙發上爬起來,華悅蓮笑語嫣然的說:「正要叫你起來,昨晚睡的好嗎?」

    任雨澤就看著華悅蓮,沒有回答,現在華悅蓮看起來更加漂亮,而且顯然她已經簡單收拾過下,酒氣也已褪去,整個如花似玉的一大美女!

    看到任雨澤用如此灼熱的目光注視自己,華悅蓮有點羞澀的笑笑說:「你幹嘛呀?是不是覺得我比西施還漂亮?」

    任雨澤歎了口氣,說:「你怎麼這麼臭美呀,其實我是發現你眼睛裡有兩砣眼屎!」

    華悅蓮輕輕的捶了一下任雨澤的胸膛說:「去你的!」

    任雨澤起來到衛生間洗漱一下,就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稀飯,煮雞蛋,還有幾個小菜,他誇張的說:「你還會做飯?」

    華悅蓮說:「不要寒磣我好吧,這就是最簡單的早餐了,這都不會做,那我以後怎麼混。」

    任雨澤明知故問的說:「以後?什麼以後?以後怎麼了。」

    華悅蓮拽了他一眼說:「老大,你趕快吃吧,不要貧了,一會遲到了不要說我沒提醒。」

    任雨澤癟癟嘴說:「又沒人給我打考勤,慌什麼。」

    兩人就說說笑笑的坐了下來,這樣的早飯再普通不過,這樣的早飯任雨澤在機關的食堂也吃過無數次,但是今天他卻覺得特別香。

    不錯,是特別香,那種讓人一生難忘的香,莫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心情」,吃龍蝦需要心情,喝稀飯也同樣需要心情,心情好了,稀飯也能喝出燕窩味?嘿嘿,當然這只是說笑罷了,其實最重要的不是看吃什麼,而是看……和誰一起吃。

    從昨晚到今天,從最初的異念到現在的好感,任雨澤不得不承認,和華悅蓮呆的時間越長,自己越喜歡她。嗯,是啊,是喜歡,朦朦朧朧,絲絲點點的喜歡,不強烈不清晰,卻如涓涓細流,讓自己週身舒爽。

    吃完了早餐,任雨澤先離開了華悅蓮的住所,他沒有明說自己單獨離開的理由,華悅蓮也沒有問,也沒有挽留,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兩個人在這個大清早敏感的時候一同出門將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但對於好事者而言,是不需要事實就可以完成想像和臆測。

    還好,這一路倒也沒有遇見什麼熟人,任雨澤邁著輕快的步伐踱入了縣政府大門。門衛是個上年紀的乾瘦老頭兒,常常在鐵門外甩胳膊、甩腿。

    老衛頭的眼睛很小,瞇縫成一條線,他要是環抱雙臂端正坐在值班室,大家一定會誤認為他在打瞌睡。可是,你要是不經意之回頭一望,就會發現從他的瞇縫眼裡射出一道犀利的光:目光如劍。這老頭不簡單。

    「任縣長來了。」老頭客氣的招呼了一聲。

    「是啊」。按照慣例,彼此招呼一聲(有時,只笑一笑)。任雨澤掛著若無其事的輕快笑容,活動活動雙肩,邁開大步向辦公樓走去。

    任雨澤回到了政府的辦公室,對於昨天的歡樂,他依然欣喜著,來到這寒氣重重的官場,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那樣放鬆過,無所顧忌,無所遮掩,無所防範的時光對他們這群特定的人物而言,是彌顯稀少的。

    在這美好的回味中,任雨澤就想到了昨天那個喬所長了,他就像突然的吞下看一個蒼蠅,很有點不舒服的感覺,這固然是一次偶然的事情,但見小識大,從他們昨天那惡劣的行為看,可以想像平常會是個什麼樣子。

    任雨澤考慮了一下,拿起電話,給公安局的郭局長掛了過去:「老郭,我任雨澤啊,今天有時間就過來一趟吧,想和你瞭解點事情,嗯,是關於你們局的,對,來了說。」

    放下電話,任雨澤的秘書就走了進來,問任雨澤吃早餐了沒有,任雨澤說:「我在外面吃過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先推後一點,一會郭局長要過來,我們談點事情。」

    小張恭敬的點頭說:「好的,今天也沒什麼太重要的事情,都可以推一下。」

    說完小張就開始了整理書桌,搽洗茶杯,拖地抹沙發的清理工作。

    任雨澤拿起了一份參考消息,坐在一邊看了起來。

    對於有幾份報子,比如參考消息,人民日報,臨泉日報等等,這都市每天必讀,絕不忽略的首要任務,很多上級精神,高層動向,在這寫報子中都會隱隱約約的體現出來。

    不過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個人的造化了,所謂的政治嗅覺是要靠不斷的歷練和本身的天賦來形成,一個看不懂新華日報,內參和參考消息的人,應該算是一個不合格的仕途中人。

    有很多時候,一個隱隱約約的報道,可以讓你明白其中很多深層的問題,也可以讓你感受到政治風向的變換,抓住一次,也許就可以讓你平地騰飛。

    這就是東方人的委婉,有什麼話都不願意明說,分明是要上漲物價,它卻先發表一些個人收入的增長報道,馬上要房改,它就先說說中國土地的緊缺,特別是官場,下級第一要務,就是要趕快學會揣摩上級,高層那往往只有支言片語的背後含義,理解的程度和準確性,也決定於你,在仕途之路能走多遠。

    等小張把衛生打掃完畢,也到了上班的時候,郭局長也趕了過來,任雨澤招呼他坐下,讓小張給泡上一杯茶以後說:「老郭啊,我今天是想給你說說局裡可能存在的一些問題,你不要多心,也許我是主觀臆斷。」

    郭局長見任雨澤如此客氣,心裡就多了幾份擔憂,越是上級說的客氣,事情也就越可能比較嚴重,他忙說:「任縣長不用如此顧忌,有什麼你就說,我是你的下級,說錯了也沒關係,何況任縣長也不會說離譜的。」

    任雨澤就呵呵的笑笑說:「先談點閒事,城關所的喬所長這人怎麼樣,你對他瞭解嗎?」

    郭局長猶豫了一下,似乎有點什麼預感的說:「這人表現一直不好,交結的也大都是些地痞流氓,在局裡算是一個刺頭的人物。」

    任雨澤就迷起了眼睛說:「那我就搞不清楚了,這樣的人你還讓他在那個位置上,是不是局裡離了他就轉不開了。」

    郭局長想了想,卻又不無擔心的說:「任縣長的意思是把他拿下來。」

    任雨澤也反問了一句:「郭局認為他當所長合適嗎?」

    郭局長搖了下頭說:「肯定不合適,局裡誰都知道他不合適,問題是他有個好姐夫叫齊陽良啊,你說我能怎麼辦?」

    任雨澤這才有點吃驚了,原來這姓喬的小子是縣委齊副書記的小舅子,難怪如此囂張,連郭局都不敢輕擄虎鬚,任雨澤眉頭緊了緊,幾個指頭就在茶几上咚咚的敲了起來。

    郭局長也是一副憂慮的神情在看著他,知道現在任雨澤犯難了,以任雨澤的性格,他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人在那素屍餐位,但他想要動喬小武,勢必就會和副書記齊陽良結下樑子,這代價也有點太大了,不要看齊副書記每天唯唯諾諾的樣子,他才是咬人不叫的類型。

    可是就這樣讓任雨澤放手,只怕也難,這任雨澤今天既然專程叫自己過來,沒有個結果,他自己面子上也下不來啊,他也怕自己笑話他,這就叫進退為難了。

    同時,郭局長也為任雨澤有點擔心,現在到處都在瘋傳任雨澤收賄的調查,他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今天怎麼還有興致來管這種事情,要是為這事情得罪了齊副書記,形勢對他只怕更為嚴峻。

    郭局長就試探著給任雨澤一個台階下:「任縣長,要不這樣吧,我們在觀察一段時間,等局面穩定下來在拿他也不遲。」

    任雨澤停住了正在茶几上微微敲動的手指,看了一眼郭局長,他很快就明白郭局長在擔心什麼,他輕蔑的說:「管他是誰的小舅子,只要不合格,你就給我換,有什麼問題推過來就是了,我來頂。」

    郭局長一愣,看他如此堅定,只好說:「只要你有決心,其他的事我來辦。」

    任雨澤滿意的看著他說:「好,那今天就這樣定下來。」

    郭局長凝重的點點頭。

    任雨澤就又把昨天自己看到的情況給郭局長說了一遍,最後說:「對我們公安系統存在的這種問題,我還是想請郭局能夠重視一下,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該調整就調整,該脫警服的就給他脫了,不要顧慮太多。」

    郭局長苦笑一下說:「任縣長,我沒有顧慮那是假的,但今天既然說到這了,我會下大力氣抓一抓這件事情的,怕只怕最後我一個人頂不住。」

    任雨澤哈哈的笑了說:「怕我先跑了,你放心吧,我不跑,還要在洋河折騰幾年呢。」

    郭局長一下就睜大了雙眼,瞪著任雨澤,臉上也有了欣喜之色,說:「那,那你的事情不要緊吧?」

    任雨澤嘿嘿的笑笑說:「我什麼事情?你說受賄?嘿嘿,我倒想多受一點,可惜給的人太少。」

    郭局長也就爽朗的笑出了聲,他從任雨澤篤定的笑容中,看出了任雨澤的輕鬆,知道他不會有什麼事情了,本來他剛才答應是答應了,但還是打算回去把這事情拖一拖,等任雨澤最終的結論出來以後在辦,自己實在不是齊副書記的對手,現在就完全不必了,有任雨澤在後面托著,自己在公安局內部做個調正,量你齊陽良也不好說什麼。

    下午就傳出了關於調查任雨澤的消息了,一下子滿城都開始了議論,老百姓是交口稱讚,原來這任縣長還真是不錯嘛!這樣的領導現在太少了,就有人說:「我就知道任縣長是個好官。」

    還有人說:「你看看人家到洋河縣來以後,做的那幾件事情,都是為老百姓的,不像有的領導,就知道撈油水。」

    這紛紛揚揚的議論很快的就把任雨澤定性為一個好幹部了,任雨澤在洋河縣的威信和聲譽在這件事情之後有了一個超呼想像的提高,這是任雨澤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一個結局。

    然而,事情總是有它的兩面性,在政府和縣委,對任雨澤不為金錢所誘,去改善學生的行為他們大都不願意談論,也都很不以為然,任雨澤這樣的人讓一部分幹部感到慚愧,也感到可怕,他們不希望提倡,更不希望抬高任雨澤的威望,他的存在對大家都是一個比較和威脅。

    就連市委的華書記在聽到了劉永東的匯報後,也很為驚訝,這個任雨澤太過深沉,看起來不是簡單的三招兩式就能對付,一個在金錢面前都不為所動的人,他的志向,他的理想一定是遠大和宏偉的,如果在加上任雨澤天生固有的睿智和狡詐,假以時日,他或者真的就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華書記把任雨澤的名字就再一次的反覆念叨了幾遍,在臨泉市很少有那個下級幹部,特別是職位和他錯的如此之大的幹部,讓華書記傷腦筋,可是任雨澤做到了,他在遙遠的洋河縣,就給華書記帶來了難以擺脫的壓力。

    任雨澤聽得到這些理論,也看懂了不同群體對自己的心態,他沒有過多的注重加在自己身上的光環,或者是看向自己的生分,隔閡的目光,他依然我行我素的忙著自己的工作,在這個時候,他就想起了那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格言,是的,隨便你們怎麼看待吧,我就是我。

    這是他,還有一個人就沒有他這樣的幸運了,仲菲依,仲菲依成了不管是老百姓,還是幾大院幹部嘲笑和蔑視的對象,她的名字已經和「背叛者」,「告密者」聯在了一起,老百姓罵她是陷害忠良,差不多快把他和秦檜連在一起了。

    而所有的幹部都開始了對她的提防,生怕有一天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仲菲依的手上,自己可沒有任雨澤這樣清白,坦然。

    仲菲依也是苦悶傷心,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演變會出現如此的結局,她有她的苦衷,她只是一個政治浪潮中的小人物,為了生存,為了自保,自己出賣了任雨澤。

    她以為任雨澤會因為此事調走,也幻想著不會有人知道是自己的出賣,可是自己顯然也被出賣了,華書記出賣了自己,吳書記出賣了自己,他們讓自己的行為公置天下,讓自己的名字永遠刻上了「告密者」這幾個大字。

    她不敢在辦公樓道裡多停留,怕看到別人輕蔑的目光,她更不敢在任雨澤存在的地方出現,她怕看到任雨澤那微笑的目光。

    不錯,任雨澤還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遇見了仲菲依,任雨澤真的是在微笑,一如往昔的微笑,甚至於任雨澤還有想要和仲菲依打個招呼的舉動。

    仲菲依逃掉了,她快速的從任雨澤的身邊走過,她低著頭,眼中充滿了委屈的淚花。

    任雨澤傾聽著仲菲依匆忙的腳步聲,他歎息一聲,他可以理解此刻仲菲依的心情,真的說,任雨澤沒有想要羞辱和責怪仲菲依的意思,他可以想像仲菲依有她太多的無奈,和難以選擇的局面,他不計較這些,他洞悉官場所有的內涵,他知道在這裡本來就是如此,一切行為都在形勢不斷變換中調整,朋友可以成對手,對手也可能變為同盟。

    他就想,或者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好好的和仲菲依談一談,沒有必要因為這一件事情讓仲菲依背上沉重的包袱,她還年輕,她的心態會影響到她未來幾十年。

    但任雨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這個機會,他只能默默的希望,希望仲菲依可以擺脫這種心理的壓力。

    不說他們兩人為此事在傷神,還有一個人也悶悶不樂,那就是縣委的副書記齊陽良,快下班的時候,他的小舅子喬小武給他來了一個電話,說局裡已經和他談話了,準備把他調到局裡刑警隊去,看起來城關所的所長是保不住了。

    齊陽良有點納悶的問:「怎麼這麼突然,沒聽你們局裡說過這事情,是不是準備調你當刑警大隊長。」

    喬小武委屈的說:「那是啊,前幾天我在酒吧遇見任縣長了,說話重了一點,把他得罪了,我就知道要糟,沒想到這就來了。」

    齊陽良一聽這事情涉及到了任雨澤,也就明白為什麼郭局長沒給自己匯報,敢於直接對喬小武動手了,人家是有任雨澤在背後撐腰啊,但你老郭就不給我一點面子嗎?好歹我的排名還在任雨澤的前面。

    齊陽良陰沉下臉,說:「讓你低調一點,總是不聽,現在連副縣長都敢得罪了,你的事情我管不了,公安局是任縣長分管的,我不好插手。」

    說完,也不管那面喬小武有沒有說完話,他直接酒吧電話掛斷了。

    放下電話,齊陽良就冷冷的坐了下來,心裡很不舒服,任雨澤和自己過去到是沒有什麼過節,兩人也是相交平淡,不過再怎麼說,喬小武是自己的小舅子,你任雨澤要動他也應該給自己留點面子,是不是感覺自己平常不夠強勢,你們都滿不在乎??

    他就拿起了電話,準備給郭局長打過去,敲打敲打他。

    拿起電話,齊陽良又猶豫了,現在不是郭局長一個人的問題,還有個任雨澤夾在中間,而且這局裡內部的調整自己反應過度也有**份,看來這事情還的從長計較。

    齊陽良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很陰沉,他的深藏不露和呲目必報在洋河縣人所共知,在很多時候,人們如果必須在吳書記和他之間做出一個選擇,那麼也實在沒人敢於選擇得罪他的,得罪了吳書記,受罪的難免的,但未必就徹底完蛋,得罪了齊陽良,他一定會找機會一棒子把你打翻,讓你永遠難以翻身。

    齊陽良一點都不會魯莽,他在對付任何人以前,都會細思慢想,考慮清楚的,現在任雨澤雖然沒有他的排名靠前,但任雨澤身後有雲婷之隱隱約約的身影,這是齊陽良很有顧忌的地方,所以他只能先忍了這口氣,沒有絕殺的招數,他是不會輕易露出牙齒的。

    何況任雨澤最近幾天很是風光,幾乎都成了洋河縣的正義清廉的化身了,這個時候自己是不能和他為難的,好吧,那不急,我們就等等,看看到底最後誰在洋河縣更厲害。

    作者題外話:各位老大們,最近每天兩萬字已經很多了,再發多了就接不上了,按我正常的速度,每天最多一萬字,現在是把前段時間的一點存貨搭進來的,寫的太過怕質量會下降的,所以請大家理解一下,謝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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