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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十三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第十三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華書記決定了自己的策略以後,就對老婆說:「老李啊,什麼時候讓蓮蓮回來休息幾天。(138看書。純文字)」

    華夫人也點頭說:「是啊,好久沒見蓮蓮了,我明天給她打電話。」

    華書記不顯山露水的說:「對了,你打電話的時候在問下她和那個任雨澤最近怎麼樣了,要不,就讓她把任雨澤也帶來。」

    華夫人眼睛一亮說:「怎麼,你想通了。」

    華書記呵呵的笑笑說:「有什麼想不通的,從小到大,只要是女兒想要的,我又什麼時候說過不了。」

    華夫人想想也是,既然女兒已經選定了任雨澤,那就算委屈一下,老華也是還是會妥協的,對這個家裡的獨生寶貝女兒,老華的愛是一點都不亞於自己。

    對於江北省高層的這種紛繁複雜,隱山霧水的政治鬥爭,身在偏僻而又遙遠洋河縣的任雨澤是很難一窺究竟的,不是他沒有這個明睿很敏感,只是他的思維重點根本就沒有放在那個上面,對他來說,高層的政治格局變化,似乎是遙不可及,自己還沒到關心它的時候。

    今天早晨,剛上班,他一如往常那樣,舒暢而愜意地扭著挺拔瀟灑的身材,來到了辦公室,看著秘書小張靈巧而恰好地往辦公桌上的自己的水杯加上開水。

    「小張,等會我要修改一下城建規劃報告,有人來一概不見」,任雨澤他吩咐道。

    小張秘書急忙而唯諾地應聲關門而去。

    這個時候,任雨澤的手機卻突然來了短信:「小壞蛋,上班了嗎?」。

    看來華悅蓮已經到單位了。

    任雨澤興趣盎然地閱讀著移動電話上的短信,會意的笑笑,又興味十足地親了一下手機,身下一股燥熱之氣幾乎隨之上漲。

    他剛回了一個短信:好好上班,小心郭局長批評你。

    辦公桌上的電話又猛然響起,一看,是縣委辦公室的。他懶洋洋地接住。

    電話那頭,是吳急促卻不失敬意的聲音:「任縣長,一會吳書記要要視察糧油收購市場,吳書記指定要你一起參加檢查匯報。時間八點半,我們現在就在縣委辦公樓下等你」。

    任雨澤說沒問題,自己很快就會過去,掛上電話,任雨澤急忙迅捷地抄起公文包,叫上小張,到了縣委,吳書記已經在院中等候,這個檢查事先也沒有安排,任雨澤還是有點擔心,他並非擔心糧油市場沒有提前安排,他擔心的是吳書記為什麼會突發奇想到自己管轄的地盤上檢查,他會不會有什麼意圖。

    吳書記老遠就看到任雨澤,他停住了正在活動著,扭動的腰說:「任縣長啊,怎麼也沒帶車,你們政府現在越來越節儉了,呵呵呵,來坐我的車。」

    看著吳書記異常親熱的表情,任雨澤的緊張也鬆懈了下來,他快步走到吳書記身邊說:「我知道你有車,所以就打算來蹭的。」

    吳的笑著,拍拍任雨澤的胳膊說:「也不是有什麼事情,就是最近糧油收購熱火朝天的,我也要出一份力,幫你推進一下。」

    任雨澤嘴裡連連恭維的說:「讓書記費心了,辛苦辛苦。」

    但任雨澤的心裡是很不以為然的,吳書記顯然是想寬慰一下自己,為什麼呢?還不是他兒子的事情,或許他認為自己給他出了力,想要對自己表示一點親近,但這樣的檢查對自己的工作一點幫助都沒有,不過是陪吳書記又走一次秀而已。

    兩人就上了吳記的秘書昭例坐在了前排,任雨澤的秘書小張就只好坐上了宣傳部的小車,一行人開到了城郊的糧油貿易市場。

    過去清冷的市場,因為最近是收糧時節,就顯得有些忙碌和熱鬧,車在市場外面就停下了,吳書記和任雨澤一行十多人,一路就進入市場,這裡面除了少量固定的攤位,現在大部分都是臨時進來的,過去顯的空曠寬大的走道,已經擺滿了糧食。

    吳書記就跟真的一樣,一會問一問攤販們價格,一會有親切的和賣糧戶交談兩句,而宣傳部的幾個小幹事就有事幹了,他們像專業攝影師一樣,尋找著各種角度不斷的按動照相機的快門,每當吳書記在蹲下和攤販們交談的時候,他們都會單膝著地,一絲不苟的照下吳書記那春風般的笑容。

    任雨澤就有意落後兩步,這個時候他是沒有興致和吳書記搶鏡頭的,他一邊走路,一邊思考著辦公室桌上放置的那一份城建規劃報告,報告是按他的意思撰寫的,他希望在下一次常委會上,把自己對洋河縣未來的旅遊發展構想給與會的常委做個報告,一改過去洋河縣靠天吃飯,農業偏重的局面。

    這樣轉了一會,他們就來到了市場管理辦公室,吳書記今天看起來精神很不錯,他就要求要給大家開個小會,講上幾句。

    任雨澤自然是不能表示反對了,他慣例而自覺地坐在吳書記的旁邊,神態必恭地聽吳書記的重要講話,但不多時,任雨澤就感到昏昏欲睡。

    因為從工作以來,他和普遍的人們都發現這樣的一條真理:領導們講的,特別是在可有無也可無的務虛會議上的所謂重要講話,其實就是人們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

    堂皇的內容和振振的說辭,不外乎「統一思想,提高認識、建立領導長效機制,層層抓緊、精心組織,確保措施落實」

    或者「加強、改進、充分、體現」等這些模稜兩可、似是而非、雲天霧裡,或者不置可否、不著邊際的話。

    這些,因為是工作佈置,略嫌還可理解,頭痛的是職業教育或道德引導,那些翻來覆去卻千篇一律的說法,才讓人無法容忍,而中國任何機關和組織,最有興味的,也是領導們最熱衷的,恰好就是這些聽來無比嚴肅,內容卻千篇一律的東西,在追逐生產力的時代,這又算一種變異的怪胎。

    看來,文化的深奧和人性的狡猾注定了中國的民眾的極其寬厚和忍耐,也顯示出無盡的善良和忍耐,俏皮一點地說,千百年來,老百姓對待官員就宛然老人對孩童一般,抱了讓人無法理喻的包容態度,由他們瞎扯去吧,也由他們隨意揮霍時光、精力和錢財去吧,而不會覺得些許的挽留和歎息。

    說到底,這就是一種詭異深邃的社會生態和人群!就這樣,到底還是把任雨澤的一個上午就浪費掉了,任雨澤暗自歎息著,早知道他要檢查,今天自己就一大早到鄉下去,也比陪著吳書記舒服。

    這裡結束了,宣傳部長孟思濤和半道上趕過來的農業局的馬局長,都說要請大家一次話坐坐,吃個飯。

    吳書記大概是解決了兒子那事情,心情很好,而且關鍵的還是,大家聚在一起,圖個熱鬧、求個氣氛,也是一種相互增進感情的需要,他就答應了,一行人就到「翔龍酒店」。

    「翔龍酒店」在洋河可謂名聲赫赫,聚吃喝玩樂一體,吃上主要經營炒菜,主要味道是川味和本地特色風味,因為菜種多,又符合本地人的口味,所以很受洋河民眾的歡迎,兼之服務小姐潑辣大方,收費也可觀,更受吃喝玩樂都報銷的官員和體面的公家人的歡迎。

    大家吆吆喝喝地上了樓,到得二樓的餐廳,待小姐過來,宣傳部長孟思濤拿了眼盯了盯她的模樣,看著靚麗可人,便低了頭,幾乎做了一個臉對臉,帶了嘻嘻的口吻說:「有雅間嗎,給我們一間。」

    小姐的臉略微紅了一紅,說:「剛好還有,先生請,」便招呼他們一行上十個人到了「海棠春」雅間。

    宣傳部長孟思濤在前面帶路,吳書記背著手更在後面,其他的眾人蜂擁而隨,到裡間坐定,因為今天人多,宣傳部長孟思濤就大概的分了一下,幾個年輕人就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任雨澤就坐在了吳書記的左手邊,宣傳部長孟思濤的女下屬委婉地想同自己部裡的一個青年坐在一起,卻不料宣傳部長孟思濤眼睛亮堂,高聲招呼說:「小張過來過來,你坐書記的旁邊。」

    女孩紅著臉說:「我那有資格坐那位置,你和馬局長坐。」

    宣傳部長孟思濤笑著說::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吃飯也是一樣的,吃都要多吃得一些,你趕快坐過去。」

    上司吩咐,當然不好違抗,小張只有無奈地坐到吳書記和宣傳部長孟思濤之間。

    宣傳部長孟思濤這時又意味深長地朝著農業局的馬局長說:「老馬,你們看,在座的只有我們一個漂亮小妹,未免孤單了些,真正是狼多肉少啊,哈哈,加之人多吃飯香,再叫上幾個妹妹來嘛,把氣氛搞得熱鬧點。」

    吳書記呵呵的笑著說:「你個老孟啊,沒**志你連飯都吃不下了。」

    孟思濤就委屈的說:「我這是為大家著想,免得一會喝不下酒。」

    此議正中馬局長下懷,便如言掏出移動電話,喂呀喂呀一氣,少頃便向著吳書記笑嘻嘻地說來了。

    宣傳部長孟思濤說:「來幾個啊,要夠喲。」

    馬局長說:「差不多,估計兩三個吧,就看她約到幾個小妹了。」

    現在洋河縣也流行一種刺激而張揚無度的生活方式,就是看來有些體面的男人,外出吃飯都帶女人,而且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有職務的男人,當然這樣的機會更多,多是賓館裡隨時等待嫖客召喚的小姐,或者是一些離過婚卻姿色未減、風流不改的女人,甚至一些膽大的官員,完全忽視了「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古訓,也常常會把自己的**事、女下屬帶來,所有這些,都藉著一種增進友誼、交流感情的托辭,但往往都是直奔男女關係那個最動人心魄的目的。

    雖然洋河縣仍是全國屈指可數的貧困地區之一,但是貧窮的當然也不可能是象部長,局長這類具有一定職務的公家人,他們這層人,正是事業有成,腰包賊鼓的如日中天勁頭,而且也恰是後院穩定,紅旗難倒的光景,當然大受當下求職難、收入預期渺茫的小女生們的歡迎,所以對了這層有錢有勢的這些中年男人著實願意倚紅偎翠,這樣一來,一邊是需求旺盛,一邊是彩旗來迎,就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大家正在嬉笑間,服務小姐送了菜單過來,問:先生你們誰點菜?

    宣傳部長孟思濤用手指了指馬局長,說:「馬局點,今天你坐莊,你說了算。」

    馬局長將菜單攤開在自己眼前,涼的、熱的、炒的、蒸的、煮的,一口氣很老到地點了十四、五個菜,轉身遞回給服務小姐,說:「同樣的給那個桌子也來一套。」

    他還順便用手將小姐伸過來的如筍的小手上捏了一捏,小姐便將媚眼向他掃了一掃,捂嘴一笑,扭腰擺臀的去了。

    馬局長就有點發呆的看著那小姐的美臀不說話了,這樣的**,比起家裡老婆那干焉的**橫具有殺傷力。

    好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吳書記就和任雨澤親切的交談著,閒談了幾句話,任雨澤也把自己對洋河縣未來城建的構想談了談,吳書記笑笑,沒有表態,只是說:「今天喝酒,那個事情到時候會上議。」

    任雨澤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這樣的場面也的確是不該提工作問題吧。

    剛上第一二個菜時,包間門外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嘈雜得很,馬局長正在發呆,想著那美好的**,這時候一聽外面的響動,就喜上眉俏地說:「到了,」說完這兩個字,他興奮地站了起來往出去,邊走邊大刺刺地喊:「在這裡,在這裡。」

    隨之便見他領了三個年輕女人風擺荷葉般走了進來,前頭和他走的那個女人看來是尚年輕,不會超過二十的年齡,卻是大方得很,一隻手摟著馬局長的脖子,幾乎是擁著的樣子,場面立時歡鬧起來。

    馬局長大方地向大家分別介紹剛來的幾個女人,卻之指著剛剛河他親熱的這個女人說:「這是小芳。」

    接著朝另外兩個小妹說:「你們二位就由小芳給大家介紹吧,」估計他也是第一次認識。

    小芳便與大家分別引見,說這是小梅、小美,兩個妹妹中,一個恰好也頑皮,說:「我們都是小梅小美,卻不願意倒霉。」

    在座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說沒想到妹子還怪風趣。

    說話間,菜也全部上齊,宣傳部孟部長見狀,吩咐旁邊的服務小姐將酒一一倒滿,然後舉起杯,豪爽語氣向大家發出開戰提議,說:「現在都到齊了,請吳書記指示。」

    吳書記笑呵呵的端起酒杯說:「我是沒什麼指示的,就是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為洋河縣的發展你們出力不少,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便隆重地全體站了起來,端上杯,嚷嚷鬧鬧地說了些祝福語,仰頭便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任雨澤微微皺眉,只喝了一半左右,沒想到孟部長看到了,首先就不依,說:「任雨澤你是酒中豪傑,書記都喝了,你還不喝完。」

    任雨澤此時見孟部長這般盯著,只有無奈將酒喝完。

    喝了頭酒,氣氛就顯得雜亂而熱鬧起來,吳書記夾了幾著菜,便感歎說:「這年頭雖說表面大家都活得滋潤,其實誰都覺得累。」

    馬局長聞言諂媚地說:「書記啊,像您這樣,可謂事業有成,還有什麼累的?我們都羨慕的很。」

    吳書記看了看他,語重心長地說:「馬局長,現如今的官場也很不好搞的,沒有聽說幹部怎樣累死的嗎——「天天開會坐死,領導高調哄死,**整死,事事匯報煩死,擇優提拔騙死,混蛋同僚害死,上級檢查累死,工資差別氣死,老婆年輕累死!」

    大家聽得,立時轟然大笑起來,任雨澤也很少和吳書記一起吃飯,沒想到吳書記在酒桌上還如此灑脫,他暗暗稱奇。

    馬局長叫來的那個小芳心直口快,說:「書記真會說笑,現在誰不羨慕當官的啊,照您這樣一說,反倒是我們這些人還更活的滋潤一些了?」

    吳書記有意將氣氛烘托得更足,戲謔著問:「你們這些,你們這些是幹什麼工作的啊?」

    小芳聽了,也不發怵,逕自說道:「我們啊,我們是——不經商,不打工,風流瀟灑度年輕,不靠天,不靠地,就靠老闆來情緒。」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那個宣傳部的小張剛吃了口菜,一下子竟然噴了出來,她連忙用餐紙擦了。

    場面上,吃飯這種本屬俗氣沉悶和低級趣味的場合登時變得有些高雅和活潑起來。(138看書。純文字)

    同小芳一起來的小梅偏還繼續得寸進尺,毫不臉紅地說:「所以是我們命苦,而你們這些人才活的最幸福,最牛比!」

    馬局長偏過頭問:「怎麼個牛比法?」

    小梅說:「沒聽見說嗎——這年頭,完美的人生就是住英國的房子,戴瑞士手錶,拿美國工資,娶韓國女人,嫖俄羅斯女人,討日本老婆,開德國轎車,喝法國紅酒,雇菲律賓女傭,做中國的官!誰不知道現如今是做官最牛比啊?」

    馬局長便感慨地說:「沒想到小妹子這樣問題看得全面,分析到位,結論準確,還怪深刻的,很有啟發意義喲。」

    小梅見主客如此誇獎,心下得意,卻拿出羞赧的樣子說:「承蒙大哥誇獎,我哪裡有這樣的綜合能力啊,現在們社會的人都這樣傳,也就記住了,借來瞎掰一通,一來圖個玩笑,二麼也算一種發洩。唉,始終是我們命苦就是了,來來,不說它,我們喝酒,要動起來。」

    接著又自言自語地感慨說:「這年頭,生命在於運動,關係在於走動,感情在於心動,親吻在於感動,擁抱在於激動,撫摸在於顫動,男方在於**,女方在於扭動!」

    聽到這裡,大家完全楞了,好長時間,四下裡響起一片震徹雲霄的喝彩聲孟部長此時又向小張使了使眼色,小張這時已經吃了不少菜,自是底氣很足,就再也不作什麼態,端著酒杯向吳記,我也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家庭美滿。」

    衛生間這時已經連續十幾杯酒下肚,恁是自己這樣的好酒量,卻也有些不支,但聽得女聲如歌而起,英雄氣概登時冒了出來,說:「拒絕**志,那罪過可就大了,來,我先干。」

    隨之應聲而起,應聲而落,利索將杯子擱在桌上,一雙略微有些細的眼睛色迷迷盯著小張,彷彿粘了一般,再不挪開。

    小張此時也再不羞澀,迎著他意思十分明確的目光,爽快地將酒也干了,姿態還算端莊地坐了下來。馬局長召喚來的兩三個小妹也喝了好多杯酒,此時已經覺得燥熱難耐,等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第一輪開場酒一住,她們本是風月情場磨過、如刀酒海裡煉過、肉搏場內拼過的,到了這種情景,哪裡能不兩眼放光?

    小芳,小美,小梅便都春情合著熱情,眼裡放出各種嬌媚難摹的色彩,一會對著吳書記,一會向了孟部長,更多的是朝著任雨澤,四下裡頻頻舉杯,特別是小芳,一邊拿了杯,一邊是身體已經呈現出半依半躺的姿勢,已經毫無顧忌地靠在了任雨澤的身上,用她那兩個碩大的本錢,擠壓著任雨澤。

    任雨澤也有了反應,這是一種不由自主的生理反應,他開始憎恨起自己的這種反應,同時他也有點厭惡身邊的這個女人,厭惡她的漂亮,更厭惡她不斷撞擊自己的碩大的胸膛。

    她是一無所知的,在她的印象裡,沒有誰會拒絕自己的香艷和**,男人都在追逐和渴望著獲得那一瞬間的快樂,她對任雨澤依然是時而開懷大笑,時而低低細語,似乎把個兩廂的柔情蜜意、你恩我愛的逢場作戲發揮到了極致的地步,這讓任雨澤渾身的不自在,於是,任雨澤就在鬱悶中有了醉意。

    這一場豪酒,眾人都喝得東倒西歪,萬分盡興。不要說其他人,連任雨澤也是無可奈何的喝了不少,再加上他心情並不暢快,醉起來也就容易的多,在離開的時候任雨澤已經難辨東西了。任雨澤回到了辦公室,估計下午那也去不成了,給小張交代了幾句,鎖上門,就在裡間瞇了一覺,起來已經四五點了,喝了幾杯濃茶,這才清醒過來。

    他越想,今天越是沒有意思,坐在辦公室前,也沒有了修改報告的心思,對這樣的工作,他開始有了煩悶,回想到那一張張在酒席中酣暢淋漓,笑語言開的臉,任雨澤感到了一陣的厭惡。

    難道以後的自己就要如此生活下去吧,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選擇進入仕途是否正確,他就想,其實過一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人就是這樣不知足,得到的快樂看不見,總是去追求那遙遠的夢幻。

    就像自己一樣,無意間走進這渾渾的官場,自己的野心也在一天天的膨脹,這樣的**不知道何時是一個盡頭。

    此時的他就像是棋盤上的卒子,他已經跨過了河界,那麼一個跨過了河的卒子,他只有一條路要走,這條路就是前進,前進,再前進,走到最後,要麼是拿出絕招,出奇制勝將了別人的軍,要麼就是老卒無功,像絕大多數的過河卒子一樣,成為棋盤中最容易被放棄,也最容易犧牲的棋子。

    任雨澤現在就是過了河的卒子,正熱血沸騰準備衝向更廣闊的戰場,因為他走得慢,也走不遠,當他過了河才發現,卒子的力量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又是多麼的心力交瘁,早知道這樣,不如不過河的好。

    這樣想想,他就為自己走上這條路感到無奈,也感到後悔起來。

    一會,華悅蓮又打來了電話,她有點興奮的說:「雨澤,今天我媽媽來電話了,想讓我們抽時間回去一趟,你看什麼時候你方便。」

    任雨澤也想起了昨天華悅蓮說到的這個事情,他猶豫著,他真的有點怕見華書記,最後他只好說:「最近秋糧收購,我忙的很,緩一段時間吧。」

    華悅蓮沒有勉強他,她很溫柔的說:「我知道你怕,但不要緊,你在想想,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任雨澤一時無語,是啊,這件事情是注定躲不過去的,那就在想想吧,既然不可迴避,就要勇敢的去面對,他堅定的對華悅蓮說:「放心,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幸福,我對一切都無所畏懼,等稍微閒一點了,我一定陪你回去。」

    華悅蓮幸福的「嗯」了一聲,她對自己等到這樣一個男人是又滿意又珍惜的,她不想讓他受到一點的壓力和委屈。

    第二天一早,縣上四大院的領導都沒有外出,這也是昨天下午剛通知的,市委組織部長周宇偉要親自前來宣佈一個副縣長的任命,自從雷副縣長倒台以後,洋河縣各方勢力都粉墨登場為這個副縣長的位置展開了角逐。

    其他人不知道怎麼樣,反正任雨澤這裡也是來過好幾撥,但作為一個排名靠後的副縣長常委,任雨澤是不敢隨便給他們答應什麼的,這種事情太過敏感,吳縣長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好在大家也並沒有在他這裡包多少希望,不過是來打個招呼,送點小好處,讓他在關鍵的時候可以順水推舟,不要落井下石。

    任雨澤都客客氣氣的打發掉他們,自己在洋河縣現在也沒有什麼得力的親信,所以對這事,任雨澤本來也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他們搶去吧。

    為這一個副縣長的推薦人選,常委會還專門召開過一次會議的,後來吳縣長僵持不下,最後只好一起報了兩個人,在會上任雨澤是冷眼旁觀,知道這兩個人一定都沒有少下功夫。

    現在倒好,市委一個空降,就把洋河縣好些人的夢想破滅了,據說這還不全是市委的意思,好像新來的這個副縣長過去是在省上交通廳工作的,不知道那個筋錯位了,一下想到下面來,生生的把洋河縣的一鍋好菜給糟蹋了。

    從組織部長周宇偉親自來宣佈任命的情勢來看,這個新來的副縣長一定是大有來頭的,想當初任雨澤來洋河縣上任,也不過是組織部的張副部長陪同,所以大家心裡不舒服,但也都互相不說,特別是吳縣長,更是寒著臉一語不發。

    到十點左右,到臨泉市接新副縣長的辦公室黃主任就打來了電話,說市委的小車已經快到縣城了,這大大小小的領導也就三齊四不整的到了縣政府辦公樓下大院等候,吳書記帶著縣委的一幫子人,默默無語的咱在一起,這哈縣長是帶上政府的幾個副縣長也聚在一起,很無聊的等待組織部長周宇偉的到來。

    過的不到十分鐘,組織部長周宇偉的小車就進了政府大院,還有洋河縣的黃主任帶一輛車跟在後面,組織部周部長的車一停穩,整個院子就熱鬧起來,剛才要死不活的局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個笑臉就燦爛的晃動起來,吳的笑著,搶到了小車的旁邊,親自為周部長拉開了車門說:「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盼到周部長來洋河縣了,歡迎啊歡迎。」

    哈縣長也上前說:「周部長,你是不是把我們洋河所有的部下都忘了,好長時間都沒過來視察一下了,今天別的不說,罰酒是少不了的。」

    周部長呵呵呵的笑著,先和吳書記握過手,又和哈縣長拉了拉手,才說:「你們兩位鬧什麼,我不來才是好事情,給你們洋河縣省了好多的酒,你們還不領情啊。」

    說著話就用眼光一一的掃視了一遍在場的眾人,對比較熟,或者是有威望的老幹部,他也是點頭笑笑,然後轉身就把身後一個很人拉到了身前,對大家說:「這就是新來洋河縣任職的副縣長姜瑜昆同志,大家認識一下。」

    他又對這個叫姜瑜昆的人,把吳縣長也做了介紹,院子裡人很多,周部長也是未必全部記得,就沒有在詳細的介紹了,一群人眾星捧月般的把周部長請到了政府二樓的大會議室,上茶,發煙,遞水果,寒暄,客套,假親熱。等著一個流程徹底走完,這才正式的開會宣佈任命。

    任雨澤沒有擠上前去套什麼近乎,對此他不削一顧,不是他拽,也不是他牛,只是任雨澤早就洞悉了官場上的人情世故,套套近乎有用嗎?搶上前去人家領情嗎?

    再說了,周部長是華書記的嫡系人馬,已過去自己和華書記的關係來講,就算自己現在舌頭再長一點,給人家把**舔的再舒服一點,又有何用?

    他臉上掛著微笑,遠遠的看著他們彼此吹捧,互相虛偽,倒是那個新來的副縣長讓任雨澤多看了幾眼。

    第一印象,人很文氣,有點知識分子的模樣,從裝飾上看,的確是典型的空降幹部派頭,名牌的西服,筆挺的褲線,賊亮的皮鞋,還有一塵不染,啟明放光的頭髮,這一切,無一不彰顯出一種來至於大都市的驕傲。

    他的年紀和自己倒是相仿,清瘦的面部,看起來骨瘦凌凌,帶付眼鏡,也很有風度,但顯然,人家臉上那標準而又職業化的微笑比自己是正統多了。

    作為一個由上面下派到地方上的幹部,他和就地提拔幹部的不同之處,在於體驗角色和進入角色的區別。一般來說,就地提拔的幹部,是非進入角色不可的。你不硬變干、實幹,就弄不出政績來,難以站穩腳跟。

    下派幹部就不同了,他的重要任務是體驗,為今後的晉陞和執政提供一種經驗性的感覺。在這個位置上,通常是把實際工作交給當地官員來做,自己只是走走過場,晃他個幾年時間,這時候,人們紛紛舉宴,為你送行,請你回去以後對本地工作多多關照,不要往了你的第二故鄉等等,你呢,也就可以勝利回歸了。

    任雨澤就一下子想到了年初自己來洋河縣的情景,這就像是一個賽場,不斷的有人進來,又不斷的有人淘汰,好像那首詩詞寫過: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枯燥,乏味的見面會還在繼續,吳縣長也認識到了此人絕非等閒之輩,他們始終在熱情洋溢的表示著歡迎,從他們的舉止和笑容中,誰都可以看出他們是這樣期待新副縣長的到來,然而,任雨澤卻看的懂他們的表情,那是一種掩蓋住厭惡的假笑,或者,吳縣長正在盤算著會後怎麼給獲得提名的那人一個什麼樣的,合情合理的解釋,也或者,他們要計算一下,該給對方退回多少好處費。

    這樣一鬧騰,任雨澤再參見招待過後,今天一天又算是完蛋了,等送走了周部長,已經三四點鐘了,任雨澤今天酒到是沒有喝的太多,場面大,幹部多,也好混一點,很多時候他就是稍微的呡上一口,也沒有人太過關注他,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再周部長的身上,這讓任雨澤暗暗竊喜不已。

    回去稍微的休息了一下,反正也是上不成班了,他就準備和華悅蓮約一約,談一談週末一起回臨泉市見華悅蓮父母的問題。

    任雨澤撥通了華悅蓮的電話:「悅蓮,今天忙嗎?要沒什麼事情,乾脆出來,找地方坐坐。」

    華悅蓮就小聲的說:「領導,我在上班呢,事情到沒有,但也不好偷跑啊。」

    任雨澤嘿嘿的一笑說:「你那上班還不是混時間,出來吧,我們到哪玩去,剛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華悅蓮在那面猶豫了一下,就小聲說:「到那去?」

    任雨澤想了想,現在這個時間,去什麼地方呢,酒吧,茶樓,飯店,這大白天的,肯定都是不合適,他就一下子想到了昨天喝酒的時候,聽吳書記他們幾個說,在洋河城郊的小山坡上有一片溫泉很不錯,天然的,要不過去看看,將來說不上開發旅遊還用的上,今天就算公私兼顧,考察約會兩不誤。

    他就對華悅蓮說:「地方有,一會告訴你,我要個車到你們公安局門口等你。」

    那面華悅蓮就答應了,說等他過去。

    任雨澤想想政府的車太扎眼,自己開不大好,他就給畜牧局掛了個電話:「賈局長,我任雨澤啊,呵呵,好好,都好,這樣啊,我私人有點事情,把你們局的車用下,嗯,不要司機,我自己開,對,對,好,我在政府門口等著。」

    打萬了電話,任雨澤就很快的收拾了一下,到了政府門外,下樓的時候他也是看了看,很多辦公室門都鎖了,政府的主要領導都喝多了,下面沒酒喝,那早溜一點總是可以吧,他也笑笑想,不要說人家下面的同志,自己不是現在也準備溜號了嗎,哎,不對啊,自己是去考察的,算不的偷跑。

    在外面等了一會,畜牧局的司機就把車開了過來,這是一輛老桑塔納,任雨澤過去也坐過這輛車,破是破點,不過馬力不錯,故障也少,任雨澤就客氣了幾句,給司機扔了一包煙說:「辛苦你了,回來以後我直接把車給你開局裡去,鑰匙到時候給你們門衛。」

    那司機就討好的說:「任縣長,沒關係的,你用幾天都可以,我也剛好就休息了。」

    任雨澤哈哈笑著說:「你小子啊,不過最近你們跑的也是辛苦,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放心的把手機關上,沒人找你出車了。」

    說笑幾句,任雨澤開上車就到了公安局的大門口,公安局離縣政府也不遠,就隔兩條街道,不過任雨澤是是不好把車靠人家大門太近,怕遇見個熟人難招呼。

    他就把車開到了大門前面二三十米的路邊,也沒給華悅蓮打電話,就在下面等了起來,擔心華悅蓮找不到自己,他就在駕駛室座位上扭轉身子,一直盯著公安局的大門,就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暗探。

    等了不多一會,華悅蓮走了出來,任雨澤趕忙發動汽車,向後到了幾步,摁了摁喇叭,華悅蓮就含笑走了過來,拉開車門說:「你有證沒證啊,小心交警罰款。」

    任雨澤撇撇嘴說:「要罰就讓他們等你下月發工資了從你面扣吧。」

    華悅蓮就說:「又不是我開的車,為什麼從我工資裡扣啊,講不講道理啊。」

    任雨澤嘿嘿一笑說:「和你約會,當然要扣你的錢了。」

    華悅蓮哼了一聲說:「強詞奪理。」

    任雨澤就說:「坐穩,走了。」

    小車就慢慢的滑離了路邊,逐漸加速,跑了起來。

    任雨澤是好久沒開車了,但手藝還成,也不能開的太快,掛個三檔,轟上油門,一路就開出了城區。

    華悅蓮上車才知道任雨澤要戴自己到溫泉去,那地方她也是聽說,一直沒有去過,她就有點擔心的說:「雨澤,我穿的這服裝,要不回去換下。」

    任雨澤大大咧咧的說:「怕什麼,我們又不是去幹壞事,沒關係。」

    他一說壞事,這華悅蓮的臉就是一紅,她也就不說話了。

    溫泉大概的地方任雨澤還是知道的,他們沒開多久就到了那個有溫泉的小山坡下,車已經是開不進去了,兩人鎖上車門,攜手往山坡走去。

    走在山路上,山上竹木繁茂,四季常春,蜿蜒於萬山叢中的娟娟河流韻味深長,幽情無限,經田園村舍,過綠樹叢林,又穿山而出,那裡真是一個好去處。

    望著山間的野花,那是魏廟的原野,到處都開滿了鮮艷的花朵,紅的、黃的、白的、紫的,各種各樣的花真像一個美麗的大花壇。許許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聞到了花的香味,不約而同地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華悅蓮就開始陶醉了,這樣美麗的地方,過去自己怎麼就沒來過?

    他們攜手追逐著,嬉笑著走的四五十分鐘,找到了那一片溫泉所在,這剛好在一個山坡的下面,四周的樹木把這一片大大小小上百個溫泉水池環繞著,這一處天然的露天溫泉,這裡共有20多個泉眼,其中3個在絕壁裂縫中,小的水池只有一兩個平方大,而最大的那個溫泉水池足足有男球場那麼大,站在旁邊,可以看到那池底亂石中多處不斷出現的氣泡。

    任雨澤看的有點發呆了,這麼好的一大片資源,可惜就沒有開發利用起來,但很快,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這山間的小道沒有辦法讓車輛同行,要想修通道路,以洋河縣的家底,是根本無法完成的,除非找人投資,但沒有客源,沒有名氣,沒有宣傳的洋河縣,誰又敢於下這個很大的賭注呢。

    任雨澤搖搖頭,感覺就這樣讓泉水緩緩的流淌出去,實在是讓人可惜。

    任雨澤對華悅蓮說:「泡溫泉,可以療養身體,祛除疾病,在外地的溫泉都已經開發了,我們這裡就這樣閒置著,真是浪費。」

    華悅蓮說:「我過去學過一些溫泉知識的,溫泉也就是地熱資源,是一種清潔能源。溫泉一向有保健的美譽,也被稱作醫療礦水。一是溫度對人皮膚的作用;二是有一定濃度的微量元素會對人體產生作用;三是不同的礦物質會對不同的病人有一定的作用。」

    任雨澤有點讚歎的說:「沒想到華悅蓮同志還很博學嘛。」

    華悅蓮就得意的笑笑說:「那是,這就是稍微的露了一點。」

    任雨澤睜大了眼睛,賊壞賊壞的問:「那裡露了一點,我怎麼沒有看清楚。」

    華悅蓮「呸」了一聲說:「壞蛋啊。」

    任雨澤笑笑說:」知道什麼泡溫泉一般要晚上呢?」

    華悅蓮回答:」因為白天太陽曬到水上,使水面的溫度升得很高,本來就是溫泉,溫度更高了,人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任雨澤點點頭說:「果然是研究生,了不得,什馬都知道,要不我們兩人一會也泡泡?」

    華悅蓮就羞紅了臉說:「才不,這地方萬一來個人看到了,那還得了。」

    任雨澤說:「晚上哪還有人,我們先休息一下,談點正事,然後天黑了下去泡一下。」

    華悅蓮就記起了任雨澤在電話裡說過和自己還有正事要談,她就找了塊池邊乾淨一點的石頭,坐下說:「談什麼,看你說的認真的樣子,不會是想現在就對我求婚吧。」

    任雨澤呵呵的笑了起來,坐在了華悅蓮的身邊說:「真聰明,雖然不是求婚,但和婚事還是有些關係的,我就是和你商量下,眼看就到十一了,放假的時候我們回臨泉市見你父母。」

    華悅蓮臉上有了驚喜的表情,她轉過頭,端詳著任雨澤說:「你不怕了?」

    任雨澤說:「怕啊,但再怕也得去,這一刀非挨不可。」

    華悅蓮就嘻嘻的笑了說:「看把你說的,那有那麼嚴重的,就是一起聊聊,見個面,有我呢,乖,不怕。」

    任雨澤裝出很可憐的樣子說:「大姐,我很害怕。」

    兩人一起都笑翻了,笑聲就在這空曠的山野中迴盪起來。

    夜色降臨了,任雨澤已經在溫泉裡泡了好一會了,起初華悅蓮之四海坐在水池邊看著他,陪他聊著天,但後來華悅蓮還是讓任雨澤勸下了水,進入了犬牙交錯的泉水池,水是溫溫的,不像平時游泳池裡的水是冰冷的。

    溫度適宜的熱水和他們每一寸皮膚親密的接觸,刺激著所有的毛孔都肆無忌憚地張開再張開,此前的種種疲憊會隨著水流被洗刷下去,腦子裡一片空靈,天地之間似乎只有自己的存在。

    任雨澤靜靜的躺在水裡,只把頭露出水面,他閉上眼,只願細細去品味這生活中難得的輕鬆和閒適,這時候,他很奇怪自己的感情發展軌跡,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時,他覺得自己看上去有些道貌岸然,情思繾綣內心那匹感情的烈馬馳騁時他會信馬由韁,花天酒地或者是逢場作戲,回想逝去的日子,他弄不明白自己情感上的變化是為了什麼。

    那些成長的煩惱,蛻變的痛苦,無人逃得過,懵懂無知,年少輕狂,都要經歷過。慣看花開花又謝,緣起緣又滅。他覺得自己像一朵飄忽的雲,似一陣飄去的風,飄然而至如一位精靈,飄然而去如一屢清風。

    記憶隨風而去,留駐在心裡的是悠悠的淡然。

    「嗨,在想什麼呢」,華悅蓮一聲嬌喝,打斷了任雨澤的思緒,他睜開眼,就看到了華悅蓮那如花的美麗,在皎潔的月光下,華悅蓮夏花一樣的熱烈絢麗,又有著秋菊般的幽雅嫻靜。知識讓她厚重,氣質讓她美麗,經歷讓她從容,是啊,如果美貌使女人光茫萬丈,才華就使女人魅力四射。

    她的十足魅力,她的個性成熟,品格飽滿,精力充沛,熱愛生活,內涵豐富,都可以讓她成為一個讓老公以她為傲,讓朋友以她為榮的女人。

    任雨澤靜靜地望著華悅蓮,看到她只穿著一件很薄的內衣和一條短褲,他沒有像任雨澤一樣把全身浸泡在溫水裡,也許是內衣比較小吧,她的身材比平常更炫目,長髮散在肩上,有一種艷麗的氣息散發出來。襯衫薄得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胸罩,而任雨澤本能的還想更深入看清楚胸罩下面的身體。

    美麗的長腿在水下顯的異常白皙,那神秘的三角洲地帶,也是鼓鼓的,充滿了昂然的生機。

    「你在看什麼啊?看得這麼入神?這樣我會難為情的。」華悅蓮把兩手擋在胸前,可是卻好像是故意強調胸部的大小,擠出兩道深深的壕溝來。

    「我,沒有啊,你今天看起來好性感。」任雨澤訕訕的說。

    「性感?」華悅蓮笑了起來,又說:「是不是讓你有了衝動?那我還是上去算了。」

    華悅蓮兩個美麗的大眼睛直盯著任雨澤說。

    廢話,看到這種景象沒有衝動還叫男人嗎?任雨澤支吾其詞,不知道要說什麼,但短褲中的***已經不安於室了,他靠近了華悅蓮,用他的手握住了華悅蓮的纖纖玉手。

    看著華悅蓮**的肌膚在水中如潑上一層奶乳,光滑細膩。一雙水汪汪、深幽幽,如夢似幻般清純的大眼睛四下裡躲閃,不敢望向任雨澤。嬌俏玲瓏的小瑤鼻,櫻桃般鮮紅的小嘴,加上線條流暢優美秀麗絕俗的桃腮,整體看起來珠圓玉潤,亮麗無匹。

    這時候,華悅蓮也有了一絲柔情,她的唇在微微地張開,任雨澤很輕柔的傾身過去,用自己的唇,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華悅蓮。

    華悅蓮全身顫動了一下,他們神情的互相注視著,任雨澤的心也開始顫抖起來,「悅蓮,我想要你。」

    他的唇靠近了她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她搖搖頭說:「不行,這地方。」她說話的時候嘴張開了,露出了一絲牙縫,任雨澤的唇再次印了上去,舌,緩緩地從她那微張的牙縫間伸了進去,頓時觸及到了一片柔軟,她的舌尖在顫抖,在探尋。

    任雨澤的舌一次一次地去觸及她那顫動的舌尖,然後一步一步地引導它來與自己共舞。它似乎明白了,慢慢地在迎合我的節奏,慢慢地來與我糾纏在了一起。

    華悅蓮的呼吸在加快,身體從顫動開始變成了搖擺,他們完全地合拍了,互相盡情地吸吮,以至於任雨澤感到了呼吸都有了困難,他的唇離開了她,嘴裡伴隨著顫動的心發出了一聲靈魂的呼喚:「悅蓮我現在就想要你。」

    任雨澤說著話,就過來雙手將華悅蓮輕輕摟住,她沒有拒絕,任雨澤的臉在她的~乳~峰~上蹭了幾下,沒成想華悅蓮的反應那麼強烈,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背,揚起頭來發出輕微的~~~~吟~~叫聲來了。任雨澤就脫去她的襯衣,將她的~乳罩~推了上去,露出兩個山~峰~,她的~玉~峰~很大,形狀還很好,沒有一點下垂。

    任雨澤就張開嘴**一個玉~峰~~吸~吮起來,任雨澤一邊吸,一邊用手~扶~~摸~她的另一隻~乳~房。華悅蓮覺得快被擊倒了,他的吸和**,使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上下扭動起來,他的嘴繼續用力的吸著,含著,更用舌頭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斷的打轉著。

    她像是怕任雨澤跑掉似的緊抱著他的頭,她將任雨澤的頭往自己的山峰上緊壓著。這讓任雨澤心中的**更加上漲,嘴裡含著山峰吸得更起勁,而按住那山峰的另一支手,揉捏得更用力。這一按一吸,使得華悅蓮覺得渾身酸癢難耐,胸前那對山峰,似麻非麻,似癢非癢,一陣全身酸癢,深入骨子裡的酥麻,她享受著這從來沒有過的滋味,陶醉的咬緊牙根,鼻息急喘。

    一會後任雨澤的手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穿過光滑的小腹,伸到華悅蓮的內褲裡,手指在那沼澤上輕撫著。

    「啊!……啊!……」華悅蓮用很大的聲音叫出來,連自己都感到驚訝,同時也臉紅了,她產生強烈性感的歡悅聲。

    此時的她,只是一昧地追求在這快感的波濤中。她陶醉在亢奮的**中,無論任雨澤做出任何動作、花樣,她都毫不猶豫的一一接受。

    任雨澤也開始忍不住了,他站起來,把華悅蓮抱出了水面,任雨澤站在水中,讓華悅蓮雙腳夾著自己的腰,就在華悅蓮懸空中,任雨澤衝了進去。

    再有幾天就到十一國慶節了,時間越近,任雨澤就越緊張,他很多次都在想像著自己見到華書記的場景,但不管是那一次的想像,最後都讓任雨澤心有餘悸。

    今天在政府哈縣長主持了一個縣長碰頭會,在會上,任雨澤也把自己近期的工作做了一個簡單的匯報,也提到了自己對洋河未來發展的一點構想,哈縣長現在對任雨澤是不能小瞧了,任雨澤和華悅蓮這種關係,讓哈縣長明白以後的洋河縣局面已經存在了很多不確定的變化,而這個任雨澤,或許就是這一切不確定中的一個最大的誘因。

    哈縣長就在會上很鄭重其事的表揚了一番任雨澤,說他有宏觀意思,對洋河縣的未來嘔心瀝血,費盡心思,不管這個計劃是不是可行,至少任雨澤同志這種想法是值得肯定,也值得所有幹部學習。

    這話說的,任雨澤哭笑不得,他就感覺一陣的臉紅,其他的幾個縣長更是感到意外,在他們和哈縣長相處的這些年裡,好像還沒有聽到哈縣長對那位同志有過如此高的評價,是不是洋河又有什麼新動向了?大家都多了一份疑慮。

    散會以後,任雨澤回到了辦公室,拿出煙來,還沒點上,就見秘書小張敲門進來了,他拿來了一封收信人為任縣長的信,任雨澤說:「小張,什麼信啊?」

    小張很凝重的說:「一份求救信,我看了下,但吃不準怎麼處理,你看看。」說著就把信遞給了任雨澤。

    任雨澤聽縣長如此一說,感覺可能是有點問題了,一般給自己的群眾來信,小張都不需要通過自己,該怎麼處理的就處理了,今天這信只怕有點份量。

    任雨澤接過信,從信封裡拿出了信紙,展開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變的冷峻了,目光也變的深邃了許多。

    看完了信,他沒有說什麼,但臉上的神色更加嚴峻,小張遲疑的問了句:「任縣長,你看怎麼處理,要不我轉到公安局去。」

    任雨澤瞇著眼沉思了一會說:「只怕這事情我要親自處理了。」

    小張有點擔憂的說:「縣長,此事重大,需要謹慎點,你不可以輕易前去。」

    任雨澤沒有回答,他在想這封信的真假信是一個沒有留名字的人寫的,信上說他知道洋河縣的一個大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一直有人在追殺他,他在外面躲了幾年,外面實在混不下去,最近偷跑回來,聽家裡人說,最近有個管公安系統的任縣長,肯為大家辦事,就約任縣長到他藏身的地方見面,他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他,時間是明天晚上8點,地點是剛進新屯鄉北邊靠山的破窯裡,就讓他一個人過去,人多了他害怕,追殺他的人一直在找他。

    任雨澤很矛盾,他怕這是個惡作劇,如果自己上當去了,再空等一個晚上,那才是個大笑話,這麼聰明的人也被人家給耍了。

    但萬一是真的呢?這除了有他說的秘密外,還有人家的一條命,任雨澤反覆想了好一會,同時,好奇也是人的天性,對任雨澤來說,也不例外,他決定明天去探個究竟。

    任雨澤抬起頭對小張說:「不管真假,我明天去看看。」

    秘書小張擔心的說:「你忘了上次你被喬小武暗算的事了,現在真假還難說,你不能去。」

    任雨澤凝重的反問:「那萬一是真的呢?」

    小張接口說:「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去,要不我去。」

    任雨澤搖要頭說:「萬一是真的,萬一他見過我,換個人他不敢出來見面怎麼辦?」。

    小張也一時想不出來其他辦法,辦公室就沉靜了下來。

    這樣過了一兩分鐘,小張就突然說:「你非要去可以,但要帶上2個刑警,你也必須配備上武器。」。

    任雨澤又想了下,也怕真的有什麼危險,有點準備也好,就同意了,並且告戒小張說:「今天信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以免發生意外」。

    小張很嚴肅的點點頭,答應說:「這你放心,這份信其他人都沒看過。」

    第2天一早,任雨澤就把公安局的郭局長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來,把昨天的事給他講了,讓他回去安排2個素質過硬的刑警晚上7點到政府來。

    郭局長怕出意外,就說:「你要去也可以,但是單獨見面還是有危險的,我幫你借一把手槍配上,以防萬一」。

    任雨澤想想也就同意了。

    郭局長知道事情重大,就不再多說,回去安排人員去了。

    任雨澤今天也就沒有安排去遠處的事情,在城建局長和規劃局長的陪同下檢查了城區幾個正在施工的單位。

    在王老闆的工地上也轉了一轉,王老闆很是慇勤,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一一的給任雨澤做了介紹,對上次任雨澤提出的一些超前設計的構想,也做了說明,最後在任雨澤他們走的時候,這王老闆還每人給硬塞了一條煙,任雨澤搖著頭,苦笑著,還是給收下了。

    城建局的呂局長也很感慨的說:「這段時間我是乾的最高興的時間,有任縣長領導這工作幹起來那就是一個字;爽。」

    任雨澤知道這是在討好自己,也權且聽聽,笑一笑,沒做回應。

    不過這城建局的呂局長人是長的不怎麼樣,說話是很中聽的,拍人是很專業的,你就是知道他在拍你馬屁,你也不會心生厭惡,因為他拍的恰倒好處,一點都不讓人討厭。

    到了小屋吃完飯,郭局長帶著兩個刑警來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郭局長說這兩個刑警是他特意挑選的,素質和業務能力都很強,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又給任雨澤帶來了一把54手槍,他問:「任縣長你使用過槍嗎。」

    任雨澤把手槍掂了掂說:「過去我在學校參加過幾次軍訓,打過步槍,手槍沒用過。」。

    郭局長就把手槍的使用要領給他詳細的講了一遍。

    任雨澤也沒太認真的聽,帶上手槍也就是防患未然,未必還真的用的上,等著準備的差不多了,任雨澤就和兩個刑警開車離開了政府,郭局長說要去保護他,任雨澤笑笑說:「有這兩個高手在,你還擔心什麼,人去多了目標也大」。

    任雨澤他們三個人走上車,一路就開往了指定的地方,到了這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遠遠的,他們藉著朦朧的月光看到在新屯鄉鄉北邊靠山的地方有個的破窯。

    任雨澤讓關上車燈又前行了一段,車就開不進去了,在離破窯300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前面都是溝坎農田,任雨澤走下了車,讓兩個刑警在車上等他,一個刑警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強力手電筒交給他,任雨澤沒有打開手電筒。

    走了幾步,任雨澤為防止不測還是掏出了手槍。

    順著高低不平的田埂小道他慢慢的向破窯靠近,寂靜空曠的田野顯得異常的清冷,遠處黑糊糊的大山帶給人神秘和恐懼,從那不時的傳來一聲聲讓人驚魂的鳥叫,任雨澤感到了自己的心跳,握搶的手,在這冰冷的夜裡也有汗水沁出。

    一步步他接近了那破爛的磚窯,就在他離磚窯不到10米的時候,一個黑影從窯洞裡串了出來,太過突然,任雨澤一下就打開了手電筒,那出來的人也沒想到會遇上人,兩個都詫異一下,那人轉身就向後山跑去,任雨澤不知道是應該跟上他,還是應該先到窯洞看看,就在這猶豫裡,那人已經消失在了漆黑的山林裡了。

    任雨澤不再遲疑,就進了窯洞,他呆住了,手電筒的光環裡,一個年輕人倒在窯洞的角落,胸口還有血在不斷的流淌,把他那灰色的夾克衫染的鮮紅。

    任雨澤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他不是個膽小的人,可望著這流血的人他不由的退了幾步,在幾秒的停頓後,他趕忙上前用手試探的去感覺那人的呼吸,他發現已經晚了,血還在流,但人已經沒了呼吸……

    任雨澤已經來不及回去叫那兩個刑警了,他戰抖著手,就打通了120和110。

    兩個刑警進來後,又確認了這男子已經死亡,任雨澤退出了窯洞在心裡埋怨自己,為什麼不早10幾分鐘過來,那怕早5分鐘,3分鐘也許就可以救了他。

    在等待110刑警趕來的過程裡,他一直這樣後悔著,自責著。

    時間不長,郭局長就帶著大量的刑警趕來,郭局長一邊安排現場的偵察,一邊對任雨澤說:「任縣長,先送你回去,讓他們在這工作,你回去休息」。

    任雨澤不想走,他也想留下來陪著,可身體象抽空了血液一樣,無力也很疲乏。

    回到辦公室他在想:看來這人要說的秘密是真的存在的,但追殺的的人怎麼會知道他的地方,又怎麼剛好搶在了他去的前面,是誰走露了消息,是誰通知了對方?

    很多疑團讓他想不通。知道信的就他和小張兩個人,最多再加上郭局長,那兩個刑警在來政府前還是不知情的,那問題就在小張和郭局長身上,到底會是誰是無意走漏了消息,還是本來就是一夥。

    想了好一會,他馬上拿起了電話,給郭局長說要盡快搞清楚被殺人的身份,讓郭局長安排好以後趕回他辦公室。

    電話打完,他心神不安的在辦公室坐坐,走走,焦急的等待著。

    郭局長過了幾個小時,才從新屯鄉鄉窯洞趕了過來,任雨澤告訴了他自己的疑惑,又問他有沒有給人提起過這件事,郭局長認真的思索了很久突然說:「應該還有一個人知道。」

    任雨澤瞪大了眼睛問:「還有誰知道。」

    郭局長鄒著眉頭說:「我們局的槍械管理員張麗。我從槍械庫給你借槍的時候,填過一張單子,寫了你上新屯鄉,但沒有寫明上新屯鄉做什麼。」

    任雨澤就問:「這個槍械管理員張麗有什麼背景,平時表現怎麼樣。」

    郭局長想了下說:「沒有什麼特別的背景,平時表現也不錯,過去公安局也執行過很多次秘密行動,她都知道的,也沒出現過洩密事件。」

    任雨澤聽後還是叮嚀他說:「你回去和她談個話,問下她有沒有個人說過,另外以後有關這個案件的所以情況要對她實行保密原則。」

    郭局長點點頭,表示領會。

    當天晚上公安局刑警隊就成立了專門的偵破組,由郭局長任組長,刑警隊王隊長任副組長,對此案件做專項立案調查。

    任雨澤要求他們有任何的進展都要及時向自己匯報,破案需要的經費可以直接找他解決,對需要政府協助的,他都會大力協助和支持,讓他們放開手腳盡快搞清案件的真相。

    在安排完這些以後,任雨澤感覺自己的良心才有了一點安慰。

    沒過幾天,郭局長就匯報了被害人情況,他叫賀軍,現年27歲,就是新屯鄉的人,過去一直在社會上混,因為打架傷人曾被公安局多次教育和關押過,2年前是北山煤礦范曉斌的保安隊長,干的時間不長就消失了,直到這次被殺。

    對於槍械管理員張麗,他匯報說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談了話,張麗說保證沒有告訴過別人。

    這就讓任雨澤很迷惑,那到底是誰走漏的消息,從當時的情況看,應該不是一個巧合。

    郭局長還和專案小組分析,賀軍的失蹤極有可能和北山煤礦范曉斌有關係,所以想找范曉斌去瞭解下情況,任雨澤認為現在還時機不到,指示他們對兇手再多做些瞭解,等市局的指紋鑒定後再找北山煤礦老闆范曉斌,現在可以密切注意他的動向。

    專案組在繼續偵破,任雨澤也使不上太多的力氣,只好慢慢等待。

    市局的鑒定也出來了,由於縣公安局的技術和設備都比較落後,任雨澤就給雲婷之匯報了一下情況,希望可以邀請下到市局的同志做個配合指導,雲婷之就同意了,讓市局派了幾位刑警協助偵破,而監控范曉斌的偵察人員報告了一個新的情況,范曉斌手下一個叫蔣林志的保安這兩天突然失蹤了。

    這就讓任雨澤和郭局長感到了此事和范曉斌有很多的聯繫,看來幕後的黑手一定是他無疑,必須盡快找到失蹤的叫蔣林志的保安,一旦找到他就可以牽出幕後的范曉斌……

    縣委的吳書記也對此案極為重視,他告訴任雨澤,在這個案件上需要辦案經費可以特批,讓任雨澤放開手腳,堅決破案。

    哈縣長也表態支持,為盡快揭開這個洋河縣的秘密,哈縣長批示對此案的進展要給他及時匯報,所有行動都要由他通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影響案件的偵破。

    這樣一來就給任雨澤減輕了很多壓力和煩心的事,他可以騰出時間的精力抓下其他的工作,也要抽時間準備一下十一到華悅蓮家裡去見華書記的事情了。

    他知道華書記喜歡一些字畫什麼的,任雨澤就划算一下,但想想自己也不懂這些東西,而且現在那古畫珍藏價格也不菲,自己從哪裡偷這一筆費用?

    他想,禮物是要送的,但要實事求是,薄禮待人,禮輕人意重。

    於是,他交給了秘書小張一千元錢,讓他幫自己購買些當地特產,比如天麻啊,木耳啊,蘑菇呀、干筍子呀等等。

    小張估計是任雨澤回家過節用的,當天就給任雨澤辦理好了,送來一看,整整的裝了一大箱,任雨澤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買的,苦笑一下,心裡想:這要是帶到市委的家屬院去,那讓人看見了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呵呵,以為自己要去活動個副市長當當吧。

    放假前,縣委召開了一個常委會,在會上任雨澤就把自己對洋河縣未來依靠旅遊和其他經濟作物的發展作為重點的設想給與會的常委做了個匯報,今天他的匯報是有理有據,邏輯分明,條理清楚,侃侃而談,給與會者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就在任雨澤自鳴得意,感覺不錯的時候,副書記齊陽良卻發表了不同的看法:「剛才任縣長說的的確不錯,但我想的是,我們洋河做出如此重大的轉型,應該不能靠臆想和推測來決定,轉型後到底會出現一些什麼新的問題和矛盾呢?這個問題是值得大家深思的。」

    做為縣委的二把手,他的話說得有板有眼,一句句都是大道理,讓任雨澤無從反駁。而且一邊表現出了高度的責任感,一邊還壓制住了任雨澤的方案,柔中帶剛,綿裡藏針。

    洋河縣老三的這一發難,其他常委就不敢隨便的為任雨澤唱讚歌了,他們都運用起模稜兩可和避實就虛的話,給任雨澤這個方案罩起了一層煙霧。

    任雨澤也算是嘗到了副書記齊陽良的厲害,就自己這個框架性的長遠構想來說,假如不是齊陽良的有意刁難,至少是可以繼續完善和研究的。

    所有的人都清楚,最後的定奪要看縣委和政府這兩位老大的態度,在不明情況下,還是站在橋頭看看風景的好。

    哈縣長在大家都談了個人看法以後說話了,他旗幟鮮明的贊同了任雨澤的想法,對哈縣長來說,任雨澤的這個方案,無疑會給自己年底的工作報告增色不色,就算目前只是紙上談兵,但對自己也大有益處,為什麼說是紙上談兵呢?因為縣上本來就沒有錢,這不是水中花,鏡中月嗎。

    但不管他,先贊同了再說,他就說:「同志們啊,對任雨澤的構想我感覺是很不錯的,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這是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見到的,想一想,當洋河縣擺脫了貧困縣的約束,當每一個洋河縣的人民都可以豐衣足食,那麼我們的工作才算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也才對得起我們身上的責任。」

    哈縣長高調的對此事做出了回應,讓副書記齊陽良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他冷哼了一聲,正準備反唇相譏的時候,吳書記說話了:「哈哈,是啊是啊,如果這個局面可以達到雨澤同志構想的那個效果,確實是不錯,但我還是要給雨澤同志潑點冷水,這關係到洋河縣幾十萬群眾的生活和溫飽,我們還是應該沉下心來,腳踏實地的多做寫調查和研究,不要盲目。」

    吳書記三言兩句,而且不動聲色的發言,無疑就給這件提案做了最後的判決,也旁敲側擊的暗示了這個設想的不切實際,這讓任雨澤一陣的氣餒,看起來自己這一番心血算是白費了。

    是不是吳書記真的這樣理解任雨澤的提議呢?也不完全是這樣,他也聽出了其中很多的優勢,然而,吳書記卻不希望在目前這個關鍵的時候給縣政府臉上貼金,他看出了哈縣長會因為這個提議而受益,他又怎麼可能讓哈縣長憑空得利呢。

    有了吳書記的定論,副書記齊陽良暗暗高興,就你任雨澤,也想在洋河縣鬧出一片動靜來,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有我齊陽良在洋河的一天,你就不要想嶄露頭角,稱心如意,我們兩人的帳要慢慢算,一點一點的算,不急,我有的是時間。

    任雨澤散會以後心情沉悶,對這樣的結果他雖然也有心理準備,但沒有想到會結束的如此乾淨利索,看起來自己在洋河縣還是人微言輕啊,很多事不在對錯,而關鍵的是看誰來提,既然如此,那就先放放,也該準備回臨泉市了。

    而回到臨泉市,那又將會是一場艱難的對決,而這場對決對任雨澤的未來,對他的人生意義深刻,在這場對決中,紛繁變化的形勢,將把任雨澤帶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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