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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十四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第十四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二天一早,任雨澤就打通了華悅蓮的電話,叫她準備一下,自己在縣政府要了輛車,一會過去接她,一起回臨泉市過十.一國慶節。(138看書。純文字)

    華悅蓮就在那面笑著說:「看來我也能沾點領導的光了,有專車接送,不錯,不錯。」

    任雨澤呵呵一笑說:「那是啊,你老人家是是誰呢,不僅有專車接送,還有一個副處級的領導親自護送,你想想,你這級別不低吧?」

    華悅蓮嘻嘻的笑,說:「可以,可以,我這人要求不高。」

    兩人嬉笑了幾句,掛斷電話,任雨澤就和小張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了,亂七八糟的整理了幾個紙箱子,有買的一些洋河本地土特產,還有一些別人送的煙酒,禮品什麼的。

    收拾停當,任雨澤又喝了一會茶,等小張和司機把東西都提下去,放置停當了,他才下了辦公樓,給小張又交代了幾句,說縣上如果有什麼急事就及時的和自己聯繫,自己回去待上幾天就回來,還要在政府值班。

    看看沒有其他的問題,任雨澤就上車讓司機先拐到華悅蓮住的地方,華悅蓮沒有太多的東西,簡簡單單的兩個不大的包,任雨澤下車把她接過來,兩人坐在了車的後排。

    最近他們也是約會頻繁,縣上好多人都知道了兩人在談戀愛,不過對於華悅蓮的底細,縣上除了哈縣長之外,其他人是不清楚的,要是有人知道了華悅蓮的這個情況,估計洋河縣就一定又要掀起一陣風波了。

    節氣到了,秋色也濃了,車窗兩邊綿亙著一片茶褐色的田野,在漸勁的秋風蕭瑟裡,秋野點綴了變化多端的色彩:一簇簇芬芳馥郁的羽扇豆的金黃色,覆蓋了山下大片的原野。山澗的河流乾涸了,伸展到山嶺的成行成列的高大的白楊和落葉松,蔽蔭了山間幽靜的道路,山遠處,是佈滿山川叢林的臨泉地界。

    兩人坐在後排,少不得要眉目傳情,礙於司機在前面,任雨澤還算老實,最多也就是偷偷摸摸的把華悅蓮的手抓在掌心,其他的越軌行為到也沒有。

    任雨澤和華悅蓮兩人也不好當著司機談一些敏感的事情,就東拉西扯的聊著一些時尚啊,流行啊,什麼一個韓國的美女明星生了個亞洲最醜的孩子,這才讓記者挖掘出來過去這美女明星的沒整容以前的照片,那叫一個丑啊,連任雨澤這樣對女性一貫都不算太挑剔的人,看了那明星過去的照片,都對這明星沒有了一點胃口。

    兩人也嘖嘖稱奇,現代整容技術竟然如此的囂張,可以把一個柿餅臉都整成了瓜子臉,真是了不起,不得了。

    司機似乎不會參與進來的,他就在前面認真的開車,實在是聽的忍不住了,也最多是偷偷的笑笑,感覺這個任縣長也有好玩的一面,平常看他挺嚴謹,持重的一個人,沒想到和美女在一起,這一下就變得話比屎多了。

    一路說笑著,很快就到了臨泉市,任雨澤就對華悅蓮說:「我們都先回家吧,等你回去看看情況,合適的時間你給我打電話,我過去。」

    華悅蓮就同意了,說:「那行,到市委門口放我下來,你先回去安頓一下,等我電話。」

    任雨澤也怕司機對華悅蓮身份有猜測,就沒說的太多,到了市委附近,讓停了車,兩人深情的告別分手了。

    小車就繼續的前行,把任雨澤送回了家裡。

    老爹,老媽昨天就接到任雨澤的電話了,今天也是準備了好多菜餚,任雨澤就留下司機,四個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個飯,又給司機了兩包煙,約好了過幾天來接自己的時間,司機就開車回洋河了。

    這時候,任雨澤就忙了,他要不斷的回答老媽那一個又一個的,層出不窮的問題,從生活小事,到婚姻大事,從保養身體,到科學飲食,讓任雨澤不得不認識到,這個世界要是大家都有了知識,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家三口就天南海北的聊了幾個小時,而任雨澤在聊天的時候,心裡並不輕鬆,他老是有點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對他來講,當華悅蓮的電話響起的時候,自己就要上戰場了,他越來越害怕華書記了,發展到現在,想一想華書記,他都有點心悸。

    華悅蓮的電話還是來了,任雨澤緊緊張張的接通了電話,就聽華悅蓮在電話的那頭說:「雨澤,帶我向伯父伯母問個好。」

    任雨澤嘴裡嘟囔著說:「問過了,幫你問了,你那怎麼樣,今天就不用過去了吧?」

    華悅蓮嘻嘻的一笑說:「想什麼呢,任雨澤同志,我現在給你正式通知,一會過來吃晚飯,老爹和老媽都在家呢,老媽說要看看新姑爺,嘻嘻。」

    任雨澤知道是遲早要挨這一刀,但事到了臨頭,還是難免心慌,一想到華書記那凜凜生威,深邃犀利的目光,任雨澤就無端的緊張起來,他想,自己過去面對華書記的那種大無畏的勇氣,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沒有接上華悅蓮那輕鬆的玩笑,很低沉的說:「好的,我一會就過去。」

    放下電話,他面對疑惑的父母說:「一個朋友要請我吃晚飯,我得過去,就不陪你們吃飯了。」

    老爹和老媽到也很開通名利,自己的兒子現在是縣長了,應酬自然是不能少,也就不多說什麼。

    任雨澤開始把幾個箱子都打開,整理一番,又挑出了一些洋河縣的特產來,裝上一大袋,估摸了一下,也值不了太多錢,不過以華書記家裡的情況,人家什麼沒有?自己也就只好拿這特產去胡弄一下,誰讓自己是窮人呢。

    收拾好了帶走的東西,任雨澤告別了父母,出了村口,打了個的士,時間不長就來到了市委家屬院。

    市委家屬區用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來形容這裡一點不為過,院子裡樹木茂密,鬱鬱蔥蔥,期間小徑蜿蜒曲折,幽深靜謐當夕陽的霞光撒向這裡的時候,任雨澤不經意地一瞥,那一片片的花瓣,在枝頭滑落,在微風輕輕吹拂下顫動著,把小區點綴的更為雅致。

    任雨澤剛進了家屬院大門沒走幾步,就見到華悅蓮在前面一個樹蔭下等著自己,華悅蓮的臉上洋溢著快樂,她很親暱的帶上任雨澤,充滿了驕傲的回到了家中。

    這是一套錯層的大客廳,多臥室的套房,挑高的吊頂和氣派的傢俱,盡顯雍容華貴,裝修也清新不落俗套,大面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適,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滿含浪漫與莊嚴的氣質。

    華書記坐在自己習慣坐定的單座沙發上,對於任雨澤的到來,他沒有表現出熱情和厭惡的神色,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任雨澤,依然如故的看著電視中的球賽。

    任雨澤趕忙上前招呼說:「華書記,你好,在家休息啊,今天打擾你了。」

    華書記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視屏幕,只是不易覺查的點了點頭,說:「小任,坐。」

    任雨澤還沒說話,就見華悅蓮的母親從廚房走了出來,她把任雨澤很認真的端詳了一下,很滿意又很親熱的招呼任雨澤說:「雨澤,趕快坐,蓮蓮啊,你給雨澤泡水,哎呦,來就來,還帶這一堆東西,你們坐,一會飯就好了。」

    任雨澤也看出了華書記的漠然,他就無端的有了一些壓力和拘束,他想離開客廳,忙說:「伯母,我給你搭手吧。」

    說著話,任雨澤轉過身體,就準備到廚房去。

    華悅蓮的媽媽就忙制止住他:「哪有讓客人下廚房的,蓮蓮來幫我,讓雨澤和你爸爸聊會。」

    華悅蓮也過來拉住任雨澤,把他摁到了沙發上說:「你好好看會電視,哪用你幫忙,在說了,你會做飯嗎,裝的跟真的一樣。」

    任雨澤也不敢和她亂開玩笑,就只能坐在了華書記的旁邊。

    任雨澤跟華書記坐在一起,他心裡就發毛,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像這樣單獨的和華書記如此相對,還是第一次,但她又不好跟華悅蓮鑽進廚房。

    任雨澤就想向華書記匯報匯報思想工作,這樣比現在兩人尷尬的坐著要好一點,可他又一看華書記一臉嚴肅地望著電視,一時也不好再提工作了。

    就這樣任雨澤直坐得他渾身發熱,他感到神經都繃緊了。

    他穩住自己,試圖換一個方式來打破這個僵局:「華書記,最近你也沒到洋河縣來,大家都希望你多過去指導指導。」

    華書記眉毛楊了楊,仍然把眼睛放在電視上,隔了好一會兒,華書記才回頭道:「你有點緊張?」

    任雨澤心頭一怔,什麼意思?莫非這就是華書記要的結果,他有意讓自己緊張,為什麼?何必如此呢?

    任雨澤勉強的笑笑說:「是的,是有點緊張。」

    華書記沒有表示任何態度,依然看著電視,氣氛一時又沉悶下來。

    他望見華書記茶杯裡沒有多少水了,就起身拿過水杯去加水,然後,恭敬地把水杯放回原處,

    華書記這時候才關掉了電視,說道:「想沒想過為什麼你會緊張?」

    任雨澤當然知道了,但他自然也不好說出來。

    華書記見他沒有回答就自己解釋說:「你緊張,是因為你明白很多事情,不可否認,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作為一個明智的人,是應該要分的清局面,看的懂態勢,逆潮流而動,不是一個優秀的官場中人的行為。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華書記沒有看任雨澤,他的眼光也很漠然,像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

    任雨澤沒有及時的接上華書記的話,他需要細細的咀嚼一會華書記的話意,華書記不會無的放矢的,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麼?想要讓自己理解什麼?

    可以說任雨澤是心思玲瓏,思慮周密的一個人,只需要很少的一點時間,任雨澤就理解了華書記的意思,他可以說是在對自己發出警告,讓自己看清臨泉市的勢態,那麼,在把這意思延伸一下,是不是他還在暗示自己,現在投靠過來,還為時不晚?

    任雨澤依然對華書記是畏懼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說:「我的緊張或者和時局無關。」

    華書記「奧」了一聲,轉過了身來,直接的面對這任雨澤說:「那麼我到想知道一下,你為什麼緊張。」

    任雨澤是沒有辦法來直面華書記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的,他低下了頭,小聲的,有點囁嚅著說:「是因為華書記是華悅蓮的父親。」

    華書記眼中的寒意就更多了,他從任雨澤那膽怯的回話中聽出了更多的意思,那就是,假如自己不是華悅蓮的父親,他任雨澤是不會對自己有所畏懼,就算自己是臨泉市的第一人,就算自己可以主宰所有臨泉市幹部,包括他任雨澤的命運,但他依然不會對自己懼怕和妥協,這是華書記不能容忍的。

    一個美女是受不了別人對她像貌的指責,一個富商是聽不得別人比他有錢,而一個權利人物,他是不能容忍別人對他手中權利的蔑視和褻瀆,但任雨澤卻很委婉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華書記冷冷的看著任雨澤低垂下去的頭,這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讓他有了怒火,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今天請任雨澤到來的目的,但多年為官,華書記的心性早已經打熬得無比的老到成熟,他已經可以隨意的來駕馭自己的情緒,所以他散去了眼中的秋意,讓自己顯得儒雅沉穩,他雍容鎮定的笑笑說:「照任雨澤同志的意思,我還是沾了悅蓮的光了,呵呵,呵呵,那麼當你因為悅蓮而感到對我緊張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們的關係變得不再緊張,變得很融洽,很和諧呢?這樣對你,對悅蓮都是好事。」

    華書記輕輕的拋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橄欖枝,他要收服這個年輕人,為了自己,也為了女兒。

    任雨澤沒有抬頭,雖然他感覺到了此刻氣氛已經鬆弛下來,沒有了剛才的寒意,但他還是有些擔心,華書記很溫柔的在步步緊逼著自己,他讓自己棄暗投明,向他投靠,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任雨澤低聲的說:「華書記,我一直也想著像你說的那樣,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達到那種融洽。」

    任雨澤把這個棘手的問題又踢了回去,他倒想聽聽華書記會要自己做些什麼。

    華書記皺了下眉頭,這個任雨澤真是可惡,他難道要拒絕自己給他投放的一支友誼之橋嗎?倘如自己對臨泉市的其他任何一個人說了這話,他們都一定會感恩戴德,激動萬分的給自己表態,發誓,然後來效忠自己。

    可是這個任雨澤,他不為心動的把自己的提議平平的推了出來,是他聽不懂,笑話,他怎麼可能聽不懂,那麼他還要自己親口把他應該做什麼也給他講訴出來嗎?

    華書記剛才臉上的笑意開始消融,他的眼睛也瞇了起來,他掩飾著自己受挫而又不悅的心情,沉默了一會,很淡然的說:「你也不是個愚人,有的話我想不必說的那麼明白吧,想一想你和悅蓮的未來,想一想你自己的前途,再想一想雲婷之和我的區別,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非要到山窮水盡那一步才知道回頭嗎,那個時候,或者一切都已經失去了。」

    華書記說的很輕柔,但他們兩人都明白,這不是閒言碎語,這已經是劍拔弩張,他們兩人都具有頑強的意志,偏執的信念,也都彼此的清楚,這是一次攤牌,今後兩人是同心協力,還是分道揚鑣,都完全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決定了。

    客廳裡完全的寂靜了下來,空氣也凝固了。

    任雨澤的喘息聲在這靜穆中清晰可聞,他一旦理解了華書記的意思,就有了一種由心裡生出的怒氣,不錯,他被激怒了,他這些天來所有對華書記的懼怕和緊張都在怒火中都散去了。

    誠然,官場沒有對錯,只有勝負,權力鬥爭拒絕雙贏,這些任雨澤都可以理解,他絕不能容忍華書記拿自己女兒的幸福,拿我任雨澤的未來作為籌碼,來要挾自己去背信棄義,用拋棄雲婷之去換取自己的美好前途,這,任雨澤做不出來,也不可能去做,他有自己的世界觀,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任雨澤抬起了頭,他的眼光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膽怯,他聲音並不高,也不是慷慨激昂,他的態度溫和,自然:「華書記,不管你和雲市長有什麼區別,我只是明白一個道理,背信棄義是不道德,也讓人不齒的。」

    華書記鄂然不已,他沒有想到任雨澤會如此回答,任雨澤的回答無異於斷然的拒絕了自己的相邀,拒絕的如此果斷,如此堅決,這都還不算,他的話中還有一種對自己極度的輕蔑在其中,華書記惱怒了,他眼脒成線,眼射怒火的看著任雨澤,久久才說:「不識抬舉,以後你好自為之,不要怨天尤人。(138看書。純文字)」

    任雨澤沒有再說什麼話,他和華書記的決裂在所難免,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不同的兩類人,只是任雨澤沒有想到,這次的攤牌會以這種形式,會在這個場合來舉行,他無限留戀的看了看廚房裡華悅蓮那隔著玻璃晃動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同時,任雨澤的眼中也溢出了一點淚水,他不想傷害華悅蓮那純潔的心,他愛她,他渴望和她一起度過慢慢的歲月,他也期待華悅蓮為他生兒育女,讓自己享受到天倫之樂,但這一切只怕都要成為一個幻想了,他痛苦的轉過頭來,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說:「華書記,我先回去了,打擾你這麼長時間,真不好意思。」

    華書記的心裡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種失落感湧上心頭,他揮揮手沒說什麼,這個年輕人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他一定要為他今天的傲慢和固執付出代價,不為雲婷之,就為他剛才對自己的藐視和輕蔑,自己也一定要讓他在這個宦海之路銷聲匿跡。

    道德,忠貞,義氣,和正義,這都是要用沉重的代價來換氣,不然為什麼現今社會大家都在拚命的丟棄這些一錢不值的東西呢。

    任雨澤離開了這裡,他不願意再面對這個臨泉市的第一人,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對他的厭惡會失去禮儀,他更怕華悅蓮會夾在自己和華書記之間左右為難,他的心也很痛苦,他有對華悅蓮太多的渴望和留戀。

    而且,任雨澤還很沮喪,他也看到了自己前途的灰暗,今天和華書記的決裂,必然會給自己到來危機,沒有人救得了自己,雖然華書記還沒有發起攻擊,但攻擊是一定會來到了。

    當別人給你攤開了底牌,讓你獲得了他的秘密,那麼留給你的路本來就不多,政治鬥爭中的非我即敵,會讓華書記在接下來對自己的攻擊,更為猛烈。

    華悅蓮一直在廚房忙著,她特意的做了一道任雨澤最喜歡吃的菜,她的老媽看著她那喜笑顏開,充滿活力的模樣,就開著玩笑說:「蓮蓮啊,你是不是今天特高興?我可是感覺你人都小了幾歲了。」

    華悅蓮有點忸怩的看看老媽,撒嬌的說:「不准你笑話人家,再笑我就不給你搭手了。」

    老媽就似笑非笑的說:「我哪是笑話你啊,說你更年輕一點不好啊,我現在想年輕都不成。」

    華悅蓮急了:「還說,還說,我出去了,看看他們兩人在聊什麼。」

    華悅蓮的老媽就笑著說:「讓他們兩人聊去,他們能說什麼,不就是工作嗎。」

    華悅蓮笑著說:「千萬不要談工作,你不知道,雨澤很害怕我老爸的,這次來都是我做了很長時間工作,他才下定決心跟我走的,嘻嘻。」

    老媽若有所思的說:「只怕今天他們要談談工作了,你爸這也是為他好,希望他能有個好的前途,不要站錯了隊。」

    華悅蓮有點警覺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看老媽說:「你們是不是為今天的會面,做好準備了。」

    老媽點下頭說:「這也是為你長遠著想,一家人和和美美那才叫幸福。」

    華悅蓮開始擔心起來,應該說,對任雨澤她是比老媽和老爹更瞭解一點,這個人有時候也很厥的,萬一和老爹在談崩了想到這,華悅蓮就解開了圍裙說:「我去看看,給他們到點水。」

    說話中就離開了廚房,到了客廳,在這裡她只看到華書記一個人臉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電視也沒看,就很專注的看著窗外,像是在思考這什麼。

    華悅蓮四處看看,不見了人,忙問老爸:「咦,老爹,任雨澤呢?」

    華書記沒有從沉思中解脫出來,他對華悅蓮的問話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這就讓華悅蓮的一顆心開始降溫了,她好像已經預見到什麼,過去任雨澤對她說過的一些政治派別的難以相容性的話,都在耳邊響起了。

    她開始有點驚慌失措起來,她失聲的大叫了一聲:「媽,快出來。」

    但她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翻身跑到了衛生間門口,一下子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她多麼希望可以在這裡看到任雨澤,但她失望了,她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華悅蓮的老媽不知道發上了什麼事情,匆忙走了出來,看著呆呆發愣的女兒,就問:「怎麼了,蓮蓮?」

    她沒有得到華悅蓮的回答,倒是華書記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任雨澤走了。」

    這局面著實讓華書記尷尬、使他頹喪、惹他懊惱。

    華夫人也愣了一下,不需要華書記再多說了,她是知道在剛才華書記會和任雨澤談什麼的,但這樣的一個結果讓她始料未及,難道任雨澤會拒絕老頭子的邀請?世上還有如此傻的人,特別是在官場中,誰不想找一顆大樹靠一靠,而他任雨澤竟然真的不在乎,他甚至於不顧愛情,不顧自己以後的危險。

    這確實讓華夫人不可想像,她愣了一下,趕忙走到了華悅蓮的身邊說:「走就走了吧,這樣一個不識抬舉的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華悅蓮呼的轉過了身說:「我怎麼能不放在心上,老爸,你們剛才談什麼了,他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華書記臉色黯淡,他有點沮喪的說:「悅蓮啊,你要理解老爸,我本來是為他好,也是為你的未來考慮的,沒想到這個人唉,算了,不說他了,我們吃飯。」

    華悅蓮就走到了門口,準備換下拖鞋,華書記問道:「悅蓮,你要幹什麼去?」

    華悅蓮眼圈紅紅的說:「我去找他。」

    華書記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說:「你不能去,你有點自尊行不行,對這樣一個無情無義,毫無前途的人,不值得如此,他不配。」

    華悅蓮從小到大久沒見過老爸發這樣大的脾氣,她是愛自己老爸的,但她也愛任雨澤,她不想就這樣的和任雨澤結束,她說:「我不要什麼自尊,我也不管你們什麼所謂的政治,還有那些個派別鬥爭,我就要他。」

    華書記也讓氣憤把臉憋得通紅,他大聲的說:「你就要他,你不要老爸,老媽,你不要這個家嗎,他任雨澤要幹什麼你知道嗎?他要和別人一起把老爸推下懸崖,難道你準備去給他當幫兇,你太讓我傷心了。」

    華夫人也抓住華悅蓮的胳膊說:「蓮蓮,你也理解一下你老爸。」

    華悅蓮哽噎著說:「他怎麼可能傷害得到你,你們都談的什麼啊,嗚嗚嗚。」她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華夫人就說:「蓮蓮,你老爸和他談什麼都不要緊,假如這個任雨澤真心的愛你,他是不會走的。」

    華悅蓮搽了把眼淚說:「他愛我,他很愛我。」

    華書記接上話說:「愛你嗎?你想知道我們談的什麼是不是,好,我告訴你,我希望他能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因為他現在是危險的,我不希望他繼續危險下去,我想讓他有個更為光明的前途,在以後給你帶來幸福,這有錯嗎?」

    華夫人也在旁邊說:「真的,你在想想,一個老想讓你老爸下台的男人,就算你跟了他,以後你們會幸福嗎?你忍心看著他和你老爸鬥個你死我活,你就忍心把我們都拋棄嗎?」

    華悅蓮哭啼著,她搖著頭,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華書記也很憐惜的走了過來,用手撫摸著女兒的頭髮說:「老爸不強迫你做什麼,你自己在冷靜的想一想,也不要急於的就下決定,不管最後你怎麼決定,我都不會勉強你。」

    華悅蓮抽涕著說:「要是我還要和他好呢?」

    華書記點點頭說:「那也隨你,但對他,我還是不能饒恕,其實很多事情也由不的我和他,你以後就會理解,還有一個問題我現在也想告訴你?」

    華書記猶豫了一下,他不得不掂量著這句話的份量,害怕女兒一時受不了,但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說:「你太年輕,對很多人看不透,這個任雨澤和洋河縣的那個仲菲依,就是你們的女副縣長,是有很多傳聞的,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就是寄希望於他對你的感情是真實的,但結果看來,他根本不想為你付出一點。」

    華悅蓮一下就傻了,她後退一步,不相信的搖著頭說:「不可能,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

    但再說這話的時候,華悅蓮的心裡又有了隱隱約約的懷疑了,老爸是不會騙自己的,而且,任雨澤每次和自己親熱的時候,是那樣的老練和自如,自己有時候也是想過這個問題,他是從那學的這些招數,從那得到的實習。

    只是每當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總是不願去正視,往往在剛剛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都跳躍而過,不再思考。

    但現在老爸說出了這個問題,華悅蓮嘴裡否認著,心裡已經似信非信,彷徨徘徊了。

    任雨澤離開了華悅蓮的家,他臉色鐵青,就像是大病一場,他的腳步也有點踉蹌,心裡更是困乏無力,他茫然的在臨泉市的大街上獨行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到那裡去,他就這樣盲目的走著,猶如是一個醉酒之人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天剛微微的暗下來,街道上紛紛攘攘的還有很多行人,一個憂傷,低徊的音樂聲在那裡緩緩的流淌著,任雨澤的眼中也濕潤了,他的視線,城市的樓房、街路都漸漸地模糊起來,身上感到了習習的涼意。

    他想要喝酒,想要讓自己醉倒,想要找一個地方去傷心和痛苦,他拿出了電話,哆嗦著手撥通了自己的哥們趙遠大的號碼,他讓他來接自己,因為任雨澤感覺自己走不動了。

    在離開華書記家裡的時候,任雨澤是充滿了鬥志和不屈,那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怕,也無怨無悔,不管是未來的前程,還是自己的愛情,他認為那些都不足以讓自己丟棄心中那的那份道德和淨土。

    然而,此刻他的心開始了收縮和疼痛,他就算可以被華書記打倒,就算丟棄了在政壇上縱橫馳騁,揮斥方遒的多年夢想,他都可以接受,但一想到華悅蓮,他既有了切膚的痛感,他發現自己是這樣的愛她,捨不得離開她。

    這就是自己的宿命嗎?一面是自己的強敵,一面又是自己的心愛,造化把如此艱難的選擇投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又該怎麼辦?不管不顧,繼續著自己和華悅蓮的快樂,在抵擋華書記的同時,還要和他的女兒親親愛愛,這樣可能嗎?華悅蓮受的了嗎?

    許許多多的疑問,都一起湧上了任雨澤的腦海,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大腦已經不夠用了,他的腦力開始麻木,他連一個很小的問題都想不清楚,也解不開了,他閉上眼,使勁的用手揪著自己的頭髮,想讓大腦恢復到往昔那靈活和多智的狀況,但這都是徒勞無用的。

    他無助的搖搖頭,感到自己好失敗。

    酒吧裡,趙遠大看著任雨澤,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任雨澤有這樣的一種頹廢,那個深諳世道,含而不露,胸藏珠璣的任雨澤在這燈紅酒綠的今夜蕩然無存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讓自己的老同學如此憂傷,但他沒有去問,他只是不斷的給他杯中倒滿酒,陪他喝,讓他喝,讓他醉,男兒一醉解千愁。

    這個**膨脹的夜晚,這個喧囂曖昧的酒吧,那形形色色陌生的身體,陌生的眼神,陌生的男男女女,都沒有引起任雨澤的關注。

    那些正在用力吸食、享受彼此散發出的氣味,那些充滿血絲的眼睛閃爍著難以捉摸的飄忽,還有那些冷冷地盯著一張張混沌難辨的軀殼,興許的尋找著彼此的獵物的人們,在任雨澤的眼中都毫無意義,他不去看別人,也不去想什麼,他只是這樣不斷的喝著,最後醉倒在酒吧裡。

    在這個晚上傷心的又何止任雨澤一個人呢。華悅蓮也無比的憂傷,她不願意相信任雨澤是這樣一個無情無意的人,她也不願意相信任雨澤有那麼多的風流韻事,她彷徨無助的想要問個清楚,她不斷的給任雨澤打電話,然而她失望了,整個晚上,任雨澤都沒有接她的電話,她不知道任雨澤也和她一樣感傷,早已經醉倒在了酒吧。

    華悅蓮絕望又無助的哭了一個晚上,這個夜是這樣的長,又是如此的淒涼。

    等第二天華書記和華夫人醒來以後,發現華悅蓮病倒了,一個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無憂無慮,沒有受過傷害的人,又怎麼能禁受的住如此一個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她倒了,她也虛脫了,不得不住進醫院。

    就在她虛弱的醒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忘記對老媽說:「你給任雨澤打個電話吧,讓他來看看我,我想和他談談。」

    她老媽心疼的拉著她的手說:「我知道,你放心吧,一會就打。」

    但整整的一天,她終究沒有給任雨澤打電話,何必呢,難道還有什麼緩和的餘地嗎?自己的女兒是不能跟一個毫無前途的人生活一輩子的,是的,他不會再有前途了,老華在女兒病倒的那一刻,已經許下了諾言,一定要讓這個任雨澤為女兒的傷心付出沉重的代價,這個代價要讓他用一生的時間來後悔。

    任雨澤醒過來了,他睜開眼,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努力的回憶了一會,才知道這是哥們趙遠大的住所,任雨澤很慶幸,自己昨晚沒有睡在馬路上,他很快就見趙遠大走了進來。

    趙遠大說:「你現在好點了嗎,要是還扛不住,那我再陪你去喝一場。」

    任雨澤搖搖頭,說:「扛的住,謝謝你。」

    等一切都逐漸的清晰以後,任雨澤離開了趙遠大的家,他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在長久的猶豫後,他還是決定要給華悅蓮打個電話,電話撥了過去,但他失望了,他不斷的打過去,但華悅蓮始終也沒有接他的電話。

    任雨澤開始焦急和絕望,他想要告訴華悅蓮,自己是愛她的,縱然自己和華書記有矛盾,縱然以後自己會消失在臨泉市的政壇之上,但自己對她的愛永永遠遠,此心不變。

    時間在流失,一天過去了,任雨澤依然沒有打通華悅蓮的電話,直到又過去了一天的時候,他繼續著不斷的撥號,在失望,希望,又失望,再希望之中,電話接通了,他驚喜的說:「悅蓮,你還好嗎,我很愛你。」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很冷的聲音:「我是蓮蓮的母親,她很好,只是不想在見你,以後請你也自重一點,不要在來騷擾她了。」

    任雨澤愣住了,華悅蓮真的就這樣絕情?不會的,一定不會,任雨澤連忙說:「阿姨你好,請你讓悅蓮接一下電話可以嗎,我就和她說幾句話。」

    華夫人厲聲喝問:「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應該知道拒絕華書記的後果。」

    任雨澤有點哀求的說:「阿姨,我知道後果,但工作上的事情不應該影響到我和華悅蓮,我們依然可以相愛吧?」

    華夫人說:「相愛,你愛她嗎?愛她難道就不為她著想?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情,她是華書記的女兒,其次才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我明白。」任雨澤喃喃的回答。

    「你真的明白?明白了你還要和蓮蓮的父親對著幹,你腦袋缺根弦啊。」華夫人恨恨的說。

    「我沒有想要和華書記對著干的意思,我只是不能背叛別人。」任雨澤有點委屈的說。

    「給我談什麼背叛,你就沒有背叛過蓮蓮嗎,你和你們縣那個什麼女縣長的事情難道不是對蓮蓮的背叛?不用在說了,蓮蓮已經看透了你這種人的嘴臉。」華夫人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她不想再和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小人物再浪費口舌。

    任雨澤在華夫人說到了仲菲依這樣事情的時候,他整個呆住了,他沒有想到華書記怎麼能這樣對華悅蓮說,他就又一次把電話撥過去,不過再也不可能撥通了,華悅蓮的電話已經關機了,直到這個時候,任雨澤才體會到什麼叫自食其果,自己欠下的風流帳,終於到期了。

    他無奈的癡癡的坐了很久,自己和華悅蓮那一幕幕的往事,那些無憂無慮的快樂,恰如一片風中的枯葉,飄零遠去,無蹤無跡。

    這個假期對任雨澤來說是痛苦的,他如同身處於漫長的冬夜裡,煎熬在漫長時光的隧道中,寒冷,又淒苦。

    對華悅蓮來說也是傷心的,她一直也沒有等到任雨澤來醫院看往自己,在每一次病房的門打開的時候,華悅蓮都想到,是不是任雨澤來看望自己了,可是,終究沒有等到他的到來,失望似乎一下子滲透了華悅蓮的骨髓之中,她每想一次任雨澤,都會更多的對任雨澤升起一種哀怨來。

    但在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卻在快樂著,這就是仲菲依,當她認識到和任雨澤的糾葛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的時候,她就決定迴避開去,她來到了省城,找到了自己的後台,也或者是情人——省財政廳的木廳長。

    今天的仲菲依收拾的很美麗,一改她在洋河縣那單調正統的服飾,一襲很是單薄的寬鬆絨布毛衣,感覺好像就套在身上,一直遮住了仲菲依的大腿,而她身形亭亭玉立的修長並沒有被掩蓋,下身的一條緊緊的如牛仔褲般的灰色長褲,裹出靈瓏的**美態,略飾粉黛的臉龐,完全透出了一個都市麗人的高傲與冷艷。

    她和木廳長相邀見了面,木廳長已經五十多了,但輪廓分明的臉,深邃的眼神,緊繃的皮膚都傳遞著一種不甘老去的信號。一身高檔的休閒服,先的幹練而又氣度非凡,那始終在淡漠微笑的神情,襯托出了他老謀深算的氣質,不經意間更散發出歷經人生磨礪後的沉穩氣度。

    他們的忘年之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可能已經不記得了,仲菲依是否真的是愛上了這樣一個和自己年齡相差很難多的老男人呢?仲菲依也說不出上來了,或許這是畸形的戀愛。

    但是畸形又能怎樣呢?秋天和春天是兩個遙遙相望的季節,但是又怎樣不讓它們疲此期盼擁有各自的美呢。

    年輕的女人愛上老男人,老男人會迷戀年輕的女人,這樣實在是有些荒唐,但是荒唐了又能怎樣呢?有誰能夠阻止了他們在心裡面相愛呢?

    仲菲依愛上老男人的或者更多的是成就和權勢,而老男人愛上仲菲依的應該就是青春和美麗吧。

    在一個省城很為高檔的飯店裡,他們兩人單獨的共進了晚餐,這是省城最為知名和地道的傳統法式西餐廳,多年來一直保留著自己獨特的風格,傳統、高貴、經典。

    餐廳內環境溫馨浪漫,格調華貴高雅。它的特色為經典法餐菜餚,其中以「美味鵝肝批配酥皮麵包」、「法式鋦蝸牛」、「傳統鋦法式洋蔥湯」、「拿破侖鮮貝魚子汁」等最為款款美味將法餐的精髓演淋漓盡致地演繹出來。

    精美可口的西點更是一道不容錯過的亮麗風景.「橙味酒火焰薄餅」、巧克力木斯」配以不同口味的餐後甜酒,精彩體驗值得回味。

    精美的蠟燭,再配上純正的紅酒,讓包間裡的請調高雅,浪漫,仲菲依很享受的壓了一口紅酒,看看對面正在溫和的揮動著叉具的木廳長,有調侃的語氣說:「老頭,我不在省城,你一個人的時候沒沾花惹草吧。」

    木廳長搖下頭,輕輕的放下手中那閃亮的叉具,用潔白的餐巾紙很有風度的搽了搽嘴唇說:「菲依啊,你少調侃我,說說在洋河過的怎麼樣。」

    到今天為止,木廳長依然很喜歡仲菲依的,作為一個江北省舉足輕重的人物,其實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沾花惹草,他的工作和應酬已經讓他難以**,何況他也不年輕了。

    木廳長喜歡仲菲依最大的優點就是仲菲依不煩人,不像過去自己年輕的時候認識的一些女人那樣,動不動就給自己找很多麻煩的事情,自己要騰出時間處理和為她們效勞。

    仲菲依很少這樣,就連約會也大都是自己在空餘時間主動提出,對於這點,木廳長最為滿意,他已經不像小年輕那樣幼稚的認為這是仲菲依不渴望他,所以才會很少約他。

    他知道這是一個明智的女人所具有的特性,自己不是一個超人,自己的時間,精力都很有限,已經不能像年輕的情人們那樣天天都膩歪在一塊,這只能是生活和工作中的一種調劑。

    仲菲依沒有回答木廳長的問話,她臉上閃現出了一種惆悵,剛才的笑語嫣然都沒有了,提到洋河縣,她自然就會想到任雨澤,想到任雨澤,她也就自然有了一種內疚和不如意的感覺,這點細小的變化似乎逃不過木廳長那銳利的眼神,他不再追問了,他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菲依,下面基層是比不得省城啊,這一點你當時去的時候也明白,一個女孩在那些地方確實委屈你了,是不是想回來了。」

    仲菲依低下頭,她沒有想到這老頭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按當初他們的設想,要等自己在基層挨到正處的時候再回省府來,但現在自己的情況有變,自己不願意在面對任雨澤,只想趕快的離開那裡。

    仲菲依就低下眼瞼,小聲的說:「老頭,我不想為難你,但我真想早點回來,一個人在那很寂寞的。」

    木廳長很理解的說:「菲依,我可以體會你在那的孤寂,你也沒有給我增加什麼麻煩。」

    木廳長眼中就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嘲笑,但那一閃而去,對仲菲依在洋河縣和任雨澤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聽到過一點風聲,他不想責怪仲菲依,一個身在異鄉的年輕女孩,她不是聖人,她也是有孤獨,也是需要溫暖的。

    自己和她又算什麼,不過是一種很公道的置換罷了,有一天自己沒有了權勢,自己退了下去,難道還指望仲菲依給自己端茶遞水嗎,再或者,仲菲依就是真的能夠那樣做,自己難道能捨棄家小,和她浪跡江湖,雙歇雙飛,呵呵呵,我們兩人都不要給對方增加什麼負擔吧,走一步算一步,過一天算一天。

    仲菲依見木廳長沒有拒絕的意思,就說:「那,老頭,你看我能不能先回來。」

    木廳長寬厚的笑笑,對這個稱呼他一點都不介意,有時候聽起來比叫他木廳長都還要愜意,他說:「如果你實在等不住,我想辦法馬上把你調回來,但是如果你可以等等,等這次換屆的敏感時期過了以後在調回來,那就更好,回來的位置也更適合你。」

    仲菲依心裡猶豫起來了,老頭說的倒也是實話,這個時候對他來講是很關鍵,點滴的風吹草動都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危害,看看他鄭重其事的面容,仲菲依就想換和一下氣氛說:「哎,我媽媽早就告訴過我,在說話中,「但是」這個詞後面的話才是人家真心想說的話,那就等等吧,我知道你現在也很關鍵。」

    木廳長就笑了,這個仲菲依就是這點最好,她可以看得清時局,不胡攪蠻纏,木廳長想了想說:「等到明年開春吧,不過我也不讓你白等,我會想辦法讓你進洋河縣的常委,這樣對你以後的發展也好。」

    仲菲依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表情,這表情有點誇大,她也是有意做出來給木廳長看的,為的就是讓他高興一下,她就說:「那我可要先謝謝老頭了,來啵一個。」

    木廳長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小丫頭,老老實實的吃飯,吃完飯帶你好好休閒一下。」

    仲菲依很溫馴的拿起了銀色的叉具,很優雅,很乖巧的吃了起來。下來這段時間包廂裡很靜謐而溫馨。

    吃完了飯,木廳長用信用卡結了帳,對仲菲依說:「現在我帶你出去活動活動。」

    仲菲依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問:「最近有什麼好地方可玩?」

    木廳長賣個關子說:「呵呵,現在不告訴你。」

    仲菲依就哼了一聲,在木廳長的胳膊上輕輕的擰了一把,很快又用柔軟的手臂,纏上木廳長的胳膊。

    木廳長開了一輛奧迪來的,兩人上車以後,東轉西轉的就到了一個洗浴城,仲菲依在最近已經很少回省城了,她也不知道這地方叫什麼名字,不過她也不用多問,以木廳長的尊貴身份,來的地方一定不會差到哪去。

    走進了大門,仲菲依才有點吃驚了,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如此豪華的地方,走進大堂,寬敞典雅的大廳裡,濃郁的咖啡醇香伴隨悠揚的鋼琴聲歡快地四處飄逸,裡面的紅男綠女川流不息。

    一些人招朋喚友來到這裡,從脫鞋開始,就有專門的引導員引領著完成全套的洗浴過程,不必擔心會和朋友走散,引導員會將一個單子上的客人最後集中到一處,很是貼心。

    客人隨身帶的包和換下的衣物妥善地放置在櫃子中,服務人員拿來尺寸合適的浴衣和拖鞋,替客人將整套洗浴的行頭準備好,然後就可以享受了。客人被引領進瀰漫著蒸汽的浴室中,所有的洗浴用品一應俱全,池水也做到了隨洗隨換,流水不腐,可以根據顧客的要求和適應程度不斷地調節水溫。

    但木廳長是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洗浴的,他帶著仲菲依穿過了個圓拱木門,到了後面,這裡又是一番景象了,華麗厚實的地毯,金碧輝煌的裝修,一切都彰顯著富貴和高雅。

    一個很漂亮的小妹妹從一長溜紋絲不動,站立在兩旁的服務員中走了出來,她沒有像一般場所的服務員那樣嘰嘰喳喳的詢問什麼,她很規範的微微彎了一下腰,做出個請繼續前行的姿勢,一面靠牆走著,把走廊中間的道路留給了木廳長和仲菲依。

    當她把他們帶到一個包間裡面的時候,她才很客氣的說:「二位先休息一下,我為你們調好水溫。」

    仲菲依看了看這個包間,準確的說,這是一個單獨的浴池,房間很大,也很精美,不管是房間的裝修,還是那半個房間大小的進口浴缸,都讓這裡奢華無限,一張雕花的木床,在房間的最裡面,從那整潔的床單上可以看出房間裡的每一個細節都是相當的注重。

    木廳長就問她:「怎麼樣,喜歡這的氛圍嗎?」

    仲菲依笑笑,她盡量的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很平靜的說:「環境不錯。」

    木廳長也笑笑說:「這裡的設施每天都要消毒,房間裡所有的傢俱,用品和設施都是進口的,在省城像如此高檔的地方,你很難找到第二家了。」

    仲菲依也就轉頭到處張望了一下,笑笑,沒在說什麼了,她不敢多說話,這裡的很多東西她都沒有見過和用過,她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底,那就惹人笑話了,特別是那個小美女服務員,她一定在心裡恥笑自己,為什麼和一個老頭來到這裡。

    放好水,美女服務員離開了,剩下的木廳長和仲菲依兩人相互看看,似乎很長時間沒再一起赤膊相對了,現在都有了一點點的難為情。

    他們彼此生疏和客氣起來,木廳長就說:「菲依,要我幫你忙嗎。」

    仲菲依有點忸怩,瞅了瞅木廳長說:「你學雷鋒啊,你先脫。」

    木廳長呵呵的一笑,也就背過身在那脫起了衣褲,他很小心的把最後的一點遮掩脫掉以後,就快速的跨進了水池中,大概在這個時候他有點尷尬自己那還沒有膨脹的小小,小小鳥吧。

    也許他過於的緊張了,仲菲依就要好一點,仲菲依脫掉衣物以後,還開了句玩笑說:「老頭,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一點。」

    木行長現在全身到了水中,人也鎮定了很多,他就說:「唉,該長肉的地方咳咳,都長了一些,還有的地方一會我要詳細看看才知道。」

    兩人也就漸漸的調笑開了,時光又回到了過去,他們都在慢慢的感受著,一會浴池裡的水霧就升騰起來,把他們籠罩在了濛濛的曖昧之中。

    從水中出來,仲菲依穿上了白色的浴袍,木廳長也出水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擁吻在了一起。裡面有個很豪華的大床,所以他們很容易就吻到了床上去,木廳長的吻技很好,時深時淺,開始時一點一點的啄木鳥一樣啄著仲菲依的上下唇,然後慢慢的用舌尖開啟她的齒縫,而仲菲依,也很配合的伸出小舌頭與他觸碰。

    木廳長雖然經常抽煙,可是口腔裡面卻沒有特別的味道,清清淡淡的牙膏香味,讓她感覺還不錯,在吻得仲菲依暈頭轉向之際,他輕輕的解開了仲菲依的浴袍的帶子。

    他的右手輕輕的撫過仲菲依的肩,仲菲依的背,順著仲菲依的腰滑到了她的臀部的時候,仲菲依閉著眼睛聽到木廳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仲菲依知道自己的**是那種很大很翹很有彈性的類型,一定令木廳長流連不已。

    木廳長用那只本來抱著仲菲依頭的左手輕輕抬起仲菲依的腿,以方便右手更好的撫摸仲菲依的**。在木廳長的撫摸下,仲菲依感覺非常的舒服,每一寸被木廳長輕撫過的肌膚都泛起奇特的感覺,麻麻酥酥的,非常非常舒服,這個時候,仲菲依又想到了任雨澤,她閉上眼睛,彷彿撫摸自己的已經不是木廳長了。

    這樣的感覺讓她很舒服,舒服得令她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於是她伸出手,解開了他的裕袍帶子。

    仲菲依頑皮的打量著他手臂上,胸部,腹部的塊狀綴肉,還伸出手捏了捏,軟乎乎的捏不進去,仲菲依裝作受挫般的撅起了嘴,木廳長又吻上了仲菲依。

    這一次,木廳長的吻像蜻蜓點水一般的落在仲菲依的眉,睫,鼻尖,唇角,然後轉至耳垂,滑上了仲菲依的細長的脖頸。當木廳長吻仲菲依的頸部的時候,仲菲依的腳趾顫動了一下,頸部是仲菲依特別敏感的地方,木廳長是知道的,他這一個輕輕的吻便讓仲菲依渾身都變得燃燒了起來。

    他更緊地抱她,抱得她幾乎喘不了氣,她還似嫌不緊,也緊緊地抱他,她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背靠著他移動著她肉肉的臀。

    他們曾這麼做過無數次都配合得很默契,當仲菲依擺開姿勢迎接他的時候,木廳長他就心跳得厲害起來。他就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了,他停止了動作屏住了呼吸想控制自己的心跳想控制自己這種非正常的衝動。

    仲菲依就很配合的暫時離開了他,這樣可以讓他平靜一點。

    仲菲依對他笑了笑說:「老頭,不要激動嗎,慢慢來,你別太急。」

    木廳長點點頭,他調整著自己的喘息。

    仲菲依坐在床上邊上,很溫柔的對他說:「你躺下,不要動,放鬆自己,我來試試。」

    木廳長難為情的笑笑。仲菲依又說:「你別老想著這事。想想別的其他的,比如說不定這次換屆你當上了省長什麼的。」

    木廳長就一下子笑出了聲,用手捏著仲菲依那發硬的**說:「你怎麼一天老想好事啊。」

    仲菲依見木廳長輕鬆了很多,就側身躺在他身邊說:「老頭,讓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為什麼總讓我割捨不去。」

    她就看他,吻他,撫摸他。

    木廳長苦笑著說:「不行了。總是這樣。」

    仲菲依說:「沒關係的。」

    她的手沒有離開他,她的手輕柔地揉動盤旋,很快的,木廳長有了感覺,那個地方也漸漸膨脹。

    突然他又心跳加速起來。

    仲菲依想要住手,已經來不及了,他就哼了一聲,然後快速的噴了出來。

    木廳長重重地躺在床上,他有點慚愧,有點灰心,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嗎?

    仲菲依有點憐憫的看著他說:「老頭,別這樣啊,你是太緊張的緣故,你在下去泡泡,放輕鬆一點,我相信你沒問題的。」

    於是,木廳長又到了水池中,仲菲依也下了床,走進水池裡,倆人便互相幫對方搓洗。他們洗得很專注洗遍了對方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山巒和溝壑。他們不僅僅是洗還有更多的**。這個澡就洗得很久洗。

    後來仲菲依爬在他肩頭說:「你今天要好好的給我,一定沒問題的。」

    木廳長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到了床上,仲菲依她要他吻自己,她要他吻遍她的每一個山巒和溝壑,然後她也吻他。

    仲菲依說:「你躺著別動,想想工作上的事。」

    仲菲依趴在床上吻他,撫摸他,慢慢地從上面吻下來,然後就讓他進入了一個很溫暖,很濕潤的地方,他知道那是一個什麼地方。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就感覺到自己一次次進入那個很溫暖很濕潤的地方。

    他開始變得強大起來,他感覺再也不會那樣敗下陣來了,他那剛才還經常綿軟的物件也堅強了起來,輕易地他就進入了她。

    那一刻,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靜心靜氣地感受她給予的溫暖。

    仲菲依說:「你像個餓鬼。」

    木廳長也喘息的說:「你像只饞貓。」

    他們就像文火煲湯,慢吞吞爬不上頂峰,很久沒有嘗過女人的他不要這種不溫不火,他要衝擊,狠狠的衝擊,他要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那一衝擊點。

    仲菲依感覺著木廳長的情緒說:「別在裡面射。我沒準備,不知道會這麼快。」

    這句話反而激發了木廳長的亢奮,他再一次捧著她肥大的臀強烈衝擊,她配合著他的節奏,一次次迎接他的衝擊,更感覺到他的堅硬他的深入,終於,動作僵硬,趴在她的身上。

    一切都恢復平靜後,仲菲依埋怨地說:「老頭,沒見你這麼狠的,想弄死人啊?」

    木廳長笑嘻嘻說:「請原諒,下次一定溫柔,一定溫柔。」

    仲菲依也就笑了起來說:「算了,你還是不要溫柔,猛一點我認了。」

    兩人就一起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幾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這個假期對任雨澤和華悅蓮都是灰色的,任雨澤不斷的撥打這華悅蓮的電話,可是再也沒有撥通過,這對任雨澤是可以想見的一種打擊。

    華悅蓮呢,也是一樣的在病床上備受煎熬,她滿懷希望的等了一天有一天,還是沒有等到任雨澤的到來,她的痛苦顯而易見的愈加強烈了,那種傷心下的失望,讓她對任雨澤的絕情和自私無法諒解,她每日都是以淚洗面,人也消瘦了很多。

    在這樣的傷感中,任雨澤回到了洋河縣,他開始檢討著自己的衝動,他認為那天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了,為什麼不可以耐心的給華書記解釋?我什麼不等華悅蓮出來以後給華悅蓮說明情況你?

    然而事情好像還沒走到最為絕望的那一步,至少華悅蓮還要來上班,至少自己還可以給她做出解釋,就算是亡羊補牢吧,相信自己是可以重新獲得華悅蓮的回心轉意。

    這樣想想,任雨澤心中的沮喪就少了一點,當他在這個早上聽完了秘書小張的工作計劃,當他在縣政府會議室參加了一個常務工作會議以後,他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起了電話,又一次的給華悅蓮撥了過去。

    出人意料的是電話已經停機了,任雨澤愣了一下,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就湧上了心頭,他再次拿起電話,給公安局的郭局長撥了過去:「郭局,我任雨澤啊,嗯,你好,華悅蓮來上班了嗎?」

    郭局長在電話中說:「怎麼?你不知道,在假期中華悅蓮家裡已經安排人幫她把東西搬走了,說人準備調到市局去了,手續隨後辦理。」

    「調走了,調走了。」任雨澤喃喃自語著。

    郭局長疑惑的說:「你也不知道啊,這就奇怪了,華悅蓮和哈縣長很熟嗎,整個事情都是哈縣長親自陪同來人辦理的,我以為你知道。」

    任雨澤沒有說話,他黯然神傷的輕輕掛斷了電話,他的手久久的沒有離開話筒,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都鼓了起來,臉色也慘白慘白的,整個身體都依靠那話機的支撐才不至於轟然倒地,他知道,徹底失去了。

    那個純真,快樂,愛笑的女孩,自己永遠再也得不到了。

    上班好幾天了,任雨澤任然沒有快樂起來,殘秋時,雨水還是很多,天空沒有完全乾淨的時候,總有一兩片浮雲,到了晚上,大風刮起來,天邊就會懸起了烏黑的雲朵,不一會兒,瓢潑大雨夾著炸雷和閃電到來了。

    灰暗的天氣也恰如任雨澤的心情一樣,到處都市窒息,到處都很憋悶,而那美麗晴朗的好天氣已經很難以遇上了。

    任雨澤看著窗外的雨絲,獨自感悟著秋雨的會意。心頭帶上了悲涼肅殺色彩,自古逢秋悲寂寥,有「春女思,秋士悲」之說。僅從字面也可以想像出蕭索秋天的場景,這綿綿秋雨,伴著寒冷的秋風,天空一定是昏黃的,肅殺的冬季就要來了,大地上沒有了勃勃生機,正是萬物凋零的時節,在秋風秋雨之中,任雨澤的心情更是惆悵哀涼。

    雨天是最好的消遣機會,約幾個朋友,喝酒,聊天,打撲克,搓麻將,可任雨澤卻沒有一個好心情,他沒有在雨中漫步的那份浪漫,也沒有去河邊釣魚的那份怡然,有的只是在窗前懷念的那份惆悵-

    任雨澤的嘴裡就輕聲的背誦起了一首詩:

    秋天是憂傷的,-

    冬天是寂寞的,-

    秋雨來臨的時候,-

    我承認我是憂傷的,-

    不知冬雪來臨的時候,-

    我是否還會寂寞-

    路燈依舊木訥的站在那裡,-

    只有我獨自站在窗前與秋雨會意。

    正在任雨澤傷神之際,郭局長來了,任雨澤勉強的笑笑,一面就指了指郭局長身上被雨水淋濕的地方說:「郭局啊,這麼大的雨你還跑一趟,有什麼事情電話說說就可以了。」

    郭局長隨手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跡說:「這點雨沒關係,又不是走路來的,淋了一點,是這樣的,關於上次高壩鄉賀軍被殺一案,我們專案組一直沒有停止過調查,最近有了一定的突破,我就想給你匯報一下。」

    任雨澤聽說是這件事情,也就暫時忘記了憂愁,讓自己進入了工作狀態,他反身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包煙和一個筆記本,就坐在郭局長的旁邊,說:「好吧,你把你們最新情況談一談。」

    打開筆記本,任雨澤就做出了一副記錄的準備。

    郭局長就笑笑說:「縣長,那是不是也要給我喝杯水啊。」

    任雨澤這才想起還沒給郭局長倒水,估計郭局長也是真的渴了,就笑著說:「到我這來了客氣什麼,想喝自己到,還非要我每次招呼啊。」

    郭局長說:「主人不發話,我敢隨便亂動。」說笑中就站起來,走到飲水機旁邊,從下面拿出一直紙杯,給自己到上了一杯水。

    任雨澤在沙發上坐著,就指了指飲水機下面的小櫃子說:「裡面有茶啊,怎麼不抓一點。」

    郭局長搖下頭說:「算了,渴的很,喝點涼的解渴。」

    邊說就邊把一杯水喝掉了,他又接上了一杯水,這才走過來坐下說:「專案小組最新情況認定,可以暫時將兇手鎖定在北山煤礦老闆范曉斌手下那個叫蔣林志的身上,經過最近的多次排查,有人在當天下午去往高壩鄉的路上看到過蔣林志,而他失蹤的時間也可以確定在出事的當天,現在就是抓捕他的問題,已經在公安系統內部發了追捕令,只是還沒有他的消息」。

    任雨澤在本子上幾下了幾個名字後又問郭局長:「你們對北山煤礦老闆范曉斌的監控有沒有什麼收穫?」

    郭局長臉色凝重的搖下頭說:「還沒有發現什麼反常的舉動,但這個人我感覺肯定是和此事脫不了干係,我請求對這個北山煤礦老闆范曉斌抓捕審訊,看能不能有個突破。」

    任雨澤想想說:「先不要動他,萬一審不出來到打草驚蛇了,在繼續監視。」

    郭局長就說:「我們可以找個其他的問題抓他,敲山震虎一下,這小子身上毛病不少,賭博,嫖娼什麼,好找機會。」

    任雨澤考慮再三說:「還是要先抓到蔣林志,抓住了他,一切都好辦了,我們不能小看了對手,還是穩妥點好。」

    在任雨澤的心裡,總是對上次的事情有些狐疑,對手能夠那麼準確的找到受害人,並且殺人滅口,這絕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在這個問題沒有搞清楚之前,一切舉動都要小心謹慎,一著不慎,全盤敗北。

    郭局長見任雨澤不贊同自己的主張,也不勉強,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辦法有一定的風險,只是現在一時沒有更好的方法,就想冒險一試,他就說:「既然任縣長感覺不妥,我就不堅持了,這個最新的情況是不是也要給吳書記匯報一下?」

    任雨澤點了點頭說:「吳縣長你都給匯報一下吧,他們對這個案件很關心。」

    郭局長也不多坐了,起身告辭,說自己現在就過去給他們兩位匯報一下,任雨澤在郭局長臨出門的時候有說:「那你再順便徵求下哈縣長和吳書記的意見,看看他們的意思現在抓不抓范曉斌。」

    郭局長轉過身來說:「不用給他們匯報的那麼細化吧?」

    任雨澤說:「這案件以後可能還有個外出抓捕的問題在,匯報清楚一點他們也就支持的多一點,不然你那經費夠折騰幾趟。」

    郭局長腦袋一拍說:「還是任縣長想問題周到,呵呵呵,我走了。」

    任雨澤坐下來,也對案情中的很多疑點自己分析了起來。

    在任雨澤旁邊不遠的哈縣長辦公室裡,哈縣長默默的聽完了郭局長的匯報,最後郭局長就問:「哈縣長,你看能不能對范曉斌採取行動。」

    哈縣長沒有正面的回答,反問一句:「任縣長是什麼意思。」

    郭局長實話實說:「任縣長有點擔心會打草驚蛇,所以他是不主張採取行動的。」

    哈縣長就說:「任縣長說的不錯,他考慮問題很周到的,你就按他的意思辦吧。」

    郭局長點下頭說:「那行,我們就暫時不動他,等時機成熟了在說。」

    哈縣長嗯了一聲,又語重心長的說:「雖然我們對范老闆有所懷疑,但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我們還是要謹慎對待,抓一個人很容易,但傷害了一個企業就很難再彌補,到年底了,各項工作都要考評,穩定是最主要的。」

    郭局長笑笑說:「知道了,哈縣長放心,我們會小心妥善對待這件事情。」

    又坐了幾分鐘,郭局長就離開了哈縣長的辦公室。

    哈縣長也沉思起來,最近他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除了換屆,還有這個案件,還有華書記突然的把華悅蓮調回臨泉,這都是哈縣長需要認真思考的。

    隨著華悅蓮的調離,任雨澤在洋河縣今後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從那天華書記的語氣中,這個任雨澤和華悅蓮的關係似乎未能得到華書記夫婦的認可,但最後華書記扭的過自己的女兒嗎?這就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在對待任雨澤的態度很方式上,真不好把握了。

    雨還在下著,那秋雨,不禁讓很多人都跌進了感傷的深淵,此時的任雨澤是脆弱的,他想了一會案件的問題,思緒就又一次的轉到了華悅蓮的身上,那記憶重重的扣動著心門,只為了一覽那些塵封的畫面,早已淡忘的人和事,毫無頭緒的一股腦湧上來,他一時有些茫然無措。

    任雨澤也試圖平靜,細細的梳理著記憶的片段,就像整理多年的信件一樣,打開一封,簡略的讀一讀,然後裝回信封,放在屬於她的那一堆信件中,之後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屜-

    關於她,或她,或她,那些凌亂,殘缺的記憶,或喜,或悲,或多,或少,本已時過境遷,只是在這秋雨刻意營造的憂傷氛圍中,天空才顯得那樣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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