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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十五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第十五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過了一天,一個早上,任雨澤還沒下樓去吃早點,桌上的電話就響了,郭局長來了電話,他們收到了線報,那個叫蔣林志的保安,聽說到了西北一個小城市的表弟那裡,郭局長請求派人去抓,

    任雨澤感覺很奇怪就說:「郭局長,你是警察,抓嫌疑犯那是你的任務,為什麼要請求。」

    郭局長在電話裡帶了點情緒的說:「我把情況給哈縣長匯報過,他說現在縣上經費太緊張,機關工資都是發不全,讓我們保證有絕對的把握才可以派人去。」

    「絕對的把握?這是抓疑犯,又不是去西北買羊肉,哪有什麼把握?」任雨澤不解的問。

    郭局長說:「是啊,我也是這樣說的,但哈縣長老說年底了縣上經費困難。」

    任雨澤也知道最近縣上真的很窮,縣委,政府人員的工資都是按百分之八十在發,可再緊張也要抓壞人啊,雖然消息未必就有絕對的準確,但也許這就是一次突破案情的機會,他就對郭局長說:「你們局裡還有辦公費用嗎?」

    郭局長歎口氣說:「每到年底就是一個字;窮,現在局裡只有幾千元辦公費了,我也是把它攥在手心不敢用啊,萬一上面來個領導什麼的,我不能連飯都管吧。」

    任雨澤眉頭皺了一下就對他說:「我再和哈縣長去說下,爭取讓你們去,錢我來想辦法,你等我電話。」

    郭局長心裡感激,忙客氣的說:「好好,謝謝任縣長,那我就等任縣長你的消息了。」

    任雨澤放下電話,就帶上了一包煙,出了辦公室,到了哈縣長那裡,辦公室哈縣長剛好一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喝茶,任雨澤先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給哈縣長把煙發上,自己也在哈縣長對面坐下。

    哈縣長抽了一口煙,說:「任縣長,最近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太勞累了」。

    任雨澤忙回答:「也不是勞累,估計最近放假在家裡酒喝多了一點,緩緩就好了。」

    這人也是扯謊不打底稿,一個假期他傷心不已,還給人家諞什麼喝酒。

    哈縣長搖搖頭,把煙灰彈了一下說:「年輕人啊,酒不是好東西,我們應酬時候那是沒辦法,平常誰想喝,你也要注意一點。」

    任雨澤和贊同的說:「是啊,我也沒辦法,過節朋友多。硬在撐呢。」

    哈縣長抽口煙,哈哈笑笑說:「喝酒的這人,誰都說是沒辦法,不喝不行,總是要給自己找個借口,呵呵呵,沒治了。」

    任雨澤也笑附和的笑了笑說:「哈縣長,今天我來是為專案組去西北抓嫌疑犯的事」。

    哈縣長一口就打斷了他:「這事我知道的,老郭昨天都給我匯報過。」

    任雨澤看著他,等他下文,見他又不說了,就自己說:「我知道你擔心消息不準確,還有擔心辦公費用的問題,我是這樣想的,不管真假去一趟還是必要的。」

    「那辦公費用怎麼辦,從那出,縣上現在也是窮的叮噹響,你讓我怎麼辦?」哈縣長反問他。

    任雨澤咬了下牙說:「就從我們招待費專用款裡撥一點,人命更重要啊,你說哩,縣長。」

    哈縣長很詫異的看看任雨澤說:「招待費,這年底迎來送往的,你想讓洋河縣以後不和人來往了是不是,所以啊,任雨澤同志,這件事情先落實穩妥以後在派人不遲。」

    任雨澤歎口氣說:「怕就怕等我們搞穩妥了,嫌疑犯也跑了。」

    哈縣長無奈的說:「行了行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壞人是一定會落網的,就這樣吧,我一會還要下局裡去開會,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你這病怏怏的臉色。」

    任雨澤也找不出什麼有力的話來勸動哈縣長了,他默默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任雨澤走到門口,這時候,哈縣長又如無其事的說:「雨澤同志啊,你過去沒管過公安系統,這種案件很複雜的,你以後少費點心,交給他們下面自己處理,你抓你的農村工作和城市規劃,那才是重要的一些問題,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要什麼都想管,什麼都管不好。」

    哈縣長的語氣很溫和,也好像是站在關心任雨澤的立場在說,不過任雨澤依然從哈縣長的字裡行間,聽出了哈縣長對自己的不滿。

    任雨澤心裡想,哈縣長一定也猜出了自己和華悅蓮的事情了,看起來自己剛剛在哈縣長這裡享受了沒幾天的優厚待遇,又要結束了。

    人家是老大,既然已經發話了,任雨澤也就只好說:「行吧,以後我會適當的減少我對具體案件的關注度」……

    哈縣長這才笑笑說:「你也不要多心,我都是為你身體著想,做領導的,抓重點,管宏觀,那些太具體的細枝末節,就由下面人自己解決吧。」

    任雨澤苦笑一下,心裡很不以為然,話誰都會說,但下面具體事務我們不支持,你讓他們怎麼辦,就拿這經費來說,我們不管,總不能讓郭局長剁指頭賣錢去抓嫌疑犯吧?

    心裡想是這樣想,他還是只能點點頭,無精打采的離開了哈縣長的辦公室。

    任雨澤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又想了一會,他就記起了前幾天農業局來了一筆款,好像是給高壩鄉修水壩用的,有十多萬元,要不從這上面弄點下來,任雨澤就給農業局的馬局長去了個電話:「老馬啊,我任雨澤,最近公安局有點緊急事務,我想從你那搞點錢,支援他們一下,怎麼樣?」

    馬局長在電話那面就哭窮了:「老大啊,這不是要我命嗎,我也窮的很,我都想問下誰認識人販子,我們局裡有好幾個姑娘呢,看能不能賣點錢出來。」

    任雨澤一聽就笑了說:「你少給我哭窮,就解決幾萬元錢,又不是個大事情,想想辦法。」

    馬局長連聲的說:「老大,我這真的沒有啊,要有的話,你都開口了,我怎麼得也不能駁你面子,實在是叫我為難。」

    任雨澤嘿嘿一笑說:「不是你那省上剛到了一筆款子嗎,借一點出來。」

    馬局長說:「那可不能亂動,那是高壩鄉修水壩用的,他們也把手續辦好了,馬上就要劃撥過去。」

    任雨澤忙說:「那不要急著全劃過去啊,擠出三萬元吧,老郭那真有急事。」

    他真怕這錢一劃過去,再想問那個高壩鄉張書記要,就更麻煩了,張書記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兩人在電話裡扯來扯去的,糾纏了很長時間,任雨澤把威逼利誘都用上了,最後才好說歹說解決了兩萬元錢。這經費有了著落,任雨澤很興奮的給公安局郭局長去了個電話,告訴他可以準備派人過去抓捕了,經費到農業局去借,自己已經說好了,郭局長也很高興,就問:「哈縣長同意了。真難得。」

    任雨澤笑笑說:「你最好趕快派人出發,不然錢沒了我就再找不到了。」

    郭局長一聽這話,知道任雨澤也沒有說動哈縣長,這錢一定是任雨澤強行壓下來的,他對任雨澤又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任雨澤又詳細的問了問誰去,叮囑一定要派辦事能力強點的人,多帶點錢,以防萬一。

    那面郭局長也知道他的不容易,就說:「還是不要化的太多了,你那底子我也知道,派的人是刑警隊王隊長帶專案組的刑警小劉去,人是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有什麼情況我及時給你匯報。」

    任雨澤聽他已經安排妥當了,也就放心的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在向西北急馳的列車上,洋河縣刑警隊王隊長和刑警小劉在硬臥車廂的鋪上坐著,王隊長靠近車窗坐著,他穿著便裝,衣服緊裹著他那健壯而勻稱的身軀。在平時他或者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樣子,然而有了公務,王隊長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那種油皮不甩的吊樣已經不見了。

    刑警小劉也很警覺,那線條分明的面孔,像塗了油彩似的閃閃發光。兩條漆黑的、濃厚的眉毛,有力地向上揚,一雙深邃犀利眼睛,機靈地、警覺地掃視著充滿汗味和傳出鼾聲的車廂。

    王隊長知道此次行動的重要性,所以這一路格外的小心,就在休息的時候,他和小劉也是換班,一個是自己帶了武器,一個是帶的有嫌疑犯的照片,這兩樣東西大意不得。

    小劉的心情還是比較好的,過去很少有機會跑這樣遠的地方執行任務,小地方的警察就是這樣,當地沒多少重大刑事案件讓他們練手,也沒有那麼多的錢讓他們象電影裡演的警察那樣,坐上飛機,一會到中東一個大城市,一會飛到歐洲一個大海邊,有時候還住那五星級的酒店,喝著xo,和壞蛋周旋。

    對縣上的經常來說,那是個美麗的夢想,就這次能長途跋涉的來抓逃犯,還不是郭局長蹭了個老臉從縣長那搞了點錢,要不是,他們現在還是在刑警隊干望著,看地圖呢。

    列車的廣播在放著誰的歌,聽不太清,什麼破喇叭,雜音比火車輪子聲音還大,王隊長看看表,計算了下時間。應該快到了。他收拾好行李準備下車。

    出站的人流把他們裹帶著往外走,人真多,小劉罵了句:「**的,哪來這麼多人。」

    王隊長沒說什麼,他要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出了火車站,他們很快找到了線人說的那個郊區的一片民房,他們沒有貿然過去,就先和附近的派出所進行了聯繫,派出所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幾不管的外來民工臨時駐地,誰住哪,哪住誰,他們也說不上,對他們出示的嫌疑犯照片也都沒什麼印象,最後還算好,答應陪他們到那一片去查下。

    這樣他們就以查暫住證的名義對這進行了查尋。

    就在他們對這片民工臨時駐地進行耐心搜查時,在另外一輛列車上,那個叫蔣林志的保安正坐在硬坐上,昨天接到老闆范曉斌的電話,說有人知道了他現在的藏身地方,讓他趕快轉移。

    蔣林志長了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但人是很狡猾的,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回不去洋河縣了,就不斷的變換自己的住地,這次到表弟這來,本來也不打算住多久,沒想到就這人家還給知道了,要不是老闆報信及時,只怕現在自己已經被拷了。

    下一個地方到那去躲,他也不計劃,反正先坐上車,走那算那。

    在洋河縣的公安局裡,也是有人都在等待著,郭局長不時的計算這時間,看著手腕上的表,消息到是很快的傳了回來,郭局長失望了,郭局長有點內疚,他感覺對不起任雨澤。

    在王隊長電話匯報中說:「蔣林志是在自己和刑警小劉去之前的幾個小時離開的,他表弟交代說蔣林志本來要在他那多住5.6天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很匆忙的提前走了」。

    到了晚上,任雨澤正在政府大院裡面散步,就接到了郭局長的電話,電話中郭局長把這一情況又匯報給了任雨澤,他說:「任縣長,我這也不是推脫責任,但我確實感覺這其中有點蹊蹺。」

    這個情況讓任雨澤有個模糊的感覺,會不會是嫌疑犯得到了這面的消息,如果是,那這個漏消息的人會是誰,他就對郭局長說:「老郭,這次行動你們局有多少人知道,那個槍械庫的管理員叫什麼來著的,她會不會知道。」

    郭局長也很有同感的說:「你意思還是認為我們內部有只是很奇怪,這次任務局裡沒人知道,包括你說的哪個管理員,她也不知道,也許這次抓捕失敗會不會就是個巧合。」

    任雨澤也不敢肯定,但他總覺得此事有點問題,為什麼早不走,晚不走,我們人去的當天就走,上次的殺人也是搶在我去的前幾分鐘,這兩次都是巧合嗎?。

    他不這樣看,但一切沒有任何證據,光懷疑是沒有用的,再一個,懷疑的對象現在都無法圈定。

    任雨澤一面在院中走著,一面對電話裡的郭局長說:「不要氣餒,對手是狡猾的,我們也要靜下心來,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上面有什麼問題,我來對付。」、

    郭局長顯然很是感動,任雨澤沒有其他領導那樣的推諉責任和搶功買好的惡習,這對一個在他手下配合的人來說,是最為難得。

    掛斷了郭局長的電話以後,任雨澤徘徊在政府的大院中,這個案件的很多問題都讓他疑惑不解,他必須集中精力的好好想想,暫時放棄每日每夜對華悅蓮的牽掛了。

    就在任雨澤仰望天空漫步在縣政府大院想問題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這人就是北山煤礦的老闆范曉斌,他正在酒店一個豪華的房間裡,他邪魅的眼眸中滿是焦急和不安,坐在床上的是他最喜歡的小姐艾瑪,但看到他這樣的眼神也不敢說話。

    公安局對他的監視他早就知道,公安局對他的保安蔣林志的追捕他也清楚,他有時候也想過逃跑,但礦山每天那白花花的鈔票他又捨不得,他盤算來盤算去,現在公安局還沒有他任何的證據,只要是抓不住蔣林志,自己就沒什麼危險,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大靠山。

    不過這樣的監視也讓他頭疼,過去風花雪月的日子現在都收斂了,老實了很多天,今天想找艾瑪玩下,也是費盡了心機,總算此刻在這相會了,但心裡的煩惱讓他始終難以興奮起來。

    艾瑪大著膽子用吐氣如蘭的櫻唇輕輕的吻了他一下說:「斌哥,今天煩什麼呢?人家坐了這麼久你也不理我。」

    范曉斌歎息了一聲,用手摸著艾瑪的冰雪般白皙、凝乳般光潔的大~腿說:「哥哥最近鬧心啊,麻煩多了點,不過今天見到寶貝你了,現在心情不錯,好多了。」

    這個名字叫艾瑪的小姐,其實並不是什麼國外的人,縱然她皮膚白一點,說話有點嗲,就算她染了個金色頭髮,眼眶也描黑了很多,但怎麼看還是一個中國人,而且還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有時候很多事情都讓人想不通的,你是中國人就是中國人嗎,何必要裝出一幅狼狗的樣子。

    艾瑪穿的很少,上面就穿了件透視的短坎肩,下面也就是最多有一巴掌那麼大的個小褲~頭,人很漂亮,妖氣不小,她就挺著那顫抖的胸向范曉斌靠了過來。

    她見范曉斌情緒好了很多,也就膽子大了起來,問到:「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以斌哥在洋河縣的威風,什麼人這樣膽大。」

    范曉斌繼續摸著那光~滑的腿說:「一般人我當然不放在眼裡,可這次是公安局郭局長和任縣長在找麻煩,你說我不頭疼行嗎。」

    艾瑪一聽是公安局長和縣長就楞了下才說:「那斌哥不會去拜訪下縣長啊,這個世道,那有打不開的門。」

    這話一下讓范曉斌坐了起來,對啊,老子一直被他們盯的心虛,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就不相信他那麼清,就是用錢砸,老子也要把他咂暈呼。

    想通了這個問題,他就全身放鬆下來了,手也加大了搓~揉的力度。

    這女人一對足以埋葬熱血男兒的奶~頭山,英雄塚,讓范曉斌歡喜異常,艾瑪屬於那種欲~望極強,需求旺盛的女人,經過這位「斌哥」的熏陶、冶煉,對這些男女之事越來越上心。

    前幾天她的「大姨媽」來得特別凶,量大得讓她坐立不安,心煩不已,昨天剛剛徹底洗淨,心想肯定把范曉斌這傢伙給憋壞了,嘻嘻……這個死阿斌!嘻嘻……今天晚上一定好好補償他一下!

    一會的時間,范曉斌的火就從下面串了上來,他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在她嘴唇上吻了一口。她閉著眼睛,舌頭配和著他的纏綿……

    她的唇火熱而又滾燙,胸部柔~軟堅~挺,飽滿豐碩,緊緊的貼著范曉斌的胸,胸部和他的胸膛不停的磨蹭著,散發出陣陣誘人的**。

    他們兩人就這麼重疊在一起,范曉斌就一次次讓自己的物件在她那窄小的環境裡跳,他感覺到那種緊握的跳動還不錯。

    這個假外國女人也抱著他,吻他,他每一次跳都讓她真實地感覺到他征服了自己,同時也讓自己感覺到自己征服了他。

    他開始強烈的動起來。

    後來她說:「你壓得我好累。」

    范曉斌那裡管她累不累的,這玩意就是要使勁,他便瘋狂地衝擊她,一次次地衝擊,她不再哼聲,更沒有叫,她咬著嘴唇承受著他一次次猛烈的衝擊和他吼了起來然後重重地壓在她身上的感覺。

    接下來的情景就跟一般的歡愛沒什麼大的區別了:男的埋頭苦幹,女的嬌婉承歡;男的在上面時慢時快地**,女的在下面時羞時急地迎合……要勉強找區別,那就是艾瑪的**聲很特別,帶點歐洲女人的口音,這或者就是專業和業餘之間的區別了。

    頭幾分鐘,幾乎沒有聲音,只是當**得過重過深時偶爾發出一兩聲悶哼;大約五分鐘後,慢慢有了「嗯……嗯哼……喔……」的呻吟;到後來,嬌吟越來越響、越來越密,「嗯——哼……不要……輕點……哦!天啊!……慢點慢點……嗯!嗯!嗯!我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范曉斌知道,「死了死了」是艾瑪在**最頂峰時才會發出的床上「口頭禪」,他們相識至今自己也只聽她叫過五、六回。所以范曉斌每回都很珍惜、很自豪,事後都會就這句「口頭禪」調笑一番,把艾瑪羞臊得對他又捶又掐,直往他的懷裡鑽。

    第二天,任雨澤正在辦公室寫東西,秘書小張來電話說北山煤礦老闆范曉斌想見他,問見不見。

    任雨澤就納悶了,他來見自己做什麼,難道是來交代自己的問題,他不會不知道公安局對他的監視吧?管他的,見見又何妨,任雨澤就對電話那頭的小張說:「你帶他過來吧。」

    過了幾分鐘,小張就把范曉斌引了進來,見任雨澤點了下頭,小張就帶上門出去了。

    任雨澤原來是見過范曉斌幾次的,但都是在人多的時候,像這樣單獨相處好像還沒有過,范曉斌進來就說:「任縣長啊,久仰久仰,你的大名我是如雷慣耳,只是你忙,一直沒拜訪你,原諒,原諒。」

    任雨澤懶得和他客套就直接問:「你范老闆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范曉斌嘿嘿的笑下說:「想給任縣長匯報匯報工作,你來這麼久了還沒到我那礦上去視察過,今天我自己來匯報。」

    任雨澤知道他和那起案件肯定有關聯,就不怎麼想和他繞太多彎子,直接說:「我最近也很忙,再說了,你那工礦企業也不在我的口上管,匯報就不用了吧」。

    范曉斌就說:「雖然我的企業不歸你分管,但我早想結識一下任縣長了。」

    任雨澤打個哈哈說:「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范老闆如此費心。」

    范曉斌說:「任縣長,不瞞你說,我在社會上也跑了多年,就感覺你任縣長很不一般,現在洋河縣都在盛傳你做過的那些為民,為公的好事。」

    任雨澤不在玩笑了,很嚴肅的說:「范老闆就直說吧,今天大駕光臨有什麼事情?」

    范曉斌碰了一鼻子的灰,這任雨澤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他有點怨氣,但也早就知道今天任雨澤是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他也不氣惱,還是笑嘻嘻的坐那說:「我知道任縣長忙,也就不多打擾你,今天來的唐突,我給縣長買了個新包,也算個見面禮吧。哈哈,那我就告辭了。」

    說著話就把剛才他自己提的一個黑色皮包放到了任雨澤的辦公桌上,準備離開。

    任雨澤見給自己送個包那一定有蹊蹺,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給自己買個包,送禮也不是這樣送的吧,就把他叫住說:「范老闆,你等下,這個包你是什麼意思,我包多的很,你這個就算了吧。」

    范曉斌轉過頭來神秘的一笑說:「任縣長,包和包不一樣,你仔細看好了。」

    任雨澤就隨手拿起那黑包,感覺手上一沉,明白包是假,裡面東西才是真的,就拉開了拉鏈,朝裡面掃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見裡面整整齊齊的好多疊的大票,足足有上5.6萬元,他想馬上退還給他,提著那包站了起來。

    范曉斌也在密切的注視著任雨澤的反應,見他站起來心裡就是一驚,知道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人家不收,自己還要趕快想辦法解釋這個錢的問題。

    正要開口,卻見任雨澤又把包放在了桌上,人也坐了下去,望著包發起呆來,這一下范曉斌心裡是一陣狂跳,看來有門,他就不再說話,滿懷竊喜,悄悄退出辦公室。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任雨澤癡呆的表情變成了賊賊的笑容,他自言自語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不該叫范曉斌,你應該叫及時雨宋公明,我正愁這公安局的費用呢,你就把錢給送來了,好,不錯。」

    帶著壞壞的笑,他拿起了電話就給公安局的郭局長打了過去,讓他過來一下。

    等郭局長來了以後他就把那個包打開,郭局長一見這樣多的錢心裡是疑惑不解,任雨澤就把剛才范曉斌來送錢的事給他講了,郭局長聽後也很吃驚,就問:「任縣長,你打算怎麼辦,現在就把他叫過來退了嗎。」

    任雨澤笑著搖搖頭說:「退了,太便宜他了吧。」

    郭局長以為他還要用這事去收拾范曉斌,就問:「那你的意思是。」

    任雨澤沒有正面回答:「你應該拿這錢先給農業局還掉你們借人家的,剩下的你就留在公安局,慢慢的都用在人家范老闆身上,這不是一樣的嗎?」。

    郭局長這才知道任雨澤原來動的這個歪腦筋,但也不無擔憂的說:「這樣只怕有點違反原則。萬一將來他咬你一口,那你就麻煩大了」。

    任雨澤淡淡的說:「什麼原則不原則的,將來有什麼事我頂著。」

    說完就把錢交給了郭局長說:「你好好點下」。

    郭局長局長清點完以後,說:「那這樣,我回去就安排局裡的會計給你開了個證明和收條。」

    任雨澤不置可否的笑笑,沒說什麼了。

    下午,哈縣長突然通知在家的縣長召開一個工作會議,任雨澤的秘書小張就把這個通知匯報給了任雨澤:「任縣長,一會有個政府工作會議,你看看需要我準備點什麼資料。」

    任雨澤奇怪的問:「開會,現在才通知?」

    小張也有點畏畏縮縮的說:「是的,臨時通知的,辦公室說哈縣長剛剛安排的。」

    既然是哈縣長安排的,任雨澤也就不多問了,他對小張說:「那就不準備什麼資料了,還不知道是什麼議題呢。」

    拿上包任雨澤就離開了辦公室,帶著小張一起到了會議室,一進去,任雨澤就感覺氣氛不對,黃縣長沒有像往常那樣招呼他,臉轉向一邊在看牆,任雨澤想想自己也沒惹他,就不很在意,逕直的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會議室已經來了好幾個縣長了,任雨澤看來看,除了雷漢明副縣長,其他的人應該都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被拉到了這裡。

    哈縣長不招呼他,但其他的同志都熱情的和他點頭示意,還有人問起他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大好,臉色太差,任雨澤就簡單的說說,隨便的找了個借口搪塞一番,一邊在這聊著,任雨澤也有點心虛了,感覺哈縣長今天來者不善,但到底是誰惹了他,任雨澤就說不上來了,只要不是自己就好。

    果然,在討論了幾個投資項目以後,哈縣長就話鋒一轉,人也嚴肅起來,說到了組織性上:「我們現在的工作是繁重和複雜的,但組織原則不能因為這樣的工作就可以不要,我們有的同志是為縣上作了一定的工作,但功是功,原則是原則。」在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的瞟向了任雨澤。

    其他的幾個縣長一看就知道,這炮是向任雨澤開的,大家也有些奇怪,最近感覺哈縣長對任雨澤態度變好了很多,今天怎麼直接就開火了。

    任雨澤一看哈縣長的目光,就心裡一咯登,看樣子今天哈縣長是衝自己來的,但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任雨澤想不出來,不過他也就抱定一個辦法:你老哈就有千條計,我還是我的老主意,不和你硬頂,該幹嘛幹嘛。

    哈縣長說了一會,不見任雨澤反應,也不接話茬,反倒不好再說了,會場上一下就顯得異常的安靜。

    在幾分鐘的靜默後,黃縣長還是決定把話挑明了說:「任縣長,你說下組織的分工大家應該不應該遵守。洋河縣的公安局不是那一個人的,它是洋河縣人民的,它也應該在縣黨委和縣政府的領導下,對不對。」

    任雨澤算是明白了,是為那天自己讓老郭不要等哈縣長的回話,直接安排人員進行抓捕的事,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還怕我和你搶權啊,真是小氣。

    任雨澤感覺應該解釋一下,他就笑著回答說:「洋河縣的公安局當然是在縣黨委和政府的領導下,那天我讓老郭安排人抓捕,本來要和你商量的,後來擔心你工作太忙,想像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匯報,你老領導了,原諒原諒。」

    任雨澤當然是不能說怕你哈縣長不讓動那農業局的款項,所以不告訴你這話了。

    哈縣長依然平板著臉說:「你有能力,有闖勁,這是好的,但一定要記得我們是個組織,不要什麼都想一個人管完,那還要大家做什麼。」

    在座的幾個副縣長看著這他們說話,都不敢隨便插言,很多人也是不瞭解情況,不知道兩人到底為公安局的什麼事情給卯上了。

    任雨澤也不想為這小事和他鬧翻,到不是怕他,只是認為這事太小,鬧起來也沒意思,他現在的原則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這無謂的小問題,真不值得。

    哈縣長還在說,但不管他在講什麼大道理,任雨澤都光聽,光點頭,再不說話了,自己已經把這事情做了個解釋,話多了無益,你想說你自己說。

    哈縣長看他不再辯解,也不再表態,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就收了口:「任縣長,我今天也不是想批評誰,就是提個醒,以後大家還是要很好的一起配合工作麻,我長你幾歲,有什麼說的不對,你也不要往心理去啊。要是你沒什麼要講的就散會。」

    任雨澤笑笑搖搖頭,還是不說話,哈縣長遇上這樣的人,也有點無可奈何,只好散會離開了會議室。

    新來洋河縣任職的副縣長姜瑜昆見他受了氣,等別的人離開了會議室,就安慰他說:「任縣長,你別往心裡去。」

    任雨澤搖下頭說:「我不是生氣,就是感覺這是個很小的事,他小提大作是為什麼?」

    回到辦公室,任雨澤還是有點想不通哈縣長今天為什麼這樣大的脾氣,他是怕自己搶他的權,應該不會吧?自己一般還似乎很注重這一方面的事情,那他是為什麼?是從現在起就準備給自己緊螺絲了,是不是他已經知道自己和華悅蓮的事情,準備又打壓自己,討好華書記呢?要是這樣,那自己還是要做點準備才好。

    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就這樣一個小小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全縣上下就傳開了,說任雨澤讓哈縣長在會上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說哈縣長指著任雨澤的鼻子罵,任雨澤都沒敢還口。

    到最後越傳是越神乎,說最後任雨澤做出了深刻的檢討,保證以後多請示,多匯報。

    任雨澤聽小張給自己說了這些傳聞,感到真:「隨他們傳去,我們不管,想說什麼說什麼去吧。」

    郭局長也聽到了任雨澤受哈縣長指責的事了,今天特意跑過來想安慰下他,沒想到說說的反而讓任雨澤心情更加沉重,因為最近他們專案組已經再無突破了,案件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洞。

    如果對案件有所希望,那多少還好說點,任雨澤至少心理上好受點,現在這個樣子,任雨澤對哈縣長的指責就只能是干受了,看起來人家哈縣長還是對了。

    郭局長又問:「那以後這案件你還管不管了。」

    他是擔心任雨澤受挫以後來個大撒手,那自己去面對哈縣長就有很多事不好說了。

    任雨澤不好回答他這個問題,他想管,因為被害人先找的是他,而且還在他眼皮底下被殺,但如果自己插手過甚,哈縣長會不會繼續的給自己找事情,他陷入了兩難。

    在考慮了一會後,他說:「管,但我不能和哈縣長對著幹,人家是領導,我們還是要服從和尊重,有什麼新情況你還是要給我通報,這樣我也可以幫你出個主意,你看這樣行嗎。」

    郭局長想想目前也只好這樣,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任雨澤突然想到了上次在專案組參加會議的時候,好像說過被害人賀軍還有個奶媽,他在他奶媽那會不會留有什麼證據之類的東西,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郭局長,過局長就答應自己會親自去一趟……

    任雨澤就叮囑他:「這次你去,最好誰都不要說,以免再出現什麼問題,我們不要害了那個老人。」

    郭局長也對這幾次的失利有了懷疑,所以他很慎重的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事情我會保守秘密的,到時候我就一個人過去走訪一下,公安局誰都不說。」

    任雨澤說:「我不是懷疑誰,但總感覺那裡不大對頭,所以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你也不要多心。」

    郭局長笑笑說:「那怎麼會啊,我其實和你想法是一樣,感覺這案件很撲朔迷離。」

    任雨澤點頭說:「看起來我們是想到一起了,這就好,相信有一天一切都會明瞭的。」

    郭局長走了以後,任雨澤坐在沙發上,腦海裡那個長久的疑問再一次出現,為什麼每次我們的行動都是晚了一步,一定有人在通風報信,那這個人會是誰?

    這個問題一時半會的也想不清楚,坐了一會,他就又一次的想到了華悅蓮,他站起來,走到辦公桌旁邊,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給華悅蓮的手機打了過去,他也想好了,不管華悅蓮說什麼,自己絕不還口,就給他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求得她對自己的諒解。

    他想得是不錯,問題是電話已經不可能打通了,那面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該用戶已經停機。」

    任雨澤如墜冰窟,一陣陣的寒氣從後背傳來,華悅蓮再也不願意和自己聯繫了,她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放下電話,他剛要在好好的想想該怎麼聯繫華悅蓮,忽然剛剛放下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讓任雨澤吃驚不小,電話鈴聲將他從那些纏綿悱惻的思緒裡一把揪了出來,把他的注意力狠狠摔在電話上,連忙伸手去接電話。

    電話是市政府辦公室資料員宋麗若來的:「任領導,好久不見了,最近忙什麼呢,陞官了就不記得我們這幫平頭老百姓了。」

    任雨澤聽到她這連珠炮一般的話,人也輕鬆了一點,就說:「我們小縣城的人,怎麼敢隨便去打擾你們府裡的領導啊,見了你們緊張。」

    「呵呵,那是不是找到小妹妹了,就忘了我們這大姐了?」那面宋麗若咯咯的笑著,估計是記起了那次看到任雨澤異常陽剛的氣概。

    任雨澤「切」了一聲說:「多大的個丫頭,到處裝大姐,也不怕把自己說老了。」

    宋麗若嘻嘻的笑了起來,兩人聊了一會,宋麗若告訴任雨澤,聽說有人關照了,要求臨泉市委能夠任命仲菲依同志為洋河縣常委呢。

    這消息著實讓任雨澤吃了一驚,仲菲依她要是進了縣常委,對自己應該是很有利還是有害啊,她會不會在權利增大的同時,對自己形成威脅。

    還有一點讓他也明白了,仲菲依背後的實力確實不能小瞧,自己還是要想辦法和她和平共處,把過去那點恩恩怨怨都拋棄吧。

    任雨澤明知故問:「丫頭,這仲菲依怎麼如此看漲,有什麼特別來路嗎?」

    宋麗若在那面嘿嘿的一笑說:「這我倒是不知道,但聽說上面有個廳長對她很欣賞,不過這話你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廳長什麼的,嘿嘿,懂了嗎?」

    任雨澤心領神會:「奧,這樣啊,知道了,謝謝你啊,小丫頭。」

    「你任雨澤叫什麼呢?不叫姐姐還到罷了,我沒名字啊。」宋麗若在那面裝著生氣的口吻說。

    任雨澤瞭解她的很,一點都不怕她生氣,繼續說:「就不叫你名字,怎麼的,就是叫你丫頭。」

    兩人就在電話裡扯了一會皮,才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任雨澤心裡不由的又多了一層警惕,看來這仲菲依和木廳長的傳言是真的了,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對仲菲依更是應該謹慎處理了,很多事情的演變,往往是無法預測的,當你自以為是佔了便宜的時候,也許剛好就是你要走背運的開始。

    任雨澤還沒有想清楚這件事情,電話就又響了起來,任雨澤歎口氣,抓起了這又給人帶來極大的方便,又給人不斷的帶來麻煩的話筒說:「我任雨澤啊,你那裡?」

    黑嶺鄉的劉鄉長就帶著驚慌的語氣說:「任縣長,你快來一下,我這一群村民在鄉政府鬧事呢,把鄉政府都給圍了。」

    任雨澤也吃驚不小的問:「為什麼事情?」

    對於現在群眾這種**,不管是哪級政府都會感到很棘手的,深不得,淺不得,鬧大了上面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是一通的批評。

    黑嶺鄉的劉鄉長就說:「好像是因為征地的問題。」

    任雨澤有點不耐煩了,說:「什麼好像不好像的,到底為什麼。」

    劉鄉長見任雨澤發了火,只好實說:「這供電局要在這修電站,徵用了一些土地,他們是嫌征地費沒拿到,就吵鬧起來了。」

    任雨澤有點不解的問:「你們那征地涉及的也沒多少啊,在說供電局給你們的錢是國家統一發放的,怎麼會沒有。」

    劉鄉長就說:「好像是裡面有人在煽動,起哄的。」

    任雨澤自己感到對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還沒必要介入,還是讓他們搞清了事情的原委,把矛盾找出來,如果劉鄉長能解決就由他去解決,確實無計可措了自己在介入為好。

    雖然自己是管農業的,但這個問題是很難說清該誰分管,自己上手了麻煩就不說了,萬一那個領導還說自己手太長,那多沒意思。

    任雨澤就說:「要不你給哈縣長也匯報一下,看他是個什麼意思。」

    劉鄉長說:「我已經給他匯報了,他說讓我找你協助解決。」

    嘿,任雨澤一聽,你老哈真不錯啊,一會說我管的寬,一會是遇上難事了就讓我出面。

    他就想賭氣不管,但聽到那面劉鄉長可憐兮兮的哀求著,他也只好說:「那行,我現在過去,你先勸慰住他們,盡量不要把矛盾太激化了。」

    任雨澤就給辦公室去了個電話,一問,還有一輛車在,任雨澤就要了過來,帶上秘書,趕往了黑嶺鄉。

    還沒到鄉政府,就見遠遠的一大堆人在鄉政府門口圍著,還有的人打著橫幅,任雨澤就下車,步行走了過去,小張是有點緊緊張張的,生怕那激動的人群把他們也圍了。

    這些人也看到了小車,等任雨澤走近一點,有幾個就認出了任雨澤,知道這是縣長,黑嶺的小學維修和學生生活補助,都是人家給幫的幫,為這還差一點受連累了。

    他們就喊著「任縣長,任縣長,你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任雨澤盡可能的讓自己顯示的輕鬆和藹一點,對大家說:「你們先消一下氣,對這事情我還不瞭解,我進去和鄉上的領導碰個頭,問清了事情,一定給大家一個回復,怎麼樣?」

    這些人一聽他就是專門來解決問題的,也都讓開了一條道,把任雨澤和秘書放了進去,任雨澤剛走進去,這村民就一下子又把大門圍嚴實了。

    還沒到鄉會議室,那劉鄉長就迎了過來,任雨澤見他滿面的驚慌,就拍拍他的肩膀說:「不要急,有什麼好緊張的,出了問題我們想把飯解決就是了,來,你說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說著話,任雨澤就和幾個鄉上的領導一起走進了會議室,這面有人就倒水,發煙,那面劉鄉長就匯報說:「整件事說複雜也複雜,說不複雜也不複雜。」

    任雨澤看看他說:「簡單點說。」

    劉鄉長說:「說複雜是要回到好多年前,坡地劃分的時候有一個山坡是屬這個村的,相鄰的一面坡地卻屬另一條村。後來時間一長,那山坡本來就沒什麼經濟價值,兩村的地界就慢慢的搞混了。」

    任雨澤可以理解,沒效益,沒有錢的時候,誰都不在乎那塊不大的坡地。

    劉鄉長又說:「現在人家那個村和供電局已經簽了協議,把錢發放了,這個李村的人就來鬧,說坡地是他們的,要把錢給他們。」

    任雨澤想想說:「這也不難啊,過去應該有依據吧,只要找到當初分地的文書,按那上面發錢就是了。」

    劉鄉長心裡也沒底說:「我們當時談的時候,那資料都是縣國土局提供的,他們不會搞錯吧?」

    任雨澤說:「你再仔細瞭解一下。」

    劉鄉長說:「好吧!」他就準備去打電話,問鄉上的文書要檔案了。

    這時候任雨澤突然感覺找到了依據似乎更麻煩,政府就要嚴格維護政策的嚴肅性,一旦找到了依據,是他們的,那拿到錢的那些村名你又怎麼能從他們的手上把錢要回來呢?

    但就這樣維持現狀,萬一是國土局搞錯了,他們犯官僚,沒仔細看怎麼辦,這不是虧了人家李村的村民了,他猶豫了一會,就沒有說話。

    這樣等了一段時間,劉鄉長就回來了,他告訴任雨澤,找到了很有力的依據。

    在20多年前,進行了一次地界新劃分,那本本上就清楚地註明那山坡不屬於李村。

    任雨澤就接過了那張很破爛的,已經發黃的文件,看了看,心更涼了。

    上面寫的很簡單,許多關鍵的劃分位置也沒有標圖,這樣的文件李村的村民那會承認,何況在很多時候,不能單純地用法律手段來解決農村矛盾,為了大局政府有時候還是會屈服於農民的這種無理取鬧。

    看來這也算是一次無理取鬧了,那麼自己應該怎麼處理呢,有沒有辦法來瓦解這種無理取鬧。他開始思考著尋找突破口。

    任雨澤問劉鄉長:「為什麼李莊的人在過去供電局簽協議的時候不來找?」

    劉鄉長說:「那時候他們也知道坡地是人家的,背後也沒人煽風點火,鼓動他們,最近李村回來了幾個刑滿釋放的混混,這三串,兩串的,就把事情鬧了起來,村民誰不想多分點錢,有人帶頭,他們當然歡喜了。」

    「原來如此啊。」任雨澤搞清了事情大概的情況,他就又問:「那幾個混混你都有認識嗎?怎麼不找來談談。」

    劉鄉長有點畏懼的說:「那是幾個亡命之徒,我和他們怎麼談的攏去。」

    任雨澤看他那膽小的樣子,就眼一瞪說:「你怕什麼,你代表的是一級政府。」

    劉鄉長也無奈的說:「我們都是本地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要說我,整個鄉上誰都不願意惹他們幾個,那幾個狠著呢。」

    任雨澤不屑的看了一眼劉鄉長說:「你們這些人啊,為什麼當今社會黑惡橫行,你們都是間接的幫了他們,助漲了他們的囂張氣焰,這幾個人的資料你都知道嗎?」

    任雨澤就想到了一句古話: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劉鄉長點頭說:「都認識的,這幾人當初是傷人罪,剛放回來兩個月。」

    任雨澤說:「你把他們的名字,和歲數什麼的情況都寫下來。」

    劉鄉長一面答應著,手一招,鄉文書和他一起就到了會議室外面,去寫東西了。

    這面任雨澤也站了起來,對鄉上的其他幾個幹部說:「我們到門口看看去,和大家見個面。」

    這些個鄉幹部,都有點擔憂,但見任雨澤坦然無懼的樣子,也只好挺挺胸膛,拿出各自的大義凜然氣概,和任雨澤一通到了鄉政府的門口。

    外面吵鬧的群眾見縣長帶的人走了過來,都一去向前湧了過來,他們等待任雨澤給個說法。

    他就慢慢的走到了鄉政府的門前,面對著群情激動的村民,漸漸的,吵雜聲小了,任雨澤還是沒有說話,他很清楚,什麼叫先聲奪人,現在他就這樣冷酷堅毅,咄咄逼人的看著對面的人們,聲音從他身邊逐步的降低,慢慢的就擴散到了後面,人們開始安靜,也開始冷靜。

    任雨澤這個時候才說話說:「老鄉們,我們正在查找當初的分地協議,估計還要一會,你們在耐心的等等,今天誰都不要走,我是專門來解決問題的,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

    所有的村民都露出了笑容,感覺這次算是有搞頭了,就見人群中兩三個剃著青皮頭型的青年大聲的說:「那什麼時候有結果啊?沒有個說法我們肯定不走,老鄉們,你們說對不對?」

    就聽一片的符和聲響了起來,氣勢很是宏大,任雨澤看了幾眼這幾個青年,估計這次事情就是他們幾個煽動起來了,任雨澤不露神色的說:「這不是一件小事,我們會慎重處理的,我想你們多等待一會也願意吧?對了,一會找到了協議,你們要選幾個代表出來和我談談的,這事情是嚴肅的,都要備案,將來有了問題還要追查責任,所以請你們慎重的選幾個代表。」

    他這一說,村民都安靜了下來,大家本來都市抱定了時間來磨的,也不在乎多等一會,聽他說到一會要找代表去談,還要備案,以後還要負責任,大家都有點緊張了,他們心裡也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今天就是來瞎鬧的,萬一將來有個問題怎麼辦。

    任雨澤很耐心的等著,他一點都不急,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

    安靜了很長時間,村民們就把眼光慢慢的聚焦在了那幾個留著青皮頭型的年輕人身上了,這幾個混混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也是心裡發虛起來,一個混混就說:「我們不要代表,以後錢每人都有,我們一起談。」

    任雨澤很好笑的說:「你們這幾百人一起怎麼談,七嘴八舌的,想要解決問題就要坐下來好好的協商,代表是必須要,不然這事情就沒辦法處理了,你們再想想。」

    說完任雨澤就掏出煙來,自己叼上一根,還沒來得及點火,旁邊一個副鄉長就把打火機打著,送到了任雨澤的面前。

    任雨澤就著火,點上了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那村民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對那幾個混混說:「就你們做代表吧,你們經常在外面跑,懂行情,見過市面,你們怎麼定,我們都認。」

    這幾個混混想要推脫,但所有人都在這樣說,知道推不掉了,只要硬著頭皮說:「好,我哥們幾個就幫大家談。」

    任雨澤見他們選出了代表,就扔掉了煙蒂說:「大家既然都推選他們幾個,那到時候他們是要代表大家談的,談的結果你們都認可嗎?要是不能所有人都認可,那你們現在可以繼續選,也不要急。」

    村民就轟然一聲說:「他們談的結果我們都會同意。」

    任雨澤笑笑說:「那就好,你們在等等,我去看看他們資料找到了沒有。」說完任雨澤轉身,就回了會議室。

    幾個鄉上的領導都是暗暗的焦急,剛才這選的幾個代表就是裡面最難纏的人,任縣長肯定不認識,大家又不好當面對他說,那個副鄉長給任雨澤使了幾次眼色,他都沒反應,這一會談起來就麻煩大了。

    剛進會議室,副鄉長就憂心忡忡的說:「任縣長,這幾個代表就是這次鬧事帶頭的,要不我們找個借口讓他們重新選幾個代表,這幾個垃圾不好對付啊。」

    任雨澤笑笑說:「怕什麼,一會我們給他們講道理就成了。」

    幾個鄉上的領導都心裡不以為然的想:這任縣長還是缺乏基層工作經驗啊,這些人你講道理能說的通?真是天方夜譚了。

    任雨澤不管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依然是該喝茶喝茶,該抽煙抽煙,還不時的和會議室其他幹部開兩句玩笑,一點都沒有焦慮的樣子。

    劉鄉長也準備好了那幾個人的資料,給任雨澤遞了過來,任雨澤大概的看看,就從自己包裡摸出了電話,翻動了幾個菜單,調出了刑警隊王隊長的號碼,撥了過去:「王隊長,我任雨澤,現在我給你說幾個黑嶺鄉,李村人的情況,你幫我把他們的檔案調一下,準備好了傳到黑嶺鄉來,嗯,我急用,你現在就辦。」

    他又詳細的把這幾個混混的名字,年齡什麼的給縣城的王隊長說了,那面答應馬上就去查,任雨澤合上了手機,對大家說:「有會挖坑的嗎,來幾個,我們玩幾把。」

    劉鄉長眼睛睜的老大,呆呆的看著任雨澤說:「任縣長,你奧,好,張文書,你到我辦公室去拿一副牌來。」

    其他人也是很感意外的,這樣的情況下,任縣長還有心情打牌,我們愁都愁死了,他一點不在乎,哎,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啊,不知道個輕重緩急。

    大家想是如此想,但縣長要玩,也必須陪啊,就上來幾個幹部陪著任雨澤玩了起來,任雨澤也不贏錢,讓劉鄉長每人發兩包煙,大家賭煙。

    這一打就到了上午吃飯的時間,劉鄉長很為難的問:「任縣長,你看今天這情況也沒辦法招待你,就在鄉上吃一點吧。」

    任雨澤手氣正好,門前已經贏了一堆零散的香煙了,他順手就給劉鄉長髮了一根,眼睛看這桌面,嘴裡說:「簡單點,沒人下碗麵就可以了,晚上我們好好吃。」

    劉鄉長答應一聲,就去準備了。

    這面張文書也收到了王隊長的傳真,他手裡拿著傳真,也不好打擾任雨澤,就在旁邊站著,任雨澤在洗牌的空檔發現了他手裡的傳真,就說:「是王隊長傳來的這幾個小子情況吧?」

    張文書忙說:「就是,就是,很詳細的,你現在看看。」

    任雨澤揮揮手說:「你先放那,不急,吃完飯在看。」

    說著話,他有抓起牌,開始打起了下一輪。

    等劉鄉長張羅著讓廚房炒了幾個小菜,又端上一大碗紅油肉絲面的時候,任雨澤才停止了打牌,他已經很贏了一堆煙了,他也不要,就放在會議室的桌上,大家隨便的抽。

    等任雨澤吃完了飯,他才慢條斯理的拿起了早就送來的傳真,認真的看了起來,他核對這傳真上模糊不清的照片,一個個把他們幾個人的名字記下,又把他們每人犯法的經過和判決的結果也記在心裡。

    劉鄉長就走過來說:「任縣長,你看老鄉們在外面時間不短了,要不我們給他們送點開水什麼的,緩和一下關係。」

    任雨澤搖搖頭說:「不用的。」

    劉鄉長有點不理解了,任縣長過去很體恤民情的,現在怎麼連開水都不給送。

    等任雨澤慢條斯理的看完了王隊長的傳真,時間又過去了很久了,劉鄉長有點焦急的說:「任縣長,你看現在是不是可以讓代表來談了,時間不早了。」

    任雨澤說:「不急,在等會,我還想練幾把。」

    這話一出,不僅是劉鄉長一個人感到難以理解,會議室所有的人都感覺任縣長不可理喻,大門外還有幾百的村民等著要說法,你怎麼光顧著玩了,是不是怕解決不了,故意拖時間,一會就**一拍,回縣城去,不管這事情了?

    任雨澤又走過去,坐在剛才的位置上,一面雙手嘩啦啦的洗著撲克,一面說:「誰來,誰來。」

    房間裡沒人相應了,剛才陪他玩那是情非得已,因為傳真沒到,還算是有個借口,現在一切準備工作都好了,他還不幹正事啊。

    任雨澤問了一遍,見大家都是面有難色,就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們那裡理解自己的想法啊,這些村民今天既然是專程來鬧事的,都有準備,士氣也很旺盛,自己和他們接觸的越早,對自己越是不利,只有先磨一磨他們的耐性,讓他們在飢渴的折磨下,在疲憊和等待中消耗掉旺盛的鬥志,那個時候自己再出面,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這招術有點損,所以任雨澤是不能說出來的,好在自己現在是黑嶺鄉的老大,想什麼辦就怎麼辦,他們也不敢和自己爭論。

    見沒有人來打牌,任雨澤也就放下了撲克,坐在了那裡,看起了報子,會議室人不少,都摸不清他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好一個個唉聲歎氣的坐了下來,陪著他扛時間。

    這樣的看報子,抽煙,喝茶,又抽煙,喝茶的折騰了個把小時,這個時候任雨澤才站了起來,他的神情和氣質攸然的起了變化,他的目光也和剛才的漫不經心大不相同的,深沉,冷峻,猶如是脫胎換骨般的威嚴顯現了出來,他目光灼灼的看這劉鄉長說:「把那幾個代表叫進來,我現在要和他們談談。」

    任雨澤那不經意間的神情變化讓會議室所有的人驚訝和小心起來,剛才對他的藐視和不以為然都收斂了,他們很難想像,一個人在如此短暫的時間,會出現如此反差之大的變化,這樣的變化很具震懾力。

    時間不大,劉鄉長就帶來了這三個所謂的代表,任雨澤沒有了剛才的和氣和親切,他看看這幾個混混說:「你們幾個都坐下。」

    這幾個混混也是無精打采,他們在外面從一早耗到現在,七八個小時的站立,還要不停說話,給大家打氣,有的人家裡還有事情,已經是想散伙了,還有的擔心家裡喂的人啊,豬啊什麼的中午沒吃的,會不會跳槽,這就讓他們費盡了口舌,威逼利誘,許願保證。

    現在進來本想自己是和政府談判,那是要裝個老大,拽一拽的,哪裡想到任雨澤冷冰冰的,連水都沒讓給他們到上一杯,你說這是什麼個感受,他們就想要發作起來,但**一坐上椅子,全身就無力了,再看看任雨澤咄咄逼人的目光,他們就默不作聲了。

    任雨澤見他們坐下以後說:「你們幾個我可是很瞭解的,你叫杜三對不對,因為傷害罪被叛過一年。」

    看著那小子吃驚的表情,任雨澤又看了看下一個說:「你叫張麻子,因為偷竊被收審勞教了半年,對了還有你,你王丁吸毒搶劫,是不是。」

    幾個混混沒想到一個縣長對他們這樣熟悉,都張開嘴驚訝的合不攏了,半天那個杜三才說:「任縣長你怎麼認識我們?」

    任雨澤很輕描淡寫的說:「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我就是主管公安系統的,就在前幾天,公安局還專門的匯報過你們幾個的問題。」

    這三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一起愣愣的看著任雨澤,公安局怎麼還匯報自己的事情,我們不是出來了嗎?

    任雨澤面如寒冰的說:「我可是聽說你們之中有人又開始犯事了,還不是小偷小摸的事情,

    聽說隔三差五的還有人去嫖娼,賭博。是不是啊。」

    那三個人都一起瓜了,要說自己出來幹壞事,那是亂說,進去了一趟受了那麼大的罪,至少也要管段時間,但也就是因為進去的時間長,在裡面憋得難受,這一出來就要吃點肉肉什麼的,可那都是公平買賣啊,難道公安局每天還有人在監視自己不成,這樣想想,幾個人心裡七上八下的了。

    任雨澤看似隨隨便便的一說,但對他們每個人的表情也都是看在眼裡,知道自己這一招蒙對了,不過也算不得蒙,以自己的判斷和切身的體會來說,一個大男人,一年半載的憋下來,誰受得了,出來還不得好好的猛吃幾頓啊。

    現在社會,你一個勞改犯,出來最方便的解決辦法,那就是舞廳,髮廊這些地方,當然了,火車站附近一般也有便宜的,五元,十元的也能找到,但估計這些年輕人是看不上的,人家至少也算是道上混過的,有點面子的人,人雖然是倒了,身價不能跌。

    任雨澤看看有了效果,就改變了一下態度,溫言細語的說:「我是理解你們的,都是人啊,不過公安局也沒有錯,他們講的是法律,審訊、罰款、拘留,判刑,那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今天既然我們見了面,你們也是李村群眾所信任的人,你們有的事情我到時候幫著給公安局說說,既往不咎,著眼未來嗎。」

    這幾個混混是全身流汗,等聽到了任雨澤最後的幾句話,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忙說:「謝謝任縣長,我們早就聽說過任雨澤為我們鄉小學的事情了,你是好人,我們老百姓擁護你。」

    任雨澤歎口氣說:「真擁護,還是假擁護啊。」

    這幾個異口同聲的說:「真擁護。」

    任雨澤點下頭:「好,看來你們還是很不錯的嗎,以後嚴格要求自己,公安局那面有什麼事情了可以來找我。」

    任雨澤說是這樣說,到時候你們幾個上哪找老子去。

    任雨澤感覺現在是恩威並施達到了效果,這才把那個協議給他們幾個遞過去說:「你們好好看看協議,本來這坡地就和你們李莊沒有什麼關係的,可能是大家都忘了,所以才發生了這一出鬧劇。」

    那三人就結果協議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哪裡一時看的清楚,任雨澤也不會讓他們詳細的看,就又說:「我請你們幾位過來,希望你們能為政府排憂解難,把大家勸回去,不知道三位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這三人開始猶豫起來,這時候任雨澤的神情又開始又了變化,他莫測高深的一直盯著這三人,眼中的殺起也濃郁起來了。

    這三人也沒心思看那破協議了,本來他們心裡也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情,今天既然讓一個管公安局的縣長給撞上了,要不給他個面子,讓他今天下不來台,只怕以後自己就會凶多吉少,他對付全村人,那是沒辦法,但對付自己三人,那綽綽有餘,手到擒來。

    任雨澤冷眼看著他們說:「怎麼,這個小忙都不幫?」

    三人互相的看看,最後都說:「請任縣長放心,我們這就出去把他們勸回去。」

    任雨澤點點頭說:「這就對了,我也相信你們會為政府著想的。」

    三人離開以後,任雨澤又端起了茶杯說:「在等一會,估計人就散了,我也準備回縣城了。」

    這個時候,辦公室裡面所有的人,都像是在看戲一樣呆呆的,屏氣凝神的看完任雨澤和代表的談話,他們的驚訝和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

    這哪叫談判,純粹是訓話嗎,過去鄉上也遇見過和農民代表的談判,那時候人家都是拍桌子,瞪眼睛,豪氣干雲,就把鄉上的領導當土豪地主一樣的對待,所有的鄉幹部,也就是那個時候最低調,一個個好話說盡,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聽著人家的呵斥,還要陪上笑臉。

    看看今天任縣長,這氣勢,這派頭,不佩服都不行啊。

    過了沒多長時間,一個鄉幹部就歡喜的跑進來說:「散了,散了。」

    任雨澤就開玩笑的說:「奧,你是叫我們都散了是吧,那行,我也確實要回縣城了。」任雨澤說完就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了。

    那進來的幹部就傻眼了,連忙漲紅了臉,恐慌不已的說:「不是啊,任縣長,我是說大門外面的村民都散了,我哪敢讓你們散會。」

    任雨澤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夾上了包,走到他的身邊說:「傻樣子,逗你玩呢。」

    會議室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劉鄉長一面笑,一面就說:「任縣長,今天晚飯就在這吃吧,中午都慢待了,晚上好好喝兩杯,給任縣長壓個驚。」

    他是真心想留下任雨澤,但這話就說的有點錯了。

    任雨澤轉身說:「壓什麼驚,我一點都沒有過驚慌。」

    劉鄉長也發現了自己語法上的錯誤,忙說:「我是說給我自己壓個驚,呵呵。」

    任雨澤說:「你要壓驚自己想辦法,我可是不陪了,晚上回去還有事情,你們也忙你們的,鄉政府堵了一天了,趕快辦事情。」

    劉鄉長見任雨澤心意已決,也無可奈何,只有帶上大家一起,把任雨澤送上了車,看著小車慢慢離開。

    任雨澤回到政府的時候,還沒有下班,他就先過去給哈縣長把今天的情況簡要的匯報了一下,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哈縣長心中暗自驚訝不已,這個任雨澤身手不凡,什麼難事到了他的面前都可以輕鬆的解決,的卻是個人才,同時任雨澤那超乎他想像的能力和膽氣,讓他感覺到害怕,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和擔心,大有泰山將傾的味道。

    他擔心起來,這樣一個果敢堅定有睿智聰慧的人留在洋河縣,還有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後台,威脅最大的就是自己,照這樣發展下去,有一天難保他不會踩著自己的頭爬上去,爬上去到也不很可怕,那是他狗日的有本事,怕就怕萬一在他沒爬上去前,發現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怎麼辦,作為洋河縣的老大,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自己的**那裡有那麼的乾淨。

    匯報完工作,任雨澤就準備離開了,哈縣長突然的想到了什麼說:「雨澤啊,上次開會我可能說話重了一點,你也不要往心裡去,我是擔心你在管理上走入誤區,希望你可以理解。」

    任雨澤豁達的笑笑說:「過去的事情,我沒放心上,你是我們班長,有什麼不能說的,呵呵呵。」

    哈縣長也笑笑::「話不能這樣說,我是你的上級不假,但萬事都有個分寸,那天可能我是急了一點,不過對這個案件我還是擔心啊,我不希望因為他影響到我們的經濟建設,年底了,各項指標都要考核,北山煤礦對縣上也是有影響的。」

    任雨澤點頭說:「我會叮囑郭局長謹慎對待這個問題的,應該不會出亂子。」

    哈縣長搖頭說:「郭局長未必有你這樣理解大局,對這個人我是越來越不放心了,這事真要是出了什麼亂子,恐怕是會影響他個人的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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