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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十六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第十六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任雨澤心一沉,哈縣長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小小的范曉斌會讓他如此小題大做,他竟然毫不掩飾的對自己和郭局長發出了這樣的威脅,用的著嗎?

    莫非他和范曉斌是有什麼利益糾葛??

    任雨澤就沒有想下去了,這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想清楚的事情,他淡淡的笑笑說:「郭局長那人一直很謹慎的,雖然有點固執,但我想他還是看的請大局的,請哈縣長放心。《138看書》」

    哈縣長就意味深長的看看任雨澤說:「這樣最好,我希望他可以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任雨澤也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哈縣長的辦公室,哈縣長望著任雨澤的背影,若有所思,今天任雨澤再一次展現了自己的能力,讓哈縣長心裡不太平靜了,他開始擔心,他不得不祭起權利的大旗,來給任雨澤,包括郭局長增加更大的壓力,他也明白這樣是一招險棋,但有的時候,可供自己選擇的方式並不太多。

    任雨澤還沒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那個叫林逸的女副鄉長了,任雨澤招呼了一聲說:「林鄉長,今天進城了?」

    林逸笑容滿面的說:「任縣長啊,好像我們都是野人一樣,回趟城都這麼稀奇。」

    任雨澤哈哈的笑著說:「很少見你來政府,今天有事啊。」

    林鄉長說:「今天在農業局和政府辦來辦點事情,現在是特意來看看你的。」

    任雨澤倒是有點意外了,他和這林鄉長熟悉倒是熟悉,但兩人的關心還沒到讓人家來看望的這一步,任雨澤也馬上客氣的說:「是嗎,那謝謝你了,進來坐吧。」

    兩人在這一會的說話中已經走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門口。

    林逸也不推辭,就隨任雨澤一起進了辦公室,坐下以後說:「晚上我請辦公室黃主任和馬局長吃飯,想請任縣長也參加,不知道會不會唐突。」

    任雨澤奧了一聲,一時也還沒確定是答應還是推辭,這林逸又說了:「馬局長剛才也說了,你去他才去。」

    任雨澤明白了,一定是這個林鄉長要請馬局長辦什麼事情,可能沒有請到馬局長,就想讓自己給做一個托,這樣馬局長就推辭不掉了,他暗暗想笑,自己怎麼成了這號角色了。

    但感覺基層的幹部也不容易,來縣上辦點事情求爺爺,告奶奶的,自己今天那就當一會托吧,何況是如此漂亮風韻的一個美女所請呢。

    任雨澤就爽快的說:「那行吧,我下午就討擾林鄉長一頓,蹭蹭飯。」

    林鄉長見他答應了,喜出望外,臉也紅艷艷的了,忙說:「那我先去安排,一會給你打電話。」

    任雨澤像是很傻的說:「好,好,我等你電話。」

    其實他知道這林逸一定是拿他的名字去邀請馬局長和黃主任了,只是自己不能點破,那樣會傷人家的自尊心的。

    林逸就像燕子一樣輕快的離開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任雨澤自嘲的笑笑,就那起桌上文件看了起來。

    這樣又過了個把小時,也就到了下班時間,他也接到了林逸的電話,說好了吃飯的地方,任雨澤看了下時間還有一會,就進了裡間,準備沖洗了一下,今天到鄉上去,一路上吃了不少的灰,現在衛生間有點冷了,他先把浴霸開開,等裡面暖和了一些,才脫個精光,洗了起來。

    天色暗了下來,夕陽漸漸沉下去,洋河縣的上空緩緩泛起了一片金黃,那顏色是如此的炫麗。

    小城仍然是不夜城,車水馬龍、燈光閃爍、人聲鼎沸,仍是城市夜的標誌,與白天比,人聲更加嘈雜,似乎到了夜裡人更加歡實,許多人都成了不回家的人。

    在翔龍酒店最大的包間裡,響著如夢如幻的曲調,那樣的柔婉嬌媚,給在座的人們帶來了美好的幻覺,今天有任雨澤,馬局長,黃主任和林鄉長,還有一兩個農業局的幹部。

    任雨澤剛剛在主位上坐下,就聽黃主任意味深長的說話了:「林鄉長,今天你到底是請誰的,我和老馬不會是燈泡吧?」

    馬局長也嘿嘿的笑笑說:「老黃你別說,這兩人我感覺還蠻般配的。」

    這一說,包間裡就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任雨澤就自然的看了看林逸,沒想到她也在看任雨澤,兩個人在那對視的一剎那間,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任雨澤到是沒有太大的想法,雖然林鄉長很漂亮,他還沒有花癡到那個地步,只是慣常的對所有美女的一種喜歡,林鄉長就不同了,她是愛慕他的瀟灑風流,更愛他現在手握重權,這都是很大的一種誘惑,很多人不一定要去借用這樣的權利,但卻會從心的底層對權利崇拜,權利本來就可以叫一個老,醜的人變的高貴,可愛,何況現在還是這樣一個英俊帥氣的有權男人。

    就在剛才,她也有過一種幻想,如果自己對這個孤獨的男人用自己最原始,但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來接觸一下,是不是會讓自己的前途更為燦爛。

    為打破這兩個老傢伙對自己發起的攻勢,任雨澤就說:「各位,今天我們就少喝點吧。」

    黃主任就嘿嘿一笑說:「請領導喝酒能少喝,你說是不是小林同志。」

    林逸也對著任雨澤嫵媚的一笑說:「今天我請客,我不說結束,誰說了都不算。」

    任雨澤嘖嘖兩聲說:「我怎麼感覺是掉進狼窩了一樣。」

    幾個人就笑了一回,馬局長就趕著催起了菜,把幾個小服務員指揮的堂堂轉。

    一會的時間滿桌子的好菜就端了上來,幾個涼盤,有葷有素,紅綠搭配,色香味美,幾個熱菜,那也是各具特色。

    任雨澤看看這麼多的菜就說:「林逸,我們今天人少,菜差不多就可以,太多了也浪費。」

    林逸笑容滿面的說:「就這些,就這些了。」

    黃主任在旁邊幫腔說:「沒關係啊,吃不完的我一會都打包。」

    服務小姐就打開了酒瓶蓋,給他們幾人杯中添滿,林逸端起杯子說:「今天難得請到幾位領導,我很高興,感謝領導一貫的支持和幫助,來,我也沒什麼酒量,但第一杯我們還是要干了。」

    東道主發話,是不能推辭的,包括任雨澤在內,大家一起舉杯相碰,喝了下去……

    酒過了5.6巡,菜也過了7.8味,現在就是自由式了,有仇的可以去報仇,有冤的可以報冤,有感情的可以去聯絡,不服氣的也可以開始拼酒了。

    馬局長一馬當先,跳了出來:「哎,林鄉長,我們現在應該稍微喝一下了吧,你是**志,我先邀請你,來三杯咋樣。」

    林逸也是客氣兩句就碰了三杯,喝的時候都很乾脆,好像那不是在喝酒是在喝水,三杯很簡單,也很快就喝掉了,馬局長把瓶子就交給了她,說:「現在該你了,你說幾杯。」他的眼神很有點藐視的樣子。

    林逸實際上是能喝一些的,今天是來找人家辦事情,不陪也不成,就說:「行,我也邀請馬局長和三杯。」

    馬局長很高興的接了三杯,這才坐下。

    林逸打發了馬局長,就走了過來,任雨澤知道是該自己了,就很客氣的說:「看你們喝的熱鬧,我也想喝點,我們適當的喝個一兩杯,你看怎麼樣。」

    林逸嫵媚的笑笑說:「你是領導,我肯定不敢灌你酒,但一兩杯怕說不過去。」

    林逸今天就是想和他接觸,溝通,酒到是次要,她就站在他旁邊給他添滿酒,碰了幾下,在碰酒的時候,任雨澤分明看到她暗送秋波,含情凝睇著自己,那如淡煙般的鳳眉,一雙秋水般明眸流盼嫵媚,嬌俏的瑤鼻,粉腮微紅,吐氣如蘭的櫻唇,如花般的臉嬌羞含情,吹彈可破的雪肌如冰似雪,更是讓他心中激盪。

    任雨澤也就沒再說什麼,趕緊的低下頭,陪她喝了三杯。

    今天的林逸,很是美麗,兩人距離很近,任雨澤還可以聞到那如蘭似麝的一陣撲鼻的清香,她那飄逸的長髮、閃光的眼神、白皙的皮膚、細長的雙腿,都讓任雨澤有點不敢正視。

    一會辦公室黃主任也來敬酒了,任雨澤就想要推辭一下,這面那黃主任就說了:「任縣長這酒你不喝就有點重女輕男了,人家林鄉長給你的酒你就喝,喝的還舒服的很,我這就不喝了。」

    任雨澤一聽,哈哈笑了兩聲,不敢再和他扯了,知道這傢伙說說的就不會有好話了,自己到無所謂,只是怕林鄉長臉皮薄,受不了,任雨澤趕忙也接了幾杯。

    只是任雨澤連續的接了好多杯酒,連菜都沒吃一點,也有點招架不住,放下杯子說:「大家緩一下再喝,先讓我吃點東西,不然一會醉了,苦膽都吐出來了。」

    馬局長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任縣長,你說到苦膽,我想起了一個故事。」

    黃主任就忙問:「什麼故事,你說說。」

    馬局長搖頭晃腦的講:「我們村過去有個人嫁女兒,但這女孩不是處~女,當時媒婆費了好大勁說和嫁給李四的,結婚那天,媒婆張羅新娘上轎的時候,為防露餡,拿了一瓶紅(紅汞)藥水給新娘,叮囑她晚上辦事的時候,把這紅藥水到在床上一點,不想這媒婆匆忙之間拿錯了碘酒。

    第二天一大早,人家李家人就來鬧事了,說女孩不是**,那床上沒有見紅,到是有些黃~色的痕跡,媒婆大怒,厲聲罵道:「搞什麼搞,你家李四太給力了,把我們姑娘苦膽都操破了,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這一下,包間都轟然大笑了起來,任雨澤一面手指著馬局長,想說點什麼,但笑的有點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林逸剛好在任雨澤後面,正準備給任雨澤把空酒杯添上的,聽到這笑話,一下子笑的直不起腰,乾脆就靠在了任雨澤的背上,任雨澤冷不訂的一陣戰抖,林逸進來以後因為房間熱,就沒穿外衣,那隔著單薄衣杉的體溫,迅速傳到任雨澤的後背,林逸柔軟的山峰在擠壓著他任雨澤真有點受不了。

    好在大家都在笑,也沒人發現他有點激動的表情。

    今天這氣氛是熱烈又祥和的,但這樣的宴會往往又是很無聊很乏味的,雖然大家都是一友好氣氛,酒菜也不乏高檔,言談也不乏高雅,但是,人們之間卻必須保持一種因為級別和身份不同在而出現的某種致命的距離,美酒佳餚吃到嘴裡味同嚼蠟,話說出口言不由衷。

    女人是衣著鮮艷、美麗,卻顯不出馥郁、芳香,毫無生命的歡欣;男人們氣質華貴、瀟灑,卻無怡悅而舒暢的情緒,假使某人因為酒精的催發而導致了言詞過激和品行失態,事後便不斷地被人們指責和斥笑。

    吃這種枯燥、沉悶的豪華大餐,還不如在家裡弄幾個菜、把著小酒盅隨隨便便地喝上二兩。

    不過,今天晚上的氣氛還算是稱得上輕鬆,談笑風生,他們從農村談到了城市,從蔬菜談到了衛星,大概是海闊天空的話題能夠縮減眼前各自利益的份量,體現人的胸襟的浩瀚和氣質的超脫,大家說啊說啊,無盡無休。

    酒席終於結束了,一個個東倒西歪,一走三晃,任雨澤也是有點醉了,林逸扶著他,但任雨澤心裡還是有一點點清醒的,說:「我先回去了,今天喝的有點多。」

    任雨澤也是從臨泉過十一,到現在沒有感受過醉酒的滋味了,透過煙塵瀰漫的酒桌,他醉眼朦朧的雙眼,看到的是身邊林逸那張熟悉又模糊的臉龐,她的嘴一張一合發出的聲音忽遠忽近,清晰而又含糊,她的臉在自己的眼裡似乎變形,變得有一點陌生了。

    林逸看他這樣子,也有點擔心,一直把任雨澤送到了他樓上辦公室裡。

    進了房間,任雨澤還強撐著想對林逸說幾句客套話,但舌頭不聽使喚,林逸幫他脫掉外衣,脫去鞋襪把他放到了床上.,任雨澤感覺自己是真的醉了。

    任雨澤就在朦懵中,把林逸認成了華悅蓮,他一邊說著含糊不清的話:「你你來了」。

    一面就死拉住林逸的衣袖不放手,她覺得他的手觸摸著了她的手,突然她感到一陣驚慌失措,可是太遲了,他的另一隻手臂已經伸出,他緊緊地擁抱著她了。

    林逸早已經是沒了力氣,那拼的過個醉漢,被他抱在了懷裡,聞到這芳馨滿體的女人味道,看著這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的美女,一陣陣清新的香味,傳入了他的心臟,在這樣浪漫的氛圍裡,他又不老實了。

    她猶豫不決地移動了一下,好像是想躲開,然而他的嘴唇已經吻著了她的嘴唇,他征服了她,吻著她的嘴唇不放,他的吻是那麼狂熱,使她懾服,使她困擾。她一時由於感到意外和震驚,幾乎呆若木雞。

    接著任雨澤嘴唇的壓力和手臂有力的擁抱喚醒了她心中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彷彿有團火焰穿過她的全身,留下一種強烈的狂喜,並且越來越強烈,一直到她整個身體在這種刺激下戰慄不已。

    林逸就是一陣的嬌羞害臊,林逸撫摩著他的頭髮,心裡充滿了矛盾,但心裡也不想完全的拒絕任雨澤,任雨澤比她還年輕,這樣有朝氣,有帥氣,一點都不會辱沒自己,這樣想想,林逸就有點半推半就的意思了。

    任雨澤到是沒想這麼多,他就是把林逸當成了華悅蓮,他的手由摟抱轉變為探索,由探索變化成撫~摩,他酒後的欲~望強烈升騰起來,下面變的異常強大,熱燙。

    任雨澤再度吻住她的嘴兒,手探入她的褲內,尋找那最私密之處,她拱起身子,別開頭去,發出夾雜吃驚,快樂和猶豫的呼聲。

    任雨澤的動作一夕間變得狂猛,好像失去了控制,文明人的舉止被拋開,剩下的只有激烈和狂野,林逸沒想到會有如此碑不及防的變化,她感到害怕,慌亂得只想推開他。

    她想要制止他,可是太遲了。心醉神迷的情緒已經偷偷地透過她的全身,侵蝕了她的意志,耗掉她的力量,因而她只能緊緊抱住他,在他的嘴唇下面,她的嘴唇變得柔軟了。

    要不了多久,任雨澤的變化也感染了林逸,她也是腮暈潮紅,春光外洩,她用她那豐潤的嘴唇吻到了任雨澤的嘴唇,兩個滑膩綿軟的舌頭攪在了一起,纏在了一起。

    她渾身熱熱的,軟軟的癱在任雨澤懷裡,張著小嘴喘著,任雨澤聽到林逸的喘息變得急促了,秀美的臉上飛上的抹紅霞,那份嬌美的神情更使他癡迷和沉醉。

    她本能的伸手去推拒那支在她最純潔最隱秘的部位撫~摸的大手,然而心中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期待,任雨澤的手已經很熟練,很靈巧的穿越過她褲帶的攔截,摸到了她毛茸茸的聖地,她感覺到自己身下那濕漉漉的滋味了。

    她的推拒是無力的,她不禁張開了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因為羞澀而閉上的眼睛……

    任雨澤就開始用手指去脫下林逸身上的衣服,林逸掙扎了一下小聲對他說:「任縣長,你想要我了嗎?」

    任雨澤聽到了林逸說話,他倏然一驚,如墮冰窖,任雨澤眨眨眼,那種激烈的表情消失了,

    他搖晃腦袋,好像大夢初醒,他有點清醒過來,這聲音完全不是華悅蓮那嬌鶯初囀的口音,他愣住了,很快,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無法解釋的錯誤,他漸漸的看清了林逸的臉,雖然這張臉也是如此迷人,如此嫵媚,但她不是華悅蓮啊,任雨澤的背心就冷汗出來了。

    任雨澤也為自己方纔的行為感到又羞又慚,很快,他鬆開了緊緊抱著林逸的雙手,又瞇起了眼睛說:「你是你是哪的,那那個仙山的仙女啊,我怎麼不認識你,奧知道你,你是七仙女。」

    說完話,任雨澤就一頭倒在了枕頭上,死死的閉上了雙眼,這時候,他就感覺林逸在輕輕的用柔若無骨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後來好像又用嘴唇吻了吻他的額頭,林逸滿面通紅,她下床顫抖的整理好衣服,然後小心的碰了碰他的肩膀。

    任雨澤始終閉上眼睛,嘴裡喃喃自語著什麼仙女,什麼牛郎的話,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後來他就聽到林逸好像是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床頭,再後來,林逸關上燈,悄悄的帶上門出去了,走的時候,任雨澤分明聽到林逸的一聲長長的歎息。

    一夜無話,到了天亮,任雨澤起床洗漱一番,昨天的酒喝的有點多,他頭還有點不舒服,看看還有點時間才上班,就到政府外面吃了個早點,稍微的走動了一下,這才回到了辦公室。

    小張也來了,已經把辦公室打掃了一遍,給任雨澤每天必備的茶水,也已經泡好,任雨澤剛剛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就見郭局長就敲門走了進來。

    任雨澤剛想招呼一聲,但看出郭局長的臉色很鄭重,知道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了,就沒有先說話,小張已經出去了,他就站起來給郭局長到了一杯水才說:「老郭,先喝口,坐下慢慢說。」

    郭局長從隨身帶的皮包裡拿出了一張紙說:「任縣長,看來你猜的不錯,被害人賀軍確實在他奶媽那留了一封信,你看看。」

    任雨澤聽到案件有了新的線索,也極為關注,沒等他站起來,趕忙自己離開了座位,走到了郭局長的身邊去,接過那信一看,上面只有這樣一段話:「我叫賀軍,如果有天我被殺了,那殺我的一定是范曉斌派的人,他讓我殺人,我不幹,他就要滅我的口,縣裡一個領導也知道這事。」

    任雨澤有點失望了,這與其叫封信,還不如說是張紙條更恰當,他沒有寫上范曉斌叫他殺的人是誰,也沒有說出有個領導的名字,唯一的一點用處就是,證實了自己對有人通風報信以及對范曉斌參與此事的推斷,僅憑這一張便條,只怕很難就形成一種實質性的證據。

    任雨澤放下信,想了想對郭局長說:「這信有用,但沒有大用,看來還是必須抓到嫌疑犯蔣林志才能徹底偵破此案。」

    郭局長就說了一句:「他信中所指的領導不知道是誰。」

    任雨澤渭然長歎道:「這個賀軍啊,唉,該說的話都沒說清楚,洋河縣的領導多如牛毛,說了也是白說。」

    但這說這些話的時候,任雨澤就突然的心裡一動,好像來了點靈感一樣,但這也就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他一時還說不出來。

    郭局長見任雨澤凝神不語了,他就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任縣長,你看可不可以先抓了范曉斌,用這個信,套出他的口供。」

    任雨澤還在想問題,一時沒有聽清,就問:「什麼口供?你再說一遍。」

    郭局長知道任雨澤有點走神了,就又把剛才想要抓范曉斌的話講了一遍。

    這次任雨澤聽的很清楚,他沒有說話,先從茶几上拿過香煙,給郭局長發了一根,自己也拿出一根,點上,吸了兩口後說:「這也是一個不得已的方法,但萬一他還是不交代,就憑這信還不足以定他的罪啊。到那時候我們就很被動了。」

    任雨澤說完這話就鄒起了眉頭,站起來在房間來回走動起來。

    他走的有十多個來回停住了腳步說:「你的人不是說他和一個叫什麼艾瑪的歌廳小姐有來往嗎?你們可以找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以掃黃的名義抓了他,和他打打心裡戰,萬一還是套不出什麼,那就罰點款放了。」

    郭局長聽了就很高興的說:「還是你有辦法,」

    說完停頓了一下又擔心的說:「哈縣長那怎麼辦,還得給他匯報下才行動得了,他已經給我那下了死命令的。」

    任雨澤黑亮亮的眼裡露出了堅定的光芒說:「雖然他想把我排斥在這個案情之外,但我必須干涉,好歹我是分管公安口的,走,我和你一起去徵求下他的意見」。

    他們徑直的到了哈縣長的辦公室,哈縣長見任雨澤和過局長一起找自己,知道肯定是為案件的事情,哈縣長就有了一些戒備,心裡暗道:難道任雨澤又想插手這事了,上次自己說的夠清楚的了,他為什麼咬住這案件不放。

    哈縣長不動聲色的微笑著和他們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又親熱的對任雨澤說:「任縣長,是不是案件有了線索啊,說來聽聽」。

    他刻意的冷落著郭局長,也不看他,也不招呼他,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是有些看法了,自己小心點。

    任雨澤很客氣的說:「線索到沒有多少,但剛才郭局長有個想法,我們就來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哈縣長「奧」了一聲說:「什麼事情啊,你說?」

    任雨澤笑笑卻不說話,他看出了哈縣長的心思,但他必須還要照顧一下郭局長的面子,不能讓人家太尷尬的,所以他就不說話,看看郭局長,讓他來說。

    旁邊郭局長也很領會他的意思,就開口了:「哈縣長,是有個重要情況,所以我請任縣長一起找你來商量。」

    哈縣長對郭局長是沒了好臉色的,他沉下臉說:「是嫌犯抓住了,還是證據找到了。」

    郭局長自然不敢和他頂撞,就把信的事,還有自己準備抓范曉斌,然後想用這信套出他的口供等等這一方案,都謹慎的給他說了。

    哈縣長接過信來,看過後,臉色更加嚴厲,他抖著條子對郭局長說:「你也幹了多年的警察了,你不知道什麼叫證據,就憑這紙條你就準備抓人,什麼爛主意。」

    他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很明顯的望了望任雨澤,因為他估計,這一定是任雨澤的主意,只有他才敢用這樣不顧原則的方法。

    任雨澤的眉毛挑動了幾下,一股氣就升了上來,你哈縣長也太過分了,怎麼能在下級面前給我難看,他也想說上兩句,但想想還是忍住氣說:「哈縣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說了,用這方法也不會有多大危害,就算問不出什麼,罰點款,把人放了就行了,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哈縣長哼了一聲說:「這是那個國家的辦案方式,那我們工作就不要原則了?」

    任雨澤笑笑說:「其實很多原則也都是自相矛盾的,看我們怎麼靈活運用了。」

    哈縣長沉默了一會,看的出來,他很不舒服,他憋了好久,才冷冷的說:「那行吧,你們注意點方式,一定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才能抓他,不然最後惹出了麻煩,我就要唯你們兩個是問了。」

    任雨澤和郭局長見哈縣長同意這個方法,都很受鼓舞,兩人也不再計較剛才哈縣長的態度,也不敢多打擾哈縣長,趕忙告辭離開了哈縣長的辦公室。

    在任雨澤的房間裡,他們兩人又詳細的商量了一會,最後確定了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定要等范曉斌范點錯誤的時候才抓,不能盲目打草驚蛇。

    看著任雨澤和郭局長他們兩人一走,哈縣長陷入擔心中,他感覺任雨澤太過關心這事,自己在會上那樣明確的表了態,這才過了多久,前一兩天自己也給他專門的打過招呼,他又管上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想做什麼??

    還有那個郭局長,也是個問題,現在他跟任雨澤跟的很緊就不說,他也把這個案件當成了一個重點,天天的專研,這不是個好兆頭,必須制止他們這樣的行為,但怎麼才可以有效的制止,他一時猶豫起來。

    到了晚上,洋河縣一個賓館的套房真是豪華,一張2米寬的大床足可以躺五、六個人,床靠、床沿全是紅木雕花,高級席夢思上,床單、被套、枕套全由高檔亞麻布製成;玻璃隔斷的全透明浴室內,衝浪浴缸、落地鏡、座便器、洗手台,一覽無餘,超薄的松下等離子壁掛電視機、高檔的傢俱電器,一應俱全。

    而在這個房間裡,哈縣長穿著睡衣,靠在床頭,在他的旁邊還有個女人,她就是公安局的槍械管理員張麗,她有著精緻的五官,嫵媚勾魂的大眼,她現在穿著一件綢緞紫色睡衣,但寬大的睡衣是難掩她碩大和顫抖著的乳~房,她每動一下,那睡衣中的顫動都會滾滾而來。

    等離子電視機上正播放著一部日本**片,裡面的女優在男人的挑逗下咿咿呀呀誇張地呻吟著……

    哈縣長一隻手撫弄的一對**的**,現在這對**已經挺挺玉立,哈縣長的另一隻手就撫摸到了那溪水潺潺的峽谷,平時哈縣長也最喜歡這個地方,靠近它,就感受到它是剛剛出鍋的饅頭一樣的熱氣。

    那雪白的肌膚如羊脂般光滑誘人,哈縣長就沒有說話,一頭拱進了張麗的懷中,作為一個情場的老手,哈縣長很清楚怎樣舔弄乳~房才會使女人更舒服。

    這一招太厲害了,加上下身羞處的同時搔逗,直把張麗弄得渾身時而顫抖,時而癱軟,欲推無力,欲罷不能,羞縫裡也不爭氣地濕漉漉起來……

    「嗯∼」她發出了一聲輕輕的低吟後,將眼睛瞇了起來,她瞇著眼道:「喜歡,好喜歡!」說著輕輕的扭著臀。

    等哈縣長剛剛放開了她的**,她突然低下頭去,吻住了哈縣長下面的那個地方,很快她就把它整個的含在嘴裡了,很用力的吸著。刺激的還不止於此。她還扭動身體,垂下的**不時碰觸著他的大腿,有一種軟軟滑滑的觸感。

    哈縣長就用腳挑起了張麗睡衣的下擺,剛好露出圓圓翹翹、白白嫩嫩的一半臀~肉和深深的臀~溝,白皙的臀~肉和大腿交接處,時隱時現地夾著兩片粉紅水~嫩的肉肉,這是何等香艷誘人的景色啊!

    不過這一切美景都是空設,今天的哈縣長一反常態,他嘗試了很長時間,可往日的興奮和刺激一直遲遲沒有來到,

    哈縣長無法平息心裡的極大焦慮,任雨澤和郭局長步步緊~逼,讓他有了恐懼,特別是他們今天在自己辦公室說的想要下手抓住范曉斌的方案,更讓他擔心,一但范曉斌落在了他們的手上,憑任雨澤的刁巧,只怕真的會讓范曉斌招架不住。

    范曉斌是個什麼人,自己是清楚的,打打殺殺也許可以,但要說到和任雨澤鬥智,他就差的十萬八千里了,一旦他扛不過去,後果會是如何,哈縣長心理很清楚。

    他停住了自己上下翻飛,徒勞無功的手,也推開了張麗還在**有聲的給自己吸吐的頭,單點遺憾的說:「你也歇歇吧,今天只怕不成了,來,把我電話給我,我要打個電話。」

    張麗有點失望的從他下面爬起,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遞給他說:「糧食都交哪去了,幾天沒見了,你怎麼就沒給我留點存貨。」

    哈縣長歎口氣說:「那有存貨啊,我最近心情不好,糧食都沒長出來。」

    一面說著話,哈縣長就撥通了電話:「喂,曉斌,是我,看來問題比較麻煩,你辦事能力也太差,人家賀軍留的有信,你們也不知道去查查,現在他們對這事盯的很緊了,準備先找機會把你扣了,嗯,不過他們也不會亂來,說想找你點小問題,你是不是還經常和那個艾瑪見面啊,最近不要亂動,他們每天就等你犯點小錯,好抓你呢。」

    那面也傳來焦急的問話:「那怎麼辦啊,不行我就先出去躲一段時間??」

    哈縣長罵了一句:「你個瓜慫,你一躲就更說明有問題了,煤礦不要了啊?再說現在每天對你都有監視,你跑的掉嗎?沉住氣,還有我呢」。

    兩人就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長時間,放下電話,哈縣長還是沒有辦法輕鬆起來,他對張麗說:「最近我們也少見面,公安局那面你多留個心眼,一旦有什麼反常行為,你及時給我打電話。」

    張麗認真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不過上次高壩鄉的事情,郭局長好像懷疑我了,和我談過一次話,我害怕」。

    哈縣長看看她說:「怕什麼怕,你沒有在他們的視線中,要在了,我還敢今天和你約會啊。」

    張麗想想也是,有哈縣長在那面每天聽匯報呢,有個什麼情況他最清楚了。

    見哈縣長打完了電話,張麗還是不想放棄這一次相聚的機會,他沒有給哈縣長太多的時間考慮,她整個人就貼了上來,撫摸起哈縣長的一些關鍵部位了。

    她的手動動他的兄弟,發現它竟然縮了縮,她似乎也很動情了,或許是她刺激了他的敏感,哈縣長也強打精神扭動身體,他的嘴向上找到她的嘴,她立刻將舌頭伸出給他**,在嘖嘖聲中,哈縣長的手游過她的小腹到達她的毛絨處。

    那裡已經濕潤了,裡面很熱,很緊.哈縣長忍不住離開她的熱吻,將身體退到床邊,以方便看她的密地。

    很嫩,粉紅色的,他的手指在裡面很壞地摳動著,她閉著眼睛享受他的服務,嘴裡不時發出輕微的呻吟。將她的身體摸個遍後,哈縣長再無耐性等待。

    她感覺到了他的動作,突然張開眼睛道:「你不戴套的嗎?那可不行啊。」

    哈縣長一愕,說道:「我沒有套,你有嗎?」

    其實床頭櫃的拖箱裡有酒店提供的避孕套,但他不想用。

    張麗掙扎著起來說道:我也沒有,怎麼辦?

    他要試著勸服她:沒關係啦。

    張麗搖頭道:最主要的是安全第一啊。我最近是危險期,懷上了,你以後養。

    哈縣長就只好從櫃子裡取了一個,遞給張麗說:「你幫我套上。」

    張麗打開小袋,一手就捧起了哈縣長的那個寶貝疙瘩,看著他高高翹起,抿了抿嘴說道:「你現在這個還不錯,……有點大,那麼長啊。」

    哈縣長就笑笑說:「你平時一定沒怎麼見過男人的這玩意,而且見過的也一定是三等殘廢的那種。」

    張麗捏著他的疙瘩棒棒左看右看,突然撲哧地笑道:「你看看,它老亂動,我不好套了,在動,再動我打了」也許認為自已說得太浪,說了一半就紅著臉不說了。

    哈縣長哈哈的笑著,看張麗仍舊像在研究古生物似地擺弄他的武器,他急了,說道:「好了吧,趕快套上吧,一會軟了你不要後悔?」

    張麗點了點頭,嗯一聲,不在玩了,說道:「我知道了,這就套上。」

    昨夜裡,一片烏雲從北部天邊急湧過來,還拌著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雷聲,狂風捲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剎那間,狂風大作,烏雲佈滿了天空,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打得窗戶啪啪直響。

    又是一個霹靂,震耳欲聾。一霎間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下來。風,使勁地吹著,任雨澤就聽到窗外院子裡那樹枝被風吹得喀嚓喀嚓作響,雨聲連成一片轟鳴,天像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朝大地傾瀉下來。

    任雨澤一夜都沒休息好,天還沒亮,他就起來床,穿上衣服,走到窗戶漆面,看著驟雨抽打著地面,雨飛水濺,迷瀠一片。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任雨澤看著窗外的大雨,憂心忡忡,對洋河縣的很多基礎設施,還有一些邊遠山區的防洪抗災情況,他是瞭解的,他開始擔心起來。

    他的擔心一點都不是杞人憂天,上班沒多長時間,就接到了緊急的匯報,在洋河縣白龍鄉,五姓村,發生了水災,這個五姓村靠近大山,因為村子裡過去只有五個姓氏,所以就由此得名,當然了,現在這幾十年,村裡逐步的和外界交流多了,婚娶了不少外姓的閨女,這五姓村就有點不能名副其實了。

    接到了災情匯報,整個政府都緊張起來,哈縣長也顧不得心裡對任雨澤的厭惡,讓秘書把任雨澤教導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任雨澤一進去,就見好幾個部,局的領導也在,民政局,抗災中心,還有防洪辦等等。

    哈縣長一見任雨澤進來就說:「任縣長,你也得到匯報了吧?這次災情比較嚴重,本來要開個專門的會議研究,但那面不斷的告急,我準備馬上就趕過去,你也隨我一起過去。」

    任雨澤當然不會退縮了,自己分管農村就先不說,他本身對這件事情都心急如焚的,剛才在辦公室還不斷的很那面聯繫,也已經準備好了要馬上下去的,現在哈縣長這樣一說,他就忙回答:「行,我都準備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哈縣長也不敢耽誤了,就對辦公室的這些領導說:「都準備一下,十分鐘以後在縣政府大院集合。」

    局長和主任們都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任雨澤什麼都是準備好的,包括雨衣,手電筒,長筒的水鞋,所以他沒有急急忙忙的離開,他就對哈縣長說:「縣長,要不要通知一下住縣的武警縣中隊,讓他們也派些人,萬一情況危機。」

    哈縣長一批腦門說:「對了,你看我急的,把這事都忘了。」

    他轉過身對自己的秘書說:「你給我撥縣中隊的電話,找到他們領導,我來講。」

    任雨澤見哈縣長打電話去了,也趕忙會自己辦公室收拾一下,準備下去了。

    十分鐘以後,武警的戰士也來了縣政府,任雨澤和哈縣長等人,分乘多輛小車都一起開動起來,往白龍鄉趕去了。

    雨依然很大,小車的擋風玻璃上雨水一片片的往下在流淌,雨刮器拚命的擺動著,依然很難掃除一片清晰,任雨澤坐在後面,心裡焦急,但四周車窗都是一片的雨霧,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他把身體前傾過去,對司機說:「跟上哈縣長的車,不要掉隊了。」

    司機瞇著眼,費力的看著前面的道路說:「嗯,就是視線不好,前面也不敢開的太快,能跟上。」

    任雨澤怕司機一個人看不清道路,就對坐在前面的秘書小張說:「小張,你也幫王師傅把路盯一盯。」

    小張點頭答應著,任雨澤這才把頭靠在了厚墊上,考慮著下一步救災的一些具體事情來。

    整個車隊開的都慢,一直到中午,才感到了五姓村,白龍鄉的王書記和李鄉長,也在五姓村的現場搭起了一個臨時的指揮所。

    哈縣長和任雨澤簡單的聽取了他們的匯報,由於五姓村持續4天的強降雨,降雨量競達到全村受到嚴重的洪水災害,民房大多受損,很多家庭只有人跑了出來,糧食和牲畜都被洪水侵蝕和沖走了,有三個村民在昨天失蹤。

    聽完匯報,哈縣長和任雨澤就走出了健在高地上的臨時指揮所,到村裡起視察,路上就見肆虐的洪水夾雜著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從山谷奔瀉而下,不斷衝入早已翻騰洶湧的河流中,那轟轟隆隆的聲音在拍打著岸邊的同時,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觀望者的心。

    洪水襲擊著籬笆,窯,屋脊,原本一座美麗的小村莊竟被這場水災難變成了一片汪洋,那房舍在水中顯的異常的孤獨,雖然還沒有倒塌,但都被一片混濁的水給包圍了。

    在這自然災害面前,任雨澤顯得無奈又無力,他看著路邊高地上那一堆堆痛心疾首的人們,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去安慰和鼓勵他們。

    一路走著,哈縣長不斷的給身邊的幹部們安排著需要做的工作,任雨澤就問站在自己旁邊的白龍鄉王書記:「這樣的情況過去發生過嗎?」

    王書記說:「原來有過一次,但沒現在嚴重,那時候只是少部分土地淹沒,這次受災面積太大了。」

    任雨澤又問他:「能不能把這洪水疏導排除掉,這樣還能把房屋抱住,不然在泡上一段時間,有的房屋就可能倒塌了。」

    王書記想了下說:「排水只怕難啊,前面有個山口很窄,阻擋住了洪水的流量。」

    任雨澤就說:「那你帶我去看看。」

    王書記有點為難的看看哈縣長,然後對任雨澤說:「我們離開了不要緊吧?」

    任雨澤就不跟他說了,快走幾步追上哈縣長說:「縣長,我想到右面那個山口去看看。」

    哈縣長也沒多想說:「你去吧,不要耽誤太久,一會回指揮所開會。」

    任雨澤點點頭,就對王書記說:「老王,你陪我過去。」

    兩人離開了視察的大隊,走小路王右面山口去了。

    路很難走,到處都市稀泥爛滑的,任雨澤那長筒的雨鞋有很笨重,一腳踩下去,要用力才能拔的出來,上面也是沾的泥土越來越多,那鞋子就比平常重了好多斤,走起來很是費力。

    兩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半個來小時,才到了那面的山口,任雨澤一看,難怪村裡會集下如此多的洪水,這個山口剛好就在下游的河道上,本來是20多米的河道,到了山口就變成了10米的樣子,縮減了一半的河面。

    任雨澤看了一會,就想,要是能把這個山嘴敲掉,那村裡的集水就會很快的流暢了,這樣可以減少一些村民的損失,想到這裡,任雨澤就對王書記說:「這個山嘴能不能搞掉?」

    王書記聽到他這個問話,呆呆的想了一會說:「這有點難度啊,要把整個山嘴炸掉才行,沒有專業的爆破人員,拿不下來。」

    任雨澤皺眉想了想說:「我在考慮一下,現在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走走的任雨澤感覺那雙掛滿了泥土的水鞋太重了,就乾脆脫掉了鞋,掛掉鞋上的厚重泥土,把鞋提在手上,挽起了褲腿,光腳走了起來,他這一下速度就快了很多,人也輕鬆了,王書記有點追不上他,也只好學他的樣子,光腳走了起來。

    到了臨時指揮所,就見哈書記正在給這些領導講話,說要保證道路通常,保證通信不斷,還有保證什麼什麼的,任雨澤心裡很急,又不好打斷他的額講話,只能耐心的聽他講完,不等其他人接話,任雨澤就說:「哈縣長,我有一個提議,想請大家討論一下。」

    哈縣長曳了一眼任雨澤,心頭不大舒服,剛才自己講話的時候就看任雨澤很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自己還有好多條都是受他的影響,沒講出來呢。你小子急什麼,你見過災情嗎,就像要出風頭了?

    大家一看任縣長這個吊樣,都笑了起來,他那褲腿一個長一個短,兩隻腳上像是結了一層的殼一樣,幾個腳趾都看不見了。

    哈縣長沒有笑,也沒說話,只是隨便的點了下頭,任雨澤也顧不得他態度問題,就把剛才自己設想的要炸掉那塊山嘴的想法說了出來。

    大家一聽都是眼睛一亮,感覺這方法不錯。

    哈縣長聽了也是心裡一動,要是真能如此,那水很快就會退掉,只要水一退,其他都是小問題了,他沉吟著說:「就怕不好爆破啊。」

    任雨澤在回來的路上也是想過這個問題的,就對哈縣長說:「我記得我們縣上水利局有幾個爆破的好手,要不調他們過來看看。」

    哈縣長一想,不錯,水利局修水庫的時候,也經常要爆破的,試一下。

    他就拿起電話,安排起來。

    這個時候任雨澤才趕忙的收拾水鞋,好好的把上面的泥土沖洗乾淨,從兜裡拿出剛才脫下的襪子,收拾乾淨腳,穿上了雨鞋。

    到了下午,大家都還沒吃午飯,哈縣長就帶領其他領導縣撤回白龍鄉政府吃飯去了,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水利局幾個炮手(這是真炮手,不是我們平常說的那種**的炮手),他們也是接到了通知就趕了過來的,任雨澤沒跟大家一起到鄉政府去,自己戴上這幾個人返回五姓村的那下遊山嘴的地方,一起觀察研究,商議了好久,最後幾個炮手說可以搞掉這個山嘴。

    任雨澤一聽很高興,讓這幾個炮手詳細的列出了需要準備的東西,趕快返回白龍鄉準備起來,幾個幹部勸他縣吃點飯在說,任雨澤擔心時間耽誤了,天一黑就難爆破,這一拖又是一晚上,所以也不吃飯,和白龍鄉的書記,鄉長一起很快的準備好了所需的炸藥,雷管等等。

    在天色將晚的時候,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完畢,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那一大塊山嘴岩石被炸成小塊,四散飛去。

    這一下河面就豁然開闊了,在遠處圍觀的村民歡呼聲中,滾滾的洪流呼嘯而下,場面很有點壯觀。

    哈縣長也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次笑容,他呵呵笑著,拍了拍任雨澤的肩頭說:「好小子,有你的,這樣看來要不了幾個小時洪水就可以消退了。」

    任雨澤謙虛的回答:「是你指揮得當,現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安置村民今晚過夜和吃飯的問題了。」

    哈縣長點頭說:「過夜問題不大,除了剛才縣上一些單位送來的帳篷外,我還讓白龍鄉把他們政府的所有房間收拾了一下,可以讓沒有帳篷的到鄉政府暫住一夜,現在天也不是太冷,問題不大。」

    任雨澤又問:「那吃飯的問題呢?」

    哈縣長想想說:「讓白龍鄉籌備點糧食,先湊合著對付一兩頓,其他的我們在研究。」

    任雨澤感覺也只有暫時這樣了。

    水在不斷的消退,從很多村民的房舍牆上水印中就可以看出消退的速度來,哈縣長伸了個懶腰說:「任縣長啊,現在我準備回縣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在這盯著怎麼樣?」

    任雨澤見也沒什麼大事情了,都在這等著意義不大,就說:「那行,我在這盯幾天,有什麼事情給你電話匯報。」

    哈縣長又鼓勵任雨澤幾句,就帶上一些人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村裡的水已經全部消退了,村民都開始返回自己的房舍,清理房中的污泥,沙土,每家的門前都堆起了污泥。

    任雨澤在村上轉了幾圈,也幫不上太大的忙,就回到了臨時指揮所,王書記沒有離開,一直也陪在任雨澤的身邊,這時候見任雨澤疲倦不堪的樣子,忙讓副鄉長給任雨澤好好的泡了一杯濃茶,對他說:「任縣長,災情暫時緩解了,不過還有個大麻煩啊。」

    任雨澤坐在一張行軍床上,一面吹著水杯上的浮茶,一面問:「什麼大麻煩?」

    王書記擔心的說:「村民糧食都沖走了,下一步他們吃什麼,我們鄉上頂了兩天,也頂不住了,縣上要早點想個辦法啊,不然會有人餓肚子的。」

    任雨澤也想過這個問題,但這涉及的人員太多,而且還要管到明年上半年去,糧食數量不會少,自己做不得主,他就對王書記說:「我今天就回縣上,把這問題給縣長書記匯報一下,看有沒有一個適當的方式解決,你這裡在頂上一兩天。」

    衛生間面露難色的說:「我也頂不住了,我都是問糧站借的糧食,但多了人家也不借,怕我們以後不還。」

    任雨澤笑笑說:「不是人家怕你們不還,你們肯定是不會還的。」

    王書記也笑笑說:「少量的我們想辦法還,但多了你說我們能拿什麼還,我們一年鄉上費用都緊緊張張的,那有閒錢買糧食給他們。」

    說的也是不錯,任雨澤知道必須是縣上拿一個方案出來,不然鄉上是頂不住的。

    任雨澤說了幾句不再耽誤了,喝了口水,就告別了鄉上的領導,回縣城匯報情況去了。

    在哈縣長辦公室裡,任雨澤正在給他匯報最新的災情狀況。

    哈縣長對這次及時的處理五姓村水災還是滿意的,昨天的救災現場,哈縣長的光輝形象成了洋河縣新聞媒體重大新聞事件中的重點、亮點,縣宣傳部門並及時、準確、全面、客觀地對哈縣長進行報道。

    特別是他帶領幹部在第一時間趕赴五姓村救災,有效控制洪災的情況。在實地考察後,哈縣長果斷做出了爆破河面山嘴岩石的舉措,讓五姓村的群眾保住了房屋,挽救了群眾的財產。

    他心裡自然是舒服的很,在目前這個關鍵的時刻,每一點成績都會成為下一步和吳書記角逐的籌碼,於是,他對任雨澤的態度也就稍微的好了一點,他也暫時的放下了正在頭疼的那個殺人案件,和任雨澤就下一步相關的一些災情救助做出了討論,任雨澤說:「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災民的吃飯問題,白龍鄉是頂不了幾天,這還是需要我們縣長給予支援。」

    哈縣長今天光顧高興了,一時到沒細想這個問題,現在聽任雨澤這樣一說,也感到了問題的嚴重,他就問任雨澤:「對五姓村受災人數的統計工作展開的怎麼樣?」

    任雨澤說:「我走的時候已經安培白龍鄉和民政局的同志,讓他們對災情做出評估,對受災農戶做個詳細的統計,估計到明天就可以出來結果了。」

    哈縣長說:「那吃飯的問題就等統計出來了我們在開會研究一下吧?」

    任雨澤卻希望早點有個準備,不管明天統計的結果是什麼,縣上至少應該有個大概的方針,災民的生活是是第一位,他就說:「哈縣長,統計不是問題,我個人的想法是我們應該先商定出一套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案,等明天結果一出來,很多事情就要同步進行了。」

    哈縣長皺起了眉頭,說個實話,他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任雨澤這樣一說,到還真把他難住了,他沉吟了一會說:「你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

    任雨澤從今天在受災現場關注到這個問題以後,就一直在琢磨著用什麼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雖然還沒有統計出一個準確的數字,但他自己也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沒有十萬斤糧食肯定是應不了急的,而這糧食還不能耽誤,災民是不能在失去了所有財產後,再讓他們挨餓的。

    任雨澤就說:「哈縣長,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可以讓民政局給上級部門申請救災補助,但這需要個時間,短期內很難解決,縣上在這個時候要自籌資金,應急解決災民吃飯問題,你看這樣如何?」

    哈縣長吸了一口煙,有點為難的說:「每到年底縣上都很緊張,這不是個小數字,只怕一時難以籌措啊。」

    任雨澤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先從白龍鄉的糧站調出糧食,等以後縣上資金寬裕的時候在給他們還上?」

    哈縣長想想,這到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對任雨澤說:「這個方法可行,這樣,你在給吳書記把這情況匯報一下,要是他也同意,那你就抓緊辦理,後期的救災工作你多費點心。」

    任雨澤就在茶几上那漂亮的煙灰缸中摁熄了煙頭說:「那我現在就過去匯報,有什麼情況我在和你聯繫。」

    兩人分手之後,任雨澤就到了縣委吳書記的辦公室,把這個情況詳細的做出了匯報,吳書記也認可了這個方案,他對任雨澤說:「糧站的事情由你協調,救濟這一塊要民政局也抓緊給省市相關部門匯報申請,力爭早一點徹底解決這些問題。」

    任雨澤苦笑了一下說:「只怕沒有這麼快,一到年底什麼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我看,上面的救濟可能要到過完年才能到位,這一階段還是要我們縣上自己扛住了。」

    吳書記也歎口氣說:「是啊,年底大家都忙。」

    不過讓任雨澤欣慰的一點是,洋河縣的兩位主管領導對自己這次的工作都很支持,他幹起來也就熱情高漲了。

    這樣任雨澤就忙活了一周的時間,從統計,到調糧,再到按名單分配救濟糧食等等,一直到災民各自穩定下來,可以自發的進行一些適當的生產自救。

    任雨澤就在白龍鄉住了好幾天,也沒時間回城,等把這些事情都辦妥了,任雨澤才算是解放了。

    救災期間,鄉上也不能大擺宴席,任雨澤走的時候,王書記和李鄉長於心不忍,感覺這次對不起任縣長了,這麼長時間連一頓像樣的酒宴都沒有為任縣長舉行,他們就準備今天在鄉政府給任雨澤搞個送別宴會。

    任雨澤說什麼也是不同意的,他說:「王書記,我感謝你們的好意,但現在到處都市災民,他們受災後本來心情也不好,我們在這樣大擺宴席的,傳出去會出大麻煩的,等下次我來在好好喝一頓。」

    這鄉上的兩個領導看看實在是勸不住任雨澤,也值得作罷。

    大家相處了好多天,都好像還有了一點感情了,在任雨澤走的時候,鄉上的所有在家的幹部都一起出來想送,這樣的場景讓任雨澤也深受感動,他揮揮手,離開了白龍鄉。

    也許這樣的緊張工作對任雨澤還是個好事情,他心中對華悅蓮離開的傷感在最近這充實的繁忙中消減了不少,人是疲乏了很多,但心情敞亮,精神狀態和臉上都恢復了過來。

    晚上任雨澤哪都沒去,好好的洗了一個澡,早早的就窩在了被窩裡,漫不經心的看著一本叫《官情》的小說,時而看看,時而想想,有時候又心神飄忽的走神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很多事情,也想到了下一步自己要做的哪些工作,這時候他就一下子想到了正在偵破的那個案件,都過去一周多的時間了,也沒聽到郭局長在談起這事,難道一點進展都沒有嗎?任雨澤想想這不大可能,怎麼長時間了,那個叫范曉斌的老闆就這麼老實,讓郭局長他們找不到一點抓他的機會?

    任雨澤看不下去書了,他披上一件衣服,從床上下來,點上煙,來回的在辦公室走了起來,一面走,就一面思考著這個問題,愈想愈加的感到不解。

    他停住了來回走動的步子,走到辦公室桌的旁邊,若有所思的拿起了電話,看著牆上粘貼的全縣各部局領導的電話號碼,找到郭局長的,就給撥了過去,幾聲的振鈴後,郭局長接通了電話:「你好啊,任縣長,還沒休息?」

    任雨澤一手扶著桌面,一手持著話筒說:「郭局啊,我最近忙,你那面有什麼新情況嗎?」

    郭局長說:「我本來也想給你匯報這事情的,可是知道你最近在忙救災工作,也怕打擾你,就一直沒說,現在一點突破都沒有,專案組的同志都很氣餒啊。」

    任雨澤的眉毛揚了一下,他問道:「怎麼會沒有一點突破,那個范曉斌也沒機會下手嗎?」

    郭局長在電話的那頭歎口氣說:「不是沒機會,是根本就沒一點機會,自從我們確定了那個抓捕計劃以後,專案組的同志每天24小時對他實行全防衛的監視,但就奇怪了,他從那天起,就一直窩在礦山裡,在也不挪窩了,你說其人不氣人,過去他可不是這樣的。」

    任雨澤搖搖頭,也是無計可施,就只好對郭局長說:「這樣吧,你明天過來,我們在詳細的分析一下案情。」

    掛上電話,任雨澤點上一支煙,在窗戶前站了很長時間,郭局長的話又在耳變迴響起來:「奇怪了,他從那天起,就一直窩在礦山裡,在也不挪窩了」。

    任雨澤擰緊了眉頭,奇怪嗎?只怕一點都不奇怪,看來真是有人在為他通風報信了,只是這個人藏的太深,一時很難確定下來。

    任雨澤的一根煙很快就抽完,差點他的手指酒杯燒到尾部的煙頭燙著,他摁熄了煙蒂,又點上一根,現在他沒有吸它,只是拿在手上,看著它嗎明滅不定的火焰,那天在哈縣長辦公室裡,在哈縣長對他進行威脅的情景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時那中很奇妙,很模糊的一個想法,此刻在任雨澤的心中慢慢的清晰起來,一個輪廓已經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了。

    而那個想法的一點點清晰,就讓任雨澤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的寒冷,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一種恐懼和煩躁湧上了心頭。

    今天的夜晚對任雨澤來說,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他翻來覆去的整夜不寧,他推翻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設想,又重新的整理,最後又在一次的推翻,就這樣一直折騰到天快亮的時候,任雨澤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會,在秘書小張輕腳輕手的走進了辦公室,小心的為他收拾辦公室衛生的時候,任雨澤還是醒了。

    看看表,上班還有一會,但他再也睡不著了,眼皮雨點發脹,人也萎靡不振,總是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可是又靜不下心來,滿腦袋的各種想法讓他感到大腦的疲憊,就像是一台失靈的機器,轟鳴著,空轉著,集中不了精力。

    他穿上衣服,對還在外面的秘書說:「小張啊,麻煩你幫我準備一杯濃點的茶。」

    小張一面搽桌子,一面說:「好的,任縣長,你要是感覺累,你在多睡一會,今天沒有什麼重要的安排。」

    任雨澤苦笑一下說:「睡不著啊。」

    走進了衛生間,任雨澤照照鏡子,感覺自己確實很萎靡,眼眶也餡進去許多,他使勁的用雙手在臉上拍了幾下,臉上才有一點血色,漱洗過後,他走出了裡間,見小張已經把稀飯饅頭忙他打上來了,但啊一點胃口都沒有,先坐下來,猛喝了一會濃茶,人才感覺好了一些。

    等他吃完早餐,郭局長就到了他的辦公室。

    郭局長進來一見到他就說:「任縣長你辛苦了,感覺你瘦了一圈,這兩天回來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不要把身體傷了。」

    任雨澤說:「我這算什麼,比起白龍鄉的災民,我幸福的很,對了,老郭,你把最近的情況說一下。」

    郭局長坐了下來,接過小張給他泡的茶水,壓了一口後,在小張離開後,郭局長就把最近一周的偵破情況很詳細的給任雨澤做了匯報,任雨澤很少說話,他一直在認真的聽,等郭局長匯報完了以後,任雨澤才很凝重的說:「老郭啊,看起來這個案件的複雜性已經超過了我們的想像,你有沒有決心把這個案子一查到底。」

    郭局長見任雨澤說的很認真,他就有了一種不詳之兆,突然的,這個案件的份量加大了,有點讓人感覺到了壓力,他沒有急於的回答任雨澤的話,再次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後抬起頭來,直視著任雨澤的雙眼說:「任縣長,我也對這個案件有很多不解,你說的額複雜,或許我有點明白,那今天我就給你做個保證,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只要這個案件沒有偵破,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

    任雨澤很欣賞的看著他,可是沒有附和他的意思,平靜的繼續問了一句:「假如這個案件會影響到你的位置呢?換句話說吧,因為偵破這個案件,會讓你丟官罷職,你還會這樣堅持嗎?」

    這一問,倒是把郭局長給問住了,他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強烈,他沉吟了片刻,而任雨澤只是看著他,沒有再說話,這樣,辦公室裡就寂靜下來了,一切都凝固不動了,只有任雨澤手中的香煙,在裊裊的飄散著一縷輕煙。

    良久之後,郭局長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說:「任縣長,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

    任雨澤淡淡的笑了一下,說:「先不說這個,你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郭局長知道自己是無法迴避任雨澤的問話,任雨澤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就轉移視線的人,他有很強的邏輯性和條理性,自己只能跟隨他的思路和話題進行。

    郭局長笑笑說:「任縣長你真厲害,你應該到我們預審科去上班,呵呵,好吧,那我就實話實說,我很想破這個案子,也不怕因為這個案子丟官棄職,但我需要支持,如果案子也破不了,我先倒下去了,是不是有種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哀呢?」

    任雨澤垂下了眼簾,他想了想說:「這個問題我很難保證,但我也可以鄭重其事的對你說,假如因為這個案子你受到了牽連,丟官棄職了,我一定陪你一起離開。」

    郭局長眼中有了一份難以描述的光芒,這不是感激,也不是尊敬,而是一種志同道合的共鳴,他的雄心也在這一刻喚起,他挺直了腰桿,說:「好,有任縣長你這一句話,那其他都不用在想了,你說吧,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任雨澤這個時候才露出了真真的會心一笑,他說:「我想讓你做件事,但這事一定要保密,只允許我和你兩個人知道,連吳縣長你都不能匯報,可以嗎?這對你來說,已經是超出了組織原則。」

    郭局長沒有任雨澤那樣的鄭重其事,他很輕鬆的說:「剛才我表過態了,以後這案件我就對你負責,任縣長,是什麼事,你說吧。」

    任雨澤異常平靜的說:「你去幫我把哈縣長最近的通話單子搞過來,要秘密的搞過來」

    郭局長這才是真的大吃一驚,同時,他也全然的明白了剛才任雨澤為什麼要再三強調的些話,不用問,郭局長也知道任雨澤此刻想的是什麼了。

    自己能這樣幹嗎?一個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在洋河縣舉足輕重的領導,一個縣黨委的副書記,按照組織原則和相關的法律程序,自己在沒有上級部門的授權下,一但對他展開了調查,那就是違法。

    自己就是一個搞法律的人,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自己是不能不知道的。

    他猶豫起來了,任雨澤沒有催他,任雨澤拿起了茶杯,慢慢的喝起茶來,這樣的事情是不能勉強郭局長做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的判斷和選擇,自己只能等待,也許還可能是失望。

    但這樣的等待沒有多長時間,郭局長站了起來說:「我現在去郵局」。

    任雨澤欣慰,也有點感動,多好的同志啊,他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郭局長的身邊,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任雨澤親自為郭局長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他們再一次的握了一下手,兩人都沒說什麼,連告別的話都沒說。

    也或者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機會說告別的話了,因為哈縣長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正向他們走來。

    任雨澤先看到了哈縣長,他就熱情的招呼說:「哈縣長,今天不忙啊?」

    哈縣長笑笑,看了一眼郭局長說:「怎麼兩人又一起研究案情了?」

    任雨澤很坦然的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暗叫一聲糟糕。因為在哈縣長隨口的一句招呼中,自己在點頭,但郭局長卻在搖頭,這不由的任雨澤心裡一陣發緊,他忙說:「也算不上研究,就是我最近在白龍鄉,想瞭解一下案情的進度。」

    哈縣長呵呵的笑著說:「你個小任啊,一天儘是想著工作,我想問下週末你回市裡嗎,給一個朋友帶點東西。」

    任雨澤說:「不一定的,你帶什麼東西?」

    哈縣長就說:「不一定啊,那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然後哈縣長就轉身離開了,郭局長也看了一眼任雨澤,趕忙走了。

    作者題外話:各位老大,不要催更了,我已經在很拚命的寫了,你們放心,能寫多點,我絕不偷懶,也絕不斷更,直到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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