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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四十七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四十七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笑了一會就該任雨澤給他們敬酒了,任雨澤也拿上杯子,敬一杯再陪著喝一杯,今天有孟部長和蔣局長在,任雨澤也不虛他們,老孟酒量好著呢,對方到底是搞文藝的,那裡會是他們的對手,所以見他來敬,不喝也不好,不喝人家是主人,面子那也是要給的,就一個個很難受的喝,到他給寧姐敬酒的時候,那寧姐就要為難他了,哪有那樣容易就喝下去的,寧姐看他老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提了個苛刻的條件說:「任書記,你要我喝也可以,但有個條件,你要給我們講個笑話,不然我就不喝,大家說對不對啊。(138看書。純文字)」

    這個提議太有煽動性了,不要說電視台的人立即相應鼓起掌來,就是本縣的人員,包括江可蕊也從來沒聽他說過笑話啊,今天看是個難得的機會,那也是跟上就起哄。

    這就一下把任雨澤一下涼在了那裡,人家的要求又不過分,自己光聽人家說,光笑便宜也不是個事啊,他就想了想,為適應今天來的這些人就想到了一個笑話:「我沒笑話,就講一個真實的事情吧。」

    任雨澤很嚴肅的給他們說。大家見他要講,且不管是笑話還是故事,都是很熱切的等著。

    江可蕊也是兩個眼睛咕嚕嚕轉著,想聽聽他到底說個什麼笑話來。

    任雨澤見大家都點頭同意就說:「一次啊,我們到舞廳跳舞,就見來了幾個人,那老闆對一個小姐介紹說:這是我們省電視台的台長,你要陪好啊。那個小姐一聽就很激動的站起來拉著台長的手說:領導啊,你可來啦,我坐了這麼多年的台,今天終於找到組織了。」

    他這笑話一出,那電視台的先是笑成了一團,把個寧姐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最後就告訴自己手下的人說:「以後出去***,你們可不要說是電視台的。」

    高高興興的吃完了飯,紅包也都給他們發了,江可蕊是不要的,但經不住任雨澤死皮賴臉的硬塞,最後只好也收下了。

    寧主任就說:「任書記,我就把話說道明處,要是其他人來,不要說吃頓飯,給個紅包,就是再多給幾倍,也未必會輪得到他們,這次我是看了可蕊的面子,以後你對可蕊一定要好一點,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任雨澤臉紅紅的說:「我和她。」

    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說關係一般吧,那會不會讓江可蕊寒心,而寧主任她們會怎麼想,幫一個關係平常的人,似乎說不過去。

    但要是說的深沉一點,自己和江可蕊的關係還沒發展到哪一步,他就囁嚅這不會說了。

    江可蕊一看他那傻樣,就暗暗好笑,自己說:「寧姐你放心,他要敢對我不好,我們以後做節目的時候,專找那些流氓啊,小偷什麼的用他的名字。」

    這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走出了酒店,任雨澤和江可蕊都看人多,兩個人也不好單獨活動,只有四目深情的看看,和大家一起說了再見,都分手回去了。

    第二天任雨澤和孟部長一起,又專門的,很正式的去了一趟電視台,任雨澤還是第一次來省電視台,一切給他的感覺都很新奇,寧姐也很耐煩的給他詳細的講了很多電視台裡面那些設備的功用,他也聽的很認真,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愛學習的人,最後他們正式的拿出了到洋河縣的邀請書,邀請省電視台能夠參加他們的櫻桃茶葉節,寧姐也就簽上字轉到了下面。

    任雨澤就試探著問,什麼時候可以過去,寧姐就笑笑的回答:「我會盡量安排過去的,爭取在你們櫻桃節前一兩天吧,只是去了可不要見不到你。」

    任雨澤也就嘿嘿一笑說:「你去了我天天陪你們。」

    寧姐笑笑說:「那現在就沒事了,你們先回,去的時候我聯繫你。」

    任雨澤本來還想看看江可蕊在不在,看看她是怎麼上班的,這或者是一種人人都有的好奇心,但寧姐就告訴他:「今天江可蕊好像沒在,她一般晚上加班多,白天有時候可以不來的。」

    任雨澤也不好多問了,就告別了寧姐。

    江可蕊從上次洋河縣回來以後,一直在關注著任雨澤和洋河縣,她也說不上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不是這就是人們說的一見鍾情,她無法確定,但很多次她都想給任雨澤打電話的,她在離開的時候,已經問夏若晴要了任雨澤的電話,不過就這樣猶豫著,一直沒有打過去。

    在閒暇的時候也經常想起任雨澤,想起他的瀟灑,他的英俊,他的憂鬱,還有他帶點壞水的微笑,她多年來保持的驕傲和淡定現在已經消失,過去是沒有誰可以這樣讓她牽掛,她自己也明顯感覺到自己心理的變化,但她喜歡這樣的感覺,也喜歡這樣的牽掛。

    於是,在牽掛中那綺麗的時間,留給江可蕊許多永恆的記憶,無數次在靜靜的月夜演繹著一幕幕回憶,湧現思緒中的身影,聲音,凝眸,心語,讓她柔柔的心痛著,甜著,等著,幸福著。

    江可蕊感覺自己內心的情愫如一杯烈性酒,看著清澈,聞著誘人,品到嘴裡卻是又辣又澀,完全變了味。想像著自己如騷人墨客在花前月下松竹林間獨酌一壺酒,溫詩情,觀風景,賞風流,其實那不過是骨子裡寂寞得難以下臥而已。

    這些年,風也瀟瀟,雨也淒淒,飲酒要飲到爛醉方休,獨處一隅回望過去,卻覺得自己的人生是蒼白而遺憾的。

    而現在自己有了這份牽掛,這事多麼美麗的一種感受啊。

    家裡最近為她的婚事也沒少和她說,她媽現在是在外面廣泛的放出了消息,大量的收集帥哥照片,江可蕊一見她媽就頭大,好像自己到成了個殘次品一樣。

    今天也是如此,江可蕊讓她老媽堵在了房間,又問起了她的情況,江可蕊就無奈的對媽媽說:「給你說過啦,不用你管,你還怕我沒人要啊,你女兒是搶手貨,你放心好了。」

    她老媽就從背後拿出手來,江可蕊一看頭都大了,又是一把照片,江可蕊只好說:「老媽啊,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麻煩你不要老拿這些長的很沒營養的照片來煩我了。」

    她媽就恨恨的說:「你不看看,這哪有一個長的不帥的,不帥的,你看上了,我還看不上呢。」

    「看你說的,又不是給你找,比我還關心。」江可蕊一面和媽媽說著玩笑,一面就想走出去。

    她媽媽就攔住她說:「不看照片也行,我知道你今天休息,我也請了半天假,你陪我去逛逛商場,也該給你老爸買基建換季的衣服了。」

    江可蕊心裡牽掛任雨澤他們的事情,也想約一下任雨澤一起吃飯,就推三阻四的不想去,最後還是禁不住老媽的勸,只好一起上街了。

    任雨澤他們也沒怎麼耽誤,從電視台出來以後才10點多,沒想到電視台的事情今天辦的如此順利,大家都很高興,任雨澤就讓蔣局長去聯繫一下省旅遊局,看能不能先把人家請出來,很多事情你要是上辦公室談,那就是按規矩走,大家都很認真,但你要是在下面先勾兌好,然後在去單位談,效果就截然不同。

    蔣局長就出去打電話了,他在省旅遊局也是餵了一兩個窩子的,雖然喂的那一兩個人都是不太管事的人,但至少牽個線,說個話還成,一會蔣局長就回來說:「任書記,我聯繫好了,今天可以把省旅遊局審批處的處長請出來。」

    任雨澤有點驚訝,問他:「你老蔣也太神了一點,就這一會功夫,就把人家處長請出來了。」

    蔣局長就有點小得意的笑笑說:「任書記,我早在幾天前就給這面幾個關係打電話了,昨天晚上有聯繫了半天呢,不過請是請的出來,但事情能不能辦,這就不好說了。」

    任雨澤和理解的說:「先不要管能不能辦成吧,請出來就是一個勝利,晚上我們都盡力,能辦最好,半不了,至少我們也算認識了人家,下次來辦就順利多了。」

    孟部長也連連的點頭說:「就是,就是,這省上的領導不比我們那裡基層的領導,認識一下都很難得。」

    任雨澤就交代他們聯繫飯店,準備紅包,收拾禮品。

    這就忙了一陣,孟部長和蔣局長也去準備了,任雨澤一看時間,還不到12點,今天白天是沒有什麼安排了,昨天也沒和江可蕊好好的說上幾句話,不如現在聯繫一下,請她吃個飯,他就拿出電話,給江可蕊打了過去,江可蕊現在剛剛坐在飯店了,正和她媽媽一起吃飯。

    江可蕊陪老媽轉了一個早晨,給老爸買了幾件衣服,兩人也轉累了,不想回去就在外面吃了,接上任雨澤的電話,江可蕊還沒說幾句,她媽媽就從她那嗲嗲的語氣中就看出了問題,忙問:「是不是你一早說的那個男朋友打來的。」

    江可蕊臉一紅,不好回答,但她又很想見到任雨澤,就說:「你來吧,我們離你不遠,帶車了嗎,沒帶就打個的,過來吃飯。」

    任雨澤也是很想見她就問:「和誰在一起,我去方便嗎?」

    江可蕊就在那面回答:「方便,你來就是了。」

    江可蕊也是想好了,反正遲早要讓任雨澤見自己的家裡人,先把他騙過來在說。

    江可蕊她媽媽看她放下電話,臉紅紅的,跟打了雞血一樣,就追問:「誰啊,是不是他?」

    江可蕊很難得的靦腆的說:「就是,我怕扔下你一個人,叫他過來了,他在外地工作,平常也忙,來省城一趟不容易,叫他過來吃飯,你沒意見吧?」

    她媽媽笑道:「你個傻丫頭,我怎麼會有意見,我女兒的男朋友,那就是我的準女婿,叫過來是對的,再點幾個菜吧。」

    江可蕊就又加了幾個菜,然後是心神不寧的等了起來,也不動筷子,她媽媽一看,得,這回看來女兒是來真的了,自己這寶貝女兒的確動心了,她一貫對任何事情都是滿不在乎,還很少見她這個樣子。

    過的時間不長,任雨澤就傻不拉唧的找了過來,進了飯店,任雨澤稍微的眼神一掃,就看到了江可蕊,不過很快任雨澤又看到了在江可蕊身邊還坐了個中年女士,那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婦人,看得出已經不再年輕,但是週身散發的光彩卻如鑽石般超越歲月並攝人心魄。她的眼眸如寒星,全神貫注且目不轉睛,但是目光卻灼熱而迫切,她的面容卻那樣精緻曼妙;她的嘴唇稜角分明,驕傲堅定一如大理石雕就,然而稍微一彎,就洋溢著千言萬語。

    任雨澤不禁暗自說盜:「完蛋,一定是她媽媽,我也沒帶禮物,也沒好好把自己收拾下。」

    江可蕊也看到了他,就很快的站起迎了過來,一面深情的端詳著任雨澤,一邊低聲說:「那是我媽,你不要緊張,她也很和藹的。」

    江可蕊不說還好,一說任雨澤還真的有點緊張了,看他那誠惶誠恐的樣子,江可蕊不免有點好笑。

    任雨澤也沒有了辦法,現在這情況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的鎮定自己,向桌子那面走了過來。

    江可蕊的媽媽從第一眼看到他,就一直用審視的目光在觀察他,單看外表來講,心裡還是滿意的,他的身材非常高挑,寬闊的肩膀擋住了從他身後延伸過來的太陽光線,他的頭髮在光線的作用下變成淡金色,慢慢地順著他的頭髮往下移,接著看到了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睛、直挺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

    當任雨澤走到了她的身邊,用帶點磁性的聲音叫她伯母的時候,她已經從心裡準備接受這個女婿了。

    從女兒看任雨澤的目光裡,從任雨澤看女兒的目光裡,江可蕊的媽媽也看的出來他們是相愛的,於是,她放下了高貴的矜持,痛快的應答了任雨澤的招呼,又親自再點了幾個菜,問起了任雨澤:「你在那工作,聽江可蕊說你不在省城嗎?那在什麼地方?」

    任雨澤不敢大意,就算自己那縣委書記說出來有點掉價,但他也要回答,他有點拘謹的說:「我在臨泉市下面的一個縣上工作。」

    江可蕊的媽媽又問:「你家也臨泉市嗎?和我們可蕊認識多久了。」

    任雨澤說:「我家在臨泉,和可蕊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

    江可蕊的媽媽又問:「那你經常回省城嗎?」

    任雨澤有點頭上冒汗了,他快要招架不住江可蕊她媽媽的提問了,江可蕊也看了出來。

    江可蕊撒嬌的打斷她的問話:「媽,有完沒完啊,還讓人家吃飯嗎,等他事情辦完了,我帶他回家,給你兩個小時時間,你隨便審問。」

    她媽媽完全體諒他們的心情,她只覺得心裡熱呼呼的,哪裡還顧得上阻止他們感情的過於外露。在她看來,這僅僅是熱情奔放的年輕人傾心相愛的必然表現。

    她媽媽也就笑了,趕緊招呼任雨澤吃飯,還不斷的給他夾菜,江可蕊真是吃驚了,她誇張的望著自己的媽媽,天啊,什麼時候見她對人有過這樣的慇勤。

    任雨澤吃了幾口,骨子裡的鎮定和淡然就展現了出來,他也慢慢的放下了拘謹,慎重的回答起江可蕊**媽時不時提出的問題,江可蕊是隨時準備為他抵擋進攻,但後來看看任雨澤和她媽媽聊的挺好,很奇怪,任雨澤竟然懂得女性裝飾和養顏養生了,這些問題她經常和她媽媽都聊不到一起去,但人家兩人聊的好的很,她也就放下了心,好好的吃起飯來。

    對任雨澤來說,他更加覺得江可蕊的媽媽是一個心思縝密、知識淵博的人物,今天的晚飯,對江可蕊和她媽媽來說,都很高興,江可蕊是因為見到了任雨澤高興,她媽媽是因為見到了自己的未來女婿高興,任雨澤應該也是高興的,看來自己應該闖關成功,一般家庭就是當媽的挑剔,過了這一關,基本就算拿下了江可蕊。

    吃完了飯,江可蕊和她媽媽都在說讓任雨澤去她家坐坐,但任雨澤不敢過於大意,並且他從江可蕊的眼中卻讀懂了另外一層含義,看來江可蕊和任雨澤的心情是一樣的,都渴望能夠單獨相處。所以任雨澤就婉轉的拒絕了,說等過段時間專程去拜訪。

    江可蕊也就很快的同意了他的說辭,然後說先開車送媽媽回家,不過她讓任雨澤不要亂跑,在駐省辦等自己,一會自己就過去。

    在路上江可蕊的媽媽還想問點什麼,都被江可蕊搪塞過去了,一進家門,江可蕊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應該是任雨澤打的,但她卻大聲的問:「這個新聞很不錯,好的,帶上攝像機,我馬上趕過來。」

    接著就揮揮手,和老媽做了告別,說有個新聞要去主持,說完,很快的離開了家。

    車子當然不會是去電視台了,剛才任雨澤已經告訴她了房間號碼,所以她就直接的奔了上去,敲響了那個有人焦急等待的房間。

    她們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就相互凝視住了,千言萬語都沒有這眼光交織更有意義,房間也有了一種寧靜和纏綿的味道,似乎他們也演繹起那句「此時無聲勝有聲」。

    對於江可蕊來說,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父親,對她的每一句話都當作聖旨奉行,所有的親戚也都都溺愛她,她達到懂事的年齡時,家庭也開始走運了,因此她繼續享受人生的幸福。

    從小時候起,她的一切愉快的意願從來沒有得不到滿足,到了上完大學,她投身於社會的漩渦時,也同樣看到人人對她俯首帖耳。

    她的年紀雖輕,卻能毫無拘束地享受一個女孩所能享受的最大限度的思想自由、她像帝王一樣,沒有一個朋友,因為沒有人讓她看的上眼,到處都是對她恭維的對象,對於這種恭維,即使一個品質比她好的人,恐怕也難以抵擋。

    但是如果這位理想的愛人不是非常溫柔體貼,不是儀表堂堂,不是聰明過人,而且不是身材清瘦的話,即使具備了所有的優點,也是不符合標準的,身材清瘦是一種風韻,不管這種風韻如何不能持久,但這一條絕無修改的餘地,一個青年男子如果一眼望去不符合這個尺寸,他便休想使江可蕊望他第二眼。

    在幸福裡生長,她逐漸養成高傲的習慣,那些真心的恭維,或假意的奉承,對她已成為不可缺少的東西,但對於任雨澤,她感覺自己徹底的被他征服了,她在他的面前沒有了驕傲,或者可以說是沒有了自己,她渴望和任雨澤的相會。

    江可蕊一頭潑墨似的長髮被整潔地挽起,讓她那天鵝般優雅的雪白玉頸更光彩耀人,這樣也就算了,讓人難以抗拒的是,上天還賜予了她一張讓人根本無力抗拒的漂亮臉蛋和身材。

    任雨澤欣賞的注視著江可蕊說:「你很美麗。」

    江可蕊含笑走了進來,在任雨澤的手忙腳亂中,江可蕊看出了他的緊張。

    江可蕊笑笑說:「你很緊張嗎?」

    任雨澤接著便列開嘴笑嘻嘻地瞧著她,說:「是的,每一個男人看到你都會緊張的。」

    江可蕊羞澀的低下了頭,這個誇獎真的有點露骨。

    任雨澤注視著江可蕊說:「你知道會是這樣,是不是?」

    江可蕊笑笑說:「是的,我一直都知道」。

    江可蕊現在認為自己理想中浪漫而幸福的美滿姻緣已經不是渺茫的幻景了,她像所有年輕人一樣,對於戀愛和婚姻的危險茫然無知,對於戀愛和婚姻騙人的外表卻十分熱中,這一類的感情衝動,可以說是一種既甜蜜又痛苦的選擇,對於那些沒有足夠的經驗來掌握自己未來幸福的少女們,將使她們一生受到不幸的影響,有人說,婚姻就是一次豪賭,而賭注就是兩個年輕人一生的幸福和痛苦。

    但江可蕊這次願意賭一把了。

    她就問起了任雨澤今天的安排:「雨澤,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任雨澤今天晚上卻有安排,他很抱歉的說:「今天只怕去不了,改天吧,或者今天晚上如果請完客,有時間我就過去。」

    江可蕊就問他:「今天你都安排了嗎?」

    任雨澤點頭說:「是啊,晚飯請省旅遊局審批處的一個處長吃飯,所以陪不了你。」

    說完話,任雨澤就看到了江可蕊愕然的樣子,任雨澤心裡好笑,就說:「你緊張什麼,一個處長都把你嚇的,好歹你也是省電視台的大腕呢。」

    江可蕊還是沒有恢復過來,說:「審評處的處長啊!」

    任雨澤嘿嘿一笑,大言不慚的說:「你不要忘了,本人我也是個正處級的。」

    江可蕊很難相信的看看任雨澤說:「你也是處級?那你這個處級大還是晚上你們請客的處長大?」

    任雨澤總算是找到了江可蕊的一個弱項,很多人對行政上的級別和職位都不太清楚的,他也就藉著機會自吹自擂了起來:「看怎麼說了,現在我們是找人家來審批丙谷胺的項目,所以這個時候人家這處長就大,但其他時候我這處級就大了,我要管幾十萬人呢。他能管幾個毛人。」

    江可蕊搖頭不相信的說:「哼!少貧了,你比他那個處長大,怎麼他不到洋河縣去請你,你怎麼到省城來請人家了。」

    任雨澤歎口氣說:「不是想找人家辦事嘛!在這上面,自然是他厲害了。」

    兩個人就處級,廳級的聊了一會,看來江可蕊是不太懂官場的,這也難怪,一般的人只是知道縣長,市長什麼的,至於級別怎麼套,都不很明白,任雨澤就給江可蕊詳細的解說,科級是那些,處級,廳級是那些,省裡面最高就是部級,像省委書記,省長,都是部級的,這都算是高幹了,江可蕊是茅塞頓開,不斷的點頭,看來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江可蕊很留神地傾聽任雨澤的談話,眼中不時流露出讚賞的神色,她的眼睛明亮發光,潔白的皮膚象軟緞般柔滑,但她的神情有時候又會顯的似笑非笑。

    兩人喁喁密語了很長時間,看看也快到了任雨澤請客的時間了,江可蕊只好戀戀不捨的先回去了,任雨澤送走了江可蕊,也就趕快的打電話把蔣局長和孟部長叫來,稍微準備一下,趕快就要到酒店去提前安排了,晚上還有一場艱難的任務。

    他們早早的就來到了酒店,這是一個超豪華的多功能酒店,由中港合資興建的一間集飲食、住宿、娛樂為一體的大型商務酒店,環境優美。

    任雨澤也是很少到這樣的酒店來消費,過去在縣上也沒有這樣的場所,你別說,越是檔次搞的,價錢貴的飯店,人還死多,搞不好就沒包間了,好在蔣局長和孟部長是一早就提前預訂了,任雨澤隨便的問了一下價格,乖乖,了不得,這就讓任雨澤很是心疼了一會,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好決定,今天好好的吃,一定不能浪費了這桌菜。

    人是真的多,找個車位都難,不知道都是那來的這麼多錢,讓人這麼宰還一個個笑呵呵的出來,邊走還邊說:「這家味道還不錯,下次請領導再給個機會一起來一次。」

    任雨澤擺擺頭,歎息著也走了進去,那領班的小姐就一問訂下的包間名稱,一路就把他們帶到了包間,幾個人稍坐了一會,蔣局長就接到了電話,是他在省旅遊局喂的那個臥底打來的,說他和處長已經快到了,蔣局長急忙的下去接他們。

    任雨澤他們幾個就一起的在包間門口等著,人家沒來也不好坐進去,時候不大,那蔣局長就帶了兩個人上來了,其中一個就是他們的臥底,這個人姓單。

    任雨澤正要招呼,臉色就變了,因為對方還有一個處長,一個讓任雨澤感到恐懼的處長。

    任雨澤的恐懼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看清了這個處長,她穿著時髦得體,儀態富有高貴,就是今天剛見過面的江可蕊的媽媽,也許是自己的未來丈母娘,處長她也是吃了一驚,但任雨澤和她都是為官之人,早就能夠處變不驚,老到又成熟了,他們的驚訝都沒有放在臉上,相反都是很冷靜的對待著,兩個人相視一笑,聽著別人的介紹,嘴裡說著寒暄客套的話,一點都沒有什麼異樣之處,這就是官與民的區別,換句話說,他們不會像常人那樣把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

    任雨澤就心裡把江可蕊恨死了,這個小丫頭片子,白天還裝的什麼都不懂,聽自己大言不慚的給她講什麼處長,科長的事情,她還裝的跟真的一樣,哎,丟人死了,自己吹什麼大話,說自己這處級比人家這處級權大,不要說省政府一個要害部門的處長,就是一般的部門科長,下到縣上了,自己還不得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笑啊。

    現在算是知道了當時江可蕊似笑非笑和古靈精怪的表情了,她就是要出自己的笑話,明天見了江可蕊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她。

    大家一起落座,任雨澤也是剛才介紹的時候才知道江可蕊的媽媽也姓江。

    任雨澤和江處長都坐在了上首,兩個人的兩邊是孟部長,蔣局長和這姓單的臥底,宣傳部還有個幹事,和縣旅遊局的一個科長自然是坐在下首了,他們的任務就是端茶,添水,倒酒,上菜,發煙,點火,遞個餐巾紙什麼的,大家是各司其職,絕不亂套。

    菜那不必說,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游的,土裡鑽的,葷的,素的應有盡有,無所不有,酒過了三四巡,菜過了五六味,任雨澤就客氣的說:「今天能請來江處長和單領導,我們很高興,我就代表洋河縣,向你們二位敬上一杯薄酒。」

    江處長笑笑就端起了酒杯說:「任書記太客氣了,你們也就不要朝省上跑了,你們縣情況我也知道,我會很快幫你們辦理好的。」

    這話一說,連她帶來的那個臥底都是驚詫不已,這樣的場面他也來多了,下面人家話頭都沒提,江處長就自己幫人家說出來,還給人家包圓了,這到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不要說他感覺驚詫,連蔣局長和孟部長都是一個感覺,沒想到這江處長如此的爽快,看出來此次大家的心意不說,還主動的做了回答和保證,真是他們歷次來省上辦事都沒有遇見過的一次爽快。

    任雨澤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又端起酒杯,走到了江處長的旁邊說:「感謝領導的關懷,一切盡在不言中,我乾了此杯,江處長隨意喝點。」

    說完就要一口幹掉,那江處長怎麼能讓他多喝,江處長現在已經是認定這個女婿了,心裡到也是好笑,早知道是他們請客,那還用的著如此費力,費錢,讓江可蕊給自己說一聲就完了,看來這小丫頭在作怪,她應該是知道此次任雨澤為什麼請客,她就是不說,想看個笑話。

    江處長就說:「雨澤,我喝酒本來也不行,你也不要喝了,以後酒還是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任雨澤連連點頭,說:「以後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說完就真的放下了酒杯。

    這也有點太不合酒桌上的規矩了吧?領導說不喝,說讓你少喝,那都是個姿態和客套,你怎麼就真的放下了酒杯,這可是讓領導會生氣了。

    問題是江處長卻一點不生氣,還很欣賞和滿意的看著任雨澤走回座位,放下了酒杯。

    桌子上其他的人真是看不懂了,也說不上那不對,但總感覺這味道有點變了。

    蔣局長一會就悄聲的問任雨澤:「書記,這紅包。」

    任雨澤連忙用眼神制止住他,又繼續的勸菜,勸酒,蔣局長也就不敢多問,在座的幾個人說說笑笑,吃了一會,江處長對洋河縣有做了一些詢問,對任雨澤的生活和工作也捎帶著關心了起來,甚至說:「雨澤,有沒有想過到省城來工作,長久在下面也不是個事情啊,回來工作也要輕鬆點。」

    任雨澤很恭敬的說:「在中國的政府機構,縣上還是很能鍛煉人的,我想再待幾年,做出點成績,這也是我當初要到下面去的一個原因。」

    江處長似乎不大滿意他這個回答,想說什麼,張張嘴,最後又沒說出來。

    任雨澤感覺自己話說的太直接了一點,忙笑笑說:「謝謝江處長的關心,我喝一杯。」說完也不等江處長阻攔,就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

    江處長搖下頭說:「讓你少喝點,還喝。」

    任雨澤就憨憨的笑笑,說:「表示一下敬意,以後一定少喝酒。」

    江處長寬容的看著他,笑笑,就沒在責備什麼了。

    吃的差不多了,,本來按吃飯前的設想,還準備安排跳舞,唱歌什麼的,現在看來都不可能繼續了,任雨澤就用眼神看看江處長。

    江處長明白任雨澤的意思,今天也就到此為止了,她就站起來說:「好了,今天感謝洋河縣,和任書記的招待,事情你們就放心,本周就可以審批好。」

    江處長溫和的看著任雨澤,兩人走在最前面,後面的人和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這時候江處長就問:「雨澤,你對今天這種請客送禮的事情作何感想?」

    任雨澤一頓,就有點黯然的說:「一個人,兩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江處長看著任雨澤那有點憂傷的眼神,她沒有想到一個仕途中人會有這樣深刻的情感,官場的男人是不看過去,也沒有時間看過去的,他們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前進和奮鬥。

    她說:「你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我都開始擔心你了,你真的可以適應官場嗎??」

    任雨澤又笑了,這是一種灑脫和自負的笑容,和他剛才的憂傷情緒迥然不同,他說:「很多人都這樣說我,但我知道我自己,我一定可以適應這片土壤。」

    默默的,江處長看著他,是啊,這是一個很奇怪,很複雜的人,剛才他臉上那一抹黯然**已經消失無蹤,現在他臉上起了很大的變化,他冷然,他堅毅,他還充滿了一種自己過去只有在可蕊她爸爸的臉上,才看到過的霸氣,一種拔地倚天,回山倒海,潮鳴電掣般的磅礡氣勢。

    她明白了,難怪可蕊會讓他吸引,會讓他折服,會在芸芸眾生中精選出任雨澤來,因為可蕊的戀父情結,因為任雨澤也注定會成為一代天驕。

    後來,任雨澤他們都很高興,又彼此客氣了幾句,這才相互道別,離開。

    回去以後,蔣局長和孟部長都很納悶,感覺今天的事情怎麼總是怪怪的,那個江處長答應的也太過爽快,而任雨澤原本說好的要給紅包,最後怎麼又沒有讓給,這許許多多的奇怪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們詢問任雨澤的時候,任雨澤也就是笑笑,沒有說清這個問題,任雨澤反倒說:「明天是個週末,我們明天晚點走,一早我要出去一趟。」

    孟部長就問:「書記到哪去,把車也帶上吧。」

    任雨澤說:「一個朋友約好的明天一起出去轉轉,她有車,你們上午也自己到處逛一下,需要給家裡買東西的都自便。」

    其實這是剛才江可蕊來的電話,邀請他明白陪自己去一個地方,但到底是去那裡,江可蕊沒有說,任雨澤也是不知道的,不過他也相信,江可蕊絕對不會把自己拉出去賣了。

    第二天任雨澤氣的很早,天還沒有大亮的時候,他已經洗漱完畢,收拾利索了,今天他們月的時間很早,任雨澤有點奇怪,但並不擔心,他剛剛收拾好,手機上就有了一個短消息,是江可蕊來的,她說:我已經到了樓下,我就不上去了,你收拾好了就下來。

    任雨澤沒有回短信,他很快的就離開了大樓,和江可蕊匯合了。

    上車以後,任雨澤就問:「可蕊,我們這是到哪裡去。」

    江可蕊調皮的眨眨眼說:「你相信佛嗎?」

    任雨澤笑笑說:「我是無神論者。」

    江可蕊就一面開車,一面說:「我想帶你去看看佛,你會介意嗎?」

    搖搖頭,任雨澤說:「和你在一起,看什麼都可以。」

    江可蕊的心裡一下子就感到了一片的溫馨,她扭頭看了任雨澤一眼,突然又笑了起來,任雨澤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什麼笑,江可蕊說:「你再給我講講你們行政級別的問題好嗎?」

    任雨澤一下子也就大笑起來,在這個春光誘人的時節,車廂裡就一路的洋溢著他們的歡快嬉笑聲。

    在一個小時以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山腳下,車就停在了山路上,江可蕊牽著任雨澤的手,向小山的一條石階小路走去,那石階已經十分殘破了,被長年陰冷的露水沁染成溫潤的蒼黑色,拾級而上,隔著多厚的登山靴也能感受到這徹骨的陰冷,一級一級又一級,這陰冷冉冉上升並積累起來,一路走下去,幾乎能通達腦門心。兩側的喬木十分高大,冠首相接幾可蔽日,雖然外面的日頭很好,但樹林裡卻蒸蔚起湮湮的淺紫色薄霧,彷彿是被疏筆點染的水墨寫意,偶爾一陣山風飄過,傳送過來清晰的鐘聲和誦經聲。

    「原來是一座廟宇,你很信嗎?」任雨澤轉頭問江可蕊。

    江可蕊很虔誠,也很認真的說:「需要的時候我就會信的。」

    任雨澤聽著她這奇怪的話,只能搖搖頭,走了一會,任雨澤問:「快到了嗎?」

    「早呢!」江可蕊一變拭汗一邊小心地護著自己的裙角,生恐被多刺的荊棘勾了邊,她又說:「山裡清淨,聲音傳得遠——你以為已經近在咫尺,其實我們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呢!」

    任雨澤笑著從後面推著她走,口裡說:「大小姐,這裡也很美麗的,領略領略自然風光真好?」

    班駁的光線還是會穿過樹蔭一格一格地跳到石階上,形成一個小小圓圓的亮點,彷彿擦得珵亮的新硬幣。偶爾有山風從林中穿出,將她的頭髮、裙子全部撩起來,在地下形成極美的陰影,任雨澤又轉頭問江可蕊:「你聞這個味道是不是山蒼子?」

    江可蕊不屑地撇嘴道:「也不知道是誰五穀不分?山裡的花期早過了,這是了哥王呢!」抽一抽鼻子她又狐疑道,「也許是八角茴香?或者三七?——哎呀,這麼香的味道,我倒辨別不出來了……」

    一瞬間有雲擋住天光,路上立即不均勻地暗下來,倒又像是在看一場長長的電影了。廟宇的紅磚色都經不得霧氣雨氣,最後淪為慘淡破敗的粉紅色,這間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它依山而建、斗拱飛簷,依稀可見當年的規模,惜乎朝代久遠,很多地方都失於修整,猛然飛出一兩枝山桃野杏,非但不能給寺院填色,反而更讓人感到徹骨的蒼涼淒清。寺院後殿的石梯陡峭曲折,好像天女的綢帶,一端還地上,另一端卻已搭在了雲霧中,任雨澤突然想起了金庸的《連城訣》,那裡面的鐵索寒江——第一次感覺離武俠小說這樣近,那份悲愴與無奈。

    任雨澤看著玩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願——只是這個廟宇也太冷落了吧?」

    「看你這張嘴!」江可蕊恨得擰他的面頰,「到了佛門勝地也不肯略微厚道些——」又四處打量一番,點頭歎息道,「果然還是如此破敗,其實我也好多年沒來過這裡了,我是有個心願,但你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啊哦,那我就不問了,一定是小姑娘**的事情。」任雨澤掩嘴笑起來。

    「任雨澤,你就繼續口舌輕薄吧,不怕雷打!」江可蕊撲上來追打任雨澤。

    任雨澤笑著跑開遠遠道,「是誰剛才說佛門靜地喧嘩不得?你這樣大聲叫囂不怕驚擾了眾神比丘?」

    寺廟的樹木花草並沒有經過特別精心的修剪,那樣的憨態肆意,竟別有一番韻致。靜到極處時,從濃密的樹影中不時撒落一些紅色的小果子,引得山鳥前來啄食。江可蕊帶路,推開兩扇佈滿銅釘的厚重木門,任雨澤看這院落比別個不同,並沒有題字楹聯之類,於是問江可蕊,「這又是哪裡?我們不要瞎闖亂撞,如果是和尚們,尼姑們的住處倒又不好了。」

    江可蕊笑著刮刮任雨澤的鼻子,「你平時一本正經,其實一腦袋**思想呢——你幹嗎什麼都不聯想,單往尼姑的宿舍去打主意?」

    這樣說著,他們早已跨進了大門,院子裡正對大門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槐,被砌在一個類似須彌座的小石壇裡,但此時已是葉落枝禿、石殘壇缺。就算勉強下剩點蒼勁的樣子,也不過是為了訴說歲月的滄桑。再向深處走便都是鬱鬱茂茂的竹林,只因長得太久太密,連石子路都遮蔽了,光影一地細碎地鋪下去,讓人幾疑身在夢中,任雨澤緊握了江可蕊的手。

    一徑高大的泥髹瓦房就隱在這竹林中,然這瓦房高大是高大,卻非常破舊,兼之無款無形,端的便如孔已己那般久舉不仕的落魄文人。瓦房向陽的一面屋簷早已長滿了密密的蒿草,不沾人氣的樣子,只有倚牆的幾株木槿還勉強打點起精神來呼應這滿山的夏色,但是淺粉淡紫乳白的花掩在這密不見天的竹林,只是越發地寒酸寥落。

    木槿花旁斜插著一塊不知何年何月從何處移來的石碑,上面的字大都已經模糊不清,努力看才能辨認出一句:「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暮與朝。」倒招得任雨澤笑起來,「可蕊你看,和尚廟裡竟有這等艷詞呢!」

    但是江可蕊不知去了哪裡,任雨澤的聲音空落落地回應這淒清的景色,卻恍然有說不出的美好與熟悉,彷彿在哪裡,有個什麼人,聽自己訴說所有的事情,相幹不相干,也許不過是幻覺,或者在夢裡,更可能超越他現世的生命,但他的確曾經身歷或者相遇過——那是什麼呢?任雨澤努力集中思緒想抓住這倏忽一瞬,但那狡猾細微的念頭卻如海市蜃樓或者天際雲霞,定睛看去,其實什麼也沒有。

    其實任雨澤也不十分理解這句詩的寓意,卻無端生出如許情愫——怕是這景色太過唯美淒楚,卻不失和諧動人,所以讓人既不忍心打擾觸碰,又情不自禁想要沉溺——任雨澤搖搖頭,怪道聖人說:「五色令人盲,五音令人聾」,家尊師長一律將課業以外的東西斥為「閒書」,並輕易不准我輩接觸這些聲色犬馬,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一旦心飛了出去,等閒如何收得回來?

    正細細尋思,江可蕊細嫩的聲音卻從瓦屋裡傳了出來:「別光傻站著啊,快點進來!」

    因為屋外的光線太強烈,初到屋內眼睛半晌適應不過來,只管不停揉眼睛,嘴裡尚自問道:「這裡有什麼呢?巴巴兒跑進來,怪陰森的。」

    江可蕊對任雨澤做「噓」的手勢,任雨澤也只得將滿肚子的狐疑壓將下來,待到目可辨物的時候方才大吃一驚——原來這裡真是別有乾坤:四周的側牆分上下兩部分,上半部為斜牆,用敲銅件裝飾,下半部為漢白玉雕刻,各個羅漢金剛菩薩都表情生動且栩栩如生,最難得是保存完好,正中相依相對紅漆石柱,上書一幅楹聯十分別緻,只道是:要過去麼過去便能通碧落休下來了下來難免入紅塵。

    江可蕊得意道:「我沒有唬你吧,這可是古跡,據說是哪一代主持想出的辦法,預防劫難來時抄損毀佚,才把外表做得粗蠢樸陋,不為外人知曉——我小的時候常來這裡。」江可蕊若有所思地說,即使在陰暗的屋子裡,也能見她烏亮的黑髮、晶瑩的皮膚和閃亮的眼睛所映照出的流輝。任雨澤佇立在原處,許是竹葉太繁盛遮住天光的緣故,那上山時的陰冷感又自踵至頂地重新升上來,然風穿竹林,竹因風動,婆婆娑娑的葉影透過木窗投射在諸天神佛的面上身上,無端讓人打個冷戰。遠遠的,隔院裡傳來和尚的誦經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任雨澤看到進門處的香案,下方鋪著個破舊骯髒的蒲團,一位灰衣僧人斜盤在那裡打盹。他身量消瘦、鬚髮斑白,竹葉縫裡露出的光線將他的睫毛尖漂成極淡的淡灰色,淡成空氣裡一縷微塵。

    他們剛才說話也沒有驚擾到他,他還在繼續自己那似有若無的清夢——灰色的外罩、灰色的鬍鬚、灰色的面色,幾乎和這恍惚的環境形成了極好的保護色,而他自己也和腳下那只斜放的小木魚一樣,是這間陋廈裡的一件擺設。

    他們兩人吐吐舌頭,剛要離開,突地看見了香案上的籤筒,江可蕊就孩童一般地笑了起來,「雨澤,雨澤,我們來擲擲看,看能擲出什麼來?」

    任雨澤拗不過她,只得勉強道:「你先來,我跟著做一遍就是。」

    「先來就先來!」江可蕊有意賣弄身手,玩篩子一樣將籤筒左搖右擺上下翻舉,舞出一條龍的架勢,她向任雨澤調皮地眨眨眼睛,這時候從筒中掉出一根簽來。江可蕊忙忙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又噘嘴擲給任雨澤說:「這是什麼嘛?好奇怪的簽子——人家別處的都有『上平』、『中吉』、『下下』之類的寫法,為什麼這個上面就簡簡單單一句話,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任雨澤接過竹籤,對著曖昧的微光看過去,只見上面用蠅頭小楷工整地寫著兩行詩,有道是:「易求無價寶,喜得有情郎」。

    江可蕊其實應該是明白這講的是什麼,因為當任雨澤在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桃紅一片了。

    任雨澤這個時候才知道,今天江可蕊巴巴的把自己一早帶到山上來,為的是什麼,她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感覺,想要肯定一次愛情的合理。

    任雨澤就故意很認真的問江可蕊:「你剛才求的是什麼?」

    江可蕊臉上飛紅更濃了,好久才要說不說地喃喃道:「是愛情——」

    任雨澤「撲哧」一聲笑出來,江可蕊第一次在任雨澤的面前偶了忸怩女兒的神態,或者她已經肯定,任雨澤正是她要尋找的愛人。

    回去的時候他們走了偏門,這一帶頗為古舊,也沒經過好好的修繕,僧俗雜處、田市不分,草畦隴頭,竟還開著幾間小店,賣些籐具、神器、茶葉和小食之類,有間鐵皮搭就的書報亭,立在當中,不倫不類。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聽見鐘聲遙響,兩人不由回首望去——那蒼綠的山林中掩映著高高的紅色院牆,被天幕五色的雲霞蒸蔚渲染,倒又有幾分氣勢了。此時,任雨澤的感覺非常好,這次到省城來收穫不小,幾個問題都有了眉目,自己和江可蕊的感情也有了一個大的跨越,現在看看路上的情侶也好,路人也罷,一切都好似與他無關,他享受著這個時光給他帶來的那份沒有世俗羈絆的超然,那份喧鬧中的寧靜。

    他突然領悟到了深處鬧市而無車馬喧的意境,他不想別人來打擾自己,他要的就是這種心靈清靜明澄的感覺。一切塵世間的俗事都與他無關。他只在乎現在這份心靈的澄明和靈魂的清靜,他想,如果可能的話,他願意把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扔在風清月明的荒郊野外,感受一下難得的孤淒。

    任雨澤一直呆呆的看著江可蕊,看著她的這種美艷,看著她胸前那飽滿和誘人,而紅潤的雙頰,嫩的要滴出水來,迷濛的眼神此刻顯的異常嫵媚動人。

    江可蕊轉過頭來,在任雨澤癡呆的目光中中說:「沒見過美女嗎?」

    任雨澤憨憨的笑笑:「見過,但你不是美女,是仙女!」

    羞澀很快就印上了江可蕊的臉龐,她的那一雙善睞的明眸就好像一彎新月,用難以用言語表達的媚態撩撥著任雨澤,就好像有人在用一根羽毛在輕輕的搔著你的腳心,而你的手卻被綁住無法夠到,心癢啊。

    可是你仔細再看,發現她的眼神是清澈明亮的,讓理智始終提醒你,不要過分,最好保持一定的尊重。

    但任雨澤還是要打破這種局面,他輕輕地用那有些顫抖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髮,江可蕊回過頭來,看到他的眼裡閃著強烈的光芒,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任雨澤那結實的胸膛上。

    江可蕊使勁摟著她纖細的腰部,突然,他猛地摟住江可蕊的身體,猛地親住了江可蕊的櫻桃小嘴上,,唇與唇全面接觸,比火焰還要灼燙,比草莓還要香甜,江可蕊本來還想抗拒,旋即,屈服在濃烈的男子氣息下,慢慢閉上眼睛,兩人感受著**的快感。

    就在這個山路上,他們兩個人專注地享受著彼此的唇香的滋味。

    任雨澤在巧妙地挑逗著含苞待放的玫瑰,不急不徐、恰如其份的挑弄,讓江可蕊的理性在抗拒與享受間徘徊。

    江可蕊也有了反應,她把舌頭伸進他的嘴裡了,她和他的唾液互相交流著,江可蕊的舌頭有種說不出的甜蜜感,他就用力吸她的紅唇,然後把舌用力送入她那充滿濕和唾液的嘴裡,他舌頭穿過她的皓齒,侵入她暖暖的小嘴巴,搜索她的舌頭,然後互相卷在一起。

    任雨澤也壓抑著砰砰的心跳,她的喘息就在自己的耳邊,癢癢的,讓自己激盪。

    但任雨澤是理智的,當江可蕊緩緩推開他的時候,任雨澤依然可以控制著自己的興奮,因為江可蕊天生的高貴和冷峻,讓任雨澤還是心有餘悸的,他感覺和她在一起,是這樣的純潔,這樣的唯美,所以讓自己慢慢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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