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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五十七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五十七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雲婷之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感覺這是很尷尬的一件事情,自己是市委書記,現在讓一個縣委的書記給難住了,而且這個縣委書記過去還是自己的秘書,還是自己一手提攜和培植起來的人手,這樣的感覺真是讓雲婷之傷心和綴氣,對任雨澤的想許市長投靠和對自己的背叛,雲婷之也是絕對不能饒恕的,她會很耐心的等待,等待任雨澤露出破綻的那一刻到來。()

    第二天一大早雲婷之就穿戴整齊,坐車去省城了,一路上她很少說話,司機也很少見她如此沉默,所以連車內的音樂也不敢開,兩人就默默的跑了幾個小時,趕到了省城。

    作為國家權力機關的省委所在地,體現了國家權力的嚴肅和威嚴,令人一望便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鐵柵欄門外荷槍實彈的士兵挺直地站立在哪裡,使人不由得心中一擰、頓生畏懼。

    雲婷之的小車只是稍作停留就一直駛進了省委大院。

    到了後面的小樓,雲婷之心裡到是有點惴惴不安,今天感覺這裡太肅穆,太莊嚴了,靜悄悄的沒一絲聲音,一路上樓連大氣也不敢出,這或者是因為她辦砸了樂書記交代的事情,心裡緊張的緣故。

    雲婷之推開了秘書辦公室的門,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長得文質彬彬的男子,雲婷之認識她,他是樂魏華。

    「魏秘書,你好啊,樂書記現在有時間嗎?」雲婷之客氣的問。

    魏秘書也很客氣的說:「在的,剛才還說你要來的,走吧,我帶你進去。」

    雲婷之隨這秘書走進去,這是間會客室,魏秘書很客氣,給雲婷之到了杯茶,然後進去請示去了,雲婷之在外面的小會議室一個人坐著,她需要冷靜的考慮一下待會見了樂書記該怎麼回答。

    雖然在來的路上雲婷之已經想了很長時間,但現在還是心裡惴惴不安,過了會兒,魏秘書就出來對雲婷之說:「雲書記,請進來,樂書記在等你。」

    雲婷之對秘書客氣的笑著點了點頭,走進了省委樂書記的辦公室。

    房間很大,紅木桌,寬敞沙發,一溜靠牆邊的書櫃也是紅木的,齊整整的各類精裝或線狀書,顯示出這屋子主人的博學和修養雲婷之看見到了樂書記,他背手站在那裡,雲婷之只看到他的背面,樂書記依然是龍形虎勢的魁梧之象。

    雲婷之不敢打擾他,靜靜的在他身後站著,秘書又幫她倒上一杯水,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這時候,樂書記才轉過身來,看到雲婷之威嚴的說:「坐吧。」

    雲婷之就問了一聲好,坐了下來,樂書記也走到了沙發旁坐下說:「這樣急著趕過來有什麼事情,給你30分鐘時間,說吧。」

    他用莊重,肅穆有稜的眼光,來回的掃在雲婷之的身上。

    雲婷之是有點緊張的,在江北省樂世祥的面前,沒有人可以用平常心來對待,就連省委和省政府的很多高層的領導們,在與樂世祥單獨相處的時候,都會被他的宏厚氣質感染,從而對他深深地尊敬與服從他。

    雲婷之先是簡明扼要的把臨泉市最近一個階段的幾個方面做了匯報,這都是雲婷之提前想好的,在匯報的時候也駕輕就熟,層次分明,三分缺陷,七分成績,還留有餘地讓樂書記能夠有發揮和點評的地方。

    樂世祥對臨泉市最近一個階段的工作總的來說還是滿意的,相對於其他市,臨泉的經濟還沒走到前頭,但這有很多歷史原因,不能全怪雲婷之,因為她畢竟剛剛上來沒有多長時間。

    樂世祥就說:「你現在首要的責任就是抓好臨泉的經濟建設,處理好臨泉市的班子關係,我知道,在臨泉市還是很複雜的,你需要在安定,穩妥中獲得成績,臨泉和其他市來比,還是有很大差距,希望在你的任期內能有有所突破。」

    雲婷之恭敬的回答:「我明白書記的意思,我會以大局為重,以發展作為工作重心的。」

    樂世祥點下頭,拿起了一支香煙,想了下,又放在了煙盒內說:「一個高層領導,必須堅持解放思想、更新觀念、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不斷破除舊思想、舊觀念的束縛,促進各個環節和各個方面相協調,推動各項事業始終沿著科學發展的軌道前進,這些事情我也相信你是可以做好的。」

    雲婷之點著頭,慢慢的領悟著,等樂世祥說完這些,她又說:「書記,這次來我還想在匯報一個問題,是關於北江化工公司的。」

    樂世祥的眉頭就楊了一下,沉聲說:「你講。」

    雲婷之有點難以啟口的猶豫了一下說:「我有點辜負樂書記的期待了,這這個項目上,我一直沒能很好的處理,對洋河縣故步自封的短淺目光,我在這裡做出自我批評,也請樂書記批評指正。」

    樂世祥沒有說什麼,他再一次的拿出了香煙,放在了自己的鼻端輕輕的擺動了幾下說:「我大概的情況也是聽到一點,這個洋河縣得書記很囂張啊,好像現在在他這個問題上你有點束手無策了,是不是?」

    雲婷之一下就臉紅了起來,低下頭說:「我不希望臨泉市的穩定受到太大的影響,對一些分歧過大的問題,我需要忍耐和謹慎。」

    樂世祥眼光中飄出了一縷讚許,說:「是啊,一個地方的發展好壞,主要取決於我們的領導,而領導的團結又至關重要,不過最近看報子和電視,這個洋河縣搞的還真不錯,這個年輕的書記真是能折騰,洋河縣的櫻桃真的還很好吃。」

    雲婷之有點驚訝起來,樂書記的語氣怎麼變得如此輕鬆,他還開起了玩笑,自己這幾天一直都耿耿於懷的,生怕他聽到自己的匯報會震怒,但現在看來,他並不太在意。

    雲婷之就笑著說:「是很好吃,可惜現在已經過了,不然我可以給書記帶一點來。」

    樂世祥搖下頭說:「那到不必,我嘗過幾顆,不過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樂世祥剛剛讓雲婷之輕鬆了一下,又突然的把話鋒一轉,說到了這件事情上,雲婷之也就驟然的感覺到了一股壓力迎面而來,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分兩步,第一,我會在其他的縣為喬董事長找一塊土地,我還是希望北江化工公司可以留在臨泉市,第二,對於這個洋河縣的任雨澤,我會在不產生分歧,在適當的時機做出調整,這樣處理,樂書記感覺對不對?」

    樂世祥說:「到底這個縣委書記為什麼不願意喬董事長的廠子留在洋河呢?這個問題請你做個說明。」

    雲婷之猶豫了一下,她吃不準樂世祥這話到底是什麼用意,看著她遲疑不定的表情,樂世祥眉頭就皺了起來,或者他也感到了一點什麼,就又問了一句:「怎麼了,雲書記,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雲婷之不敢在做遲疑了,她趕忙說:「是一種認識問題,每一個幹部都有自己的判斷,也許這就是原因。」雲婷之到底還是不敢把地價的問題給樂世祥端出來,因為她吃不透樂世祥的真實意圖,在很多時候,一個領導他需要一種超然,一種難得糊塗糊塗,他也需要下屬來幫助自己承擔所有的問題。

    樂世祥沒有說什麼了,他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裡走了幾步,返回來停在了雲婷之的面前說:「太具體的事情我並不瞭解,我也沒有太多的發言權,但對這個洋河縣的書記,姓什麼,奧,姓任是吧,對這個人你要多加留意。」

    雲婷之有點疑惑,她無法分辨出樂世祥這話的準確含義,「多加留意」是什麼意思?是讓自己痛下殺手,還是讓自己冷眼旁觀,雲婷之有點茫然了。

    但樂世祥是不會對雲婷之多加解釋的,高層之間的講話就是如此,往往是朦朦朧朧,似是而非,讓你似懂非懂,到底應該怎麼去研判,怎麼去解讀,那就是你下面人的事情了,也或者其實他本來就是讓你解讀不出來。

    雲婷之呆了一下說:「我會留意他的,只是給書記你添了怎麼多的麻煩,很抱歉,希望書記可以原諒我。」

    樂世祥哈哈哈的又大笑起來說:「風平浪靜就不是官場,一馬平川那也非仕途,刀總是要經過不斷的打磨才會發出爍爍光芒。」

    說完這些,樂世祥就端起了茶杯,但他並沒有喝,只是做出了一種姿態,雲婷之也知道,這是該自己告辭的時候了,她站起身來,很恭敬的做出了告別。

    離開了省委大院,雲婷之輕鬆了許多,看來樂書記並沒有為這件事情責怪自己,有時候啊,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看來自己把很多事情看的過於嚴重了,一個省委的書記,他所要面臨和解決的問題,可謂是千條萬緒,這件小小的招商征地事情對他來說絕不會成為他的主要思考,那麼照此推斷,自己是不是在這件事情能夠中顯得過於謹慎和小心了,自己其實也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雲婷之很快又否定了自己這種想法,樂書記可以不去考慮這些細微的小事,但自己不能聽之任之,特別是對任雨澤,對他這樣的背叛和忤逆,必須要給予懲罰,是的,必須的。

    這是一個週末,雲婷之也決定回去好好的享受一下家庭的溫暖了,對她來說,工作太多,太累,而這個家庭又關的太少,那麼這次就好好的做兩天妻子,好好的做兩天母親吧。

    今天她沒有提前給家裡打電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和樂書記會談是一個什麼情況出來,假如樂書記會為這事過於震怒,自己也是沒有心情回家享受那平常人的生活了,自己不能帶著憤怒和沮喪回家。

    對於雲婷之來說,四十歲以後,她就不喜歡享受夫妻生活了,除非在心情很好的時候,但是這樣的時候卻並不多,更何況就算偶爾的心情好,但丈夫又不是隨時可見,那也只好浪費了那大好的心情。

    特別是這幾年,工作累,心也累,晚上一躺下來,就像上輩子沒睡過一樣,連睡覺前夫妻該享受的事壓根也沒想過。

    更要命的是她並不樂意享受博學多才的丈夫帶來的榮譽,不喜歡多麼陶冶性情的詩歌和他的文學。雲婷之感覺那都是過於理想化的東西,和自己所處的環境,所見到的醜惡相比,那就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是一種空洞的幻想。

    但今天雲婷之還是決定要好好的犒勞一下老公,讓他隨心所欲的瘋狂一次。

    雲婷之這樣想著,就加快了步伐,到門口的時候,他拿出了自己專門帶上的鑰匙,因為這個時候,老公應該是不在家的,自己就好好的為他做一頓飯,雖然自己的手藝並不是很好。

    打開了房門,但讓雲婷之驚訝的是,她聽到了臥室有聲響傳出。

    屋裡,有點零亂刺耳的聲音,是某種物件輕輕碰撞的微妙的聲音,接著,是輕而頗有節奏感的呻~吟聲.這時,老公爆出一句頗有詩意的話:」小鳳,你就能創造氣氛,連快感都可以有這樣的質地,可以有這樣的節奏感.」。

    一個女人的聲音也傳了出來,感覺她忍俊不禁,聲音粘得像個嗲氣的小姑娘:」就你能說會道,這種討厭的話,你都說得這樣有情趣.」

    老公的聲音說:「討厭?是很討厭,偷偷摸摸的。」

    女人的聲音有點尖:「哎喲,粗暴了。」老公的聲音說:「你不是喜歡?」:。

    雲婷之一下呆住了,那房間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出,她下意思就走到客臥的門口,往裡探頭探腦,她突然感覺腦袋發暈,手指發麻,待在原地她就那樣大概5分鐘動也沒動,腦子一片空白。

    一個雪白的軀體正在老公的身上前後搖晃著。

    「你奶~子好暖啊,這樣貼著,真是舒服!嘿嘿……」老公一邊挺動下身緩抽慢插著,一邊用少有的腔調說著。

    那女人「嗯——」了一聲,又浪笑著說:「喜歡妹妹的奶~子嗎?嘻嘻……」

    她梳在腦後的馬尾辮什麼時候鬆了,長長直直地垂下來,剛好遮住一張羞紅的臉和一對沉甸甸的玉~奶。

    很快的,她又快感連連,不由自主地嗯嗯呻吟起來,雙手也開始發軟,垂下的乳~尖不時擦著老公的胸膛,癢絲絲的,癢得芳心直顫。

    老公平時就喜歡叫雲婷之用乳~房給自己身體接觸,或用舌~頭舔他乳~頭。

    這回這個女人的怕羞姿勢無意中正和他意,雖然不是整個乳~房,但這女人的嫩乳~尖擦著他的胸肋、偶爾還輕拂一下他的乳~頭,卻也別有一番滋味。他不禁心中一蕩,插在洞裡的那玩意應該又脹大了一些。

    女人說:「你自己也動一下嘛,不會嗎?光知道享受。」

    老公就開始往上一下下的挺了起來。

    「嗯……」這女人拚命搖頭,一頭烏黑秀髮微微擺動。

    男人勁大,加上這樣一動,大棒在她羞洞裡頂動、刮擦的位置變了,感受也完全不同,既新鮮又刺激,所以她微掙了幾下,就軟下身子地任其「幫忙」了。

    由於這女人的陰~阜鼓很飽滿,陰~核的位置也比較靠上,這樣的姿勢和動作,每一下都使藏於下面的小陰豆在男人的恥骨亂~毛上壓著、磨著。不出十下,就磨得這女人氣喘吁吁,渾身打顫,不住嬌呼道:「好酸啊……別……別……」但身子卻不聽話地緊貼著任雨澤老公的身體,自己一上一下動了起來。

    這樣又持續了幾十下,這女人的套動越來越快,香汗淋漓,嬌喘連連,整個上身由雙肘支撐著,**也不再害羞地緊壓這下面雲婷之的老公,在他胸前滑動、摩擦著,兩瓣雪白粉嫩的臀肉也隨之夾一下、鬆一下,時而繃緊、時而軟顫。

    見少婦漸入佳境,雲婷之她老公一定很喜歡,伸手撩開她的秀髮,捧起一張粉臉——已是紅潮帶春,汗珠細細,櫻唇微翹,雙目迷離。

    那女人羞得「嗯——」一聲把頭埋到他的胸前,兀自嬌嬌喘氣,不敢再有稍動。

    她老公見狀狠狠往上一頂,直頂得花心凹陷,**緊縮。

    「啊嗚——別……求你別……太深了……」女人花枝亂顫,嬌聲討饒。

    「那就要繼續動哦,不然我還有更厲害的……」

    「嗯,嗯!」女人驚顫得**一抖一抖的,乖乖地套動起來。

    此刻,女人感覺自己羞縫裡的小豆豆又脹了不少,與男人恥骨一磨就酸癢難當、羞水直流。她強迫自己忍住不喊出來,但磨著磨著就忘了,幾分鐘後終於咿咿嗯嗯地從鼻子發出了醉人的哼吟。

    雲婷之雙手無力,她手中的包一下就掉在了地下,這時候,床上的兩個人就一起停住了動作,驚恐的回過頭來看這門外,他們一下傻了。

    「咿——」那女人一陣的慌亂,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手下意識地去捂羞處,剛好摸到自己羞洞口隨聲湧出的春液,粘乎乎的,窘得她慌忙一甩手,竟有幾滴甩在了雲婷之丈夫的臉上!

    雲婷之已無法忍受這種近乎煎熬的痛苦和尷尬,此時的感受不是一個「噁心」了得,甚至一個「悲憤」的字眼也不能說清楚的。

    她幾乎把持不住,這種只有在電視劇中演繹的男女苟合之事竟活脫脫地發生她的生活中,而且男主角就是她的丈夫。

    如果不是先停到了房間裡的聲響,自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預感,一定會神經質地顫悸失聲,甚至歇廝底裡,不顧一切,不計後果地去揭穿這包裹在夢裡的事實。這時,雲婷之痛苦的呻~吟聲響了起來,那屈辱的淚水漫上眼角。她強迫自己的手摀住嘴巴,竭力不讓哭出聲,逃離這個尷尬的場面……。

    理智的防線頃刻間便土崩瓦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雲婷之措手不及。她一面往外走,一面拚命地強制自己冷靜,但腦子仍是亂亂的,理不出頭緒。她走到了了樓下,像一個被拋棄在荒野的孩子,絕望而無助地不停流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公來帶了她的身後,他試圖來安慰她,他的手剛伸過來,雲婷之就嚷道:「滾遠點,別拿你的髒手來碰我。」

    他不甘心,站在雲婷之面前懺悔,雲婷之忍無可忍,用拳頭打他,把他轟了開去。

    又過了很長時間,女兒來了,雲婷之抱著女兒一陣的痛苦,但女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就問:「媽媽,你怎麼了,是爸爸欺負你了嗎?」

    雲婷之點頭,又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給女兒解釋。

    那一夜她坐到了天亮,她感到了仇恨,是的,她恨他。她們以沉默的方式對峙了很久,他求饒地說:「相信我,我會和她做個了斷的。」

    天亮天後,雲婷之稍微冷靜下來了,決定和他認真談談。

    看著他時,老公顯得很憔悴,一夜沒睡,他鬍子拉碴,兩眼佈滿了血絲,這個時候,雲婷之有些心酸了。

    雲婷之問他:「你和她是真的相愛嗎,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更快樂?」

    他想了想,搖了一下頭。

    雲婷之克制著怒火,又問:「你想過沒有?我們之間怎麼辦?」

    他眼睛盯著茶杯,歎氣道:「我們之間也太陌生了,你還能記得我嗎?」

    雲婷之心裡一緊,她自己自己欠他太多,太多,雲婷之顫聲問:「你是不是已經有了選擇。」

    他緘默,雲婷之忍不住了:「你們男人,真讓人噁心!」

    說完話,雲婷之就去了小區的美容屋,這個女人云婷之過去見過,就在自己小區裡開了一家美容店,雲婷之還去做過頭髮,她一進屋,就衝到她面前,指著她鼻子問:「你是不是把拆散別人的家庭,當成一件很痛快的事啊!」

    幾個員工很知趣地退了出去,這個女人大概沒想到雲婷之會這一手,起初還有點慌亂,但很快就穩住了神,她說:「如果我以前對你還心存愧疚的話,你這麼一鬧,我倒心安理得了!」

    雲婷之剛要開口,她就叫來了保安,雲婷之被保安連拖帶拽地勸了出來。

    老公也跟了下來,說:「你究竟要幹什麼,你到底想解決問題嗎?」

    雲婷之一眼不發的回到了家裡,她怒不可遏,發瘋似地砸著傢俱,老公冷漠地看著她說:「你應該給我時間……」、

    雲婷之打斷了他的話:「你太沒良心了。」

    這個時候,雲婷之司機的電話來了,雲婷之沒有再看老公一眼,就走出了家門,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平抑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決定先回靈泉上班,等過段時間在說。

    接下來的近一個星期裡,他們再沒有聯繫,雲婷之悵然若失,她已經冷靜了很多,她自認已經可以平和的出來這件事情了。

    她決定自己打過去,電話接通:「你還好嗎,最近這段時間,我是太忙,讓你和女兒沒有享受到家庭的溫暖,我先道歉。」

    那面沉靜了片刻之後,老公說:「這段時間,我總回憶我們過去的生活。我真是鬼迷心竅啊,多好的一個家呀,我怎麼就不知道珍惜?」聽著他的話,雲婷之鼻子也酸酸的。

    一周以後,他們又在省城的家裡見面了,她們住在一個屋簷下,在一張桌上吃飯,週末一起去接女兒。老公用他寬厚的胸膛讓雲婷之依靠著,雲婷之也平心靜氣了,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溫暖,她想,他們還是不能分離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厚實而溫暖,她沒有抗拒,她們的手緊緊相握,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和心事。那一刻,雲婷之的心有了悸動,她知道,她還愛著這個男人。

    他在她耳邊絮語說:「婷之,相信我,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那一刻,雲婷之閉上了雙眼,幸福的暖流從心房瀰漫至全身,她像飄了起來,她想,她們的劫難應該結束了。

    在這個期間,雲婷之也做通了喬董事長的工作,把北江化工公司放在了離臨泉不遠的漢口區了,這是臨泉市的一個直轄區,區長和書記都是雲婷之鐵桿嫡系,他們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點這件事情從洋河縣轉到這裡的前因後果,兩個人就毫無怨言的,積極主動的把這事情給承接了下來。

    為了一消雲婷之在這件事情上的憤怒,這漢口區的書記和區長還主動的降低了土地補助款,讓喬董事長這才怨氣打消,看來在洋河縣沒有做成的事情,在漢口區一樣能完成了,他就急急忙忙的準備啟動項目,圈地掙錢了。

    任雨澤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暗自歎息了很久,雖然自己是守住了洋河縣這一份土地和利益,但終究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阻擋喬董事長對利益的攝取,看起來一個人的能力在這個汪洋大海中,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任雨澤還感覺到雲婷之在當上市委書記以後,和過去有了一定的轉變,這種轉變或者是對權利的過份珍惜而表現出來的膽怯,她沒有了過去那種不亢不卑,也多了一些唯唯諾諾,少了一些對理想和責任的堅持。

    但任雨澤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和權利去評價雲婷之的,雲婷之賦予自己了太多的內涵和幫助,人無完人,金無赤金,每個人都有她的不得已和心理的軟骨,其實自己也一定有,只是和雲婷之相比,它們的位置不同罷了。

    任雨澤一點都沒有氣餒,他一直守候的這片綠洲,上面雖然是早已鋪滿了厚厚的灰塵,在世事的滄桑中,被磨礪得蕩然無存。然而,他卻固執地守候著,從而不斷地享受著那奄奄一息的潔白無瑕。而這份潔白無瑕原也是自己所盼望和享有的。

    不過最近任雨澤是很忙的,夏糧收購工作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任雨澤要統籌安排好很多事情,他不能完全靠林逸一個人去完成這項關係著農民半年辛苦和吃飯的重大收購,任雨澤在最近也幾乎跑遍了所有糧站,那個白龍鄉糧站的站長一聽說任雨澤要來白龍,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裡躲起來,當初自己和哈縣長給任雨澤搞的那一攤子誣蔑陷害,至今想起來這站長就頭皮發麻。

    不過對這樣的一個小人物,任雨澤是一點都沒有去記氣和想要報復人家,過了就過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此一時彼一時也,那個時候他那樣做也是可以原諒的。

    今天接到了一個通知,說省計委明天要來人,專門檢查洋河縣幾個大項目,任雨澤就只好先放下了糧油收購的工作,準備全力以赴的對付這件事情,他叫來了辦公室的汪主任,對他說:「省計委綜合計劃處的李紹軍處長一行三人,明天要來縣上檢查省級重點項目的進展情況,明天下午到,汪主任啊,這次事情你要全程陪同,全力以赴做好接待工作,特別是安排好晚上的娛樂活動。具體分工是:我全面負責,主要負責項目的檢查工作,接待工作特別是晚上的娛樂活動由你負責。」

    汪主任扣扣頭說:「娛樂活動?不就是要想法兒讓李處長快樂並舒服嘛!那唯有投其所好,才能滿足領導的業餘文化需求。」

    任雨澤點點頭說:「是啊,你準備一下吧,準備去哪?搞點啥活動啊?都要心裡有譜。」

    汪主任故意恭維道:「具體地點和活動還是書記你定吧,省裡的處長您比我都熟悉,您給指點一下。」

    任雨澤呵呵一笑說:「我也不認識這個處長,這樣吧,聽說郊區新開了一家叫做天上人間的夜總會,環境和服務絕對一流,今天晚上,我們就先過去看看。」

    汪主任忙說:「那個地方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下午我們先去看看。」

    任雨澤點點頭。

    汪主任又問:「晚上都還叫上誰去,我去通知。」

    任雨澤沒加考慮地說:「晚上就你和你們向主任跟我去就行了,人多嘴雜。」對這種事情,任雨澤也是無奈的很,不這樣做有不行,但他不希望這樣的接待最後鬧得滿城風雨的。

    汪主任就答應這,趕忙過去準備了。

    下班後,任雨澤在伙食上吃過飯,又看了一會文件,汪主任就來到辦公室,邀請他一起去看看地方,因為此次檢查事關重大,汪主任和任雨澤都市一點不敢馬虎的。

    任雨澤,汪主任還有向梅三人就坐上車,穿過喧鬧的車流和人流,直奔城郊而去。出了城大約不到一公里的路程,遠遠地就能看到一處燈火輝煌,流光溢彩的五層洋樓映入眼簾,巨大的霓虹招牌「天上人間」橫貫整個樓頂。

    走近觀察,整幢樓的外部輪廓綴滿了無數光怪陸離的串燈,樓前和四個樓角分別安裝了多個落地射燈,燈光中,整幢樓五彩繽紛,七彩斑斕,十分刺激人的感官。夜空中,飄蕩著曼妙而纏綿的輕音樂,樓前的廣場上停滿了各類高級轎車。

    「好一個天上人間。」任雨澤不禁歎為觀止。服務生急忙迎上前來打開車門,慇勤地引領著他們進入大堂。

    看到汪主任,漂亮的女領班立刻眉飛色舞,扭動著小蠻腰奔過來,親切地挎起汪主任,嗲聲嗲氣地在汪主任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麼,領著他們一直來到三樓的ktv包房。

    看得出,汪主任和她們相當熟悉,如此輕車熟路,平時一定沒少來消遣。汪主任有點尷尬,他也怕任雨澤看出他對著很熟悉,任雨澤到一點沒在意,對汪主任來說,接待,花錢,本來就是他的工作,任雨澤和向梅就在後面談笑風生,毫不避諱,跟著走。

    女領班領著幾位漂亮的小姐魚貫進入包房,小姐們個個花枝招展,濃妝艷抹,包房裡立即充滿了濃烈的劣等香水的氣味。

    看了一下設備,汪主任就對任雨澤說:「包房就這個了,任書記,你看怎麼樣?」

    任雨澤無所謂的點點頭說:「今天我就是隨便來一看,你定吧。」

    汪主任受寵若驚的點著頭,又轉身衝著女領班說道,「明天晚上我要帶幾個朋友過來,小紅、小玲、小萍、小麗……就定你們四個陪了,還有,酒水和果盤都要最好的……」

    汪主任逐個地挑選著小姐,連小名兒都能叫上來,可見這套業務還真是駕輕就熟。

    任雨澤今天見到這種香艷的場景,不禁有點眼暈,他想,明天那個處長來了,只怕一定很滿意了。

    任雨澤就記起了雲婷之書記曾今在全市幹部大會上嚴厲要求:「黨員領導幹部要廉潔自律,不該去的地方不去,不該喝的酒不喝,不該碰的東西不碰,除了必要的接待外,夜總會、歌廳等娛樂場所不得涉足……」

    讀一讀身邊那些領導幹部落馬的故事,看一看眼前這些前赴後繼的官員,不論是久經考驗的革命前輩,還是德才兼備的四化幹部,縱然是革命意志堅強如鋼,能夠戰天斗地克敵制勝,卻難以抗拒這廂傾城美女勾魂攝魄的魅力……美女是老虎,夜總會就是虎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革命事業,汪主任不惜深入虎穴,令任雨澤欽佩之至!

    這裡燈紅酒綠,香艷而媚惑;這裡紙醉金迷,撩人而刺激,無論你是誰,只要你來嘗試過,這裡就會讓你有一分膽怯,更有幾分期盼……但有什麼辦法呢,要是都按上面的指示要求去做,結果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了。

    上個星期,省交通廳的領導來,是政府那面做的接待,晚上的活動除了喝酒,就是麻將,搞個舞會,也都是辦公室裡的女幹部們捨身陪舞。這種安排如同「四菜一湯」的法定招待標準一樣,雖然合理合法,中規中矩,但明顯地寡淡呆板,索然無味,領導們根本放不開手腳,喝得還算開心,玩得絕不盡興,一肚子酒精燃起的**無處釋放,為此,交通廳那些好玩的處長們從洋河回到省城,都對洋河縣的鄉村級接待標準頗有微辭。

    一筆500萬的修路款,就給卡住了,還好有向梅在,給交通廳的海廳長去了電話,解釋了半天,海廳長就說:「下次你們那種鄉村級接待標準要有所提高啊,呵呵。」

    款子是按期到了,但也讓任雨澤接受了一次教訓,這次是萬萬不敢馬虎。

    汪主任和政府辦的主任相比,相同的是,他們都能喝酒;但不同的是,政府辦的主任喝的是白酒,玩的是麻將,汪主任準備喝花酒,玩的是瀟灑……。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任雨澤帶著汪主任和縣計委主任,在城郊迎候,像迎接欽差大臣一樣,吃喝玩樂一切安排停當,只等處長大人駕到。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台豐田大吉普捲著煙塵而來。

    「歡迎,歡迎處座駕到!」任雨澤急忙下車,迎上前去,遠遠地伸出了手。

    李處長也下了車,幾個人簡單的介紹一下,李處長就說:「客氣了任書記,還到收費站來接小弟,別來無恙?」

    這李處長四十多歲,高度近視,中等身材,體型微胖,端著架子,有點故作官態。

    「一路辛苦了。」李處長的幾位隨從也陸續下了車,汪主任和縣計委主任上前一一握手請安,熱情了一番。

    任雨澤他們的車在前邊帶路,兩台車進城,直奔縣迎賓館,把李處長一行安排到客房休息,晚餐已經訂好了,在賓館頂層的大餐廳裡。

    迎賓館是縣政府指定的接待賓館,縣政府就明文規定:縣直機關各單位接待上級領導必須在此消費,如在其它的酒店設宴招待,則視為公款大吃大喝,以違紀論處。迎賓館原來是文革年代建成的縣政府招待所,後來經過改造後,更名為縣迎賓館,但縣上大部分人還是把他叫招待所,行政級別為正科級。

    迎賓館的總經理歷來由政府辦公室主任兼任,因此,這裡也沾染上了濃重的官僚習氣。迎賓館的領導班子都是行政官員,除了善於誇誇其談之外,根本不懂得經營管理,試想,已其昏昏,何以使人昭昭?迎賓館的各項制度形同虛設,從經理到員工,自上而下紀律鬆懈,管理混亂,因此,經營連年虧損。

    窺一斑而知全豹,僅舉一個例子:任雨澤曾經認真地看過迎賓館的菜單,幾乎和自己一年前看到的沒有什麼差別,可見,菜單至少一年都沒有更新過了,飯菜千篇一律地一個味兒,讓人直倒胃口,吃了一回不想下回,如果沒有政府文件的硬性規定,縣直機關的局長們沒有一個會自願來此消費,恐怕迎賓館早就倒閉了。

    其實,政府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迎賓館上百號國有員工要吃飯,怎麼吃飯?自然是吃政府的大鍋飯了。

    這迎賓館的飯菜質量,連任雨澤他們自己都不滿意,更何況吃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的李處長了。為了提高招待水準,保證李處長吃得開心,汪主任建議,從霞山水庫弄來幾條野生魚,搞個別開生面的全魚宴。任雨澤起初游移不定,但一想到迎賓館那倒胃口的飯菜,還是決定採納汪主任的建議,試一試全魚宴。

    晚上五點半,在迎賓館頂層的大餐廳,汪主任設下全魚宴,招待李處長一行。迎賓館的全魚宴作法和霞山當地雖然風格有所不同,但魚無二致,鮮美程度絲毫不差。任雨澤揮筷首先品了品燒魚塊,滿意地看了汪主任一眼,點了點頭以示嘉獎,隨後,歡迎李處長光臨,感謝幾位檢查指導工作……一番開場的規定動作之後,汪主任請李處長動手品嚐,酒宴正式開始。

    李處長似乎頭一次吃到這麼鮮美的全魚宴,抑或是出於禮節,甩開筷子,風捲殘雲,讚不絕口。這位李處長也是好酒量,喝酒豪爽,與任雨澤可謂酒逢知己,棋逢對手,兩個人你來我往,旁若無人,唯我獨尊,淺斟豪飲,喟歎相見恨晚,欲結桃園之義……兩位領導瀟灑地拼酒,似乎情真意切,汪主任和其他人等完全成了看客,說話插不上嘴,敬酒搶不上杯。

    任雨澤今天的狀態很好,酒力過人,始終控制著喝酒的主動權。酒席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任雨澤感覺酒量差不多了,感情也上來了,向李處長建議換個地方再喝。

    「我跟大哥走,你說換個地方,咱就換個地方。」李處長摟著任雨澤的肩膀,大有跟朋友刀山敢上火海敢闖的意味。

    換個地方?就是昨天汪主任事先踩好點兒的夜總會——天上人間。大家起身離席,下樓上車趕往城郊,等他們驅車到了那兒,已經將近晚上八點了。此刻,華燈初上,月上柳梢,正是城市夜生活最美妙的開始,也是天上人間最歡鬧的時段。

    車輛進進出出,來客人頭攢動;廳堂間,歌聲此起彼伏,音樂震耳欲聾;包房中,賓客觥籌交錯,小姐往來如織……「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好一個歌舞昇平的人間天堂!羨煞我等四大不空、六根不淨的凡人了。

    靚麗的小姐們魚貫而入,按照事前的安排擇優入座,水果紅酒甜點也陸續上桌。幽暗閃爍的燈光,曼妙纏綿的音樂,血**人的紅酒,香艷欲滴的美女,瞬間點燃了李處長蠢蠢欲動的熱情……美女陪隨只屬於領導,汪主任的職責是偏居一隅,為李處長他們把盞、點歌、篩酒、敬茶……李處長迫不及待地帶頭下場,一曲電視劇《西遊記》的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聲震四座。

    一曲結束,立刻博得了滿堂彩,聽得出,李處長有些演唱功底,聲音具有穿透力,富有感染力,稱得上一個業餘男高音,無論是音色,還是音準,都還不錯。一曲未了,他又拉起小姐,步入舞池,扭動肥碩的身軀,翩翩起舞……。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李處長不僅歌兒唱得不錯,舞姿也算優美,看來也是歌舞昇平的好手,想必平時也沒少出入於歌廳酒樓之間。一會那李處長乘興又點了一曲探戈《風流寡婦》,玩起了高難的國標舞,隨著優美的旋律和一舒一緩富有表現力的音樂節奏,李處長身體如波浪般一起一伏,把小姐輪得都快飛起來了,看得大家都傻了眼。

    李處長果然是玩家,而且是個大玩家!燈光慢慢地暗了下來,音樂也溫柔起來,藉著休息的片刻,汪主任不失時機地開始給李處長和小姐們講他的黃段子了……「話說一位局長到省裡匯報工作,被省裡的幾個處長灌多了,酒醉後回到賓館休息。這位局長有個習慣,就是愛好一絲不掛零級睡眠,剛躺下不一會兒,樓下夜總會的音樂驟然響起,低音炮震得地板直顫,讓他根本無法入睡。局長聽著強勁的音樂,越聽越精神,越聽越興奮,按捺不住,慌忙穿上衣服奔下樓去,在夜總會找了個包廂,點了個小姐,迫不及待地摟著小姐下場開跳。

    一曲結束,小姐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這位局長說:「你有車吧?」

    「有啊,」局長答道。

    「你的車庫門兒好像沒有關道。

    什麼車庫?什麼門兒?局長怔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小姐的目光低頭一看,猛然發現,剛才急於下樓,慌忙中忘了拉上褲子的拉鏈,更可怕的是還忘了穿內褲……。

    局長看著小姐一臉的壞笑,覺得這小姐還挺幽默,頓時來了精神,想挑逗一下她。

    局長故意湊過去,悄悄地問小姐:「你真是好眼力,我出來時著急,車庫門的確是忘關了,那你看見我車庫裡的車了嗎?」

    小姐不緊不慢地說:「車我倒沒看清,就看見兩個黑車轱轆……」

    聽到這兒,大家都捧腹大笑,樂得前仰後合,真差點背過氣去,強烈要求汪主任再講一個。

    「哎喲!」忽然之間聽到有位小姐一聲驚叫,接著,一個男人低低的聲音,幾句小聲的交談後,又歸於沉寂,黑暗之中,沒有人在意,也無法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吃喝玩樂直到午夜時分,省裡的幾位已顯疲憊之態。

    「大哥,今天坐車有點累了,結束吧,改日再鬧。你們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李處長摟著小姐的穌肩醉眼迷離地說道。

    汪主任客氣了幾句沒再堅持,扶著李處長出了包房。

    領導們撤離後,汪主任把小姐們召集過來,給她們發放小費;也順便四處查看一下房間,看有沒有遺留之物。一個小姐怒氣沖沖地向汪主任索要雙份小費。

    「這還了得,簡直是搶錢嘛!」汪主任說,再細看那小姐,好像是陪李處長的那位。

    小姐杏眼圓睜,理直氣壯地說:「剛才那位先生偷偷地摸了我一把,嚇了我一跳,我還喊了一聲呢,你們沒聽見?後來,他答應給我雙倍的小費,我才讓他繼續,不信你們去問問他!」

    問誰呀,李處長?怎麼問哪?那不是讓領導難看嘛!

    「吃喝玩樂的大錢都花了,還差這點小費?別給領導添麻煩了,給了吧。」縣計委主任小聲地提示汪主任。

    「人數與錢數對不上,主任到時候你給我作證啊!」說完,汪主任把小費給了小姐。

    那位小姐的素質還真不錯,甜甜地說了聲:「謝謝」,歡快地扭動腰身而去。

    第二天,李處長一行要去另一個城市檢查了,早餐後,任雨澤和汪主任在迎賓館門前送行。出門上車的時候,汪處長一行每個人腋下都多了一個包兒,細看像是鱷魚品牌,其中,汪處長的包兒明顯地要鼓一些……。

    對於這個官場中的公開秘密,大家彼此都已心照不宣,卻又諱莫如深——此等暗通財神的天機,絕對不可洩露,否則,天與官共誅之!這也算是官員們的「職業道德」吧,守土有責,守口如瓶,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也。

    其實,政府官員們活得也不容易,除了必須忍受無休無止、勞心煩神、枯燥乏味而又毫無新意的文山會海之外,還要時刻提防勾心鬥角、險象環生的明爭暗鬥,更要面對來自官場內外種種忍無可忍的誘惑。這一切的一切,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著官員們的神經,考驗著官員們的意志……

    官場如自然,但凡官場中的長治而久安者,並不是機關中最優秀的人才,正如自然界中能夠生存下來的生物,往往不是最強大的,而是適應能力最強的一樣。官場中拼的常常不是工作能力,而是人的意志力,凡事必須把握好度,適可而知止,切不可過分,過了就會出錯,是為過錯也。正所謂,大貪者翻船,小貪者偷安。

    送走了李處長,任雨澤回到辦公室,喝點水,就見黃副縣長帶著酒廠的姓馬的廠長走了進來。

    任雨澤就客氣的站起來招呼著,秘書小張也忙忙的給兩位客人到上了茶水。

    任雨澤就問:「你們兩位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黃副縣長就說:「任書記,今天找你來就是有個事情要給你匯報一下。」

    他看了看任雨澤,見他很認真的在聽就繼續說:「過幾天,輕工業部要在成都搞一個酒類質量大賽,參加這次比賽的有各省市輕工業系統的酒類產品共425個品種,分五大類,其中:白酒149個,黃酒54個,葡萄酒、果酒101個;啤酒70個,露酒51個。我們縣上的酒廠也在邀請之列,酒廠也一直想打出北江省,這是一個好機會。」

    任雨澤一聽,那沒問題啊,就說:「我支持,這是好事,你們就放手一賽,就算拿不到太好的成績,長長見識,交流一下也好。」

    黃副縣長說:「這次我們是想要拿個成績的,今天馬廠長來,也是想請你出馬,由你帶隊,那士氣也高很多。」

    任雨澤就猶豫了,他自己也是想去,能為企業親力親為的做點事情,這一直是他的希望,但縣上還有這麼多的事情,特別是冷縣長那面,會不會因為自己離開,就給自己生出許多的麻煩也未可知,他考慮了一下說:「我看這次我就不去了,有你老黃帶隊,我也放心的很。」

    黃副縣長和馬廠長滿臉都露出了失望,在他們的想法裡,這次既然要去,那就應該拿個名次回來,如果任雨澤可以一同前往,以他的足智多謀和臨機急變,對那個名次的把握就大了很多,現在一聽他這一說,兩人都有點灰心。

    任雨澤看出了他們的想法,就笑著對他們兩人說:「你們也不要以為我不想去,我是真想去的,只是縣上的事情太多了,這樣,你們先去,要是真的有什麼困難,必須我過去,那沒說的,我趕過去就行了。」

    黃副縣長和馬廠長聽他這樣一說,兩人才又露出了笑容,他們就有關這次比賽的具體事情商討了一會,任雨澤關心的是費用問題,就問他參會的錢有沒有著落。

    黃副縣長就說:「縣上可以出一點,酒廠效益不錯,那個大頭,另外幾個酒廠的銷售大戶也一同前往,他們也要出一些,這樣算算也就差不多夠用了,禮品有的在縣上置辦,有的到了那裡再說。」

    幾個人嘀嘀咕咕了一陣,然後才告辭離開了任雨澤的辦公室。

    過了幾天,任雨澤正在一個鄉上檢查糧油收購的情況,因為接近收購尾聲了,任雨澤更不敢有一點大意,他檢查萬糧站的收購情況,就在鄉政府召開了一個情況匯報會,在會上他聽取了鄉政府,還有鄉財政,還有糧站等幾方的匯報,他們說完,任雨澤剛要說話的時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任雨澤一看電話號碼,是黃副縣長的。

    任雨澤還沒說話,就知道一定是成都那面的酒類評比有了問題,任雨澤接通了電話。

    果然是帶隊參加酒類博覽會的黃副縣長打來的求救電話,他給任雨澤匯報說,想拿博覽會的名次看來難了,他們帶的禮品送都送不出去,這次的評委是五個人,其中的一個好像是本省的,還算有點希望,其他四個是油言不入,沒一點辦法,想請他過去指導和幫忙。

    任雨澤一聽也就有點急了,花這麼多錢了,還聽說一個展位就是一萬多,最後再拿不上名次那才叫虧,都給人家墊背做贊助了。

    看來自己得跑一趟,任雨澤剛有這念頭就馬上又打消了,自己去了萬一還是拿不下來怎麼辦,那不是讓人家笑話嗎,但這個猶豫只有很短的那麼幾秒鐘時間,任雨澤就想到,不管別人怎麼看吧,我盡自己的努力就成了,他決定還是去,自己去了也沒辦好,那怕什麼,自己頂下就是了,誰還能把自己廢了不成,自己現在這樣顧慮重重也太沒勁了,他就對黃副縣長說:「老黃啊,這事我明天和冷縣長商量一下,也給常委們請個假,盡可能的趕過去。」

    黃副縣長就高高興興的說了再見。

    大清早一上班,任雨澤就給冷縣長去了個電話,把此次酒廠在成都參賽的事情和冷縣長溝通了一下,然後就說到自己準備去助陣。

    冷縣長遲疑了片刻,最後說:「行吧,那我就盯幾天,書記你快去快回啊。」

    任雨澤就答應了。

    放下電話,任雨澤讓秘書就通知幾個在家的縣委領導,到自己這來一趟,開個小會。

    時間不大,陸陸續續的部長,書記都到了任雨澤的房間,任雨澤招呼著,看人都到齊了就說:「黃副縣長說在成都參賽遇到點麻煩,我準備下午就過去,家裡的事情都拜託各位了,請務必把這幾天盯緊一點,有什麼事情隨時聯繫。」

    幾個領導一聽他要出差,就趕緊把自己手上的重要工作做了一個簡單的匯報,那些事情需要任雨澤簽字的,那些是需要他點頭的,一樣樣的都做了交代。

    作者題外話:感謝熱情的讀者,謝謝你們的打賞,這些天陸續的有朋友打賞,真的很感謝,不過你們看我書已經是對我的很大認可和支持了,不用在破費打賞了,那樣我心裡過意不去,我心裡很感動,謝謝你們,把那錢省下,等我下一本書出來了,拿這錢還來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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