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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七十五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七十五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任雨澤也和江可蕊商議好了,婚禮就在臨泉市舉行,客人嗎,就給親戚說說,同學,朋友,還有同事什麼的,盡量的不通知吧。《138看書》

    江可蕊說:「那不行,我們單位的一些姐妹我要通知,不然以後我沒法在那個地方混了。」

    任雨澤就說:「為什麼不好混了。」

    江可蕊說:「我這次不通知她們,以後別人辦事都不好叫我了,我不是成孤家寡人了,在說了,每月我光湊份子錢都是好幾千的,我們這次多少也收點成本回來。」

    任雨澤一聽就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這女孩啊,一旦變成了女人,再灑脫的人,都會開始算計了。

    兩家的家長也都見了個面,江處長特意來了一趟臨泉市,當然是很秘密的過來,任雨澤父母就陪著一起吃了一頓飯,兩家人談起來還算投機,不過最後都統一了一下思想,那就是任雨澤和江可蕊的婚禮控制在適當的小範圍內,至少不能讓省委和省政府的人知道,更不能讓他們參與。

    這也是樂書記的意思,不希望他們過於聲張,雖然女兒的婚禮對他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作為一個省的主要領導,他明白一但外界知道了他女兒的婚禮,那恐怕整個省城,甚至整個全省的官員,名流,老闆都不得安寧了,他也不會有安寧了,如果自己不想收禮,那也許會無形中得罪很多人,如果自己收了,那也許又會有很多人默默的為他記下一筆帳,這樣的帳是要用利益來償還的,所以他不主張過於宣揚,希望他們低調的舉行一個婚禮。

    這也不是他的突發奇想,江可蕊已經低調了很多年,到現在省電視台也不知道江可蕊真實的身份。

    任雨澤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異議了,都是官場中人,知道破綻會怎麼讓對手利用的。

    這樣忙忙碌碌的跑了兩周,也馬上到了國慶節了,任雨澤再一次的召開了一個縣委和政府的工作會議,把國慶放假後的工作和國慶收假後的工作開始做最後的安排了,任雨澤就說:「同志們,有可能我國慶過後要耽誤一下,在這個期間,政府工作還是請馮縣長多費心了,至於縣委這面,還請齊書記多費點心了,有什麼問題,可以給我來電話。」

    他今天這話一說,大家都有點奇怪起來,一個個的低頭小聲的互相說:「書記要休假啊,是做什麼,該不是回去結婚吧。」

    一會就有人問了:「書記,你耽誤這些天是不是要辦喜事啊,這可是要給我們說下,這是我們洋河縣的頭等大事,沒有我們參與那怎麼成啊。」

    下面也都一連聲的說:「就是,就是啊,我們一定要參加的,就算在省城,我們也要趕過去。」

    、「我們不去哪那成啊,一定要去。」

    「書記,不給我們說,那就是看不起我們。」

    任雨澤就只好開始編謊話騙人了,什麼家裡有點事情啊,剛好還要到省干校學習幾天啊,反正他就是不老老實實的說結婚的事情,本來結婚就忙,要是再從洋河縣來上這麼一大幫子,幾百上千的人,面子到是給自己撐了,但麻煩也不小,想一想結婚的忙碌,任雨澤就頭大的很,過去也沒經常結過婚,實在不知道會有多複雜。

    對他的解釋,大家是半信半疑的,不過也感覺不會就結婚吧,都沒怎麼見他女朋友來過幾次,任雨澤也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反正是對付過去今天,自己明天一早就跑了,等以後上班回來了在做解釋工作。

    開完會,任雨澤就回到辦公室裡好好的收拾了一下,穿的,戴的,給家裡拿的,送禮的,一樣樣的整理了一個下午,這才好好的坐下來休息了。

    任雨澤提前幾天回到了臨泉市,他先要到市委去,他們這個級別和職務的人,請假是一定要通過雲婷之的,不過婚假到是好請一點,畢竟一個人這一生也就只能享受這一次。

    任雨澤就到了市委找到了雲婷之,雲婷之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見他來了還是禮貌性的點點頭問他:「任書記今天來有事情嗎。」雲婷之的語調和神情都是平靜和淡漠的。

    任雨澤在最近這一兩年裡,對雲婷之這樣的表情早就領教和習慣了,所以也就不以為意,不管怎麼說,人家還是自己的領導,所以他還是很慇勤的幫著雲婷之把茶杯的水添上。

    雲婷之在沒有搞清他的來意以前也沒有多說話,這個小子太難纏,小心一點還是好的,不要開了一輩子船,最後老都老了,還在他這陰溝裡翻了,那才是笑話。

    任雨澤今天來是心情很不錯的,他沒想惹雲婷之生氣,其實他最大的願望還是希望可以得到雲婷之的諒解,當然,這只是他的願望,他知道自己這樣的願望基本上實現的概率為零,當一個人,特別是手上掌握了很大權利的人,對沒有服從自己權利的人是不會原諒的,永遠不會。

    任雨澤拿出了請假的報告,他在這個時候心裡就突然的有點擔心起來,他對雲婷之說:「我想最近結婚了,所以看能不能休幾天的假,最近縣上也沒什麼大事,書記你看。」

    雲婷之就是一愣,她的手有點哆嗦了一下,接過了任雨澤的報告。

    雲婷之臉色黯然,她也一下子感覺到了心裡一陣的悸動,這個人終於要徹底的離開自己了,似乎過去兩人的爭鬥完全是一種遊戲,而現在才是真正的決裂,她費力的打開折著的請假報告,眼光散亂的,很快的掃了一眼,嘴唇蠕動著問:「哦你結婚了,你未婚妻做什麼的,在洋河縣嗎,是夏若晴?」

    雲婷之對夏若晴的名字記得很牢。

    任雨澤平靜的回答:「她不在洋河縣,是在省城上班的。」

    雲婷之眉毛楊了楊,想問什麼,但最後她怕自己的語調顫抖,她怕自己會竭斯底裡的發怒,她低下頭,在那假條上簽了字,遞還給了任雨澤,嘴上說:「你看十天夠不夠?」

    任雨澤也知道縣上事情一大堆,一個主管的領導放手休息十天已經不少了,他就忙回答說:「夠了,夠了,也不跑遠,就在附近轉轉就回來了。」

    雲婷之點了下頭,臉色異常的慘白,她也不在說什麼了,看著任雨澤那英俊的面容逐漸的模糊,又逐漸的消失。

    任雨澤的心情也有那麼一陣的惆悵,但很快他就沒有時間來感傷了,這兩天是更加的忙,他和江可蕊跑了幾天商場,還要把自己家的新房打扮的漂漂亮亮,江可蕊本來說想在省城買套房子,單過的,任雨澤考慮到自己也不太回省城住,就勸江可蕊說:「還是在家住吧,我回洋河縣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住我不放心。」

    江可蕊就問:「有什麼不放心的,怕我讓人拐賣了。」

    任雨澤開玩笑的說:「那到不會,拐走的話我到省心了,就怕你一個人孤單啊。」

    江可蕊也有點擔心說:「住你們家,我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傻啊,我回家了,你休假過來住,我在洋河縣,你在省城,可以回娘家住啊,我又不讓你天天守在臨泉市。」任雨澤就不斷的勸,江可蕊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在說什麼了。

    、

    一切都商量好了,一切也都準備好了,今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他們在那個許老闆的酒店定了一個很大的廳,許老闆也是老熟人了,這兩年任雨澤也一直和他聯繫著,一大早,江可蕊的同事和同學就來了不少,好在臨泉市到省城還不太遠,這些人都有車,也很是方便。

    任雨澤也有一些親戚,朋友和同學前來參加婚禮,官場上和生意上的朋友,任雨澤一個都沒有通知,結婚時間也比較緊湊,所以其他人都蒙在鼓裡。

    婚禮台的後牆一塊滿壁大紅布上《江可蕊小姐任雨澤先生結婚典禮》幾個大字金光閃閃,四周擺滿了水靈靈的鮮花。婚禮正式開始,伴隨著一陣長長鞭炮的辟裡叭啦聲,電視台的一份副台長身著紅色的長褂,右手握著話筒,左手高舉著一個大紅牌,和兩個高舉著紅色條幅的酒店服侍生同時上場,紅牌和條幅立即構成了一副對聯和橫幅:「一對新夫婦,兩個老鴛鴦,今日共證。」全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笑聲。

    請新郎新娘入場!隨著一陣輕快的圓舞曲,新郎和新娘從婚禮台側門閃亮登場,大廳裡響起更加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這副台長過去也是個主持人出生,他的主持恢諧幽默,妙趣橫生,乾淨利落,給整個婚宴增添了濃烈的喜氣。

    此刻江可蕊笑咪咪的讓任雨澤催著到大廳,副台長已站在大廳的那頭等他們了,任雨澤也融化在這一份喜悅裡,他深情的凝視她,唇邊,一抹幸福的笑容,今天任雨澤也是穿了一身筆挺的西服,清俊面孔讓雪白的襯衣一襯,愈發顯得神采煥發,俊美無儔。

    看著江可蕊一步一步向他步近,他眼中的笑容慢慢加深,眼波溫柔纏綿得彷彿化也化不開的一泓春水,未飲先醉。

    「哇,主人這樣子好……好……」不知是哪個小鬼在起哄,偏又連話都說不完整句,江可蕊把手伸給任雨澤,讓他牽住,壓低聲音:「喂,笑容收起來,眼睛不要電人,我可不想看到別的女人對你流口水。」

    這次婚禮,江可蕊的朋友和同事到是來了不少,看樣子女賓還要多點,因為江可蕊的朋友大部分是女孩,可是現在,她們什麼都沒做,一個個眼睛亮亮的全都盯著任雨澤在看看。江可蕊撇撇嘴,哼,不爽。

    任雨澤卻感覺自己很出了風頭,他的唇邊笑意,一直是揮之不去。

    他也低聲的說:「可是我心中太喜歡,做不到板著臉,怎麼辦?」

    「不行不行,新郎新娘怎可當眾說悄悄話?」一個人就跳過來,把他們往裝飾得喜慶又華麗的台前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後夫妻對拜,副台長拖長了聲音道:「送入……」不必抬頭,江可蕊都可以肯定任雨澤眼中一定閃著狡黠的笑意。

    「且慢。」江可蕊還彎著腰呢,便已搶著叫了一聲。

    江可蕊直起身,拉著任雨澤,笑嘻嘻的說:「為了感謝大家的光臨,也為了讓我和任雨澤的婚禮有特別的意義,所以我們準備了一個小小的餘興節目,請大家欣賞。」

    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有人大聲的起哄:「哇,歡迎歡迎。什麼節目?」

    江可蕊瞥向任雨澤,他唇邊的笑意又再加深:「心心相印。」「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嘩……」台下的嘉賓們一起歡呼起來。

    他們開始擁抱和親吻了,吻的是那樣情深意長,又是那樣的旁若無人。所有在場人員都像狗仔隊發現八卦般神色曖昧,表情興奮。

    男賓唇邊都浮現出玩味笑容,而一幫女賓們紛紛交頭接耳,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羞紅了臉,既嬌羞又好奇的樣子。拜託,你們思想不要這麼邪惡行不行?

    結婚讓任雨澤感覺到自己更加的成熟了。

    此刻他也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以後我一定要對她好,一定要帶給他幸福和快樂。」

    婚禮順利結束,婚宴開始。任雨澤開始打轉轉敬酒,當然先要敬副台長了,但今天任雨澤已不好造次,禮節性地走了一圈,敬每一人他都只是抿了一小口。

    新婚的夜晚是美麗,浪漫和溫馨的,雖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一對新夫妻,兩個舊傢伙)可心裡還是感到了莊重和激動,大千世界就這樣把兩個人連在了一起,這是多麼奇妙的一件事啊,他們開始纏綿了,沉醉了,現在,她對他是完全開放的,她的胸完全對他的胸開放,她的臉,她的嘴,她的胯,她的腿也是如此,在這微秒或緊密地接觸撫摸中,他完全瞭解了她的身體,**,彈性,美麗,迷人,他也曾經感受過她身上最美麗的部位,可是今天的感覺更不一樣。

    結婚的彩照掛滿了臥室,照片上的妻子江可蕊濃妝艷抹,有的微笑,有的含情,但都是一臉幸福。而他,卻是幸福又加得意,可以看出那股終於得到了她的自豪和牛氣,連眼睛都放出了光彩。

    任雨澤就被她那副略帶俏皮的微笑牢牢地吸引住了,然後是不能自拔。現在回味起來,又都覺得是幸福,這種幸福感就成了他努力的根本動力。

    他抱住了她,沒猶豫,馬上用自己的唇舌,送到了江可蕊嘴裡,她那還未卸掉的口紅弄得他滿嘴儘是一片艷紅,他一邊把潤舌往她嘴裡鑽去、一邊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撫摸著她那**的山峰。此刻的他,真的覺得自己正身處在天堂,好久沒有這樣的強烈的感受過了,這更令他激昂,滾燙燙的熱血,似乎在他體內沸騰了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江可蕊卻哭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幸福,還是因為對過去的留戀,任雨澤放緩了自己的動作,他看著江可蕊說:「此生此世,我會好好待你的。」

    江可蕊止住了哭泣,淚水,依然掛在臉上,她臉色蒼白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害怕做不好一個妻子」。

    任雨澤撫摸著她的頭髮說:「怎麼會呢,你這麼聰明,這麼乖巧,你一定能做好一個妻子的,我相信你。」

    「要是我萬一做錯了什麼。」

    「可蕊,在生活中,我們都會做錯事的,但這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慢慢的學,我們的心貼在一起,錯了我們共同分擔,共同改正。」任雨澤溫柔的說。

    江可蕊就把任雨澤攬在懷中,緊緊地箍住他,生怕他會消失。

    任雨澤也擁緊了江可蕊,還在抽泣著的江可蕊,被他緊緊地箍著,滿是淚水的臉,貼在他堅實而寬厚的胸前,淚水,蔭濕了他的衣服,他們的心跳逐步的走到了一個節奏。

    他默不作聲,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兩隻溫厚的大手,撫摸著她柔軟的後背,直到她安靜下來,低低地哭泣著,他才低下頭,順著她的前額,吻向她的兩頰,輕柔地吸允著她鹹澀的淚水。她很快止住了抽泣,仰起頭,張著粉嘟嘟的小嘴,用力踮起腳,尋找他的嘴她的臉,如同天邊的火燒雲。

    任雨澤一下子就**了她濕潤的嘴唇,迫切地撬開她的牙齒,吸住了裡面微顫著的小舌,用力地啜吮著……他的吻,有一種攝魂奪魄的魔力,就像電流一樣,擊中她的全身,使她禁不住顫抖起來,綿軟的沒了一絲力氣,幾乎要癱軟下去,被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腹部,明顯感到他下身的堅挺和強壯,更加的臉紅耳熱。他一邊擁吻著她,一邊朝她身後的新床挪去,他把她推倒在床上,隨後,自己也覆了上去,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在撕扯著她的衣服,很快,她就如同鮮嫩、潔白的竹筍,美麗地展現在他的身下。

    江可蕊開始小聲的呻吟起來,提醒了他還有更多自己能做的事,他凝視她的臉;美麗的黑色眼睛、小巧玲瓏的秀鼻、嫩滑的雪膚、豐腴的嘴唇,是那麼的嬌美!他繼續著他的吻,伸出舌尖去弄濕她的嘴唇,然後再鑽入她口中。

    江可蕊的香舌也進入他嘴裡,沿著牙齒輕頂,圈繞著他的舌頭,將之引導進入自己口中,在那裡頭,他探究到她欲~望的熱情和需求。江可蕊和他都迷失了,但他們不在乎,他們倆努力維持姿勢,試著不破壞這美好的一吻,並一邊急促地撫摸著對方的身體。後來他持續不停地緩慢推進,而江可蕊的嘴唇中也發出配合節奏的聲聲呻吟…。

    在後來他們兩口子還做了些什麼,這看這書的人,基本都是結過婚,你們大家都想想你們新婚那晚上幹了什麼壞事情,我就不多說了。

    第二天他們早早就起來了,告別了家人,準備到武夷山再到廬山去旅行,這個地方江可蕊說過好幾次了,或者是很早的那部廬山戀的電影讓她如醉如癡,任雨澤當然要滿足她這個小小的願望了。

    家裡就少不得千叮嚀萬囑咐的,特別是任雨澤的媽媽,那更是專門的把任雨澤叫了過去,說了很多注意事項,不能怎麼怎麼的,小心什麼什麼的,提防那些那些的,任雨澤就不斷的點頭,不斷的做著保證。

    老爹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道:「**(這不是罵人的話),差不多了吧,都不是小孩了。」

    老媽就瞪了一眼老爹,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說著,後來老媽實在是說不出什麼新鮮的了,這才放過他們。

    趙遠大開著他那個二手車,把任雨澤和江可蕊送他們到了機場,任雨澤收拾的很簡單,一身精幹打扮,但江可蕊出發當日,拖著個特大號箱子,全副武裝,躊躇滿志。

    任雨澤驚呼:「你搬家啊?」

    江可蕊神秘一笑說:「此乃小女子行走江湖秘決。想想看,光是服裝及睡衣、三雙鞋子再加一些亂七八糟的用品就已佔據箱子的大半江山,再說,實踐證明,似我這等貪婪又俗氣的物質女人,看見心儀的衣服想不出手是件相當困難的事,不帶大箱子能成嗎?」

    任雨澤也就哈哈哈的大笑說:「唉,怎麼我就碰上這麼一個貪婪又俗氣的女人啊,老天爺啊。」

    那江可蕊就一瞪眼說:「說什麼呢?」

    任雨澤連忙討饒說到:「我錯了,我俗氣。」

    點點頭,江可蕊才說:「哼哼,這還差不多。」

    兩人就鶯歌小唱的踏上了旅遊的征途,一路留連忘返於湖光山色中,幾乎樂不思蜀,就連衣食住行看來都那般輕鬆有趣。行至武夷山,天氣驟然降溫,細雨連綿,上午爬山,下午竹排漂流,一天下來任雨澤和江可蕊兩人瑟瑟發抖幾成落湯雞。

    他們同行的有位岳陽大叔,年近半百,一路牢騷滿腹,令人忍俊不禁。剛到武夷山,就擺出一副上當受騙的表情,對導遊道,這個破地方,哪有我們張家界好看?山不像山,水不像水。

    導遊訕訕一笑說:「武夷山是文化與自然雙遺保護區,張家界是自然保護區,二者各有千秋,沒有可比性啊。」

    大叔瞪著眼:「誰說我們張家界沒有文化?」

    任雨澤就忍住笑附和道:「那是,那是。」

    到得御上茗茶莊,大叔只喝一口,就皺眉道:「還大紅袍呢,根本比不上我們君山的毛尖。」

    任雨澤老老實實地說:「挺好啊,喝後口齒留香、舌底生津、緩緩回甘啊。」

    這回輪到他瞪任雨澤了:「小子,我喝過的茶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我就在君山腳下長大,還品不出高低嗎?」

    任雨澤吐吐舌頭,連連稱是。

    無論爬山還是乘車,大叔是永遠不會掉隊的。他始終跟著導遊亦步亦趨,悶頭趕路,還不忘回頭訓斥任雨澤和江可蕊:「那小子和丫頭,不要總是磨磨蹭蹭的。記什麼筆記?費神。我年輕時也常記,還不都忘得一乾二淨?」

    武夷山一線天最窄處只有0.3米,潮濕黑暗,遊人魚貫而入,緩緩挪動著腳步拾級而上,交通一堵塞,後邊的人就會催促:「快點快點

    !」

    前邊馬上就會有人痛苦回應:「卡住了,動不了了!」

    頓時集體笑翻,任雨澤對高高胖胖的山東好漢說:「小心尊肚,被卡住就完了。」他拍拍肚皮,豪情萬丈:「沒事兒,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擠也要將它擠過去!」

    跟在後邊的大叔早等得不耐煩,嘟噥道:「什麼玩意,黑乎乎的還要排隊,花錢買罪受,下回請我都不來了。」

    出得洞來,眼前豁然開朗,繼續往前爬,任雨澤和江可蕊兩人已經是氣喘吁吁爬到第一山峰頂,很多人正對著山谷大喊,回音此起彼伏。

    江可蕊不甘示弱,夾在人群中奮力呼喊,那大叔嗤之以鼻:「底氣不足聲音太尖,這個地方只適合男人喊,你瞎湊什麼熱鬧?」

    晚上去劇院欣賞人妖歌舞表演。看著台上千嬌百媚的人妖,江可蕊羨慕得死去活來,男人都可以這般嫵媚,還有天理嗎?然而羨慕歸羨慕,看著不男不女的人妖,心裡終歸不是滋味。

    她就發現那任雨澤是兩眼專注的看著,江可蕊就說:「你看什麼看啊,那都是男的。」

    任雨澤嘿嘿一笑說:「我就愛看男的,就好這一口。」

    江可蕊就笑著用小粉拳頭擂著任雨澤說:「你變態啊,變態啊。」

    兩人正在嬉笑間,主持人說:「下面這個環節要請個台下的美女來配合我們一下。」

    任雨澤就對江可蕊說:「天,不會瞄上你吧?」

    江可蕊橫他一眼說:「沒聽見是要找美女嗎?」

    同游的那山東大漢打趣道:「你不就是美女?」

    江可蕊就噤聲了,卻暗自竊喜。雖說如今「美女」的稱呼氾濫成災,然而被人稱美女,到底是歡喜的,看來女人骨子裡就透著虛榮。對任雨澤來說,他的此生最大心願是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如果說書是人生必不可少的精神大餐,旅遊則是釋放身心、緩解壓力的最佳出口。

    很多時候,任雨澤在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力爭做一個完美的人,卻越來越覺身心疲憊。惟有在風景如畫的大自然裡,在陌生友善的環境中,才能毫無顧忌地放縱平時循規蹈矩的行為,放縱受束縛受壓抑的心情。這是最真實的自己,任雨澤喜歡卻不迷戀。

    當天晚上,雖然任雨澤在白天是累的跟牛一樣,但還是挑燈夜戰了300個回合,方才沉沉的睡去,可憐那江可蕊,也只能忍著累,曲意配合,匡睡著了任雨澤,她也趕快休息了。

    同一個時間,不同的地點,在洋河縣裡,還有一個人在傷感,她就是夏若晴,作為一個做女人的痛苦,那就是當她和她所愛的男人有了**關係以後,她就很自然地把這種關係視為一種永遠,但男人卻可以不同,他們可能只會覺得那是生存方式的又一種演繹。

    夏若晴在默默的想著:我終歸是你的一個過客,注定我和你就是什麼都不會發生,注定,注定只是注定,不管我怎麼跨越,不管我怎麼想靠近你,你還是會離開我的,我好想你,好想好想見你。

    她在想,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是孤獨寂寞的,所以我們才會試圖在人群中尋找溫暖。最終的最終,我們還會只剩下自己,無論哭或笑,悲傷或快樂,一場又一場的遊戲。更多的是疲憊,無辜的心疼。我們一邊笑,一邊流淚,一邊把幸福藏起來,於是我們得到了彼此的呼吸和寂寞。每條路都是有盡頭的,可還是要走下去,走下去。因為我知道,結局永遠都是圓滿的。一張床,一床暖暖的被。蜷縮。安靜的聽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如果你以為女人這樣是大度,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沒有女人會不介意這種事的,如果她哪天真的不介意了,那麼說明她已對男人絕望,夏若晴也有顆渴望戀愛的心,但每當看到年輕女孩和周圍男同事說笑的時候,她都會嫉妒的發狂,年華老去對愛美的女人來說是最大的諷刺。想當年,自己也是一枝花,多少人曾愛戀自己年輕的容顏,可是誰又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呢?

    她哭了,眼淚再一次崩潰,她無能為力的這樣走著,再也不敢驕傲奢求了,她還能夠說些什麼,她還能夠做些什麼?她好希望他會聽見:因為愛你,我讓你走了……。

    洋河縣縣幾乎所有的幹部,都知道了任雨澤書記結婚的事,雖然任雨澤在走前也在想辦法隱瞞著,可一個洋河縣的最高統帥請假十多天,那就不是一個小問題了,大家會起猜想,去判斷,去打聽,而火似乎不會被紙包住的,一時大家都知道了,很多人歎息著,一次多好的貼近書記的機會,就這樣白白的浪費了。

    任雨澤就不斷的接到各種的電話,有埋怨的,有討好的,有惋惜的,這些電話的頻率和長度,已經影響到了任雨澤的蜜月了,任雨澤在備受煎熬,無法忍受後,果斷的關掉了手機,這才讓自己的蜜月又變成了二人世界。

    他每天都在蜜月的泥潭中爬行著,難得結一次婚,也難得有這麼長時間的假,他要好好的享受,好好的珍惜。

    第二天一早,兩人醒來,賴了一會床,在床上聊了好多情話,(過去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情話,聽他們一聊,我才知道,額的個神啊,那情話也就是東家長,李家短,談同事,說閒話,實在是沒球搞場)。

    兩人洗漱以後,任雨澤等江可蕊換上了一件白t恤配淺綠色牛仔褲,外套粉紅色敞襟毛衣就出了門,任雨澤咋舌不已,這江可蕊也不怕冷,都什麼季節了。

    江可蕊在美麗與健康面前,自然選擇健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麼,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她好歹也是知道的,任雨澤就打趣:紅配綠,看不膩,好看好看。

    出門前熱切地將減肥希望寄托在此趟出行上,家中物產過於豐富,對於江可蕊這個饞人而言,減肥的機率近乎零,誰想求仁不得仁,減肥計劃居然會落空。不過任雨澤是一點都沒感覺到江可蕊需要減什麼,他感覺江可蕊已經很完美了,但女人嘛,估計都希望自己瘦的像妖精一樣。

    這次,他們除了在桂林機場民航餐廳吃了頓超貴的香腸臘肉鐵板飯(價格是普通酒店的7倍,幸好服務員笑容甜美,生生將他們的怒氣壓了下來,唉,美女的力量是無窮的),一路行來,胃腸竟然未遭受太大折磨。

    前天酒店安排的自助餐,菜餚品種多,兼顧南北口味,還算滿意。

    昨天安排了一桌,滿桌深海魚、烤乳豬及一些說不上名的海鮮等,江可蕊是淺嘗輒止,倒專攻那一碟不顯眼的辣椒醬,一同旅遊的客人都是歎為觀止,都說:「你這女朋友太好養活了,只要有辣椒即可打發。」

    說得一桌人全都開懷大笑。他們對武夷山印象也奇好,這應當歸功於那位細心伶俐的導遊,黃昏時,坐著當地特有的人力車慢悠悠遊覽小城,啃著路邊攤上一塊錢一隻的滷鵝爪,聽車伕如數家珍般細述歷史典故,看來來往往神情各異的遊客,一時心境空明。

    後來他們又去農莊品茶,那種現煮的大紅菇湯味道極其鮮美,似乎連舌頭都會吞下,眾人紛紛購買,同游的三位山東同行更是每人五大袋——他們好像比江可蕊還不嫌麻煩。

    江可蕊也沒少買,任雨澤當仁不讓的就成了民工了,一個人手裡提的也是,肩上扛的也是,這形象要是到了洋河縣的街上走那麼一圈,呵呵,一定是全縣轟動,萬人空巷了。

    他們晚間一同進餐,山東遊客嫌飯店的啤酒杯太小,改用大碗,又嚷道:我們山東女子都能喝,所以你們也得喝。

    這群北方的狼,什麼邏輯嘛?不過,這種情形不喝倒顯矯情,索性豁出去,任雨澤也不是沒酒量的人,他就端著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殺將上去——水滸好漢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邁爽快也莫過於此吧?

    喝到後來,那幾個山東的遊客有點架不住了,沒想到這年輕人這麼厲害啊,他們那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幹什麼的,這小伙子在洋河縣那是天天一兩頓的酒在練習呢,一上桌子,都是敬酒,碰酒,領導酒的,哪像現在,大家自己喝自己的,對任雨澤來說,這樣喝酒輕鬆多了。再後來,他們到了廬山,上去一看,這山上有常住人口一萬餘人,所以也有平價超市,購物非常方便,毋須擔心被宰沒商量。

    任雨澤和江可蕊在一家小餐館用餐,要了份廬山魚塊、麻辣豆腐、油淋青椒、西紅柿蛋湯,外加一瓶啤酒,三菜一湯居然只花54元,口味也不錯,實在是價廉物美。晚上的廬山的住宿更有一絕,山上所有賓館一律打著大幅廣告以吸引遊客:一次性繳納10元,可打一整晚國內長途。簡直難以置信,這不明擺著虧本嗎?總台小姐笑答,電信話費封頂。

    江可蕊激動得跑回房間,拿著電話一陣狂打到深夜——為電信作的貢獻太多了,好容易逮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狠賺一把內心實難平衡——電話裡江可蕊洋洋得意告訴朋友,按股市術語說,這也叫「補倉」。

    任雨澤就只能是搖頭歎息了,他一放假最怕的就是打電話了,電話一響,心裡就緊張,那個心思就到了洋河縣,咯登咯登的老跳,生怕是洋河縣有什麼問題出現,沒有電話那就表示一切支持,平安無事,現在他只能點上煙,看著江可蕊打電話,幾次想靠近,來個親熱點的活動,都被江可蕊狂熱的電話打斷了興趣。

    第二天,任雨澤望著笑意盈盈的遊人漸漸遠去的方向,想著深埋心底的前塵往事,太陽正一點一點地下滑,絢麗無邊的晚霞和滿目的青翠定格成心中一幅生動美好的畫面,一剎那心底春光爛漫繁花似錦,心中忽就有種溫柔的感動。在大自然裡,人人都似返樸歸真,他們不再設防,心靈就像一架臨窗迎風的琴,被輕輕一撥,就發出餘音裊裊的聲響,沉醉而癡迷。現代生活緊張又充滿激烈的競爭,在冷酷的現實面前,我們逐漸患得患失。此時,旅遊就像一場放鬆身心的盛宴,準確地說,是一場心靈與旅遊的盛宴,誰說不是呢?

    快樂總是這樣的短暫,很快的,任雨澤和江可蕊又回到那個生活和工作的城市了,兩人的思緒還在留戀那美麗的風景,對他們而言,時間往往是那樣的緊張,每一次的相逢都是如此的令人回味悠長。

    他們先回到了省城,這新姑爺是一定要去看看丈母娘的,江可蕊一下飛機就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電話是她媽媽接的,聽到他們下午就要回來了很是高興,就趕緊的告訴讓阿姨準備了好多江可蕊喜歡吃的飯菜,然後焦急的等待著。

    過了個把小時就見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了家門,樂書記也放下了正在看的材料站了起來,想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有沒有在外面曬黑。

    江可蕊一下就放下了包撲入她媽懷抱,任雨澤有點訕訕的笑笑就向樂書記問了個好,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阿姨也把泡好的茶水送了上來,樂書記就問起他們在外面吃的,住的,玩的好不好,兩個人就很客氣的聊了起來,江可蕊和媽媽親熱完了又過來和他爸爸親熱起來,坐在旁邊唧唧咋咋的說個沒完,也不管樂書記喜歡不喜歡聽,不過看樣子樂書記還是聽的很專注的,一點也沒覺得煩。

    江可蕊撒完了嬌就上樓收拾東西去了,任雨澤就陪樂書記又聊了幾句,任雨澤也早就給家裡去過電話,說了先回這面,老媽雖然很想早點見他,但也沒好勉強他。

    過了一會,江可蕊一家人吃飯了,任雨澤在飛機上吃過一點,所以根本不太餓,也湊合著應

    付了一整,等吃完了飯,剛一坐下,就見省委組織部長謝部長走了進來,樂書記招呼了一聲,任雨澤就趕忙親手給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謝部長是第二次在樂書記家裡看到了任雨澤,他幾乎可以肯定任雨澤和樂書記的關係已經很不一般了,在聽到樂書記平淡的給他說:「老謝啊,這是可蕊的丈夫,他叫任雨澤,你們見過面嗎?」

    謝部長一聽這句話,一下子就驚住了,他顧不得回答說自己上次見過任雨澤的話了,他急著問::「領導,你說什麼,可蕊什麼時候結婚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可不能這樣坑人啊,可蕊是我從這麼小就看著長大的。」

    他就用手做了個比劃,他比劃的也太矮了,基本上和茶几一樣高:「現在結婚我都不知道,這不行,這不行。」

    謝部長邊說就很艱難的從沙發上撐了起來,頭也不回就朝外面走了,樂書記連叫他兩聲也沒有叫住,任雨澤趕到門口,見他已經走出了院子。

    時間不大,就見謝部長又返了回來,手裡拿著個玉珮,進來舉大呼小叫的喊著;「可蕊,可蕊,你看謝伯伯給你帶什麼來了。」

    江可蕊聽到叫聲就從廚房走了出來,謝部長一面埋怨著結婚不通知他,一面就把那玉珮帶在了江可蕊的脖子上,大家都看看玉珮,確實很精緻很漂亮,牌面採取浮雕技法寫實雕刻一隻振翅翱翔雄鷹,雄鷹單腳站在松樹枝上,它目光如炬,正張開強有力的雙翼,翼上羽毛清晰可見,雄鷹雙腿強勁,身形矯捷,不受羈絆的自由翱翔於天地間。插牌中緣設計成凌厲的崖壁岩石和順溪流淌的溪流,松柏,岩石、溪流出現極有力地渲染了鷹擊長空的環境,襯托出其「天地為我獨玩」的非凡氣質。

    江可蕊就連聲的道謝,樂書記也說:「老謝啊,你還這樣破費做什麼,可蕊結婚這院子裡可誰都不知道,你要給保密啊。」

    謝部長還在埋怨著說:「誰不告訴但也要告訴我啊,把我當外人了,這玉珮也是我無意間得到的,好多年了,我一直都為可蕊保存著,就等她結婚的時候好送給她,看你倒好,說都不說聲,他們什麼時候結婚的,真是一點動靜都沒發現。」

    樂的笑道:「你那嘴,要告訴你了,那不是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你還讓我安靜嗎,他們婚禮已經十多天了,去外面旅遊結婚的。」

    謝部長這才又一次窩進了沙發,他對任雨澤笑笑說:「真不錯的一個小伙子啊,呵呵,我們上次見過面的。」

    任雨澤也很恭敬說:「謝部長你過獎了,以後多指教。」

    謝部長也就打個哈哈,他也是很精明的人,對任雨澤身份問題,他就裝了個糊塗,不去多問了,但他是知道任雨澤。

    隨著假期的結束,在纏綿和憂傷中,江可蕊還是要和任雨澤分開了,他們似乎有太多說不完的話和傳不盡的情,

    蜜月讓任雨澤和江可蕊感受到了**和浪漫,江可蕊是那樣的不捨,那樣的留戀,這讓任雨澤也很感動,當江可蕊知道了任雨澤過去老是說不買房好,講了那麼多的道理,原來他任雨澤就沒錢買,他就是個窮光蛋,江可蕊真有點好笑,一個縣委書記窮的竟然到了他這個地步,但同時又對他更加敬重,自己的丈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品格,將來自然會前途無量,那個妻子不希望丈夫做大事,挑大旗呢?

    所以她就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來,給任雨澤存在卡上,讓他不要太苦了自己,想買點什麼就買,自己的工資很高,錢不是問題。

    江可蕊也是看著任雨澤踏上汽車,一個人走離開,她在心中說:知道我好擔心,好牽掛嗎,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對你深深地凝瞬,我好難過卻不能說出口。他們兩人揮手告別,離別,能使淺薄的感情削弱,卻使深摯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風能吹滅燭光,卻會把火扇得更旺,離別時,不要問,善變的世界,明天是否依然如故。

    回去的路上,任雨澤沒有和司機談笑風生,整個的時間裡,他都在沉默著,一個人坐在後排,看著車窗外變換的風光,他的心開始了漂浮,在愛人和權力間來回的徘徊著,有時候,他真的想回到省城算了,做一個平凡的人,過著那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生活,管他娘的權利,管他娘的政治,就那樣享受感情,享受生活。

    但有時候他有會想,自己難道能夠放下那叱吒風雲,縱橫權場的感覺嗎?應該放不下啊,或許,自己天生就是為鬥爭和權利而生,沒有了權柄在握的感覺,那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寂寞。

    任雨澤反覆的,矛盾的,飄忽的想著這些事情,那車裡又傳來了哀傷的歌聲:遠處,有個聲音,隨風,飄送到這裡,歌聲,多淒涼,使我聽的黯然神傷。

    這首歌,是任雨澤最愛聽的一首歌,久聽不厭,他喜歡它優美的旋律,喜歡這種情感似的傾訴,喜歡它優美的歌詞,喜歡它攝人魂魄的魔力。他聽得入神,聽得全神貫注,心中油然而生一種難以抑制的情感,眼淚盈滿了眼眶……

    任雨澤的心起起落落著,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讓自己沉靜在歌聲中。

    任雨澤回到了洋河縣城,首先他就受到了縣委和政府所有高層領導的埋怨,包括向梅,汪主任,公安局王副局長等著這些局級領導也都一起來對任雨澤發起了圍攻和譴責,是啊,一個縣委書記結婚竟然不通知本縣的幹部,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任雨澤呢,他只能裝可憐,講困難,說原因,就這樣鬧騰了幾天,每個人都帶著彩禮,這對任雨澤是一個最大的壓力,他好話說盡,一一的拒絕,但還是有幾筆彩禮任雨澤是怎麼也拒絕不掉,這就是林副縣長和向梅,還有黃副縣長,郭副縣長這幾個人的,不管怎麼說,這些人一定要給,還都把話說到了位:「任書記你要是認為我們這是行賄,隨便你,你把他交給紀檢委,交給財政局,那都是你的權利,反正我們這彩禮是一定要留下。」

    任雨澤怎麼辦呢,這些鐵桿留下的也有十多萬之巨的彩禮,真的讓任雨澤難以處理。

    任雨澤就叫來了夏若晴,和他商量這錢怎麼辦。

    其實這就是任雨澤的一個借口,他知道自己結婚一定會讓夏若晴傷心的,自己躲的了她一時,但不可能躲她一世,既然如此,那幾句把這事情說開了吧?讓夏若晴能夠接受和適應自己已經是個成家之人。

    所以他就接口是商量這個問題,把夏若晴找來了。

    同時,任雨澤還給夏若晴帶一件很貴重的衣服,當夏若晴來到任雨澤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他給自己買的衣服,夏若晴的心裡就有了一種幽怨的感覺,難道他是用這件禮物來了結自己和他的情緣嗎?如果是這樣,自己何必再留下一件衣服來增加自己的回憶和感傷啊,看來自己已經是個多餘的人了,她的傷感是那樣濃郁,讓任雨澤也受到了感染,在任雨澤的心裡,夏若晴是個最可信賴的,也最溫柔的紅顏知己,他真為以後要失去她的這份感情而遺憾,他不想失去,他還想繼續的擁有,可這做的到嗎?未來的事,他也說不準。

    夏若晴的溫柔性格再次的體現了出來,她沒有去拒絕任雨澤的心意,她帶著憂傷接過了任雨澤給她的禮物,用苦笑給任雨澤道了謝,這讓任雨澤真的心裡很不忍,他感覺自己真的欠她很多很多,他也知道夏若晴對自己真誠的感情。

    夏若晴強顏歡笑著說:「現在你結婚了,以後就是有家之人,有什麼感想嗎?」

    任雨澤也勉強的笑笑說:「感想很多,對你也有些愧意,希望你可以原諒我這個選擇。」

    夏若晴長歎一聲,說:「你的選擇一點都沒有錯,應該說錯的是我,真的,是我自己把這一切都搞砸了。」

    任雨澤搖搖頭說:「這不是誰對誰錯,你也沒有錯,只是時光流逝,讓我們在不覺中失去了一些美好的東西,但我們的未來還是美好的,你年輕,又富有,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夏若晴傷感的笑笑說:「或許吧,感謝你的祝福,對了,今天叫我來商量什麼事情?」

    「奧,對了,是這樣的,現在縣上好幾個鐵桿同事送來了10多萬的彩禮,和你商量一下,怎麼處理。」任雨澤就想起了這件事情了。

    夏若晴笑著說:「你當領導這麼長時間了,收賄都成習慣了,你還問我怎麼處理,我可是一次沒有收過。」

    任雨澤裝出出委屈的樣子說:「若晴,你可不敢這個說話啊,我是從來沒收過,所以現在坐臥不寧。」

    夏若晴瞥了他一眼說:「你就裝吧,不過這事情是有點麻煩,上交了好像也不大好,有點辜負了人家一片心意,但留手上也是問題,萬一那天誰和你搞翻了,扯出來一說,都成問題。」

    任雨澤點頭說:「是啊,我也是為難。」

    夏若晴想了一會說:「這樣吧,我本來準備在洋河縣資助一個幼兒園的,乾脆我再出點錢,把你這錢搭在一起,我們修個幼兒園怎麼樣?將來幼兒園的奠基石上,把他們這些送禮的人名字和捐款數額也刻上,他們也不會怪你了。」

    任雨澤一聽,哎,這個方法確實不錯,嗯,不錯,本來自己就是找個借口叫夏若晴過來的,沒指望她真的能找到個解決的方法,但現在看來這方法真的挺好,這就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任雨澤也就同意了,把錢和彩禮的名單都給了夏若晴,讓她幫著處理去了。

    在任雨澤和夏若晴為彩禮想出路的時候,遠在黑嶺鄉宣傳站的孟莉芙也聽到了任雨澤結婚的事情,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她沒有了希望,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她很急躁的走來走去,大腦裡不斷的出現著任雨澤和別的女人重疊的畫面,她好像有時候看到了任雨澤正早親吻著一個女人,有時候又看到他們在激~情,她心中的妒火燃燒了起來,終於她不再走動,坐了下來,她要消除腦海裡的畫面,要平息自己逐漸狂暴的心,她感到很委屈,也很失敗,自己是沒吃到羊肉,到惹了一身的騷,現在還到了這個鳥都不下蛋的窮鄉下,她是越想越生氣,在憤恨中,她就想到了齊良陽當初給他說的那些話了,她漸漸的制住了狂躁的情緒,她拿起了筆和紙,決定去為自己的回城,為自己的失望來抗爭一次。

    她寫了很久,也寫了很多,在這一切都完成以後,孟莉芙帶上這封信,搭上了一輛回城的班車。

    在縣委大院裡,她緊緊張張的走進了齊良陽的辦公室,齊良陽對她的出現,有點驚訝,也有點興奮,因為這本來就是齊良陽預先想好的結果,而在此時此刻孟莉芙的到來,也就恰恰證明了自己的預想和推斷的準確,於是,齊良陽笑了,他真的很開心的笑了。

    對著一切,任雨澤是不知道的,任雨澤在處理完這些事情以後,現在他又要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來了,溫泉山莊和唐可可的生態園馬上就要竣工開園了,趕的快一點,到今年春節就可以接待遊人,開始為洋河縣掙錢了,任雨澤的關注度就更為集中在這幾個地方。

    而五指山的開發和修建,也完成了基礎工程,後面就是裝修,上設施。

    今天任雨澤在辦公室就接待了一個不速之客,他是秘書小張帶進來的,說自己從省城來,想投標五指山的仿古裝修工程,請任雨澤來給幫個忙。

    任雨澤並不認識他,不過看他器宇軒昂,一表人才,穿戴也很講究,就相對的客氣一點,說:「呵呵,這是好事情啊,歡迎你來參與洋河縣的開發建設,請問老闆怎麼稱呼啊,不過這五指山招投標的事情你應該找找郭縣長他們,我基本是沒有管過。」

    來人也很客氣的給任雨澤發上了軟中華,隨手有在沙發角落放下了一個袋子,一看就是好幾條香煙和幾個盒子,也不知道那裡面裝的什麼,這人放好東西就說:「任書記我是久仰你大名了,我一直做仿古裝修工程的,在北江省我做過很多項目,連省政府的國賓館都是我裝修的,你們可以隨便去我做過的項目考察,我這有一份工程名單,我叫江銘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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