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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七十四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七十四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任雨澤等人進入大廳,一位迎賓小姐迎上來,楊君歌他們好像是熟人,知道往哪兒去,逕直把他們三人領到一個大廳裡。()這個大廳猶如水晶宮,裡面有一群打扮妖冶的小姐,像魚兒一樣,或站或坐,或來回走動,搔首弄姿,足有二十幾位。

    她們只戴乳~罩,穿小褲衩,乳~罩上別個號牌。

    楊君歌對任雨澤說:「挑一個你中意的。」

    任雨澤一看又是這活動,心裡先就不大願意了,倒不是這的小姐不好看,關鍵是現在的任雨澤也成熟和穩重了許多,對江可蕊他也是上了心的愛,所以就不願意在有這種事情。

    幾個人見他遲疑,都勸了起來,楊君歌就直接的叫了聲:「6號過來!你服侍這位先生。」

    立即就走出一個高挑個兒的小姐,上前挽著任雨澤的胳膊,任雨澤也不好掙脫,於是,他們幾個人各挎一個進入了包間。

    一個個單間裡,有浴池有床。池裡的水冒著熱氣,門一關就是兩人的世界了。小姐一下子脫光了衣服,又來幫任雨澤脫。

    任雨澤喝了些酒,有點暈暈乎乎的,但還是堅決的拒絕了,小姐急了,硬扯死拽要剝任雨澤的衣服,任雨澤這時候到成了一隻綿羊,那小姐倒成了一隻色狼,任雨澤到底力氣大一點,沒讓這女色狼得手。

    小姐說:「哥哥,別害羞嘛。看樣子還沒嘗過鮮吧?別緊張,初次弄都這樣。來,我幫你弄弄……不要緊,這裡絕對安全,你放開弄嘛!……你摸摸我這身子,還有這**,你喜歡嗎?」

    任雨澤只好歎口氣說:「小姐,不是我害羞,關鍵是我有陽痿呢,所以今天就算了。」

    小姐白綢子似的身子緊貼任雨澤身子,使任雨澤一下子亢奮起來,下邊也挺拔了,但任雨澤還是強忍住自己的**,說:「我出去買包煙,小費不會少你的,你就在這待一會吧。」

    出了房間,任雨澤就走到了停車坪,一個人在那抽起了香煙。

    黨校的學習沒過多久就結束了,任雨澤告別了江可蕊又回到了洋河縣,現在的洋河縣形勢一片大好,公路也修的差不多了,而一些小型的旅遊景點也都完成,並對有人開放,縣城的維修也結束了,溫泉山莊,唐可可的生態園,還有五指山景點的修建,都竟如了如火如荼的階段,任雨澤是滿意的,也是欣慰的。

    回到了洋河縣,一切又將開始,旅遊的火爆成度,讓任雨澤吃驚不小,整個縣城到處都是人,熙熙攘攘的遊客,大包小包的購物,讓每一個洋河縣做生意的人都喜逐顏開。

    任雨澤沒有先回政府,他下來車,帶上小張,到處去轉了轉,還不錯,在一些路口縣上都設立的有專門的問訊處和服務處,供水處。

    雖然未必有多少人來喝水,但這個姿態讓很多遊客感到了溫馨,更重要的一點還感到了安全,很多景點,很多道路上,都有民警在值班,巡查著,這也是任雨澤離開的時候專門強調的一個問題,郭局長和王副局長也是給任雨澤打了保票的,在這一旅遊旺季,絕對不會出現什麼惡性的傷害遊客案件。

    現在的公安局,任雨澤是比較放心的,公安局的動用和安排,都會在第一時間裡傳到任雨澤的耳朵裡,絕對的控制是一種權利最大的享受,任雨澤喜歡品味這種感覺。

    轉了一圈,任雨澤看看一切都好,也沒什麼值得在提醒和糾正的問題,他才放心的回到了縣委,辦公室裡比他在的時候還要乾淨和整齊,這一定是秘書小張每天打掃的,任雨澤安穩的坐在了那張雕花靠背椅子上,看著小張給他泡來了茶水,任雨澤想對小張說聲感謝,但到最後也只是點點頭,微笑了一下。

    小張就把任雨澤不在洋河的這些天的情況做了個簡要匯報,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

    任雨澤笑笑說:「是啊,只有這樣,洋河縣的經濟才能有一個突破,洋河縣的人民才能做到富裕,就不知道這樣的好時光可以持續多長時間。」

    小張就說:「應該能夠到年底吧?」

    任雨澤有點欣慰的說:「我也是惟願可以到那個時候啊,要是那樣,我們今年就真的可以摘掉貧困縣的帽子了。」

    兩人就又說了一會閒話。

    現在洋河縣的四個煤礦,至此都已形成產能,王老五的煤礦的廠房等基礎設施也基本建設到位。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煤炭產能由零的突破,到產能的暴增,而外銷市場尚未完全打開,就好像突然而至的暴雨,遇到行洪設施的梗阻,小小的洋河縣一時出現煤炭供過於求、競相壓價、惡性競爭的局面。

    賀凌旭是打降價牌最凶的一個,他有父親在背後提供龐大的資金支撐,撐得住。他想通過壓價把其他幾家企業搞垮,到時候整個洋河縣就是他賀凌旭的天下,他做著這樣的美夢。

    原煤價格由原來的每噸700元,不到一個月就下降到500元。水洗煤由原來的860元,下降到了650元。

    這種情況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對發電廠、水泥廠等用煤大戶,對老百姓來講,是偷著樂。那省下來的可是實實在在的「銀子」啊。但煤礦就不是個滋味,那叫花錢賺吆喝,任雨澤也敏感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天一早,他讓副縣長召集有關部門開會,研究對策。

    經貿委主任田然首先發言說:「競爭是市場經濟的本質屬性,搞市場經濟就會有競爭,但是政府要營造公平競爭的環境,搞惡性競爭是有問題的。能不能把分散銷售變為統一銷售,實行生產銷售分離?」

    國質局局長堪瑜靖:「統一銷售,四家企業不知道能不能尿到一個壺裡。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搞行業自律,成立煤炭銷售行業協會,鬆散的民間團體,制定章程,形成有關的制約條款。」

    其他的相關局長也有的說:「我覺得成立銷售行業協會更加可行,四家企業也容易接收。」

    討論了半天,最後任雨澤就認為,應該統分結合,統得過死不利於各方面積極性的發揮,分得過散也會造成不必要的資源浪費。

    最後他讓馮縣長下來後與幾個礦老闆認真的商議提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後來馮縣長就召集過來這四家礦老闆,研究了幾天,才定下了一個採取股份制的形式組建的公司,幾家的銷售人員也都可以重組到公司裡來,這種做法可以把優勢發揮到極限,把銷售成本降到最低。

    方案報到了任雨澤這裡,任雨澤看看也是可行的,就指示副縣長說:「這個組建要快,不能拖,不能耽誤,我給你十天的期限,相關的部門必須開綠燈,誰的工作不力造成拖延追究誰的責任。」

    馮縣長也就忙起來了,開始著手協調和組建這個新的公司。

    那個縣電視台的記者孟莉芙又開始往任雨澤這裡跑了,對這樣一個人,任雨澤幾乎是沒有其他的什麼好辦法了,今天任雨澤正在看材料,孟莉芙就敲敲門,自己走了進來,本來任雨澤的辦公室門也從來不鎖,一般的人也聽到裡面讓進去的聲音才能進來,但這個孟莉芙是不管這麼多的,她根本就沒有把這個洋河縣最據權威的房間放在眼裡。

    任雨澤已經讓她經常這樣騷擾的實在不爽了,也就是個美女,要換個大老爺們你試下,任雨澤早就給你發威了。

    任雨澤看了孟莉芙一眼,但沒有說什麼話,又埋頭看起了材料,這也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表示反感的舉動了。

    不過孟莉芙並不在意,她相信自己的美貌是可以征服這個獨居洋河縣的男人的,難道他沒有孤獨,沒有寂寞的時候,難道天底下還有不喜歡美女的男人,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孟莉芙就坐在了沙發上說:「任書記,我買了兩章票,晚上請你看電影吧,你每天這樣緊張的工作,也該放鬆一下自己的神經了。」

    任雨澤不得不抬起頭來,他看了一眼孟莉芙,想了想說:「小孟啊,最近你工作不忙嗎?你還是少過來幾趟,好好把你的工作抓抓。」

    任雨澤很委婉的勸告著孟莉芙,他不想過於打擊她,也不想讓她下不了台階,畢竟人家只是個小女孩。

    孟莉芙已經陶醉在對未來的想像和渴望中了,她聽不出任雨澤的意思,她就說:「書記啊,你不要整天都是工作,工作的,革命工作幹不完。我不忙。」

    任雨澤暗自歎口氣說:「小孟,或許你不太忙,但是我很忙,我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任雨澤不得不把話說的重了一點。

    孟莉芙聽到這話,也是一愣,有那麼幾秒的時間她是什麼都沒說,定定的看著任雨澤,任雨澤見她不再說話,又低頭看起了東西。

    看了沒幾分鐘,孟莉芙又走到了任雨澤的桌子旁邊,放下了一章電影票說:「那我不打擾你了,這是晚上8點的電影,美國大片,到時候我等你。」

    任雨澤沒有抬頭,他不準備說自己不喜歡看電影,也不準備說自己現在不比過去,街上很多人都認識自己,自己是不能和她去約會,他更不能說自己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任雨澤只能默默無語,因為他知道,對這樣一個人,說什麼都沒用。

    到了第二天,沒想到孟莉芙又來了,她進門就問:「書記,昨天晚上你怎麼沒去呢,我等了你好久?」

    任雨澤不得不給他說的更明白一點了:「小孟,我理解你的心意,也感謝你的熱情,但我有我具體的一些工作,另外,最近我女朋友要來,所以我只有多工作一些,到時候才能騰出一些時間陪她,請你也理解一下我吧。」

    任雨澤也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這樣說,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最近已經有一些風言風語在傳自己和孟莉芙了,他不希望自己的愛情再一次出現什麼波折。

    孟莉芙現在是聽懂了,她有點傷心,也有點嫉妒,她感覺到自己的夢想在離開自己,為什麼任雨澤不能選擇自己呢,自己難道不年輕,不漂亮嗎?自己有學識,有能力,有多少男人天天跟著自己後面追,為什麼任雨澤就不喜歡自己呢?

    這對她毫無疑問的是一個挫折,放到一般人身上,也許就會知難而退了。

    孟莉芙也有了放棄的打算,但當他再一次坐在了齊良陽的辦公室,給齊良陽述說了委屈之後,齊良陽用他滔滔不竭的鼓勵,用他無可反駁的理論,用他無可比擬的口才,再一個讓孟莉芙獲的了勇氣和決心,頭可斷,血可流,革命的意志不能丟。

    她昂起頭來,又繼續的出現在了縣委,出現在了任雨澤的辦公室。

    齊良陽每次隔著窗戶看到孟莉芙走進任雨澤的辦公室,他都有一種很是欣慰的歡喜,是啊,任雨澤不可能愛她,但只要這個孟莉芙再堅持一段時間,在對任雨澤糾纏一個階段,也許就會謠言四起,這或者對任雨澤又是一次的麻煩了。《138看書》

    任雨澤也很清楚這個問題,他對這個孟莉芙也真的沒有其他好用的辦法了,今天他叫來了宣傳部的孟部長。

    孟部長最近也很忙,洋河縣的形勢讓他有很多題材要宣傳,不過人一旦事情多了,也就少了很不必要的爭鬥,猛部長也是一樣,最近改變了自己過去那到處煽風點火的毛病,認認真真的工作著,他聽到任雨澤找他,趕忙跑了過來。

    「任書記,你找我啊,有什麼指示?」孟部長剛進門就問。

    任雨澤先請他坐下,然後走過來對他說:「老孟啊,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的,都說你是智多星,給我拿個主意。」

    孟部長嘿嘿的一笑,心裡有點潤展,他可制住自己的驕傲說:「書記,你在笑話我呢,呵呵,我這腦袋和別人比,那不是我自豪的話,確實超過他們,但要和書記你比,那我還是自歎不如的,真心誠意的佩服書記。」

    任雨澤就看著他笑笑說:「你倒是一點不謙虛啊,不過我這事情還真的你來解決一下。」

    孟部長見任雨澤說的認真,就把脖子伸的長了一點,問:「什麼事情,書記你說,刀山火海。」

    任雨澤趕忙擋住他,說:「得得得,打住,沒那麼嚴重,是這樣的,縣電視台不是有個記者嗎?就那個和你一家子的女孩,你能不能想辦法讓她不要再到我這來了。」

    孟部長一聽,就笑了,說:「唉,大家都為你感到幸福呢,你怎麼還這樣,要是人家看上我,那我會很高興的。」說完這話,孟部長就看任雨澤臉色有點掉下來了,趕忙停住。

    他也知道這孟莉芙的,經常來縣委大家都在議論呢,雖然現在還沒說到那麼深,但隱隱約約也有一=些難聽的話,人多嘴雜就是這樣,也怪不的誰。

    孟部長不敢開玩笑了,他認真的想了想說:「要不我找她談個話?嗯,只怕作用不大。」

    任雨澤見他認真的思考了,也就沒在掉臉說:「你想想,找個可行的辦法,我是給她把話都說的夠清楚了,這丫頭有點走火入魔。」

    孟部長嘿嘿一笑說:「不是她有點走火入魔,只怕這事情不是書記你想的那麼簡單,她經常從你這出來,還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坐坐的。」

    任雨澤一下就把眼瞇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樣一個簡單的事情的背後還有其他的用意,任雨澤看著孟部長說:「還到誰那坐了。」

    孟部長沒說話,就把嘴往右面撇了一撇。

    任雨澤明白了,應該是到齊良陽那裡去了,但這意味這什麼?難道齊良陽要在這件事情上給自己找點麻煩出來。

    想到這,任雨澤也有點緊張了,他和齊良陽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齊良陽夠陰險,也夠謹慎的,輕易不會發難,但只要動手總能撈到一點好處,相對於洋河縣其他的人來說,齊良陽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

    任雨澤猶豫著說:「那依你看,這裡頭還有點問題了。」

    孟部長說:「是啊,本來這種男女之事我們不好多嘴的,說多了好像我們有什麼企圖,但書記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裡了,我就談談我的看法,這事情背後肯定是有問題的,你要當機立斷。」

    任雨澤也點點頭說:「唉,我每天忙的一塌糊塗的,都沒注意這些事情,謝謝孟部長的提醒,那必須想出一個辦法,讓小孟不要再到縣委來了。」

    孟部長一時也沒什麼好主意,兩人沉默了一會,任雨澤給孟部長髮了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了煙,默默無言的抽了起來。

    突然,孟部長大腿一拍「趴」的一聲,把任雨澤還嚇了一跳,就見孟部長帶著興奮的說:「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任雨澤就看著他,沒說話,等他說。

    孟部長說:「最近我們正在充實基層的宣傳力量,我看這樣吧,先把小孟抽調到離城遠一點的那個鄉上廣播站去,這樣她就不能經常回來了。」

    任雨澤想了想,這到也是個辦法,但還是有點顧慮的說:「就把人家為這事調基層去了,不大好吧?」

    孟部長說:「這有什麼關係,借調,等這事情過了,再讓她回縣電視台就行了,多少大學生都在下面工作呢。」

    任雨澤也就沒在說什麼了,他也沒其他辦法,因為這事情一旦有了齊良陽的影子在裡面,事情也許就會很複雜,只要先這樣處理了。

    且不說任雨澤為孟莉芙在頭大,還有一個人也頭大的很,那就是在洋河縣開採煤礦的賀凌旭,他最近也是很不舒服的,對洋河縣政府組建這個新的公司有些失望,心裡很不舒服,俗話說無奸不商,賀凌旭的父親是怎樣發跡的,第一桶金是怎樣到手的,賀凌旭十分的清楚。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敢於用重餌和香餌釣魚」,「捨得用孩子打狼」。

    在賀凌旭的眼裡,錢就是一切,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不相信哪個人他搞不定。就是一塊鋼板他自信也能撬開一條縫。

    說實話,賀凌旭是一個胃口很大的人,按他的為人和做派,是不想這麼多的「狼」跟他分食的,他喜歡獨佔,喜歡霸氣,喜歡壟斷。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洋河縣一下進了這麼幾條「狼」,而且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善主。這次煤炭降價狂潮,他心裡是暗喜的,他不怕,他賠得起,他甚至希望借這個機會把其他幾家都搞垮,但是沒有想到縣上介入,而且脈把得是那樣准,藥用得又是那樣的對症,想到這些他不免有些懊喪。

    但賀凌旭畢竟是白道黑道都闖過的人,這些事情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不說是洋河縣這麼一個小地方,就是全省各地,他們貨氏家族都有呼風喚雨的能力,這一點絲毫也不誇張。

    在這塊地皮上,要想做大,必須搞定任雨澤和馮縣長,他腦子裡更加堅定了這樣一個想法。切入點在哪裡,這時候他的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了**同志的一句詩「楊柳輕楊直上重宵九」,這或許是巧合,或許預示著他的事業蒸蒸日上,興旺發達。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了,發自內心的。

    這日,天氣聚變,大風裹挾著沙塵襲捲而來,紙屑、樹葉、塑料袋等被刮得漫天飛舞,街上店舖的招牌被刮得七零八亂,面目全非,碗口粗的樹木被攔腰刮斷,有的甚至連根拔起,空氣中迷漫著遮天敝日的沙塵和濃烈的刺鼻的泥土氣味,剛才還明亮無比的太陽,好像被魘住了似的,逐漸暗淡,隱去,天越來越暗,暗得就像沖洗膠片的暗室中那種很淡的紅光,讓人不由地想到紫日,想到世界末日,這種天氣對人的心情有極大的破壞性。

    辦公室窗戶緊閉,由於電壓不足,燈光十分的幽暗,賀凌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鬼天氣,心情特別煩燥。但賀凌旭就是賀凌旭,此時他想到了任雨澤,想到了馮縣長,他們此刻在幹什麼呢?他們的心情一定也好不了。

    真讓他猜對了,說說任雨澤吧,突然間,縣委辦公樓幾乎是人去樓空,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和廁所哪扇沒有關好的窗戶被風刮得發出的啪噠啪噠的響聲,他突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平常忙慣了,習慣了前呼後擁,人圍著轉的生活,今天,他覺得空落落的,好像世界的規律突然被打破了。

    任雨澤是空降型的幹部,江可蕊又在省城,最近回省城的機會也並不是很多,平時工作忙,那方面倒還沒有覺著,今天這種天氣突然讓他強烈的想江可蕊,想他那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任雨澤畢竟是有血有肉,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啊。最近他發現脊背後面長了不少的「騷圪瘩」,說穿了就是那方面不正常,造成的內分泌失調。

    任雨澤腦子裡胡亂地想著,真是怪了,平時電話那麼多,今天連個電話也沒有。也真巧,洋河縣的地邪,任雨澤剛想到這裡,電話就響了起來。

    任雨澤看看電話號碼,不很熟悉,但還是接了上來,就聽那面說:「任書記嗎?」

    「對,我就是任雨澤啊。」任雨澤客氣的回應。

    「我是賀凌旭啊。任書記,洋河縣的氣候怎麼這個樣,煩死人了,簡直就是暗無天日嘛,這種天呆在這裡都要折壽。」賀凌旭在那面抱怨著說。

    任雨澤一聽是這個人,也算個大戶,就客氣的寒暄著:「哎,賀老闆,不要那麼怨天憂人嘛。」

    賀凌旭就笑了說:「書記啊,我不是怨天尤人,我為你著想呢,怕你今天寂寞,我請你出來坐坐吧,這天氣也沒法工作了?我去接你。到你樓下給你打電話。」

    任雨澤想想也是,就答應了,說:「那?……行吧。」

    賀凌旭的車一到縣委辦公樓,就給任雨澤打了電話,任雨澤旋即下樓,賀凌旭忙主動地把車門打開,這麼大的風,這麼大的沙塵,在外面待一會都不舒服,任雨澤就迅速地上了車。

    兩人就坐車跑了一會,到城郊的一個酒店門口聽了下來。

    酒店今天格外的冷清,餐桌上,地面到處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沙塵的顆粒極細微,稍微密封不好,都能鑽進來。

    賀凌旭吩咐服務員,收拾一個小包廂。

    很快的,包間就準備好了,坐進去以後,賀凌旭讓擺上了三套餐具,有很客氣的對任雨澤說:「書記,你點菜吧。」

    任雨澤聽他說擺上三套餐具,沒有急於點菜,先問道:「還有誰啊?」

    賀凌旭嘿嘿一笑說:「還有我的一個朋友,我叫來陪書記喝杯酒。」

    任雨澤也就沒在追問了。

    他們點了幾樣涼菜,點了任雨澤愛吃的多菌煲,紅燒魚塊,辣子雞等幾個熱菜。

    這時包廂裡進來一個天仙般的女孩,任雨澤覺得眼前一亮,這的確是一個很靚麗的女孩,任雨澤是不認識她的,在任雨澤的記憶力,這個女孩並沒有出現過,小女子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

    賀凌旭就站起來幫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任書記,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肖娜。來肖娜,這位是任書記。」

    肖娜邊說久仰久仰,邊伸出纖細修長的手和任雨澤握手。

    任雨澤也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對他來說,現在的美女只能是一種欣賞了。

    賀凌旭就給任雨澤倒上了酒說:「書記,多餘的話就不講了,今天我們兄弟喝個小酒,調調心情,來,我先敬書記一杯。」

    酒杯剛剛放下,肖娜也端起了酒杯說:「任書記,這麼年輕就當上了縣委書記,年輕有為啊,又長得這麼帥,我敬您一杯。」

    任雨澤呵呵的笑了笑,也端起來喝了。

    他就也給賀凌旭,肖娜一一敬酒。

    三人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喝了兩瓶五糧液。

    任雨澤今天喝得不少,但有那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肖娜長得漂亮不說,也極有涵養和素質,這一點任雨澤十分欣賞。

    喝的差不多了,任雨澤已經有點晃悠了,他勉強說「賀老闆,我看可以了吧,明天我還得上班哩。」

    賀凌旭也喝的不少了,就說:「行,聽書記的,我的意見,這麼大的風沙,我們就別回去了。」

    任雨澤今晚的心情特別的複雜,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有舒暢,也有一點落寞,這種情感左右著他的思維和行動,而醉酒又影響到他的判斷力。

    「不回去?住哪?」任雨澤大大咧咧的問。

    「就住這酒店啊。」賀凌旭很隨意的說。

    「酒店。那那行吧。」任雨澤答應了。

    離開了包間,任雨澤在賀凌旭的陪同下就進到房間,賀凌旭就告辭了,任雨澤先洗了一個澡,然後穿著褲衩躺在床上看電視,賓館的房間密封還是比較好的,房間裡比較乾淨,沙塵那種嗆人的氣味基本上沒有。

    突然,門被擰開了,任雨澤還以為是服務員,就隨便問了一句「誰啊?」

    任雨澤的話音未落,肖娜已經進到了他的房間。

    任雨澤趕快拿起衣服來穿,問道:「肖娜,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請教請教書記幾個問題。」肖娜很是柔媚的說。

    肖娜明顯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是濕的,浴後的肖娜臉上泛著紅暈,皮膚更加的粉白和細嫩,美人出浴那種感覺真叫人著迷。

    任雨澤迷糊著說:「奧,那來坐吧。」

    肖娜就順勢坐到了任雨澤的床邊,任雨澤聞到了那種久違的女人香,他覺得內心的**不可遏制的膨脹和昇華,血液上湧,呼吸變得佝促起來。

    夜深人靜,昏暗的燈光,男女異性相處,何況任雨澤是血氣方剛又數月不近女人,於是一切似乎應該就要自然地發生了。

    肖娜伏下身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種驕傲也隨之升起,可以讓這樣一個有權勢的美男子臣服在自己身下,看來自己的魅力還是很大,今晚他是一定會臣服自己。

    帶著醉意的任雨澤也有點忍不住了,他身上有了一點顫慄,而她美麗的臉龐泛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紅暈,她臉上帶上了幾分羞澀,臉上的紅暈更加紅了,玫瑰般鮮紅的嘴唇不禁開啟了,從那碎玉一般的牙齒裡發出一聲輕柔的邀請:「我願意,願意為你付出。」。

    任雨澤在這個時候,他一下字又想到了江可蕊也這樣對自己說過這話,他就有了一種清晰的感覺,他看著肖娜,雖然她很嫵媚,很誘人,也很讓自己心動,但任雨澤還是客氣,但堅決的拒絕了她,說自己要好好休息,明天有個重要會議。

    這個叫肖娜的女孩,滿眼都是失望和黯淡,她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書記,竟然會就這樣的拒絕了她,看起來這個人並非像賀凌旭想像的那樣好對付了,她只好離開了任雨澤的房間。

    煤炭銷售公司的組建並不順利,四家煤炭公司都想當第一大股東,都想絕對控股。經貿委田主任感到無能為力。就把事情向馮縣長作了匯報。

    這種事,馮縣長也感到頭痛。最近的煩心事真是不少,想進洋河縣開煤礦的人還真不少,打招呼的,批條子的,都有背景和來頭,哪一方神仙都不能得罪。

    但眼下,洋河縣煤炭已經出現惡性競爭的態勢,按理說,不能再增加煤礦了,可是現在這個社會太複雜,一個人背後是一張網,連任雨澤最近都有點頂不住了。

    煤礦生產確實是一個一本萬利的事,特別是招的礦工很多都是農民工,付的酬勞很低,因此很多人都想開煤礦,有權有勢的人都把錢投到煤礦上,投資回報率是極高的。最近想進來開礦的人,馮縣長都是婉拒的,他明白自己剛上來,不能把洋河縣煤礦這個攤子搞亂,搞亂了,最後的麻煩就是自己的了。

    他心裡清楚,這時候這個黑臉要靠自己來演了,不能把任雨澤推到前台,致於煤炭銷售公司誰來控股,他心裡比較傾向王老五,這個人實在,人品正、可靠。現在爭得最厲害的是賀凌旭,他擺出了一幅勢在必得的架式。說實在話,這個問題的處理更為棘手。他決定找賀凌旭談一談,試試他的口風。

    馮縣長撥通了賀凌旭的電話:「賀老闆嗎?我是馮建啊,你現在方便嗎?」

    電話那頭響起了賀凌旭的聲音:「啊,馮縣長啊,最近好吧?馮縣長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馮縣長說:「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來一趟我辦公室,我有事找你聊聊。」

    「馮縣長,我一會就到。」賀凌旭很乾脆的就答應了。

    沒多久,賀凌旭就到了馮縣長的辦公室。兩人一陣寒暄之後,就轉入正題。

    馮縣長幫他泡上了一杯茶說:「賀老闆,煤炭銷售公司的組建,田主任他們拿了一個方案,我呢,想聽聽你的想法。」

    賀凌旭一聽是這事情,就說:「馮縣長,我這個人,你可能清楚,也可能不清楚,我不喜歡彎彎繞,組建煤炭銷售公司這一點我沒意見,但有一點,我賀凌旭必須控股,否則一切免談。」

    馮縣長眉頭皺了一下,他對賀凌旭這個口氣和自己說話,心裡很是不滿意,但像這樣財大氣粗的主,馮縣長也不好發作,他就說:「賀老闆,你的資金實力我們一點都不懷疑,按理說呢,組建股份制企業,主要是以資本為紐帶,政府不應該干預,以前組建的公司不少,像這種情況我還是頭次遇到,賀老闆見多識廣,有沒有好的主意。」

    賀凌旭大不咧咧的說:「馮縣長,好主意我沒有,但讓我陪他們玩,他們還不夠格。」

    馮縣長耐心的繼續說服他:「如果你們幾位就股份的組成達不成一致意見,煤炭銷售公司的組建很可能流產,我也是替各位著想,替洋河縣著想,試圖找到一條形成我們洋河煤炭經濟強勢的比較可行的途徑。」

    賀凌旭依然強硬的說:「市場就是競爭,有時甚至是白熱化的。我們賀家有商海打拼的傳統,這一點我不怕。」

    馮縣長有點溫怒,感到再沒有聊下去的必要,就禮節性的說道:「耽誤了你的時間,賀老闆,看來我們的觀點還有待統一。」

    說完就站了起來,賀凌旭也不想這麼快就妥協,他還要撐一下,所以也就客氣的離開了。

    賀凌旭回到了自己煤礦,就召集了會議,他也要不斷的分析目前的局勢,銷售科李淼科長正在匯報當月的銷售情況:「這個月我們銷售的煤炭是一萬二千噸,據我們瞭解這個銷量在洋河四大煤礦是絕對的第一,但問題是,現在銷售價格與成本倒掛,銷一噸就得虧40塊錢,銷得越多虧得越大,這個月我們虧了48萬,這場價格戰我們還要不要打。」

    主管銷售的副經理徐峰:「我作過摸底,這場價格戰,說穿了,就是我們與君歌煤礦在打,金維和坑口根本就沒有參與,我算過一筆帳,我們一個月虧了48萬,君歌煤礦虧了20多萬,金維和坑口的銷量是不行,但利潤反而比我們好,基本持平略有盈利。」

    賀凌旭皺著眉頭問:「他們的價格不降,煤炭是怎麼銷掉的,有什麼絕招?」

    徐峰連忙討好的說:「王老五這個人,在商海中的個人信譽非常高,一些大客戶非常地認他這個人,金維呢,主要是抓了幾個沿海外資企業的合同。」

    賀凌旭沒有想到,自己動用了多大的力量,把老爸的關係網都用上了,還是沒有玩過王老五和戴維斯。尤其是王老五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的,不簡單。他想哪天一定得會會王老五。

    賀凌旭冷冷的對他們說:「這些錢,我賀凌旭虧得起,我就不信有人會放棄便宜去買貴的,一天可以,一個月可以,三個月,半年,一年呢?我倒想陪他們玩玩,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李淼,這一仗,你繼續給我打下去。」

    煤價已經低得出奇的離譜,君歌、金維、坑口煤礦都面臨著巨大的銷售壓力。

    這樣的局面讓任雨澤也有點受不了,但現在是市場經濟,政府也不能老是干預啊,他考慮了很長時間,決定就算是犯點錯誤,也要管上一管,任雨澤就很快的召集了一個會議。

    在會上,任雨澤首先就發了點脾氣:「今天這個會,我想拍桌子,罵人,煤炭價格戰都已經打到了什麼程度,我們政府的作用呢?我們的措施呢?都到哪裡去了?投資人受傷害,我們的財政就不受損失了?」

    馮縣長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只能給任雨澤解釋說:「組建煤炭銷售公司的事,關鍵是四大煤礦都想當老大,協調不下來。」

    任雨澤就耍橫了,他冷冷一笑說:「那就硬碰硬,拿錢說話,錢就是硬道理,我不怕他們比,誰出的錢多,誰就是老大,這個亂攤子必須收拾了,這件事,由馮縣長牽頭,國資局、經貿委具體抓落實。」

    下面一看這老大難得的發起了火,誰敢觸他的霉頭,下去以後,也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來個強行的組建,雖然企業似乎政府不能如此干涉,但你在洋河縣的地盤上,你真要和政府鬧翻了,只怕工商,稅務,勞動局,計量局,環保局的一起上來,你就準備關門吧。

    於是,在任雨澤鐵腕主持下,煤炭銷售公司很快強行的組建完成,並迅速地承擔了全縣煤炭的統一銷售工作,最近來洋河縣拉煤的車絡繹不絕,煤炭價格穩步回升。這件事讓馮縣長深切地感覺到,確實是任雨澤這方法好,該蠻幹的時候就不要對他們客氣。

    煤炭銷售公司的老大還是讓王老五當了,而且是絕對的控股,占公司股份的56%,全部是現金投入。那天賀凌旭自以為財大氣粗,志在必得,但最終還是敗在王老五的手裡,王老五的贏兩個字叫實力,一個字叫錢,賀凌旭第一次那麼深地體會到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什麼叫「真人不露相」。

    賀凌旭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腿高高地翹在老闆桌上,腦子像一部機器一樣飛快地旋轉。他想了許多,他想到了在煤炭銷售公司的事上,自己低估了王老五,敗給了王老五,這是自己進軍洋河縣以來最大的敗筆。

    他想到了任雨澤,怨恨自己沒有把任雨澤拉下水,連美人計都沒有發揮作用,憑心而論,任雨澤這個人還是有魄力有膽識的一個人,他已經靠近了自己的香餌,但關鍵的時候到底還是沒有上鉤,看來他不是那種很容易被人控制的人。

    既然不能控制他,那能不能讓他離開這個地方呢?賀凌旭想了一會,就叫來了銷售科的科長李淼。

    當他進來以後,賀凌旭說:「李科長,對這次組建煤炭銷售公司的事你怎麼看?」

    李淼猶豫了一會說:「按說我們可以不參與他們這個公司,但縣上這一塊又說不過去,這個任雨澤太強硬了,你看我們在其他地方的企業,那當地的主官,都比任雨澤好對付。」

    賀凌旭還是很欣賞李淼的,這小子一下就說到了點子上,是啊,這個任雨澤自己還真的有點怕,早就知道他軟硬不吃,他比馮縣長讓人懼怕的多,自己真不敢把他惹毛了。

    賀凌旭就看著李淼說:「他不仁,我不義,這樣,你找人寫個東西,就把任雨澤強行組建煤炭銷售公司的事給他捅上去,他和王老五難道真的就那麼清白?我是不相信。」

    李淼面露喜色,點點頭說:「嗯,單說這事,效果不大,加上王老五說說,我看一定就有份量了,我知道怎麼辦。」

    這李淼就趕快的出去安排人寫告狀信了。

    賀凌旭又來回的在辦公室走了幾圈,他拿起了電話,叫來了幾個神秘人物,他看著這幾個人說:「李老大,我賀凌旭如果要在洋河縣當煤礦的老大,你們說該怎麼辦?」

    「那要看你想走白道,還是黑道。」一位戴墨鏡的高個子說道。

    賀凌旭冷冷的問:「白道怎麼講?黑道怎麼講?」

    「白道就是合理合法地去做事情,黑道是不擇手段。」

    賀凌旭陰陰的說:「具體講。」

    戴墨鏡的高個子說:「白道就是想辦法說服當地政府組建煤礦集團,如果能夠實現對煤礦集團的控股,你不就是洋河煤礦的老大?」

    賀凌旭就想到了任雨澤,他搖搖頭說:「難啊。」

    這人又說:「那就走黑道,千方百計給對手設置障礙,干擾他們的生產經營,越界盜采他們的煤礦,設置陷阱置對手於死地,這些不說賀哥也明白。」

    賀凌旭點點頭,狠狠的掐滅了煙頭說:「就用著方法,你負責操作。」

    幾個人一起點下頭,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縣電視台記者孟莉芙好幾天都沒有來任雨澤這裡了,她遇到了一件傷心的事情,前兩天她接到了調令,派她到黑嶺鄉宣傳站去,這讓她異常氣憤,她找到了電視台的台長,哭了一鼻子,但台長也說這是縣上的統籌安排,和電視台沒關係,自己也說不上話。

    孟莉芙就決定找找任雨澤了,她想讓他幫自己說說話,看能不能留在城裡,到了縣委任雨澤的辦公室,卻沒有遇見任雨澤,秘書小張說任雨澤到政府開會了。

    孟莉芙嘟著個嘴,等了一會,也沒等到,她就準備走,走到齊副書記的辦公室門前,她想了下,就敲門進去了。

    齊良陽最近也心情不好,昨天小舅子又到家裡去了,他和老婆一個腔調,都說自己這書記白當了,連一個好一點的工程都包不下來,說起來他在管五指山的招標和資金,但五指山很多分項都招標了,一個都沒給小舅子留下,這連齊良陽自己都感到有點綴氣。

    小舅子就說了:「姐夫,現在你手上的項目也就剩下五指山仿古裝修這一塊了,你在不爭取一下,我這公司就要倒閉了,先說好,倒閉了借你的那20萬我是沒錢還。」

    齊良陽個氣啊,就說:「你小子有沒有用良心,我好端端的借個你錢了,你自己沒出席,還想賴賬。」

    老婆也說:「就是的,小武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當初你借錢時候是怎麼說話的,你姐夫也有難處。」

    說完有轉過來對齊良陽說:「良陽啊,說歸說,但你確實應該幫小武一下,我知道你也不忍心看他這樣落魄吧,他出去丟人了,我們臉上也無光。」

    喬小舞也忙說:「是啊,是啊,姐夫,我剛才也就說個氣話,借的錢肯定要還,但我還想要是掙大錢了,那就不是還錢的問題,我還要感謝你,還要給你分紅呢。」

    齊良陽頭一楊說:「得了吧,我現在也不指望你分什麼紅,在說了,仿古裝修這活你幹過沒有,就算給你了,你也沒辦法。」

    喬小舞就笑了說:「姐夫,你跟不上形勢了吧,這包工活難道非要自己做,你包給我,我做不了,我不會找人做,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齊良陽歎口氣,問題是現在不比過去了,現在任雨澤在洋河縣說一不二的,自己雖然是雲婷之發話讓自己過去代管招標和資金,但下面都是任雨澤的人,關鍵的時候,還是任雨澤說了算,那小子鬼主意又多,想給他瞞天過海都難。

    齊良陽就說:「得,今天先說到這,我在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工程包給你。」

    但這個辦法直到今天齊良陽還是沒有想出來,他就皺這川子眉,在辦公室反覆的思量著,秘書來過兩次,見他這樣也不敢打擾了,他現在正想的上勁,就聽到了孟莉芙的敲門聲,齊良陽橫眉一立,就想發脾氣,秘書也太不懂事了。

    但打眼一看來的不是秘書,是美女孟莉芙,齊良陽稍微的緩和了一下情緒,不過心裡也不舒服的,這傻女孩自己給她支了那麼多的招式,到現在她也沒把任雨澤拿下來,看來自己是白使勁了。

    他就很懶散的問了一句:「小孟啊,是來找任書記的嗎?好像今天他開會。」

    孟莉芙嗯了一聲說:「他不在,我過來看看齊書記。」

    齊良陽應付著「唔」了一聲,也沒接她的話。

    孟莉芙自己坐了下來,看看齊良陽說:「齊書記,你幫幫我可以嗎?」

    齊良陽不知道她說幫什麼,這才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看,就發現孟莉芙眼中有了淚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齊良陽想想,就問:「怎麼了,小孟,是任書記惹你了。」他總是希望任雨澤和孟莉芙鬧出點事情來。

    孟莉芙一面抽啼著,眼圈紅紅的說:「我被調到黑嶺鄉宣傳站了,齊書記,你幫我說下可以嗎?我不想到鄉下去。」

    齊良陽一聽這事,沒勁,就想三言兩語把孟莉芙打開走,但轉而一想,就說:「小孟啊,怎麼把你給調動了,你沒想想這是為什麼?」

    孟莉芙正在傷心,一聽齊良陽的話,趕忙抬起頭來說:「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啊。」

    齊良陽又問:「你們這次台動了幾個人。」

    孟莉芙說:「好像就是我一個人。」

    齊良陽點點頭,他恍然大悟了,看來這是任雨澤指使宣傳部調的人,那麼自己想要借用孟莉芙給任雨澤下個套子的招數,已經讓他破解了,奶奶的,這任雨澤太難對付。

    齊良陽歎口氣對孟莉芙說:「你啊,唉,算了,你這事情誰都幫不了你,你也不用找任書記來,他調的你,怎麼可能又幫你,你真是幼稚的很。」

    孟莉芙一聽這話,就一下子傻了,她細細一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調走了,看來任雨澤是煩透了自己,他把自己支的遠遠的,只怕這一調動,自己再想回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孟莉芙一下就感到全身軟了,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她是悲從心來,放聲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倒把齊良陽搞的緊緊張張的,這開門也不好,關上們也不好,別人還懷疑自己怎麼的了,他就趕忙說:「小孟,小孟,你先不要哭,我們再想想辦法。」

    孟莉芙聽到有辦法,也就制住了哭啼,看著齊良陽。

    齊良陽陰陰的笑笑,他找到了一條讓小舅子能夠包上五指山仿古裝修的好辦法了,只要是付出,總會有收穫,自己陪這個傻丫頭了這麼長時間,看來還是有用處的。

    齊良陽就說:「你這事情很簡單,就是任書記討厭你,要想不調走,辦法有一個,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孟莉芙又是傷心,又是氣憤的,那還有一點的膽怯,就問:「齊書記說說什麼辦法,只要能不讓我下去,沒什麼敢不敢的。」

    齊良陽專注的看看孟莉芙說:「你只要敢寫個東西,就說這是對你的打擊報復,我就可以拿上你這材料,想辦法讓你留來。」

    孟莉芙不解的看看齊良陽說:「寫誰打擊報復?」

    齊良陽嘿嘿一笑,說:「你說應該寫誰?」

    孟莉芙一下就明白了,齊良陽讓自己說任雨澤打擊報復自己,她剛才的勇氣馬上就消失了,這任雨澤是誰啊,他是洋河縣的一哥,把他誣陷了,自己以後怎麼在洋河混啊,這萬萬使不得。

    孟莉芙下意思的搖了幾下頭,一臉的膽怯。

    齊良陽心裡暗歎一口氣,看來這招又不成了,媽的,人家不要你,把你甩了,你都不敢寫個東西?齊良陽就說:「哈哈,我也就是這樣一說,這事情你自己考慮吧,要是有其他辦法,你就跑跑,呵呵。」

    孟莉芙現在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情,她能有什麼辦法,兩人甘坐了一會,孟莉芙也怏怏不快的離開了。

    任雨澤最近開始忙活起來了,孟莉芙也到了鄉下,不來騷擾他了,其他的幾個工程也進展順利,特別是洋河工業園的改建項目,現在賣的很火,不斷的給洋河縣政府分錢,把個馮縣長高興的,見了任雨澤就嘿嘿的笑,他前任的那些縣長他也是看到的,為個二,三十萬經常都愁的跟啥一樣,自己現在手上壓著幾百上千萬的錢,那感覺很不一樣。

    任雨澤最近是忙了一點私活,他要在國慶放假前的這段時間裡,把手上的工作全部搞定,給自己結婚留下充足的時間和寬鬆的心情,會議自然是不會少的,有時候任雨澤一天都要開5.6個會議,就這,他還是把很多會議推掉了的。

    但就算推掉了很多應酬和會議,任雨澤依然是很緊張的,每天就宛如上足了發條的一個鬧鐘,整天的鬧騰,秘書小張都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了,不過整個洋河縣暫時都還不知道任雨澤準備結婚了,要是知道了,只怕任雨澤會很麻煩一陣了,那送禮的就可能是擠破門了。

    他還抽空會了幾趟臨泉市,把家裡那雖然不算破爛,但也不算太好的房子收拾了一下,準備做新房用,家裡就他一根獨苗,父母自然是要傾盡全力的幫忙,但任雨澤還是心裡不踏實,過一兩周都要回去看看,想一想都怕委屈了人家江可蕊的。

    江可蕊也來了幾趟臨泉市,每次都是歡喜的,看著不斷變化著的新房,江可蕊的心裡也甜迷迷的,有時候她一個人就可以在新房裡傻傻的坐上幾個小時,就那樣傻瓜一樣的笑著。

    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結婚就是個墳墓,可還有怎麼多的人要往裡面跳呢,嗯,可能是是每個人都與生具有的冒險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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