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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八十七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八十七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下面劉主任又對一些部門領導給任雨澤做了一一介紹,那些點到名字站起來的領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統一整齊的微笑,這樣的笑任雨澤也會,只是今天他不用這樣笑了,他一一的點頭,注視著,好像在很專注的要把每一個站起來的人刻在自己的腦海裡,其實不然,他的心思沒有完全的放在這裡。{免費}

    他知道這笑是虛假的繁華,下面沒有多少人會真心的對待自己,他們總是會研究和探索自己的弱點,然後對自己下手,有的是糖衣炮彈,有的是賣乖討好,有的是陽奉陰違,有的是背後拍磚。

    但這種現象自己是沒有辦法來杜絕和制止,這就是官場,每一個人所想的都是利益和前進,為了這一目標他們中的很多人是不惜踏著前輩的屍體前進的,而任雨澤絕不願意最後讓他們踏這自己,所以他克制著自己想要膨脹和滿足的心理,冷靜的對待著下面這些人的笑容。

    劉主任給大家都做了介紹,任雨澤就給大家又講了一些勉勵,鼓舞之類的話,看看也沒其他事就讓散了。

    任雨澤這時候回過頭去對葛副市長說:「沒事的話一起到我辦公室坐坐。」

    葛副市長就有點為難了,他也不是想現在就和任雨澤鬧分裂,正面為敵,這他還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必要,但他真的怕面對任雨澤,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把自己的怨憤表現出來,因為他太仇視任雨澤了,不見到他還好說,見到他就會想到那個市長位子本來是自己的。

    剛才他已經是很努力的在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了,他也不希望這樣,他也希望早點適應任雨澤的存在和對他的領導,畢竟人家是自己的頂頭老大,明面上還是要過的去,不然真的鬧起來,自己肯定是要吃眼前虧的,所以要報仇也只能在暗地裡進行。

    任雨澤在等待他的回答,他也是可以理解葛副市長的心情,但他不贊同他的態度,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做為一個官場中人,應該要學會順勢而為,不要逆水行舟,接受現實,忍受現實,不然就太幼稚了,遲早會斷送了自己。

    葛副市長看來短期還是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他就說:「任市長,我今天真的還有點事情,過幾天我好好抽個時間,一定給你做個詳細的匯報。」

    任雨澤歎口氣,他沒說什麼,他有點失望,看來葛副市長還是不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他知道葛副市長是翻不過他自己心裡的那道坎了,這對他們兩個人都不會是個好事情,心魔是最難驅趕的,長久下去,兩人必有一戰。

    任雨澤也就不再去勉強,笑一笑就自己先走了,留下了葛副市長一個人在那呆呆的坐著。

    任雨澤回到辦公室以後,他一時也沒事,就給江可蕊去了個電話:「可蕊,是我,你在忙什麼,沒有影響你吧。」他很溫柔的問她。

    江可蕊就和他嘮嘮叨叨的聊了一會。

    這一混一天又過去了,任雨澤就連續的這樣混了好幾天了,轉眼一周都過去了,任雨澤除了參加幾次會議和去一,兩個單位出席了幾個剪綵儀式,其他的時間基本上是一直閒著,還是沒有人來給他請示和匯報什麼。

    這就讓任雨澤很奇怪了,任雨澤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了,似乎臨泉市有沒有自己都是無關緊要的,政府裡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許多辦公室裡也是電話鈴聲不斷,但任雨澤這裡卻出奇的安靜,沒有人來找他簽字,也沒有人隨便的給辦公室打電話,任雨澤接到的所有電話都無外乎是為他祝賀和請他吃飯的,工作上的電話卻是很少很少,讓任雨澤大感失望。

    每一個領導上來都會掄起他的板斧,來那麼三下,任雨澤是不準備輪這三板斧的,他感覺那樣有點千篇一律了,太老套,但他也不能忍受自己無所事事,已經是好多天了,還是沒有人來找自己,任雨澤就苦笑了起來,這樣下去以後自己這個市長只怕就成廢柴了。

    他叫來了彭秘書長,想要問下情況。

    電話打過去以後,沒用幾分鐘,彭秘書長就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裡,秘書小紀沒有跟來,彭秘書長就問:「任市長,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任雨澤就笑著說:「我就不給你倒水了,要喝自己到。」

    「還客氣什麼啊,我不渴,辦公室裡喝了好一會了。」彭秘書長很客氣的說。

    任雨澤就說:「叫你來是這樣意思,我已經來臨泉好多天了,呵呵,該熟悉的也熟悉了一些,該休息的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正式工作了。」

    彭秘書長就點點頭說:「是啊,本來我也認為熟悉幾天就可以了,但現在我發現了一個不正常的苗頭。」

    任雨澤一下就很敏感的感覺彭秘書長一定有什麼話要說了,任雨澤靜靜的看這他說:「嗯,你感覺什麼不正常。」

    彭秘書長就說:「按理你來了,很多事情和審批的文件都應該是你來簽字執行,但現在出現了一個怪現象,很多人依然沿用過去的方式,去找許書記,長此以往的下去,會讓別人產生誤解的。」

    任雨澤一下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這裡一直是這樣蕭條了,原來很多自己的事情都讓許秋祥給代勞了,呵呵,這樣的代勞並不是一種真心的學雷鋒,這奪去的是自己的權利和威望。

    任雨澤就皺起了眉頭,他還無法斷定許秋祥到底是一個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是給自己下馬威?還是他想要架空自己?也或者他是無意之為?任雨澤思考了一下,就對彭秘書長說:「嗯,這樣啊,那就麻煩一下秘書長了,你給政府辦公室和財政局發個通知,所有文件沒有我的簽字,辦公室不得蓋章,大於十萬的支出沒有我的簽字,財政局不得撥付。」

    彭秘書長就笑了笑,點頭說:「好,我馬上去下發通知,但許書記那裡只怕任市長還應該去一下,免得他產生誤會。」

    任雨澤點點頭說:「我當然要去看看許書記的。」

    他決定自動出擊,先去看看許秋祥,和他聊聊,也把自己的心跡給他表露一下。

    任雨澤送走了彭秘書長,他沒有帶秘書小紀,只是給秘書說了一聲,說自己要出許書記那面坐坐。

    市委和市政府很近,任雨澤沒有用到十分鐘就到了許秋祥的辦公室外面,許秋祥的秘書突然的見到了任雨澤心裡一驚,他沒有接到任雨澤要來見許秋祥的指示,所以他趕忙迎了上來說:「任市長,你來了,我幫你通報一下。」說著話他就準備給任雨澤帶路。

    任雨澤眼中就有了一點怒氣,這小子真是,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不懂規矩,一個市長要見市委書記是用不著你通報和帶路的。

    任雨澤就沒有給他稍加顏色,臉色平淡的點點頭,順著鋪著醬紅色地毯的走廊,快步到了許秋祥的辦公室門外,敲了兩下,又停頓了一下,再敲了兩下,沒等許秋祥在裡面招呼,任雨澤就端直推門進去了。

    許秋祥面色紅潤的正在給幾個人講著什麼,這些年的歷練和沉浮,讓許秋祥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他的舉手投足帶出一種不怒而威的尊嚴,許秋祥辦公室是裡外相連的一個大套,外間是會客室,屋子中間有一盆巨大的滴水觀音,滿室綠影,一屋書香,正中牆上掛著一幅筆力雄健的隸書「慎獨慎微」,顯示出主人修身養性的心氣。

    秘書讓任雨澤高大的身形擋在身後,他一臉的惶恐。

    任雨澤就看到了許秋祥辦公室裡坐了好幾個市直機關領導和局長,有兩個還正在許秋祥的辦公桌前等著簽字。

    他們回頭一見任雨澤,都是一陣的尷尬,心裡暗暗說:「倒霉,本來想要討好一下許書記的,這一下讓任市長撞上了。」

    任雨澤臉色平平的,沒一點笑容,也不去招呼這些下屬,對他們的招呼也只是淡淡的點一下頭,並不說話。

    但許秋祥看到任雨澤後,卻很熱情,也很客氣的招呼起來,說:「哎,雨澤同志怎麼來了,也沒打電話,就不怕我不在辦公室啊。」

    任雨澤面對許秋祥當然是不能擺臉色了,他也換上了笑臉說:「剛上班,估計書記你在,就算不在也沒關係,我就當是散步過來了,見不到你再轉回去就可以了,反正不忙。」

    其他這些局長們,一聽任雨澤話中有話,都趕忙告辭離開了辦公室,任雨澤也不挽留。

    秘書馬上奉上剛剛沏好的新茶,然後退了出去。

    許秋祥聽了任雨澤的話,也是一愣,他感覺任雨澤這話中有話,不錯,這幾天不要看許秋祥即沒有去政府,也沒給任雨澤打電話,但他一直在觀察著任雨澤的動向,他也知道這幾天任雨澤是無所事事,可是他裝著不知道,在很多局長們遇到了重大問題來找他的時候,他也絕不說你們去找任市長,他依然和過去當市長時候一樣的處理和指示著。

    這也就是任雨澤最近為什麼沒人匯報問題的一個關鍵所在了,對下面的局長來說,小事情有分管的副市長,在稍微大一點,可以找常務副市長,問題嚴重,或者涉及到資金等等硬項指標的時候,人家就直接來找許秋祥了,這還方便一點,也更能討好許秋祥。

    一個人是這樣,兩個人是這樣,這人一多,任雨澤就在那面給掛空檔了。

    許秋祥聽出了任雨澤的意思,心裡暗暗一笑,呵呵,你任雨澤不要以為你做了市長就完全的可以行使你市長的權利,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知道權利是什麼,那是要上面頂頭上司支持,要下面所有人買賬,如果你兩頭不佔,那就只好被架空了,這在權利場中也很常見。

    不過許秋祥絕不是想要完全的剝奪任雨澤的權利,他知道任雨澤的實力和睿智,他暫止還不想急急忙忙的就和任雨澤對立,自己剛上來,需要個緩衝時間,也需要觀察一下任雨澤,看他是不是能對自己做到俯首帖耳,恭恭敬敬,要是能做到那樣,自己也用不著打壓和排斥他。

    但必要的警告還是要給他任雨澤拉起的,讓他掛幾天空檔,受幾天委屈,他也才能真正的理解自己在臨泉市的實力,這對以後是有好處的。

    許秋祥就笑呵呵的說:「雨澤同志現在對政府那面熟悉一點了吧,不過啊,我還是建議,在目前你多做一點功課,多看看,多聽聽,臨泉市不比洋河縣啊,它有它的規模,也有它的特殊性,我們的決策也會形成更大的影響和後果,所以你多熟悉一下再做決斷也是好的,不要心急。」

    許秋祥高調的給任雨澤上了一課,任雨澤只能虛心的接受了,從許秋祥的話理中,這是沒有一點錯的,臨泉和洋河當然不一樣,但從許秋祥的話意中,就充滿了一種對任雨澤輕視小瞧的味道。

    任雨澤忍了口氣,作為一個市裡,市長固然和書記是平級,但書記是王,他可以在任何事情上插手,因為有一個大前提在,那就是黨領導一切,但市長就很難有這樣的權利了,在黨組工作和人事工作中,市長明顯是很難介入的,所以從權利的配置上,市長和書記平級就只能是一句空話了,市長只能低書記半格,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任雨澤耐心的聽完許秋祥的教誨,他就掏出了煙,給許秋祥也發了一根,自己也拿出了一根,但今天任雨澤並沒有像過去那樣幫許秋祥點上,而是自己點上了火,抽了起來,許秋祥的打火機在辦公桌上,當任雨澤抽了一口以後,才恍然發現許秋祥的煙並沒有點上,他就笑笑說:「許書記點上吧,現在看你煙抽少了許多。」

    說著話,任雨澤就把打火機從茶几上輕輕一撥,滑給了許秋祥。

    許秋祥臉色一沉,他拿起了打火機,自己給自己點上,但他絕不會以為這是任雨澤忘了給他點煙,他已經明白了任雨澤的意思,這是任雨澤給自己的一個回應,自己說的洋河縣的確和臨泉市不一樣,但他任雨澤也和過去不一樣了,過去他可以給自己點煙,但現在大家是平起平坐,自己不要想憑資格來壓制他。

    抽口煙,許秋祥思考了一下,他很快的也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任雨澤不同於其他任何人,他有手段,有膽略,更有霸氣,對這樣一個人,可能過去的套路已經不適合他了,自己和他都剛剛走馬上任,逼他太急,萬一他像過去對待華書記和雲婷之那樣和自己鬧起來,這對自己也是有很大的影響。

    許秋祥想到這裡,就對任雨澤冷淡的說:「不過我想雨澤同志這樣聰明的人,應該對臨泉市政府的工作游刃有餘的,你準備馬上就上手工作了嗎?」

    任雨澤點點頭說:「已經一周多了,在不上手做點什麼,以後大家都把我忘了,呵呵呵,所以我今天已經給辦公室下發了通知,從今天起,沒有我的簽字,所有文件一概不予蓋章,所有重大的資金撥付也必須有我的簽字才能生效,你看這樣可以嗎?」

    許秋祥心裡一寒,看來這任雨澤真是夠強硬的,只是他太缺乏含蓄,太直來直去了,一點都不按官場中的套路來,這反而讓許秋祥一時無語,對於任雨澤這樣的露骨直白的申明他沒話可說,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市長的權利,過去說黨政分開,雖然現在已經混在了一起,但政府主體工作,特別是經濟方面的工作,還是要通過市長的,自己最近給他的下馬威也差不多了。

    許秋祥就哈哈一笑說:「好啊,好啊,你能這麼快就進入工作狀況我很高興啊,這幾天我可是幫你分擔了很多事情,你應該抽個時間感謝我一下吧?」

    任雨澤也就呵呵的笑了起來說:「行啊,哪天我單獨請一下許書記,也算是拉攏腐蝕一下上級領導。」

    許秋祥說:「那我要喝好酒。」

    任雨澤說:「五糧液怎麼樣,我們一人一瓶。」

    兩人都笑了起來,剛才那一片陰雲密佈的氣氛,在他們各自的克制和偽裝中,已經變成春風細雨般的柔和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任雨澤就開始忙了,他在忙亂中就有點後悔起來,為什麼自己要那麼早的就奪回自己的權利,早知道這樣的忙,還不如讓許秋祥幫自己在辛苦一段時間呢,說是這樣說,但真正大權旁落的那種滋味,只怕比起現在忙一下更加的難受。

    任雨澤已經忙了好多天了,家,就近在咫尺,江可蕊,也是相隔不遠,但任雨澤依然沒有時間回家和到省城去,一個市長要掌控全市幾百萬人民,他的事情可以說千條萬緒,從衣食住行到經濟指標,從安全穩定到十年規劃,從各行各業到政策執行,他每一條小小的指示,都會在整個臨泉市形成一種強大的旋流。

    所以任雨澤在忙碌中也是小心謹慎的,他沒有得意忘形,更沒有意氣用事,每每在一些重大的決策中,他都會多方聽取很多人的建議和意見,同時,作為一個主管和決策者,他還不能盲從於別人的建議,他就像一台具有強大功能的電腦,所有的信息匯聚到他的腦海,在逐條分析,一一判別,這個時候,一個市長和縣長的區別就顯現出來了,縣長往往要親臨第一線,像中醫大夫一樣的去望,聞,聽,切,任何就發表指示。

    但市長就很少有那麼多的時間下基層,市長往往是靠經驗和理論,更多的是在辦公室通過綜合得來的信息,臆想推斷了。

    不過這一點都難不住任雨澤,因為他剛好本來就不笨,他剛好在這些年也一直生活和工作在權利中心,他有很多這一方面的歷練和借鑒,所以對他來說,在起初的那一段手忙腳亂的時間過去以後,他已經完全可以做到游刃有餘了。

    秘書小紀今天也拿出了政府工作報告的初稿,任雨澤拿到稿件進行了綜合後,讓小紀印發給市政府的各位領導及辦公室人員,讓大家提提意見,根據反饋回來的情況看,小紀雖然是初次寫此類稿件,質量還是不錯的,至少得到了大家的首肯,任雨澤也認為基本上落實了他的意圖。

    在召開的各個部門領導座談會上,大家對報告也讚揚有加,認為比往年寫得好。表述實在、情況客觀、數據準確、目標可行,這是普遍的看法。當然,有些部門認為自己部門的成績沒有得到充分的反映和體現,如文化局長就提出:「文化也是生產力,這是中央領導同志講的一句話,可在我們的報告中體現得不充分。你看,關於廣播電視報告中涉及的有二百零三個字,而我們文化只有一百六十五個字。可見文化的地位不及廣播電視,而且在表述上廣播電視排在文化前面,與國務院的政府工作報告不一致,這可是個原則性的問題。」

    對部門領導較真到如此地步,任雨澤沒有想到,感到匪夷所思。但大家似乎是司空見慣了,彭彭秘書長說:「局長,我們也知道文化的重要性。在這點上沒有任何歧視文化的意味,但我感到,一是我們不能從字數的多少來判斷對一個事物的重要程度,鄧小平同志的一句名言『發展是硬道理』,只有六個字,卻改變了一個國家的命運,你能說不重要嗎,要是每個部門都坐下來數自己部門的字數,那我們的報告就無法寫了,再說,今年是廣播電視的達標年,市裡根據省政府的要求要把這項工作擺上議事日程,作為為民辦實事的十大工程之一,所以排在前面,這也是無可非議的事,你說呢?」

    彭秘書長的這番話,有理有據,較有說服力,局長聽了,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了,廣播電視局的局長卻高興了,他說:「政府畢竟是英明的、正確的,也理解我們部門的苦衷的。」雖然這話有拍馬之嫌,但你也可理解為一種反諷。就像硬幣的兩面,看怎麼拋擲了。

    部門領導討論之後,又進行了稍許的修改,再提交給任雨澤辦公會議進行討論通過,這是程序這必須的,只有經市長辦公會議通過,才能正式提交人大常委會,然後由人大常委會審查通過後再交由代表大會審查討論,任雨澤現在才知道成語中的繁文縟節一詞的含義的具體體現。

    政府工作報告基本完成,兩會就進入了會務的籌備階段。在中國,最講究程序,也最為繁瑣的恐怕要算兩會了。儘管它被譽為人民行使權力的大會,由於是代議制,也就難以真正的成為人民表達意願和決定大事的方式,但大會的一切準備工作是高規格的。大會成立了領導小組,由人大主任和市委呂副書記任正副組長,領導小組下設辦公室,辦公室下面再配備各辦事組:秘書組、信息材料組、後勤組、保衛組等等。

    這期間,臨泉市朝野都對大會的召開寄予了很大的熱情。其主要原因就是大家都關心人事的變動,任雨澤也經常接到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電話,都是詢問打探消息的。

    因此,在人代會之前,表面的平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各方勢力仍在角逐。

    在臨泉市政壇,各方的勢力除了自己的派系外,還有天派,地派之分。天派往往是上面派來任職的,如許秋祥書記、任雨澤市長、紀委書記、公安局長、兩院兩長原則上也是上面機關指派的,這些位置很難通過兩會搞到手,臨泉人俗稱他們為天派。

    而其他的一些位置,比如局長啊,主任什麼的,雖然是市常會會內定好的,一般就走個程序讓人大通過一下,但由於這些位置太多,每年也有幾個是讓人大否決的。

    所以走動,走動,活動,活動,拉拉票也就在所難免了。

    任雨澤當然是不需要了,他在兩會籌備會上講了一次話,也就放開沒管了,這不是洋河縣,什麼都要他親自操勞,這市政府和市委有的是人,這種活動就讓任雨澤省心不少,

    這些天雖然是離開洋河縣沒多久,但還是挺牽掛那面的,特別讓他牽掛的就是夏若晴,不知道自己走後她會多失落,任雨澤也老是覺得對不起她。

    他就給夏若晴打了個電話:「若晴,你好啊,我沒有打擾你吧?」

    夏若晴的聲音是低沉的,好像沒有了往日的輕盈和快樂:「任市長啊,你好,你沒有打擾我,我今天不忙,你在那都還好吧,有空多來洋河縣指導指導。」

    任雨澤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心在疼痛,他分明看到了兩個人的有了一種距離,有了一到河溝,他的心就想是被抽掉了血液一樣,馬上就空落落的,往昔很多兩個人在一起的美麗和浪漫,似乎都在離他遠去。

    任雨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她,來再一次的拉近彼此的距離,兩個人都沉默了,這樣的沉默似乎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也可以感受對方的傷感。到底夏若晴還是說話了:「你還會記得我嗎?還會讓我想念你嗎?」

    這樣的話沒有讓任雨澤因為有人對自己的眷戀而幸福,更讓他傷感,任雨澤一下子就想起了一首歌:不要再問我你還好嗎。

    倦鳥飛晚霞孤獨的回家。

    沒有人看見路邊花。

    楓葉片片的落下染紅天邊的彩霞。

    癡癡的望著遠遠的地方。

    人在茫茫的天涯回憶漸漸溶化。

    任雨澤黯然的說:「我會記得你,一定會記得你,不管是到什麼時候,也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會永遠的記住你,也希望你可以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夏若晴說:「真的謝謝你還可以記得我,我也會永遠記得你,用和你在一起的回憶來陪伴我好好的過下去。」

    今天中午任雨澤沒有回家,他就在機關食堂吃飯,他一去,很多人都是認識他的,官小的也不敢隨便招呼任雨澤,只能遠遠的對他笑一笑,任雨澤很滿意這樣的感覺,他匆匆吃完飯,就到辦公室休息了一陣,打了幾個電話,隨便的聊了一會。

    到下午剛上班,還沒坐兩分鐘,就見洋河縣的馮縣長敲門走了進來,任雨澤一看,就像是見了親人一樣,趕緊的把他拉了進來,也不多做寒暄,馬上是泡茶發煙的一陣忙活,馮縣長也很是激動,到底還是老領導好,這麼大的官了,對自己還這樣熱情。

    馮縣長就把帶來的兩條中華和幾瓶好酒,幾包好茶葉放到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任雨澤一見他還帶這麼多東西來,就笑著說:「老馮啊,你怎麼也學會了做歪門邪道了,我們兩個誰和誰啊,還用送這些。」

    馮縣長很憨厚的笑笑說:「也不是專門送這來的,就是想來看看你,手裡不提點東西,那沒誠意了」。其實馮縣長想送的還不止是這些,只是他也瞭解任雨澤的脾氣,怕送錢呀什麼的任雨澤肯定是不收,說不上還會反感自己。

    任雨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他心裡也清楚,馮縣長在承包工廠的時候是撈了些油水的,兩個人就說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任雨澤又反覆的叮嚀他,要他繼續抓好工業改革和旅遊開發,馮縣長也是不斷的給任雨澤做保證,一定按照任雨澤過去的構思搞下去,兩個人談了很久。最後馮縣長就提出了下午請他一起吃個飯,坐一坐,任雨澤對洋河縣也很有些感情,也想多聽下那面的情況,多交代一些以後的工作,所以也就沒有推辭,說好晚上一起吃飯。

    到了晚上,任雨澤沒有帶車,就單獨去了馮縣長說的地方,任雨澤到了一看怎麼就他們兩個吃飯,這馮縣長也沒有找來幾個陪客,自己到是想在叫幾個人,可別人出錢自己叫人來,好像也有點不厚道,就對馮縣長說:「今天我們就兩個人吃飯,所以不要點太多菜,簡單吃點,主要是聊會天。」

    馮縣長也覺得人少吃起來沒氣氛,但他是不需要,也不希望有人來和他一起分享和市長在一起吃飯的快樂的,兩個人也就聊聊天,談談工作,稍微的喝了一瓶,就結束了飯局,走出來以後,馮縣長是一定要任雨澤到其他地方再坐坐,任雨澤就問:「那去那裡,我們不然就一起喝茶去。」

    馮縣長帶點酒勁說:「茶有什麼好喝的,我們找個地方唱唱歌,跳跳舞去。」說完就拉上任雨澤上了出租,任雨澤心裡就很奇怪,為什麼馮縣長今天來也不帶車,不會是為了節省吧。這樣想想也就罷了,不再去考慮他了。

    一會他們就到了一個叫海瑞的舞廳,這是一個獨立的三層樓建築,底層是留園的大廳,通常接待的是一些散客或者是樓上下來看熱鬧的客人。

    穿過一條兩面是鏡子牆的過道,踩著猩紅的地毯上去,二樓基本全是那種裝飾風格各異的ktv包房。小的容納幾個人,大的可以容納二十幾個人。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的專門的雅名,要麼是仙人居,要麼是牡丹亭或者是望江閣之類。每個房間因為名字的不同,在地毯或牆飾用料或整體佈局風格上會有多多少少的不同。

    在屋頂和牆壁上特意安裝了多組色調柔和的孔燈,打開時,那種朦朧的意境正符合了一些客人們月朦朧,鳥朦朧,人也朦朧的醉夢與娛樂心態。

    在二樓有兩個比較特別的房間,臨近樓梯的是小姐們的休息室,這個房間的門與眾不同,是由一種花玻璃裝飾的,但唯獨在玻璃中間多了一塊眼鏡片大小的透明圓玻璃。

    通常客人只要在外面,屋內情況就會一覽無餘,通過這種**方式客人能自由點中屋內的小姐,當然這種機會不是每個客人都有,通常是特別熟的老客才有這些特權,或者是客人過度挑剔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領班才會把他們叫到這個門口來。

    當客滿時,小姐們也會被攆到樓下的大廳來坐,然後騰出房間給客人用,顧客是上帝嘛。

    海拔的樂聲輕揚,是那種很溫婉輕柔的薩克斯,一樓大廳內燈光朦朧,濃濃的檀香四處飄溢,吧檯那裡一尊二尺多高的關公正圓睜二目,冷眼看世間紛擾。

    他們在一個穿著性感,人很**的領班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包間,房間安有多組真皮沙發和一台立式空調,而且骨子裡有些迷信的老闆還特意在房間裡擺放了一盆點綴生機的富貴竹,看來是開業至今已有幾年光景了,那小竹已變成大竹,鬱鬱蔥蔥,充滿張力,捆綁它腰身的絹絲應該是換了一茬又一茬。

    漂亮領班就問他們:「請問兩位先生,你們有熟悉的小姐嗎?」

    馮縣長就搖著頭說:「我們又沒在這裡上班,哪有什麼熟悉的小姐,你就撿好的安排,歪瓜裂棗的不要叫進來,進來我也要給你退回去。」

    那領班就笑笑說:「你真會開玩笑,我們這都是最好的小姐,你放心好了,我馬上給你安排。」說完就扭著那好看的**離開了。

    功夫不大,就見她帶著兩個女孩走了進來。

    就見一個小姐穿一件黑色低胸帶蕾絲花邊的黑色長裙,她用兩隻黑髮卡在頭頂部將頭髮一分為二,露出潔白寬闊的額頭,後腦的頭髮則被集中地向上攏起被一個古銅色的塑料卡子抓牢了。她的膚色被裙裝反襯得像白瓷一樣細膩動人,乍一看上去,有點像來自十八世紀歐洲的古典美人。

    還有一個小姐更加的吸引人,她修長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就像是在對人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任雨澤也有點被她這樣的美麗震撼了,他呆看了幾眼,但他馬上就回過神來,不斷的告誡自己,我現在不是過去那個光棍了,現在自己有家庭,有權位,且不可到處留情,這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和家庭。

    馮縣長對女孩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他就把這漂亮,妖媚的小妹妹安排到了任雨澤的身邊,回頭看看自己身邊的這個也是不錯,比自己來以前的想像要好的多些。

    小姐就為他們點上了歌曲,任雨澤也是會唱幾首的,只是很少唱,今天人少,也沒外人,當然那兩個小姐是不算「人的」,他也就隨便的唱了起來,不管他唱的好也罷是爛也罷,反正是唱完就會受到他們熱情的掌聲和崇拜的眼神,任雨澤心裡說:「雞毛,你們裝什麼啊,我還不知道我唱的怎麼樣。」

    那個馮縣長因為陪喝了酒,也顯得有點不勝酒力,有點醉眼迷離的,他的左手仍是那樣自然地放在沙發上,身體後傾,一副淡然的樣子,右手則輕輕地在背後撫著小姐的腰,並不時地用小指頭在小姐的腰上劃上那麼幾個小圈,感覺像在搔癢。他的目光掃視著不斷變幻的屏幕。其實他眼睛的餘光一直在關注著小姐的一顰一笑,好像是在靜靜地欣賞一幅來自異域的畫。

    任雨澤是唱完了幾首,就把話筒遞個了馮縣長,馮縣長也不會唱新歌,就把那沙家濱,楊子榮什麼的唱了起來。

    任雨澤旁邊的小姐就邀請任雨澤一起跳舞,任雨澤站起來,很優雅的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兩個人就跳了起來,這樣近的距離,任雨澤幾乎可以感受到對發口中哈出來的氣息,那一陣的幽香也不時的飄入他的鼻孔,他為了抵禦這強大的誘惑,不得不頭朝旁邊偏偏。

    那小姐好像也發現了他的膽怯,為了鼓勵他,就慢慢把自己的身子靠了過去,一會,任雨澤的前胸就感覺頂到了那兩團柔軟的東東,起初還可以支持,但來回的一跳舞,那東東就在和自己身體做著摩擦和移動,他就有了些反應了,感覺下面的那話兒開始發威了。

    很快的,那下面的黑棍就頂到了人家的肚子,他實在是不好再跳了,就說:「我這鞋有點夾腳,算了,我們坐會。」

    那小姐是何等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有些個受不了,也就笑笑的陪他坐了過去,任雨澤看到了她的笑,臉上一陣的發燙,不好意思,好在是包間的燈光不亮,沒人發現他那尷尬樣子。

    坐下後他還是要處理一下的,所以就翹起了二郎腿,把那話兒使勁的壓住,免得不雅觀,小姐是不在乎的,就膩歪在他的身上了。

    不知道那馮縣長和身邊的小姐在說什麼,就見那陪著馮縣長的小姐,搬過他的瘦臉,在馮縣長的臉上左一下,右一下來了兩個清脆的響吻。

    他忙用手去擦,並問旁邊的那個小姐:「沒蓋章吧?」

    兩個小姐都笑了起來。

    最後到了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任雨澤還是很堅決的拒絕了小姐說陪他出去住的要求,他雖然也很渴望可以好好的宣洩一次,但現在他已經成熟也穩重了很多,經過幾次大的較量,他自己也發現自己在女人方面的定力增加了不少,女人誰都想要,但至少不能威脅到自己,現在他已經懂了這個道理。

    他和馮縣長一起走了出來,看他不帶小姐出台,馮縣長也不敢造次,也掏出了小費,打發了小姐,在任雨澤和馮縣長分手的時候,馮縣長就很隨意的說:「任市長,你看我們洋河縣你一走都沒有個主心骨了,不知道你們商量我們縣上書記的人選了沒有。」

    任雨澤就一下子明白了今天馮縣長又是送禮,又是請他吃飯,還帶他出來幹壞事的意圖了,原來新的一幕爭奪又要展開了,也不算是新的,只要有個空缺,這樣的戰鬥就會馬上開始,幾千年了,經久不衰。

    任雨澤在心裡歎了口氣說:「我到還忘了這事,洋河縣是差了個書記,只是許秋祥書記還一直沒找我談這問題,你也知道,在人事安排上,許市長是很難放權的,到時候我盡量推薦吧。」

    馮縣長聽了他這話,眼睛裡就閃出了興奮的亮光,雖然是在夜裡,可任雨澤還是分明可以看到那狼眼一樣的光來。

    任雨澤也沒有會賓館,也沒有回家,他直接到了市政府,門衛見他突然來了,也趕忙出來接迎,任雨澤笑笑招招手說:我回來看點東西,你們忙。

    到了辦公室,他把小紀給他準備的一些臨泉市的各項統計報表翻了出來,細細的研讀了很久,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任雨澤才到裡間休息去了。

    但了晚上他就做夢了,夢到美女了,不過這次他夢到的是自己的妻子,他眩暈地感覺她的手,帶著溫柔的手,不安分的,貪婪的手探索著他的臉,他的頸部,無限地溫柔。後來自己也開始去撫摸她,他的手知道它所需要的**的地方,它緩緩地摸索到她的胸部,將她絲綢般滑溜的睡裙退了,粗重而有分寸地探索她胸部的魅,同時開始在她的臉頰來了溫柔的吻觸。她能感覺他的專心和溫情。

    江可蕊微微仰高的小腦袋,緊閉的雙眼,臉上是嬌媚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後,連珠玉般的耳垂都散發著迷人漂亮的粉紅色。她吸引著任雨澤的目光,他那黝暗的雙眸,如豹子一樣盯著自己的獵物,恨不敢一口把身下迷人的獵物給吞入腹中。

    任雨澤的視線慢慢往下,她緊緊併攏的修長雙腿,半遮住那秘密花園,隱隱的水光閃著吸引人的光芒,任雨澤的手有些眷戀的滑過那細嫩的肌膚,每一片肌膚都像是上天的傑作,指頭上感覺到的完美觸感。

    任雨澤微微抬高自己的偉岸的身體,黝暗的雙眸一一的掃過江可蕊如玉般的嬌軀,圓潤的肩膀,線條優美的垂放在兩旁,飽滿結實的**挺立在胸前,兩顆嬌嫩的小花蓓像是展開的花朵,散發著粉紅**人的氣息。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平坦的小腹,隨著動情的呼吸,**會連著小腹一起浮動著,蕩漾出最美麗的波浪。

    再後來他直接把她放在了地板上,在一種沉睡狀態下,她靜默地躺著,然後她顫戰起來,他小心地觸摸她的身體,吻著她的肚子,彷彿膜拜,她靜默著不說話,他便緩慢的,輕輕的進去了她的身體,柔和而平靜地完成了他的一次**。

    第二天起來,呵呵呵,呵呵呵,大家可以想像的到,任雨澤滿臉愁苦的換褲頭,換床單。呵呵。

    一大早,任雨澤還沒有喝一口水,就接到了許秋祥的電話,說請他過去商量事情,

    任雨澤就答應了馬上過去,政府和市委是門對門,所以也就沒給誰招呼,自己就步行走來過去。

    許秋祥的辦公室他過去來過好多次,每次來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今天雖然感覺好點,但還是不能很輕鬆,也不知道是辦公室的擺設,還是許秋祥的氣勢,反正是有點不自然。

    今天許秋祥是很隨便的,臉上也沒有往常那種捉摸不定的表情,好像他現在已經準備接納任雨澤一樣,一切都是那樣親切,讓任雨澤就減輕了很多壓力。

    兩個人就坐在了沙發上,許秋祥顯得比較隨意,他拿出了香煙從裡面抽出了一根遞給任雨澤,任雨澤趕忙用手接上,今天他快速的拿出火機幫許秋祥點上,他自己沒點。許秋祥像是突然發現他這情況,就說:「你也點上啊,是我這煙不好是吧?」一面說,還把自己的煙比劃了幾下。

    任雨澤就笑了一下,打著手裡的火機說:「嗯,書記這煙肯定不錯。」說完也就自己給自己點上了。

    許秋祥吐出了一口煙霧,平靜的說:「今天請你過來想想和你吹個風,就是關於洋河縣兩個書記需要補充的問題,你有什麼建議?」

    他今天倒想試試任雨澤是不是會貿然的和自己搶奪人事的權利,當然搶他是搶不過去的,問題不是他搶不搶,是他連想都不能去想。

    任雨澤也是明白的很,自己也是當過書記,你不要看書記一般也不拋頭露面,給老百姓的感覺還沒市長威風,市長一天上電視,檢查工作,開會,什麼什麼的,但書記都是抓牢了人事的任免權,所以只要是個領導,都很清楚書記的威嚴和權力。

    許秋祥今天來問自己,那不是純粹的扯淡嗎,我說了能算??

    任雨澤也就沒有去正面的回答他:「奧,我還忘了,就是啊,洋河縣是差書記。」

    許秋祥知道他是在迂迴,就不上他的當,繼續又問:「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任雨澤是無法繞了,只好說:「我還沒考慮過這事,這兩天剛來市裡,事情也多,也太忙,壓根都沒想。」他依然不願意說出:我沒人選,你書記自己定。

    因為他不想這樣說,既然我現在也是市長了,雖然我管不了人事,我做不了主,但我至少要給你點威懾作用。

    許秋祥沒有聽到他希望聽到的話,有點惱火,但又沒辦法來說,人家忙,沒想過,你又什麼辦法。

    許秋祥就只好說:「我到是有兩個人選,一個就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張暉,讓他做洋河縣的書記,還有一個洋河縣過去的副縣長姜瑜昆,他做副書記,你看怎麼樣?」

    任雨澤就快速的考慮自己該怎麼回答,昨晚上馮縣長也有讓自己幫忙的意思,但他心裡清楚,以現在馮縣長的能力還不足以掌控一個洋河縣,那樣不僅會害了一個縣,也許連他也會害了,他還是應該在鍛煉一段時間,這個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張暉按說也有點欠火,這個人自己是認識的,感覺能力不足,拍馬有餘。

    可是任雨澤心裡清楚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張暉和許秋祥的關係,自己要是不同意,似乎不是會就此引發新一輪的臨泉市爭鬥,這一點是任雨澤最不願意看到的,任雨澤需要一個時間,一個穩定的環境,他不想就此和許秋祥燃起戰火,任雨澤準備妥協一次。

    至於洋河縣的副縣長姜瑜昆,任雨澤也是觀察了幾年,感覺這人就是到洋河縣鍍金的,能力就不說了,他是一點事情都不想做,這種人,唉,也罷,放副書記位置上比起在副縣長位置上可能好點,至少混起來不會誤事。

    只是就這樣答應了也不妥.,他不想就這樣就給許秋祥以後養成一個旁若無人的習慣,他要讓許秋祥必須知道,我任雨澤在人事上也還是有點發言權的,哪怕就是一點點,但他也知道不可以硬來,常委會上自己是沒有多少力量可以和許秋祥來抗衡的。

    不過他還是知道,一個書記在重大的人事問題上,是不會冒然的上常委會的,一般的慣例是先要和主要的幾個人形成一致的意見以後才可以上會,所以很少會出現常委會有太大的意見分歧,當然,也有偶然,那就是一些沒有提前碰頭和商量的事情。

    這就是很多時候書記和市長要做一些妥協的原因了,今天任雨澤準備做出妥協,他也準備讓許秋祥也做出一些妥協,這是必須的,因為以後的路還長,不能把人事權徹底的放開。

    任雨澤就笑笑說:「這兩個人啊,呵呵呵,最近我還沒看到。」

    任雨澤這答非所問,東拉西扯的一句話,讓許秋祥顯而易見的就覺察到了任雨澤的意圖,看來這小子是不準備徹底放開人事權力了,他也真是太狂妄,就是當初雲婷之也要讓我三分的。

    但一想到前面的雲婷之,許秋祥的心就是一顫,他馬上就消除了輕蔑任雨澤的想法,這小子可不是前面雲婷之,他要難對付的多,華書記和雲婷之可以說都是讓這小子給搬倒的,自己切不可對他藐視和大意。

    那自己怎麼辦?不理他,直接到會上去,一旦他不同意就啟動投票程序。嗯,這也不好,那就擺明以後的對立了,目前對立鬧起來,對自己是很不利,他是占很多優勢的,因為他剛來林倩市,上面一定會認為我仗勢欺生,故意刁難他。

    許秋祥也一時沒了好的辦法,兩個人就都不說話,許秋祥拿起了煙,自己抽出一根,又給任雨澤也扔過來一根,任雨澤再次幫他點上,想了想,任雨澤自己也點上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抽起了香煙。

    良久,任雨澤才笑著說:「洋河縣其實從配置上講還是領導比較薄弱的,除了這次補充兩個書記,我看還可以再增加一個副縣長,你說是嗎,許書記?」

    許秋祥就不明白了,他怎麼東扯葫蘆西扯瓜的,這和加個副縣長有什麼關係,他帶著疑問的看看任雨澤說:「任市長,我就聽不懂了,這和我們今天討論的縣委書記有關係嗎?」

    任雨澤就嘿嘿的笑了起來,他這笑讓喬書記有點滲的慌,許秋祥看著任雨澤滿面的壞笑,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異常憤恨的想馬上駁斥,但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強忍了下來,他沉默了十多秒以後說:「那你感覺洋河縣誰適合做副縣長?」

    任雨澤就很輕鬆的說:「我看縣委辦公室的汪主任就不錯,人也靈活,工作也認真,覺悟也高,就不知道許書記你的意思呢?」

    許秋祥再次的沉默了一小會,長長的歎口氣說:「那就把他們幾個一起提到常委會上研究吧,要是沒什麼問題,他們幾個可以同時任命。」

    任雨澤就點點頭說:「嗯,還是書記考慮的周到,這樣就好,我是堅決支持書記的所有提議和想法的。」

    許秋祥就擺擺手說:「今天就這個事,現在既然我們兩個意見統一了,那過一兩天就上會吧,現在沒事了,你忙你的。」

    許秋祥沒有去看任雨澤離開的身影,他是實在的不想再看到這個地痞無賴和政治流氓。

    任雨澤離開了許秋祥的辦公室,剛回到在辦公室,就見洋河縣的宣傳部長孟思濤也提著東西找了過來,任雨澤現在已經知道,他來一定也是為那個書記的位子探消息的,但人家既然已經來了,還是要熱情接待,他就又掛起了滿面的笑容,和宣傳部長孟思濤很是周旋了一會,後來宣傳部長孟思濤還是忍不住問起了洋河縣書記的事,任雨澤也就漫不經心的告訴他,好像許書記已經定了,到底是誰,連他都不知道,恐怕要等到表決的時候才搞得清楚,那宣傳部長孟思濤一聽,也就心裡涼了半截,他也知道,自己目前還沒入許書記的法眼裡,一下子就氣餒了下來。

    任雨澤就又說了些寬慰的話,最後孟思濤還是要請他晚上吃飯,任雨澤心想自己這次又幫不上什麼忙,就力拒了,說晚上有按排,這才很不容易的把他打發走了。

    後來沒過幾天,這件事情就定了下來,但在此之前,任雨澤就電話告知了汪主任,對他說:「老汪啊,你也辛苦了這麼多年,這次組織上可能要考慮一下你的職務問題,希望你以後再接再厲,努力工作。」

    汪主任的心情可想而知了,他很明白自己這一步的跨越是誰給予的,他的感激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讓任雨澤很是滿足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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