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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一部大結局 文 / 飄揚

    ————第一部大結局

    就這樣,夏若晴斷斷續續的思考和回憶著,直到天色放亮,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但沒有睡多久,夏若晴就讓交通局的肖局長一個電話叫醒了,肖局長告訴她,今天要對她的橋樑做出檢查,請她趕快過來,一同參見檢查,要是沒有什麼問題,今天就可以繼續施工了。

    夏若晴當然希望能夠早點結束這次事件,看來任雨澤的作用還是挺大的,他昨晚上一出面,今天交通局就態度軟了很多。

    夏若晴趕忙的收拾了一下,下樓到大堂結賬了,昨天回來的時候,夏若晴也是暈暈乎乎的,房前押金都是任雨澤幫著交的,登記的名字也是任雨澤,夏若晴就暗自好笑,昨天自己一定讓任雨澤頭大的很。

    任雨澤倒是睡的很香,3.4點的時候馬秘書到傍邊的房間休息去了,任雨澤本來還想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應該針對許秋祥採取一種什麼態度呢,但躺床上沒幾分鐘就呼呼大睡了,他也確實太乏了。

    這個夜裡任雨澤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自己和許秋祥的大決戰,自己站在一個高高的山巔上,而許秋祥也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個山巔上怒目相對,雲彩就在自己的腳下飄動著,刀劍光芒映日生輝,閃幻出一片眩目的光芒。

    一聲怒喝,自己飛身而起,自己恨許秋祥卑鄙下流,陰險惡毒,行事不擇手段,所以和許秋祥一交上手,手中寶刀絕不留情,招招殺著,迫得許秋祥連退幾尺。

    許秋祥也不怠慢,封,堵,刺,砍,刀刀凶狠。

    兩人是一個全力拚殺,一個心懷不軌,一時間,任雨澤佔盡了上風,許秋祥險象環生,有幾次,任雨澤差點將他傷斃在刀下,都被他險險地避過,恨得任雨澤牙癢癢的,奈何他不得。

    正在著緊要關頭,「光光光」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任雨澤一下就驚醒了過來,反應了那麼幾秒的時間,才想起來自己住在酒店,現在應該是小馬來叫醒自己上班了。

    任雨澤想到了剛才的那個夢,自己都感覺好笑,他開門就見到了小馬,小馬說到上班時間了,自己開的有車,他可以把任雨澤送回政府。

    任雨澤就很快的起來,說:「小馬,你稍微等一下,我洗把臉就走。」

    小馬很恭順的說:「任市長,也不急,你慢慢洗,我在車場把車發動好等你下來。」

    任雨澤點點頭沒說什麼,就進去洗漱一下,稍微的收拾了,走了下來。

    在大堂任雨澤就一眼看到了夏若晴,夏若晴也很奇怪任雨澤怎麼也在這個樓上,任雨澤就解釋說:「昨晚上遇見了一個同事,聽了一點匯報,太晚了,沒回去。」

    夏若晴「奧」了一聲,說:「難怪了,看你眼圈還有點黑,一定沒休息好,那我送你回政府吧?」

    任雨澤搖下頭說:「不用了,有人在車場等我呢。」任雨澤就心裡想,這一大早的要是夏若晴吧自己送到政府,讓人看見,還不定要說什麼。

    夏若晴也結完了帳,就說要給任雨澤把錢補上。任雨澤那能同意啊,兩人客氣了一番,就走出了酒店,各自忙去了。

    回到了政府辦公室裡,任雨澤就看到了秘書小紀走了進來,他很乖巧的幫任雨澤把茶水泡好,就給任雨澤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做了一個簡單的匯報。

    任雨澤聽著小紀的匯報,但心思早都不再這上面了,他看著小紀,任雨澤的眼神中就有很多的惋惜,這個年輕人真是可惜了,本來自己看他跟了自己兩年,是準備要在2個月後的年底調整中把他放下去做個副縣長,或者副書記的,自己是希望他可以走和自己一樣的路。

    但他卻提前背叛了自己,雖然他的背叛不是處於本意,可是就算是背叛,也不需要背叛的那樣徹底和乾脆啊,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的對手,這一點是任雨澤感到痛心。

    任雨澤聽完了匯報就說:「嗯,這樣吧小紀,下午的幾件事情你都給我挪到早上辦理,安排再緊湊一點,有的工作壓縮一下,估計下午我沒時間處理這些。」

    任雨澤已經決定到下午去見見許秋祥了,任雨澤也估計這一次會面會是一種真真的交鋒,所以他要給自己留夠充沛的時間,讓自己心無旁騖的來應付這次和許秋祥的會面。

    小紀就連忙說:「好的,市長,我馬上和彭秘書長商量一下,做出調整。」

    看著小紀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任雨澤又一次進入了沉思,昨晚上自己太睏了,一直也沒有確定下來怎麼面對許秋祥,到底是放過他,還是搬到他。

    任雨澤過去的想法,為了大局,為了配合樂書記的意圖,他是決定放過許秋祥的,但昨天聽了許秋祥秘書小馬的話以後,任雨澤開始動搖了,他對這個許秋祥有了一種極度的憎恨,他盡量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認真的想了很久。

    最後任雨澤還是拿出了一個決定,還是按自己和樂書記原來的思路做吧,自己鄙視許秋祥,憎惡許秋祥,但這都不能作為自己改變計劃的原因,個人的情緒不能影響到大政方針上來。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要讓許秋祥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己雖然可以放過他,可是對他所做的一切,特別是對自己展開的陰謀詭計立即收手,以後兩人應該以臨泉市的發展為首要工作,不能在這樣彼此暗算,這是一定要對許秋祥強調清楚的。

    早上其實任雨澤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這件事情,因為他把一天的工作安排都排到了早上,所以早上的工作量就很大了,4個局長的工作匯報,一個會議和一個檢查,等這些都忙完了,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

    好在彭秘書長已經早就給廚房打了招呼,飯菜都給任雨澤留好的,所以等他走下辦公樓的時候,彭秘書長已經幫他把飯菜準備好了,彭秘書長也一直和沒吃,兩人就一起到了廚房,邊聊著工作,邊吃了飯。

    聊天途中,任雨澤就對彭秘書長說:「老彭啊,你現在考慮一下,給我重新物色一個秘書吧。」

    彭秘書長有點驚訝的看著任雨澤說:「怎麼了,市長,是不是小紀不趁手。」

    任雨澤吃了一口飯說:「這倒不是,人家跟我了幾年了,也該放出去鍛煉一下了,這個問題你也關注一下,看看哪個單位有不太繁忙的工作,給他安排一個。」

    彭秘書長眉毛一緊,他心裡已經明白了,任雨澤和小紀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任雨澤所謂的不太繁忙的工作就意味著找個清水衙門,並且還不能讓小紀擔任主要的職務,副手肯定是閒一點了。

    彭秘書長也就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說:「行,我會盡快處理這件事情的。」

    他也沒有問任雨澤為什麼,任雨澤也沒有給他說為什麼,兩人在以後的吃飯時間就沒再提這個話頭了。

    任雨澤在下午上班以後,並沒有急於的到許秋祥那裡去,他先在自己的辦公室把一會要說的話都捋了一遍,但還是感覺有點難度,即要讓許秋祥知道自己的善意,還要警告一下許秋祥,話不能說的太重,傷了許秋祥的自尊心,也不能含含糊糊,讓他在以後無所顧忌的繼續他的陰謀活動,這其中說話的分寸和技巧要求很高。

    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桌上的電話響了,任雨澤低頭一看,是許秋祥辦公室的電話,任雨澤就快速的接起說:「你好許書記,我任雨澤啊,請問有什麼指示嗎?」

    許秋祥在電話的那頭就笑了兩聲說:「雨澤啊,我想和你聊聊,現在方便過來嗎。」

    任雨澤也是本來要找許秋祥的,現在他來了電話,那就剛好,任雨澤說:「我下午沒什麼事情,我現在就過去吧。」

    許秋祥連聲說:「嗯,好好,我等你,我等你。」

    放下了電話,任雨澤就帶上了一包煙,一個人到了許秋祥的辦公室,許秋祥今天是精神煥發,前幾天的頹廢和消沉已經是一掃而空了,這到讓任雨澤有點疑惑不解,難道你許秋祥就憑藉著小小的一個橋樑工程,就這樣篤定的認為我會退讓和妥協嗎?

    看看許秋祥沒有離開辦公桌的意思,任雨澤也笑著在許秋祥對面的靠椅上坐了下來,旁邊房間的秘書小馬也趕忙過來給任雨澤送上了一杯茶水,在給任雨澤放茶水的時候,小馬很謙和的對任雨澤笑了笑說:「市長請用茶。」

    任雨澤自然也還一個微笑說:「嗯,嗯,不客氣小馬。」

    許秋祥揮了揮手,讓小馬離開,小馬趕忙給許秋祥也把茶水的杯子添滿,悄無聲息的關上門,離開了辦公室。

    在這個時候,任雨澤突然的就感到了有點好笑,自己的秘書小紀讓許秋祥給降服了,但他許秋祥的秘書小馬卻主動的投靠了自己,這交錯而過的兩個秘書,是不是讓人感覺有點滑稽和不可思議呢,難道官場上就必須這樣挖空心思的爭鬥嗎?

    任雨澤不由自主的就搖了一下頭,這是一個下意思的動作,但依然讓許秋祥給察覺了。

    許秋祥看著任雨澤,很親和的微微一笑說:「怎麼了,是不是雨澤同志想到了什麼很有感觸的事情?呵呵呵。」

    任雨澤就說:「是啊,是啊,有很多事情可以說很荒謬,也很好笑。」

    許秋祥若有所思的點下頭說:「雨澤同志感到什麼很荒謬很可笑呢?是不是例如夏若晴工地的事情?」

    任雨澤一下愣住了,這不是許秋祥說話的風格啊,他總是在說話的時候遮遮掩掩,繞來繞去的,今天他如此簡潔直言的就說出了這件事情,他要做什麼?他真的以為勝券在握了嗎?

    任雨澤瞇了一下眼睛,說:「書記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呵呵,我本來也正想給你匯報的,就這件事情來說,我估計是有誤會在其中的。」

    許秋祥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怎麼會有誤會呢?這是我一手安排的事情,絕不會錯的,而且我還想告訴一下雨澤你啊,早上交通局和宣傳部也都去人了,當場檢查了一段橋面,發現裡面的確沒有設計要求添加的鋼筋。」

    任雨澤稍微的愣了一下,他的眼中開始就有了憤怒,許秋祥直言不諱的說都是他安排的,毫不顧忌他卑劣的陰謀,那顯然已經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他這是在對自己挑戰,也是對自己的蔑視,許秋祥這種語氣激怒了任雨澤,讓任雨澤把本來給許秋祥準備好的那塊遮羞布也扔掉了。

    任雨澤就冷峻的看著許秋祥說:「許書記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你真的以為通過這件事情就可以讓我妥協?你也太小看我任雨澤了。」

    許秋祥依然笑著,一點都沒有被任雨澤的怒氣所影響,他說:「呵呵,雨澤啊,憑良心說,我從來都沒有小看過你,反而對你很有顧忌的,這件事情也的確不能給你造成什麼威脅,但如果通過這件事情把你和夏若晴聯繫起來,通過這件事情揭示出你和夏若晴有不正當的關係呢?你會不會妥協?當然了,你也可以不妥協,但你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包括失去樂書記乘龍快婿的代價。」

    任雨澤愣住了,許秋祥什麼時候知道了自己和江可蕊的事情,這一點包括秘書小紀都不知道啊,更為重要的是,從目前狀況來看,許秋祥對夏若晴工地的查封只是一個引子,他真真想要帶出的是自己和夏若晴的關係,這才讓人害怕。

    但任雨澤轉而一想,這也沒有多大的關係,自己和夏若晴應該是很清白的,並且江可蕊也是知道自己和夏若晴那過去的初戀,相信自己是可以對江可蕊或者樂世祥解釋的清。

    不過對許秋祥如此鄙劣的手法,任雨澤已經快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許秋祥看著任雨澤陰晴不定的面容,就笑了笑說:「雨澤啊,對這樣一個後果你是沒有想到吧?所以放過我,也就是放過你自己,我老了,但你還年輕,你的前途不應該拿來和我玉石俱焚。」

    任雨澤強壓住怒火說:「我的確沒有想到過許書記會這樣做,雖然我知道你喜歡耍陰謀詭計,但我過去還沒有懷疑過你的人格,現在我有點鄙視你了,同時我還要告訴你,我和夏若晴關係很正常,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所以恐怕你白費心機了。」

    「哈哈哈,哈哈哈,」許秋祥一點都沒有被任雨澤的語言激怒,他朗聲大笑了起來,轉身就從自己身後打開的那個保險櫃中取出了一盤錄像帶,舉在手上,說:「對這一點我過去本來是不相信的,一個是青年才俊,一個是風韻美女,就恰如一個是烈火,一個是乾柴一樣,想不燃燒都難。但通過你昨天的表現,現在我也不的不相信了你們的清白。」

    說到這裡,許秋祥的眼中真的就有了一種對任雨澤很敬佩的的,許秋祥又歎息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錄像帶說:「不過如果有證據表明昨晚上你和夏若晴是一同進酒店,用你的名字登記了房間,在今天早上你們又一起出了酒店,你感覺別人會怎麼想?」

    任雨澤猶如五雷轟頂,他全身如墜冰窟,他的思維一下就凝固住了,他真的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他沒有想到許秋祥是如此的歹毒,任雨澤頭昏腦脹的,喃喃的說:「不,不是真的,我有證人。」

    許秋祥把那盤錄像帶放進了保險櫃中後,轉過身來說:「奧,雨澤你說的證人是我的秘書小馬吧?」

    任雨澤茫然的點了點頭,許秋祥就淡淡的說:「最好你不要讓小馬當證人,既然我可以讓他昨天夜裡拖住你,完成了今天早上讓你和夏若晴一起出來配合攝像的任務,你想下,到時候他能幫你做什麼證明呢?」

    任雨澤現在算是徹底的明白了,許秋祥的這個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的,他一定是先收買了夏若晴工地的負責人,讓他偷工減料的施工幾天,然後交通局的肖局長他們就可以以此為借口查封工地,他們也知道夏若晴一定會來找自己幫忙,現在看來,就連昨晚上肖局長和郭主任的不開電話都是在整個計劃中的事情,他們無非是想要製造一個讓自己送夏若晴的機會罷了。

    等自己送回了夏若晴,小馬就及時的出現了,拖著自己,裝著投靠自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今天一早和夏若晴一起走出酒店。

    許秋祥看著任雨澤,他很欣賞任雨澤這種驚慌失措和措手不及的樣子,難得啊,難得,從來都沒見過任雨澤同志也有緊張的時候,呵呵,這感覺真得不錯。

    許秋祥開口了:「雨澤啊,我知道你是個原則性很強的同志,但你還是應該好好想想,現在恐怕報社已經在排版「民心橋」的違規施工問題了,當這個消息開始在整個臨泉市,整個北江省傳播的時候,誰要是恰到好處的把你和夏若晴的關係在公佈一下,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

    任雨澤沒有說話,他無法說什麼,他知道那是一個什麼結果,自己辛辛苦苦,任勞任怨這些年的工作和成績,都會在這一輪攻擊下灰飛煙滅。

    許秋祥等了一下任雨澤,見他並沒有什麼話可說,就自己繼續說:「我也知道或許你比我更有勇氣,所以單單拿前途和權利是很難讓你屈服的,可是如果樂書記和江可蕊看到了這盤錄像呢,那就不完全是前途問題了,它還有你一生的幸福,這一切你都捨得搭上嗎,就為了我這樣一個糟老頭子?值得嗎?」

    任雨澤的眼神裡充滿了落寞,他黯然走出了許秋祥的辦公室,直到離開的時候,還聽到許秋祥那遙遠的,猶如噩夢一樣的聲音:「你回去好好的想想吧,希望在省調查組前來調查的時候,你能說出一點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話」。

    回去的路上,任雨澤的悲傷在他心裡悄悄地落了根,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感覺多麼陌生,多麼格格不入,任雨澤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他彷彿是一個人捲縮在角落裡,籠罩在暗色裡,被寂寞吞噬著,結霜的表情,枯萎的心事,淒冷的記憶。

    任雨澤就像是被踩痛的影子一樣,獨自黯然,只是生命已沒了喧囂,輾轉輪迴,又到樹葉飄零的季節,零落、破碎,任雨澤的天空失去了顏色。

    他決定了,決定要除去許秋祥這樣一個惡毒的豺狼,哪怕就是搭上自己的未來和前途,也必須這樣做了,是的,既然遠古的先賢們創造了一個「玉石俱焚」的詞語,那麼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和價值。

    任雨澤放棄了妥協和退讓,他骨子裡那種強烈的叛逆和反抗元素讓他做出了這一決定,他推翻了自己曾今設計好的對許秋祥妥協和放過的方式和路線,他將要大義凜然的滅掉這個許秋祥,固然,賠上自己是讓任雨澤痛心的,但放過許秋祥又會讓他終身遺憾。

    任雨澤坐在辦公室裡,他勉強打起精神,翻開幾份文件,開始就覺得一行行的字在上面活動起來,像要飛;後來覺得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像一窩螞蟻在紙上亂爬,他的這種對自己生命的扼殺,讓他異常淒傷,他很難集中精神去好好的做點什麼,屋裡靜悄悄的,只有一種悲壯的情緒在蔓延開來。

    在剩下的幾天時間裡,任雨澤沒有給江可蕊或者是樂世祥再打電話,似乎他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了,他不能提前給江可蕊去解釋什麼,這本來也是沒有辦法去解釋,只有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去考驗彼此的信任。

    但信任到底是一種什麼?盧梭曾今說過:要宣揚你的一切,不必用你的言語,要用你的本來面目。

    許秋祥也沒有在給任雨澤來電話,大家都在等待,都在思考,也或者許秋祥感覺到任雨澤一定會退讓的,就算在自己剛剛和他攤牌的時候他不願意妥協,但隨著這幾天的冷靜,任雨澤一定會明白一個道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同樣的,每個人的政治生命和家庭幸福其實也只有一次。

    當省委省委季涵興副書記和常務副省長蘇良世帶著考察組來到了臨泉市委的時候,任雨澤和許秋祥才算在上次攤牌後的幾天裡第一次見面,許秋祥和任雨澤的精神狀態就明顯的有了差別,許秋祥神清氣爽,開朗而且篤定,但任雨澤就不一樣了,他有點萎靡不振的樣子,同時,給人的感覺他也心情沉重,憂傷低迷。

    許秋祥是主動的招呼了任雨澤:「任市長,你好啊,這幾天沒見你,都忙什麼呢?」

    任雨澤低沉的說:「在思考。」

    這話就讓包括季涵興副書記和常務副省長蘇良世在內的檢查組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把這認為是一個幽默了,許秋祥也笑了,說:「呵呵,看的出來,你的確思考的很艱難。」

    許秋祥是一語雙關的說了一句。

    大家招呼過後,也寒暄客氣結束,省委季涵興副書記就逐漸的收攏了剛才臉上的笑意,他目光咄咄的掃視了一圈所有人以後,就很凝重的說:「這次我和蘇省長帶著檢查組來到臨泉市,是因為臨泉市出了一些問題,什麼問題我想在坐的都很清楚,但現在臨泉又有一件事情引起了省上的關注,那就是你們豆腐渣橋樑的問題,這個問題將會在接下來的調查中和礦山事故一起調查,請大家有個準備。」

    說完這話,季涵興就停頓了,他從在座的所有臨泉是的常委和副市長的臉上一一的再看了一遍,然後說:「誰先來放這第一炮啊?」

    蘇副省長一直都默不作聲的,作為調查組的副組長,他不想說什麼,省上這次提前通知了臨泉市,說要來讓他們準備接受調查,其實也就是給他們一個準備的時間,相信這次調查不會有太大的收穫,一切都會在很巧妙的設計下進行的,肯定是有人會為此付出代價,但那個人絕不會是坐在這個會議室裡的任何一個人。

    可以找個礦山安全員處理一下,最有說服力的當然是讓那個礦長來承擔責任,倘如事態的發展讓他們這兩個人也顯得有點渺小的話,還有勞動局,安檢局什麼的,反正總不會是書記和市長來承擔吧?

    所以他懶得多說,這樣的調查他參加的次數太多了,多的到了無聊和枯燥的地步。

    他就把眼光看向了許秋祥,一般這樣的調查最先表態的就是當地的第一責任人了。

    但任雨澤說話了:「各位領導,你們好,首先歡迎你們來到臨泉市,對於這兩件事故,我們市委和政府是有很大的責任的,就說煤礦的問題吧。」

    許秋祥的臉色開始有了變化,他開始冒汗,臉色也開始慘白了,他聽著任雨澤的講訴,他越聽越心驚肉跳,頭皮發怵,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無盡的黑暗,他恐懼地畏縮著。

    許秋祥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是恐怖的,他只想離開這個讓他害怕的地方。

    他往四周看了一看,啊呀!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的心更慌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呀!他的兩手也不知道怎樣放好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裡看合適,他的頭也嗡嗡的響起來,最可恨的是他的腿也有點哆嗦了,該怎麼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激動,緊張,害怕。

    許秋祥就不斷的叮嚀自己:別慌,別慌。

    可這卻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的汗水一股腦兒往外冒,他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一會兒,又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他不知道他該做些什麼呀!調查組的人也有一點驚慌,這不是他們預計的結果,不管是省委季涵興副書記,還是常務副省長蘇良世,他們這次來的任務本來是沒有這一項的,他們絕對不想牽走一個市委書記。

    但現在他們不得不改變初衷,因為在調查組還有北江日報的記者,同時,他們也有權利和有能力來接受,來處理這突變的局面,於是,季涵興和蘇良世的眼中都相應配合著閃動出了凌厲的殺氣來,雖然季涵興搞不清楚為什麼任雨澤會違背樂書記的規劃,但他也只能跟隨任雨澤走出的棋路繼續走下去了,這不是說他要遷就任雨澤,關鍵任雨澤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誰想來扭轉方向都很難了。

    任雨澤說出了整個礦山安全檢查和本來要查封,最後因為許秋祥的干涉所以才形成礦山事故的前因後果,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給煤礦,給臨泉市造成的經濟損失是巨大的,不是百萬,千萬可以計算的。

    在任雨澤說完最後一句話,季涵興看了一眼正在瑟瑟發抖的許秋祥說:「秋祥同志,你還有什麼要補充和解釋的嗎?」

    許秋祥知道已經完蛋了,這個任雨澤瘋了,他要和自己同歸於盡,這樣的做法對許秋祥這種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一件事情,他一生中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所有的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你任雨澤多年輕啊,你的前途多光明啊,你用自己的幸福和未來和我一個老頭子拼,你合算嗎?

    但事已至此,他看著任雨澤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表情,許秋祥只好歎口氣對季涵興說:「這件事情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但豆腐橋的問題,我到可以介紹一下。」

    許秋祥慢慢的開始鎮定起來,狡兔三窟,他也曾今有過這樣的一種防備,想好了萬一出現危局的應變策略,他多年宦海沉浮的歷練,使得他絕不會輕易的就這樣束手就擒,他並不是毫無希望的,棋局還沒有結束,他還可以一拼,只是這次許秋祥不和任雨澤拼了,許秋祥要和省委拼,要和省政府拼了。

    礦山的事情可以攤到自己頭上,但修橋的事情呢,只要把這兩件事情同時展現的省委和省政府的面前,讓他們無法單獨的處理自己一個人,只要達到這個效果,自己就有可能金蟬脫殼。

    當然,省上的領導們也是可以同時處理自己和任雨澤,但這將會是一個重大的政治事件,一個市同時出現書記和市長兩人的問題,誰能承擔這個責任,誰敢來承擔這個責任?

    李省長不敢,樂書記也絕不敢,不是所有的幹部都像任雨澤這樣是亡命之徒的。

    季涵興副書記和常務副省長蘇良世兩人就淡淡的對望了一眼,蘇省長就說:「好,請許秋祥把修橋的事情介紹一下,這幾天省內很多媒體都很關注這件事情,省上的領導也很關注。」

    許秋祥就強制自己鎮定下來,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其實這件事情早就有人反應過,當初很多同志是不同意這家公司承接這個建橋工程的,但這個公司的老總和任雨澤同志關係曖昧,是任雨澤同志一意孤行,強行讓這家公司總包的,至於這家公司為什麼偷工減料,背後有沒有權錢交易?有沒有**行為?這是大家一直關心的問題。」

    季涵興副書記暗自吃了一驚,至於錢權交易問題好處理,只怕是沒人可以抓到把柄的,但這個任雨澤和人家女老闆關係曖昧就成了大問題了,別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任雨澤和樂書記的關係,要真是如此,只怕這任雨澤就算毀了。

    季涵興副書記沒等許秋祥說完,就大聲的呵斥了一句:「秋祥同志,我們這是一個嚴肅的會議,不要信口雌黃,無邊無影的事情我們今天就不要再多說了。」

    許秋祥也可以判定出省委季涵興副書記的心意,許秋祥就更明白,這也是自己最後的一個機會了,拉上任雨澤墊背,或者真的可以躲過這要命的一劫。

    許秋祥就毫無懼意的說:「季書記,我這不是捕風捉影,我這有一卷錄像帶,大家看看就知道了,這就是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最好證據。」

    說完,許秋祥也不等季涵興和蘇良世的同意,很快的從包裡拿出了一盤帶子,轉頭指了指提前放在牆角桌子上的一個放像投影機,對市委宣傳部的謝濤輝部長對說:「謝部長,你來放給大家看看。」

    季涵興副書記和副省長蘇良世都一起的鄒了一下眉頭,張嘴想要阻止,但怎麼阻止呢?今天就是來調查這兩件事情的,做的太過似乎並不妥當。

    任雨澤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了,考驗他的時刻到了,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但任雨澤沒有顫抖,他很堅定的看著許秋祥,眼中噴射出了如刀的寒意。

    這一意外的局面,讓所有在座的人都緊張起來,特別是任雨澤的嫡系們,就在剛才,他們還大快人心的聽著任雨澤對許秋祥的抨擊,看著任雨澤一步步把許秋祥送進了死路,他們也都在幻想著許秋祥的很快消失,幻想著任雨澤的快速崛起,但現在,形勢的發展太快了,又讓他們有了惶恐和心悸,他們誰都不希望任雨澤和許秋祥出現玉石俱焚的結局。

    會議室很靜,只有放像機啟動後絲絲的電流聲,牆上已經打出了一塊長方型的屏幕,接下來出現什麼呢?

    終於有圖像了————不過奇怪的是上面並不是任雨澤,上面是一個土裡吧唧的中年人和臨泉市交通局肖局長的畫面,就見兩人坐在一個茶館,那個土裡吧唧的中年人對肖局長說:「我真的扛不住了,你看看我,我這一根小手指都被剁掉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那些人凶的很,他們要我說出幕後的指示人,當初你說是許書記讓我在修橋的時候偷偷換下鋼筋的,現在許書記一定要保護我啊,我受不了。」

    這肖局長也有點慌亂的說:「你堅持幾天啊,說過的不要來聯繫我,給你了好幾萬元錢,你不會出去躲幾天,許書記馬上要接待調查組,哪有時間處理你這事情,你放心的出去躲幾天,等這裡事情一了,我給許書記說,一定讓他通知公安局給你保護。」

    那個中年人還是喋喋不休的說:「我要見許書記,你們不保護我,我就去自首了。」

    這肖局長恨恨的說:「你要這樣做,你就去試下,看以後你能不能活著走出看守所,還把你不得了了,沒我這幾年的照顧,就你帶那幾個破人,你能攬到工程,這次就換了兩天的鋼筋,你一下就得了五萬元,你還想怎麼的?」。

    會議室現在真的更安靜了,大家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裡,就連許秋祥也張圓了嘴,半天合不攏去,他已經不再是害怕了,他只是感到不可思議,感到暈。

    省委季涵興副書記說話了,他看了一眼蘇副省長說:「老蘇,我看這調查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做了,我們回吧?」

    蘇副省長歎口氣,有點可惜的看了一眼許秋祥,又沉重的說:「唉,走吧,我們先回去給領導匯報吧,調查組其他成員繼續調查這兩件事情的細節。」

    兩人說完都一同站了起來,其他人見這兩位省領導準備走了,也一起站了起來,把他們送了出去,只有許秋祥一個人坐著,他還在想著這個匪夷所思的問題,當任雨澤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任雨澤真的有點憐憫的看了許秋祥一眼,任雨澤知道,許秋祥徹底結束了。

    當橙紅色的夕陽灑在梧桐樹上,斑駁的剪影在靜靜守望,夕陽將細碎的金粉灑在任雨澤傲然挺立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弧線,任雨澤站在自己辦公室窗前很長時間,在他回身的一瞬,他深深的皺紋裡刻下了哀傷二字。

    他為許秋祥哀傷,也為自己哀傷,還有為所有生存在這個權利場中的人哀傷,為什麼結局往往是這樣,為什麼大家非要如此?很多問題讓任雨澤的哀傷更加濃郁了。

    任雨澤用力的長噓了一口氣,他努力的想讓自己的情緒好起來,而後,他回過身來,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說:「謝謝你,蕭先生,我還以為這件事情本來是不會成功的。」

    電話的那頭就傳來蕭博翰同樣有點淡然的聲音:「有難度,要讓那個項目經理按我們的設想配合,的確是動用了很多手段,進市委換錄像帶,也很驚險,好在我的幾個高手沒有在你們上次的「驚雷」行動中落網。」

    任雨澤唇角就掛起了一絲微笑說:「你前天說辦成此事以後要我答應你一個條件,現在你可以說出來了,只要不違背道德和法律,我都可以答應你。」

    蕭博翰似乎也輕笑了一聲說:「我的條件就是:信任。」

    任雨澤有點疑惑的重複了一句:「信任?」

    蕭博翰清晰的說:「是的,信任!錄像帶我毀了,但不管我毀不毀,其實都是一樣的。」

    任雨澤理解了蕭博翰的意思,不錯,如果自己不能給予他信任,就算他還給了自己錄像帶,自己也一樣的會懷疑他是不是翻錄一盤捏在手中的。

    任雨澤看著遠處的晚霞,淡淡的說:「我答應你這個條件。」

    任雨澤說的輕描淡寫,但只有任雨澤自己知道,這個條件或者需要自己用一生的時間來履行。(第一部結束——第一部結束——第一部結束)

    飄揚致謝:感謝大家的支持,更感謝大家的寬容,《官情》第一部終於完本結束了,歷時了半年,還算好,沒有斷過更,沒有太辜負大家的期望,但沒有你們的支持我一定寫不出來,所以最應該感謝的就是你們,你們的支持真的讓我感激不盡,同時也希望看過這本書的朋友們,能夠繼續的支持本書的續集,第二部已經在本書的後面開始更新,希望大家能喜歡,下一部會進入一個新領域的繼續博弈。

    期望你們對新書的投票和收藏,這對我能不能上推薦,能不能多更新,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再次感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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