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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二十四: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 / 飄揚

    二十四:山雨欲來風滿樓

    (大家好啊,實在對不去,本來今天想多更一點的,沒想到系統直接把多出來的字弄到前面第23章去了,還沒辦法修改過來,所以今天看這一張的朋友,要是覺得接不上茬口,可以返回上一張看看,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黃局長也趕忙站起來,陪著全市長一起出了辦公室,但他心想,冀良青找全市長,肯定也是為這事,這下好了,夠莊峰難受一段時間了,呵呵呵。

    全市長帶著秘書就到了市委冀良青的辦公室,進去之後,全市長看到在辦公室裡還有市委副書記尉遲松也在,幾個人招呼了一聲,冀良青的秘書小魏就給沒人都到上了茶水,準備離開。

    冀良青卻說話了:「魏秘書,你也不用出去了,我們三人開個碰頭會商議一下問題,你做記錄。」

    全市長沒有想到冀良青對養殖資金如此重視,還正兒八經的要開個小會,多虧剛才自己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做了一個瞭解,不然現在自己還真有點說不清楚。

    同時,全市長心中對莊副市長也是有點怨恨起來,這個老莊啊,什麼事情都獨斷專行,能不給自己匯報,他就盡量的不匯報,好像在新屏市政府他莊峰才是一把手一樣。

    心裡埋怨是埋怨,不過全市長對莊峰也一時沒有什麼太好的方式來約束,說起工齡,黨齡莊峰比他資格老,更重要的是,新屏市這些年走馬燈一樣的更換市長,讓莊峰不斷的在政府積累人氣,在很多幹部中已經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就是市長在新屏市總是短期的,但莊峰在新屏市卻實永遠的。

    這樣一來,無形中讓許多人更願意歸聚在莊峰的旗下。

    但全市長心中也知道,造成這樣一個局面冀良青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為什麼每一任的市長都幹不長久,其中關鍵點就是冀良青太過強勢,讓前幾任的市長都半路鎩羽而歸。

    自己還算好,來了之後藏鋒斂氣,示弱蔽強,這才能和冀良青和平共處下來,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的,長此以往下去,自己也就成了一個傀儡市長了。

    冀良青看了一眼低頭沉思默想的全市長,眼中就閃過一絲不快,也不知道上面領導是怎麼想的,給自己配來了這樣一個副手,先不說他能力如何,單單就看看他連莊峰都鎮不住,也很讓人失望啊。

    冀良青就說:「今天請你們兩位過來啊,主要是想談談剛才那個代表說起的養殖資金問題,我覺得這哥問題我們應該重視起來,過去政府很多事情我不願意插手太多,怕影響到政府的統一部署和計劃,但今天這事,我不插手看來是不行的。」

    冀良青的話說的很溫和,可是全市長還是臉紅了一下,不過全市長的心裡是不服氣的,我軟弱一點你說我能力不夠,要是我強硬一些,恐怕你又難受了。

    副書記尉遲松暗自笑笑,對這新屏市的一盤棋,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他瞭解每一個新屏市領導的性格,當然,任雨澤的除外,因為到現在為止,尉遲松還沒有真正的和任雨澤接觸過,他們只是在每次開會的時候點點頭,笑一笑,至於更深的瞭解,那不是笑一笑就可以獲得的。

    這些年來,尉遲松心裡也不是很暢快的,在新屏市裡,他相比起冀良青和莊峰來說,也低調的太多了,這不是他的本意,哪個領導不想叱吒風雲,威風八面呢?

    但他自身的條件限制了他的理想,因為他沒有冀良青的權勢,也沒有莊峰的根基,所以他只能低調,對全市長,他倒是有點同情的,每次看到他,尉遲松就想到了自己,似乎他們同病相憐。

    他知道全市長一時不好回答冀良青的這個問題,他就說話了:「剛才那個代表的問題是應該解決,我們應該先找到資金沒有到位的根源,這是不是應該把當事人莊副市長叫來問問?」

    冀良青沒有回答,他這次就不想讓莊副市長參與進來,他感覺這件事情沒有辦好,肯定和莊副市長大有關係的,讓他來研究,那還不是說了白說。

    全市長這個時候接上了話:「事情我也瞭解過,恐怕不叫莊副市長過來更好一點。」

    冀良青點下頭,說:「那你把情況說說,我們一起分析,商量一下。」

    全市長就把自己知道的,什麼莊副市長無意中在背後說了人家鍾處長,鍾處長聽到了那話後,也放出了話,這個項目就是要卡,一定要卡,等等情況給冀良青和尉遲松做了詳細的介紹。

    冀良青和副書記尉遲松一時都啞口無言了,心中除了埋怨莊副市長之外,也深感此事麻煩,你說其他的誤會那都好解決,但這種背後罵人的事情,人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你的,或許見了面人家還會熱情的給你倒茶,但心裡是恨透你的。

    冀良青思考了一下說:「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一個局面了,我們只能好好的補救一下,我想啊,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不妨靈活一點,你們說呢?」

    全市長和尉遲松知道冀良青說的靈活就是可以打打擦邊球,適當的送點禮物和錢財。

    全市長搖頭說:「這種方式他們也曾今是試過的,但不解決問題,人家根本就不收。」

    冀良青眉頭一楊,說:「不行就換人。」

    尉遲松抬起頭,本來想說點什麼,但看了一眼全市長,他又閉上了嘴,這事情自己最好不要表現的太積極了,萬一冀良青腦袋一拍,最後讓自己去負責,那可是出力不討好的事,辦不成呢?別人認為自己也是窩囊廢。

    辦成了呢?莊副市長臉上又不好看,無端的讓他對自己產生意見,何必呢?

    尉遲松像是在思考問題一樣,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冀良青的眼光掠過了他,冷哼一聲,又看向了全市長,全市長點點頭,附和著說:「看來只有這個辦法好一點了,現在的問題是這件事情讓誰來做呢?」

    全市長是不擔心會落到自己頭上的,因為作為一個市長,他要管理全盤工作,區區的這件事情,下有相關各局,上有分管的副市長,哪能讓他親自操刀。

    這是一個很具體,很實際的問題了,冀良青也皺起了眉頭,他想要要分管農牧的副市長郁玉軒來接手跑,但對郁玉軒這個人冀良青是感覺靠不住事情的,他那人很本分,搞點實際的工作還成,這種交際靠的是靈活和臉厚,只怕他拿不下來啊,當初也就是因為考慮到這點,所以才讓莊副市長直接負責這個項目了。

    但除了分管農牧的副市長郁玉軒,政府和市委還有誰能承擔這項工作呢?

    冀良青在腦海中一一的過了一遍手下的這些領導,也有個別合適的人,不過他們手上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比如尉遲松,倒也能行,但就怕這老狐狸顧忌太多,不會用上全力的,冀良青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看著下面正在抽芽發綠的樹枝,一時陷入了沉思。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而魏秘書就剛好有準備,他不動聲色的聽了這好一會了,一個想法就出現在了他的心中,他咳嗽了一聲,說:「書記,市長,我剛聽到一個消息。」

    「奧」,全市長和冀良青都看了過來,通常的情況下,這樣的局面秘書是不會說話的,輪不到他們來插言,但今天魏秘書很意外的要說話,那就不大對頭,魏秘書不是一個不懂規矩的人,他敢於說話,只怕是很穩妥又穩妥的話了。

    魏秘書很平靜的說:「省財政廳的這個鐘處長過去在臨泉市的洋河縣做過副縣長,副書記,據說和任市長關係不錯。」

    說到這裡,魏秘書就沒再說了,因為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冀良青,全市長,還有尉遲松都臉色一變,相互看了一眼。

    冀良青沉吟了一下,說:「如此甚好。」

    尉遲松也點頭說:「原來如此。」

    全市長說:「那就簡單了。」

    三個人就一起點頭,冀良青對魏秘書說:「打電話給任市長,請他過來一趟。」

    魏秘書很莊重的點頭轉身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了,但轉身之後,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任雨澤啊任雨澤,你以後的麻煩大了。

    任雨澤接到電話之後,沒過十分鐘就趕了過來,敲門進來,他就愣了一下,怎麼新屏市的前三位大佬都在啊,看來是遇上了重要事情了。

    他一一的和這三位打了聲招呼,發現他們對自己都很熱情,連一直沒大接觸的尉遲松也客氣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說:「任市長,來來,坐過來。」

    任雨澤看不懂他們葫蘆裡裝的什麼,他就在尉遲松身邊坐了下來,帶著疑問的神情看著冀良青說:「幾位領導匯聚一堂,肯定是有什麼指示吧?」

    冀良青已經沒有一點煩惱的樣子了,他很安然的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臉上掛著恬然自得的神情,說:「任市長啊,有句話叫著能者多勞,今天我們就要運用一次這句話了。」

    全市長和尉遲松沒想到冀良青還能開玩笑,幾個人都呵呵的笑了起來。

    任雨澤一一的看了一遍他們三人的笑臉,滿腹的疑惑說:「等一下,怎麼感覺你們三個領導笑的有點邪乎,是不是準備把我往坑裡推啊。」

    冀良青憋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嗯,大家看看,我們小任同志還是蠻有警惕性的,雨澤啊,說的不錯啊,這個坑你是一定要下的,但不是你想的火坑,應該是一個溫柔坑。」

    「溫柔坑?聽不懂。」任雨澤大概的想到他們肯定是要給自己安排麻煩事情了,可到底是什麼事情,任雨澤說不上來,他也懶的去猜,自己已經坐在這裡了,他們會告訴自己的。

    全市長笑著給任雨澤扔過來一支中華煙,說:「冀書記說的一點不錯啊,我們想用一下美男計,大家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新屏市還就是你任市長長的最帥,所以這事情還非你莫屬了。」

    全市長他們幾個人又是一陣呵呵的笑,似乎今天這事情很好玩一樣。

    這一下把任雨澤自己都笑的有點毛骨悚然了,這些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幾個人笑過之後,冀良青才慢慢收起了剛才的表情,認真的說:「雨澤同志,聽說省財政廳的鍾處長和你一起共過事?」

    「嗯。」任雨澤搞不清他們想說什麼。

    冀良青就問:「你們關係處的還不錯?」

    任雨澤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和仲菲依那些纏綿悱惻的事情了,現在想想,那些事情彷彿就在眼前一樣,他點頭說:「關係還行。」

    冀良青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好,好,這一下就好了。」

    任雨澤還是不明白她們再說什麼:「書記,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冀良青又一次的笑了,說:「今天會上那個代表提出的問題你知道卡在什麼地方了嗎?就卡在省廳的鍾處長手上,卡了我們大半年啊,現在好了,你來了,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任雨澤明白了,他們是準備讓自己要錢啊:「你們讓我去找鍾處長?」

    「是啊,是啊,有你這條關係我們不用,那才是犯罪呢,下面這事情就交給你了。」

    任雨澤是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莊副市長和仲菲依鬧的矛盾,想一想自己既然和仲菲依關係挺好的,幫著新屏市把這個錢要回來也是應該的。

    任雨澤就準備答應了,但剛一張開嘴,任雨澤心裡一閃,話就變了:「幾位領導,按說這事情我應該義不容辭的接過來,不過。」

    全市長見任雨澤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忙問:「不過什麼?」

    冀良青和尉遲松也一起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任雨澤。

    任雨澤微微一笑說:「不過我還想知道一下,為什麼過去一直沒有要到,這點我沒搞清楚,恐怕就算我接手了,也是拿不下來啊。」

    冀良青和尉遲松都不約而同的一起搖了搖頭,這不是否定的搖頭,而是一種很感歎的搖頭,不錯,這個任雨澤的確厲害,我們繞了這麼多圈子,開了這麼多的玩笑,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關鍵點。

    冀良青他們是不想說的,因為一旦說出原委來,任雨澤就一定會有所顧忌,他也會擔心莊副市長的心情,那樣說不定他就不接手這件事情,當然了,有自己三個人決定的事情他不接受也不成,但做事的方式有很多種,接受了不使力誰也拿他沒折啊。

    但不告訴他肯定也不成,他是任雨澤,想要蒙他絕對辦不到,他只要是上心了,稍微的去打聽一下,他什麼都能明白的,那樣的話反而顯的自己幾個人不夠仗義了。

    冀良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給任雨澤說了,最後說:「雨澤同志啊,你說下,要是還不換人這個錢我們能要到嗎?下面縣上多少養殖戶都會因為這個資金不到位最後損失慘重啊,而且新屏市你自己算算,還有人能比你更適合的嗎?」

    任雨澤沉默了,他走入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局面,從感情上說,這件事情自己應該去做,想一下那些養殖戶們殷切的眼神,想一想他們資金鏈斷裂後生意的艱難,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他們要來這個錢的,何況在新屏市也肯定沒有誰比得上自己和仲菲依的關係。

    自己出面,勝算要大的多。

    但官場中那些微妙的關係,人與人之間那種嫉妒的現實,任雨澤比誰都清楚,自己一旦接手這個項目,自然就和莊副市長形成了一種對比,競賽的格局,自己做好了,是不是就顯示了莊副市長的無能,就算沒有人這樣想,但莊副市長自己卻一定會這樣想的,他會埋下這個心病,心病也是最難癒合,治療。

    任雨澤眉頭緊鎖了起來,他一時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冀良青他們幾個提出的這個建議。

    冀良青他們幾個人也一直在觀察著任雨澤的表情,任雨澤想到的一切,他們也都想到了,冀良青想著現在和以後自己要好好的使用任雨澤,那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不能讓任雨澤有一種掉進了陷阱的顧慮,自己要幫他排除這種想法。

    所以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冀良青說話了:「雨澤啊,我相信你是一個能顧全大局的人,個人的得失在很多時候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但我同時也理解你這個顧慮,你放心吧。」

    任雨澤抬頭看著冀良青,琢磨著他這句話的意思,說:「冀書記,你應該理解我的為難。」

    冀良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當然了,要是連這都不理解,那還算什麼同志,這樣吧,今天的事情就說到這裡,明天我們召開一個常務會議,專門研究這個問題,在會上,我希望全市長能突然想到任雨澤同志和鍾處長的關係,這樣就順理成章的讓雨澤接手這個項目了,不管誰都不會有尷尬,雨澤同志也是迫不得已只能接受我們常委會的決定。」

    全市長感覺這個辦法確實不錯,這樣就幫任雨澤擺脫了顧慮,給大家的感覺是任雨澤提前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常委會的決定強加到他頭上去的,莊副市長也就沒有了對任雨澤的嫉恨理由。

    任雨澤歎口氣,不得不說,冀良青在這件事情上已經算是很照顧自己的想法了,為了這樣一件小事,一件本來可以一句話解決的事情,冀良青還專門還要召開一個常委會。

    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是仁至義盡了,任雨澤就點點頭說:「行,就當今天我什麼都不知道,下來我等候你們的安排。」

    冀良青和全市長,尉遲松都很欣慰,任雨澤真是個不錯的好同志。

    魏秘書也很欣慰,好!任雨澤已經踏上了自己為他設下的滿是荊棘的道路,後面就該自己表演了,自己一定要給任雨澤設下一點埋伏,只有那樣,才能讓任雨澤為他所做的行為付出代價。

    對冀良青和全市長他們的商議,莊副市長是一點都不知道的,他在開完會之後,也是一個人煩悶了好一會呢,這個養殖基金煩都煩死人了,原來想的仲菲依不過是一個上來沒多久的處長,心裡並沒有把她太當成一回事情,所以發了幾句牢騷,沒曾想最後還真的成了個大問題了,讓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

    他在辦公室裡很生了一會的悶氣,看看也到了下班吃飯的時間了,莊副市長就打起了精神,準備下去和代表們一起吃頓飯,走了幾步,他又站住了腳。

    莊副市長想了下,他也不想和代表們一起吃飯,怕他們又提起會上說的養殖基金的問題,

    他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小芬啊,今天晚上有什麼事情嗎。」

    「怎麼了,市長大人關心起民女來了。」電話中傳來一個嗲聲嗲氣的女孩聲音。

    莊副市長笑笑說:「要是沒什麼事情,晚上一起吃飯吧?」

    「吃飯,就是吃飯這麼簡單嗎?我那事情怎麼樣呢?」女孩撒起了嬌。

    莊副市長皺了下眉頭,他也知道這個小芬的性格,這女孩就像一個燙手山芋一般,吃是好吃,麻煩也多,丟又丟不下,教人難死了,也窘迫夠了。

    這是去年他在外縣的時候秘書幫他介紹的一個女孩,人長得自然沒的說,細皮嫩肉的,和莊副市長那次接觸人家還是個處~女,真正的處~女呦,現在這社會,這樣的女孩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缺資源,這加上小芬身上充滿了一種年輕人的朝氣,還有一種很清新的味道,莊副市長就有點著迷了。

    在莊副市長的心裡,老婆是絕不能丟開的,但自己偶爾的偷吃幾口也是難免的,但隨著他和小芬的接觸增加,這小芬慢慢就退去了以前單純愚笨的山裡女孩的性格,在她完成了一種脫胎換骨的革命洗禮,迅速成為一個精明老到、苛刻狡詐的城裡人。

    去年兩人幹過之後,莊副市長也不是負心漢,給這個小芬在市醫院安排了一個工作,也算是對得起她了,現在這小芬悠然自得地在市醫院上著班,骨頭裡面完全侵淫和萌生了一個城裡人應有的榮耀和體面,更可氣的是,她同莊副市長的關係也愈發微妙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謹小慎微,戰戰兢兢,雖然說莊副市長身體需要時打電話叫她,多半情況下她也還是興致沖沖地前來伺候,但是那也是建立於雙方共同需要的前提之下了。

    有些時候,碰上她身體不適,或者沒有半分興趣時,她就很不耐煩、十分犯上地加以拒絕了,而且最讓莊副市長頭疼的是,她真能把自己身體當成強勁的砝碼,與自己講起條件來,竟是有了許多寸步不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味道。

    還在昨天,小芬在醫院上著班,又把電話打到他這裡,用著幾分威脅的口氣問他說:「莊老頭,你這個老傢伙,答應我的事情到底什麼時候能夠辦啊,你可別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來哄」!

    那時候莊副市長正在開會,沒有說什麼就把手機掛了,他知道小芬說的還是以前自己答應讓她干市醫院財務科長的事情。

    天地良心,莊副市長當初正趴在小芬身體上舞著,聽她這般不依不饒、窮追猛打的逼問,歷來男人最經不住女人吹枕頭風,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象莊副市長這樣手握權力的成功男人,對一個弱女子的這樣小小要求都不能滿足,傳了出去影響非常不好,而且當時情勢緊迫,自己到了將射未射之際,哪能停下。

    小芬斜著眼準備露出鄙棄的態度,說:「你不是說自己能夠呼風喚雨,能量很大嗎?如果你搞不定、擺不平,證明你實際就是一個平庸無用的男人,那你也就下來吧。」

    莊副市長正興趣盎然、氣喘吁吁地在小芬身上舞弄著男人的威風,炫耀著雄性的粗獷,當此緊要關頭,怎麼能願意,並且自覺地下得身來?

    於是就邊惡狠狠地抽送著,一邊無可奈何地喘著氣說:「好好好,答應你!」

    誰料想就那麼信口一說,原想隨著時間推移,這小妮子或許就會自動的忘記了呢,不成想她這樣執著,擺出這樣堅定不移、窮追猛打的態勢。

    現在莊副市長在心裡低低地哀歎著,唉,女人這東西好是好,其實也就是男人的身體十分需要的時候才好,而一等到她發起飆來,咬定青山不放鬆地纏著你索要起什麼東西來的時候,真是夠讓人傷筋費神的,她們這種惟利益是圖的動物呀,有的是韌性和耐心,好像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向男人們索要這討還那一般,總非要男人們滿足她們似的,嗨,說到底,作為主動進攻性的動物,也忒怪男人天性裡充滿貪婪和佔有,沒有意志和定力,缺乏克制與理性,總是沒有辦法遏制身體的願望和需求,她們能這樣肆無忌憚地要挾和哄騙男人,不就是因為生了一個肉孔,她們掌握著性的武器,知道男人長了一根隨時需要進去自己體內釋放能量和展現威武的東西嗎?

    那句話怎麼說?「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一切,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呢?

    想想真是,在生而需要奮鬥、抗爭、付出的生途中,男人總是被迫去流血流汗,去耗盡精力和體力,而女人呢,卻只消輕巧地憑借自己的身體優勢,瞄準一個成功的男人,就可以高枕無憂、輕而易舉地擁有和獲得自己所需要的生存的一切了。

    從這點來說,女人要比男人優越和聰明得多!

    當然,這樣的理智念頭也就只能在腦海裡閃上那麼一閃,

    他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拋棄自己十分中意的小芹,莊副市長不是一個到處沾花惹草的人,那樣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小芬有點小毛病,但誰又能沒有毛病呢?只要她能滿足自己有時候的一些需要就成了,人家送給你了一個處~女之身,要點代價也不算過分。

    當前的局面是,小芬作為一個成熟和開化了的女人,她的身體確實無法讓莊副市長不迷戀,

    這樣想想,莊副市長就換了一種溫潤與主動求和的口氣,在電話裡對她說:「好好,我答應你就是,晚上我做東,我們和你們院長吃餐飯,你知道,雖然我當著官,到哪裡都可以胡亂說話,但是畢竟我不直接主管衛生口的工作,而且現在的醫院都是民營性質,所以做這種事情,溝通一下感情是很有必要的」。

    小芬聽了莊副市長的安排,初時是不想答應的,因為她知道,天下的官們看上去都是一個樣子,表面個個衣冠楚楚,自命不凡,到處都把為人民服務、政治理想掛在嘴上,其實內底都只是穿了衣裳的禽獸一般,有一句老話怎麼形容?「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真是精闢和到位極了,而當面一套被地裡又是一套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不但虛偽,而且做起事情來,殺人都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無恥而兇惡得讓人暗打冷噤得緊。

    比如這個賊日的莊副市長,他說要與自己請人吃飯,其實便是一個戳都不用戳就破了的謊話,不就是找一個借口,好晚上再趴在自己身上耍他那點可憐的威風嗎?

    小芬這幾天感冒,又令人慌亂和煩躁地來著月~經,身體莫名其妙地缺乏了以往對男人的要求,而那個天殺的莊副市長,只要一粘到自己身邊,他才不管你舒服不舒服,需要不需要呢,一上來,就仗著他那牛一樣壯的身體將你按倒在地,來個霸王硬上弓的,所以她是不想和這個內心裡令她萬分仇恨的男人去來個什麼良宵共度的。

    對於她是這樣想的,但現在作為一個懂得考慮全局的人,憑心而論,對於走過了饑寒、貧賤、缺乏自尊再到優裕、富足和體面的血火洗禮的人來說,小芬畢竟已經不再是一個草率而不知進退的人了。

    她深切地知道,作為生而貧賤的農村人,自己從一個鄉下的窮丫頭到一個在市裡醫院上班,衣食無憂地捧著公家飯碗,也享受並真正地成為人人羨慕的城裡的居民來說,實現自己這樣華麗的轉身、促成自己命運的巨變,其中緣由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太熱愛和中意眼前自己生活裡的一切了,時時珍視到做夢都企圖將它緊緊捂在胸口、埋藏於心,而且好多時候她還會有黑白顛倒的感覺,明明是晴天朗日的,她都還會懷疑這眼前的一切景象或許是在夢裡,她當然不會變態而愚蠢地對所有一切熟視無睹,並且做出將它拒之門外的選擇和舉動。

    接著她又寬厚而理智地想到,女人生下來到底為了什麼?不就是給男人搞的嘛!都是男人,都是一樣的東西,誰搞不是搞?

    至於什麼愛情啊、情誼啊、相知啊、戀情啊什麼的,那只是少女時代一種地地道道的愚蠢而荒唐的臆想和幻夢,在這樣一個政治唯上和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時代背景下,國家政策是如此鼓勵人們不擇手段攫取權力和錢財,生存和奮鬥竟是這樣冷酷到沒有絲毫的道義與良知、寬容和誠信、坦城和謙和,異性之間更沒有任何一點以前的善待和真誠,只剩下赤~裸~~裸的身體的相互滿足和彼此交易的需要了。

    是的,誰見真正的愛情和歡樂了?滿世界一看,哪裡不是受傷的、疲憊的靈魂在呻吟呢?

    理順了心頭思緒的小芬也就橫下心來,在電話裡就先自軟了幾分,回著莊副市長說:「那好吧,等你約好我們院長,你告訴我在哪裡,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

    聽到小芬這樣爽快的應允,雖然剛才心裡還隱隱殘留些失落和懊惱,但是色大於天的莊副市長還是快活得要命,他掛了小芬的電話後,沒有放下電話機,又將電話撥到醫院那裡。

    正好醫院院長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發呆,接到領導親自來話,連忙坐正了身子,拿出誠惶誠恐的姿態,小心翼翼地問說:「好久沒有見著領導了,知道您們日理萬機的,也不敢唐突去打擾,今天您親自來電話,我真是太榮幸了,不知領導有什麼指示」?

    領導和下邊的人說話,當然都是重要指示的,官這個東西嘛,現代社會倒說換了一種比較溫和的稱謂,說是管理者,但是就如新瓶裝舊酒一般,其實質是沒有任何區別和改動的,他們同以往古代的大老爺們一樣,地位尊崇,待遇優越,是完全應該說一不二,只手這天,為所欲為的,既然掌握著眾百姓的命運和身家,為了管理能力和素質的需要,沒有天生挑刺和罵人的工夫哪裡夠格?

    但是情況也有例外,因為不直接主管衛生工作,縣官不如現管,今天莊副市長是為了滿足小芬的強烈要自己找到人家院長的門下,既然是找人家辦事,再耍領導的威風,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莊副市長是玩交際的人精,此刻哪裡悟不到這層?他擠出了萬分的熱情,哈哈大笑說:「哪裡會有這麼多指示喲!好久不聚在一起了,還怪想你的,正好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情,晚上我們就坐坐。」

    那邊院長老早就想傍他的粗腿了,平時都還沒有機會巴結呢,此刻一聽莊副市長這番話,嚇的幾乎從椅子上跌落下來,連聲說:「好好,市長是看得起我啊,您吩咐,更想吃點什麼,我們預先就準備就是了」。

    莊副市長十分寬慰,便隨意說了自己經常去的一家經營家常菜的館子名稱。

    那邊的院長樂的屁顛屁顛去安排辦公室的人去訂飯局去了。

    醫院的行政辦公室裡,快六點半了,小芬才慢騰騰的提了坤包,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她在學校學的不是很對醫院業務的專業,被強擠硬塞地安排到醫院裡來上班,很是讓院長費了好多心神。

    明擺著,他們是自負盈虧的單位,這憑空多了一個不做事光吃飯的人,但是在中國的任何地方,任何單位,領導發話誰敢違抗呢?院長只得硬了頭皮接了下來,將她安排到不能產生任何效益相反很多時候只會添大些無事生非、將東家長西家短嚼去腳來去行政辦公室裡去。

    而且這小芬知道自己能來到醫院的背景,知道單位領導忌憚和自己睡的那位領導,愈發得意和驕橫起來,上班總是很少聽科室領導的招呼,有什麼事情也根本沒有請假的自覺意識,常常提著包就自己辦自己的事情,或者無事就到外面瀟灑,日子過的硬的逍遙自在。

    科室裡面的人對他都很有意見,但有意見你又能怎麼樣呢?連院長都不管,你一個平頭老百姓還能如何,所以大家都只是不怎麼理睬她,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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