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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尼姑洞中 文 / 飄揚

    尼姑洞中

    醒來之後的任雨澤肚子餓的咕咕叫,昨晚上其實沒有怎麼吃好,光喝酒了,回來又是鏖戰了大半夜,發起了數次攻擊,所以現在有點受不了,看來愛情是不能當飯吃,任雨澤就摟著江可蕊出了門,將周邊附近的各色特產小吃推薦給江可蕊。()

    任雨澤認為是好的就不想讓江可蕊落下,饒有興趣的要江可蕊嘗嘗,還要聽聽江可蕊的看法,不過他們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江可蕊偏愛自然風味的半成品,說鹹中有味淡中香,細嚼慢咽吃相優雅,任雨澤吃魚蝦都嫌麻煩,喜歡吃五味濃重的食物,狼吞虎嚥風捲殘雲。

    任雨澤這雷厲風行的吃派始於參加工作之前,和同學一起吃飯養成的習慣,那時不站著吃是吃不飽的,東西一上桌,兩筷子下去指定清盤,通常是菜一端上來,但見桌子上方人頭攢動,一刻間即風平浪靜,一如高手對決只在一瞬,一過手即各歸各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樣樣的動作就毫無疑問的,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瓜分」,隨著一聲低呼,空盤子端走,待服務員轉身看時,只有空空如也的桌子,一隻比桌面還乾淨的盤子,外加桌旁幾個大眼瞪小眼的吃貨。

    當然了,如果一個人吃這些東西,可能毫無胃口,然而人的病態心理,就是喜歡與人爭搶比較,但凡以為別人佔了便宜,就感覺自己吃了虧,趕忙上前想分一點好處,但凡是看見別人吃了虧的,別管自己占沒佔到便宜,往往幸災樂禍以為知足。

    大家都一定要以他人做參照物,比如幸福,就是過的比別人幸福。只要過的比周邊的人好,通常再無奢求,一定要比,舉個例子,假設在萬惡的舊社會,旁人吃粗糧菜根,你吃白面饅頭,你覺得好滿足,但到了今天,別人大魚大肉,同樣給你的是饅頭,你還覺得過的幸福嗎?

    但先不說那些,先說說任雨澤和江可蕊吧,昨天一天沒好好吃飯,把任雨澤餓的,恨不能四肢齊上,五官並用,江可蕊不停的給他夾菜,不時把吃的弄好了放在他碗裡,喂到他嘴裡,掏出紙巾幫他擦拭,體恤的說著,「老公,吃這個,慢點吃,吃完再要。」

    江可蕊滿目溫存,關懷備至,這一場景,迥現出不同的兩性差異,對此木蘭詩中有精彩描繪: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一起,安能不辨是雄雌。****、貌美如花等詞形容人妖也是可以的。只有那些即使穿起長袍、蒙起臉龐,只觀之舉止也一眼能分辨出雌母的,我們取名叫做女人。

    等任雨澤吃飽了,江可蕊才有空顧及自己,這樣的情形一直貫穿他們交往的始終,女人的忍耐力要高於男人,一頓兩頓吃不好也能忍受,又因為胃小,喜歡吃零食,到了飯口飢餓感沒有男人強。

    男人定時進食,精力旺盛,運動量大,正餐吃不飽就沉不住神,要發脾氣的。所以留住男人的胃,是穩住男人心的有效方法。留住男人也不是非要有一手好的廚藝,真正要緊的是由外及裡的體貼,這種體貼,已深入骨髓成了江可蕊的本能,當這本能融合與愛,便迸發出幾倍的柔情,看著你吃比她自己吃還滿足的真情實感,裝是裝不出來的。

    任雨澤吃得肚子溜圓,飯後氣定神閒,和江可蕊就一路走往單位了,此時的陽光正好,任雨澤看看時間,還早,就帶著江可蕊走了一點繞道,從街心花園轉了過去,準備先送江可蕊去上班,街心花園裡,那陽光就透過廳廊和花架,籐枝,星星點點的灑在石板路上,有些落在他們身上,任雨澤扭頭望向江可蕊,心裡暖暖的有種從外到內的寧靜感,安詳,靜謐,像是天長地久一般,讓人舒服無比。

    送到了江可蕊,任雨澤才往政府走去,走了一半,還沒到政府,半路就遇見了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孔主任坐的是他那輛豐田,就邀請任雨澤上車。

    任雨澤現在真的想走幾步,剛才吃的很舒服,想要消消食,就說:「孔主任你先走吧,我走一下,活動活動。」

    孔主任也就不好自己坐車走了,就下來陪著任雨澤一起走路,任雨澤笑著說:「你忙你的事情啊,不用陪我。」

    孔主任有點難為情的說:「我今天到政府來就是想給你匯報工作的,沒有別的事情。」

    「奧,這樣啊,嗯,那行吧,到政府了在說。」任雨澤記得昨天是給孔主任說過,讓他們詳細的把航空儀表廠的事情做個書面匯報的,走了幾步,任雨澤就問:「材料寫好了嗎?」

    孔曉傑根本就沒有寫,他想,這個東西是不能輕易就寫的,嘴裡隨便怎麼說都可以,但寫出來的東西那就是白紙黑字的,不好在變化了,寫的嚴重點,以後想挽回都難,所以孔曉傑支吾著說:「嗯,我想先給任市長把情況匯報一下,根據任市長你的要求,回去好好的寫一個報告。」

    任雨澤心中冷哼了一聲,看來這個孔主任還是在給自己玩虛的,你想玩那就玩吧,我可以陪你,只是最後你不要後悔。

    任雨澤就吊下了臉,默不作聲的走進了政府大樓。

    兩人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之後,秘書小趙給他們泡好了茶水,任雨澤問:「孔主任對這件事情是怎麼想的,你在開發區時間也不短了,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個航空儀表廠是在你手上招來的,那麼對於群眾反應的幾個問題,你應該很清楚吧?」

    任雨澤的問題是直接而乾脆的,一下就讓孔主任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因為事已至此,任雨澤也不想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態度,只有表明自己對事情的關注,以及自己對可能隱蔽在事情表面之下的真像的瞭解,才能讓孔主任感到壓力。

    孔主任也從任雨澤的話中聽出了任雨澤對自己的不滿,作為一個開發區的主任,要想推說自己並不知道這個企業的情況,那幾乎是不大可能說的通的,而且在有的問題上,開發區還為這個企業出具夠一些相應的證明,以幫助他們套取國家的補足。

    所以孔主任很難回答,他訕訕的笑了笑,掏出了香煙,一面給任雨澤點上,一面閃動著眼珠想這任何應付任雨澤這個尖銳的問題。

    而任雨澤在點上香煙之後,也沒有在說什麼其他的話了,他不想用其他的問題來沖淡自己的主題,他就那樣抽著煙,看著孔主任。

    孔主任的額頭已經有了一點汗水滲出,他只有硬著頭皮說:「其實對於航空儀表廠的問題我也多少聽到過一點,但怎麼說呢,畢竟一個企業是需要我們政府管理部門來扶持的,當然了,我們在管理也肯定是有漏洞有疏忽的,不過具體的問題我真的沒有太多了瞭解,任市長也是知道的,開發區的事情很多,我的精力也不能單單放在一家企業上。」

    任雨澤心中暗自哼了一聲,狡辯,完全是狡辯,企業扶持是應該的,但為什麼別的企業沒有扶持,而且所有的扶持也都是有規定的,對航空儀表廠這樣幾年都不開工的企業,需要那樣的扶持嗎?

    還有什麼具體的工作你不瞭解,這是小事情嗎?每年幾十萬,以及還有500多萬的土地轉讓金都沒給,這你也不瞭解,那你一個主任應該瞭解什麼?

    任雨澤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強壓住自己心中的不滿和不快,冷冷的說:「既然孔主任現在也不是很瞭解,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政府馬上會成立一個調查組,對這件事期做一個詳細的調查,如果你們開發區有一個詳細的匯報材料更好,沒有的話也沒什麼關係的,反正最後一切都會很清楚的。」

    孔主任心頭突突的亂跳了幾下,他沒有想到任雨澤竟然真的對此事如此的認真,調查組一但進駐開發區,帶來的後果就會很嚴重了,這不僅僅是一個航空儀表廠的問題,可能還會拔出蘿蔔帶出泥,讓其他許多的問題曝光,這是孔主任最為擔心的事情。

    他快速的思考著,本來這事情他已經很認真的想過,但一直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突破點,今天就是想來探探任雨澤的口風,聽聽他對此事的真是態度,現在看來這個任雨澤是一點面子都不準備給自己留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和冀良青的關係?

    任雨澤看著孔主任臉上變換不定的表情,已經毫無疑問的可以斷定了,航空儀表廠的問題和孔主任絕對是有很大關係的,而且說不上這個孔主任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

    兩人都一時沉默了,孔主任除了暗自心驚之外,更多的實在思考著,他最後決定冒險一試了,任雨澤也是人,自己就賭他這個漏洞。

    孔主任說:「任市長這次對我們工作也敲響了一個警鐘,我回去一定要把任市長的指示傳給到開發區每一個幹部,另外我們也會做好迎接市裡檢查的準備,借助這個東風,讓開發區的工作更上一層樓。」

    任雨澤聽到這裡,實際上真的有點想笑了,這樣的假大空的話,一般都是上級給下級講的,沒想到今天自己還能從孔主任的嘴裡聽到,任雨澤就笑了笑說:「好吧,要是沒有其他的什麼事情,我看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裡裡,改天我會親自帶隊到開發區拜訪孔主任的。」

    孔主任連連的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的說:「要不這樣任市長你看行不行,我現在回去就召開一個會議,請任市長專門在也能參加一下,這樣讓開發區的同志們知道市裡重視程度,以便下一步很好的配合工作組的調查。」

    任雨澤就愣了一下,孔主任的轉變讓他有點奇怪,他怎麼對工作組的檢查如此坦然,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招,不過說到開會,任雨澤實際上也還是有一種擔心的,到現在為止,任雨澤並不詳細的瞭解整個事情的細節,那個舉報材料也是說的比較含糊的,如果不是莊峰刻意的在上面批了字,責成任雨澤處理,像這樣無名無姓,事實不清的舉報信,更多的結果就是束之高閣,無人問津。

    這就在任雨澤的心裡有了另外的一個擔憂,萬一孔主任回去之後安排和統一了開發區關鍵人的口徑,最後達到一種攻守同盟,消除了證據,等調查組去了之後,會不會一無所獲,鎩羽而歸呢?

    任雨澤就想,或者自己親自到一趟開發區,讓大家明白一下自己的心意以及政府的決心,這樣對瓦解孔主任的陣營還是有點好處的,這樣一想,任雨澤就淡淡的說:「我去不大好吧,我還是改天和工作證一起過去吧?」

    說是這樣的說,不過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鬆動的口風。

    孔主任是絕不放過這樣的機會的,就說:「任市長,我知道你忙啊,但這個件事情既然政府這樣重視,你要是能親自到我們檢查預備會上出個面,肯定會讓下一步的檢查工作事半功倍的。」

    任雨澤也就不再推辭了,說:「那行吧,我就幫孔主任去壓個陣,不過有沒有效果,我可是不能保證啊。」

    孔主任連說:「有效果,有效果,肯定有效果。」

    任雨澤就電話叫來了秘書小趙,準備讓他一起到開發區去,小趙一進來,任雨澤卻見他正拿著一份廣場張老闆的部分工程檢驗報告,任雨澤就問:「怎麼?張老闆有事?」

    小趙說:「地下工程按要求澆灌混凝土的時候我們這面要派人過去檢查的,張老闆他們今天剛上的混凝土,我準備幫著協調一下,請規劃局,城建局,還是有設計院的幾位技術員過去看看。」

    任雨澤接過了報告看了一眼,上面都是水泥,沙灘,鋼筋等等的數據,任雨澤也看不太懂,就在上面簽上字,批示給下面的部門認真檢查,監督。

    任雨澤把報告遞給了小趙,說:「那算了,你就去落實這個問題吧,一定要這幾家的技術員親自到場,最後檢查完畢要讓他們在上面簽字畫押的,以後出了問題我們要追究。」

    小趙就趕忙去聯繫,協調檢查了,任雨澤想了想,對孔主任說:「那我就不帶車了,坐你的車到開發區。」

    孔主任自然是連聲說好。

    兩人下樓,就往開發區而去了。

    一路上,孔主任給任雨澤不斷的拍著馬屁,說任雨澤是新屏市多年未遇見的好領導啊,說任雨澤怎麼怎麼在群眾中的威信高啊,不過聽在任雨澤耳朵裡,全都是扯淡的話,任雨澤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幾句阿諛奉承就能放倒的人,他對自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過好聽的話聽起來到底還是比較舒服的,任雨澤就似睡非睡的聽著,好像很是滿足的樣子。

    但這僅僅是一個表象,實際上任雨澤也在認真的思考著,上次那份舉報材料任雨澤是詳細的看過,在字裡行間除了對這個航空儀表廠的舉報之外,似乎還有另外的一些味道,這種味道不很清晰,但任雨澤還是能夠敏銳的感覺到一些言外之意的,由此判斷,這個舉報信未必就是單單衝著航空儀表廠來的,說不定還有試探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可能。()

    但要想下一步更多的瞭解到浪開發區的詳細情況,單單靠調查組也未必就成,很多事情不是人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沒有人指點,沒有人詳細的揭發,你要從那堆積如山的材料和數據中挖掘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找到問題之所在,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現在任雨澤就在思考著,這個舉報材料會是誰寫的,他上面是有一個名字的,不過那個名字一看,就知道不過是個假名,張正義,呵呵,顯而易見的,就是一個聲張正義的意思,肯定沒有誰會取這樣老土的名字。

    這樣想著,車很快也就到了開發區。

    今天開發區大部分的領導都在,任雨澤和孔主任的到來,還是讓很多人感到奇怪,特別是他們還坐的一輛車,這就更人人猜疑了,連劉興洋副主任都很緊張的看了好幾眼任雨澤的臉色,想從任雨澤的情緒上判斷出任雨澤的心意。

    主任孔曉傑就給開發區辦公室做出了安排,讓他們馬上通知能夠回來的所有開發區幹部回到開發區來,參加任市長親自坐鎮的會議。

    任雨澤他們也沒有等太長的時間,那面的辦公室主任就過來匯報,會場已經就緒了,請任雨澤等人過去參加會議,任雨澤就在主任孔曉傑和副主任劉興洋的陪同下,進入了會場。

    這一場會就開了好長的時間,主任孔曉傑做了全面的發言講話,給大家介紹說:「下一步市裡準備一個考察小組來我們開發區檢查工作,我們開發區全體幹部要本著。」

    任雨澤聽到了主任孔曉傑把調查組說成是考察組,就笑了笑,這一字之差,意義就全變了,不過人家是開發區的主任,自己也不能喧賓奪主,他想怎麼講那是他的事情,一會自己準備講就是自己的事情了,且不去管他。

    等最後輪到任雨澤總結的時候,任雨澤就平平淡淡的把考察組變成了調查組了,也說了主要是針對航空儀表廠套取國家補足款的事情,任雨澤一講,主任孔曉傑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但他也只能聽著,無法也不敢對任雨澤的講話提出異議和反駁。

    講到最後快結束的時候,任雨澤就突發奇想,既然自己想要對開發區的事情有更多的瞭解,那麼就乾脆從舉報人這裡找到契機,現在的問題是舉報人肯定也知道上面有人罩著孔主任,他這不過是一種試探,假如採取某個方法把舉報人引出來,或能誘導他繼續舉報就好辦了,任雨澤腦筋一轉,決定趁機把信號發出去,就突然高聲問:「張正義同志來了沒有?」

    任雨澤瞥見副主任劉興洋飛快地望了自己一眼,面皮似乎怔了怔,場上的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云,任雨澤忙解釋:「我要找的人或許是在下面上班的職工,請你們幫我訪一訪。」

    孔主任莫名其妙的點點頭說:「奧,行吧。我下去幫你問問。」

    任雨澤在會上突然來這一手,是因為他已經在剛才的會議中想通了一個問題,估計那個舉報人十有**就坐在會場上,只是那個人也在觀察著,等待更好的時機,而自己這樣一問,如果他在會場上,他就應該知道自己的意圖,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手上就會得到他更詳實的舉報材料。

    開完了會,也到了吃飯的時間,按孔主任和劉副主任的意思,是要請任雨澤好好的喝點酒的,但任雨澤拒絕了,說上次在開發區吃的那家牛肉麵還不錯,就過去吃。

    孔主任又相勸了幾句,看任雨澤態度堅定,就讓司機開著自己的車,自己親自陪著任雨澤到裡面去吃,劉副主任想要跟上,但孔主任說讓他吃完飯繼續組織大家學習早上的會議精神,就剝奪了劉副主任在任雨澤面前表現自己的一個機會了。

    幾分鐘的時間,任雨澤和孔主任就坐在了牛肉麵館,還是上次的那對夫妻在,小店裡也是和上次一樣的生意清淡,加上司機,任雨澤和孔主任就要了三碗麵,吃了起來。

    牛肉麵是西北的一個特色食品,調味比較重,麻辣,由牛肉,香葉,大料,花椒,桂皮,山楂,蜂蜜等等搭配,先將牛肉放入清水中浸泡一會,泡去血水後,沖洗乾淨,再倒入滾水中燙去血水,撈起再次泡洗乾淨,將焯好的牛肉移入燉鍋,放入除鹽以外的所有調料,燒開後轉小火燉煮兩小時,最後加入鹽調味即可。另燒鍋清水,放入需要焯燙的青菜,稍燙即可撈出;麵條入開水鍋煮熟,撈起放入碗中,擺入牛肉,淋上湯,放進青菜,撒上辣椒片和洋蔥丁即可。

    這個麵條醉的的特點就是麻辣,大冬天都能吃的你頭上冒汗,嘴裡吸溜不斷,何況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暖暖的,一吃完,任雨澤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連說:「暢快,暢快啊。孔主任,這飯也吃了,我就準備回去了,你們在好好的研究一下,準備迎接調查組的到來。」

    孔主任一臉的笑容,說:「行,行,請任市長放心好了。」

    兩人說著就出了小飯店,這個時候,孔主任就又說:「要不任市長我們喝點茶再走吧,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你回去也是沒事,聽說後山聚春庵剛來了一些好茶,味道在新屏市只怕是少有了,任市長不想嘗嘗。」

    你還別說,任雨澤就喜歡一個茶葉,在一個剛吃了麻辣的牛肉麵,心中想著趕快回去,實際上也是想好好的喝點茶的,一聽還有全新屏市最好的茶葉,心裡就是一動。

    孔主任察言觀色也甚是了得,一看任雨澤表情微微有點變化,不等任雨澤表態,就對司機說:「你先把車開回去,我陪任市長到後山轉轉,下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司機就很快的把車開走了,任雨澤想要反悔,也是來不及,就也很灑脫的說:「那好吧,不過時間不能太長,下午我還要開個會。」

    孔主任連聲說:「不耽誤,不耽誤,喝完就走。」

    任雨澤就當是飯後的鍛煉散步了,一路就上了後山的石梯小道,城裡很多植物都已經開始飄葉調令了,但這後山的樹木不是是因為具有旺盛的生命力,還是這裡樹木的品種特殊,遠遠看去,依然是清脆茂盛,各種任雨澤也交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則鋪滿大地。

    走不多時,任雨澤和孔主任的身上就開始出汗了,等他們兩人來到妙風、悅得二尼的庵門前時,任雨澤早已是汗流浹背大汗淋漓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子,卻從門內走出來,抬起忽閃的大眼睛,看著任雨澤和孔主任,嗓音甜甜糯糯地說:「請問,你們是開發區的吧?」

    孔主任點點頭:「是啊,妙風、悅得二尼在庵裡嗎,喝茶的來了?」

    小女孩就看了任雨澤一眼,輕輕一笑:「你很熱吧?」

    任雨澤擦擦額頭上的汗,也笑了:「是啊,這一路走上來,汗如雨下!」

    她卻說:「流汗有利於健康。」

    任雨澤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開發區的?是妙風、悅得二位師傅告訴你的吧?」

    她點點頭:「是師傅讓我在這裡迎接你們的,師傅知道你們今天要來的。」

    任雨澤心中就詫異了:「妙風、悅得兩位師傅知道我們今天要來?我們並沒有提前通知她啊?」

    孔主任臉色一緊,剛想說點什麼,這女孩卻先說了:「這個,我也不曉得,你還是問師傅吧。」

    她說著,引著任雨澤和孔主任往庵門前的樹林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對任雨澤說,「現在,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哦,什麼地方啊?」任雨澤脫口而出說道。

    她哧地一聲笑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師傅在那邊等你呢!」

    於是,她在前面走著,任雨澤兩人在她身旁跟著,往密林深處走去,陽光依舊炎炎,林中卻一點沒有寒冷之意,看來這個地方很避風。任雨澤見這個小姑娘並沒有剃度,也就是說,並沒有剃去頭髮,而是依然滿頭烏髮,好看地盤成髮髻,用一隻白色的頭巾紮在頭頂。也沒有穿庵服,一套白色的短袖長裙,白色的小布鞋,顯得合身、清爽、大方、而又不失娟秀可愛,潔淨脫俗。

    任雨澤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回答說:「我叫阿可。」

    「哦,阿可?有什麼喻義嗎?」

    「師傅說,人生的許多事,可有,也可無,可為,也可不為。」她小小年紀,卻出口成章呢。

    任雨澤點點頭:「不錯,很有道理,不過,還有一點。」

    「什麼?」她回頭看了任雨澤一眼。

    「可愛。」任雨澤笑著說道。她嘻嘻一笑,真的很可愛,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啊。

    快要出林子了,忽然前面顯出一個山洞來,洞口不大,約就一扇門那麼大,圓圓的,很光滑,阿可徑直領任雨澤向洞裡走去。

    任雨澤很奇怪,難道在這洞裡?也許是吧,現在這天氣,不冷的地方,除了暖氣房,恐怕就只有這山洞裡了。

    任雨澤和孔主任跟著阿可走進山洞,這洞口初起看著窄小黑暗,真的走進去之後,卻豁然開闊,足有幾百個平方吧,在洞的側方,是兩個窗口一般大小的出口,透進光亮和涼風來,使洞內立顯亮堂。果然,任雨澤一走進去之後,就覺得如同走進空調房間裡一般,頓覺一股暖氣意撲面而來,全身為之一陣的舒服。

    只見洞裡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

    任雨澤就見到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妙風女尼、她果然端坐在「窗」前等著自己和孔主任。

    或許是由於光線的原因,此刻的妙風女尼集神秘與**於一身,她美艷外形使人充滿遐想,手握佛珠表情安靜之餘愈加嫵媚。

    其實任雨澤是知道的,尼姑一詞,也是中國人的俗稱,並不合乎佛制的要求,本來,印度以尼音,代表女性,有尊貴的意思,不限佛教的出家女性所專用。佛教的出家女性,小的叫沙彌尼,大的叫比丘尼,意思是女沙彌及女比丘。到了中國,每以未嫁的**稱為姑,故將佛教的沙彌尼及比丘尼稱為尼姑,並沒有侮辱的意思,所以在傳燈錄中,佛門大德嘗以師姑稱尼姑;但到明朝,以尼姑列為三姑六婆之一,那就有輕賤的意思了,因此,晚近以來,尼眾姊妹們很不願意人家當面稱她們為尼姑。

    任雨澤就見妙風的面前放著一面石案,案上照例是一壺茶,幾隻杯,見阿可領著任雨澤和孔主任走進來,妙風站起身,施了一禮,然後微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人意不如天意,你們果真來了。」

    任雨澤笑著說道:「也只有你妙風師傅能既知天意又知人意。」

    妙風道:「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啊?那我豈不成了那什麼大仙啦?」

    一句話,說得任雨澤和孔主任,還有阿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任雨澤就說:「剛才阿可跟我說的嘛,你早就知道我們今天要來的,而我們也是臨時想起的,並沒有提前通知你啊?」

    妙風說:「這只不過是一種巧合而已,這個世界有許多巧合,但是巧合又並非說就全是偶然,也是有必然性的嘛,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種種因素集聚結合到一起,事情就會發生必然的變化了。」

    「還是唯物主義嘛。」任雨澤說。

    妙鳳說:「是的,我從不宣揚命中注定之類,不過,人力也有不可為之事,畢竟,就目前來說,個人的力量還是有限的。」

    「我同意,」任雨澤說道,「但我還是有些不解,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要來呢?」

    這時阿可給任雨澤和孔主任的杯子裡斟上了茶,端給了他們,任雨澤他們也就在那日然的洞口處坐的石墩上坐了下來。

    任雨澤本來也是渴了,就喝了一大口,入口之後,感覺茶味道極苦,然後又是極香,然後又有些甜味出來了。任雨澤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很驚訝的問:「迷香茶?」

    妙鳳點點頭:「是的。」

    任雨澤有點驚喜,這種茶已經很少見了,只是任雨澤聽別人說起過味道,真實的迷香茶任雨澤今天才是第一次喝到,任雨澤又喝了一口,細細的品味了一陣,自言自語的說:「可是又不太像啊。」

    妙風問:「怎麼不像了?」

    任雨澤說:「怎麼又有了一絲甜味兒了,你加了什麼了吧?」

    妙風說:「什麼也沒加啊。」

    任雨澤說:「那怎麼會有甜味兒呢?」

    妙風輕輕一笑:「一直都是有甜味兒的啊,因為我們用的是這山裡的山泉水泡的茶,而一般世人都用的是自來水嘛。」

    任雨澤也恍然大悟:「是了是了,這裡的山泉水即便什麼不放,也是有甜味兒的。」

    任雨澤感到自己今天來的很值,嘗到了傳說中的迷香茶,真不容易,他也不再客氣,一面和這個妙風論著道,一面細細的品。

    一會的功夫,卻發現孔主任和那個女孩阿可已經不見了,任雨澤就問妙風:「孔主任呢?」

    妙風說:「剛出去了,估計是方便去了吧,我們不管他。」

    任雨澤又問:「對了,記得上次來,你還有一個師妹在啊。」

    「她啊,現在在庵裡唸經呢。怎麼?難道我一個人陪任市長還不夠嗎?」妙風**如花的眼睛看著任雨澤。

    任雨澤就覺得心神一蕩,人有點迷茫起來,趕快收攏了心神,小聲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妙風看著任雨澤,說道:「我知道,也許,這只是一種緣分,今天,我也正心煩意亂的,而你,果然也就來了,這是天意,還是人意呢?」

    任雨澤就越來越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嘴裡隨口說:「既有天意,也有人意吧。」

    妙風卻岔開了話題,站起來,走到了任雨澤的旁邊,在石凳子上坐下來,一身的幽香就穿入了任雨澤的鼻中,她一邊問任雨澤:「任市長喜歡這裡的環境嗎?」

    任雨澤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的快了不少,忙說:「喜歡啊,這裡很優雅,很安靜。」

    妙鳳輕輕一笑道:「是嗎?」身體又往任雨澤的身上靠了靠。

    「是真的。」任雨澤說著,稍微的移動了一下。

    妙風道:「果真如此,我也很開心,能夠讓任市長喜歡,善莫大焉。」她自己先笑起來了。笑聲在洞裡迴盪著,一種奇特的神秘感從四面八方傳來,一下下的敲擊著任雨澤的心靈。

    任雨澤忽然發現,妙風笑的時候,人似乎有點變化,作為這類人,一直以來在任雨澤的心裡,都是似乎只可遠觀而不可親近的,她們是不屬於這個世俗的世界的,她們始終站在這青山之巔、立在這清風翠谷,衣袂飄飄、淡然卻又明晰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芸芸眾生的紛紛爭爭蠅營狗苟。

    任雨澤應該說是打心眼兒裡敬重她的。但是今天,但是此刻,妙風的笑容,卻讓任雨澤有了一種奇異的激動,那笑聲猶如鑷魂的呻~吟,讓任雨澤心跳,臉紅,有了衝動。

    任雨澤自己也很快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突然的也大笑起來,任雨澤的笑聲就壓住了妙風的笑聲,充滿了正氣,充滿了陽剛,充滿了氣勢,在這小小的山洞中不斷的迴響起來。

    妙風一下就停住了她的笑聲,呆呆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你為什麼發笑?」

    任雨澤也停住了笑,說:「你應該知道。」

    妙風還在盯著任雨澤,她從任雨澤的眼中看出了一種少有的決然和冷峻,她黯然的歎口氣說:「你是在拒絕我?」

    任雨澤也很凌然的說:「是的,我不是一個那麼沒有原則的人,我喜歡自由,也喜歡浪漫和奔放,但更喜歡心安理得。」

    妙風悠悠的說:「人生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心安與自由,忙碌勞累之時,會覺得要是能歇下來好好安閒一番,多好,可是,真的整日無所事事了,又覺得慵懶無助,生活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和動力了,就像我現在一樣。」

    任雨澤點點頭:「是這樣的。」

    妙風又道:「其實很多人所整天呼籲的自由,其本質上只是為了能夠不受任何管束和限制,而隨欲而為,也就是說,是為了想怎麼胡來就可以怎麼胡來,與真正的閒雲野鶴無慾無求的自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碼事了。」

    「我不是這樣。」任雨澤說。

    「但你為什麼要抗拒呢?難道我一點都沒有獲得你的你好感,一點都沒有吸引你的地方嗎?」妙風有點不解的問。

    「有,但我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安排是什麼意思吧?」

    妙風一下就垂下了頭,不錯,自己是受到孔主任的安排來的,但這個任雨澤卻看穿了自己,也拒絕了自己,而且還是在他喝了迷香茶之後,其實那個茶裡自己是添加了一點讓人迷亂的香料的,但還是沒有捕獲住這個年輕的市長。

    任雨澤知道自己已經擊中了妙風,就接著說:「俗世中的人,能做得到閒雲野鶴、無慾無求的很少,本來我以為你已經做到了,但現在看來你還沒有修煉到家了,在人類的歷史,或者說人類的發展史,說白了,其實又何嘗不是一部人類**的爭奪史,一部人類**的膨脹史,為了滿足人類自己的**索求,天地萬物,都可以被人類拿來所用,都成為了人類滿足自身**的工具和目標了,你作為佛門中人,怎麼也變得如此世俗,真讓我驚訝。」

    妙風聽了任雨澤這一番話,沒說什麼,但臉上顯現出了無盡的悔意和羞澀,她端起面前石案上的杯子,輕輕呷了一口茶,眼睛卻始終盯著「窗」外的青山翠谷以及遠處高樓林立紅塵瀰漫的城市。

    在這樣一個年輕的市長面前,妙風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恥,她什麼都不能說了,連也慢慢的紅了起來。

    任雨澤也不在說什麼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再也沒有回頭,離開了那個山洞,出了山洞的任雨澤,才發現自己有點頭暈,他有點後怕的想到了妙風的美貌和神秘,假如不是自己多年以來,一直對她們這類人有著深深的,難以克服的敬畏,今天自己恐怕已經落入孔主任的圈套了。

    假如今天自己真的沒有抑制住心中的雜念,將會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後果啊,任雨澤發現自己的後背有了許多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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