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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格局變換 文 / 飄揚

    格局變換

    任雨澤沒有再去找孔主任,他在還沒下山的路上,便打電話讓自己的小車趕到了山下等自己了,任雨澤一下山,上了接自己的車,也沒有再去開發區管委會,一路回到了市區政府的辦公室。《書》

    且不說任雨澤心中對孔主任的鄙視又多了一層,卻說昨天任雨澤在開發區會上突然的說出了舉報人在舉報信中的假名之後,果然有戲,就在第二天下午,任雨澤收到了一封專門寄給自己的信件,打開一看,裡面正是署名張正義的舉報信。

    任雨澤如獲至寶,連忙叫來了王稼祥,王稼祥也剛好要給任雨澤匯報調查組的事情,現在看到了這封信,使勁一拍巴掌說:「好!這就好了,對我們調查的幫助會很大的。」

    任雨澤也很滿意,因為這封信比上一封信在很多問題上寫的更為詳細了,一看就知道,只有開發區內部的人才能如此清楚這些事情,要是沒有這些線索,調查起來會很困難的。

    這封舉報信簡直象藏寶圖一樣神奇,任雨澤在聽取了王稼祥的匯報後,責成王稼祥按舉報信的指引,今天就到開發區去縝密細緻的調查。

    下午王稼祥就帶上了調查組的人員,前往開發區調查了,幾乎沒有費太多功夫,王稼祥他們就掌握了開發區在航空儀表廠吃空額,騙補足的事情,還有幾起開發區地價轉讓土地的問題,而且很多線索的矛頭顯然就指向了開發區管委會孔主任,同時還查到了開發區管委會私設小金庫並擅自分錢的違紀事實。

    拿到了開發區違法亂紀的把柄後,任雨澤把查處情況向莊峰作了匯報,莊峰很快主持會議進行專門研究,正式提出上交市紀檢委立案調查的建議。

    不過事情沒有任雨澤和莊峰想像的那麼簡單,紀委駁回了這個提議,明確表達這件事情是需要在慎重研究的,因為關係到開發區的整體建設問題。

    而在同一天,任雨澤也接到了冀良青的電話,說讓他過去一趟。

    任雨澤自然是知道冀良青讓自己過去會說什麼,不過知道了他還是必須過去,這件事情想要繞過冀良青來辦,看來是有點困難的,畢竟紀檢委並不會只聽莊峰的話。

    任雨澤就到了冀良青的辦公室,冀良青今天顯然情緒並不太好,他看到任雨澤走進來的時候,重重的把手中的杯子一下就頓在了辦公桌的桌面上,杯中的水也溢出了不少,他冷冷的看著任雨澤說:「你現在長本事了,可以直接調動紀檢委了,你任雨澤還有沒有組織性。」

    任雨澤是第一次看到冀良青發這樣大的火,心裡也是有點虛虛的,但任雨澤也不會就這樣被冀良青的氣勢壓住,他就笑著說:「冀書記指的是開發區的事情吧?這可是有點冤枉我了。」

    冀良青也沒有離開自己的座椅,遠遠的看著任雨澤說:「冤枉,什麼是冤枉?難道不是你對開發區管委會自作主張安排的調查嗎?難道不是你要求紀檢委上手的嗎?我怎麼冤枉你了?你說說。」

    任雨澤還是滿面掛著笑,說:「調查開發區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但那是因為收到了舉報信,而且是莊市長親自簽字責成我來處理的,我不可能不處理,至於提請紀檢委接手,這是我們政府市長碰頭會做出的決定,並不是我個人的想法。」

    冀良青哼了一聲,說:「就算是莊峰讓你調查,但你難道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嗎?」

    「我只想調查看看,清者自清,沒什麼問題最好,但結果卻差強人意,竟然真的查出了很多問題來。」任雨澤不亢不卑的說。

    冀良青心中已經有一些不滿了,這個任雨澤到底心裡在想什麼,上次自己已經明確的暗示過他,自己和他已經成為了一個體系,但他還是這樣擺出一副獨孤大俠的模樣,想要蕩平人間的不平,這確實讓人生氣。

    冀良青就毫不遮掩的說:「任雨澤,我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此打住,昨天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到我這裡來過一趟,也自己反省了自己的錯誤,實事求是的來說,在有些問題上他是有這樣那樣的錯誤,但誰能沒有錯誤,誰能拍著胸膛說自己從來不犯錯誤呢?一個幹部培養起來不是一容易的事情,我們要慎重,慎重,在慎重。」

    任雨澤心想,這個孔曉傑主任反應到是不慢啊,看來他見自己軟硬不吃,沒有讓他在尼姑庵拉下水,就找到了冀良青尋求保護了。

    任雨澤思考著說:「冀書記,我理解你對幹部的關心,也明白你說的這些道理,但這樣的事情如果不糾正,於情於理都不好說啊,那個航空儀表廠不僅拖了我們政府這些土地款,還每年從政府騙去這麼多的補足。」

    任雨澤的意思是想把問題扯到具體的事情上,讓冀良青無法在事實清楚的情況下維護孔主任,因為開發區那樣做明顯是錯的。

    但冀良青是什麼人,他在任雨澤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打斷了任雨澤的話,他才不會讓任雨澤牽著鼻子走:「任雨澤,你不要給我扯這些東西,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繼續下去。」

    冀良青拿出了自己的蠻不講理的權威,在這個問題上,他是絕對不會讓步的,任雨澤顯然已經讓冀良青感到氣憤了,自己在很多問題上都幫過他,退一步上吧,就算沒有幫上什麼,但自己至少沒有收拾過他吧,而且自己已經表明了自己和他同屬一個陣營了,他還是這樣冥頑不化的樣子,到底他那腦袋在想什麼?冀良青有了極度的失望。

    任雨澤其實對冀良青這種做法早就很反感的,冀良青在很多時候給人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但在另外的一些事情上,特別是對自己派系中人,他經常沒有原則的庇護,看似事情並不嚴重,但這樣產生的後果卻影響極大,新屏市很多**和問題,都毫無疑問的有這一方面的影響。

    還有一個問題也是任雨澤無法容忍的,在工作中,任雨澤是不希望摻雜過多的個人感情,而冀良青總是要把任雨澤的工作和思維都圈定在一個派系,一個陣營中,要讓任雨澤去維護一個陣營的利益,任雨澤是不願意的。

    所謂的黨派由來已久,只要是有政治的地方,都會有黨派之爭,在任雨澤的心中,他也希望有一個派系來支撐自己,也希望有一個依靠的後盾,但如果讓他為了這個後盾而違背自己的良心,去做一些錯誤的事情,任雨澤是難以接受的,如果一定要任雨澤做出選擇的話,任雨澤寧肯不要這個靠山。

    現在的任雨澤就是這樣想的,他在沉默了一會之後,抬起頭,直視著冀良青的眼睛說:「這件事情不管別人保有什麼企圖,但我還是認為,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是有很多問題的。」

    冀良青一下子就收縮起了自己的瞳孔,眼中射出了比刀光還要鋒利的目光來,他輕聲的,一字一頓的說:「我的話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任雨澤搖了搖頭,說:「不是沒聽進去,而是必須這樣做。」

    冀良青就一下子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有點惋惜的說:「好吧,那就在常委會上討論這個問題吧。」

    任雨澤理解冀良青的意思,毋庸置疑的說,如果此事進入了常委會的議程,恐怕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在常委會中,冀良青依然保有絕對的權威和實力,單憑自己和莊峰,只能以失敗告終。

    任雨澤就默默無語的站了起來,自己和冀良青的隔閡也開始形成了,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但這已經不能迴避,自己也不可能每次都那樣游刃有餘的讓每一件事情都既完成了自己的設想,又不去讓冀良青生氣,是的,自己做不到,有些事情啊,只能是直接面對了。

    晚上的常委會開的異常沉悶,冀良青先從政府本年度的工作入手,對政府的很多工作大加指責,先聲奪人,給莊峰和任雨澤施加了極大的壓力。

    任雨澤一直都默默無聞的坐在那裡,冀良青的話對他實際上影響不大,他不會輕易的被冀良青激怒,更不會讓冀良青把思維引到其他的地方去,這一點,任雨澤還是有把握的。

    但莊峰就不一樣了,當然,莊峰和任雨澤在政府的地位也各不相同,很多時候,莊峰是把自己當成了政府的代表人物,所以冀良青的橫加指責,讓莊峰的臉一會紅,一會青,他最後還是忍不住了,在冀良青喝水的那一個節點上,他說話了:「冀書記的批評我們接受,但我也想說幾句話,為什麼新屏市的工作這樣難以開展,其實我們大家仔細的想想,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有責任的,包括我們對下面一些領導的管理,也很不到位。」

    莊峰不願意在政府的工作上來回糾纏,那肯定是說不過冀良青的,他冀良青又不干具體的工作,你怎麼和他說,所以莊峰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對幹部的管理上,這一點他自認為應該是冀良青的軟肋。

    冀良青就皺了一下眉頭,想要駁斥,但莊峰沒讓他插話,繼續說:「就拿開發區的事情來說吧,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就犯了很多錯誤,這一點我們也有責任,但我奇怪的是,為什麼明明這個同志有問題,而我們的紀檢委卻不敢去調查,這就讓人費解了。」

    會議室一下就靜悄悄的,沒有了聲音,誰都看的出來,莊峰的矛頭已經直接指向了冀良青了,大家都是官場上的好手,棋局都看得很明白,這次所謂調查開發區,其實上就是冀良青和莊峰之間的政治博弈。

    終於還是把問題提出來了,當然,這個會議也本來就是要討論這個問題的,這在會議的議題中是列出來的,冀良青剛才不過是要先壓壓莊峰和任雨澤,給這個會議定一個基調,現在莊峰既然提出來了,冀良青也沒有迴避的必要。

    冀良青沒有急於的發言,他要讓會場冷一冷,這同樣是有助於對莊峰,任雨澤形成威懾的。

    但任雨澤卻說話了:「同志們啊,開發區航空儀表廠的問題其實很清楚,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我提議,讓航空儀表廠補齊土地款,退回這幾年的政府補貼,否則就暫時查封。」

    任雨澤迴避了開發區孔主任的問題,他還不想把冀良青逼的太緊,他只是希望就事論事的處理好這個問題,不能讓新屏市財政受到損失,至於孔主任嗎,也不一定非要置他於死地。

    但冀良青卻不願意了,他認為任雨澤這樣說就是在支持莊峰,是在給他臉上抹黑,冀良青冷笑一聲,說:「你們認為我們的政府職能是什麼?難道就是查封,就是行政手段嗎?就不能站在投資者的角度去想想問題,我們新屏市本來就底子薄。」

    冀良青很聰明的又把這個問題帶進了宏觀大理論中去了,說良心話,本來中國的語言就很複雜,一句話可以有多種理解方式,同一件事情也可以使用不同的褒義和貶義詞彙,何況我們很多的大理論,那更是如行雲流水,霧中看花一樣,怎麼解釋,怎麼套用,都能說的過去。

    但今天顯然是不能就這樣混過去的,至少莊峰在冀良青講話的時候不斷的冷笑著,這也給冀良青施加了同樣的壓力,讓他明白,這種愚民把戲沒人願意聽。

    冀良青就停住了宏觀大論,說:「好了,多的我也就不講了,這樣吧,其他的同志就談談你們的看法吧,集思廣益這應該沒錯。」

    冀良青就決定在今天這個會議上給不管是莊峰,還是任雨澤一次迎頭痛擊,讓他們知道,這個新屏市並不是他們可以為所欲為的,自己才是這裡的主宰,才是新屏市的一哥。

    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就有人發言了,常委裡面幾個和冀良青走得近的常委,在這樣的會議上本來也是左右為難,所以他們的講話都是顧左右而言他,說了幾句模稜兩可不置可否的話,不過只要沒有附和莊峰和任雨澤的提議,這就算冀良青的勝利,於是,冀良青就好整以暇的看著任雨澤笑了起來,對冀良青來說,打擊一次任雨澤,把他拉回自己的陣營,給他敲一次警鐘,這絕對是很必要的。

    其他人都說的差不多了,尉遲副書記也該講話了,在這裡面,尉遲副書記還是很有發言權的,現在冀良青和莊峰的勢不兩立,就一下凸顯出了尉遲副書記的重要性,而且作為分管黨群,主抓公檢法的人,在幹部處理問題上,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當然了,以冀良青會莊峰對尉遲副書記的瞭解,也知道他只會說點似是而非,神龍不見首位的廢話,這已經是多少次會議得出的準確結果,冀良青也想好了,等尉遲副書記講話一結束,他就直接的駁回任雨澤他們的提議,宣佈散會,讓他們真正的領受一次自己的厲害。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尉遲副書記卻識破天驚的站在了任雨澤他們一面,他很平靜的說:「開發區的事情,我看可以調查一下,**教導我們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查一查這也是對幹部的負責。」

    會議室所有的人都一下抬起了頭,這太讓人驚訝了,歷來都是做老好人的尉遲副書記今天看樣子是站在了冀良青的對立面了,這太具有讓人震驚的內涵,他怎麼了?他敢這麼說話?

    冀良青本來看著任雨澤微笑的表情一下就收斂了起來,他轉頭看向了尉遲副書記,他要搞清楚,尉遲副書記是不是思維正常。

    尉遲副書記在說完這些之後,淡然的看著前方,他一點都沒有思維紊亂,他清楚的很,下午為此事任雨澤和他已經通過了電話,任雨澤也給他分析了現在新屏市的格局,尉遲副書記知道該自己發出聲音了,自己已經隱忍了太長的時間,而和任雨澤在前段時間的幾次單獨的會面,也讓他和任雨澤的一種互相依靠的聯盟體系逐漸形成,但毫無疑問的說,他和任雨澤的聯手過去還一直停留在口頭,而此次事件,任雨澤也多少是抱著試探一下自己的心理,自己也必須像林衝上梁山一樣,交出自己的投名狀來,否則,這個聯盟以後將不復存在。

    尉遲副書記也很明白,冀良青和莊峰是絕對無法調和了,這一點誰都清楚,而自己只要和任雨澤連起手來,新屏市就必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沉默的太久必將爆發,今天的會議就是一個契機,尉遲副書記決定在今天展露自己的霸氣了,而他的目標竟然是直指冀良青。

    凡是在新屏市官場上沉浮的人,誰不知道冀良青和莊峰之間的明爭暗鬥,幾年來他們此消彼長,到近階段,冀良青和莊峰之間,似乎有些勢均力敵,實力接近的鄒型,這就難為了市裡眾多的中層領導。這些人在主要領導之間找平衡點,兩個主官都不敢得罪。通常來講,一個地區黨政主要領導之間,有分歧,有政爭,有各自的圈子和勢力範圍,這都是很正常的事。說到底這是一種政治權力的牽制。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的權力制衡。這種政治權力設置的特點自有其優勢互補的地方,也有其弊端。

    現在的問題是新屏市第二,第三,第四的三個人走站在了冀良青的對立面,情況就很複雜了,可是很多人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任雨澤會站在莊峰的一面,難道莊峰收拾他收拾的還少了嗎?

    上一次的為三十萬元贓款的事情,明顯的就是莊峰在背後搞鬼,還有那個廣場事故,莊峰也想置任雨澤於死地,為什麼任雨澤現在還要幫著他來對付冀良青呢?這任雨澤腦袋一定是進水了。

    事實上連莊峰自己都有點糊里糊塗的,尉遲副書記的講話莊峰起初是沒有報任何希望的,這老小子也不是一年兩年的接觸了,他開會就從來沒有說過一次硬頭話,每次都是跟在冀良青的後面唯唯諾諾的。

    但當尉遲副書記那識破天驚的話一出來,莊峰就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呢?他尉遲副書記暈頭了?看著不像啊,他怎麼站在了自己的這面了?

    莊峰是想不通的,至少現在是想不通,但他開始笑了,他就看著冀良青笑,在常委會前四名固定常委中有三人統一了思想,就算冀良青是第一名,但他也絕對不敢輕率的否定這個提議了。

    冀良青當然不敢那樣做,他已經明白,自己在今天的會議中輸了,輸給了任雨澤。

    冀良青沒有莊峰那樣的膚淺,他也相信任雨澤是不會投靠莊峰的,這於情於理說說不通了,但任雨澤還是這樣做了,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任雨澤要在新屏市佔據他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尉遲副書記就是任雨澤敢於挑釁自己的一個幫手。

    想到這,冀良青黯然的垂下了頭,他深刻的明白,以後的新屏市會更複雜,自己也不得不調整一下自己的戰略,來應對新的局面,特別是對任雨澤,自己恐怕不能在抱有過去的那種幻想了,以後自己和任雨澤,將會出現一種特殊的關係,自己只能借用他來制約莊峰,打擊莊峰,而不能去無限制的約束,去強行指派他為自己做什麼了。

    想到這裡,冀良青感到一陣的惋惜,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這樣讓任雨澤從自己的手心滑走了,也或者是,本來任雨澤就沒有在自己手心待過,因為這同樣是個有野心的人。

    冀良青只能面對現實,不再提出反對意見,同意了莊峰和任雨澤的提議,讓紀檢委和政府配合起來,對開發區進行徹底的調查。

    這次常委會的勝利讓莊峰心花怒發,會議之後,他馬上調集力量組成了聯合調查組,市反貪局的兩名檢察員和公安分局經偵大隊民警也介入了案子,被抽來協同作戰,專案組對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進行了雙規,經偵大隊則以涉嫌經濟犯罪的名義對開發區航空儀表廠的廠長也進行傳訊,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和航空儀表廠的廠長是案件查處的突破口,掌握著事件的一切秘密,也是開啟整個案件密碼的鑰匙,專案組當即分成了兩個小組分頭行動。王稼祥自告奮勇啃硬骨頭,他和經偵大隊的乾淨帶一組與航空儀表廠的廠長正面交鋒。

    這個廠長過去也是個社會上的混混,見多識廣,不見棺材不落淚,連王稼祥這樣的人也感到頭疼。

    任雨澤也不時的去看看情況,他希望這個案件可以辦成一個鐵案,震懾所有新屏市的心存不良企圖的幹部,因為常委會上的那次對決已經傳到了新屏市的每一個地方,辦好了這個案件,才能讓別人對自己有所顧忌,有愛是最後沒有拿下這個案件,那以後的工作就很難開展了。

    任雨澤還是很佩服王稼祥的敬業精神,王稼祥在問話前事先買好了一條香煙,雖是廉價貨,他邊談話邊與對手一根接一根地猛抽,王稼祥辦案功夫有點像水滸傳裡在景陽岡上與武松打架的那隻老虎,那只吊睛白額大蟲有一撲一掀一剪三大拿人奇招,王稼祥也有自己的拿人三招,他的三大招數是一詐一唬一吼。

    一詐是笑瞇瞇地以拉家常方式閒聊,讓對手於不經意間露出破綻。一唬是拉下臉來進行恫嚇,這時王稼祥的臉拉得很長,並且咬起牙來,相貌有點兇惡,凶狠。一般人都會在他的這兩招下敗下陣來。但他連續二天對這個廠長突擊詢問,對方都是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就連騙套政府補貼的事情,他也是雲山霧罩的說,根本就說成是沒有影兒的事。

    王稼祥和幾個經偵上的民警費了不少口舌,這個廠長仍舊不吭聲。一詐二唬失靈之後,王稼祥氣得七巧生煙,不得不使上了最後一招,氣急敗壞地對廠長猛吼。

    當然了,人家也有他們自己的行規和遊戲規則,依靠有權力的官員吃飯的人,決不會輕易開口。即便以王稼祥這樣的身手都沒能從廠長那裡撈到一根稻草,專案組一時陷入沮喪和尷尬境地。紀檢委的人主攻孔曉傑,然而,孔曉傑與調查組捉迷藏,凡事皆能自圓其說,問不出個所以然,調查同樣陷入了困境。

    蹊蹺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情況變得撲朔迷離,為從開發區管委會財務賬目上打開缺口,王稼祥決定請財政局和審計局給予協助,請他們抽調業務骨幹參與辦案,具體協助清查往來賬目。

    當王稼祥找到兩個局長尋求支持時,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推說自己單位工作繁忙,實在抽不出人員來參與查賬,還請王稼祥諒解。

    財政局長悄悄對王稼祥說:「王主任啊,你辦公室經費上有困難開個口,我二話不說要支持,但派人查賬恕難從命。」

    審計局長則為難地吱唔道:「按理我應該支持你們的工作,但我實在是有難處,我也不好多說,請你理解我的苦衷。」王稼祥很生氣,他明白上面有人在干預查案,並做了手腳,暗地裡指使這兩個局長不支持和配合這次調查行動。

    但他不是隨便施壓就會拐彎的人,愈挫愈奮,有點兒不信邪,也顧不得權衡自身利害得失,硬著頭皮頂風查下去,他和調查人員一道虛心向一些財務專家請教,認真分析研究和疏理財務賬目。

    過去王稼祥可是一個見了枯燥的阿拉伯數字就頭痛的人,一門心思地一頭扎進去鑽研,雖然是臨時抱佛腳,居然也對數字敏感起來,這些不會說話的數字開始在他眼前靈動起來,向他透露它們的隱密。

    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下午,家屬們摸進了紀委的雙規地點,一夥自稱孔曉傑和廠長親屬的人,衝進了賓館的大廳裡,在雙規房間外面大叫大嚷要紀委放人。

    王稼祥遭到了圍攻,家屬們不停地吵鬧著找他要人。

    王稼祥一邊作著解釋,心裡卻越來越焦急。

    這些人喊叫道:「這個世道還有王法沒有?有人權沒有?紀委動不動就把人弄走,有什麼權力剝奪人的自由?我們家的人到底犯了什麼罪?你們紀委要給我們說法!要抓人得拿出證據來!」

    消息就傳到了任雨澤那裡,任雨澤一個電話,找到了公安局的韓局長,讓他馬上派人過去維持秩序,不許家屬們衝進來。

    韓局長是尉遲副書記的人,已經得到了尉遲副書記的授意,所以也二話沒說,安排人過去了。

    任雨澤也坐車干到了現場,就見警察已經在外面設立了警戒線,但這些人在外頭大吵大鬧,嚴重干擾了辦案工作。有幾個人在外面大聲叫罵調查組哪裡是在辦案,醉翁之意不在酒,還不是在藉機整人!公報私仇,找借口報復,純粹在辦私案。

    聽到這種叫喊,任雨澤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他知道有人故意想把水攪渾,讓調查無法正常的進行下去了,但此刻的任雨澤已經沒有了退路,辦不下這個案子,自己不要說顏面無存,就是在以後的工作中,自己也會舉步維艱!外界無形的壓力讓任雨澤喘不過氣來,他苦苦地思索查案的良策,情急之下突然來了靈感,他想現在只能從孔曉傑這裡來打開缺口了,他覺得把孔曉傑作為突破口或許更合適些。

    與建築工程隊工人出身的那個廠長有很大不同的是,孔曉傑畢竟在心理素質上要弱一點,他作為一個官場中人,這些年的養尊處優讓他消耗掉了太多的銳氣和堅韌,那就從他開刀。

    但怎麼開刀呢?任雨澤又仔細的想了一會,就叫來了王稼祥,讓他如此這般的去幫自己調查一些事情,王稼祥一面聽任雨澤說,一面連連的點頭。

    過了一天,任雨澤單獨的到了關押孔曉傑的房間,這是一間酒店的雙人間,裡面電視,衛生間都有,24小時都有一個人在這裡陪同著孔曉傑,

    任雨澤進去的時候,孔曉傑正在床上躺著休息,看到任雨澤進來了,他翻了翻眼皮,也沒搭理任雨澤,又閉上了眼睛。

    任雨澤就對看管他的那個幹部示意了一下,讓他先離開,自己就在孔曉傑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點上了一支香煙,慢慢的抽了起來,兩個人現在都不說話,都在想著心思。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幾分鐘,孔曉傑到底有點忍不住了,睜開了眼說:「任市長,你有什麼話說吧,要是沒有話就請出去吧,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休息呢?」

    任雨澤哈哈的笑了兩聲,說:「孔主任,就算我不看你,難道你也能安心睡覺嗎?我看未必,只怕你會更加煩躁的,我不過是來陪陪你,看望一下你。」

    孔曉傑呼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任雨澤說:「你來陪我?是準備看笑話,還是想要落井下石啊,告訴你任雨澤,你休想,我什麼問題都沒有,要說有點錯誤,那也是工作上的失誤,談不上犯罪。」

    「是啊,是啊,我們都沒有說你犯罪啊,大家不過是想讓你談談錯誤,這裡是監獄嗎?顯然不是的。」任雨澤彈掉了煙灰,揶揄著說。

    孔曉傑反唇相譏:「難道任市長一定要把我送進監獄才滿意嗎?你說下,我孔曉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是對你不恭敬,還是背後撂黑磚了,你怎麼就不放過我。」

    任雨澤一下就嚴肅起來,眼中也射出了冷冽的光,他直視著孔曉傑說:「你沒有得罪我,這一點我可以坦白的說,但你做出了危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我就必須制止,這一點你一定要搞清楚。」

    孔曉傑也笑了,他很不屑的看著任雨澤說:「你就這樣篤定?你就這樣自信?你以為你是正義的化身?現在才剛開始,或許最後你會後悔的。」

    在孔曉傑的心中,他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太多的驚恐,因為他想,新屏市還是冀良青說了算,新屏市只要有冀良青在,自己遲早還會出去的,就你一個任雨澤,就算你厲害,但你終究還是一個外來戶,等熬過了這七天的時間,那時候冀良青自然就會出啊面幫自己說話了,等著瞧吧。

    孔曉傑起初的打算是用美色來收買任雨澤,因為任雨澤不要錢,他只的讓聚春庵離得妙風去**任雨澤了,當然了,做通妙風的思想工作,孔曉傑也是很費了一把子力氣的,不過還好,最後妙風總算是同意了,這其實也由不的妙風不同意,在那個小小的尼姑庵中,如果沒有自己不斷的接濟,尼姑庵早就垮了。

    而當自己在第一次撲上妙風的身體之後,她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這能依靠自己了,現在自己有難,妙風怎麼能撒手不管呢。

    不過遺憾的是,任雨澤竟然抵禦住了妙風那多情,嫵媚的誘~惑,這讓孔曉傑很是不解,像妙風這樣的女子,誰見了能不喜歡,除了她本身罕見的美麗之外,還有一種常人固有的,對她們的神秘感覺,都會難以抵禦心中的渴望。

    不管是妙風,還是悅得,這兩個尼姑的相貌各有千秋:悅得美麗逼人,屬於那種看一眼就被牢牢捆住的類型。而妙風面容清秀,屬於那種越品越有味道的類型,用通俗的語言就是耐看,她體態窈窕,豐~滿均稱,凸凹有致,線條優美,給人預留了偌大的想像空間,給人不是平鋪直敘而是曲徑通幽的想像。

    而且妙風不但下面肥鼓,還是天生**,當然是「饅頭絕品」,兩~腿~夾著一個隆鼓白嫩的小肉包,也是個令人想起就心癢的「饅頭型」,還有……。

    但這些還是沒用啊,任雨澤走出了山洞,連頭都沒有回一次。

    在這種狀況下,孔曉傑只能去求助於冀良青了,他到了冀良青的家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的述說,還真的感動了冀良青,最後冀良青只能答應孔曉傑他了,說一定幫他一下,不過還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了半天,說他愚昧,說他辜負了自己對他的期望。

    想到這裡,孔曉傑還是在暗叫僥倖的,只要冀良青沒有拋棄自己,翻盤的機會依然存在。

    而這個機會卻還是需要自己來爭取,那就是死扛,問什麼都說不記得,說什麼都不說清楚,抗過這最後的幾天,雙規解除,就能給冀良青爭取到一個合理干預的切入點了。

    當然了,這樣的心態任雨澤也是一樣明白的,雙規不能無限制的雙規,而很多經濟問題,也不是在雙規的幾天就能查出來的,所以任雨澤必須在這個時間內打破孔曉傑的幻想,讓他心理奔潰。

    所以任雨澤就說:「孔主任,知道我為什麼有這樣的自信嗎?」

    孔曉傑搖搖頭,有點不屑的說:「我不知道,我也很奇怪。」

    任雨澤就摁息了煙蒂,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的窗口,看著外面的天空,冷冷的說:「因為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新屏市已經有了變化,不錯,冀書記是想幫你,當然了,他是處於對幹部的保護,不忍看到你現在這樣的一個結果,可是這次他幫不了你,因為新屏市的政治格局已經有了變換。」

    任雨澤說的斬釘截鐵,讓孔曉傑心中一怔,他也是大概的知道一點常委會的情況,但不是很詳細,還沒有搞清楚常委會的詳細內容,他就被請來喝茶了,所以任雨澤說的這個話題,作為一個官場上的人,他還是很渴望聽聽。

    任雨澤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很認真的對他說:「想知道現在的狀況嗎,我和尉遲副書記統一了思想,而莊峰肯定你不會指望吧,剩下一個冀書記,他還能幫的了你嗎?你一定在幻想著扛過這幾天,你就可以鹹魚翻生,是不是?哈哈哈,最好早點打消這個念頭。」

    孔曉傑真的有點吃驚了,任雨澤敢於如此直白的吧這些話都說出來,情況可能真的已經像他說的那樣了,不然萬一自己出去,給冀良青把這話一說,他任雨澤豈不是要倒霉?

    難道任雨澤真的和尉遲副書記聯手了,那麼再加上莊峰,冀良青肯定是無法以一第三的面對他們三方壓力,捨卒保帥將會是必然的結果。

    孔曉傑表情就沒有了剛才那麼鎮定了,他也是宦海中人,對其中權利的變化也早就瞭若指掌,權利是什麼,這玩意很抽像的,有權沒力,有力沒權,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權利也是在不斷的轉換和變化之中,沒有永遠的權利,就算貴為天子,也會在某一階段,權利受到制約,甚至被完全的剝奪。

    但即使是如此,孔曉傑依然不會讓任雨澤三言兩句就擊垮的,因為人總是會有一些真真假假的期望的,這已經來喝茶好幾天了,只要在抗抗,說不定就混過去了,早就聽人說過一句話,叫著什麼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自己在抗抗吧,孔曉傑就說:「好吧,好吧,任市長,就算是這樣,但我沒有什麼問題啊,你總不能讓我亂說吧,那樣不僅害了我自己,可能還會冤枉別人。」

    「唉,看來我說服不了你啊,那就只能這樣了,等你在裡面慢慢的交代吧,反正有的是時間。」任雨澤歎口氣說。

    孔曉傑聽到了任雨澤說的『裡面』二字,感到不解,他看著任雨澤想要離開的身形,說:「任市長,不會你們想要永遠讓我在這住吧?這好像不符合規定。」

    任雨澤就站住了身體,回過頭來,看著孔曉傑,說:「不會,絕對不會的,但七天之後肯定要給你換個地方。」

    「換地方,換哪裡,監獄嗎?哈哈哈,你開玩笑吧,憑什麼啊?」孔曉傑有點好笑起來,我不是三歲大的小孩,你任雨澤嚇唬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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