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天仙美人 文 / 飄揚
天仙美人
王封蘊書記沉默了一會,對冀良青說:「有些事,我也不想說得太明白,既然,省委要他在新屏市當這個市長,你就要擁護省委做出的這個決定,就要想辦法發揮他的作用。(。純文字)這個事,我也知道難,但如果不難,我還會那麼寬容你嗎?當然了,適當的時候,我也要找他談一談。」
不過讓冀良青很奇怪的一點是,整個今天的談話,王書記都沒有提及到尉遲副書記,他不知道王書記為什麼根本就不談那個問題,這並不是說明尉遲副書記就真的沒有事情了,也許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王書記已經決定動一動尉遲副書記了,所以不用再說他。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省委並不想讓事情鬧得更大,想偃旗息鼓,讓新屏市的這個事故消失於無形中。
實際上王書記並不想現在就動尉遲副書記,因為這樣做對新屏市整個權利格局極為不利,現在就算換上一個副書記,這個新去的副書記一定是毫無懸念的跟隨在冀良青的身後了,因為一個初來咋到的副書記他只有那樣的一條選擇,這對新屏市,對任雨澤來說是會是一個噩耗,現在任雨澤已經夠弱勢了,再給冀良青增加一塊籌碼,那就有可能完全**任雨澤的權利空間,所以靜觀其變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冀良青離開了王書記的辦公室,他沒有急於返回新屏市,他直接拐彎上樓就到了季副書記的辦公室,在外面秘書間的時候,冀良青稍微坐了一會,因為季副書記在裡面正和一個廳長說話,冀良青和季副聊了幾句,喝了一會茶,那面的談壞也就結束了,冀良青在秘書的陪伴下,沒有帶新屏市的組織部長,一個人跟了進去。
季副書記看樣子心情不錯,見到冀良青之後,笑瞇瞇的說:「惹禍了吧,過來承認錯誤了?」
冀良青嘿嘿的一笑,就走到了季副書記的對面坐了下來,隔著辦公桌給季副書記點上了一支煙,說:「可不是嗎?這新屏市不管什麼倒霉的事情都要我來承擔。」
季副書記笑著說:「有的人想承擔還沒機會呢?抱怨什麼?書記怎麼批評你的?」
冀良青就把王書記怎麼教育了自己一頓的情況給季副書記講訴了一遍,季副書記看似漠不關心的隨意在聽,實際上他是聽的很認真的,他必須從王書記的話中聽出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來,這樣自己才好相應的給予配合。
現在聽冀良青的話意,王書記並不想過於追究這件事情,季副書記也就鬆了一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新屏市的選舉有驚無險,那就這樣過去吧。
不過在最後冀良青說到了王書記對自己說的關於任雨澤那一段話的時候,季副書記一下子有點不能保持住剛才的鎮定了,他前傾著身子,盯著冀良青問:「王書記真這樣對你說,讓你支持任雨澤的工作?」
「是啊,我當時就有點納悶,不知道王書記這話是什麼意思。」冀良青顯得很誠懇的說。
季副書記再難篤定了,他緩緩的站起來,離開了辦公桌,慢慢的在辦公室度起了步,冀良青就只能側著身子,眼光跟著季副書記的身形來回的轉動,這個時候,冀良青也是不能隨便說話的,他知道季副書記正在思考。
這樣就延續了好一會的時間,季副書記才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座椅上,他的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輕鬆,變得凝重起來了,因為他想到了好幾個問題,包括雲婷之的幾次沒有和自己通氣而在會議上提出一些她的觀點,這在當時都讓季副書記感到一種心理上的難以接受,他也分析過,以雲婷之這樣老於政治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而她還是那樣做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有了外心?
而今天王書記給冀良青說的話,也從另一個角度驗證了這個推斷,因為在很多時候,季副書記已經把任雨澤和雲婷之等同於一個人了。
這個想法的確立,對季副書記來說是一個很具有打擊性的推斷,特別是雲婷之,她的位置,她的作用,對於樂世祥遺留下來的這個團隊是具有重要的作用和意義,如果她真的倒戈轉向到了王書記那面,自己立即就會有一種勢單力薄的感覺了。
季副書記拿起了桌上的香煙,冀良青很慇勤的站起來,幫他點上,看著季副書記愁雲滿面的臉,冀良青小心翼翼的問:「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季副書記抬眼看了他一下,好一會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來的過於突然,讓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這不是一個小問題,需要認真的觀察,思考之後,才能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季副書記輕輕的噓了一口氣之後,說:「我無法現在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只能說,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在新屏市,不管是莊峰,還是任雨澤,你都不能大意對待。」
「好吧,那就在觀察一下。」冀良青也確實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從他的角度來說,現在的任雨澤比起過去更讓他感受的巨大的壓力,過去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一個鍋裡的,所以就算有點分歧,但總有一個大原則在。
現在的情況就不相同了,如果真如自己分析的那樣,任雨澤背後有了王書記作為靠山,自己面對的就不在僅僅是任雨澤了,自己還要顧忌到他身後的王書記,這太可怕了。
過度的打壓任雨澤,就肯定會引起王書記的干預,自己是無力抗拒王書記的。
縱容和遷就任雨澤,卻可能讓任雨澤在新屏市站穩腳跟,樹立起威信,這同樣是一件後果嚴重的事情,當初王稼祥的老爹也曾經說過,這個任雨澤是大貴之人,那麼他會不會在站穩腳跟之後,對自己也取而代之呢?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因為不管是誰,只要想提升,總是需要有人抬轎,有人墊腳,自己或許就是那個給任雨澤墊腳的人。
所以從現在開始,冀良青就走進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了,這個任雨澤一下讓他感到束手無策,冀良青暗自歎息一聲,自己處心積慮設計的這個選舉佈局,沒想到是如此不堪一擊,讓王書記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自己期望達到的效果又大打折扣了。
帶著這樣的一種坎坷不安心態,冀良青回到了新屏市。
新屏市裡嶄新的一天又來到了,任雨澤也正式的成為了法律意義上的常務副市長,這對任雨澤的心理上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影響的,過去管事情的時候,總有一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心理負擔,現在卻再也不用有那樣的擔憂。
不過新屏市的政治格局卻沒有帶給任雨澤太多的轉變,這次自己沒有給尉遲副書記配合,更加深了兩人本來就有的隔閡,任雨澤在政府和新屏市的實力也大受影響,如果一定要說還有點安慰的話,那就是王稼祥和鳳夢涵的崛起,他們兩人的提升,並佔據著新屏市政府相對重要的位置,這對任雨澤整個團隊來說還是很提氣的,至少另外的那些團隊中人看到了一種希望,看到了做任雨澤的手下不會永遠默默無聞。
當然這兩人的獲得提升都是任雨澤使用了一定的手段得來的,這樣的手段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了才能實現,並不是任何環境都能成功。
任雨澤自己也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就像今天一樣,冀良青打電話過來,讓莊峰和任雨澤都到市委那面去開個小會,當他們到了之後,才知道冀良青是想對新屏市一個中層崗位要做出調整,任雨澤看著參加會議的另外五個人,才知道自己這次可能很難獲得想要的利益了。
按冀良青的說法,這是一個常委預備會,參會的除了冀良青,莊峰,尉遲副書記和任雨澤之外,還有組織部的周海山部長,這五個人裡面,毫無疑問的,冀良青已經佔了自己和組織部周部長兩票了,而剩下的莊峰等三人,卻是各自為陣的散兵,從某種意義上講,冀良青已經佔了先機。
這些也是為什麼任雨澤能參加這個會議的原因了,一般情況下,這樣的溝通和預備會有冀良青,莊峰,尉遲副書記三人參加就可以了,但或許冀良青也考慮到了,在三個人中,自己沒有一點優勢,這次選舉已經讓尉遲副書記對自己有了看法。
因為誰都不是傻子,冀良青的佈局在當時是可以蒙騙尉遲副書記,但只要最後的結果一出現,尉遲副書記馬上就能知道自己上了冀良青的當了,雖然更深的一些東西他未必能全部看透,但至少冀良青沒有承兌他的諾言,沒有在選舉中給予自己援手,這一點是很明白。
只是現在的尉遲副書記也每天都戰戰兢兢的,他不知道上面會對自己怎麼處理,所以選舉之後他一直很低調,絕不敢露出少許的鋒芒來,就連他對冀良青和任雨澤的怨恨,他也都掩藏在內心的深處,絕不表現半點。
莊峰肯定是更不會甩冀良青了,這個老狐狸這次在背後搗鬼,差點讓自己出笑話,怎麼說也不會原諒他,至於這個尉遲副書記,莊峰更是恨的咬牙切齒的,奶奶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遲早我要收拾你。
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冀良青只有把預備會在稍微的擴散一點,至少要有一個自己的人在這個預備會上幫自己說話,所以周部長就必須到場,而排名第五的周部長都來參見會議了,那麼排名第四的任雨澤也當然是要到場,對冀良青來說,好的一點是任雨澤和莊峰,和尉遲副書記也不對路,這就不會對自己形成太大的威脅。
等大家都坐定之後,冀良青讓自己的秘書給每人都把茶泡上,然後看著小魏關上門離開,因為這是預備會,不算正式的常委會,就是大家提前溝通,所以不需要記錄。
之後,冀良青才開始說話:「請大家來啊,是關於新屏市的幾個人事問題要研究一下,當然今天就是大家談談看法,先吹吹風。」
說完這些,冀良青就對著組織部的周部長點頭示意一下,說:「讓老周先談談情況。」
周部長早就準備好了,冀良青一說完,他就拿起筆記本給大家介紹起了情況,不過這樣的情況也不需要他過多的介紹,新屏市就這樣大個地方,能在這個會上討論的都是正,副處級的幹部,科級幹部除了幾個要害局,一般的根本不上常委會,所以現在有幾個空位,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
周部長說到了三個局長和兩個副局長已經到了歲數,按組織部的意思,就是這次動一動,但這不是冀良青最為關注的問題,他的想法是在最後周部長的話中:「這是目前市裡直轄的幾個局的情況,我想各位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談了,現在還有一個情況是亟待解決的。」
周部長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看了冀良青一眼,冀良青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周部長就繼續說:「現在大宇縣的班子很成問題,黃縣長畏罪自殺之後,案件還涉及到兩個副縣長,雖然還沒有結案,但他們暫時都無法履行工作了,鑒於這個情況,我們組織部門希望盡快的完善大宇縣這個領導班子,先研究確定下來他們的書記和縣長。」
他這話一說完,幾個人都看了他一眼,因為周部長的話中有話,這大宇縣不是現在有縣委書記嗎?為什麼周部長要暗示說書記和縣長都要研究?
這個大宇縣算不上北江省的大縣,雖然書記和縣長也算省管幹部,但實際上省組織部門根本管不過來,基本都是新屏市選拔之後,給省上報批備案就算過了。
不過要動大宇縣的張光明書記,大家都還是有點意外,這個張廣明過去是冀良青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後來看到張廣明對冀良青並不是跟的太緊,兩人在某些問題上還存在一定的分歧,但就這樣動了,難道冀良青不怕大宇縣從自己的控制中流失嗎?這有點反常,也有點奇怪。
但很快的,接下來周部長的話就揭示了大家的疑團,周部長說:「通過組織部最近的調研的商議,我們提議讓冀良青同志的秘書小魏到大宇縣擔任縣委書記一職,不知道大家對這個提議怎麼看待?」
辦公室裡的幾個人一下都不說話了,大家其實也明白,官場上的東西,有時候是很奇妙的,論資排輩是一方面,突擊提拔是另一方面,當一個地方,經濟發展平穩,人與人之間關係和諧,那麼,論資排輩很重要,大家誰都熟悉誰,除非你有特別過硬的後台,否則,就等著慢慢熬,當一個地方出現了波折,或者是變故,原來有的和諧被打破了,於是,突擊提拔就出現了,論資排輩扔到一邊去了,誰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怪自己的關係不到位。
莊峰心中冷哼一聲,你冀良青真是會打算盤,你那個秘書怎麼能一下就調到縣委書記的位置上,這在新屏市還沒有先例的,一般來說,都是從副職入手做起,慢慢的提升,你冀良青倒好,讓自己的秘書一步到位,難道你真的以為新屏市裡現在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尉遲副書記也心中不滿,但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根本不敢表露出一點點的反對的表情,他真的最近有有點擔心了,冀良青從省城回來,一句話沒說,但好像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自己也不好問他,到底現在省上是一個什麼態度。
所以尉遲副書記是不敢在目前和冀良青公開叫板的。
這裡唯獨任雨澤的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來,大宇縣的張廣明書記已經多次對自己表露出誠服和投靠的意思了,自己現在也確實缺少他這樣的幹練手下,所以這個事情自己義不容辭的要頂住,張廣明失去了書記的位置,不僅是他個人的損失,也是自己的一個損失。
所以任雨澤在大家都沉默之中,他先說話了:「嗯,那我就拋磚引玉,先談談我的看法吧?」
說完,任雨澤就看了一眼莊峰等人,但這些人都是眼皮都不帶閃動的,因為就連莊峰心中雖然不高興,但他也不想為張廣明來爭取什麼,要是說的更深刻一點,這個大宇縣的張廣明也正是黃縣長敗走麥城的罪魁禍首,沒有他給任雨澤做內應,那裡就鬧得出怎麼大的一場風波來,還差點把自己都栓進去了。
於是在莊峰的心裡,不管是張廣明當大宇的書記也好,還是冀良青的秘書小魏當大宇的書記也好,這對莊峰並沒有多大的厲害衝突,他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冀良青這樣做有點過於跋扈,獨斷專行了,對這一點莊峰心中很不爽快。
任雨澤見沒有人對他的發言響應,心中也有點落寞的,自己不管是在洋河縣,還是當初的臨泉市,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樣尷尬的局面,常委裡面竟然沒有幾個人來支持自己,但不管怎麼吧,自己還是要說的。
「剛才周部長的提議我看是很重要,一個縣上班子的組建極為重要,現在大宇縣的情況特殊,黃縣長的出事已經讓大宇縣很不穩定了,所以我的意思啊,大宇縣張廣明還不能動,一個讓他更好的配合煤礦的調查,一個他也算在大宇待了一段時間了,對那裡的工作有點心得,突然換上一些新人過去,不利於大宇的安定和工作。」
任雨澤的話本來是和周部長的提議相悖的,換句話說,也是和冀良青的想法相反,應該來說會引起很大的反擊,至少會引起冀良青的反擊,但很奇怪,冀良青並不太在意任雨澤的發言,因為這個結果早就在冀良青的預計之中了。
冀良青提拔幹部,除了善於搞平衡外,還有兩個特點。一是喜歡破格提拔,在冀良青看來,提拔幹部論資排輩是平衡與和諧的需要,其弊端是這些幹部大多認為自己被提拔是資歷所為,心安理得,忠誠度和工作的開拓性都有所欠缺。
而被自己破格提拔的幹部,因為在意料之外,會對領導的慧眼和恩寵有強烈的感覺,工作賣力且比較聽話。當然,這些被破格提拔者必須有較強的能力,否則,就沒有「破格」的理由。
冀良青對自己秘書小魏的能力還是很欣賞。
冀良青第二是喜歡提拔愚忠型的幹部,他深深地知道,如今的官場上,變色龍、兩面派佔絕大多數,真正對自己忠貞不二、死心塌地的為數不多。這些人都有愚忠的個性。測定一個人是不是對自己愚忠,冀良青是有一條特定的標準,他自問自己的眼光一向還是不錯的。
冀良青為什麼想要急於的把張廣明換掉,這其中一點就是他發現張廣明和任雨澤走的太近了,在一個就是想要讓自己的秘書早點過去,掌握住大宇縣,那麼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慢慢的繼續調查已經自殺的黃縣長,這就能給莊峰施加更多的壓力,讓他不敢在有所輕舉妄動。
但任雨澤肯定會反對,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問題在於任雨澤在這個五人會議中他能佔多少份額?他能有多大的權威?
尉遲副書記會支持他嗎?絕不會。這不用懷疑。
莊峰會為張廣明出力?更不可能?
周部長就不用說了,所以任雨澤一個跳蚤是頂不起一床被子的,不用理他。
冀良青呵呵的笑了笑,就接上了任雨澤的話說:「任市長考慮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呢,我還是認為組織部門的建議是可行的,至少大宇縣出了這麼多的問題,他張廣明是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要是這樣都可以沒事的話,以後遇到類似的問題我們該怎麼處理呢,所以我是同意拿下他,換上別人。」
說到這裡,冀良青就停了一下,看了看莊峰和尉遲副書記,見他們臉上都沒有太過明顯的表情,他鄒了一下眉頭,接著說:「當然,任市長有自己的看法,這個也很正常,今天就是來請大家研究討論的,每個人都可以談談自己的看法,對於其他幾個局長的人事安排,我看最好是這樣……」
冀良青就詳細的說出了那三個局長的候選人名字,說著,說著,莊峰和尉遲副書記都抬起了頭來,因為冀良青的話讓他們有了興趣了。
這三個局長的位置,給了莊峰一個,給了尉遲副書記一個,還有一個直接就給了江可蕊,而兩個副局長的位置,冀良青自己把一個收入囊中了,還有一個也給了莊峰的嫡系,
這對尉遲副書記和莊峰來說,也是很合算的,四個人來看,就冀良青和莊峰多吃了一點,但這是必須的,特別是冀良青,他多吃一點更是名正言順的,人家是新屏市的一哥啊,這次能如此客氣的讓出了這麼多的位置,已經是難能可貴的。
莊峰先就很滿意的笑了笑,情緒一下轉變了許多,對任雨澤開著玩笑說:「任市長,我早就提議廣電局給你們江可蕊同志了,你還推來推去的,這次可不能再推了,冀書記也是一片好意。」
尉遲副書記也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任雨澤很不願意看著這種排排坐,吃果果,你一個,我一個的局面了,從內心來說,他還是不希望大宇縣的張廣明倒下去,這樣一來,不僅自己少了一個得力手下,連其他的嫡系們也會看著心寒的。
特別是江可蕊的提升,更會讓自己團隊的人感覺到自己的自私,他們一定會誤解自己因為老婆得到了提升而不管手下人的死活,這樣很危險,任雨澤就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冀良青的另一個圈套了,而且看似自己和他們一樣得到了實惠,實際上自己確是用一個縣委書記換來了一個副局長到局長的提升,根本就不合算。
任雨澤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他固執的看了一眼幾個人,說:「我還是堅持我剛才的看法,大宇縣的張廣明同志不能動,至於江可蕊同志,我認為她還不具備管理一個局的綜合能力,所以我也持反對意見。」
冀良青臉上就有點不高興的情緒了,這任雨澤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我已經對你夠寬容,就你家那江可蕊,到新屏市才多長時間,我就這樣破格的提拔,你還不滿意,還要說這些風涼話,你真把自己當成新屏市的老大了。
冀良青鼻中冷哼一聲,說:「雨澤同志,你有權利保留你的意見,但我希望在下次常務會前我們有一個統一的認識最好,我相信對你所說的個兩點別人未必同意,畢竟我們是一個團隊,一個組織,所以你應該多聽聽別人的建議。」
莊峰就笑著說:「是啊,是啊,冀書記這也是煞費苦心了,我看雨澤同志你也不要在推辭了,江可蕊同志我感覺真的不錯,就算能力上真有什麼欠缺的地方,有你這個能力出眾的丈夫手把手的教,肯定錯不了。哈哈哈。」
冀良青和周部長也跟著笑了起來,尉遲副書記還是微微的露出了一點笑容,就趕快的收斂起自己的表情了。
不過他們笑他們的,任雨澤一點笑容也沒有,等他們停止之後,任雨澤冷冷的說:「就算江可蕊真的被你們任命了,我一樣會讓她辭去這個職務的,這一點你們最好相信,我沒有開玩笑。」
任雨澤毫不留情的話讓氣氛一下又凝固起來了。
冀良青沒想到任雨澤會如此強硬,看來自己不說點狠話今天這件事情就沒辦法結束,冀良青講凝固在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抹去,看著任雨澤一字一頓的說:「既然如此,那江可蕊同志的事情就按任市長你的想法來,我們從新做出一個調整。」
說完,冀良青看著莊峰,說:「莊市長有什麼廣電局合適的人選嗎?」
莊峰心中狂喜,這分明就是冀良青又送給自己的一次機會,一個禮物啊,他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一個自己派系的副局長來,在看到冀良青連連點頭之後,莊峰就又說:「這個同志能力還是很強的,當然要說合適我看還是江可蕊同志更專業一點,但我們還是要尊重任雨澤同志的意見啊。」
冀良青已經看到莊峰在這件事情上完全的站到了自己一邊了,雖然此次的代價有點高,但冀良青覺得還是值得的,小魏能下去獨霸一方,對自己掌控大宇可以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冀良青看看莊峰說:「那麼對小魏到大宇縣做香味書記這件事情,莊市長是怎麼看的。」
莊峰當然不能在反對了,自己囊中收下了兩個局長的位置,這本來就是個意外,自己憑什麼得到這樣優厚的收益?不過是現在任雨澤和冀良青對了起來,自己才不管大宇書記讓誰來當呢?何況今天自己要是和冀良青唱了反調,最後冀良青一氣之下,把現在定下來的事情全部推倒,自己才吃虧呢?
他就沉吟了一下,像是很認真的在思考著冀良青的這個問題,然後蔡慢條斯理的說:「桉說小魏這個同志我們都是很熟悉的,人不僅能幹,也很穩重的,現在大宇縣情況比較複雜,讓他去我看成,至少表示了我們新屏市市委,政府對大宇縣的重視。」
冀良青就轉頭看看尉遲副書記,軟中代硬的說:「尉遲書記是個明白人。想必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尉遲副書記很茫然的抬起頭,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大家在討論什麼一樣,就隨隨便便的說:「嗯,奧,是啊,都挺好的。」
冀良青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看著任雨澤說:「周部長就不用問了,這是他的提議,所以雨澤同志啊,你還是綜合一下大家的意見,在考慮一下吧?」
任雨澤下意思的搖搖頭說:「沒什麼好考慮的,就算是在常委會上,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小魏可以去大宇縣,但最多只能做大宇的縣長,大宇縣的書記現在動很不明智。」
冀良青真的忍不住就像發出自己的脾氣了,這個任雨澤真是油鹽不入,都現在這樣的狀況了,他還堅持自己的看法,難道非要讓自己給他難堪不成。
但一瞬間,冀良青又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讓自己情緒緩和下來了,省委王書記的話再一次的響起在冀良青的耳邊,自己不要和他正面衝突,現在連季副書記都沒有想好怎麼對付這個人,自己又何必強行出頭呢?
不用這樣的,你任雨澤不過是一個人而已,現在不管是莊峰還是尉遲副書記,都已經站在了自己這面,你任雨澤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冀良青很寬容的笑笑,說:「好吧,好吧,今天我看就先談到這裡,雨澤同志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理解,理解,這樣吧,明天召開個常委會議,在會上我們再一起議議,最後實在還是有分歧,也不可怕,還有**投票這個環節嗎?相信到時候雨澤同志也是會服從多數人的意見的。」
冀良青不想和任雨澤正面衝突,他使用了一個任雨澤根本都沒有辦法取勝的方式來應對了任雨澤今天的強硬,那時候讓別人給他任雨澤好好的上一堂課吧。
任雨澤當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以現在的情況看,已經沒有人支持自己了,冀良青巧妙的運用了手中的權利,拉住了莊峰,有了莊峰的支持,冀良青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
看來張廣明只能黯然離開大宇縣的這塊土地了。
任雨澤有點傷感,有點失落的離開了冀良青的辦公室,在面對冀良青的時候,任雨澤總感到自己有點力所難及,總是感到使不上力氣,冀良青對事情的處理已經做到了圓滑,老道,滴水不漏的地步,自己一但面對他的時候,失敗的感覺就會更加濃郁。
任雨澤歎著氣回到了家裡,他真怕當任命宣佈的時候自己看到張廣明會是怎麼樣的一個表情,當然了,還有其他很多正在向自己不斷靠攏的人,他們會怎麼看自己?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過於無能,連自己的手下都保不住,相比於冀良青來說,跟著自己,真是意見讓他們悲哀的選擇。
回到了家裡,任雨澤沒有見到江可蕊,任雨澤正在奇怪,就接到了江可蕊的電話:「雨澤,下班了沒有啊?我在外面和同事吃飯呢?要是你沒有事情,也過來吧。」
任雨澤看看家裡是冰鍋冷灶的,本來心情也是鬱悶,根本不想做飯,現在見江可蕊約他出去吃,也就答應了,問清了地方,換了一件衣服,就出了家屬院。
任雨澤走到家屬院的門口就站住了,他思考著自己是回政府取車去呢?還是搭一個出租過去,現在任雨澤上鏡率比過去高了一些,所以還真有點擔心坐車讓人家認出來。
這裡正在猶豫著,身邊就停住了一輛小車,車窗搖了下來,就見王稼祥頭伸出來,說:「領導,站著傻看什麼呢?等蔣局長回家也用不著這個樣子吧?」
任雨澤呵呵一笑,剛好就抓個壯丁了,他也不多說話,直接過去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對王稼祥說:「送我一程,媳婦叫我吃飯我沒車過去。」
王稼祥說:「不會吧,你這就把我抓住了。」
「嘿,你這話說的,送我一下會死啊?」
「領導你說話真難聽,好歹也是個本科生吧,這麼粗俗,算了,算了,我送你就是。」
兩人開著玩笑,很快就到了飯店,任雨澤等王稼祥把車停住,就招呼了一聲:「你有地方吃飯嗎?沒地方了我們就一起吃?」
王稼祥遲疑了一下,說:「就你和江局長兩人吧?我去了不合適。」
「什麼啊,她和她們單位同事一起吃飯呢。」
王稼祥說:「這麼看來,你們不是約會了。」
任雨澤不耐煩的說:「老夫老妻了,約的哪門子會啊,去就下車,不去就自己滾蛋。」
王稼祥忙說:「去,去,等我鎖車門。」
這王稼祥今天也是沒地方吃飯的人,本來是有幾個應酬的,但因為任雨澤他們兩個市長都在冀良青那面開會,所以他也不敢亂跑,怕有什麼事情,最後這面開完會了,他一看沒事了,就準備找個地方趕一個場子,混頓飯吃,現在剛好,也就不用跑了。
兩人進了飯店,三轉兩拐的就到了江可蕊他們的包間,進去一看,吆喝,江可蕊正和單位的一個女孩,三個男同事坐在一起,大家一見任雨澤來了,一起站了起來,招呼:「任市長好。」
「任市長裡面坐。」
任雨澤就笑哈哈的一一和這幾個人打著招呼,這裡面有兩個人是廣電局的,還有兩人是電視台的,任雨澤也見過,就客氣的招呼幾句。
菜還沒有上起,大家也都沒有動筷子,剛才他們就聽到了江可蕊的電話,知道任雨澤要來,所以就算菜上齊了,也沒人敢先吃啊。
任雨澤就在面對著包間門的上首坐下,身邊是江可蕊在左,王稼祥在右,剛才包間的幾個人還談的興致勃勃的,現在突然的多了一個市長,一個秘書長進來,大家就都有點拘謹了,講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倒是王稼祥在這裡最活躍,東拉西扯的說著。
大家正聊著,就見包間的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了一個美女,江可蕊忙招招手說:「明記者,過來,坐我這裡。」
這人任雨澤當然是認識的,就是電視台的美女明記者,她一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連任雨澤都竟然像觸電一般震驚了,明記者與過去任雨澤見到的那身裝束相比,今天她穿了一身淡雅的衣著,看上去清新可人,更為秀色可餐,比上回見時別有一番風韻。
王稼祥也是有點看的傻傻的樣子,趁江可蕊和明記者找話的空隙,王稼祥貪婪地盯著她看,轉不動了。
江可蕊見狀取笑王稼祥說:「看呆了吧?很養眼吧?美女的力量就是大呀!」
王稼祥這才定下神來,為掩飾自己心裡的秘密,他故意開玩笑道:「你們也太對不起人了,你們把美女一直藏著掖著,要不今天吃飯,我不知到猴年馬月才能一睹芳顏。」
任雨澤和明記者還是見過兩次的,所以開玩笑說:「稼祥啊,今天你可是沾我的光,才有幸與美女共進晚餐的,我早就認識明大美人的。」
王稼祥很是誇張的感歎:「這才叫真正的女人,所有的形容詞都黯然失色。」
大家就一起笑他。
不過任雨澤心中也想,其實以明記者這樣的美女,很多人如果要來個價值交換的話,是要所謂的事業、名譽地位,還是把這個美人日夜攬在懷裡,要在兩者之間作出選擇的話,只怕很多人寧願就這樣碌碌無為地苟活,心甘情願地作一個美人帳下**鬼,而把所謂的功名利祿拋在一邊。
這種女人是老天賜給人間的天使,更是造物主饋贈塵世的珍貴禮品。那種攝人心魄的美足以震撼鋼腸鐵膽的強悍男人,是所向披靡可以溶化一切的溫柔一刀。
任雨澤想,凡是見過她的男人,不論是道貌岸然的領導,,還是見慣風花雪月的富商巨賈,估計都會從心底深處發出一陣躁動,斷絕不想得到的念頭簡直是令人痛苦的事情。即使有人明知自己不是這道人間珍饈的座上賓,心裡也禁不住想要品嚐一口。哪怕是一個熱吻,或是一個觸摸,都會產生終生受用的記憶。
但任雨澤絕不會衝動的想要靠近這個明記者的,因為任雨澤記得自己曾今聽武平給自己講過,這個明記者好像和莊峰有那麼一種說不清楚的關係,所以不要看任雨澤在說笑,但心中還是充滿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