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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心搖神動 文 / 飄揚

    心搖神動

    任英也知道,自己出身就是一個鄉下農民,斗大的字也識不得幾籮筐,即使老叔莊峰有撐破天的膽子,敢安排自己去工作清閒,收入豐厚的事業單位上班,自己也無法勝任那種摸弄擺佈電腦,編瞎話連篇、滿口空話的文字材料啊。

    再說一聽老叔說這的酒廠是市裡的骨幹企業,效益很好,職工工資有保障,她眼睛便亮了起來,連聲謝著說:「好好,我回去安排一下,過兩天就上班去」。

    接著她也如干了許久工作一樣學著單位的人,拿出虔誠恭敬的姿勢和態度,向莊峰表決心說:「您放心,我到那裡上班一定好好幹,總不會丟您的臉的」!

    莊峰滿意地笑了,看著時間已晚,就打發她離開了。

    任英少不得又千恩萬謝一回,任英雖然說是農村婦女,但是自小模樣俊俏,身材高挑,很有一些惹男人心癢的味道,莊峰本能地看著她豐~韻性~感的屁股,雖然是近親,但是仍然顯得心搖神動的,好一會迷離難耐。

    但是旋即雙胯間又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驚醒和懊喪起來,等到秘書將侄媳婦出了門,他連忙倒了水,掏出據說療效很好的藥片。

    這樣治療了好幾天,莊峰才感到下面慢慢的恢復了常態,不在疼痛,瘙癢了,他有一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心情也就好了起來。

    但任雨澤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酒廠的事情讓任雨澤心慌意亂著,幾次那個師蕊逸打來電話,問承包的事情,任雨澤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給她回話,他真的很不忍心打擊一個那樣的女人。

    而武隊長帶來的調查也不樂觀,小芬的事情很明顯有問題,但線索卻很少,讓武隊長無從下手,如果他是刑警隊的,或許還可以想點辦法,比如查一查小芬的辦公室,查一查小芬的房間什麼的。

    但他只是治安大隊的,這樣的案子以他們的權限根本辦不了,任雨澤又不想過早的讓刑警隊插手,因為刑警隊的隊長陳雙龍一直也是任雨澤需要防範的人。

    所以這一下子,幾個事情都卡住了。

    任雨澤正在發愁著,就見王稼祥走了進來:「任市長,你臉上不大好啊。」

    任雨澤說:「鬼扯,我怎麼不好。」

    王稼祥也是開玩笑的,說完了笑笑,坐在了任雨澤的對面說:「怎麼樣,快當老爹了,是不是很激動啊。」

    任雨澤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檯曆,不錯,已經四月底了,再有一個月自己真的要當老爹了,他笑笑,有點得意的說:「感覺好極了。」

    「那你這兩天怎麼愁眉苦臉的,你別說沒有啊,你那臉吊起來的時候,很難看的。」

    任雨澤搖著頭說:「煩啊,幾件事情都麻煩。」

    王稼祥就想要幫著任雨澤分憂解難:「說說啊,什麼事情,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你也不行……」任雨澤酒給王稼祥說了酒廠的事情,也說了莊峰一口否決的狀況。

    不過說到最後的時候,任雨澤突然的想到了冀良青,就說:「對了,要不讓冀書記插手過問一下酒廠的事情?」

    王稼祥很快的搖了一下頭。

    任雨澤有點詫異的說:「怎麼,你感到冀書記不會同意?」

    「是啊,冀書記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他對所有的事情都只求一個穩字,他不會輕易冒險的,酒廠現在得過且過剛好附和冀書記的要求。」

    任雨澤想想也是,冀良青很難支持自己。

    王稼祥繼續說:「其實這個師蕊逸也不是給你第一次遞這個報告了,你沒來的時候,她都提出過這問題,當時還是全市長在,全市長也挺熱心的,報到冀書記那裡就卡殼了。」

    原來如此啊,任雨澤長吁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兩人有閒扯了一陣,也就到了下班的時候了。

    任雨澤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家,老媽今天燒了幾個小菜味道很是不錯,江可蕊也一邊吃一邊連聲的稱讚:「媽,你這個豆腐是怎麼做的,好爽口啊。」

    老媽樂呵呵的說:「知道你最近想吃點辣的,所以這菜都是安你胃口來的。」

    任雨澤看著滿屋子溫馨的場景,也就把心頭的那抑鬱寡歡扔到了一邊,配合著江可蕊,對老媽是大讚特讚的,差一點就立馬激發起老媽再去做幾個菜的想法。

    這裡吃完了飯,任雨澤看看時間還早,就到涼台上抽了一支煙,看著下面那些退休,離休的幹部們在樓下花壇下棋的,聊天,鍛煉的,很是熱鬧,不過任雨澤沒有看到冀良青的身影,應該是時間還早,最近一個階段任雨澤也是發現了一個規律,只要沒有應酬,冀良青在晚間新聞之前總是要到院子裡轉轉的,應該是吃完飯的消食散步。

    任雨澤現在年輕,還沒有感覺到身體對自己是那麼重要,所以就趴在涼台窗戶上,抽著煙,閒看了一會。

    一支煙還沒有抽完,客廳裡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任雨澤摁熄了香煙,返身回到了客廳,這個時候江可蕊已經把手機拿起來遞了過來,任雨澤一看是酒廠師蕊逸的電話,心中猶豫了一下,自己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給她回話,人家抱住那麼大的希望而來,現在卻只能失望結束了。

    任雨澤接通了電話,有點愧疚的說:「師工你好。」

    師蕊逸的話卻讓任雨澤輕鬆了一下,她並沒有提及到承包的事情,或許她也從其他渠道聽到了承包方案被否決的消息了:「任市長,你好,我剛剛勾兌了一種新酒,你要不要嘗嘗。」

    任雨澤忙說:「算了,算了,我喝什麼酒都是一種感覺,呵呵,就不麻煩你了。」

    師蕊逸悠悠的說:「其實我給你打電話也想表示一下我的歉意,你為酒廠的事情也盡力了,不管現在結果怎麼樣吧,但我還是感謝你。」

    任雨澤有點愧意,多好的同志啊,自己沒有給人家幫上忙,人家還怕自己不愉快,專門來安慰自己,任雨澤有點落寞的說:「真的很不好意思,讓你空歡喜了一場,我的能力還是有限,沒有幫上你。」

    「任市長不要這樣說,我找你之前也是有充分的心理準備,而且就算真的承包了,也未必就會讓我多麼高興,那時候我身上的擔子更重,壓力更大,上千號人要吃飯啊,所以我一點都沒有生氣,請你也不要責怪自己了。」

    任雨澤苦笑一下說:「好好,你這樣我就心裡好受一點了。」

    「我已經很感謝任市長對酒廠的關心了,對了,說真的,我剛勾兌了一種新酒,給你留幾瓶,你嘗一下吧?」

    「呵呵呵,不……」任雨澤說倒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瞇了一下眼,說:「你還在單位?」

    師蕊逸說:「這周我值班啊,每天下午都在廠裡。」

    「奧,這樣啊,要不你安排人給我送幾瓶酒過來吧?」

    「現在嗎?」

    任雨澤很快的回答:「是啊,怎麼了,現在有難度?」

    「任市長,我走不開,我本來打算是明天給你送過去的。」

    「哈哈,我可是等不到明天了,再說了,我也沒有一定讓你送啊,你忙你的,你讓你們送貨的車給我送過來酒成了,我現在想喝。」

    師蕊逸愣住了,這是一個什麼人,剛才還客氣呢,現在說想喝就想喝,真是變化莫測,算了,那就答應下來:「那好吧,我安排供銷科給你送幾瓶過去,你地址?」

    「嗯,你先安排,我過幾分鐘給你打電話。」

    師蕊逸又是奇怪了一下,還要過幾分鐘,她搖搖頭也就答應了,說等任雨澤的電話。

    任雨澤掛斷了電話,趕忙對江可蕊說:「到廚房收拾一點熟食,我要帶上出去喝酒。」

    江可蕊奇怪的看看任雨澤:「剛吃飯了還喝酒?」

    任雨澤也不多說了,自己到冰箱裡一整的翻騰,你別說,那種袋裝的板鴨,豬蹄,燒雞等等冰箱裡還真的不少,這段時間辦公室有的人聽說任雨澤老媽,老爹來了,幾個和任雨澤能說的上話的幹部,都來看望過任雨澤老媽他們,自然少不得要帶上一些吃喝補品。

    任雨澤很快準備了好幾樣,也不多說,出門下樓,沒幾步就到了旁邊單元莊峰的門口,一敲門,莊峰的老婆在貓眼裡一看,打開了門說:「任市長啊,稀客,稀客,我們住的這麼近,可是很少見你過來。」實際上任雨澤從來都沒有到莊峰家裡來過,那裡是很少的問題。

    任雨澤嘴裡也打著哈哈:「早就想過來了,不是怕影響莊市長休息嗎?莊市長在嗎?」不過任雨澤是知道莊峰在家的,因為莊峰的車就在院子裡停著。

    任雨澤的話還沒落地,莊峰的聲音從餐廳便傳了過來:「任市長啊,來來。」說話中,莊峰也走了出來。

    不過莊峰今天很是納悶,這個任雨澤怎麼今天想到來自己家裡,過去自己也相邀過幾次,他都一直裝清高,婉言拒絕了,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面出來了,喝,小子還帶的有禮品,不知道遇見什麼麻煩事想來找自己通融了。

    莊峰心中疑惑,不過面上還是很熱情,這中國乃禮儀之幫,仇恨再大,矛盾再多,也不能給上門的客人甩臉子,何況現在莊峰也在盡量的迴避和任雨澤發生太多的矛盾呢。

    任雨澤換鞋進去一看,這莊峰正在吃飯,任雨澤把手裡的東西給莊峰的老婆一塞,說:「嫂子,我今天過來陪莊市長喝兩杯,剛好家裡有點熟食代了過來,嫂子幫忙收拾一下吧。」

    莊峰的老婆一疊聲的說:「唉吆,唉吆,怎麼還代東西過來,好好,那你先坐,我給你準備碗筷。」

    任雨澤也老大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莊峰有點好笑的看看任雨澤,真不知道他賣的什麼膏藥了,就說:「那行,你坐,我拿瓶好酒來,對了,記得你最喜歡喝茅台是吧?我這還有好幾瓶茅台。」

    任雨澤忙一把拉住莊峰,說:「我聽說新屏市酒廠剛研製出了一款新酒,要不我讓他們送幾瓶過來。」

    莊峰眼睛一亮,他明白了,任雨澤看來今天還是為酒廠的事情來找自己,既然知道了任雨澤的想法,莊峰也變得坦然了許多,不怕你任雨澤鬼把戲多,老子是咬定了青松不放鬆,你口才好,今天你隨便說,我清醒的時候不會答應你,就算喝醉了答應你什麼,明天老子一樣的賴賬,你能奈何於我?

    莊峰哈哈的笑著說:「酒廠能勾兌出什麼好酒來,靠不住,靠不住,還是喝我的。」

    任雨澤連連說:「嘗嘗吧,嘗嘗吧,萬一很好喝,我們也可以幫著宣傳一下,我打電話,很快酒送來了。」

    莊峰看任雨澤這樣堅決,也懶得理他,你既然一定要折騰,那你就折騰吧,你看看最後我會不會讓你說動,同意你的承包方案?哼哼!

    莊峰就不再說話了,笑呵呵的等任雨澤打完了電話,給人家說了送酒的地方,兩人一面吃著剛切好的那些熟食,一面東拉西扯的聊著。

    「任市長,說吧,今天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任雨澤漫不經心的說:「莊市長,我就是聊聊天,奧……你是不是以為我有什麼事情要求你幫忙啊,哈哈哈,市長啊,你太小看我了,我要找你幫忙,至少也應該請你到酒店坐坐吧?那能反倒跑你家來蹭吃的。」

    莊峰很稀奇的看看任雨澤:「那今天你真沒事?」

    任雨澤正兒八經的回答:「真沒事。」

    「不是來做說客的?」

    「說客?說什麼客?」

    莊峰看著任雨澤,搖搖頭,你小子裝吧,你那點小心眼能瞞得過誰啊:「好,既然你沒事,那我們約法三章,今天只談風月,不提工作,嘿嘿,嘿嘿。」

    任雨澤摸了摸腦袋,這老小子挺賊的:「這……這個……」

    莊峰大笑,自己一句話就把任雨澤的後路都堵住了,他現在開始難受了吧?

    任雨澤試探著問:「一點工作都不能談嗎?莊市長?」

    「當然了,我問你幾次,你都說沒事啊,沒事我們就好好的喝酒。」

    「唉,那行吧。」任雨澤有點沒精打采的說。

    莊峰很滿意的看著任雨澤這個表情,自己就說起了最近一些笑話什麼的,這樣聊了一會,就聽到了敲門聲,任雨澤說:「酒來了。」

    開門一看,果然是酒廠銷售科的一個小伙,穿著工作服,滿頭大汗的抱著一個小紙箱子,裡面裝著六瓶沒有商標的白酒,一看就是剛研製出來,還沒有進入市場流通的。

    等把酒放好了,任雨澤給這個師傅發了一支煙,幫他點上,這師傅一下有點激動起來,靠,這是任市長親自給點的煙啊,對了,旁邊站的還是莊市長啊,這,這有點太榮幸了吧?他本來估計就不會抽煙,不過還是使勁的吸了一口,嗆得咳嗽起來。

    任雨澤笑著送他離開了,才關上門,打開了一瓶酒。

    兩人剛坐下,劉副市長卻也敲門進來了,他是莊峰這裡的常客,一見莊峰的車停在院子裡,就知道莊峰在家裡,反正是閒著,搖搖晃晃的來了。

    讓他驚訝的是怎麼任雨澤也在莊峰這裡,這倒是很少見的事情了,他疑惑的看看莊峰,莊峰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別管,劉副市長笑呵呵的對任雨澤說:「任市長最近忙的很吧,今天還有時間過來,不怕弟媳一個人在家寂寞啊。」

    任雨澤呵呵一笑,說:「寂寞的屁,我老媽來了,人家兩人每天嘰嘰喳喳的,擠兌的我話都插不上一句,過去是一個女人天天嘮叨,現在變成兩個了,你說我不出來躲躲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劉副市長和莊峰都笑了。

    三個人酒打開了酒廠的新酒,喝了起來,任雨澤給他們介紹著這個酒,但不管是莊峰,還是劉副市長,都感覺這個酒沒有任雨澤說的那麼懸乎,也不是不好,但要真比起他們天天喝的那些高檔酒,五糧液,茅台什麼的,這酒只能說一般吧,談不上超越這些好酒。

    唯獨是任雨澤一直讚不絕口,一個人在哪吹的天花亂墜的,好像真的就是一個品酒的大師一樣:「你們看,這酒色清澈透亮,喝時味道醇香。酒花分佈均勻,密度間隙明顯,入口後味不苦,真的不錯,不錯,來來,李市長,再喝一杯……」

    劉副市長雖然和任雨澤是面和心不合,有時候連面和都談不上,但也不好打擊任雨澤,這種事情不算什麼原則問題,你說好就好吧,你說多喝,大家多喝一點也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了,而且劉副市長也已經從莊峰的暗示中看了出來,今天任雨澤恐怕真是衝著那個酒廠的承包方案來了,不然怎麼就如此巧合的喝起了新屏市酒廠的酒。

    這樣喝了一會,又有人敲門,莊峰的老婆過去開門一看,有兩個局長過來了,這些人都是莊峰的鐵桿,沒事了都要到莊峰這裡來報個到的,幾天不來聽莊峰罵上他們兩句,他們都會皮癢的。

    這一下熱鬧了,五六個人喝著,聊著,莊峰也是暗自好笑,剛才沒人的時候我給過你任雨澤機會了,那時候問你有事沒有,你說沒事,現在倒好,人來多了,你就是想說什麼,恐怕這亂哄哄的情況下,你也沒辦法說了,就是說了,老子已經喝多了,說出來的都是醉話。

    這些人今天都很奇怪的,因為誰都知道任雨澤喝莊峰的關係並不是表面這樣好,兩人也到不了沒事見面閒聊喝酒的地步,所以大家不像過去那樣,研討和商議新屏市的敏感問題,大家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從地上的地溝油,說到天上的導彈飛機,反正就是個亂扯。

    莊峰看看喝的也差不多了,送來的六瓶新酒已經喝掉了三瓶,莊峰就帶著一點醉意說:「今天不能再喝了,你們怎麼樣,反正我喝夠了。」

    幾個人都附和著說:「差不多了,我也不敢喝了。」

    莊峰看看任雨澤:「任市長到位了吧?要是沒到位,讓老劉在陪你喝點,我要過去喝茶了。」

    任雨澤忙說:「可以了,可以了,平常我喝不到這麼多的,今天是這個酒好,所以喝的暢快。」

    劉副市長帶著譏諷的口氣說:「任市長真感覺這酒很好?」

    任雨澤反問一句:「難道不好?」

    「比起過去他們的酒,那是很不錯了,但任市長,我看這酒也只能算個中檔吧,沒你吹的那麼懸乎的,要是讓我喝,我還是願意喝五糧液。」

    任雨澤搖搖頭說:「唉,不知道你們怎麼嘗的,我就喜歡,莊市長,你說這酒味道比起五糧液怎麼樣?」

    莊峰額頭上一根黑線就冒了出來,靠,這酒怎麼就和人家五糧液比起來了,你任雨澤也真的會找對比的目標啊,不過也能理解他,他現在就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把這個酒說好,然後從這上面扯到酒廠的承包中去,小樣,你尾巴一抬,老子就知道你拉什麼粑粑。

    莊峰很認真的說:「嗯,和五糧液不相上下,確實不錯,不錯。」

    這樣一下,客廳裡其他幾個人都互相的看看,想笑,但不敢笑,都憋著,一起點頭。

    任雨澤這才有點滿足的樣子,說:「那你們坐,我喝的有點多了,先回去了。」

    任雨澤的這個話到時讓莊峰有點意外,怎麼?他今天還真的不提承包的事了,奇怪啊奇怪。

    他剛要假裝客氣的留一下任雨澤,但見任雨澤過去抓住一個已經到光了的空酒瓶,又往杯子裡到,當然那裡面多少還是有幾滴酒的,任雨澤很珍惜的把倒出來的幾滴也喝了,咋咋舌頭,一副陶醉的樣子。

    莊峰心中實在忍不住了,你任雨澤裝什麼神叨叨的,媽的,少給我表演,誰不知道誰啊,你任雨澤又不是沒喝過好酒的人。

    「任市長,要是你很喜歡,那剩下這幾瓶你就帶走吧,回家想喝了又喝。」莊峰準備把任雨澤打發走了,實在是看不慣他這般的裝模作樣。

    任雨澤眼睛一亮,說:「那我真的把剩下的帶走了?」

    莊峰揮揮手:「帶吧,帶吧。」

    「這不好意思吧。」

    「嘿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家裡酒喝不完的。」莊峰說。

    「那行,我帶走了,改天我讓他們給你重新送幾瓶了。」任雨澤一面說,一面說去找了個袋子,把這三瓶剩下沒喝的都裝上,提著就走。

    客廳幾個人都看呆了,真沒見過這樣餓澇的市長,幾瓶爛酒都要帶走,但大家都憋著,不笑,堅決不笑,就是不笑,一直等任雨澤出去關上了防盜門,大家才一起轟然大笑起來了。

    劉副市長從來都裝的是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現在總算是忍不住了,說了一句從來沒有說話的話:靠!

    任雨澤當然是不知道人家在笑話他,下樓,帶著一點醉意,搖搖晃晃,樂樂呵呵的回到了家裡。

    同一個時候,不同的地方,酒廠副總工師蕊逸這個端莊美麗精明干煉的女總工卻有點失神的靠在了床上,她工作投且勤奮,今天三頓飯都在酒廠吃,晚上也不回家,剛才拖著疲憊的身體沖個澡就上床,但心裡卻有種怪怪的念頭,有點失望,有點憂傷。

    憂傷的是眼看著酒廠毫無前途的走向沒落,自己卻束手無策,每一次的希望最後都還換來領導們無視的拒絕,這很痛心,爹爹的遺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實現,在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酒廠就會被掏空,就會被激烈的市場競爭淘汰,想到這,師蕊逸都黯然失色。

    而任雨澤今天的表現卻讓她失望,自己眼中的任雨澤不該是這個樣子的,為了幾瓶酒,能給自己打幾次電話,而且最後還要把酒送到了莊市長的家裡,這分明就是想要討好莊市長嗎?

    唉,看來啊,官場的人,真的沒有幾個人是正直,清廉的。

    昨天的雨讓滿世界**的,水氣瀰漫著整個房間,她感到一陣的淒冷,她就把自己圈在被窩裡,心中難受得全身縮成一團,她心裡飄飄的,傷感,失望帶來的悲慼,幾十年曲折的經歷匯成一種說不清的意緒在心裡翻滾,攪拌著,纏繞著。她幾乎像抽去骨頭和靈魂的一堆綿軟的酥肉,真希望此刻能掛在丈夫那強有力結實得像鋼鐵結構的身體上,服貼地讓男人的氣息烘烤著。

    天早就黑透了,師蕊逸微渾身冰冷,腦子清醒了,總在哀痛中不能自拔怎麼行啊!她坐起來,望望窗外,兩串廠區的路燈消失在夜色朦朧中,心裡有種悵然,心力交猝,萎頓不堪,她渴望雄性力的支撐。

    師蕊逸厭棄了往日的生活,每天在擁擠的路上蝸行,匆匆的人流不知奔向哪裡,只知道為了餬口,埋頭奔波,走進小區的大門,那個不老不少的看門男人睡眼惺忪中閃著**,讓人討厭,如粘在身上的鼻涕;而單位上,那個木臉陳廠長,職業就是找人的麻煩,讓你難受,像路中間的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感覺他的堅硬,又無可奈何。

    每天還有更多無聊的會議,一張張呆滯的面孔,正襟危坐,掩飾著昨夜見不得人的猥瑣相,為了開會而開會,職業性的開會,為了一切不正常而正常,誰也難以破壞的秩序,打不破的慣性,都在慣性的滑梯裡下滑著,耗費著生命。

    師蕊逸睡意全無,許多事亂哄哄的在腦海中不斷出現,包括任雨澤,也好幾次的出現在了師蕊逸的眼前,但師蕊逸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年輕的市長了,他對師蕊逸來說,就像急促地讀一本書,嘩嘩地翻著,讀不進去,大腦一片空白。

    想到此,師蕊逸披衣下地,憑窗瞭望,古老卻堅固廠區,蔑視著風雨,師蕊逸窗前踱步,圓月朗朗,倩影波動。

    許久之後,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準備休息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師蕊逸隨意的看了一眼,一下愣住了,因為這是任雨澤的號碼,這麼晚了,他還有什麼事情?

    師蕊逸接通了電話,電話中酒傳來了任雨澤磁性十足的聲音:「你好啊,師工,沒有打擾你吧?」

    師蕊逸說:「嗯,沒有,任市長這麼晚了,還有事情嗎?」

    「哈哈,當然有了,不然我何必浪費這兩毛錢的花費呢。」

    師蕊逸眉頭一皺,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但很快的,師蕊逸臉上就有了明顯的變化,這種變化就像春天裡接受了雨露的花瓣一樣,慢慢的展開,慢慢的燦爛。

    師蕊逸笑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舒心的笑了,她連連的點頭,眼中充滿了希望和憧憬……

    第二天任雨澤還是忙,連續的處理了好幾個比較棘手的公務,還參加了幾個會議,五一節很快就到,市裡還要組織幾個活動,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起都壓在了任雨澤的肩上,讓他根本一天都沒有輕鬆過,下班的時候,幾乎是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了。

    一看他這個樣子,不要說江可蕊了,就是老媽都開始心疼起來,也不讓他換鞋了,直接拉過來,坐在了沙發上,江可蕊也遞上了一條熱毛巾,任雨澤使勁的擦了擦臉,又靠在沙發上好一會,才慢慢的緩過來,嘴裡就說:「真是忙死了,唉,早知道還是做個普通幹部好。」

    江可蕊笑著在任雨澤的旁邊坐下,說:「要不你給組織申請一下,政府看門的老頭和你換換。」

    「你當我不會看門啊,我去一定比他看的好。」

    「那行,你什麼時候換啊,我幫你寫申請。」

    任雨澤瞪著江可蕊,說:「你怎麼這麼的熱情,想幹什麼,想當我的領導嗎?」

    「切,我本來就是你的領導好吧。」

    老媽剛好過來,一聽就說:「對對,可蕊是你的領導,雨澤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老媽說到這裡酒笑咪了雙眼,任雨澤忙強打精神,問:「什麼消息?」

    老媽笑著,笑著,半天才止住,說:「今天我代可蕊去檢查,可蕊遇到了一個熟悉的大夫,人家說可蕊懷的是個男孩。」

    任雨澤一跟頭坐了起來,拉著江可蕊問:「真的,真的嗎?」

    江可蕊也滿臉的笑意,點頭說:「那是我們局裡小王的老婆,她在婦產科上班,我檢查的時候,她偷偷告訴我的,是個男孩,很強壯的。」

    「呀,好好。」任雨澤一下就靠在了沙發上,半天沒有說話,其實他一直希望是個男孩的,但每次江可蕊問他,他都說無所謂啊,女孩更好什麼什麼的話,但骨子裡他更希望是男孩,只是怕萬一生個女孩,江可蕊會因為自己的看法而傷心。

    現在好了,既然已經是男孩了,任雨澤也就放心的高興起來。

    江可蕊不願意了,拉著任雨澤問:「你不是天天說喜歡女孩嗎?還說女孩是爹媽的小棉襖什麼的,現在一聽是男孩,你看你這個表情。」

    任雨澤忙狡辯說:「女孩也不錯啊,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歡。」

    「哼,早就知道你是在說假話了,不然真生個女孩,你恐怕心裡會怪我一輩子的。」

    任雨澤開始解釋啊,狡辯啊,反正是扯了好一會,直到吃飯的時候。

    吃完飯,任雨澤又拿上了一支煙到了涼台上,似乎真的有一種飯後一支煙,勝似活神仙的說法,剛吃晚飯抽煙,這已經成為一般男人的一個特點了,不過也有人說,那個什麼xxoo之後,抽上一支煙也很舒服的,但這個問題比較深奧啊,我是處~男,我沒有xxoo過,所以沒有體會,這裡就不亂評論了。

    任雨澤在涼台上抽完了煙,就見酒廠的那個送貨麵包車又開進了家屬院,任雨澤看著車上下來一個身穿酒廠工作服的工人,開始搬起了一箱酒,往莊峰的家裡去了。

    任雨澤就趕忙回到客廳去,給莊峰掛了個電話,說:「莊市長,我任雨澤啊。」

    「奧,任市長啊,怎麼?不會你又想來喝酒了吧?」

    「哈哈哈,今天可是不敢打擾你了,對了,昨天把你剩下的幾瓶酒帶走了,我心裡很過意不去,今天讓酒廠再給你送六瓶,這個酒真的不錯,很好喝的。」

    「得,得,任市長啊,你自己喝吧,我酒有的是。」

    「莊市長,這送酒的已經來了,你就收下吧,過幾天我找你又喝。」

    莊峰那個鬱悶啊,這,這任雨澤有病啊,一個爛酒天天當寶貝一樣,老子家裡堆的酒多的數不清,都是幾百上千元的好酒,誰要你這破酒。

    不過要不要也不由他,電話還沒結束,就響起了敲門聲,莊峰搖下頭,過去看了門,真的是送酒的,他只好在電話中對任雨澤說了一聲謝謝,讓工人把酒搬到了裡面,隨手扔給工人一包煙,說:「謝謝,以後不要在送了。」

    這工人裝上了莊峰給的中華煙,那個心裡高興了,一路鶯歌小唱的下了樓。

    莊峰看著那酒,冷笑一聲,你任雨澤讓送吧,你就是天天給我送上一件酒來,那個承包提案我還是不會通過的,我們就看看,看誰的耐心好。

    任雨澤在涼台上看著那個工人下來之後,又搬了幾箱酒,又陸陸續續的送了幾家,天也就慢慢的黑了,任雨澤也懶得管了,回到了客廳。

    電視還是很無聊,很腦殘,任雨澤看不下去,回到了臥室,難得這兩天下午清閒一下,任雨澤想靜下心來,好好看看書,近段時間,他在書店裡買了幾本關於辯論的書籍,如今,神州大地上,正在掀起一股辯論熱潮,任雨澤也想瞭解一下。

    這樣看了一會,電話響了,是武隊長的:「任市長,你好,晚上沒有什麼安排嗎?」

    「是武隊長啊,這飯都吃完了,還按派什麼,在家看書呢。」

    「那要不現在我們見見,我有點情況給你匯報。」武隊長在電話中說。

    任雨澤一聽精神來了,武隊長肯定是匯報關於小芬的事情,這事情很重要的,自己必須見面了。

    任雨澤就答應了,讓武隊長過來接一下自己。

    任雨澤換了一身衣服,給家裡打了個招呼,說出去見個人,江可蕊和老媽都叮囑了幾句,讓他不要喝酒,早點回來,任雨澤連連點頭,說沒問題。

    出去沒幾分鐘,武隊長開著車到了家屬院門口,任雨澤上去之後,就問:「怎麼樣,最近又什麼新情況?」

    武隊長打著了車,一面慢慢的開著,一面說:「老闆,現在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個小芬是遇害了。」

    這雖然早在任雨澤的想像之中,但任雨澤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他看著武隊長,說:「有證據了嗎?」

    武隊長搖頭:「證據沒有,但是小芬的手機已經找到了,是前幾天突然她這個號碼出現了幾次,我派人和電信聯繫了一下,查到了位置。」

    「奧,在什麼地方?」

    「一個學生在用,說是黑市上買的二手手機,後來我們又在那一片黑市查,找到了賣手機的人,這是一個專門做二手手機的販子,據他說,手機是別人賣給他的,現在他已經記不清,不過他很肯定的說,當時那個用200元賣給他手機的年輕人絕對是個小偷。」

    任雨澤有點奇怪:「這他也能確定?」

    「肯定的,他們專門做這生意的,自然是看的懂人。」

    任雨澤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這樣說學生和賣手機的人和案情關係不大了。」

    「嗯,沒有什麼關聯,這兩個人我們都盤查了,他們和小芬沾不上邊,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用200元賣手機的小偷。」

    任雨澤很凝重的點點頭說:「是啊,現在可能就是兩種情況,要麼她碰到歹徒遇害,要麼她被人滅口。」

    武隊長毫不猶豫的說:「我感覺滅口的可能性大,要是歹徒,不管劫財劫色的,都不會幫她在初八發那個短消息吧,從她電話使用的情況看,應該在初一的晚上她就遇害了,初八的短消息,不過是有人怕醫院對小芬無故不來上班起疑報警。」

    任雨澤不的不承認,武隊長的分析是對的,從初一到初八,整整的八天時間,小芬怎麼可能沒有一個打進打出的電話,這只有一種解釋,就是殺害她的人關掉了她的手機,但這個人還對她很熟悉,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上班,也知道應該給誰發消息辭職,這就不是小偷和一般的歹徒能清楚的事情。

    而附和這些條件的人應該不多,在聯繫一下小芬最後一個電話是莊峰打來的,就可以推斷,小芬的遇害一定和莊峰有密不可分的聯繫了。

    任雨澤擰著眉頭,坐在車上想了好一會,但作為一個刑事案件,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遇害人的屍體,這一點很重要,沒有小芬的屍體,那麼就算是報案了,這也只能算是一個失蹤案,失蹤案和謀殺案的處理方式具有天壤之別,中國人多的是,走失幾個根本算不上什麼的,最多公安局登記一下,在網上公佈一下,對案情沒有什麼實際的幫助,特別是刑偵大隊還有陳雙龍在,這更不能魯莽的報案,那樣會打草驚蛇的。

    但不報案應該怎麼做呢?任雨澤陷入了沉思中。

    過了一會,任雨澤說:「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找到那個賣手機的年輕人,也可以暫時把他定義為小偷,找到他,就能知道手機從什麼地方來的。」

    武隊長聽了歎口氣說:「這事情我也想過,也查過,問題是新屏市這麼大,實在是海底撈針,難度太大。」

    任雨澤卻突然很奇怪的笑笑,說:「我想這個問題不大,能找出來。」

    「能找出來?」

    「能,你等我幾天,就有結果。」

    武隊長愣愣的看著任雨澤,聽他說的如此堅決,本來他也一直對任雨澤很信服的,就二話不說,點頭同意了。

    任雨澤見沒有其他的事情了,說:「行,那今天先這樣,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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