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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輕輕滑動 文 / 飄揚

    輕輕滑動

    任雨澤準備給莊峰詳細的介紹一下這個報告,以及自己和師蕊逸交流的情況,但任雨澤剛要張口,莊峰就擺了擺手,說:「任市長,對酒廠的情況我還是比較清楚的,要說呢,酒廠當然是需要一些改進,但說到承包這件事情,我看暫時也不急吧?酒廠目前的效益還是不錯的。(。純文字)」

    任雨澤不知道為什麼莊峰這樣排斥這個報告,按說酒廠搞好了,對大家都有好處啊,你莊峰也是改革的收益者,在你的政績清單裡,你完全可以把這個劃成你的功勞,這種事情你也不是沒做過。

    任雨澤就說:「是的,現在酒廠還能勉強對付,但以現有的體制,長遠發展很不利,在說了,這個承包可以在提高職工收入的情況下,同時讓新屏市獲得一定的實惠,我看還是值得一試。」

    莊峰低著頭,耐著性子聽完了任雨澤的話,不鹹不淡的說:「是啊,你說的有道理,但萬一我們沒試好,出了問題呢?這可是關係著上千職工的安定,所以我看先緩緩吧。」

    莊峰的話說的不輕不重的,但顯然他沒有一點妥協的意思,作為新屏市政府的一把手,他是有權利讓這件事情擱淺,不過他面對的不是一般的人,是一個常務副市長,而且還是一個讓莊峰有所顧忌的人。

    所以任雨澤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從昨天他和師蕊逸交流之後,任雨澤就已經決定要促成這件事情了,這並不是因為師蕊逸漂亮,也不是因為師蕊逸善談,而是任雨澤為她的那份誠意所感動,以師蕊逸這樣的能力,如果不是為了一個理想,一個信念,她早就會離開酒廠了,把酒廠交給這樣的人,任雨澤是放心的。

    「莊市長,所有的改革都是要冒一定的風險,我看我們還是不能一下就否決了這個報告,在考慮一下,在議一議,我希望莊市長能夠改變主意。」

    莊峰擰起了眉頭,這個任雨澤他太瞭解了,他在很多時候是固執的難以理喻,莊峰想了想說:「那行吧,等過一兩天市長會議的時候,我們討論一下。」

    任雨澤也只能這樣了,他無法左右莊峰的決定,終究自己只是一個副職。

    任雨澤離開了莊峰的辦公室,莊峰歎口氣站了起來,他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搖搖頭,這個任雨澤又要給自己出一個難題了,對酒廠實際上莊峰不想改變現狀,酒廠的廠長是自己的同學,一旦承包了,自己怎麼給這個同學交代。

    最重要的是,酒廠還是自己這些年來的一個重要後勤基地,看似沒有盈利的酒廠,實際上每年給莊峰能解決很多費用,除了每年過節過年的紅包,自己大部分的開銷都是從酒廠過的,所以這件事情真的要在考慮一下。

    但任雨澤這個人只怕很難扭轉他的想法,現在自己暫時也不想和他搞的太僵了,到底應該怎麼辦呢?犧牲掉酒廠陳廠長嗎?

    莊峰歎口氣,抓起了電話:「老陳,我莊啊。」

    那面酒廠的陳廠長有點獻媚的說:「莊市長啊,昨天晚上我可是看到你又上電視了,哈哈,省台的,你真是越來越精神了……」

    莊峰打斷了陳廠長的討好,說:「什麼精神啊,我都愁死了。」

    「奧,怎麼了,莊市長,有什麼事情我能榜上忙嗎?」

    「你還幫忙,我現在是考慮著怎麼幫你的忙?」

    「幫我?幫我什麼?」

    莊峰遲疑了一下,說:「你們廠裡怎麼現在有人提出承包的方案了,你不知道?」

    「奧,這事啊,還不是上次任市長溝子癢了,跑我們酒廠來搞了一個什麼座談會,有的人就有想法了,還是我們廠裡那個副總工提出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提出這個承包方案,現在酒廠很多人都知道。」

    莊峰有點生氣的說:「知道你還不制止,你腦袋進水了。」

    陳廠長有點委屈的說:「老同學啊,我不好出面制止,這個女人在酒廠很得民心的,在說了,上面不是有你在嗎?她能跳騰個什麼結果出來。」

    「你啊你,我也不是萬能的,現在任市長提出了方案,希望酒廠承包,我也不好說的太多,畢竟人家承包後對酒廠喝市裡都有很大的實利,所以我想和你商議一下,要不就把廠長位置讓出來,我到哪個局給你活動一個副局長算了。」

    這也是莊峰真實的想法,現在他不想在新屏市樹敵,特別是在面對任雨澤的時候,他總感到有點壓力,他也知道任雨澤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剛才從任雨澤的表情上也看的出來,這小子很堅決,面對這樣的狀況,莊峰不得不做好兩手準備。

    但那面的陳廠長不幹了,說:「莊市長啊,你要頂住,我可不想到什麼局去做副局長,常言道寧**頭,不做鳳尾,我都這歲數了,也不指望陞官,就在酒廠混幾年,落點實惠。」

    莊峰有點為難,他也知道,這個老陳的兒子正在國外上學,那個花銷很大,真讓他當個副局長,恐怕孩子只能回來了,一個副局長聽起來不錯,但和一個手握現錢的廠長比,差別太大的,當然,你要是還想繼續當官,繼續往上爬,那副局長是必上的一個台階,可老陳現在肯定是沒什麼想頭了。

    莊峰心裡就有點對剛才的決定動搖了,他一時沒有說話。

    陳廠長卻很擔憂,也不能等莊峰做出決定,忙說:「老同學,這樣,電話裡面也說不清,晚上我們見個面吧。」

    莊峰想自己先好好的考慮一下,拒絕說:「算了,我在想一想吧?晚上還有個飯局要應酬的,改天。」

    「別介,老同學,不吃飯也能過來坐坐啊,最近你沒來我們廠招待所舞廳吧,呵呵,剛到了幾個新貨呢。」

    「奧」莊峰遲疑了一下,他最近也是剛恢復過來,上次和季紅試了一次,但明顯沒有怎麼過癮,現在聽到陳廠長的話,心裡也有點癢癢了,他也知道,酒廠那個舞廳,看著不大,但因為前來住宿的都是外地酒販子,所以那裡的小姐還是首屈一指的,在一個,比起其他地方,酒廠的舞廳更安全。

    莊峰最後也勉強同意了,說吃完晚飯看情況,沒事的話就過去。

    到了晚上,莊峰接待了一個過路的省文教廳的處長,吃完飯也是有安排,但莊峰想起了陳廠長的事情,就把那個處長交給了新屏市文教局的局長陪同,他客氣的說自己還有個會議,先離開了。

    今天也沒太喝酒,莊峰酒駕駛著自己的小車,一溜煙到了酒廠招待所,這個招待所在酒廠靠著公路的方向開著,裡面經常會住上一下外縣前來拉酒的小老闆,所以為了更好的服務於他們,酒廠自己在三樓又開闢了一個歌廳,讓前來拉貨的這些老闆們節節乏,快樂快樂。

    莊峰把車停下,從旁邊的樓梯就上了三樓,直接到了包間。

    裡面陳廠長早就等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雖然是有兩個妖嬈的小姐陪著,但他那裡有心享受啊,轉出,轉進的,香煙酒沒有斷過的抽。

    總算是盼來了莊峰,這陳廠長趕忙迎上,接過了莊峰的包和外套,對兩個小姐說:「這才是今天的客人,你們好好陪陪,到時候小費加倍。」

    兩個小姐就像是見了裂縫臭蛋的蒼蠅一樣,呼的一下到了莊峰的身邊,挽胳膊貼胸的就纏上來,莊峰左右看看,這兩個妞還真的是漂亮,誘人的很,那天生的柳葉眉微微顫動著,筆直秀挺的鼻子急促的呼吸著,鼻翼微微吸動,妖艷欲滴的櫻桃小口半張半閉,紅潤誘人,讓人忍不住想採摘,兩個女孩的臉上都佈滿了春情,兩雙媚眼波光蕩漾,幾乎要滴出水來。

    莊峰也不急於的談正事的,和兩個小妹妹溫柔起來,這陳廠長一看莊峰很滿意的樣子,找個借口先迴避了。

    莊峰他們幾首點綴的歌一唱過,再也沒有唱歌的任何心情,稍微轉了一點身,摟了身邊的小姐動作起來了,仔仔細細的在小姐渾身摸索著,在這隱晦而又深不可測的房間裡,莊峰卻感到摸揉未覺盡興,這些時日確實也忙於公務,竟將一副身子閒了下來。

    一會莊峰酒有點忍不住了,但他今天卻一時沒有硬起來,他就在兜裡掏出了一個小藥丸,合著酒嚥了下去。

    這兩個小姐一看,知道那是壯陽的玩意,都暗自咂舌,不知道這老男人一會兒是不是要把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

    她們眼睛濕漉漉的,卻帶著股小鹿般楚楚可憐的風情。

    莊峰看著她們,他冷眸的底層,含著一種讓人顫慄的笑意:「乖,讓我檢查一下,你的甬道裡都是什麼?」說完,莊峰撕開一個小姐的內~褲,掰~開她的腿,打到最開,將小腿壓彎下去,「這樣別動」他拍了拍她的大~腿。

    這個小姐咬住唇,大腿開到一個非常淫~蕩的角度,將**全都亮在莊峰面前,彷彿在等著他們的進入。

    莊峰滿意地看著她的姿勢,雙眸就停在了她兩~腿~中完全亮出的花谷間,黑腦袋俯下來,鑽在她的雙腿間,嘴唇和鼻子幾乎貼在她的**。

    「不……」小姐的雙腿反射性地合攏,卻恰恰把他的頭夾在了裡面,他掰開她的腿,力道足以讓她疼痛,瞟了她一眼:「乖乖地把腿~張開,不要動。」

    莊峰下身,修長的手指扒開她的花瓣,露出**的小**,小小的肉口是那樣嬌小玲瓏,呈半關閉狀態。他的手指移到小口處,敏感的嫩肉馬上將他的手指頂端包吸住,他中指微曲慢慢插進去。

    「啊~~」小姐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雙腿合攏,**口不停地收縮著包緊那根入侵的手指。

    莊峰用手制住她的腿,中指進一步深入,並且不停地撫~弄著通道,一股乳~白色的***順著小洞口和他中指根部的結合處溢出來,莊峰他抽出濕漉漉的手指,看著小姐的小臉皺成一團,身體劇烈地抽搐著,身子灘成一團水。

    「敏感的小~騷~~貨,才插進去就濕成這樣了」莊峰將中指放在鼻端輕嗅,然後壓住小姐,將才從小洞口抽出的帶著水的手指插進小姐微張的小嘴裡。

    小姐抗拒著,莊峰摁住她的頭,手指在她的口腔中輕輕的滑動,直到中指的液體全都抹到她的嘴裡而由唾液取代。莊峰輕笑,「好吃嗎,味道如何?」

    這個小姐咳嗽著,卻無法擺脫他深入她喉嚨的長指。

    莊峰在扣摸一陣,感到下面真的有了反應,也心中感慨,現在醫學真是發達,這玩意效果還如此之好,他更不說二話,雙手把一個小姐抄了起來,惡狠狠地說:「呵呵呵,看老子不搞死你」!

    那小姐裝出很害怕的樣子,其實心裡說:「靠,就憑你老小子,多少小伙都讓我擺平了,你也是白搭。」

    因為吃了能夠瞬時發力的藥丸,莊峰但覺渾身起了使不完的勁,只和兩個小姐弄了起來,像這樣一拖二的狀況,更讓莊峰興奮,他一面弄著一個,一面摸著另一個的奶,真是忙的不亦樂乎。

    轉眼便過了半個多小時,最後那一梭子也分開的射進了兩個小姐的身體裡,莊峰這才心滿意足,心舒氣暢地讓兩個小姐離開了。

    莊峰稍微的休息了一下,陳廠長也就恰到好處的走了進來,先幫莊峰點上了一支煙,然後說:「老同學真是威力不減當年啊,想起那時候班上就是你身體好,現在更是保養的好,唉,我老了,不行了。」

    莊峰哈哈大笑說:「男人可是不能說自己不行的。」

    「我也不想說啊,但真的不行了,一年前我都沒辦法對付女人了,不是你老同學啊,我這可是誰都不會說的。」

    莊峰深有感觸的點點頭,這個滋味他也嘗過了,那段時間自己不舉的時候,那個心理難受的,你說不管是當官也好,還是掙錢也好,要是不能弄女人,好像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莊峰說:「我理解,我理解,不過你也是負擔太重了,孩子到國外,老婆也到國外,就你一個供養他們在那花天酒地的花,真難為你了。」

    「這有什麼辦法呢?我現在其他都不想了,就是對兒子有點念想,不供他供誰,我又沒二奶,三奶的。」

    他是隨便的說說,但莊峰聽在耳朵裡很不舒服,他也知道陳廠長肯定不是指桑罵槐的說自己,但到底是作賊心虛,臉上有點難看。

    這陳廠長也是一時說溜了嘴,一看莊峰的表情,暗自罵了一聲:「靠,我這爛嘴。」

    趕忙扭轉話頭說:「我看你老同學和我一樣啊,也是過的太辛苦了,每天就是工作,工作的,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二奶。」

    到底都是老同學,莊峰聽他這樣一說,也沒再往心裡去了,說:「介紹個鬼啊,我一天忙的那有時間。」

    不過說到這裡的時候,莊峰心中也是一動,自己既然身體好多了,是不是抽時間吧那個電視台的明記者叫來弄弄,好久沒見她了,那小蹄子一身嫩~肉很是難得。

    陳廠長討好的說:「老同學你要注意身體啊,工作歸工作,不要把身體搞垮了,我們這些同學裡也就你最出息,我們可是都靠著你的。」

    慢慢的,這陳廠長就把話題引上了路。

    莊峰點點頭說:「是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是要養好。」

    陳廠長拿出了一個卡來,也不說話,就放進了莊峰的衣袋裡。

    莊峰看看他,也沒多說什麼,喝口酒,想了好一會,突然站起來說:「行了,我先回去了。」

    陳廠長不用挽留,雖然莊峰沒說什麼話,但自己的心意也盡到了,莊峰也沒有拒絕,事情也就不用擔心了。

    莊峰告別了溫柔鄉,乘著黑幕,開上了汽車,揚長而去。

    世間有些東西,反映也忒快速,過了二天,在新屏市政府的小會議室裡,莊峰正在主持市長會議,任雨澤提出了酒廠的事情,請大家表態。

    這裡的人恐怕也只有任雨澤不知道陳廠長和莊峰的同學關係了,所以大家看看莊峰,誰都沒有發表意見,包括和任雨澤一直相處不錯的副市長郁玉軒和女副市長茹靜,兩人也都皺著眉頭不好幫任雨澤說話。

    顯然的,他們也知道任雨澤拿出這個方案的用意,但莊峰沒有說話,他們說了也是白搭,這六七個副市長裡,除了他們二人,其他都是莊峰的人,所以只能先看看。

    莊峰在任雨澤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一臉的冷漠,就像是聽到了一件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一樣,等任雨澤說完,莊峰也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淡淡的看了劉副市長一眼。

    劉副市長在今天會前已經是接到了莊峰的電話的,他說:「任市長,我看酒廠現在不動為好,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讓酒廠變得更好,但誰能做出這樣的保證呢?誰都不能?因為工業這一塊啊,很難把握的,我搞了這麼多年工業了,深有體會啊。」

    劉副市長就是莊峰在政府的一個風向標,他一說話,其他的幾個莊峰的副市長不用想,都知道已經怎麼說了,於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大部分人是反對的,副市長郁玉軒和副市長茹靜也不好直接支持任雨澤,他們兩人也都說了幾句模稜兩可的話,讓任雨澤很是沮喪。

    莊峰饒有興致的看著任雨澤灰心喪氣的表情,冷笑一聲,就準備給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他剛說了幾個字:「任市長啊,哈哈,我看……」

    正在興頭十足之時,莊峰突然覺得胯~間一陣輕癢,接著一陣輕微的疼痛倏然傳遍全身,他的臉色倏然的變了一下——小弟弟著病了!

    他正在談話,所以也只得耐著性子,忍著痛,很是勉強地說了幾句:「……我看這事啊,先放一放吧,等我在仔細的研究一下,要是確實值得動,不用你雨澤同志說,我就會提出這個想法的。」

    莊峰給這個提案畫上了一個句號。

    大家也都心領神會的不再說這件事情了,話題轉入了其他事情,莊峰提議大家對他幾個問題補充討論和發言,自己匆匆就衝進廁所,仔細掩好了門,檢查起自己的下身來。

    下身疼痛繼續一步步明顯和加劇,他急切地褪了內~褲,把起恰如冬眠軟伏著的物件,輕輕地翻撥了包~皮,果然令他極端喪氣地發現,龜~頭和包~皮一片紅腫,並且添了許多出血的創口,整個寶貝部位全潰爛了,這令他既心疼又難受,感覺想尿,接著更加疼痛的感覺一陣陣撕裂了自己全身的神經。

    所謂世間萬物,有一利必有一害,莊峰不曾想到,這麼好玩可樂的事情,居然還會染上使人難以啟齒的性~病,唉,他娘的,只圖一時快樂,卻不料惹禍上身!他知道這是前幾天在酒廠胡鬧的結果。

    以往自己也搞過多次,卻每次都比較謹慎地戴了安全~套,昨天一時慌張和興起,只是想著「穿了襪子洗腳,哪裡能有**」?便一時昏了頭,終究換得這難以啟齒的害羞病,他沮喪到了極點。

    該怎麼辦呢?如果患上感冒啊什麼的正常病,在新屏市這樣巴掌大的地方,自己身為尊貴的書市長,醫院那些醫生,當然就如古代自己可以隨時召用的御用大夫一般,發句話,他們也就屁顛屁顛地趕過來,拿出十分的恭敬和敬業,榮幸地為自己診斷和醫治了。

    可問題是,這種在外人看來是成功男人才能夠得到的病,其實多少還是隱藏著許多不足也難以向外人展露的,試想,傳了出去,讓外人得知堂堂市長竟然患了這種作風病,自己道德上怎麼立足,政治上又將帶來何等惡劣的影響?

    他呆在廁所裡,久久的都無所適從,也不知道是誰,如此沒有公共道德,拉了屎,竟沒有放水沖掉,還政府機關的工作人員呢,莊峰聞著周圍傳來的陣陣臭氣,第一次陷入尷尬、無助和憤怒的狀態裡。

    由於莊峰在廁所裡呆的時間過長,他沒有在現場指導和主持,其他這些副市長卻因為一把手不在,就都自動的將積極性丟到一邊,焦急地催他的秘書來找莊峰。

    莊峰的秘書來到廁所,掂了身子,發現了莊峰捏著**呆呆發傻的身影,秘書很是奇怪,這玩意有什麼好玩的,莫非這麼大歲數的莊市長,閒暇之餘也喜歡擼兩把?不會吧,有點誇張啊。

    秘書便小心翼翼地請示說:「莊市長,外面的領導們都等著您作最後的總結發言和指示呢,您看?」

    莊峰被秘書突如其來的請示驚嚇得不符合市長身份地生出魂飛魄散的樣子來,捏著小弟弟的手也如觸摸到什麼滾燙的東西一般,一激靈,就慌張的無處可放。

    良久,他反應過來,惱怒地呵斥眼前這個不會看勢頭的秘書,說:「你不會再動員他們繼續交流。進行發言和討論嗎?這麼個嚴肅的問題,這麼寬廣的領域,系統的東西,就是再討論過幾天幾年,都是說不完的嘛,這些副市長到底是怎麼了,以往發言起來都滔滔不絕,做起文章寫起稿子來,也是花團錦簇的,怎麼今天才隔了一會,就說沒有什麼東西可說了,真是笑話!」

    秘書嚇的愣愣的趕忙點頭,什麼話都不敢說。

    莊峰接著他對秘書非常不滿意地責怪說:「你這個秘書也是,很沒有什麼工作水平!連維持個會議,組織大家繼續討論的能力都沒有,你不知道,開會開會,就是這般你來我往、你下我上地說一些上不沾天下不落地的廢話嗎?繞著大家放開嘴皮想以往那樣盡情展開說,就到了下班時間了嘛!」

    秘書當然不知道莊峰得了害羞病這樣的實情,兀自遭了莊峰一通怒罵,回來卻更加笨手笨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讓大家發言,把會議往漫長的道理上引了。

    所幸莊峰也很講工作大局,忍著巨痛回到了會議現場,可是他也沒有馬拉松的興趣了,回來只說了「今天的會議很重要,我們要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抓好各方面的工作」。

    說完就匆匆宣佈散會了。

    任雨澤今天很是萎靡不振,慢慢的出了會議室,有帶你沮喪,有點失望,沒想到自己的酒廠改革方案就這麼讓莊峰一個回合否決了。

    值此時刻,時間還沒有到十點半,距離下班還有好長時間,這是新屏市所有的無論務虛還是實際的工作安排佈置會議的歷上最短的一個會議了,放到流行講套話、廢話、假話、大話、空話這種官腔氾濫的文山會海的全國範圍來比較,當也屬鳳毛麟角、絕無僅有,很算簡短的了。

    對莊峰來說,向來有病就要醫治的,諱疾忌醫說來倒都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但是這種既能影響道德名聲,也可能會給自己政治前途帶來致命傷害的病,卻怎麼都不能讓外人知曉了去的。

    散了會的莊峰一直忍著身體巨大的疼痛和心理無盡的懊惱,心不在焉的又熬了一個下午,吃過晚飯,又心急火燎的堅忍,終算等到晚上來臨,為避人眼目,他找了一副墨鏡戴了,又將一頂鴨舌帽扣在頭上,像地下黨員做工作一般,獨自悄悄的來到一家自己從來不曾單獨光顧的藥店。

    進得店來,他懊喪地發現店裡有很多人,心裡就咒罵說:「看來百姓都有了錢,腰包鼓起來,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呢,以前貧窮得肚子餵不飽,衣裳襤褸的下層人竟都有了點什麼小病,就到藥店裡買藥,而不再如從前那樣干捱了。」

    這不,都快接近九點了,店裡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莊峰又怕自己管轄的臣民把自己認將出來,只有忍氣吞聲的在一旁畏縮著,少了平時到哪裡都一副威風懍懍的樣子,可怎麼不使人著惱?

    終於等到買藥的人散了一些,莊峰湊過身去,向售貨員詢問消炎一類的藥都有哪些。

    女售貨員工作認真得很,相當仔細地問眼前這個一直將頭低著的顧客,說是哪裡不舒服了?疼痛的部位是哪裡?症狀如何等等。

    莊峰強忍了滿腔怒火,用變了調的聲音沙啞地回答了售貨員的各種問題。

    店員說:「這是淋~病,以後和人搞那個最好還是做些預防和預備工作,比如戴個套,或者事先吃點消炎藥什麼的。」

    說著把藥遞到他手裡,又似安慰又似嘲弄的喋喋不休的感慨說:「有什麼可以害羞的,現在的男人女人,得這種病的人多得很,都是一些不是當官就是有錢的體面人!」

    莊峰心裡那個氣呀,滿肚子火幾乎就迸發出來,畢竟此種事情不宜張揚,他仍然低著頭,裝出紳士模樣說了聲:「謝謝」。

    他將藥揣進腰包,暗暗發誓說:「等恰當時間,一定讓衛生局長找找這個看著模樣居然有些俊俏卻不識大體的女人的什麼短處,好好收拾她一下,最好就叫她下崗或者滾蛋了!」

    莊峰心裡詛咒著,正欲將腳步踩出店門外,卻和迎面風風火火走來的一個婦女撞了一個正著,真是人倒霉起來,連喝涼水都能摻牙呢。

    他還沒有發火,卻聽得對面這個女人歡喜地叫出聲來:「莊市長,莊市長,叔叔呀,是我,我是小英呀,剛才我到了政府找您,後面聽說您出來了,我便瞎貓撞死耗子一樣到處找,可好,終於找著您了」。

    聽著聲音熟悉,莊峰暫時平息和壓制了平素領導都習慣了的火氣,抬頭稍微一瞧,原來是自己侄兒的老婆任英。

    雖然當領導,就需要別人時刻的畏懼和仰望,但是在講究宗法和鄉土觀念環境下,面對親戚,莊峰也不好像對他人那樣拉下臉來發作痛斥一通,非但如此,他還立即堆下笑臉,問任英怎麼突然想起這麼晚了來找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果然有事,回到政府辦公室,任英磕磕碰碰前言不搭後語地對莊峰哭訴了一番。

    原來任英是農村家庭婦女,沒有工作,當初因為老公工資高,又有著這樣那樣的特權,家庭生計還過得去,但是喜歡好高務遠、好為人師,更熱衷沽名釣譽又愛巴結領導的侄兒因公出了車禍一死,問題就成堆出現了。

    首先是以往的溫飽成了問題,任英在新屏市沒有任何經濟來源,侄兒還給他丟下一個不爭氣的兒子。說來可氣得很,這個兒子讀書沒有什麼興趣和心得,在班裡的成績排名總是最末兩三名,但是卻很早就知道世俗的尊碑貴賤道理,又兼了老爹那時候在局裡當著說一不二的一把手,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就彷彿自己也就是理所當然的孩子王一樣,和同大院小朋友一起玩時,誰也看不慣,對誰都是飛揚跋扈、頤指氣使的樣子,讀到初中高中,頑劣難訓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經常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混在一堆,打打殺殺的,自詡說自己是俠客義士,要當人間快意恩仇的梁山好漢。

    就為這,每次去開家長座談會,任英都免不了低頭讓老師上課,都說遺傳基因相傳,老子成龍,怎麼兒子就意外的成了蟲,這般不為自己爭氣呢?

    等莊峰的侄兒宛如風吹燈滅一般撒手西去,常言說得好,人走茶涼,一切皆休,當初設想著靠老子的庇護弄個公家的飯碗來吃吃的美好想法就有些不切合實際了,不僅如此,現在他們還遇上了更到的麻煩,這也就是任英今天來找莊峰的原因。

    事情是這樣,莊峰的侄兒當初活著時,很有些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的意思,你說收下屬送來的錢,受了也就是了,替人家辦事,提拔人家當個什麼鳥官就是了,當下的官場,誰個聰明的人不是這樣做的呢?

    但是他行事極其乖張,高深莫測,為了顯示自己廉潔自律,兩袖清風,也是擔心讓上級檢查和下屬舉報,竟然在收禮的時候,自作聰明地給人家下屬打下借據,雖然這是他其實永遠不打算還的,但是他沾沾自喜地覺得,在程序上,這要符合得多。

    然而正是這種愚蠢的行為和舉動,恰恰應了那句話——「弄巧成拙」!當初他無中生有自做主張地打給下屬的借條,現在看起來,完全是放屁脫褲子多此一舉,而且其可笑程度就如本來好端端的人,偏要往自己**插根動物尾巴那樣。

    這些倒都也罷了,如果他沒有因為出車禍消失到另外誰也無法描述和感知的世界,而是還活蹦亂跳、趾高氣揚地把持著金融管理局局長這個高位,自然沒有哪個下屬會吃錯藥一樣,無端地來向他討還的道理。

    但是既然你死了,再不能開口說話,更不能決定我的命運了,誰又會傻到將錢仍了打個水漂呢?於是有四五個人格上很可疑,說來也不怎麼地道的幾個科長想著,當初給你孝敬,並不是說我們就發自內心特別尊敬你,只不過你當著官披著那層皮,不得不割肉剜心般違心地供奉你而已,誰還會跟錢有仇啊?既然你現在撒手成鬼了,又自作聰明地留下無中生有的借據,我們不討回來,還更待何時?

    他們就相約著,來向任英討要她丈夫活著時,他們孝敬的那些錢了,還有證有據地將借條亮給她瞧,夫債妻還,天經地義的!

    幾個科長來討要的錢總共十五萬上下,本來,這十五萬元也不愁還不了,但是任英一旦把這錢還了,手頭剩下的錢也不多了,人總不能坐吃山空,任英這次來的目的也正出於這種考慮,她要當著一個市裡最大的官的老叔為自己謀一份一勞永逸的工作來做,好供養自己的生活,讓兒子讀完學業。

    聽了侄媳婦的哭訴,莊峰久久陷入沉思之中,他還沉浸在剛才這個不分場合地將自己名頭叫出來的憤怒當中,自己本就為了避人耳目地進行了一番喬裝打扮,才到藥店買害羞藥的,卻不曾想,卻被這個鹵莽沒有見機的大腳女人當場喚出聲來,這不是當眾出自己的醜嗎?莊峰很想痛斥這個女人一通,立即拒絕她的請求。

    但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何況莊峰是個很講家鄉和宗族觀念的人,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侄女,他又覺十分不忍,想來也是,當了官,一個重要的任務,不就是為家族的人謀福利嗎,也罷,也罷,他便恢復了大度而慷慨的本來性情,略微考慮了一下,就說:「我看這樣,反正兒子也到北京讀書去了,你把原來金融管理局的那套房子退還單位吧,省得人家說三道四的,影響也不好。來到這裡後,你就到市裡的酒廠去上班吧,我給他們廠長打個招呼,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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