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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絕對的爽 文 / 飄揚

    絕對的爽

    「莊市長你客氣了,不錯,我曾今也恨過你,但時過境遷,我們都要向前看是吧,所以我現在沒有恨你了,也更談不上什麼原諒的話了,哈哈》」任雨澤打著哈哈應付著莊峰。

    莊峰也自然是聽得出來,他就讓自己鎮定一下,摁熄了香煙,說:「那麼我求你一件事情。」

    任雨澤眉頭一挑:「莊市長客氣,有什麼指示吩咐就成,我肯定執行。」

    莊峰不再猶豫了,說:「任市長,我希望你停止對陳雙龍的調查,因為陳雙龍現在屍骨未寒,你就這樣做,我心裡過意不去啊。」

    任雨澤臉上表情慢慢的也冷峻起來了,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你也知道,那都是市委尉遲副書記他們的意思,在一個,陳雙龍的案件現在和市醫院一個叫小芬的失蹤案聯繫在一起了,這我怎麼管的下來。」

    莊峰也豁出來了,他帶著一種陰冷的表情說:「其實我知道一直是你在揪出這件事情不放手,我還知道你已經秘密調查了很長時間,我更知道你的矛頭並不是陳雙龍,你指對著我來的,是不是,任市長。」

    任雨澤瞇起了眼,難怪陳雙龍在那個關鍵的時刻自殺了,看來自己和武隊長的調查最後還是讓莊峰給發現了,或許陳雙龍就是因為莊峰知道了自己對他的調查,才把陳雙龍逼死的。

    「莊市長什麼都知道啊,既然都知道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你想我會和你妥協嗎?」任雨澤也撕破了臉皮,惡狠狠的說。

    莊峰沉默了,這樣的結果他其實也早就清楚,任雨澤是什麼人,他已經比大多數的新屏市人更瞭解,但他不得不做最後一次努力和掙扎:「任市長,過去的事情我們誰都不說了,我現在就直說吧,要是任市長能就此罷手,我願意辭去市長的職務,並請求相關領導,讓你接替,當然了,單憑我的能力肯定不夠,但要是加上季副書記他們,你肯定能接手我的位置。」

    任雨澤心中開始笑了,任雨澤更加確定了,小芬的事情和莊峰具有絕對的聯繫,這個莊峰已經有點走投無路的,他只能冒險,只能赤~裸~裸的提出了這樣的條件,真是可悲,為什麼你就不能珍惜自己呢?為什麼還要那樣貪婪和貪慾呢?

    任雨澤臉色也是有點黯然,輕輕的搖了搖頭,說:「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誰能躲得掉呢?」

    莊峰緩緩的靠在了沙發靠墊上,人也一下憔悴而萎靡起來了,他就這樣坐了好一會,突然的挺直了腰桿,露出了凶狠的目光,說:「任市長,我希望你能在想一想,常言道殺人一千,自損八百,也許真的事情鬧大了,最後你也會身陷其中。」

    任雨澤很不屑的反問:「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世上的事情很難說的,你搞不好會引火燒身,你在考慮一下吧。」莊峰第一次在任雨澤的面前展現了出了狠毒和凶悍的表情,他死死的盯著任雨澤,他希望從任雨澤臉上看到哪怕是一點點的變化或者畏懼,但很遺憾,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因為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已經懶得多說什麼了……

    就在任雨澤和莊峰在辦公室交鋒後的一天,在飛燕湖的便道附近,警方發現了一具女性的屍體,死體已經腐爛了許多,幾乎是辨認不出是不是小芬了,但所有人心裡還是明白,這一定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小芬的父親被找了過來,這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頭,他的身軀正在不可避免地衰老,他那夾雜在黑髮中的白髮也已經歷了太多的日子,隨著小芬的失蹤,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變得更加矛盾、更加迷惘,也更加的傷心。

    他已漸漸意識到,生活中並沒有太多有意義的東西。

    就算小芬的屍體已經腐爛,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他撲上去嚎啕大哭起來。

    站在旁邊的武隊長歎口氣,對現場的幾個刑警說道:「多拍些照片,能派上用場。」

    刑偵科的攝像師從小芬屍體這兒向外慢慢走過,盡量把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拍攝在膠片上。

    這些對於案件的調查極具價值,正如足球運動員觀看比賽影片一樣,刑警們則越來越多地審視錄像,從中獲取更多的線索,而這些線索或許要經過幾次、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的調查才能得到。

    武隊長走了過來,跟靠近了那具腐爛的屍體,就在兩分鐘前,他還盡力不把早飯吐出來,所有的刑偵科工作人員都戴著驅臭口罩,但那股惡臭還是非常地嗆人。

    一個公安局最優秀的指紋鑒定師有些愧疚的看看武隊長,說:「恐怕不會有什麼線索了」。

    碳狀撲粉到處可見,卻沒有發現任何指紋!與一般人的想法相反,許多案犯在犯罪現場留下指紋,你只要知道從哪邊去找就可以了,許多隱性指紋就是難以發現,那正是他們稱其為隱性指紋的原因,如果你認為案犯接觸過某些東西,只要在上面撤些撲粉並拍攝下來,可能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這個警察知道從哪邊去找,起初他是信心十足的,但現在他不得不罷手了。

    他對武隊長說:「我已經把一些東西包起來,準備拿回實驗室去。我會在這些東西上潑些茆三酮,在其餘的一些上面粘些『超級膠水』,或許能發現你需要的東西。」

    武隊長搖搖頭,他也是擔心,因為「超級膠水」是一種氰基丙烯酸鹽粘合劑,可能是使指紋呈現的最佳方法,可以把指紋從你料想不到的東西上分離出來。問題是這一該死的現場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怕奇跡很難出現。

    武隊長說:「從屍體的外表判斷,事情發生在很久之前了。」

    這個指紋高手說:「我還有一種一直想用的氰基丙烯鹽粘合劑,見效更快,或許我可以不停地給『超級膠水』快速加溫,」

    「好吧,你嘗試一下吧。」

    驗屍的法醫也來了,他正在將屍體上的裙子往下拉拉好,雖然湖邊很涼快,可他卻大汗淋漓。他蹲下身子,然後掃視了一下那女人的臉,看上去似乎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衣服被她的體液浸透了,她一死,括約肌幾乎立刻就鬆弛了,發出的各種氣味非常難聞。

    通常情況下,法醫,昆蟲學家比病理學家能更精確地斷定死亡時間,雖然精確度已提高了,但是沒有哪位法醫會喜歡檢查一具爬滿昆蟲的屍體。

    「你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死亡時間?」武隊長向法醫發問道。

    「現在還沒有辦法給出準確的時候,不過當我將她解剖後,我會給你一個更準確的時間。」

    法醫挺直身子又說:「頭部和身上有傷,頸部也有傷痕。」法醫緊緊盯著武隊長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身上的刀傷就是致命的一擊。」

    「我希望此案能很快有點眉目。」

    武隊長也低下頭,認真的看了看,他看到有小芬的兩處皮膚被抓了幾道口子,很可能被殺前她曾和別人搏鬥過,屍體浮腫得很厲害,隨著**過程的繼續加快,細菌四處滋長,隨著身體軟組織的**,全身四肢變得軟乎乎的。

    死人的樣子仍然使他大為震驚,高度浮腫而且面目全非,幾乎已沒有了人的模樣,不過現在還有一項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他們需要對屍體的身份做最後,也是最準確的確定,這就要拿到小芬生前的一下東西,比如毛髮,再比如醫院的病歷等等,但在武隊長的心中,實際上已經早就確定這是小芬的屍體了。

    而另一個心中已經確定這是小芬屍體的人就是莊峰了,他更清楚這一點,現在的莊峰已經沒有多少恐懼的滋味了,這些天他受到的驚嚇已經太多,太多了,多的到了他現在開始麻木了,他只是感到很累,感到很沮喪,很頹廢。

    就這樣他幾乎整整一天都沒有出去,他實在擔心自己出去之後會扛不住太重的壓力而轟然倒地,他現在心中已經沒有太多的奢望了,他只有恨,恨任雨澤,恨他為什麼要揪住不放手,本來已經過去半年的事情了,自己都差不多準備要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可是你任雨澤為什麼就又把它翻騰出來呢?

    莊峰已經走入了一個誤區,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的惡果都是因為他的貪婪,他的貪慾造成,這也不奇怪,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對自己深刻的反省呢?

    莊峰是不會反省自己的,他需要報復,需要瘋狂的報復,哪怕就是自己倒下,也一定要拉上任雨澤來墊背,這樣想著,莊峰就給季紅掛去了一個電話:「你有時間嗎,我想現在見你。」

    季紅一下就有點興奮起來,這可是莊峰在很短的時間裡再一次相邀自己啊,她一下感到週身舒服:「嗯,有時間啊,隨時隨地只要你想了,我都會出現在你面前。」

    莊峰苦笑一下,看來這個騷~貨想差了,自己現在那有心情做那樣的事情呢?要是能躲過這次難怪,自己就是永遠不沾女人,自己都願意。

    「好吧,季紅啊,那現在就在老地方見面吧,我先過去了,你快點來。」莊峰無精打采的說。

    掛上了電話,莊峰獨自離開了辦公室,他有點恍惚的走出了政府的大院,才發覺自己連車都沒開,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在幾年中第一次打了一個出租,到了賓館。

    讓他等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季紅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酒店,門一關上,季紅就撲到了莊峰的懷裡,用自己最大的熱情給了莊峰一個擁抱,但顯然的,季紅發覺莊峰今天的情緒並不太好,他的擁抱是無力的,他的吻也是在應付,甚至連他的眼中都缺少往昔那種興致勃勃的欲~望。

    季紅有點詫異的看著莊峰說:「怎麼了,情哥哥好像有點萎靡不振啊,來吧,我來幫你一下。」

    說著話,季紅就蹲了下來,拉開了莊峰的褲子拉鏈,準備用自己火熱的唇來完成莊峰的勃~起。

    莊峰卻拉住了季紅,慢慢的,但很堅決的把她拉了起來,說:「先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季紅看到了莊峰滿臉的憂愁,她停止了自己急切的動作,坐了下來:「哥哥啊,到底什麼事情?」

    莊峰也在季紅的身邊坐下,掏出了香煙,自己叼上一支,給季紅也發了一支,等季紅從她的小包裡掏出打火機給兩人點上。

    莊峰沒有急於說出事情來,他還是有點猶豫不覺,他需要判斷自己這樣做的後果,可是不管怎麼想,莊峰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思緒,他的注意力根本就無法集中起來,他的整個大腦是混沌一片,不管什麼事情,都無法仔細,完整的思考了。

    所以這樣沉默了好一會,莊峰還是恨無助的搖搖頭,咬著牙說:「我們現在出現了一個危機,我需要你幫我,當然了,幫我也是幫你自己,只要我度過了這個難關,那麼在今年之內,我一定會讓你更上一層樓,做到副區長,或者區委副書記。」

    季紅整個人就愣住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副區長,自己能當上副區長,這太讓人振奮,自己整個家族裡也沒有誰上到過副處級,而自己有可能就是第一個。

    狂喜中的季紅幾乎就忽略了莊峰前面說的話了,什麼危機,自己的情哥哥市長怎麼可能會出現危機呢?這應該是對自己的考驗吧?嗯,自己一定會經受住這次組織對自己的考驗的。

    她有點誇張的表情讓莊峰皺起了眉頭,莊峰沒有季紅想的那麼樂觀的,現在危機正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案件會逐步的明朗,自己恐怕很難逃脫法律的制裁,除非出現一種意外,但這樣的機率不大,當然,自己可以拼一把,可以製造出一個這樣的機會,就看季紅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了。

    莊峰很沉重的說:「季紅啊,你不要先高興的那麼早,能不能讓我度過難關,這還要看你敢不敢冒險了?」

    季紅稍微了清醒了一點,不解的看看莊峰,說:「情哥哥啊,到底是什麼危機,需要我做什麼,你直接說就得了,對妹妹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我聽說你有一個表妹也在市醫院工作,是不是?」

    季紅茫然的點點頭:「嗯,是啊,怎麼了?」

    「你要讓她做一件事情,當然了,我可以答應他任何的條件。」

    「真的啊,那沒問題,她現在想買房子,嘿嘿,很缺錢。」

    莊峰就點點頭,很專注的看著季紅,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而季紅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有點緊張起來,她感到週身的血液都慢慢冷卻下來,好半天都怔怔的,不知道怎麼回答莊峰的話了……

    當然了,雖然最後的鑒定還沒有出來,不過任雨澤也是相信這個屍體肯定是小芬的,現在案情基本上是在自己的推測範圍內一步步明晰,任雨澤不急,他在想,恐怕要不了幾天,案情就會大白於天下了,那麼莊峰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呢?

    毋庸置疑的說,他會從新屏市市長的寶座上下來,他下來之後新屏市又將是一種什麼樣的政治格局?對這一點,才是任雨澤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任雨澤目前已經不能單單的停留在莊峰的離開上,他更多的注意力要有一個戰略上的轉移,那就是看到下面的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於第四步……

    從常規上講,一旦莊峰倒塌翻船,後面可能出現的無外乎就是兩種情況,其一,上面會空降一個市長下來,對這一點,任雨澤是無能為力的,只能認命。

    而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沒有空降市長,這就會讓情況複雜一點,誰來接受莊峰呢?

    目前有兩個人選,一個肯定是自己了,不管怎麼算,自己必將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但還有一個人,尉遲副書記,他也完全具有這樣的一個資格,因為他排名第三,資格,閱歷也不差,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沒有派別之爭。

    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現在不管是省政府那面,還是省委季副書記等人,都應該是對自己恨之入骨的,而單單憑借雲婷之的實力,肯定是無法完成這一艱巨的競爭。

    好吧,就算在加上省委的王書記吧,但同樣的,在遭受到蘇副省長和季副書記的聯手狙擊下,事情也是不容樂觀的。

    那麼自己應該怎麼提前佈局呢?

    這才是任雨澤開始設想的所有問題,對於小芬的案件,任雨澤已經不再思考了,他可以完全篤定的相信,莊峰完蛋了,他徹徹底底的完蛋了。

    但這個過程還需要等待,任雨澤也不能單單為等待而等待,他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今天任雨澤在自己的辦公室對秘書小趙說道:「你找北區有關部門和居委會瞭解兩個數據:一是十年內外地來縣城落戶的有多少;二是小孩上學受議價費的現在有多少」。

    小趙點頭答應:「我馬上去落實」。

    任雨澤心中有點憤憤然的,這北區膽子不小,義務教育階段居然敢亂收費,任雨澤決定拿學校和教育局開刀,整治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問題要改造這片亂城區,不拿下一兩個幹部看來是沒法開展工作的。

    任雨澤接著安排辦公室主任鳳夢涵做另一項工作,組織人員調查亂搭亂建情況,以及土地使用情況。

    小趙和鳳夢涵調查的情況還真讓人觸目驚心,城區外來戶不但收取高額入學費,連民工的子女、一所學校到另一所學校也收費,名義都是以擇校費收取的,僅北區小學就收了一百五十名,按一人五千一年一萬計,學校就這項收費就高達一百五十萬。

    至於棚戶區的改造問題,管理是混亂,初步掌握的情況是,亂搭亂建亂加層不下四五千平米,外來落戶的都是居委會出證明,派出所辦戶口,以前村委會還負責按一人五十平米劃撥宅基地,只要你交錢就行。

    許多縣,市級機關幹部的親屬就這樣在北區修起了別墅、小洋房問題牽涉的時間跨度比較大,人員比較複雜,任雨澤知道後感到非常頭痛,要解決這些問題,一是上級沒有明文規定,哪種情況該怎麼處理,沒有政策依據,要想把問題擺平根本是不可能的;二是當地的土著居民和移民戶矛盾很大,當地居民認為外來戶佔了便宜,當初土地價格如何如何低,現在一拆遷,就相當於發了一筆橫財。

    外來戶感覺自己處處在吃虧,居委會實現兩種政策,歧視他們,高呼要求平等……。

    任雨澤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以冀良青之強硬,居然把這問題一拖再拖,幾年前的問題遺留到現在——太棘手了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新屏市一直政局不穩,對冀良青來說,如果隨隨便便就奪這馬蜂窩,害怕釀成嚴重的群體**件,本能的覺得政治風險太大,影響到換屆選舉,得不償失。

    這片棚戶區改造的規劃早已經形成,由於問題太多,牽涉的利益面太廣,不但有一般老百姓,還有機關幹部,不但有原著居民,還有外來移民、原破產企業北區的化肥廠職工……。

    但不改造不行,一是居民生存環境惡劣,影響城市形象;二是馬上雨季來臨,如果發生大的洪災或者火災,釀成人命慘案就把問題搞嚴重了;三是在今年的人代會上,任雨澤已經作出了莊嚴承諾,不完成這個改造,豈不是把政府視同兒戲?將會嚴重影響政府在群眾中的威信,任雨澤也只有辭職以謝天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任雨澤來到了冀良青的辦公室,這樣的問題,他是需要市委的支持的,他把瞭解到情況向冀良青作了一次匯報,冀良青早知道這種情況了,說道:「雨澤同志,你大膽的放手去幹,市委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人、財、物任你調遣,允許你先斬後奏,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冀書記,我正要給你匯報這事,要拿下這項任務,不撤幾個人的職我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比如學校亂收費的問題、戶籍問題、幹部陷入非法利益格局的問題。」

    冀良青想了想,他決定讓任雨澤來捅這個馬蜂窩,捅好了,也算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願,完成了自己的一個爛尾項目,捅不好了,那是他任雨澤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太多的關係,所以冀良青說:「你主持開個會議,有關部門和北區主要領導參加,我來聽聽情況」

    「行,我已經安排在下周召開。」冀良青就帶著讚賞的表情,拍拍任雨澤的肩頭,似乎對他很滿意的樣子……

    就在任雨澤正準備放開手腳對北區進行整頓的時候,一件很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它來的毫無先兆,也來的非常突然。

    屍體的身份已經得到了準確的確認,確實是小芬的,這就在整個新屏市引起了轟動,因為在新屏市來說,這樣的案件總是會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公安局一旦確定了小芬的身份,接下來就自然而然的要對小芬的公司,以及小芬住的地方進行搜查,取證和瞭解情況,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警察在小芬的辦公室電腦中發現了幾篇日記,日記的內容卻讓每一個現場的警察,包括武隊長都吃驚不小,因為日記上面出現了任雨澤的名字。

    這篇日記的內容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小芬和任雨澤有很深的交往,早在小芬剛到醫院的時候,任雨澤就勾引上了小芬,後來兩人的關係發展的很快,直到有一次小芬不小心懷上了任雨澤的孩子。

    為了這個孩子,小芬和任雨澤發生很大的矛盾,到底要不要孩子,成為小芬和任雨澤兩人的矛盾焦點,後來任雨澤答應小芬,只要小芬能打掉孩子,任雨澤是願意給小芬做出補償的。

    再後來,小芬打掉了孩子,任雨澤就不再理睬小芬了,更不願意給什麼補償,這讓小芬很生氣,幾次和任雨澤發生爭吵,最後任雨澤甚至說過要滅掉小芬的威脅話。

    而最後一篇日記是小芬很沮喪,也很擔心的一篇日記,她在日記中寫到,自己在年前給任雨澤下達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任雨澤不能兌現當初的承諾,她就要到市紀檢委去告發任雨澤。

    她寫到:當時任雨澤的表情恨難看,也很可怕,我不知道這會不會完全激怒他,他是一個大人物,他要收拾自己很簡單……

    這樣的日記讓案情一下就發生了變化,也讓案情出現了複雜和撲朔迷離。

    更讓武隊長吃驚的是,在搜查小芬駐地的時候,卻意外的在小芬那裡發現了幾張政府信箋紙,並在床下發現了一支籤字筆,而這個信簽字上面是有編號的,不費力氣的就證實了是任雨澤領取的紙,那支籤字筆,也最終證實是任雨澤用過的,因為上面有他的指紋。

    武隊長自然是心中不信的,但專案組裡並不是他一個人在,所以這件事很快就匯報到了市委主要領導的面前,在冀良青的辦公室裡,尉遲副書記也坐在沙發上聽著這個匯報。

    坐在冀良青和尉遲副書記對面的是刑警隊的副隊長和武隊長兩人,這兩人現在都是專案組的人,一個是組長,一個是副組長。

    這個組長在匯報完這些情況後說:「現在的問題是初一那天,任市長根本不在新屏市,這一點我們已經調查過了。」

    冀良青擰著眉頭,看了尉遲副書記一眼,說:「尉遲書記,你怎麼看?」

    尉遲副書記搖著頭,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任市長怎麼會幹這樣的事情,我是不大相信的。」

    武隊長一聽尉遲副書記也在否定這種推測,就笑著說:「我也不相信的,就我所知道的,這件事應該另有其人,至少很多人可以證明,這個小芬是和莊市長關係密切,從一點上看,不排嫁禍於人。」

    其實不用他說,現在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尉遲副書記,他們也都已經大概的有了一些想法,這個案情肯定和任雨澤沒有多少關係,如果一定說誰有關係,莊峰應該可能性更大,因為初一的時候他在新屏市。

    但這都是表明的現象,冀良青有自己的想法,以目前狀況看,任雨澤給冀良青帶來的威脅其實更大,自己已經在任雨澤和季副書記之間製造了障礙,讓他們將要走入到分道揚鑣的路途,但任雨澤和市委王書記的關係依然讓冀良青緊張,所以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任雨澤做的,至少可以給任雨澤製造很多負面的影響,這和最終案情的大白並不衝突。

    所以冀良青沒有急於表態,他只是凝重的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尉遲副書記的話又接上了:「武隊啊,話也不是這樣說的,雖然我個人不相信這是任雨澤做的,可是感情代替不了證據,鑒於目前的情況,我認為有必要對任雨澤同志也展開調查,當然了,前提是先要獲取省委的同意,因為任雨澤同志是省管幹部,我們要充分尊重省裡的意見啊。」

    冀良青就笑了一下,他很明白尉遲副書記的心態。

    尉遲副書記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幾乎也是隱隱約約的感到這事情恐怕和莊峰脫不了干係,假如真的是莊峰的問題,接下來新屏市會出現一個短暫的權利真空,莊峰留下的那個市長位置就很有可能成為新屏市許多人角逐的一個目標了,而在這個角逐中,自己和任雨澤都將毫無懸念的成為最熱門的人選。

    那麼現在讓任雨澤頂一頭髒水,踩一腳糞便,肯定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從自己的角度來說,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上級,一點錯誤都沒有,到將來說清了事情,和你任雨澤確實無關了,也可以作為聞者足戒嗎?呵呵呵,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武隊長有點急了,忙說:「冀記,這事情我是可以保證的,絕對和任市長沒關係,這一看就是陷害栽贓吧?」

    冀良青很認真的點點頭說:「武隊啊,我們不排除栽贓的這種推測,但是同志啊,正如尉遲書記說的那樣,我們在工作中不能用感情代替證據,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查一查對任市長來說也是一種洗刷,我支持尉遲書記的提議,把案情上報省委。」

    誰都無法扭轉這個事實了,任雨澤更是沒有辦法來改變,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初莊峰對自己威脅的含義了,莊峰很無恥的用了這一手,這就會讓案情複雜起來,並且會干擾到辦案的視線,把水攪渾,以期能混水摸魚,僥倖的過關。

    但任雨澤很輕蔑的笑了笑,他不相信就靠這樣的栽贓就能把案情攪渾,自己行得正,坐的端,怎麼會怕他誣陷。

    但顯然的,任雨澤還是有點托大了,在接下來的事情中,任雨澤才逐漸的發現,事情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和平常,因為就在一天之後,公安局在徵集小芬案件的線索的時候,突然的,市醫院的一個女護士到公安局去匯報了一個情況,說她看到很多次任雨澤去找小芬,並且聽小芬自己給她說過,她和任雨澤有不正當的關係。

    這個線索一下就引起了更大的反響,讓整個案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各種猜測和傳言來多了起來,任雨澤一下就成為了焦點人物,老百姓哪能理解這案件背後的深層原因呢?在他們的想像中,領導包個情人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而最後領導和情人發生了糾紛,這也不是一個兩個,網上不是說很多高官都被情人拉下馬了嗎?或許任雨澤怕暴露出這個問題,所以找人滅了小芬,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各種議論都朝著不利於任雨澤的方向來了,連市委和省上的領導,都被這樣的一系列證據影響了,省委的王書記在長久的考慮後,給任雨澤打來了一個電話:「任雨澤啊,我不得不告訴你,省裡準備同意對你展開調查了。」

    任雨澤拿著電話,很小心的說:「連書記你也不相信我的清白了?」

    「唉,不是不相信呢,但所有的證據對你很不利啊,所以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好好的配合省廳的調查,最近你暫時停止工作吧。」

    任雨澤默默的的放下了電話,看來局勢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樂觀,雖然自己是明白自己的清白,但自己說出來的話算數嗎?

    現在已經有傳言說自己是為了迴避不在現場,所以故意的在過年離開新屏市,肯定是自己找的人幹的,而那個給自己幫忙的一定就是陳雙龍了。

    這樣的傳言現在已經變得有聲有色了,好多人都成了編劇和導演,每一個人都會自覺的把前面人講訴的故事中的漏洞修補完善,於是在傳言講到後來的時候,從故事的本身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明顯的破綻。

    這確實讓任雨澤很沮喪,他不得不認真的思考一下接下來會發生的什麼情況,自己會被停職,上面的人會每天和自己談話,雖然以目前的情況看他們未必會馬上動手控制自己的自由,但時間長了會怎麼樣?自己解釋不清楚那些證據之後又會怎麼樣?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任雨澤本來的自信都擊碎了。

    他現在更加的明白這是莊峰動用的手段,問題在於自己卻沒有很好的證據來指正莊峰,反而是自己陷入了危機之中,這絕對是任雨澤沒有想到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裡,任雨澤徹底停職了,他每天只能在家裡休息,公安局專案組的人也會經常的請他過去坐坐,問他一下問題,當然,他們對任雨澤還是相當的客氣,每一次問話都表現出了對任雨澤應有的尊重。

    但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幾天,省公安廳和省紀檢委的同志就來了,他們就完全沒有新屏市公安局那樣的客套了,不管是從他們的臉色,還是從他們的語氣中,任雨澤都感覺自己正在跨入罪犯的邊沿。

    他真的有點心灰意冷了,但他還是很堅強,他想看看,這些人都會用一副什麼樣的嘴臉來對待自己,不管怎麼說,任雨澤自己是很明白小芬的案件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的。

    但這解救不了他,依然有很多人開始對他採取了疏遠,隔離,迴避。

    官場上的消息傳播速度,永遠都是迅速而朦朧的。

    同時,也會被好事者傳播的神乎其神、玄乎其玄。每傳播一次,就多了一份神秘效果,原本的事件也會被誇大,被釋放出更多的訊息——哪怕原本就沒有那種訊息。費心揣度,以訛傳訛,正是官場小道消息傳播的兩大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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