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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婷之雨澤 文 / 飄揚

    婷之雨澤

    紀委開始不斷的約談和雙規幹部了,市委和政府動真格,老百姓額手稱慶,放起了鞭炮。

    為了穩定人心,工作不斷檔,北區的黨委及時作出決定,由區裡派幹部兼職社區工作,確保棚戶區改造工程順利推進。

    任雨澤最初和冀良青擔心的政協黃主席,還有市委辦公室主任等領導最後還算不錯,他們沒有捲進這利益格局中,現在調查清楚,政府的工作方案提前洩露是很偶然的,北區的衛書記在飯桌上無意說了一句,被區長聽在耳內,私下聯繫社區幹部,煽動居民中既得利益者,上街鬧事,妄圖以此要挾政府。

    當然,衛書記是無意或者有意「說漏」嘴,只有他自己明白,區長可能也搞不清楚,衛書記自己當然不會承認是有意的,但這個事情還是有人分析,他們推測說,衛書記早就想收拾這個區長了,也知道他在這個棚戶區改造中具有很深的利益關係,也算準了這個區長在聽到消息後會採取行動,所以他就設置了一個很大的局,把區長裝了進去。

    當然,這只能是道聽途說而已,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已經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了。

    紀委書記在常委會上通報情況的時候,任雨澤和冀良青已經提前知道了一切,如何處理、處理原則上他們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絕不手軟,查出一個處理一個,從重從快這些年紀委已經成了人人詬病的對象,真正老虎不敢打,蒼蠅拍死不少,這次就讓老百姓重新看看黨委和政府反**的決心,紀檢委書記蔡國章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紀委書記通報完畢,冀良青講了話,輪到任雨澤發言的時候,他兩眼威嚴的把全場掃了一遍,沉聲說道:「情況大家都知道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同志們,形勢嚴峻啊,一個工程冒出這麼多問題,我們舉一反三的想一想,其他領域的情況怎麼樣?會不會也是這樣觸目驚心?低保、社會保障,那是我們國家政權的安全閥,有些人喪心病狂,居然打起了主意,心中還有法律和道德的底線嗎?雁過拔毛,有便宜就占,這是我們一部分幹部做官的目的,他們進入公務員隊伍就是沖這個來的,我們必須堅決懲處,別小看一個人貪佔這一個月幾百元,它是在吞噬黨委政府在群眾中的公正形象、喪失政府的公信力,一個人貪污、搞歪門邪道,一百個幹部辛辛苦苦也樹立不起黨委政府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現在社會上為什麼群眾對我們有誤解,有怨氣?就是因為這些極少數人敗壞了我們大家的整體形象……」。

    常委會研究的結果,最後形成了三條意見:一、證據確鑿、案情清楚的盡快結案,給老百姓一個明白;二、延伸開展檢查,勞動局、民政局、建設局、教育局等和百姓利益關係緊密的部門,由紀委、監察局、審計局、財政局、物價局等組成聯合檢查組,開展百日大檢查;三、加強預算外資金的管理,各部門只准一個賬戶,所有預算外資金如辦證費、罰沒收入等一律進財政專戶,誰敢私立賬戶,視為貪污、挪用,一經查實,單位一把手就地免職,情節嚴重的,追究法律責任。

    晚上回到家裡,任雨澤還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江可蕊見了問道:「想什麼?心事重重的?」

    任雨澤說道:「這次要處理這麼多幹部,震動很大,不知道會不會對工作產生影響?」

    「貪官抓得越多越好,老百姓才高興呢,影響就是黨委政府越來越好」。

    任雨澤笑著說:「呵呵,老婆終於說了幾句真心話。」

    「任雨澤同志,我不圖你大富大貴,只要走在街上不被人戳脊樑骨就滿意了」。

    任雨澤看著她問道:「受刺激了?是不是聽到什麼?」

    江可蕊帶著一絲驕傲和自豪,說:「今天在街上賣菜的時候,聽到兩位大爺提到你。」

    「是不是背後罵我,你心裡受傷了?」任雨澤笑著問。

    江可蕊搖搖頭:「不是,他們誇獎你呢。」

    「還不錯,我以為老百姓背後把我罵死了。」

    「才不是呢。」江可蕊說道:「他們說你沒私心,敢於碰硬,能為老百姓辦好事,我現在才明白,你們的工作的確不容易。」

    「老婆,你說得我好感動」

    江可蕊頗有點以自己為榮的表情,讓任雨澤切切實實感到了一種事業成功的快樂,一個男人的成功,不就是讓自己的女人感覺到驕傲嗎?

    又是一個週末的下午,溫沌的殘陽漸漸透進任雨澤的辦公室,天氣已經不再炎熱了,這樣的時候最讓人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刺耳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嚇了任雨澤一跳,一看來電顯示,是省委組織部謝部長的電話。

    天哪!任雨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興奮、祈盼、心率驟然加速,他患得又患失地抓起了電話……電話中傳來了謝部長的聲音:「任雨澤同志,下周省委組織部會派人到下面去做一次幹部考評,我已經通知了冀書記,給你也說一下,請你們務必配合。」

    謝部長的聲音簡潔明瞭,也沒有一絲的感情,但這樣的話聽在了任雨澤的耳朵裡,依然是那麼的悅耳動聽,遙遠又親切。

    「好的,市政府這面肯定會權利配合的,請部長放心。」

    放下了電話,任雨澤想,看來省委組織部再也找不到拖下去的理由了,至於考評,任雨澤輕蔑的笑了一笑,那只是走個過場,對一個在省常委會上確定下來的人選,豈是你組織部門小小的考評可以拿下來的?

    過了一會,省委組織部一個過去任雨澤都認識的科長又打來了電話:「任市長你好啊,你的事情定了,我正在印文件,擔任新屏市市長兼市委副書記的,呵呵呵,下次到你新屏市去,你可要請客啊,別忘了!」

    任雨澤呵呵呵的應付著:「嗯,謝謝,謝謝你的通知,來新屏市了沒問題,一定招待。」

    「那任市長你先忙,我這也要忙了。」

    「好吧,好吧。」

    任雨澤也知道,每次幹部調整,組織部幹部科總是最忙的,三天之內必須完成調整幹部的任命文件、約見談話、調配手續、接送幹部等一系列工作。

    任雨澤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壓抑已久的鬱悶隨即煙消雲散,久違的狂喜湧上心頭,劇烈的心跳,足有半個小時才漸漸平靜下來。

    任雨澤看著辦公桌上放著的好幾盒剛剛印刷的名片,順手丟進了碎紙機,「嘩嘩……」的碎紙聲,攪動著紙片,也攪動著任雨澤的思維。

    自己這人生中最光鮮亮麗的時光都獻給了官場,奉獻給了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也許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緣份吧,這些年自己有過風光,也有過傷心,但自己總算熬過來了,沒有被打下去,這就是一種勝利,一種人生的奮鬥。

    任雨澤把自己那些愉快和不愉快的記憶,伴隨著碎紙機呼啦啦的聲音,一起都灰飛煙滅,化作永恆。

    上面的考評很簡單的就結束了,幾乎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懸念,沒有誰願意在這個時候亂說什麼的,除非真的能達到某一種目的和企圖,但現在的新屏市沒有誰有什麼奢侈的想法了,包括尉遲副書記,他在這次考評的前一兩天,被省委的王書記找去談了個話。

    他們談的什麼,沒有人知道,但談完話回來之後,尉遲副書記焉了很多,對任雨澤也像是客氣了很多,任雨澤不知道原因,他也懶得知道,因為他需要考慮的是接下來的很多事情。

    又過了一周,任雨澤正式的接到省委組織部的通知:明天下午,到省委組織部謝部長的辦公室,等待領導談話。

    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程序,任雨澤沒有什麼負擔,一大早,任雨澤迎著燦爛的陽光,就坐上車,再一次返回省城了,他比見面接受談話的時間早了兩個小時到的省城,稍微安頓一下住的地方,洗漱一番,任雨澤來到省委大樓。

    他決定先去拜見王書記。

    這是一個沒有預約的會見,所以看到了張秘書辦公室裡已經坐滿了人,估計都是來覲見王書記的幹部,任雨澤只能給張秘書打了聲招呼,就退了出來。

    他下樓,到了組織部的辦公地點,這裡的人也很多,按照慣例,市,縣,調整的幹部謝部長都要逐一親自談話。

    任雨澤就在外面秘書室等著,給他定的時間還有一會,他看著身邊那些喜笑顏開的幹部,心中也是頗有感慨,是啊,到這個地方來的人,總是有好事的。

    這樣閒坐了好長時間,才見一個年輕一點的女同志過來問:「新屏市的任雨澤同志在嗎?」

    任雨澤忙答應了一聲:「嗯,我在。」

    女同志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他,說:「跟我來。」

    說著轉身離開,任雨澤趕忙跟上,就到了謝部長的辦公室了。

    謝部長帶著衣服老花鏡,他低一下頭,從鏡框的上沿冷冷的瞅著任雨澤來到了身前,說:「坐吧,我代表組織,和你做一次談話。」

    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心中卻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悲哀,他一直對謝部長的感覺都是不錯的,這個老頭在樂世祥在的時候,經常到樂世祥的家裡去,那個時候,他們再一起品茶,聊天,下棋。

    然而殘酷的政治派系和鬥爭,就這樣硬生生的把兩人劃入了不同的陣營,一想到這,任雨澤就會對眼前的政治有一種厭倦的傷感。

    他默不作聲的坐在了謝部長的對面,沒有客套,沒有寒暄,只有一種內心的沉甸甸的悲哀。

    謝部長一臉的倦怠,他心裡其實也很不好受的,自己和樂世祥是多年的搭檔了,就算今天雖然兩人不在一起,但經常的,自己還是會想到和樂世祥在一起的那點點滴滴的往事,自己一直就崇拜樂世祥,對他的人品,風格,性格和做事的原則都很崇拜。

    可是為什麼他就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婿呢?

    這個任雨澤自己為什麼就看不透,看不懂,他放著好好的靠山不要,放著輕鬆的工作不顧,卻總是尋找那種艱辛的,讓人心驚膽戰的事情做。

    不僅如此啊,他還影響到了雲婷之,可以說他們兩人的晉陞和提拔,在過去的每一次都和自己,和季副書記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他們卻沒有感恩戴德的心思,他們忘記了他們的恩人,他們用背叛來回報這個派系給他們的庇護和扶持,這樣的人用背信棄義,忘恩負義這些詞彙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所以謝部長實際上根本都不想看到任雨澤,他知道這次任雨澤是衝破了他和季副書記的阻力上來的,他可以想像得到任雨澤那副得意而囂張的笑容。

    但讓謝部長奇怪的是,他沒有從任雨澤臉上看到這些,反而,他看到的是任雨澤那發至內心的悲哀。

    這讓謝部長很奇怪,顯然的,這種表情絕不是可以用偽裝就能表現出來,自己看了四十年的人了,也看過成千上萬的到自己這裡來做晉陞談話的幹部,他們就算再怎麼想要掩飾自己的興奮,都還是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宦海官途,誰不想得到重視和提升呢?這樣的機遇不管是輪到了誰,他們都一樣的無法平心靜氣。

    但今天任雨澤是個列外,真正的例外,自己第一次看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具有這樣的表情的人。

    謝部長就有點奇怪起來,他緩緩的摘下了眼睛,帶著一絲嘲諷說:「任雨澤同志,感到你沒有太多的高興嗎?是不是對這個市長一點都沒有興趣。」

    「有,我也很迫切的想要這個位置。」任雨澤沒必要在這裡裝模作樣,假客氣。

    謝部長眉頭一楊,感到任雨澤怎麼能這樣露骨:「你一點都不含蓄啊。」

    「在謝部長的面前,我有含蓄和虛假的必要嗎?」

    謝部長臉上已經隱隱約約的顯出了怒氣,這個小子真的很狂,他是在輕視自己,認為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一點約束:「你很狂妄,年輕人,這樣不好,這樣會讓你跌倒的。」

    謝部長的話中已經暗含了威脅的味道,作為一個很有城府,很有修養的人,這恐怕也是他第一次用上這樣的語氣,因為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一般的人。

    任雨澤歎口氣說:「謝部長,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誤解?」

    「是的,你想的什麼我理解,但你真的誤會了我,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作假呢?難道我們還不算熟悉,難道我能夠騙的過你?顯然的,那都是不可能,我在你面前永遠是後輩,我會永遠記住我們曾今在一起時候的很多場景。」

    任雨澤的話很真誠,他幾乎打動了謝部長本來怒氣沖沖的心,謝部長也是一愣,好一會才說:「你說的很好聽,這讓我更佩服你了。」

    任雨澤苦笑了一聲,說:「實際上我並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謝部長大笑:「呵呵,你不是?難道我是,難道季副書記是?」

    「當然我不是,可是你和季副書記確實真的忘恩負義,這一點我可以確定。」這話說的太毒了,也太過分了。

    謝部長那剛剛緩和的一點情緒就再也克制不住了,「趴」的一聲,謝部長一下就把手裡的眼鏡盒拍在了桌上,人也隨之站了起來,用有點顫抖的手,指著任雨澤,說:「你,你給我滾出去,這裡輪不著你對別人品頭論足。」

    辦公室的門一下開了,旁邊房裡謝部長的秘書就走了出來,很鄂然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這可是他從來沒有經見過的事情,這些年了,哪個到謝部長辦公室來的下屬,會腦袋讓門夾了一般的惹謝部長生氣,真是不想混了。

    但任雨澤沒有激動,對秘書笑笑,擺擺手,又氣定神閒的對謝部長說:「謝部長,我很高興你還能對我發脾氣,這至少說明你任然把我當作後生晚輩在看待,而不是把我當作新屏市的市長。」

    謝部長一下就明白過來了,是啊,自己太過激動了,對這樣一個市長,不管從哪個方面講,自己是沒有權利這樣對待的,自己有點失態了。

    他慢慢的坐了下來,對秘書也擺了擺手,說:「沒事,你出去。」

    秘書帶著驚訝關上了門。

    謝部長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說:「不錯,你是市長,我有點倚老賣老了,我給你承認錯誤,我態度不好。」

    任雨澤一點都不客氣的說:「我理解,也接受,但作為同志,我還是想表明我的觀點,我沒有錯,我只是實事求是的說了一點實話。」

    謝部長有點氣的胃疼了,這小子,得理不饒人,自己給誰承認過錯誤,那不過是一句客氣話,他還當真了。

    謝部長就冷笑了一聲說:「那麼好吧,你說你沒有忘恩負義,我們暫且不論,因為這涉及到很多私人的感情,我們現在就談談你所說的我和季副書記忘恩負義的問題吧,你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我給你鞠躬認錯。」

    任雨澤嘴角就扯出了一絲笑意,說:「謝部長,此話當真?」

    謝部長眼中儘是冷凝:「當真。」

    「好吧,我們就來說說這個忘恩負義的含義,先拋開你我之間的私情,因為我們是黨員,是黨的幹部,我們不能用過去的感情來代替原則,這一點沒有錯誤吧。」

    任雨澤看了一眼謝部長,謝部長一句話沒說。

    任雨澤接著說:「我所說的恩是大恩,義是大義,不錯,我沒有按你們的想法來俯首聽命,但這是個人的感情,而作為一個受黨培養,而且重用的省級幹部,竟然因為我沒有同意幫他兒子拆借幾個億的離退職工養老金便對我打擊報復,於黨性,原則不要,這是不是對黨和國家的忘恩負義?」說到後來的時候,任雨澤已經有點聲色俱厲了。

    謝部長一下就愣住了,這個事情他也是略有風聞的,但當時的謝部長只是認為你任雨澤不顧我們對你的培養和提攜,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現在聽到了任雨澤從這個角度說出,猶如暮鼓晨鐘般的讓他一下震驚過來,是啊,本來季副書記做就是不對的。

    「謝部長,你在說說,遇見這樣的事情,我拒絕是對還是錯,我如果同意了,那是小恩小義,而我為幾十上百萬職工保護他們的養老金,難道有錯嗎?」

    謝部長一下無話可說了,不錯,就是自己在任雨澤這個位置,也一定會拒絕的,不管他是自己的什麼人,哪怕就是恩人,自己也會斷然拒絕。

    任雨澤又說:「而謝部長你,僅僅是因為季副書記對我有了看法,你就也對我打壓,你憑良心說,到底是你們準備提拔的那個人合適當新屏市的市長?還是我更合適?你辜負了組織對你的恩情,放棄了多年以來你的原則,難道我說的你們忘恩負義不對嗎?」

    謝部長從政以來,這算下來也有四十年了,他一直憑藉著自己的認真,勤勉,踏實和謹慎,幾乎從來沒有人這樣當面指責過他,特別是近十多年來,隨著職位的不斷變遷,早就沒有下屬敢於直面和自己講什麼道理了,但是今天任雨澤卻冒天下之大不韙,給他說出了這樣近乎於抨擊的話,讓謝部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他剛才的凌厲,蕭瑟都蕩然無存了,他靠在了椅子的後背上,雙肩垮下,身體收縮,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他驀然的發覺,自己這些年走的有點遠了,也有點偏了,是啊,自己是國家的高級幹部,自己一直以來都以清廉,正直而自豪,但任雨澤的話恰恰證明了自己並不是像自己心裡自我評價的那樣。

    自己已經沉湎在了一個權利鬥爭的漩渦中了,自己的心中也只有自己的小團隊,那麼對組織,對黨,對國家,對人民,自己還是像過去那樣忠貞嗎?

    自己變了,真的變了。

    辦公室就徹底的安靜下來了,任雨澤說完了這些話,也不想在說什麼了,這些話早在他肚子裡憋了太長的時間,他一直仰慕和尊敬謝部長,所謂愛之切,言之深,不把這些話說出來,任雨澤總感到難受,憋氣,現在都說出了,他也一下子有點後怕起來,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萬一謝部長惱羞成怒,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任雨澤猶豫起來,也擔心起來,他畏畏縮縮的掏出了香煙,遞給了謝部長一支,謝部長有點木然的接過了任雨澤的香煙,茫然的看著任雨澤給他點上,久久都沒有說話。

    任雨澤也點上了一支煙,兩人相對無語,就那麼抽著煙。

    到香煙燃到了最後,自己熄滅的時候,謝部長才從思緒中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他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任雨澤的面前。

    任雨澤始終是清醒的,他不知道謝部長走到自己的面前要做什麼?

    他帶著疑惑的看著謝部長。

    謝部長卻慘然的一笑,說:「你沒說錯,我是忘恩負義了,我給你鞠躬。」

    任雨澤才忽然明白過來,他一下就站了起來,一把扶住了謝部長,不讓他彎下腰去,嘴裡說:「謝部長,不要這樣,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我的長輩,我也沒把你當成部長看待,現在我和可蕊還經常提到你,你送給他的那個玉珮,她一直都帶著,捨不得取下來啊。」

    謝部長眼中有點濕潤起來,他長歎一聲,說:「她和孩子都還好吧,可蕊啊,我可是好久沒見了,從她這麼高的時候,我就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

    謝部長用手比劃了一下,唏噓不已。

    任雨澤扶著謝部長坐在了椅子上,說:「我剛才的話有點過了,現在我以一個晚輩的身份,給你道歉。」

    謝部長搖著頭,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好一會,才說:「你這個傢伙,搞的我心裡酸酸的,滾蛋吧,我也不留你了,不過你記住,過幾天我到新屏市親自給你任命,那時候你讓江可蕊帶著孩子見見我。」

    這句話讓任雨澤一下愣住了,本來他這次根本都不奢望謝部長親自過去給自己任命,以自己目前和他們的關係,最多到時候去個副部長頂破天了,但沒想到謝部長卻給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面子,在很多時候,一個領導的任命,看似簡簡單單,但誰去坐鎮,那是不一樣的,給其他人的感覺更是不一樣。

    任雨澤離開了謝部長的辦公室,一路都在感慨著,他實際上也是不願意看到眼前這個的一個局面,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啊。

    任雨澤離開之後,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吃晚飯了,他就想起來應該給雲婷之打個電話,一個是給他說一下這個消息,一個是對於上次自己讓蘇副省長妥協的事情,其他人可以不說,但雲婷之絕對不能隱瞞的。

    「雲書記,我任雨澤啊。」

    「嗯,到省城談話了吧?」雲婷之說。

    「是的,剛從謝部長辦公室回來,所以和你聯繫一下。」

    雲婷之問:「晚上你還有別的安排嗎?」

    「沒有,我還想問你這句話呢,要是雲書記沒有安排,晚上一起吃飯吧?」

    雲婷之就淺笑了兩聲,說:「好吧,你一會過來接我,對了,你帶車了嗎?最好不要帶車吧,免得你不喝酒。」

    任雨澤奇怪的說:「你想喝酒?」

    「嗯,很想好好喝一次,就算是提前祝賀你的榮升吧。」

    任雨澤呵呵呵的笑著說:「那好吧,一會我打的過去,不過說好了,喝醉了不能吐啊。」

    「且,不要小看我的酒量,姐一般是不喝,喝起來不怕你。」

    任雨澤和雲婷之都在電話裡笑了起來……

    任雨澤在房間裡感覺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在附近找了一輛的士,任雨澤並不在乎坐出租,就算在新屏市的時候,他也經常坐的,何況現在是省城,那一點顧忌都沒有的,但雲婷之也坐出租,這任雨澤就有點擔心起來,畢竟雲婷之在省城的的影響力度和曝光程度要大的多。

    開車的這個司機是個中年的婦女,任雨澤一上車,她就嘴沒有停過,熱情的不得了,給任雨澤介紹了一路省城的好吃,好玩的地方,最後問任雨澤是不是需要保車出去玩。

    任雨澤就很奇怪了,問:「大姐,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外地的人。」

    「這還不簡單啊,你不是從賓館裡面出來的嗎?」

    任雨澤就啞口不言了,自己怎麼會提出這樣意見愚蠢的問題。

    這個時候是下班的高峰,車很多,人也很多,路上就停停走走的墨跡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的才看到了市委的大門,任雨澤就打了個電話過去,雲婷之說已經出來了,就在市委大門前面幾十米的地方。

    任雨澤伸長了脖子一看,可不是嗎,遠遠的就看到了雲婷之,

    今天雲婷之穿著很休閒,一件米黃色的套裙,衣料講究,但還是掩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迷人的鎖骨下,高聳的胸部高高頂起,形成誘人的渾圓,車到了雲婷之的面前,任雨澤讓停住了車。

    他一面招呼著雲婷之,一面就很是欣賞的看著雲婷之那一絲贅肉都沒有的腰身,還有裙下露出雲婷之緊繃健美的秀腿,沒有穿絲襪的大腿肌膚潔白細膩,毫無瑕疵,修長迷人,小腿的線條柔和,腳上是一雙白色涼皮鞋,整個打扮顯得端莊秀麗,又不失性感。

    任雨澤不用想就知道,雲婷之一定在自己的辦公室換過衣服,在上班的時候,她是絕不會打扮成這樣的,想到這裡,任雨澤的心就有點蕩漾了起來。

    雲婷之帶著一個寬框的茶色眼睛,剛坐上來,就聽那個開車的大嫂說:「呀,怎麼看著這個大姐怎麼面熟啊。」

    雲婷之笑笑沒有回答,倒是任雨澤說:「你認識她?」

    「嗯,不認識,但感覺有點像電視上經常出來講話的市委書記,上次我們出租車提價的事情,最後都是市委書記出來調停的。」

    「你不會認為她就是市委書記吧?」任雨澤誇張的說。

    「可笑,市委書記能坐出租,虧你也能想的出來,你是華僑吧,沒再中國生活過?」

    任雨澤就決定了,再也不跟這個開車的大嫂說話了,雲婷之看著任雨澤的表情,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雲婷之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任雨澤沒去過,不過到了的時候,任雨澤就發現這地方自己一點都不陌生,這裡距離雲婷之的家已經不遠了。

    這個晚宴他們吃的很好,事實上雲婷之也並沒有讓任雨澤喝太多的酒,他們緊挨著坐在一起,一伸筷子他們就能碰到一起,不過,他們誰都不願意挪開一點。

    今天的菜上的挺快,稀里糊塗的就上齊了,他們兩人就慢慢的吃著,喝著,說著話,任雨澤告訴了雲婷之自己是怎麼迫使蘇副省長讓步,也告訴了雲婷之自己剛剛和謝部長說的話。

    對任雨澤說的這些,雲婷之很詫異,也很欣賞,在雲婷之的心裡,任雨澤依然和過去一樣的足智多謀,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依然如故。

    他和她在喝著一種叫不上名字的白酒,酒很香,很醇,度數也很高,他們表情純潔得就像兩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任雨澤問她:「你還好嗎?過的怎麼樣?」

    她說:「還行,你怎麼樣?」

    任雨澤說:「也還行,你怎麼樣,你快樂嗎?」

    她笑了,說:「快樂,快樂得一塌糊塗。」

    「你能不能告訴我,」任雨澤很誠懇的問她:「你為什麼不再次結婚?」

    雲婷之臉色一下黯然起來,她又歎了口氣:「唉,都是上天注定的,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這樣過吧。」

    任雨澤還想勸她,她抬手制止了他,說:「你不用多說什麼,我其實也沒有談情說愛的時間,而沒有感情的生活,我也無法接受。」

    任雨澤就沉默了,他知道其實雲婷之心裡也很苦,但她只能忍著。

    後來兩人慢慢的就都喝多了一點,但至少出來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誰醉倒,他扶著她在馬路上走著,汽車喇叭在他們的身邊不停地鳴叫,但他們兩人覺得自己沒什麼可怕的,它們是車,我是人,而司機在正常的情況下是不敢撞人的,否則他們將受到懲罰,這一直是任雨澤路上想的問題,所以他帶著雲婷之毫無懼怕地繼續在馬路中央行走著。

    天上下起了雨,雨很大,但任雨澤和雲婷之活生生地走在雨中,沒有任何恐懼。

    很多事實正是如此:看著極為可怕的畫面,充滿了恐懼、離奇與怪異,但你只要一腳踏入其中,你就會恍然大悟,這其中也沒什麼,僅此而已。,那些美麗的、滄桑的、寒冷的、充滿誘惑的往事,都像一盤盤美麗但不可口的大餐一樣,不停地端到任雨澤面前,感動著他,刺激著他。

    它們都是往事了。

    而雲婷之也是一樣的,一點都沒有懼意,她就那樣有點瘋狂的讓任雨澤挽著她的胳膊,在雨中走著,她單薄的衣衫已經打濕了,不能掩蓋她動人的體形,可是雲婷之一點都不在乎啊,她不在乎路人的眼光,更不在乎任雨澤的愛~撫,

    酒醉之後,她對任雨澤顯得很親熱,也很依賴,她幾乎把自己完全都貼在了任雨澤的身上,不管是胸,還是大腿。

    任雨澤把雲婷之送回家之後,他們誰都不再說話,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降臨,後來任雨澤就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脫~掉了衣服,像一個女神一樣神聖的走進了衛生間,任雨澤的心就醉了,醉的一塌糊塗。

    後來她躺在床上的姿態更美,尤其是在她喝醉之後,她微睜著兩眼,眼神中透著迷茫,這使得她本是雙眼皮的眼睛看起來更具有誘~惑力,這樣,任雨澤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具一生之中最為思念,又難得一見的美麗軀體……

    她的裸~體如此讓人**,她很纖細,有著不盈一握的細腰,單薄小巧的肩膀,纖長的大腿,但她臀部和胸部卻豐~滿的恰到好處,其它部位的纖細恰恰反襯出胸臂的美好曲線,她的皮膚很細膩,如同均質的牛奶,挺翹的乳~房,一點都沒有因為歲月而變得下垂和鬆弛,那微顫的櫻桃,柳條一樣柔軟的細腰,讓她顯得像柳枝一樣纖弱而楚楚可憐,那樣一份特有柔弱氣質,恰恰讓男人想衝上去狠狠的蹂~躪。

    她赤~裸的身體在昏暗的床頭燈下顯得很有說服力,雖然沒有語言,但一樣的說服任雨澤一點一點的靠近她,

    任雨澤那根火熱的獨角開始緊緊抵著她的腿,一股越來越大的灼熱自那獨角上燙進雲婷之裸露的肌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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