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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次暗戰 文 / 飄揚

    現在任雨澤要見冀良青是不需要等待和通告了,他能夠隨時隨地的來見冀良青,走進冀良青辦公室的時候,冀良青正在看著文件,意見到任雨澤,冀良青就站了起來,很客氣的說:「任市長來了,坐吧,坐吧,小王,給市長泡茶。」

    說著,冀良青就走了過來,坐在了沙發上。

    任雨澤也客套兩句,掏出了香煙,幫冀良青和自己點上後說:「上周我到下面轉了轉,感觸也是頗多啊,今天給冀書記匯報一下思想。」

    冀良青打個哈哈說:「雨澤同志,你這就見外了啊,我們兩人可是不要如此客氣,有什麼事情一起商量,共同探討。」

    「冀書記你才是客氣,你是新屏市的班長,我充其量只能算個副班長吧,所以匯報和請示以後是經常的,你可不要嫌煩。」

    冀良青搖著頭,很感慨的說:「唉,這真是不敢當啊,雨澤,其實對你當上市長這個問題,我最初還是抱有看法的,但也許是我老了,有點看法現在看來,實在是杞人憂天。」

    任雨澤見冀良青打出了感情牌,心中也是有點想法,但今天自己不是來說其他問題的,任雨澤就沒有接冀良青的感慨,抽了一口煙。

    「冀書記,那我就先匯報一下工作吧?」

    「奧,奧。」冀良青眼中閃過一絲不快,這個任雨澤啊,真是軟硬不吃。

    「冀書記,最近一個階段,在市委的領導下,市政府的各項工作,都在穩步推進,總體來說是好的,可是,其中也有一些問題,主要體現在市政府班子成員的身上,不少的班子成員,依靠和依賴思想比較嚴重,副市長看著常務副市長,常務副市長看著市長,市政府看著市委,這種依賴思想,存在一定的時間了,已經對工作形成了一定的影響,所以,我考慮,是不是成立幾個領導小組,具體明確一下他們的職責。」

    冀良青暗自吃驚,他明白任雨澤的意思,自己在前一階段莊峰倒台後,代管了一陣子的全市工作,為了全面掌控形勢,當時自己提出了市委記插手經濟工作的建議,接著又安排市委常委具體分管經濟工作,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效果還不錯,市委的威信空前提高,自己很是滿意。

    但沒有想到,任雨澤剛剛上任不久,就提出了這個問題,就想讓市委退出政府的管理序列。

    冀良青明白,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交叉重複的太多,市委常委在最近一個階段,幾乎分管了全部的政府工作,不少的副市長,實際作用不大,這種局勢確實不正常,長期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冀良青卻希望可以繼續維持一段時間,那樣自己就能在政府建立自己的隊伍。

    所以現在聽見任雨澤的話,冀良青面無表情,他不想正面回答。

    任雨澤當然也看得出冀良青的想法,他沒有等待,繼續說:「我建議成立幾個領導小組,涉及到農業、工業、城市建設、對外貿易展、計劃、財政收入等等方面,市委領導掛帥,政府分管的副市長具體執行,領導小組明確職責,具體應該辦些什麼事情,組長的職責是什麼,副組長的職責是什麼,我已經起草了初稿,今天來,就是請冀書記看看的。」

    任雨澤邊說邊從公文包裡面掏出了已經起草打印出來的初稿,遞給了冀良青。

    對這個問題,任雨澤是經過仔細考慮的,涉及到的領導小組,雖然市委領導大多是組長,不過,每個小組,只有一個副組長,那就是市政府分管的副市長,而且,在組長和副組長的分工上面,組長負責宏觀決策,包括召開會議、確定展方向等等,副組長具體辦理所有的工作,這樣的分工,實際上恢復了以前市委決策、政府執行的路子。

    領導小組下面涉及到了所有的市直部門,相信這樣的文件下去以後,下面的單位負責人完全明白。

    冀良青不很情願的接過了稿子,但卻表現的是看得非常仔細,與其說在認真看著稿子,不如說冀良青在認真想著這件事情,看來任雨澤是做好了準備的,市委和市政府的職責問題,既然任雨澤提出來了,冀良青現在沒有答覆,肯定是不行的。

    當然,任雨澤沒有直接提出來,採取了這樣一個迂迴的形式,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冀良青迅權衡利弊得失,自己要是贊成這個方案,意味著市委要逐步退出經濟工作的第一線,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努力也就化為灰燼。

    自己要是不同意這個方案,意味著政府以後可能會推卸責任,畢竟,權力和責任是對等的,還有就是任雨澤可能會想到其他的辦法,還是要扭轉這種局勢的,甚至有可能在市委常委會上直接提出這樣的問題。

    冀良青想到了退步,他現在不想和任雨澤發生太大的摩擦,因為現在的局面還很微妙,謝部長前些天來的那一手,讓冀良青是有所顧忌的,在沒有探清整個形勢的情況下,冀良青絕不會輕易冒險。

    可是,就這樣同意了任雨澤的建議,冀良青真的有些不甘心,就這樣退出來,心裡總是不舒服的。

    任雨澤此刻也明白,這個權利的博弈才剛剛開始,冀良青不會輕易就範,自己還是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於是他要走說:「冀書記,要不你先看看,如果有什麼意見,通知我,我先到政府那邊去了。」

    冀良青若有所思的說:「好的,這個稿子我先看看,就是這幾天決定下來。」

    任雨澤和冀良青各懷心思,雖然在微笑,在客氣,但各自都會想到對方的想法,他們握手之後,任雨澤起身離開了市委。

    不過任雨澤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優勢,從今天冀良青的表現來看,冀良青的態度不堅決,他現在對自己還是有很多顧慮的,這就決定了他一定會左右搖擺,至於最後的結果怎麼樣,現在還不好說。

    而自己要真正落實這件事情,必須得到其他方面的支持,尉遲副書記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冀良青對這件事情一定會召開書記辦公會和常委會研究的,所以,在召開會議之前,得到部分常委的支持,是當務之急。

    如今,常務劉副市長,任雨澤是不用擔心的,劉副市長本來就是冀良青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沒有這個原因,但劉副市長和自己一樣,同樣的希望獲得實際的權利,所以於公於私,劉副市長都會支持這個提案。

    如果尉遲副書記也能夠表態支持,那麼基本上就成了,畢竟四大常委之中,有三個意見一致,冀良青就會妥協。

    任雨澤在考慮之後,決定聯繫一下尉遲副書記,一回到辦公室,任雨澤就打了一個電話:「尉遲書記,你好啊,呵呵呵,我們好長時間沒有單獨在一起吃飯了,今天剛好我也清閒一點,一起坐坐怎麼樣啊?」

    尉遲副書記對任雨澤現在已經是不敢輕易的招惹,他知道任雨澤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攀比和競爭,任雨澤那強大的足以讓自己粉碎的後台們,已經讓尉遲副書記心有餘悸。

    「任市長,你工作忙,管著政府這麼大一攤子,哪裡有時間啊,我還沒有來得及給你祝賀一下啊。」

    任雨澤忙說:「哈哈,客氣了,晚上一起坐坐,我來安排。」

    尉遲副書記答應的也是很乾脆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好,我們之間也不需要客氣。」

    任雨澤叫來了小趙,讓他給自己安排一個地方,晚上自己要單獨的和尉遲副書記坐坐。

    到了下午下班之後,任雨澤早早就到了小趙安排的那個地方,尉遲副書記還沒有過來,任雨澤先點了一些菜,要來了酒,想著工作上面的事情,等著尉遲副書記過來。

    等的時間不長,尉遲副書記就來了。

    兩人少不得寒暄幾句,一起坐了下來,幾杯酒之後,任雨澤就轉入了正題:「尉遲書記,我這剛剛接手政府的全盤工作,這以後還要你多多支持啊,有什麼好建議,也一定要不吝賜教。」

    「任市長說笑了,你多年前就是臨泉市的市長了,這新屏市的工作,還不是小菜一碟,至於賜教我更不敢當啊,我現在只有分管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哪裡敢在任市長面前說什麼經驗和建議。」

    任雨澤就笑笑,說:「我現在遇見了難題,想必尉遲書記你也有所察覺的。」

    尉遲副書記『奧』了一聲,說:「任市長說說,是什麼難題啊。」

    任雨澤說:「以前,不管是莊峰這個人怎麼樣把,但政府運作也算正常,前一階段冀良青書記暫時負責了政府的工作,按照冀書記和市委的統一安排部署,你們市委也分管了一些經濟工作,做了一些事情,但現在,我發覺啊,政府的班子成員,等靠的依賴思想嚴重啊。」

    尉遲副書記一聽也就知道任雨澤的意思,但說真的,他自己也是這次分管政府工作之後的受益者,所以他有點為難的說:「任市長,你說的事情,涉及到了班子的分工合作問題,這可是主要領導考慮的問題,我以前可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啊。」

    他只能把事情說到冀良青的身上。

    任雨澤一笑,端起了一杯酒,碰一下尉遲副書記放在桌上的酒,一口喝掉,然後說:「我知道,這確實和你沒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現在政府裡面的其他副市長,工作積極性不高,按照目前的工作格局,他們的權力小、責任大,這樣的現狀,放到誰的身上,都會有埋怨情緒的,所以,我想著,有必要加強其他副市長的工作責任,讓他們切實履行職責,真正將政府工作開展起來,說到底,就是權責平衡啊。」

    尉遲副書記知道是躲不過去的,他表情也有些嚴肅了,他其實也是知道這樣的做法長此以往的下來肯定不對,可是誰願意把手上現有的權利交出來呢?

    就是現在全國領導們,不都是在希望自己可以65.70.80,以後退休嗎?何況自己?

    但看著任雨澤如此認真的今天特意和自己說這個事情,尉遲副書記還是有點猶豫,他不想為這個事情得罪任雨澤,說的更準確一點,他甚至還希望可以有機會對任雨澤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給他一個人情。

    他很想彌合過去和任雨澤之間存在的那些矛盾,在權利和任雨澤之間,尉遲副書記也在尋找一種必要的方式,他猶豫了好一會,決定還是給任雨澤一個人情。

    「任市長,你說的事情,可大可小,比如說上面吧,省委省政府在工作職責的劃分方面,還是比較明確的,省委宏觀決策,掌握展方向,省政府負責落實,掌控經濟展步伐,不過,中間也有職能交叉的事情,畢竟,黨領導一切,新屏市目前的情況,相對複雜一些,比如說我,分管著幹部工作,宣傳政法工作,市委機關工作,還要負責農業農村工作和城市展工作,按照個人精力來說,我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將所有工作都做好,所以,會有所側重,幹部工作、宣傳政法工作,是我本身的職責,如果不能做好,一定會受到批評……」

    他看了一眼任雨澤,見他正不動聲色的聽自己說,尉遲副書記就繼續說。

    「所以,在這些方面,我是最為注意的,也是花費了最大精力的,餘下的時間,我會過問其他工作,比如說農業農村工作和城市展工作,在你面前,實話實說,現在我感覺很累,我畢竟是市委副記,不是副市長,農業農村工作和城市展工作,不是我的主要工作,可是,我要花費大量精力去過問,去和副市長來商量,下面的部門負責人來匯報,都等著我來拍板定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你說的意思我明白,我是完全支持的。」

    任雨澤鬆了一口氣,很誠懇的說:「尉遲書記啊,謝謝你,這不僅僅是對我個人的支持,更是對市政府的支持啊。」

    「任市長,不要這麼說,我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我相信,你一定為這件事情,找過冀良青書記了,你怎麼說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的看法不是很樂觀,據我所指,目前這種局勢,主要是冀書記促成的,基層工作和上面有所不同,中央的我不知道,從省委省政府的工作來說,之所以分工明確,是因為工作大體都比較宏觀,省政府具體一些,可也不會直接和百姓打交道。」

    任雨澤連連的點頭,尉遲副書記說的也是對的:「是啊,他們是高層領導,比不得下面啊。」

    「對的,到了下面就不同了,就說新屏市,本來是不會直接從事具體的經濟展工作的,可是,成立了南區、北區、開發區以後,市政府不得不將具體的經濟展工作抓在手上,有了具體的經濟工作,相對就會忙碌很多,市委相對就宏觀很多,有了這樣的對比,一些情況自然而然就出現了,至於縣上,就更不用說了,書記管著一切,縣上是做具體工作的,不可能分得那麼仔細,這些方面,我不用多說,你幹過縣長、縣委委記,比我要清楚很多,這屬於體制問題,不是你我可以討論的。說到新屏市,我感覺冀良青書記對目前的形勢很滿意,你剛上來,時間不長,就想到了改變這種狀況,我佩服你的勇氣,也為你擔心啊。」

    任雨澤也完全是理解尉遲副書記的擔憂,不過任雨澤壓根也沒有畏懼過冀良青,自己的權利就是要靠自己爭取,這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就算有些麻煩,自己也要這樣做。

    任雨澤說:「尉遲書記,正是因為有這些前提,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支持,我不妨將話說開,我就是在為市政府爭取權力,為副市長爭取權力,不過,這個爭取,沒有越範圍,市政府的職責非常明確,就是做事。」

    「嗯,嗯,雨澤同志,我是理解你的。」

    「謝謝理解啊,你看看,目前,市委市政府的職能交叉過多,市政府的權力被削弱了,責任沒有變,已經出了能夠承受的範圍,長期這樣下去的後果是什麼,我不說你也明白,如今,市政府的班子成員,除了我這個市長和常務副市長,其餘的副市長,常常到市委請示匯報工作,沒有工作熱情,沒有進取心,如果我不能改變這種情況,內心不安啊。」

    尉遲副書記就咬咬牙,發狠說:「任市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完全支持你的決定,召開會議的時候,我會發言的,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我現在還是很佩服你的。」

    「客氣了,我們也不用多說了,盡在酒中,來,我們乾了這杯酒。」

    兩人一直聊到很晚,才盡歡而散。

    接下來,第二天,任雨澤找到了劉副市長,現在劉副市長也比過去老實了許多,雖然他並沒有前來討好任雨澤,但他的心裡對任雨澤的畏懼比起別人更要嚴重,在莊峰得勢的時候,劉副市長是無所顧忌的,對任雨澤他也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

    更有甚者,他感覺到任雨澤搶了他的常務副市長位置,他的心裡還是很不服氣,但莊峰的轟然倒塌讓他不得不考慮到自身的安危了,這次他沒少花功夫,好歹找到了蘇副省長,弄了一個常務副市長上來,但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尉遲副書記,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而任雨澤那就更不用說了,很多莊峰過去的人都早早的到任雨澤那裡大獻殷情,賣好耍乖了,唯獨自己還要保留著一份尊嚴,現在看來真是騎虎難下,對任雨澤即無法討好,也不敢得罪,憑任雨澤的手腕,狡詐,自己一個人實在是難以應對。

    所以現在任雨澤給他主動的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下,他根本都不敢耽誤,屁顛顛的跑了過來。

    任雨澤微笑點點頭說:「劉市長,最近辛苦了,北區的棚戶區搬遷多虧你費心啊。」

    劉副市長也不亢不卑的說:「那裡的話,是大家一起努力工作,我也就是走個現成的協調,配合,談不上辛苦。」

    這話中也多少有點低三下四的意思,意思說還是在任雨澤的領導下,自己做了一點現成的具體工作。

    任雨澤也不想和他多繞彎子,就說:「我和尉遲副書記昨天碰了一個頭,說起了市委和政府配合工作的問題,我的意思是政府的工作還是要以政府為主體,市委不必過多的干預,尉遲副書記也表示支持和理解,下一步說不上要上會……」

    說了一半,任雨澤就停了下來,他看著劉副市長,等著他接自己的話。

    劉副市長一下也就明白了任雨澤的意思,其實任雨澤的這個方案,在前些天也是經過了市政府市長工作會議的,他當然知道,現在任雨澤又專程的叫他過來,不用說,就是要自己在會上支持他。

    劉副市長在這個問題上是不會和任雨澤有分歧的,本來在好不容易弄了個常務副市長,現在搞的什麼事情都要請示市委,他早就感到憋屈了,此刻一聽連尉遲副書記也站在了任雨澤的這面,他自然也有了膽氣:「奧,這事情我們在市長會議上已經統一過的,我想市委也應該理解,萬一上會,我還是這樣一個看法。」

    見他沒有節外生枝,也表示了大力支持,任雨澤算是完成了預定的計劃,他就等著冀良青表態了,任雨澤估計,很快冀良青就要召開會議,研究這件事情了。

    兩天之後,任雨澤接到了市委辦公室的通知,參加常委會。

    冀良青沒有事先召開書記辦公會,將事情直接拿到常委會上面討論,任雨澤感覺到了一絲異常,先召開書記辦公會或者常委預備會,統一一下意見,常委會上面的爭執會少很多,可是,直接召開常委會,就不同了,沒有統一的意見,各抒己見,到時候爭論會很激烈。這樣的安排,讓任雨澤明白了冀良青的意見,估計他還是捨不得放開剛剛到手的權利啊。

    在任雨澤走進常委會議室的時候,感覺到會議室裡面很安靜,所有人面前都擺著那份領導小組材料,沒有人議論,大家都很嚴肅,任雨澤剛剛坐下,冀良青就進來了。

    這樣的會議規矩,早就形成了,大家的時間掌握很好,市長和書記總是最後進入會議室的。

    冀良青進入會議室,剛剛坐定,就宣佈開會了,會議的議程單一,就是討論領導小組的職責和分工問題,材料已經提前下了。

    冀良青平平靜靜的說:「今天召開常委會,專門討論市政府提出來的成立農業農村、工業、城市建設、對外貿易展、計劃、財政工作等領導小組的意見,任市長和我先不表意見,大家各抒己見,有什麼看法、意見,都可以提出來,材料已經下去幾天時間,相信大家都看了,今天的會議,我有要求,那就是所有的常委都要言,都要表述自己的意見。」

    任雨澤有些愕然,本來,他是準備先介紹一下這個稿子的來歷,順便講一講市政府目前的情況,他相信,通過這樣的介紹,能夠再一次爭取部分常委的支持,沒有想到,冀良青居然這樣安排,這豈不是表明,市委市政府暫時還沒有統一意見,還沒有形成共識嗎?

    那麼,常委會說些什麼呢?

    通常情況下,常委會的發言有兩種順序,就如同會議室裡面的座位排列一樣,如果書記和市長先不言,要麼是常委排名最前面的尉遲副書記先言,要麼是排名最後的,公安局的局長韓宇捷兼政法委書記發言。

    今天會議的議程雖然單一,不過,涉及的事情很關鍵,公安局的局長韓宇捷先發言的可能性不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尉遲副書記。

    尉遲副書記此刻也有點矛盾了,會議的發言安排,出乎了他的預料,本來以為,任雨澤會先強調一下,接下來,他只需要對任雨澤的意見模稜兩可的發表一點看法,最後稍加的表示贊同即可,這樣做,可以最大程度緩和自己和冀良青之間的矛盾。

    但他沒有想到,冀良青和任雨澤先都不發言,這就讓自己很麻煩了。

    尉遲副書記是明白冀良青的意見的,知道他對任雨澤的提議不會贊成,否則,今天冀良青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開會。

    尉遲副書記感覺很困難,如何發言,如何支持任雨澤的建議,他急思考著。

    但不發言也肯定是不成了,他沉吟了一下,說:「我先說說吧,我只是代表自己的觀點吧,我覺得啊,現在我分管黨群,農業農村工作和城市建設工作,壓力頗大,感覺時間和精力都不夠,我的工作重點,一定是在市委的,看了這個領導小組的分工,我踏實了很多,新屏市正在高速發展,我擔心因為自己的精力和時間問題,影響到了全面的工作,市政府的這個方案,我認為,能夠有效解決問題,讓我的工作重心能夠有所側重,所以說,我是同意這個方案的,當然,具體實施過程,以及如何把握,需要進行認真的研究和討論。」

    任雨澤有些放心了,尉遲副書記的發言,開了一個很好的頭,接下來應該是常務劉副市長發言,但市組織部長周海山卻搶在了他的前面發言了,這讓劉副市長感到很是憋氣,自己是最後一個進的常委,但按說自己排名應該在他的前面,可是別人瞧不起你,你能怎麼辦?

    大家也確實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都靜靜的看著市組織部長周海山,而任雨澤實際上對周部長的發言,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說一點個人的看法,不成熟的地方,請大家討論,我覺得目前的領導模式是很成功的,當然,市政府提出來的領導小組的設想,有一定的創意,可以考慮在具體的工作中,適當予以貫徹,市委領導全面工作的思路是不能變的,具體如何操作,可以商榷,這需要一個過程,不能一蹴而就,只要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有著高度的政治責任感,當然,個人的分工,如果擔子重了一些,還是可以考慮調整的。」

    市組織部長周海山的發言結束以後,冀良青和任雨澤都是面無表情,任雨澤感覺到為了爭取正常的權力,怎麼會遭受如此多的阻礙,從周部長的發言,不難看出,裡面有冀良青的影子,冀良青為自己創建的模式感到滿意,不願意打破目前的這種平衡。

    任雨澤可以斷定,冀良青一定找到了不少的常委,議論過這件事情,或者是隱晦表明了態度,今天的常委會,按照這樣的模式開下去,很難有什麼結果。

    任雨澤內心最為隱秘的想法,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依照目前的這種工作態勢,那麼,取得的工作成績,究竟算誰的,而一但出了問題,肯定都是市政府的,任雨澤清楚,市委冀良青等領導也會明白其中的奧妙,尉遲副書記能夠支持他,令任雨澤非常感激,所以說,這樣的情況一定要改變。

    接下來的言,沒有什麼新意,所有常委分為了兩派,一派是支持市政府的方案,包括劉副市長,還有公安局韓局長,還有**部部長,剩下的都是表示維持原狀的,包括周部長,宣傳部長,市委秘記等等。

    而軍分區的政委是一般不干預這樣的討論的,他一個是不太瞭解情況,一個也不想動得罪別人,最後矛盾自然而然到了任雨澤和冀良青的面前,從職務上來說,任雨澤是明顯的弱勢,書記總才是真正的新屏市一把手。

    在一個任雨澤上任時間也不長,現在馬上就提出異議,好像也有點理虧。

    不過,任雨澤在幹部中間,有著很好的口碑,加上這兩年在新屏市取得了實際工作效果,還有他隱隱約約的後台,讓他也頗具實力,所以說,任雨澤現在的威信不比冀良青差多少。

    加之在常委會上有尉遲副書記等人的支持,更是加重了成功的籌碼。

    冀良青就看了一眼任雨澤,說:「雨澤同志,大家都言了,觀點不是很統一,你先說說。」

    任雨澤憋了好一會了,早就想說話:「好的,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同志們,新屏市的經濟離不開市委的正確領導,不過,我們看問題,不能只看一個方面,市政府目前是什麼情況呢,剛才劉市長發言,已經提及了一些,但說的不透徹,我索性說透吧。」

    任雨澤停頓一下,掃視了大家一眼,繼續說:「市政府的班子成員,存在著較為嚴重的依賴思想,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與工作分工過多交叉,有著很大的關係,現在經濟工作的側重點,已經完全轉向市委了,有的同志認為,市委領導所有工作,這種說法無可厚非,當然是正確的,黨領導一切,可我們的工作側重點從什麼地方體現出來,我們的本質工作究竟是什麼,基於這樣的原因,……」

    任雨澤說完以後,會議室裡面很安靜,他的話語已經很清楚了,就是需要市委領導交出部分權力來,開展工作的核心權力,話語很直白,沒有什麼遮掩。

    而所有常委都是知道的,他們實際上在管著應該是副市長管的事情,好處占的差不多了,責任卻沒有怎麼承擔,這種現象,時間長了,有什麼後果,他們也清除,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任雨澤剛剛上任,就提出了這個問題。

    冀良青一直也在思考著自己來破任雨澤的這個局,從道理上說,任雨澤是對的,所以冀良青不敢冒進,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尉遲副書記這次倒想了任雨澤,這確實出乎他的預料之外,尉遲副書記的倒戈,帶動著公安局韓局長和**部的部長也站在了對立面,這讓冀良青有點不好抉擇。

    自己肯定和任雨澤的意見是截然相反,那麼算下來11個常委就是五對五的狀況,軍分區的政委肯定不會發言表態的,就算是他支持自己,也不過是六比五,像這樣大範圍對立的狀態,自己根本不能宣佈結果,這就是一個僵局,自己很為難。

    他原本想的在常委會上眾口一詞的反駁任雨澤,自己就用不著抹下臉來和任雨澤對攻了,當然,形勢發生了轉變,冀良青也適度的調整了自己的策略。

    他說:「任市長講得很好啊,我看這樣,今天大家都表了意見,時間不早了,暫時休會,下次會議的時候,繼續討論。」

    冀良青沒有表任何的意見,突然宣佈了散會,這樣的情形,出乎任雨澤的意料,這是鬧的哪一出,任雨澤不明白,專門召開常委會,所有人都表了意見,主持會議的人不宣佈最後的結果。

    任雨澤感覺,自己和冀良青之間,彷彿又要開始一場暗戰。

    冀良青暫時壓住了市政府關於領導小組的討論,對於市政府的這個提議也不表態,但是,工作還是要繼續開展的,常委會之後,所有常委都明白了任雨澤的意思,所以,大家都有所收斂,會上表態那是不得已的手段,但從私下裡來說,誰也不想惹上任雨澤這樣一個魔頭。

    要說單練,誰能是任雨澤的對手呢?

    任雨澤也是抱定了一個心思,冀良青沒有公開表示反對,那麼,他就可以大膽要求副市長切實履行職責,在隨後召開的幾次政府常務會上,任雨澤提出了明確的要求,副市長要敢於對分管的工作負責,今後的財政撥款,政府認定的是副市長的簽字,有了副市長的簽字,政府才會撥款。

    這句話的意思,表明了任雨澤的態度,也讓副市長們感覺到了壓力和動力。

    在處理了這個事情之後,任雨澤最近一直在想如何快速發展新屏市的經濟,但到現在真的還是沒有想好,說起來一個地方的經濟發展,也確實不是你三言兩句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麼現在任雨澤只能傳承和發揚所有的通常的方式,那就是加快招商引資的工作,新屏市的發展要上新台階,離不開工業的支持,目前,酒廠,煙廠這些已經改制結束。

    師蕊逸前段時間也對酒廠動了幾個大手術,加強了一線和銷售,培育了技術和售後,最近看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所以,現在任雨澤只能通過引進大型企業來完成自己初步的規劃,只是他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這就成為了任雨澤目前的重中之重。

    作者題外話:推薦本人的完本小說《混跡黑白兩道:黑道大佬》,這本書也是有任雨澤,講訴的官場和黑道的故事,自己感覺很不錯的,希望沒看過的。謝謝你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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