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女市長的隱私:官情12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翁婿見面 文 / 飄揚

    翁婿見面

    第二天任雨澤起的很早,在送走了蕭博翰等人之後,任雨澤直接到了市委冀良青的辦公室,關於蕭博翰項目的這件事情,任雨澤必須先要和冀良青做一個溝通,做通了冀良青的工作,才能在常委會上獲得通過。

    冀良青見任雨澤來了,就說:「雨澤同志,十一在哪裡過啊,要是回臨泉市你可以走早點。」

    任雨澤說:「謝謝書記,我準備陪老婆到北京去,孩子的姥爺想看看孩子。」

    「嗯,嗯,應該的,應該的,那要不你明天就走吧,工作是幹不完的,早點安排妥當就可以了。」

    任雨澤忙客氣的說:「謝謝書記的關懷,不過有些事情一時還處理不掉,還是放假之後再走吧?」

    冀良青『奧』了一聲,也就不勉強,說:「那你自己安排吧,對了,見到了樂書記幫我問個好啊。」

    「嗯,嗯,沒問題。」

    兩人就點上煙,抽了一口,任雨澤準備把蕭博翰的項目給冀良青詳細匯報一下了:「冀書記,我最近接觸到了一個項目,想給你匯報」。

    冀良青倒是有點意外,一般的項目政府都做主了,今天任雨澤怎麼想到給自己匯報,難道任雨澤逮住大項目了,冀良青就心裡一動,說:「不用客氣,說說什麼個情況?」

    任雨澤就把昨天獲得的整個項目狀況,信息,以及大概投資目標,還有對方提出的無償佔用五千畝土地的情況都一一的說了一遍。

    他這說的到無所謂,聽的冀良青是一驚一乍的,越聽越詫異,冀良青最初是高興,他和任雨澤一樣的激動,興奮,因為這個項目要是做起來,那新屏市不管是財政收入還是在全省的知名度肯定的會上一個台階,自己當然也會感到驕傲。

    但慢慢的,冀良青想法有了一點轉變,其一,這政府無償的撥付如此大規模的土地,這在新屏市尚屬史無前列的壯舉,這其中必不可少的會涉及到一些政治問題,首先就有一個國有資產流失問題,其次還有一個萬一對方最後做爛了項目,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

    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也是冀良青擔憂的,那就是任雨澤會不會功高震主?

    任雨澤的後台已經是很強大了,強大的足以粉碎自己和季副書記對他設置的障礙,那麼萬一這個項目成功了,恐怕任雨澤在北江省就大出風頭,因為這樣的項目在全國都不多見,對北江省也是具有極大的衝擊和震撼的。

    問題在於任雨澤成功了,這對自己就形成了太多的威脅,自己老了,也絕不可能再上一個台階,這一生注定就是正廳到頭,而任雨澤還很年輕,假如就像是王老爺子說的那樣,有一天他會飛黃騰達的話,恐怕新屏市自己的市委書記位置就是他的第一個踏腳石,就像現在他踏上了新屏市市長的位置一樣,其結果呢?肯定是自己倒霉。

    冀良青想著,想著,心頭就開始發毛了,有時候的人啊,一但進入了私心**的境地,那很難輕鬆的擺脫出來,這就是每一個人最初的欲~望,人的性格是有多樣性的,情感也是很複雜的,面對私慾,有人會鬥爭,讓自己擺脫這樣的想法,也有人會利慾熏心,走上不歸路,一個人的修身,養性,理解和觀念在決定著走的有多遠。

    本來私慾來源於人滿足生存最簡單的需要,是人之常情,要正確看待它,關鍵在於怎樣把握好自己的**,不要讓自己被**所控制,如果私慾無限膨脹,最終會走向毀滅。

    壁立千仞,無慾則剛。要想排除私慾雜念,改變心態是最關鍵的,但顯然,冀良青已經如此大的歲數了,要想讓他改變,已經不大可能了,從古至今都有一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所以冀良青開始迷茫了,他也聽的心不在焉了,很多想法開始充實進了他的大腦,他有了即矛盾,又擔憂,還懼怕的心裡,在他的想法中,一切都不要不要變動,一切就這樣慢慢的走下去,在走幾年多好了。

    新和異,都是讓他懼怕的。

    不過對這樣的一個項目,冀良青卻不能輕易的說出拒絕的話來,因為他面對的是任雨澤,看著任雨澤滿懷期待的樣子,冀良青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一點,不要刺激任雨澤,以免他尋求其他的途徑,這個人的鬼點子不少,不能等閒視之。

    冀良青在任雨澤說完之後,才不動聲色的說:「項目是個好項目,但是雨澤同志啊,我們要對新屏市幾百萬的百姓負責,更要對將來到新屏市來投資的其他客商考慮,如果以後都像這樣的問政府索要土地,我們應該怎麼應對。」

    任雨澤從冀良青的話中聽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同時,這個問題他在來到冀良青辦公室的時候也曾今仔細的思考過,對於冀良青可能出現的反應,以及他可能具有的心態,任雨澤大概也是心中有底。

    所以冀良青這個態度任雨澤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他就據理力爭說:「其實我們的土地並不是白給的,每年我們都對通過這個攝影,觀光城獲得很大的利益,除了這些直接的收益之外,他還會帶給我們一些間接的收益,會帶動新屏市其他方方面面的行業,我認為這樣的情況還是合算的。」

    冀良青很理解的點點頭,附和這任雨澤說:「你說的都對,也是實情,但拋棄利益問題,我們要考慮更多的東西,政府不是商人,政府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所以這件事情你讓我考慮一下吧,它很重大,我們不可以太過草率的做出決定。」

    「那麼不知道冀良青需要多長時間能有一個考慮的結果出來?」

    「這事情很難說,雨澤啊,你也不要心急嗎。()先過十一吧,等回來之後我們從長計議。」冀良青玩起了拖延戰術。

    對冀良青採用的這樣的方式,任雨澤是無能為力的,他無法強迫冀良青,雖然蕭博翰已經說過,需要盡快的給出一個明確的決定,可是看冀良青的意思,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有一個回答的。

    任雨澤有點焦慮的說:「冀書記,實際上我們在飛燕湖旁邊的荒地一直都沒有太多價值。」

    冀良青哈哈一笑說:「我知道啊,但這不是有沒有價值的問題,哪怕就是一文不值,但終究這是國有資產,你和我誰都沒有權利來處置他們,對不對,這事情我們以後還要做廣泛的討論,包括土地局,國資局等等的一些政策是不是適用這個項目,這些都是我們需要瞭解和理解透。」

    任雨澤本來還有很多想法和建議,但聽到了冀良青這樣的回答,他有點心涼了,他不想再和冀良青糾纏在文字遊戲上,其實做任何的一件事情,要找到它的優勢,你可以有很多種理由,但要找到它的缺點,也肯定會有一堆,特別是這樣的新生事物,更是難以簡單的用道理來說清,所謂的創新,求變,總是會遇到各種阻擾。

    任雨澤也不想在冀良青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了,他告別了冀良青,準備回到市政府先統一一下政府這面的思路,就算有太大的阻力,自己也要一步步的客服。

    任雨澤回到了政府,馬上召開了一個市長工作會議,除了一個副市長在外縣檢查工作,其他幾個副市長都在家裡,所以很快的人到齊了,任雨澤在開會前也給王稼祥做了情況說明,讓他主持此次會議。

    看到大家都坐了下來,王稼祥說:「今天請大家過來,有幾件事情安排一下,另外還有一個項目要聽聽大家的意見,現在我們先說說十一假期的幾個安排……」

    王稼祥就正常的一些工作給大家做了解釋,包括十一期間的值班問題,防火防盜等等,最後王稼祥說:「下面情任市長就今天會議的重點討論問題,給大家做一個詳細的說明。」

    在座的**個人也估計今天是有其他事情的,不然不會如此鄭重其事的召集大家過來,至於王稼祥說的那些問題,都是前幾天會議已經通過了,他今天不過是強調了一下,看來會議重點是任雨澤下面說的項目,但到底是什麼項目,大家心裡並沒有一點認識。

    任雨澤清了一下喉嚨,就給大家介紹起了這個攝影城的項目,隨著他的介紹,所有的副市長都是精神一震,這樣的項目對新屏市來說百年難遇,大家肯定是願意項目能夠成功的,在自己的任期內,不管這個項目最後是誰做出來的,但自己都完全可以把它寫進自己的功勞簿上,因為一個大項目涉及的會是方方面面,是要是新屏市的領導,總是難免會參與其中。

    只是在任雨澤說到土地問題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點擔憂起來,這個事情確實在新屏市尚屬首列,沒有人干輕易的表態,雖然誰都看的出來,這是一個好事,但大家最先考慮的都是政治前途問題,一旦這個項目和國有資產流失掛上了勾,那就很有可能對自己的未來和前途產生重大的影響。

    剛才了熱熱鬧鬧的會場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都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切身利益問題,所以在任雨澤說完,會場上沒有太大的反應了。

    這樣的冷場確實任雨澤始料未及的,他本來以為自己現在的威望已經足以在政府說一不二,但現在的情況來看,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狀態,任雨澤也沉默了一下,看了副市長郁玉軒和副市長叫茹靜等幾個關係比較密切的副市長一眼,希望他們能帶頭說點什麼。

    副市長郁玉軒也看出了任雨澤的尷尬,他必須站出來給任雨澤幫個腔:「嗯,這個項目我剛才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真的前景很好,我覺得可以談,至於飛燕湖旁邊那都是沙地,坡地,本身也不值錢,用那些地換取我們每年幾千萬的收入,我看值。」

    茹靜心裡是沒底的,不過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我感到要是這個攝影城在新屏市修建之後,對我市的文化,旅遊會帶來很大的影響,值得一試。」

    其他還有一些副市長卻很滑頭的說些模稜兩可的話,既不否定,也沒說支持,而常務劉副市長更是圓滑,說:「事情真的很有吸引力,反正我們就聽任市長的,你說成就成。」

    這明顯的是把責任完全的推到了任雨澤的身上,後面事情辦好了,大家都有功勞,事情辦砸了,或者上面追查起來,那就是你任雨澤的事情了,你是市長,你在新屏市獨斷專行,我們沒有制止你的行為,那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任雨澤真的有點哭笑不得了,一件好好的,很簡單的事情,在這些官油子的面前,就變得複雜而朦朧起來,他們最先想到的不是新屏市的發展,不是老百姓的幸福,而是先考慮自己的利益,看來自己也只能獨斷專行一次了。

    任雨澤嚴肅的說:「好,大家的發言我都很認真的聽了,也想了,既然沒有人反對,那接下來我們就考慮組織一個臨時的項目小組吧,我看我來任組長,郁玉軒同志為副組長,王稼祥同志為聯絡員,在十一過後,展開工作,對土地局和國有資產局由王稼祥同志聯繫協調。」

    副市長郁玉軒臉上有了一絲凝重之色,他知道,自己這次也只能破釜沉舟,陪著任雨澤玩一把大的了。

    任雨澤現在也是豁出去了,開完會,任雨澤就給蕭博翰去了一個電話:「博翰,我們剛剛政府召開了會議,大家認為項目不錯,可以好好談談。」

    蕭博翰還是有點擔心:「關於土地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很關鍵,但我想是能夠解決的。」任雨澤決定先答應下來,讓蕭博翰停止和外省的項目洽談是很關鍵的一個步驟。

    蕭博翰就說:「那行吧,十一期間我這裡很忙,估計你們也要休假,十一過後,我安排人實地考察,要是環境能夠達到要求,接下來就詳談。」

    「行,那就這樣定了,我十一準備到北京去休假幾天,你那時候在北京嗎?」

    「估計不在北京,我在北京呆一兩天,敲定中影收購合同之後,要到香港去幾天。」

    「嗯,那行吧,十一過後我們聯繫。」

    任雨澤也知道自己是有點冒險,要是最後事情不成,不僅對自己有影響,對蕭博翰的項目進度也是有影響的,但他沒有辦法,以冀良青的方式,只怕三五個月也不能確定下來,那樣的話,人家早就簽約了,就算最後新屏市同意蕭博翰的條件,也已經毫無意義。

    所以任雨澤現在就要好好的想想,自己該用什麼方式來讓這件事情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落實。

    剩餘的幾天裡,任雨澤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他卻沒有想出如何讓冀良青同意的辦法。

    但時間一直都在流失,不管任雨澤有沒有想到辦法,十一還是按期到來,所有公職人員也都放假了,任雨澤也要和江可蕊,帶著孩子飛往北京了。

    飛機越飛越高,越飛越平穩,任雨澤從窗口往下看,空中白雲翻滾,千姿百態,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白雲好像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輕紗,顯得更加美麗,大氣層中的天空湛藍湛藍的,朵朵白雲慢慢逝去,真實地體會到了白雲的千姿百態,大自然的奧妙無窮。

    飛機近處,底下雲霧翻騰,上邊晴空萬里,太陽金燦燦的,眺望遠處,各種像山、像長河、像棉花、像各種動物的白雲,望不到盡頭,讓人彷彿身處「雲海」……

    飛機在北江省城的機場要轉機一次,這個地方耽誤了很長的時間,所以等到任雨澤和江可蕊到達北京上空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看著身下那璀璨繁華的首都,江可蕊也有點激動起來,馬上就要見到家人了,特別是自己還帶著一個很讓自己驕傲的小雨。

    飛機落地了,還在滑行,坐在任雨澤前面的一個旅客應該是比江可蕊的心情還要迫切的想回家吧,他站起來準備拿行李,為了安全,美女空姐就趕忙的廣播,但她一急,把「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還在滑行,請您坐好,並關閉頭頂上方的行李架」廣播成了「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滑得還行……」

    這時候,「叮--咚」,機內的內話響了,機長說「誰誇我呢?!」

    一下子,乘客們都笑了起來,那個漂亮的空姐滿臉通紅,手足無措。

    這一次樂世祥還是沒有到機場來迎接江可蕊,不過他牽掛的心情卻很明顯,任雨澤他們還沒有走出機場,樂世祥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江可蕊的老媽就把電話遞給了江可蕊,兩人唧唧咕咕的說了好一會。

    而江可蕊的媽媽更是一把就接過了任小雨,摟在懷裡又是親,又是笑,又是和任雨澤的長相反覆對比著,高興的不得了。

    「你看看,他的鼻子像雨澤,但嘴巴像可蕊的,對了,還有這眉毛……」

    任雨澤看著很溫馨的這個場景,心裡也是一時難以平靜下來,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北京要美麗得多,就像是濃妝淡抹的現代美女,時尚而炫目,各色閃亮的霓虹燈讓整個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飛揚,。紅的,綠的,藍的,黃的,聚成一片,就像一簇簇放射著燦爛光華的鮮花。燈光一閃一閃的,更像建設者們智慧的眼睛。川流不息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燈火通明的城市,喧嘩和路燈無邊的耀眼把任雨澤關於鄉村黑夜的回憶遺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時光裡。

    任雨澤抬起頭,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圓滿時的一半,暗淡的光輝和地面上霓虹散發出的光遙相呼應,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襯托得灰濛濛的,讓人錯覺整個天空好像一個巨大的蒙古包,嚴嚴實實地罩著大地,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

    北京是美好的,但任雨澤每次來都會有一種感慨萬千的思緒,這裡的一切讓任雨澤都會聯想到新屏市的狀況,他希望有一天新屏市也能像北京一樣的額繁華,雖然這絕對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但任雨澤卻還是忍不住每次都想。

    回到了樂世祥住的那個小四合院,江可蕊就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有著一種親切感,她很愜意的坐在客廳中,看著老媽抱著小雨在客廳溜躂,江可蕊就說:「老媽啊,你就不能坐下來嗎?」

    江處長嘻嘻的笑著說:「你不懂,小孩就喜歡這樣晃悠著,當年你小的時候,每天都要這樣抱著搖晃。」

    江可蕊就說:「難怪我現在經常都頭暈,原來是小時候你給我至下來病根。」

    任雨澤也深有同感的說:「是啊,我也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江可蕊知道任雨澤是在調笑自己,轉過頭瞪著眼說:「又貧是吧?」

    任雨澤忙連連的擺手說:「不敢,不敢,唉,怎麼只能你自己說,不讓別人說,這可是不對哦。」

    一家人都笑了,江處長也抱著孩子坐在了沙發上,越看越是喜歡,真不捨得放下。

    幾人閒聊一會,又稍微的吃了一點東西,在這個時候,任雨澤才知道,樂世祥已經在前幾天被任命為信息產業部的部長了,這讓任雨澤很高興,他到不是因為樂世祥提升之後對自己會帶來好處的問題,他只是覺得樂世祥總算又恢復到了部長的級別,要說起來,今年真是一個雙喜臨門的年頭,自己也翻了個身,還有了小雨,現在老岳父又穩步上升,一切讓人感到很美好啊。

    很晚的時候,樂世祥才滿眼疲憊的回到了家裡,任雨澤和江可蕊一直在客廳等著,樂世祥一見到女兒和外孫小雨,這精神頭就馬上有了變化,簡單的和任雨澤打個招呼,一把就接過了小雨,喜絲絲的瞧了起來。

    只有在這個時候,任雨澤才突然的發現,原來自己有了兒子之後,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啊,比起兒子來,自己顯得微不足道了,不過想起來也是好笑的,自己總不能和兒子爭寵吧?

    考慮到樂世祥身體狀況,任雨澤就沒有和樂世祥談的太多,在樂世祥戀戀不捨的放下了小雨之後,任雨澤給江可蕊遞了一個眼色,江可蕊就說:「老爸,要不你先休息。」

    樂世祥看看任雨澤,說:「我想和雨澤再聊聊。」

    任雨澤也說:「太晚了,我們到沒什麼,但你老一天太辛苦,早點休息,明天抽時間我在給你詳細的匯報一下工作情況。」

    樂世祥也確實有些疲倦了,現在歲數也大了,當上部長,比起過去更為繁忙,他也理解任雨澤和江可蕊的好意,笑笑說:「那好吧,明天我應該能回來早點,到時候我們好好聊聊。」

    送樂世祥離開了客廳,任雨澤和江可蕊才抱著孩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幾天的假期任雨澤沒有在北京城亂逛了,有了小雨,似乎出去也不太方便,要帶上一堆的東西,不過北京在這個時候卻比新屏市要涼爽許多,每天早上和下午,任雨澤都帶著江可蕊這娘母兩人,到胡同附近轉悠一下,從這裡也是能體會到北京古老的文化。

    這附近的胡同看似普普通通的,但多是國家各部委的高層幹部,因此出入這裡的小車多是都很高檔。

    任雨澤和江可蕊與其說是逛胡同,還不如說是「串」胡同,他們是不用帶有明確的目的地,兩人牽手而行,帶著一顆平常心,慢慢繞,任雨澤會發現,每條看似一樣的胡同都有他獨特的故事與魅力,就像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帶著恬淡從容的微笑,娓娓講述他漫漫的傳奇人生。胡同裡也還是有許多老住戶,他們給任雨澤的感覺就是很崇尚老子的「無為」思想,講究知足常樂,當「北漂」一族帶著滿腔熱血,喊著勵志的口號,無所不用其極的要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的時候,胡同裡的人還是保持著一顆清心淡泊的心,笑看人生的潮起潮落。

    可能有人會說,這種封閉的胡同文化意味著思想保守、意味著行動落後。但是這種寬廣的心胸,在面對挫折時還能保持平和的自我,這種不浮躁、不功利、不媚俗的心態,確實是我目前這個喧囂紛雜的社會中稀缺的價值觀。雍容而不華貴,小家而非碧玉,文化深厚而不張揚,韻味悠長而不庸俗。這也許就是北京胡同的魅力所在吧。

    今天中午的時候,樂世祥回到了家中,告訴大家,晚上準備請中組部的肖副部長到家裡來吃一頓飯,讓江可蕊和江處長幫著做飯的阿姨搭把手,好好的弄上幾個菜來。

    江可蕊就答應著,幫樂世祥泡了一杯茶,自己就和老媽一起出去準備了,任雨澤一看今天樂世祥下午是不到部裡去上班了,就坐了過來,在沙發陪著樂世祥聊了起來,把自己在新屏市最近一個階段的工作給樂世祥做了詳細的匯報。

    在任雨澤說到自己和季副書記發生的那些衝突之後,樂世祥心頭有點沉重起來,對季副書記他還是有感情的,但時過境遷,隨著兩人的分開,樂世祥和季副書記現在的聯繫也慢慢少了起來,每次就算有電話,兩人也都有一種生疏的感覺,話語中也少了過去那種真誠,多了幾分客套和敷衍。

    這樣的狀況樂世祥也曾今試圖改變,但談何容易,他們的感情也罷,交往也罷,過去都是建立在一個獨特的政治生態中,就像是魚,它活躍和依戀的還是水中,脫離了這個環境,肯定就會發生另一種狀況。

    現在樂世祥和季副書記就是如此,在兩個骨子裡都充滿了政治元素的老政客身上,所有的問題都必須和政治相關,脫離了相互配合的政治生態,他們的關係也就逐漸的疏遠了。

    樂世祥也想過和季副書記好好談談,季副書記也試圖和樂世祥認識交流,可是終究兩人都還是沒有跨越出那一步,兩人心中或許都怕自己會刺激到對方敏感的神經,也都不願意直面彼此已經具有的心靈的分歧,只能這樣含含糊糊的維繫著那一段感情。

    樂世祥思考著說:「雨澤啊,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和做法,但你也應該理解到老季的想法啊,他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他要考慮的事情也太多,也許有的想法他是考慮錯了,但這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在北江省要扛起一面旗幟也是很不容易的。」

    任雨澤當然在很多時候也是可以理解季副書記等人的想法,他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不能百尺竿頭再進一步,他們本身就會有很多的恐懼和擔憂,宦海的波濤已經磨去了他們身上太多的自信和篤定,他們更多的是逐漸的喪失掉安全感。

    但對任雨澤來說,縱然是理解了,可是並不想去姑息,更不願意用老百姓的利益來滿足他們的這種心理,任雨澤就說:「是的,我可以理解,但無法更改我的原則,這就是我們無法調和的真正原因。」

    樂世祥歎口氣,對任雨澤的性格和內心,他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洞悉,他也欣賞任雨澤的這種固執,這很像自己年輕的時候,假如說任雨澤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過於的認真,他的認真已經到了不顧及自己的安慰的程度,這對一個高明的政治家來說有時候也是致命的。

    可是在另外的一些時候,樂世祥又不願意任雨澤去輕易的改變他自己的性格,假如任雨澤是一個太過圓滑的人,太過識時務,太過見風使舵,自己恐怕還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看重他。

    所以每個人都有矛盾的時候,樂世祥現在就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全任雨澤妥協,還是鼓勵任雨澤對原則的堅持。

    樂世祥歎口氣說:「我抽時間好好和老季談談,希望我的話現在還能對他形成影響。」

    「那是肯定的,你一直都是他的老領導。」

    樂世祥苦笑一下,搖搖頭說:「未必啊,等你到了我們這個歲數你就會明白很多種心態了,當一個人把整個生命都奉獻給政治的時候,他所有的問題都會先從政治考慮,個人,感情這些只能放在第二位了。」

    「難道你的話對季副書記來說就不是政治嗎?」

    「你對政治的理解太過狹義,政治作為一種社會現象和社會的上層建築,政治同各種權力主體的利益密切相關。各種權力主體為獲取和維護自身利益,必然發生各種不同性質和不同程度的衝突,從而決定了****總是為某種利益而進行的基本屬性。有意識形態方面的利益,還有權力的追求以及某些心理滿足等,所有這些行為的共同特點是都以利益為中心,而你現在阻礙了他認為是應該得到的權利和利益,所以想要扭轉他的這種想法就會很難,很難啊。」

    「難道人一但進入這樣的心理狀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改變?」

    「難,很難。」樂世祥一更為深沉的思考預估了將來季副書記和任雨澤之間無法融合的未來,所以更為憂心忡忡起來。

    一個是自己多年的部下,一個是自己女兒的丈夫,看著他們的廝殺,樂世祥心裡還是很難受,可是他也深刻的明白,這樣的鬥爭無法避免,以任雨澤現在的狀態,他和季副書記都不會做出讓步的,這兩人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都沒有錯,都是在維護自己的權利,不過是對權利的定義各不相同。

    在思考了很長時間之後,樂世祥說:「不過雨澤,你要記住一點,不管在任何時候,事情不要做的太絕,給人留出一條後路,其實也就是給自己留出一條後路。」

    任雨澤點頭說:「我理解。」

    「你真的理解?」

    「是的,封死了對方的退路,也就只能讓他們做最壞的,誓死一拼的打算。」

    樂世祥很滿意的看了任雨澤一眼,這個道理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很少,當你對一個政敵的憎惡到了刻個銘心的程度,你會恨不得他去死,而能控制住自己這種衝動的人,並不太多。

    樂世祥就笑了笑,說:「好了,我們很久沒有好好的下兩盤棋了,今天難得有這半日閒,我們殺它兩把。」

    任雨澤也恭敬的站了起來,在另一張茶桌上擺起了象棋……

    組織部的肖副部長今天來的挺早的,他是特意要來看看樂世祥,因為前幾天樂世祥提升後他就一直說要找機會和樂世祥好好坐坐,可是兩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他們的工作每天都很多,

    這樣就一直沒有落實見面。

    雖然兩人是在一個城市,兩個部門辦公相隔的也並不遠,但見面,聊天,一起喝酒的機會卻絕對很少,不過兩人也是多年的關係,就算不能經常在一起,但共同的政治體系和兩人的門當戶對,讓他們都需要有對方的這種友誼存在。

    蕭副部長帶來了幾瓶好酒,還沒走進房間,在院子裡就大聲的對樂世祥恭賀起來:「哈哈,我可是來祝賀老弟你榮升的,本來應該我來擺一台慶祝慶祝,沒想到我到成了蹭吃蹭喝的人了。」

    樂世祥也朗聲的大笑:「哈哈哈,看你說的,我們還不至於那麼庸俗吧,這也算不的提拔,就是一個調整。」

    「少謙虛,你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部門,連總理都經常親自過問。」

    說著話,蕭副部長就一眼看到了任雨澤,他「吆喝」一聲,說:「年輕人也在啊,現在幹的怎麼樣?」

    任雨澤陪著兩位部長往裡走,嘴裡就謙虛的回答:「還是那樣,沒有過錯,沒有功績。」

    蕭副部長一笑,說:「嗯,沒有錯就很難得了,至於功績,那不是自己說的,也不是我們說的,要等百年之後,聽聽後人的說法了。」

    樂世祥說:「老蕭啊,你這看法也太消極了,那能等到百年之後,一個領導好不好,老百姓很快就會有個答案。」

    蕭副部長嘿嘿一笑,說:「有答案是有答案,但你未必能聽到。」

    樂世祥一愣,不錯,實際上又有多少領導能夠聽到別人的真心話,官位越高,聽到的溢美之詞也就越多,不管是身邊的人,還是下面能夠接觸到的領導,誰會吧對你不利的,難聽的話傳到你的耳朵裡呢?

    那當然是不會了。

    作者題外話:謝謝我的讀者朋友,你們每天的投票和打賞我都看得到,你們的默默支持,是我寫書的動力!也謝謝你們!新浪現在改版了,可能在有的地方會讓你們不大習慣,但還是請你們能一如既往的給予支持,也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開心!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