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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直諫省長 文 / 飄揚

    今天只能算是一頓便飯,菜很精緻,卻不太多,酒那就是絕對好酒了,桌子上是有這三個男人,江處長和江可蕊都沒有陪他們,三個老爺們當然也不希望她們在旁邊嘮嘮叨叨,沒有她們在,喝酒,聊天也痛快了許多。《》

    蕭副部長帶來的隨緣都在外面廂房吃飯,那裡有樂世祥的秘書等人陪同著,兩面互不干涉,倒也其樂融融。

    酒到中途,蕭副部長簡單的問了問任雨澤的工作情況,任雨澤也就恰到好處,不多不少的匯報一些,即不過於誇大自己的政績,也不妄自菲薄自己的能力,加上任雨澤本來就是口才不錯,所以在聽完任雨澤的匯報後,蕭副部長還是很滿意的。

    「老樂,你這個女婿我還是挺看好的,上次我們讓他到那個什麼市……奧,對了,新屏市去現在看起來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不是,他又站起來了,要是當初顧全級別,平調到一個休閒單位去,那真是可惜了這一塊好材料啊。」蕭副部長深有感觸的說。

    樂世祥聽到連蕭副部長都誇獎起任雨澤了,心中自然是很愉快的,這老蕭自己是知道,難得聽他誇獎過人,他對人總是用審視和懷疑的眼光在看。

    「老蕭,這孩子還是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以後你還是要多教誨一下。」

    任雨澤也客氣的說:「是啊,蕭部長,我是後生晚輩,哪裡做的不夠好,還請你多多指正。」

    「且,我們就不要這樣客氣了好吧,來來,喝一杯,喝一杯。」蕭副部長不以為然的端起了酒杯。

    三個人碰了一杯,蕭副部長放下杯子,看著任雨澤幫他倒滿了酒,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今天我在部裡還見到了北江省的李雲中省長了,他好像是來找黃部長的,你們沒有聯繫?」

    這話他是給樂世祥說的。

    樂世祥搖下頭說:「李雲中和我聯繫不太多,有時候他來北京會到部裡去看看我,不過這次沒來,可能人家另有它事,不方便過來。」

    樂世祥和李雲中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太好,但面子上的事情兩人到還是都在應付著,平常偶爾的也通個電話,李雲中到北京要是沒有太重要的事情,有時候也會到樂世祥那裡去看看,但說道兩人的感情,卻很一般,當初樂世祥離開北江,也不是說李雲中在背後親自動得手吧,但至少和他還是有些關係的。

    蕭副部長也瞭解一點樂世祥和李雲中的關係情況,所以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說了,三人繼續的喝酒,不過任雨澤卻有了思慮,後面的酒也在陪著喝,話也在陪著說,但心思已經有點不再這個酒桌上,他有了一個新異的想法,也可以說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吃完飯,蕭副部長本來還準備在這裡坐坐,喝喝茶什麼的,但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中央首長請他到中南海去一趟,蕭副部長不敢耽誤,匆匆離開了。

    樂世祥今天也多喝了幾杯酒,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會就有點迷迷糊糊起來,靠在沙發上小瞇,這點酒對任雨澤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小心的用一條毛毯蓋在了樂世祥身上,然後拉著江可蕊到了遠處,小聲的說:「可蕊,我想出去一趟?」

    「到什麼地方?」江可蕊問。

    「到北江省駐京辦事處去一下。」

    江可蕊猶豫起來,說:「那你讓外面老爹的秘書送你吧。」

    任雨澤搖搖頭說:「那樣不好,他們是組織上安排協助樂書記工作的,我們不好隨隨便便的使喚人家,我自己去吧?你幫我收拾兩件禮品我帶上。」

    江可蕊也沒有多問任雨澤去見誰,就上樓去準備東西了,任雨澤卻拿起了電話,先給北江省政府住京辦去了個電話:「你好,我問一下,李雲中同志回來了嗎?」

    那面很警惕的問:「你誰啊?」

    任雨澤靈機一動:「我省組織部啊。」

    「奧,你好,李省長剛回來,在房間和其他領導談話,要不要我把電話轉過去?」

    「嗯,算了,我打他手機吧。」

    掛上了電話,任雨澤感到有點緊張,這說假話的心情真不好,可是不說假話哪能騙到準確的回答呢?這李雲中省長是不是在駐京辦住,誰也不知道,不問好,自己豈不是要撲空一趟。

    一會江可蕊就給任雨澤準備了幾份禮品,就是茶葉之類的東西,看著不起眼,但這茶葉可不是等閒人喝的那種茶葉,這是中央領導特供的好茶,就是你錢再多,也買不到手。

    任雨澤出了小胡同,搭上一輛出租,一路往駐京辦而去,那個地方任雨澤過去也是一次沒來過的,好在大概的地址剛才也問了一下,開車的大叔也是一個北京通,稍微一說地方,他就知道了。

    唯一讓任雨澤惱火的是,這北京大叔的話很多了,說起來是一串一串的,影響到了任雨澤的思考,人家這樣的熱情,任雨澤還得不時的回應兩句,實在有點難受。

    最讓任雨澤驚訝的是,這大叔就好像不是開車的一樣,從他嘴裡,任雨澤聽到了大量的關於國家大政方針上面的事情,這和外地人很不一樣,外地的人大不了介紹一點風土人情,吃吃喝喝,物價房價之類的。

    可是這大叔給任雨澤講話那真的像領導一樣,不僅站的高度讓任雨澤都有點仰望,而且他就像是政治局的常委一樣,關於中央領導人的安排,還有下一步會做什麼重大的人事調整,誰和誰是一撥的,他們的愛好,習慣等等,說的是清清楚楚,真真實實的。

    任雨澤於是開始懷疑起來,這個大叔是不是就住在中南海的院牆旁邊,每次中央開政治局會議的時候,因為會議室的隔音不好,大叔睡在自己的床上,政治局領導們的談話都能把他吵醒。

    這樣七轉八繞的,任雨澤也不知道都走了那些路徑,反正最後化了30多元錢才算到了地方,下車一看,這就是一個酒店,看起來和普通的酒店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在上面用霓虹燈做了幾個北江辦的字在不斷閃爍。

    任雨澤進去之後,大廳和一般酒店大堂一樣,這裡住的人不算太多,大堂看上去還是比較清閒的,任雨澤就環顧了一圈,走到了那個寫著大堂經理的桌子旁邊,對那個坐在後面的女經理客氣的說:「我找一下你們辦事處主任。」

    這經理大概30來歲,人挺漂亮的,一身灰色西服,雪白的襯衫,挺精神的,她看了一眼任雨澤,問:「你找主任做什麼?」

    任雨澤亮出了工作證,說:「我是北江省政府的,找主任有公事。」

    這女經理一看果然是北江一個城市的市長,她就拿起電話,說了幾句,很快放下了電話,對任雨澤說:「走吧,我帶你過去。」

    兩人坐電梯到了5樓,在一個辦公室裡,任雨澤見到了駐京辦主任,這個主任姓趙,很有點派頭的,40多歲的樣子,不過任雨澤感覺,這人在級別上可能和自己還是差一點吧,所以進去之後,任雨澤也擺出了一副矜持的樣子,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說:「趙主任,你好啊,我新屏市的市長任雨澤。」

    要說新屏市的名字在北江省算不得什麼,但任雨澤的名字卻在北江省官場還是有點傳奇色彩的,他和樂世祥的淵源,還有他從臨泉市的市長變成新屏市的副市長,最後又東山再起成為市長,這在北江省幹部中很具有神秘感覺。

    所以在得知自己面前站的就是這個傳奇人物的時候,趙主任一下變得熱情起來,說:「怎麼,任市長要住這裡嗎?你放心吧,我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對了,任市長啊,聽說樂書記已經升格為部長了,改天任市長幫著引薦引薦,我去拜訪一下吧?」

    任雨澤就呵呵的笑著,應付著說:「成,等稍微閒一點了,我帶你過去。」

    「好好,謝謝任市長啊,對了,我馬上給你安排房子。」

    任雨澤搖了一下頭,說:「不用安排了,我不住。」

    「哪……任市長你是……」

    「我來見見李省長,我知道他剛回來,所以想問問他住在哪個房間。」

    趙主任剛才還滿面的笑容一下有點滯怠了,他猶豫起來,顯然的,這個任雨澤是沒有和省長預約,要是越好的話,他何必到這裡來和自己套近乎,自己要是就這樣帶他過去,會不會讓李省長心裡不快,或者是心生疑惑,以為自己和任雨澤有什麼勾當。

    作為駐京辦主任,首要的任務是安排來京辦事的領導衣食住行,幫領導協調,溝通和中央部委的關係,他們手眼神通,資金也很豐富,是個美差事,眼紅的人很多,所以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會引起別人的嫉妒,最後下課。

    而作為省長李雲中,那更是對這個位置具有最大的發言權,每一次他來,趙主任都會緊緊張張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三思而後行,不敢冒昧,更不敢引起李省長心中的不快。

    現在任雨澤提出的這個要求,真的讓趙主任有點猶豫不定,他也想拉上任雨澤這條線,將來可以接觸到樂世祥,這不管對自己工作,還是對自己的關係網都是大有好處的。

    任雨澤看出了趙主任心中的擔憂,就笑了笑說:「看來趙主任很為難啊?」

    趙主任有點尷尬的笑笑,說:「請任市長理解一下,要不你先給省長去個電話。」

    任雨澤心想,要是能去電話,我還來找你。要知道,任雨澤和李雲中一直關係都不好,突然的打電話說要見他,萬一李雲中來一句『我正忙,改天回北江省在說』。

    那任雨澤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一次機會。

    任雨澤就歎口氣說:「我找省長有重要事情,但省長的手機沒開啊,我只好自己跑來了,要不這樣,你就說那個房間吧,我自己上去,趙主任你放心,我絕口不提見過你的事情。」

    趙主任真的有點矛盾,這個任雨澤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今天自己要不冒點風險,恐怕就算是徹底的把他得罪了,誰知道以後自己會不會落在人家的手上呢?

    趙主任就牙一咬,看了看身邊牆上掛著的一張樓層房間分佈圖,用簽字筆,輕輕的敲打著808房間的空格,對任雨澤說:「你看這個號碼怎麼樣?下次你來住,我就給你也安排這個房間。」

    任雨澤一看那號碼,就嘿嘿的笑了笑,說:「好啊,改天我來找你安排,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任市長走好。」

    任雨澤出了辦公室,直接往前面走去,拐了一個彎,就看到了808房間了,任雨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摁下了房門的門鈴。

    好一會,房間的門才打開,開門的是一個50多,快60歲左右的男子,他盛氣凌人的看著任雨澤說:「你找誰?」

    任雨澤鎮定一下,說:「我找李省長?」

    「你是誰啊,有預約嗎?」

    「我是新屏市的市長。」

    這個人一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李雲中柔和的聲音:「是任雨澤同志啊,來吧,進來。」

    這人一聽,趕忙讓開了通道,任雨澤和他擦身而過,一進去,就見房間中坐了五六個人,幾乎都是任雨澤不認識的,還有一個女人,他們聊的正歡,任雨澤進去大家也都沒太注意,正聽到那個滿身珠光寶氣的女人說:「雲中,你別說啊,那時候你上學成績很是一般,經常還抄我的作業呢。」

    李雲中並沒有因為任雨澤的到來有多少意外,他繼續著剛才的談話:「我抄你作業不是我不會做,那是因為作業太簡單了,我懶得動腦筋。」

    旁邊一個坐在高椅子上的男人哈哈的爆笑起來,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們這些人裡面,就你掛科掛的最多,不過也真奇怪,每次到最後的時候,你怎麼總能補考及格。」

    任雨澤大概聽明白了一點,這些人應該都是李雲中的大學同學,他有點難為情了,自己今天瞅的這個時間很是不妙啊,但現在任雨澤也是進退兩難的,走吧,什麼話還沒說,而且現在根本不可能說什麼。

    不走吧,人家都在說過去的事情,回憶學生時代,說不上一會還有人爆料李雲中過去的什麼醜事,自己在這聽著也很不恰當。

    任雨澤很少的遇到這樣尷尬局面,一時有點發愣了。

    不過很快的,任雨澤就發現有的客人面前的茶杯空了,他就發現自己找到了一個事情可做,這一下算是把任雨澤解放了,雖然是苦力活,可是總比自己一個人杵在這裡好,任雨澤就過去倒茶,卻發現這茶葉已經喝淡了,想必他們聊了好一會。

    任雨澤剛好自己帶的有茶葉,就打開了一包特供好茶,收拾了桌上的茶壺,給他們重新泡了一泡,這茶葉就是不一樣,剛一泡上,滿房價都是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

    李雲中的一個同學很驚訝的說:「天啊,這是什麼茶葉,真是從來沒有聞到過。」

    說著話,他就快步的走過來,認真的看起了壺中的茶葉,嘴裡也是連連的「嘖嘖」不斷:「好茶,好茶,千金難換啊。」

    毫無疑問的說,這是一個很懂茶葉的人,不過能作為和李雲中經常交往的同學,本來也都不是簡單的人,而且對茶道也大都懂得一點,特別是身在北京,更是對中國這古老文化受到的熏陶不少,大家就一下注意起來。

    李雲中沒有想到這任雨澤一來就露了一手,心中也是有點愉快起來,任雨澤幫他撐了個面子,不過李雲中的臉上是絲毫不顯表情。

    大家每人到上了一盞茶,細細的品嚐,很多人都開始問著茶的出處,還有人談起了茶道。

    任雨澤卻很低調的在旁邊服務著,看到誰喝完了,就走過去幫人家在添上,一聲也不多說話,人家聊天的時候,任雨澤就退到了一邊,找個角落坐下去,反正這房間是個最大的套間,裡面的沙發,靠椅很多,任雨澤在這裡一點都不顯眼的,這些人起初還注意了一下他,到後來,幾乎就把他遺忘了,只當他是李雲中的隨從一樣。

    這樣任雨澤就不斷的起來,給他們添茶,然後繼續回到角落裡坐下,耳朵裡聽著他們的嬉笑,自己也始終保持著微笑的神情,讓自己進入了過去標準版的開會情景,心裡想著一些其他的問題。

    大概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樣子,這個期間,李雲中一直看都沒有看任雨澤一眼,也沒有和任雨澤說上一句話,直到最後有個同學說時間不早了,大家不要耽誤了老李的休息,這夥人才一個個站了起來,一一的和李雲中告別了。

    李雲中就稍微的挽留了幾句,然後一直把他們送到電梯口。

    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就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起了桌上,茶几上的水杯,煙灰缸等等,這到難不住任雨澤,他是秘書出生,所以做這些不僅手腳利索,而且還得心應手。

    等李雲中送完了客人,回來的時候,任雨澤已經把房間收拾的恭恭敬敬,窗戶也開了幾扇,房間就清爽了不少。

    李雲中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坐在了沙發上,李雲中不到六十的樣子,上身夾克,下身灰色的褲子,皮鞋擦的一塵不染,從外面看,他很是儒雅,平和,不像是一個省長,更像是一個學者。

    但任雨澤是不敢這樣想的,一個封疆大吏,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來了,沒有超人的心智和手腕,哪能在宦海沉浮中走到今天的地步,千萬不要讓他的外面蒙蔽,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讓你看到他的功力。

    任雨澤小心翼翼的給李雲中倒上了一杯水,也在旁邊坐了下來,李雲中沉默了好一會,才平平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聽肖副部長說的。所以就來撞撞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你。」

    李雲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奧,這樣啊。」

    李雲中又一次的沉默了,對這個年輕人,李雲中的感覺很複雜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當初任雨澤和樂世祥翁婿兩人給自己設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套,讓自己竟然把任雨澤看成了自己的人,這真是奇恥大辱,多少年了,自己在官途行舟,一直都小心謹慎,而且總能洞悉所有的圈套和陷阱,但卻在任雨澤面前栽了,一想到這裡,李雲中都很鬱悶。

    今天不用說,任雨澤的不速而來,定然是有事情的,從他能等到現在可以看出,他不是單純的過來看看自己,套個近乎,而且任雨澤也不是那種阿諛奉承,套近乎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要說什麼。

    任雨澤自己說話了:「省長,我有個項目想要給你匯報一下?」

    「項目?」李雲中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作為任雨澤,他這幾天其實一直在牽心著影視城的項目,他已經看出了冀良青的心理,知道這件事情會遇到很大的阻力,而政府其他人的表態也都是站在他們各自的利益上考慮這個項目,他們的支持並不堅決,一旦項目遇到大一點的挫折,恐怕這些人都會轉變風向,抵制這個項目的,所以任雨澤要破解這個難題。

    而破解這個難題最佳的方式就是找到李雲中,因為就算找到省委王書記,但他也無法確定來支持任雨澤,因為畢竟在省上,政經的劃分是很明確,一個省委書記沒有特殊的情況,一般是主管意思形態,以及人事,方向,政策等等大事,對具體的項目,不大好插手。

    就算插手,但最後還是要獲得省政府方面的認可,所以任雨澤想,與其這樣來回的繞,不如自己直接找到要害之處,攻下了李雲中,後面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包括土地,包括國有資產等等事情也就不成其為事情了。

    「是的,一個很不錯的項目,而且我覺得很值得做的項目。」

    李雲中看了任雨澤一眼,通過他的這簡單的幾句話,也隱隱約約的明白任雨澤一定是遇到阻力了,不過李雲中還是很奇怪,任雨澤怎麼會想到直接來找自己?

    上次關於他的提升問題,最後是蘇副省長改變了想法,來給自己做了好多思想工作,說任雨澤還是有一些優點,還說任雨澤的上來,可以讓新屏市劉副市長得到一次機會。

    但李雲中並不單純的這樣看,他在懷疑是不是任雨澤給蘇副省長做了什麼工作,不過想到任雨澤在新屏市的這段時間的努力,以及他做出的成績,最後李雲中還是默認了任雨澤的晉陞。

    如果是這樣的話,任雨澤為什麼不直接找蘇副省長??

    實際上任雨澤也曾今想過找蘇副省長來支持自己的這個項目,因為任雨澤手中有蘇副省長的一個把柄,但遺憾的是,就在前天,他在給雲婷之電話聯繫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手裡的這張牌已經失去了效應了。

    雲婷之告訴任雨澤,蘇副省長在十一的時候,把那塊石壁捐贈給了省博物館,這讓任雨澤好一陣的遺憾,不要說以後蘇副省長不會支持自己,他不報復自己都算自己運氣不錯了。

    任雨澤繼續說起了這個項目,他重新組織了從蕭博翰那裡獲得的所有項目相關信息,比起前幾天給冀良青介紹的時候,說的更為誘人了。

    李雲中一直耐心的聽著,他幾乎一句話都沒有插過,也沒有提問,這讓任雨澤感到壓力越來越大,他看不懂李雲中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對這個項目是感興趣,還是沒興趣。

    越說任雨澤心裡越是沒底……

    等任雨澤完全的說完之後,李雲中才拿起了一支煙,任雨澤趕忙幫他點上,很突兀的,李雲中問了一句:「你們市裡很多人反對吧?」

    任雨澤有點驚訝,自己的談話中一點都沒有涉及到別人的態度問題,但李雲中還是看出了自己的訴求:「嗯,也不是很多人反對,只是大家都拿不定主意。」

    「嗯,那麼他們為什麼拿不定主意?」

    「或者這件事情過去沒有過,大家都不希望過於冒險。」任雨澤囁嚅的說。

    「你感到這個項目的風險在哪裡?」

    任雨澤想了一下,說:「我感到沒有什麼風險,我們出地,就算項目做爛了,但地還在啊,那誰也背不走。」

    李雲中又不說話了,他淡淡的抽了好幾口煙,才看著任雨澤說:「你認為五千畝荒地不值錢?」

    任雨澤心裡一緊,忙說:「不是,我感到很值錢的,但我們可以讓他變得更值錢。」

    「怎麼變?」

    任雨澤就說出了蕭博翰的想法,說出了他準備在那裡修高層住宅銷售,任雨澤就說:「他可以在園區裡修住宅賣,那麼我們新屏市到時候也可以在園區外修住宅賣啊,這樣的話,過去那裡的土地一定會打著滾的往上漲,就算翻三倍吧,我再賣五千畝,這比過去那荒地的價值更高了,在說了,他直接帶動了新屏市各項發展。」

    李雲中就瞇起了眼睛,他第一次很認真的看著任雨澤,許久才說:「你野心很大啊。」

    任雨澤聽不出來李雲中到底是說自己對項目的野心大,還是在說自己對官位,對權利的野心大,他只是能看到李雲中眼中那一種淡淡的,但充滿了深邃,冷凝的眼光。

    李雲中端起了茶杯,好一會沒有喝。

    這是一個在明顯不過的信號了,任雨澤看得懂,但他真不想現在就離開,他希望獲得李雲中的一句話,哪怕就是反對的話也成,不然自己今天這一趟到底算是做什麼?

    但李雲中卻沒有做任何的表示,只是露出了一絲倦怠的神情。

    任雨澤心中歎口氣,自己到底領教到了真正高人的手段,李雲中是自己唯一一個看不透,看不清,摸不準的人。

    任雨澤站了起來,戀戀不捨,但又不得不告辭離開。

    回去的一路上,任雨澤都在鬱悶,看來今天是沒有一點效果,自己就像是一個一個武林高手,一掌下去,力道千鈞,可惜是打在了棉花上,連一點反彈都沒有。

    回到了家的時候,天也很晚了,任雨澤沒有打擾江可蕊,他一整夜都難以合眼,他不知道下一步怎麼應該怎麼做,自己是不是應該吧目前的困境告訴蕭博翰,不然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把人家蕭博翰失誤了。

    這一夜,任雨澤輾轉反側,矛盾而沮喪……

    第二天任雨澤的情緒還是很不好,昨天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那麼這個項目現在也就面臨到了很大的風險,不要說冀良青的阻擾,就是項目真的報到了省上,只要李雲中省長不點頭,這個項目也還是水中撈月,一場空啊。

    他這樣的情緒很快的就讓江可蕊感覺到了,江可蕊大概知道一點任雨澤昨天到李雲中那裡去的目的,現在見他垂頭喪氣的,知道事情不太順利,江可蕊也不願意任雨澤這樣沮喪和鬱悶,就對任雨澤說:「老公,你看過長城嗎?」

    任雨澤確實還沒有看過,他搖搖頭,不想說話。

    江可蕊說:「那麼今天我們一起去看看長城,我也很久沒有去過了。」

    任雨澤看到江可蕊眼中的狡默,心中也是一陣的溫暖,他知道江可蕊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他憐惜的抱著江可蕊的肩頭,微笑了一下說:「好吧,我們去看長城,去看日出。」

    他們沒有帶孩子,江可蕊和任雨澤搭乘了一輛到長城的大巴,當他們從北京到八達嶺的時候,便陷入重疊的濃翠中了,車在道上行,兩旁全是高大的山脊,比起新屏市的山,這裡的確巍峨得多。

    終於,長城出現了,蜿蜒於濃翠中的長城曲曲折折地引伸,引發眾多豪傑的千古遐思。八達嶺長城是居庸關的北口,東門曰「北門鎖銅」,西門曰「居庸外鎮」。北往延慶州,西至宣鎮,故名「八達嶺」。

    任雨澤他們下車後,便覺得十分涼爽,山風舞動著長城,一派孤傲的性格,更襯托出它的氣勢,長城的石階很高,蹬步稍許有些費勁,向上攀爬不得不低頭彎腰,八達嶺道極寬,可使五馬並行,整座城牆用花崗岩條石和特製城磚砌鋪而成,守城可謂「固若金湯」。

    在手扶石欄的時候,任雨澤就頓覺涼意,這城牆邊有敵台、垛口和躲洞,也有排水系統,約行十步便有一個,排水系統在花崗石腳下,有一個正方形的小洞,山風灌進來,從腳涼到手。憑欄遠眺,蜿蜒長城延綿在天的盡頭,經歷千年的風霜便扑打在堅固的城樓上,城磚越磨越光,最後變得平滑。

    任雨澤似乎一下就看到了當年的刀光劍影,它們彷彿在眼前閃現,當年直赴沙場的駿馬彷彿也馳騁在眼前,當年的喊殺聲彷彿也在耳畔迴響,當年的烽火彷彿也燃於眼前……任雨澤怎能不屈服於「出塞抱琵琶,駱駝還故鄉」的游離,怎能不屈服於李自成闖八達嶺,奪關而入的豪邁,長城靜觀了多少千古青史,濡染了多少英雄兒女的情懷?

    到長城來,不得不登上好漢坡,但登上它時不管是任雨澤,還是江可蕊,都已背濕一片。原先稍為平坦的路越來越陡,只覺站不住腳,只得握拳前行,手心早已攥出了汗。

    任雨澤明顯的感覺到了體力的不支,他爬到後來,腿肚已沒有了知覺,只覺得一陣陣發麻,到達好漢坡時,才覺得累癱了,山野的清風從城牆口一陣陣灌進來,**的題字「不到長城非好漢」在山風中特別醒目。

    長城遠方立著一塊巨大的牌子,上面寫著「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下面用英文標注著「oneworld,onedrem」,左邊是奧運會的會標,2008,我們共同期待,一個夢想便立在這塊中華瑰寶上。

    當太陽抵達正上方時,任雨澤他們的在長城下用餐的時候也到了,因耗費體力,肚中飢渴,本想大吃一頓,可這兒的菜太鹹實在嚥不下去,只得悻悻吃了碗雜醬面,下午的長城依舊巍峨,長城博物館內的東西一些是仿製品,除了刀劍、鎧甲、大炮和長城巨大的模型,其它任雨澤沒有多大興趣。

    江可蕊也是感到很累很累,這個晚上,江可蕊睡的很香,但任雨澤還在懷想那宏偉的長城,透明的心幻化作雨絲,滴落在那厚實的、古老的城牆上,看到這祖先留下的遺跡,任雨澤一下就感到了人類歷史的滄桑,而自己也不過是這歷史長河中微小的一個點,自己這點麻煩,這點憂愁算的了什麼呢?

    他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來,第二天,當他們起床的時候,天才濛濛亮,抬頭一看,一輪皎潔的彎月還掛在半空,日出,還早著呢?可等任雨澤和江可蕊洗刷完畢,回到帳蓬旁,忽然聽見大家的驚呼聲,急忙四處張望。

    「哇,太美啦!」看到那情景,任雨澤也忍不住呼喊起來,原來,這就是美麗絕倫的日出!那遠處紅光一片,彷彿是一個紅色的「大火球」正在緩緩上升,先是一個小小的亮邊,接著,半個太陽出來了,天空漸漸紅起來了,太陽越升越高,從最初的並半圓變成了圓形。

    忽地一下,太陽蹦出了地平線,射出萬道金光,把雲朵鑲上了一層金框,太陽完全升上了天空,金燦燦的光鋪滿了大地,驅散了晨霧。

    回到北京的任雨澤又一次的煥發出了自己的自信和勇氣,固然,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說服冀良青,扭轉李雲中想法的好辦法,但任雨澤卻沒有了一點沮喪,他只是想,自己努力過就好了,事情能不能成,事情會不會達到自己理想的效果,那已經不再重要,自己只要努力,努力,繼續努力。

    七天的假期拋去路途耽誤的兩天時間,其實很短暫,一轉眼,任雨澤和江可蕊就要回新屏市了,樂世祥和江處長當然很捨不得女兒和外孫的離開,但兒女情長不是他們能夠享受的情感,因為他們都是做大事的人,他們必須放棄一些常人輕易就可以擁有的東西。

    飛機再一次的起飛了,江可蕊看著遠處其實什麼都看不清的候機大廳,眼淚不斷的流了出來,任雨澤看了一眼身邊的江可蕊,緩緩的把她用在懷裡,對她說:「好了,不要傷心了。」

    江可蕊擦著淚水,說:「我怎麼可能不傷心啊,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見到他們。」

    「我理解你的感受。」

    「光理解又什麼用處呢,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和老爹,老媽住在一起。」

    「有一天我一定會帶你回到這裡,永遠住在這裡。」

    任雨澤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光中充滿了堅定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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