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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二四 文 / 飄揚

    一二四

    這一路走來,江可蕊魅力無窮,特別是江可蕊今天穿著都是很不錯的,更讓她增添了無盡的柔美,一路上,兩人引了不少的回頭率,那些時髦,時尚的女孩子,更是關注江可蕊的穿著。《》

    相比而言,今天的任雨澤就顯得普通多了,本來就是比較樸實、穩沉的性格,加上深色的穿著,絲毫不起眼。

    任雨澤就關心購買鞭炮,幾乎不問價格,看見了包裝精美的,就嚷嚷著要買,老闆看見這種情況,不遺餘力介紹,但這個時候江可蕊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她會耐心的挑選,和老伴大幅度討價還價。

    一個上午下來,他們竟然購買了3000多元的鞭炮。

    逛街的時候,任雨澤也遇見了不少的熟人,不過,這是放假期間,大家也都只是招呼一下,看著任雨澤提的大包小包的鞭炮,還帶著孩子,熟人也都不好過來多說話,彼此點點頭,問個好,最多也就是過來發支煙就成了,要是放在平常,任雨澤那就沒有這麼容易脫身了。

    轉眼到了臘月30,這天,是城裡最熱鬧也最不熱鬧的一天,熱鬧是指從早上開始,便不斷有鞭炮炸響,不熱鬧,是指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了,大都在家裡忙活著,準備吃團年飯,看電視。

    從早上開始,任雨澤一家就忙開了,老媽上灶,江可蕊和任雨澤打下手,老爹在客廳看孩子,雖然只有加上小雨才5個人,但是,團年飯是不能忽略的,弄多少菜,弄些什麼菜,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因為要蒸的肉多,所以,必須從早上開始忙碌。

    團年飯的時間定在下午的6點鐘,吃完團年飯,正好看春節聯歡晚會。

    到了6點鐘,所有人都坐上了桌子,任雨澤拿出了一瓶茅台酒。

    還有許多的飲料、罐裝啤酒也擺了出來,任雨澤拿了一封大鞭炮,在外面去放了,鞭炮響了,意味著一家人開始團年了。

    「爸爸,媽媽,我敬你們一杯酒,祝您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江可蕊也站起來說了好多的吉祥話。

    老媽就笑瞇瞇掏出了一個大紅包,遞給了江可蕊,對於這個兒媳,老媽是非常滿意,目前為止,老媽沒有覺的江可蕊有任何的壞脾氣,而且,江可蕊出生在大家庭裡,舉止得體,是理想的兒媳。

    老爹是老實人,一直沒有說多少話,酒到上了就喝,老爹的酒量比不上任雨澤,很快就面紅耳赤了,但臉上的表情很是幸福好。

    看著這一幕,江可蕊很是感慨,這就是普通家庭的生活,在過去省城的家裡和現在北京的家裡,她是感受不到這些的,正所謂有所得,必有所失,自己家裡面,春節的氣氛遠遠沒有這麼融恰,也許是父母一年工作太忙了,也太勞累了,想趁著春節期間好好休息,家中沒有這麼濃的年味,而其他那些高級領導的家裡,也基本上是一樣的,有的甚至在過年的時候都根本吃不上團年飯。

    吃飯之後,稍微收拾,已經是8點鐘,春節聯歡晚會開始了,在下面的市縣裡,春節聯歡晚會是很受歡迎的,一家老少集聚在一起,圍著電視機,評論節目的好壞,任雨澤和江可蕊都清楚,春節聯歡晚會在大城市,並不是太受歡迎,因為大城市,有很多的其他娛樂活動,特別是在南方,這些年經濟迅展,很對人富裕起來了,就是春節期間,重點考慮的,還是生意,在他們眼裡,錢比春節重要。

    晚會還在繼續,趁著這個時候,任雨澤和江可蕊出門閒逛,大街上靜悄悄的,幾乎看不見什麼人,家家戶戶都亮著燈,都在收看春節聯歡晚會。

    「老公,我好羨慕這樣的氣氛啊,省城就沒有這樣的氣氛。」江可蕊有感而發。

    「可蕊,這不奇怪,春節是老百姓的節日,老百姓一年忙到頭,辛辛苦苦,春節期間,可以放開了吃喝,可以放鬆心情,老百姓的要求不高,你過去是生活在大地方的,大城市的人,追求不同了,對於春節的看法,自然不一樣了。」

    「是啊,感到只有這些地方菜洋溢著真真的生活氣息。」

    兩人挽著手,在附近轉了好長的時間,11點30分,任雨澤和江可蕊回到了家裡,開始搬鞭炮到樓下去,樓下有不少人都在準備著放炮了,看見了任雨澤等人,大家也熱情打著招呼。

    從12點鐘開始,小城的天空驟然變亮了,無數的鞭炮轟鳴,無數的花炮在天空中綻放出五顏六色的花朵,縣城不大,鞭炮花炮集中燃放,聲勢的確不小。

    悠閒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春節中,任雨澤和江可蕊還是到醫院去了幾次,過年的氣氛也帶動了風夢涵的情緒,最近幾次她變得比起過去豁達了許多,醫生還告訴任雨澤,說風夢涵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等在觀察十來天,只要病情不再反覆,就可以出院了。

    這讓任雨澤聽了很高興,他最大的擔憂就是這次的車禍會給風夢涵造成身體上的殘疾,現在看來情況比自己預料的還好,他也算鬆了一口氣。

    但風夢涵卻在閒談中提出了一個要求:「任市長,你看要不我傷養好了之後到基層去工作吧,我感覺我缺少這方面的鍛煉。」

    風夢涵說的平平淡淡的,不過任雨澤心裡卻是一愣,難道風夢涵也聽到了什麼課風言風語了,不會吧?

    在看看風夢涵,見她很認真,很決然的樣子,任雨澤明白,風夢涵已經是打定主意了,就算她沒有聽到什麼傳言,但至少她已經準備離開自己遠一點了。

    不錯的,風夢涵是這樣想的,最近的一段時間裡,她想了很多,特別是想到任雨澤和江可蕊對自己這麼好,自己看到江可蕊就會有一種心理上的愧疚,這樣的滋味並不好受,一個人可以愛另一個人,也可以恨另一個人,但絕不能內疚於某一個人,那樣會讓心理承受太大的折磨,會讓你有時候因為內疚而變得自卑,變得瞧不起自己。

    風夢涵無疑的,現在就是這種狀況,她雖然每次見到任雨澤他們夫妻兩人的時候都在微笑,但內心的煎熬也只有她最近能深刻的體會到。

    就在前兩天,風夢涵突然的想通了,徹底離開任雨澤,放棄自己對他的這種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自己內心獲得最大的平靜。

    那麼首先就是離開政府辦公室,這就是她現在的想法。

    任雨澤在風夢涵提出這個想法之後,還是很猶豫的,不過拋開個人感情來說,到基層去其實是一個仕途中人最好的選擇,特別是風夢涵,剛剛靠上處級,要是下去就至少能做縣長或者縣委書記,在辦公室是很難有什麼發展前途的,官場上,也只有獨當一面,手握重權的人,才能真真感受到權利的奧妙。

    而辦公室顯然是做不到這點的,辦公室就像是一個後勤基地,他們不過是為另外一些手握重權的人做一些配合,輔助工作,他們更多的是執行,而不是決策。

    但就這樣讓風夢涵到下面去,任雨澤的內心也是有點難以割捨的,他沒有回答風夢涵的話,他用沉默表達了他心中的不捨……

    短暫的春節假期很快就要過去了,作為任雨澤來說,這個假期也是夠漫長的了,一個習慣於一年四季都忙忙碌碌的人,突然的那麼一下閒了,總會感到每天無所事事的。

    所以他最近沒事也尉遲副書記一起練習太極,練了好幾天,他也練得和認真,雖然並沒有尉遲副書記說的那樣的效果,但打發時間卻是絕對沒問題的,不過這也同樣的給了大院很多人一種假象,似乎任雨澤和尉遲副書記的關係很好很好,連冀良青有時候在自己的涼台上看著他們兩人在一起,都會有點憂心忡忡的感覺。

    過去尉遲副書記曾經和任雨澤有過一次聯手,那時候任雨澤還是一個副市長,但他們的聯盟已經彰顯了強大的威力了,現在任雨澤更不能同日而語了,他已經快速的積攢了他自己不小的勢力,在讓他們聯手,真的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壓力。

    但冀良青卻沒有辦法去阻止,他只能暗自的擔心和警惕。

    實際上任雨澤並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他不過是放假太無聊,特別是早上,自己也不睡懶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個活動來打發時間,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任雨澤在沒有受到外力壓迫的時候,他不會輕易的去挑起戰端,他的目的和理念,並不是為了在官場上尋求爭鬥。

    在初八的那天,政府就上班了,所有人經過長時間的放鬆,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沒有人會認真的工作,也沒有什麼工作需要他們太過認真,在中國的傳統上,沒有過完正月15,那春節就不算過完。

    說是上班了,遲到早退幾乎成了不可阻擋的潮流,這個期間,不管誰都不太好過於認真,任雨澤也是一樣的,很多時候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去了也盡量的待在自己辦公室裡不出去,以免看到了不管也不好。

    不過就算任雨澤想出辦公室也是很難的,任雨澤的辦公室在這幾天大多情況下是人來人往的,過年沒有請動任雨澤的那些領導們,現在就陸陸續續的過來給他拜年,這是必不可少的禮節,每個人都重複著那些說了幾千年的祝福的話語,還一一的邀請任雨澤賞光,吃飯。

    任雨澤心裡煩,可是臉上還要做出很感激的表情來,他客氣的應答著他們的問候,也委婉的拒絕他們的邀請,以任雨澤現在的地位,他已經不在需要通過吃飯,娛樂這樣的方式來和他們建立感情了,因為他是市長,他就具有更為廣泛的吸引力。

    這樣混了幾天,人們鬆散的心也就逐漸的適應了過去的工作習慣,於是工作很快進入了正軌,相對來說,任雨澤進入狀態要比辦公室其他人早一些,因為他是市長,開年之後,他要考慮新屏市整個的工作重點,定下全年工作的整體計劃,這些事情是不能耽誤的。

    今年的情勢,任雨澤感覺有些異常。一般來說,市委考慮人事調整,大都會在4月和5月的時間,那個時候,市裡以及所轄的縣區,工作已經全面開展,不存在大的變動了,所以,考慮調整幹部,不會對縣區的工作造成大的影響,如果涉及到換屆,那麼,人事調整往往會在頭年的12月進行,但顯然今年並不是換屆年。

    然而春節後市委召開的第一個常委會,竟然涉及到了人事調整。

    人事調整歷來是敏感的話題,市委主要掌握的就是人事任免,這是一道殺手鑭,無論下面的幹部偏向誰,無論工作成績如何,如果你的所作所為市委不滿意了,也就是市委主要領導不滿意了,那麼,一紙文件,就會將你打入冷宮。

    當然,人事調整的三大巨頭,市委記、市長和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如果他們其中有人欣賞你,力挺你,就會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問題是官場上最大的複雜之處在於,你永遠難以預料下一步的發展,許多的俊傑人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跟錯了人,結果,一輩子鬱鬱不得志。

    所以在會議開始後,冀良青先談了一下這次會議的主題:「同志們,本來這個事情一個提前和大家通通氣的,但不是過年嗎,我就沒有打擾大家,不過今天也就是議一下,並不會在這個會上定什麼,大家暢所欲言,都可以談談自己的看法……」

    任雨澤卻絕不是這樣認為了,他感到冀良青是有意的給自己來了一個突然襲擊,常規情況,這樣的議題應該是提前商議一下,你冀良青不安常規出牌,無非就是想要在幹部中展示你對新屏市最終權利的絕對控制。

    任雨澤心裡是不太舒服的。

    但事情既然已經演繹到這個地步,任雨澤也不會因為這個意外而大發雷霆的,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桌面上市委辦公室幹事剛剛給自己砌好的一杯茶水,默默無語的想著。

    既然這個人事調整提前到來,任雨澤就要思考一下自己的想法,想著任雨澤主要考慮三件事情,一是關於大宇縣的班子調整,由於魏縣長的突然去世,讓大宇縣空出了一個縣長的位置,任雨澤是有點想法的。

    在一個就是任雨澤一直以來對南區區長周衛很不滿意,他想要換下這個人。

    第三個問題就是武平的問題,他現在還是代理刑偵大隊隊長的職務,任雨澤一直想抽個機會給他正式的定下來,不過這三個問題中,也只有這個問題是最為簡單的問題,因為上次殺手的正法,讓武平他們大出風頭,不管是公安廳還是公安部都給予了極高的讚譽,這就讓武平的晉級顯得毫無懸念了,只需要有人提一下,肯定是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在冀良青很長的一段講話之後,組織部就談了一下對這次人事調整的一些意見,從目前來看,這到不是一次大動,主要是補缺,有幾個幹部因為生病不能繼續在崗位上工作,還有幾位是因為反了錯誤,另外有幾個位置是過去一直以副職兼任的,這次都準備動動。

    任雨澤大概的估算了一下,5個正處位置,三個副處位置,這三個副處位置裡面,也包括了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的位置,這個隊長是高配,掛著副處的級別,任雨澤就知道,冀良青一定會從這個位置說起,因為武平即是尉遲副書記的親戚,也在這幾年裡和自己走的比較近,冀良青肯定會先用這個位置來安慰一下自己和尉遲副書記的。

    一點都沒有出乎任雨澤的預料,冀良青在組織部長講完之後,就說:「我先提一個人,這個公安局刑偵隊長的位置,我看可以讓代理的武平來幹,上次他們那個案件破獲的就很有影響力度的,大家看看行不行?」

    這樣的提議肯定是沒有誰反對了,一個是公安局一直都是尉遲副書記在把持,別的人也插不上手,在一個這個武平誰都知道,剛剛立功受獎,所以很多人都在點頭。

    任雨澤笑笑,感到冀良青也太工於心計了,這個職務他分明知道別人坐不上,所以不等自己提起,他就先說了,讓別人認為,還是冀良青厲害,提出的人就能通過,在一個,也讓受惠的武平覺得冀良青對自己也不錯,這其中多少有點離間的成分在。

    可是面對這樣的狀況,任雨澤也是無可奈何,他也只能點頭同意,不能因為抵制冀良青的滑頭,自己跳起來反對吧?這也就是冀良青的高明之處,讓你看到卻躲不掉。

    看看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冀良青就又說出了幾個人員,這幾個就都是一個冀良青自己的嫡繫了,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並沒有心太黑,還是留下了兩個正處的位置,對著幾個提議,其他人也沒有太大的意見,畢竟作為新屏市一哥,他在認識調整中本來也是具有優先權和絕對權的。

    但任雨澤卻有一點異議,那就是對大宇縣縣長的位置,剛才冀良青是提議讓市委一個部的副部長去大宇接手的,任雨澤不願意支持這個提議。

    其一,市委部門的領導對真正的經濟建設是沒有什麼實踐經驗的,讓她們去下面管一個大縣的經濟,哪肯定是有問題的。

    在一個,任雨澤也不想讓張光明這個縣委書記難當,過年的時候,張光明還專程到了任雨澤的家裡,特意說起了下一步班子建設的問題,張光明希望能給自己配一個對經濟建設熟悉的,而且人好相處的。

    現在冀良青提出的這個人選,完全都不符合這兩條要求,那個副部長任雨澤也是知道的,典型的浮上水,阿諛奉承之人,能力平平,但毛病不少,依仗著是冀良青的親信,很是驕奢跋扈。

    雖然在任雨澤的面前,這個人從來都是低調和討好的,但關於他的傳聞,任雨澤聽得太多。

    如今官場上的人事調整,流傳著一些潛規則,人們一般只知道官場上用人存在任人唯賢和任人唯親的區別,卻不知道實際情況複雜很多,排在第一位的是任人唯上,上級領導有什麼指示,或者是看上什麼人了,下面是要無原則服從的,否則,你自己的官位都難以保住,上級領導安排人選的時候,哪裡會徵求你的意見,就是徵求意見,也是象徵性的,官大一級壓死人。

    其次是任人唯幫,官場局面複雜,越是上層,鬥爭越是白熱化,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團和氣,實際上都在下面使絆子,你如果孤零零一個人在官場上混,沒有幾個志同道合的哥們在前後左右幫襯著,想幹什麼都幹不了,不僅不能幹事,連自身的官位也不一定能夠坐長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人撬掉了。

    再次是任人唯吹,政績一半是做出來的,一半是吹出來的,經濟增長度和社會展度有快有慢,有的官員非常聰明,玩數字遊戲,反正上面也不會具體下來核實,所以,年底上報財政收入、gdp增長度的時候,想盡辦法多報一些,還有市政建設,主要精力集中在面子工程上面,錢用在哪裡都是用,面子工程能夠體現出城市的變化,得到上級領導的注意。

    所以說,官場上,要有悟性,要聰明,這樣的官員,陞遷度快,那些踏踏實實做事的幹部,只能是革命的老黃牛了,最後是任人唯親,親朋好友也應該關照,否則,人家會說你沒有人情味。

    落實了這些,才考慮到任人唯賢,還不能提拔刺頭,不聽話的官員,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官場上本來就推崇外圓內方,圓滑是必須的處世之道,這點都不明白,怎麼能夠獨當一面。當然,還有不能說的,排不上檔次的權錢交易、買官賣官,到處都是存在的,這個概念不好把握,提拔之前送錢了,毫無疑問是買官賣官,可是,提拔之後,逢年過節上門拜訪,算什麼呢。

    任雨澤就咳嗽了一聲,清了一下嗓子,說:「冀書記,我說兩句啊。」

    冀良青笑呵呵的看著任雨澤說:「任市長你請講,我說過,今天就是大家討論一下,暢所欲言嗎。」

    任雨澤摁熄了煙蒂,說:「我對大宇縣的人選是有點建議的,大宇縣對新屏市的經濟指標來說佔有很大的一個份額,這個地方的班子搭配至關重要,所有我想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冀良青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他看著任雨澤,不置可否的問:「任市長的意思是剛才的提議不夠慎重。」

    任雨澤沒有讓冀良青的表情嚇住,自顧自的說:「那倒談不上,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更加謹慎。」

    任雨澤的話似乎是在示弱,但實際上卻一點沒有變化,說到底,還是說你冀良青沒有足夠的慎重,這讓冀良青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臉上掛起了寒霜,冷淡的說:「我倒想聽聽任市長慎重的提議。」

    這兩人的話就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了,其他人都啞口不言了,每個人的心態各異,但統一的想法就是不要攪和到他們的爭鬥中來,自己犯不著,就連冀良青自己的人,現在也是對任雨澤有所顧忌的。

    任雨澤卻一時讓冀良青給問住了,今天這會開的過於突然,所有任雨澤還沒有提前設定和考慮好大宇縣縣長的人選,只是他對冀良青剛才的提議心中不願意,但讓他心中就說出一個人來,他還真的有點吃不透。

    他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把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但能擔當這一重要崗位的人,真還一時沒有找到,有的人可以,但級別太低,牽扯到一個調級問題,這恐怕就不是這個會上能定的事情,還有的人能力沒問題,比如好幾個市局的局長等等,但顯然去了不合算。

    任雨澤就皺起了眉頭。

    冀良青建任雨澤還要一會沒有說話,就轉向大家,說:「你們看看大宇的這個人選怎麼樣啊?」

    任雨澤就見有的人張開嘴想要說話了,他可不願意聽到其他人的符合聲,今天說是討論一下,但實際上並不是冀良青說的那樣簡單,今天會上討論好了,會下在想反駁就不太好辦了,人家會問你一句,為什麼會上不說?

    任雨澤明白,這也是冀良青早就想好的套路了,今天的會議如果對冀良青有利,那這個會議就是一個正式的會議,要是會議對他不利,這就算是一個預先討論會,反正不管怎麼說,冀良青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任雨澤沒等其他人開口,就說:「我建議讓政府辦公室鳳主任擔任大宇縣縣長的職務,大家一個也知道,鳳主任這些年來一直在政府辦公室工作,不管是能力,還是工作的態度,都沒有問題。」

    這也是任雨澤臨時想到的,前天他單獨的去了一趟醫院,在那裡風夢涵又一次提到自己想下去鍛煉一下的想法,任雨澤是知道,風夢涵並不是想要下去鍛煉,他實際上市想要躲避自己,任雨澤當時就暗示說:「夢涵,你大可不必這樣做,我理解你的想法,讓我們彼此在好好的考慮一下,總會有辦法解決你的困擾。」

    風夢涵要下頭,眼光迷離的看著任雨澤說:「我試過好多次了,但真的沒有辦法看到你而無動於衷,但是,心裡的另一面又不斷的告誡自己,應該遠離你,這讓我很痛苦,我們就攤開來說吧,我想要忘掉你,不是我不愛你,是我不忍愛你。」

    任雨澤好一會都沒有說話,風夢涵的想法已經在上次都表示過了,而在風夢涵說這話之前,記得茹靜副市長也曾經提醒過自己,最好讓自己遠離風夢涵,不然會讓風夢涵痛苦而無力自拔。

    任雨澤後來勉強同意了風夢涵的想法,但他還是說自己要好好考慮一下,爭取找一個合適的位置。

    而今天任雨澤讓冀良青一逼,就想到了大宇縣的這個位置,讓風夢涵到大宇去,這好像挺是不錯的,風夢涵本來能力也強,特別是執行力,這樣讓她和張光明搭班子,張光明掌握大方向,風夢涵具體的執行,不僅可以讓大宇縣的班子和諧統一,而且有張光明的呵護,配合,幫助和指導,想來風夢涵就不會有什麼讓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來。

    任雨澤對風夢涵的提議,讓會議室一下就安靜了,這個風夢涵和冀良青的關係大家也都早知道,並且最近還有一些關於她和任雨澤的傳言,所有對這樣一個人,誰知道冀良青是怎麼想的,搞不清他的想法,不管是誰,你都無法發表自己的看法。

    冀良青在聽到任雨澤的提議之後,先是一愣,實際上政府辦公室的主任和縣長都差不多,任雨澤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快的,冀良青就有點明白了任雨澤的想法了,這小子是聽到了什麼傳言了吧,所以現在為了撇清自己和風夢涵的傳言,就把風夢涵調的遠遠的?

    到底風夢涵願意不願意呢?還有,我為什麼要讓你任雨澤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呢?

    基於這幾點考慮,冀良青就說話了:「雨澤同志啊,我不贊成你的提議,風夢涵同志是不錯,但她到底沒有基層的工作經驗,再說了政府辦公室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崗位,我看風夢涵同志更適合留在辦公室工作。」

    任雨澤卻冷下了臉,一聲不吭了,也不看大家,但表情誰都看的出來,那就是對冀良青的話並不認可,兩人之間就明顯的有了分歧,看來誰都不會輕易的讓步,這樣僵持了一會,冀良青說:「這樣吧,既然大宇縣縣長的提議我們有不同的看法,我們就放下這個提議,先討論其他的人選。」

    冀良青不得不退一步,這個會議是他提議召開,會議的議題也是他先提出來的,如果長久的冷場下去,或者讓這個會議毫無結果,這對任雨澤和其他人事一點損失都沒有,反倒是自己有點一事無成的味道了。

    常委會接著召開,人事調整的討論就轉到了其他的幾個方面,由於任雨澤的拒不配合,始終臉上表情冷淡,就讓這個會議開的有點氣氛不大好,冀良青在會議中間也是皺了好幾次的眉頭,顯然的,任雨澤在新屏市的威望已經逐漸的凸顯出來了,因為就算是自己派系的那幾個常委,在不得不發言的時候,也都是先看看任雨澤的臉色,發言講話也是緊緊張張,模稜兩可居多。

    而尉遲副書記的幾個常委,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基本上都不太說話,就連劉副市長,這個和任雨澤關係並不太好的傢伙,今天也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樣子,在坐山觀虎鬥,整個會議都蒙著頭抽煙,眼看他面前的煙灰缸中的煙頭都快堆滿了。

    這讓今天的會議變得沉悶而無效,冀良青明白,如此多的常委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這個會議已經算是失敗了,他們可以在隨時隨地的對這個會議的討論提出駁斥來,因為你從會議記錄裡面根本就找不到他們對事情的表態。

    但今天自己還不能像過去那樣對他們施加壓力,因為今天的氣氛很不對頭,自己主要的對手是任雨澤,根本就不敢分神去再起事端。

    後來看看也討論不下去了,冀良青就準備先收場,沒想到又有個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一直在抽湮沒有說話的劉副市長突然說話了:「我還有個提議,就是南區的區長周衛同志,我感覺很不稱職,希望常會們考慮一下,最好做出調整。」

    這就超出了今天討論的範疇了,組織部門的提議中本來也沒有南區,而且今天都是順補,並沒有刻意的調整,冀良青也暫時不想動周衛,這除了周衛最近一個階段不斷的向他靠攏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南區的書記好像在倒想任雨澤,對這樣至關重要的一個區,冀良青是絕對不願意讓任雨澤完全掌控的。

    冀良青不得不說話:「劉市長,你恐怕沒有搞清楚,今天我們不是調整,我們主要的補齊不太完成的班子,至於大的調整嗎,等開過兩會之後,市裡班子都穩定以後再說吧?」

    劉副市長這次會議一召開,他一直就想提這個問題的,起初是看到任雨澤和冀良青兩人在頂牛,他就沒有說什麼,他才不想沖淡任雨澤和冀良青的矛盾呢。

    但看看今天會議要結束了,他就忍不住了,對南區周衛他早就恨之入骨,莊峰剛倒霉幾天,這個周衛就厚顏無恥的投靠了冀良青,這還不說,他還直接就霸佔了莊峰留下的禁臠季紅。

    後來季紅跟上了自己,按說就沒有你周衛的什麼事情了吧?可是這個周衛賊心不死,還是時常的對季紅黏黏糊糊的,季紅已經說過幾次了,每說一次,都讓劉副市長感到心中難受。

    就拿最近的一次來說吧,春節值班的時候,本來季紅家在外地,是不用值班,再說了,你一個破區政府,有什麼好值班的,可是他周衛就是專門的給季紅安排了一天值班,還是和他一個班。

    當天晚上,季紅就給劉副市長來電話訴苦了,說周衛沒等天黑,就摸到了她的值班室來,不顧自己的反對,硬上了她一次,連她褲頭都扯爛了。

    你說聽到這話,劉副市長那個春節能過的安靜嗎?

    他心裡恨死了周衛,可是也沒辦法啊,自己和季紅的這些事情周衛都知道,總不能讓季紅去告周衛吧,何況他們兩人過去也是打的火熱的。

    現在劉副市長一見冀良青反對他的提議,就腦袋一扭,說:「嗯,我清楚呢,不過我想啊,反正今天就是個討論,也根本就什麼都定不下來的,我也是說說而已,等下次我們在討論人事問題的時候一起說。」

    這不是照著冀良青心窩猛踢一腳嗎?冀良青本來就因為今天的會議沒有收穫而難受,這劉副市長還專門的說今天定不下來的話,口氣中也大有譏諷的味道。

    冀良青一下就怒從心頭起,對任雨澤他不好發怒的,從行政級別上講,他們是平級的,但你劉副市長算個狗屁啊,要實力你沒有多少要,要資格我比你老,要級別你還差一截,你張狂什麼?

    冀良青臉一黑,就要發火。

    任雨澤也是一直在觀察著局勢的,本來他也想提出周衛的事情,他早就趕到周衛有很多問題的,不過因為風夢涵的事情卡住了,和冀良青鬧得有點僵,所以沒有顧得過來提周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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