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二三 文 / 飄揚
莊峰就在想,看來任雨澤不會輕易的退出新屏市的歷史舞台了,而自己也注定沒有機會逃脫法律的懲罰了,更為關鍵的是,自己過去犯下的那些事情,也許在任雨澤的深挖細查下會慢慢的都暴露出來,自己存了那麼多的錢,他們會不會依然是自己的?現在已經很難說了。
這讓莊峰感到對為可怕,但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能力來抗拒任雨澤了。
不錯,任雨澤對市一中的事情也展開了更大力度的調查,沒有了需要幫助的小魏,所以冀良青對這個調查也不在干預,任雨澤直接讓紀檢委插手調查,那個校長很快就被證實並沒有太大的病情,於是紀檢委對他雙規了。
但凡被雙規之後的幹部,很少有人能頂得住哪裡的攻勢,馬校長不是硬漢,所以沒有幾個回合,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來了,這裡面包括小魏的問題,也包括莊峰的很多問題。
但案子卻已經來不及辦理了,新春佳節還是按時來到了。
任雨澤在這個時間段,已經沒有精力來顧及到案子的問題了,在年前他上了一趟省城,一個是年底開總結會,另一個任務是帶著部,局的領導去給省裡廳局,部委拜年,這少不得要喝酒,陪笑,送紅包了。
不過現在任雨澤終究是市長,很多事情他是不需要親力親為,他只是出面應酬就可以。
當然了,其間任雨澤少不得還要見見北江省的幾位大佬,王書記是必須要見的,李雲中省長任雨澤也去見了一下,還有謝部長,季副書記等等。
謝部長對任雨澤表示了關切和鼓勵,就連季副書記也對任雨澤很是客氣,雖然任雨澤也明白,在季副書記哪客套的笑容後面可能隱藏著對自己的深惡痛疾。
倒是李雲中省長這次對任雨澤最為親切,他問的也很詳細,對新屏市下一步的發展極為關注,在影視城的項目上也給予了很高的期望,按李雲中的說法,一旦新屏市影視城項目落地啟動之後,新屏市的大環境會發生一個根本的變化,那個時候,新屏市是有能力衝到北江省的前列的。
而對工業這一塊,李雲中也提出了很多建議,希望任雨澤在來年對新屏市的高新開發區能加大力度,必要的時候可以在擴充一下,只有工業才能真正的拉動經濟。
任雨澤聽得很認真,對很多重要的指示都馬上做了筆錄,表示回去之後一定仔細研究,落實省長的指示。
對任雨澤這種謙虛謹慎的態度,李雲中還是很滿意的,最後李雲中有問起了二公子的個人問題:「任市長,聽說嘯嶺在新屏市找了一個女朋友,還是個女警,你對這個人熟悉嗎?」
任雨澤怎麼能不熟悉那個女魔頭柯小紫呢?
他回答:「也認識,就在市刑偵大隊工作。」
「這個女孩怎麼樣?嘯嶺是什麼打算啊?」
「柯小紫這人不錯,長得漂亮不說,還很有個性,至於嘯嶺嗎?我感到這次是動真心了,兩人如膠似漆的。」任雨澤就幫柯小紫說了幾句好話,這不管怎麼說,柯小紫能嫁到李家,也算她福氣不錯了。
「奧,這麼說將來他們是有可能結婚了?」李雲中有點興奮起來,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些年沒少談女朋友,但每一次都很短暫,看來這次是有點希望了。
任雨澤見李雲中像是很高興的樣子,就在旁邊添油加醋的有把柯小紫誇了一通,最後說:「我看八成兩人是往結婚上面走呢。」
「好好,這就好啊,不過我說了幾次,嘯嶺都沒有帶女孩到家裡來讓我們看看,等你下次遇到嘯嶺了勸勸他,讓他帶人家來家裡吃頓飯。」
任雨澤就答應,說有機會一定給二公子說。
而任雨澤和省委王書記見面卻一點都不輕鬆,和王約好了時間,任雨澤就提前到了省委去等候著,等輪到他見王書記的時候,看的出來,王書記是很忙的,在任雨澤後面還有好幾個廳局,外市的領導在等著王書記的接見,年底了,事情就是多。
任雨澤踏著紅色的地毯進了王書記的辦公室,王書記和過去一樣,腰板挺得筆直,坐在那象徵著北江省最高權威的雕花靠椅上顯得很有氣勢,他看著任雨澤最初的時候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端詳了一會,在任雨澤問過好之後,才說:「任市長,好長時間我們沒有見面了,怎麼樣?最近有什麼需要匯報的情況啊。」
任雨澤禮貌地笑笑,然後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秘記續了點水,然後又替任雨澤泡了一杯茶,這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接過了水杯,任雨澤就抱在手上,說:「最近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新屏市各相工作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這次來見書記,一個是拜個年,一個是聽聽書記有什麼最新指示。」
說是這樣說,任雨澤還是把新屏市幾項重大的工作給做了簡短,清楚的匯報。
王書記聽完之後,點頭鼓勵了兩句,卻話鋒一轉,說:「聽說新屏市去了殺手,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啊?」
任雨澤在匯報的時候是有意的迴避了這個問題的,因為這裡面有很多說不清的事情,他不想讓王書記有什麼聯想。
「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對方是什麼來路,所以我想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再給書記你匯報。」他只好這樣先拖著。
王書記就淡淡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但聽說一個辦公室的主任為了救你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任雨澤就把風夢涵怎麼在危機關頭,奮不顧身的撞向了殺手的汽車,怎麼怎麼的說了一遍。
王書記就說:「這個女主任的行為確實值得宣傳一下,但我要對你說的不是這個,我還想讓你明白另一個道理,中國不是歐洲,人們的觀念還很保守,當然了,就算發達國家,人們對政要們也是要求很嚴的,希望你要潔身自好。」
王書記說的平平淡淡的,但任雨澤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無法知道王書記到底對自己和風夢涵的關係瞭解多少,但顯然的,王書記是聽到了一些什麼,這也難怪,上次青檬縣兩人失蹤幾天,再加上這次的事情,還有自己多次去醫院看望風夢涵,這都很難不讓別人產生聯想。
任雨澤不想張口就解釋,或者用充滿謊言的話來應付王書記,他沉吟了片刻說:「謝謝王書記的提醒。」
王書記就意味深長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我不希望我提拔和培養的幹部有雜七雜八的問題。」
任雨澤點頭說:「我明白書記的意思,只是對這樣一個願意為我犧牲生命的女孩,我無法漠視。」
任雨澤說的很決然,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回到肯定是不會讓王書記滿意的,但任雨澤從內心講,真的不願意因為一些傳言而放棄對風夢涵的照顧和關懷,她能把生命為自己奉獻,自己難道為仕途而要去迴避她嗎?自己真的做不到。
王書記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任雨澤也太多固執了,自己很少這樣勸告下屬,而他在聽到了自己的勸告後卻連一個中肯的保證都不願意給自己說,這樣下去會很危險,政治舞台上,因為生活作風而倒下去的人很多。
王書記就凝重的說:「雨澤同志,希望你回去好好的想想我說的話。你出去吧。」
任雨澤在離開了王書記的辦公室之後,也是一直在擔憂著,他無法想像,誰能把這樣的事情也傳到王書記的耳朵裡,沒有一定的級別,根本都不可能接觸到王書記。
這樣說來,在新屏市其實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源源不斷的傳到王書記的耳朵裡,這才是最可怕的一點。
想到這,任雨澤不禁打了個寒顫。
在省城的兩天裡,任雨澤沒有機會見到雲亭之,因為雲亭之比任雨澤還要忙,省城比起北江省所有的市都更為重要,它不管是在北江省的地位,還是經濟比重,都是其他地方無可比擬,所有身為這裡的市委書記,雲亭之在最近幾乎沒有一點自己的空餘時間。
兩人也都是在電話中聊了幾句,匆匆收線。
而回到新屏市之後的春節前幾天,任雨澤整個人忙的飛了起來,每天那會議是排成了溜,其中有的會議就是間隔不倒10分鐘的時間。
他往往是在這個會場上剛講完話,就馬上離開,到下一個會場去講話,講完在離開。
而給他寫發言稿已經成了辦公室好幾個秘書的事情,小趙一個人根本就寫不過來。
就這樣忙,任雨澤還要每天抽空去醫院看看風夢涵,其實好多人都勸過他,讓他不要去的太勤,怕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畢竟風夢涵是一個很漂亮的,未婚的女人。
但任雨澤對這樣的勸告是根本就聽不進去的,他也知道這樣是會有風險的,連省委委書記都已經警告過自己,但風夢涵是為他而傷,在這個時候,自己不去多看看她,自己良心不安,而且毋庸置疑的說,對風夢涵,任雨澤還有很多的情感,過去在政府,不管自己每天多忙,都總能看到風夢涵的身影,或者聽到她的笑聲。
現在辦公樓裡沒有了風夢涵,已經讓任雨澤很不習慣。
還好,江可蕊倒是沒有一點對風夢涵的嫉妒和防備,她有時候在不忙的情況下,也會陪著人任雨澤一起過去看看風夢涵,對江可蕊來說,風夢涵從殺手的車輪下救過任雨澤,這就足夠讓她對她產生最大的感激了。
這天晚上,已經9點多了,任雨澤和江可蕊又來到了風夢涵的病房,病房有辦公室的一個女孩在幫著照看,這個女孩是一個剛剛考上公務員的新手,看到任雨澤她還是很緊張的:「任市長……你來了,坐坐。」
任雨澤很客氣的說:「你叫小王吧,呵呵,不要緊張,我就是來看看鳳主任的,這樣,你可以出去轉轉,在病房憋了一天很難受吧?」
女孩忙說:「沒關係的。」
任雨澤就不在和女孩說話了,走到了風夢涵的床頭,說:「怎麼樣?過幾天就春節了,不能回家過年,是不是很遺憾啊?」
「謝謝任市長的關心,沒什麼遺憾的,都過了好幾十個春節了,過煩了。」
風夢涵精神狀況最近還成,傷也恢復的不錯,這些天也連續的接受了好多次採訪,宣傳部把她列為了市裡的標兵,還給她申報了全省十傑青年的稱號,她還聽王稼祥過來說,市裡準備給她獎勵一套小公寓,等過完年就給她裝修,她傷養好了就可以住進去。
但這些都不是風夢涵所關心的,她更關注任雨澤,所有每當任雨澤來看她,都會讓她從心裡感到安慰。
但同樣的,每次看到江可蕊的時候,風夢涵又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內疚來,江可蕊越是對她好,她越是感到慚愧,就像現在一樣,江可蕊拿出了水果,幫她開始細心的削好,又拿過一個小碗,一塊塊的切開水果,最後放在她的面前說:「多吃點水果,要不我來餵你?」
風夢涵臉一紅,忙說:「不用,不用,江局長你坐吧,我一會自己吃。」
江可蕊就親暱的坐在了任雨澤的身邊,很自然的拉住了任雨澤的手,一面撫~摸著,一面說:「現在你沒辦法運動,多吃水過可以幫助消化。」
任雨澤也握著江可蕊的手,很溫柔的看著江可蕊說話。
此情此景讓風夢涵有點情緒的變化,不錯,她知道任雨澤和江可蕊關係一直不錯,自己也真心的期望他們能過的很好,但還是無法親眼看到他們的恩愛而無動於衷,她慢慢的有點黯然起來,剛才那一陣的好心情也煙消雲散了。
她的這種變化讓江可蕊不明不白的,江可蕊就看了任雨澤一眼,帶著詢問和不解。
任雨澤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他有點尷尬的笑笑,輕輕的放開了江可蕊的手,對風夢涵說:「你是不是想家了?」雖然這話任雨澤知道是廢話,但面對這樣的狀況,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風夢涵也像是發覺到了自己的樣子,就勉強的笑笑,看著江可蕊和任雨澤說:「對不起。」
任雨澤知道她額對不起是什麼意思:「沒什麼的,我能理解。」
風夢涵也知道任雨澤的這句話含義,她歎口氣說:「任市長,過年了,你們兩人很忙,最近就不要過來看我了。」
任雨澤搖搖頭說:「這怎麼可以?我剛才在路上還和你江姐商量過,大年三十的時候,我們過來陪你。」
「不,不,真的不用了,那天我老爹他們要過來陪我,這病房也不大個地方,到時候來了凳子都沒多餘的,你們好好過年,我預祝你們新年快樂。」
任雨澤看了一眼江可蕊說:「哪要是這樣的話……」
江可蕊沒等任雨澤說完,就說:「你家裡人哪天不過來的時候我們過來。」
「江局長,真的不用了。」
風夢涵這樣的拒絕也是情非得已,她其實很渴望任雨澤的到來,只要任雨澤來,她都會很高興,很幸福的,但她無法接受在看到任雨澤的時候又看到江可蕊,這讓她的心理上會有很多奇怪,矛盾,內疚和沮喪等等想法,她會變得情緒波動很大,有時候甚至無法控制住最近的表情,她怕這樣會讓大家都難受……
離開了醫院,任雨澤和江可蕊走在夜色中,江可蕊依偎在任雨澤的身邊,問:「你有沒有發覺,風夢涵有時候情緒很不穩定?」
任雨澤歎口氣說:「是啊,也許生病的人都會這樣吧?」
「想起她為你受傷,我都很難受的,還好,那個殺手總算斃命了,但也很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任雨澤緊了一下擁抱著江可蕊肩頭的手,說:「以後沒什麼危險了。」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小魏……」任雨澤說了一半,就沒有在往下說了,他不想讓江可蕊知道的太多,這有些過於陰暗了,他希望江可蕊不會受到這樣的影響。
但江可蕊卻聽出了哪半句話的味道:「你是說小魏和殺手有關係,那是不是因為你調查一中的問題涉及到了他?」
任雨澤沉默了,他不想騙江可蕊,但也不想明說這件事情,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江可蕊凝視著任雨澤,她對任雨澤的沉默很有體會,這一個也是默認吧。
江可蕊就露出了笑容來,嘴裡自言自語的說:「真好,上天還是對你很眷顧,讓這兩個可怕的人都相繼受到了懲罰,這樣你就徹底的安全了。」
任雨澤本來走著,在聽到了江可蕊的話後,突然的站住了腳步,他有點愣怔的看著江可蕊說:「你說什麼?」
江可蕊也莫名其妙的看著任雨澤說:「我說他們都受到了懲罰啊。」
任雨澤緩緩的搖搖頭,他心中已經在難以平靜下來了,一個很奇怪,很模糊的感覺在江可蕊那句話後就湧上了任雨澤的心頭。
如果殺手的死是正常的,那麼小魏的死會是正常的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讓任雨澤感到了極度的震驚,他想起了在小魏死去的當天,在新屏市都還沒有接到消息的時候,蕭博瀚就撤掉了對自己的保安工作,讓聶風遠離開了自己身邊,他為什麼會那樣篤定的相信不會再有人對自己造成威脅。
這似乎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蕭博瀚早就知道小魏必死無疑!!
任雨澤感到了一陣恐懼,他不是為自己恐懼,而是擔心著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東西,那就是當有的東西超越了法律的約束,會給人一種沒有規矩,沒有原則,沒有底線可遵守的感覺。
這是一種讓人迷茫,讓人困惑的感覺……
而在隨後的很多天裡,任雨澤一直都有這樣的感覺?他想破除自己這個心魔,想要找蕭博瀚好好的聊聊,以證實自己心中的懷疑,但蕭博瀚已經在年前一周就離開了新屏市,回到他在國外的總公司了,任雨澤只能帶著這樣一個迷茫,準備過春節了……
臘月28號的下午,市政府辦公室召開總結會,年底獎金宣佈數目了,3萬元,上至領導,下至辦事員,標準都是一樣,會議結束後,在財務室領取,聚餐安排在一家不錯的酒店裡,正式的春節假期從明天開始,值班的安排也出來了,家在外地的,春節假期不值班,其中也包括任雨澤,不過任雨澤今年是不準備到外地過年了,江可蕊本來想回北京的,但春節期間她們電視台還有幾個節目要錄製,江可蕊是主管業務的副局長,對電視台就格外的關注,她不太放心,就決定留下來。
相對於過去來說,任雨澤今年的收入,還算不錯,市直單位和縣區送的紅包,一共是有上十萬元,加上3萬元的獎金足夠他過上一個豐盛的春節了。
下面縣區,單位的紅包,這個已經成了規矩,任雨澤是無法拒絕和推辭的,過去在臨泉市的時候他是堅決不要的,但臨泉市裡他是有絕對的威信,他可以不在乎所有幹部的看法,但在新屏市就不一樣了,別的市裡主要領導都會接到,所以除非想把自己對立於所有人,否則還是老老實實的收下。
至於香煙和白酒,那就更不用說了,太多,多的已經成了一個麻煩。
散會之後,任雨澤到辦公室財務領取了獎金,匆匆回了一趟家,他想著,將獎金放到家裡,就可以參加下午的聚餐了。
家裡江可蕊已經回來了,他們比政府早一天聚餐,今天下午已經放假了,正在忙著收拾屋子,江可蕊臉上透露著舒心的微笑,正在忙忙碌碌收拾,
任雨澤就招呼說:「可蕊,在忙什麼,小雨睡著了?」
江可蕊感覺後面有一雙熟悉的手抱住了自己,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江可蕊沒有掙扎,順從地靠在了身後人的肩膀上。
「老公,小雨讓爸媽帶著逛超市去了,還沒回來呢。」
任雨澤一聽家裡沒人,就緊緊抱住了江可蕊,熱烈親吻起來,要不是現在是白天,兩人早就滾到被窩裡面去了。
兩人分開之後,江可蕊說:「老公,我餓了,今天還沒有吃飯呢。」
「好傢伙,你是鐵打的啊,行了,不用收拾了,我們去吃飯,對了,老爸老媽吃了嗎?」
「他們吃過了剛出去,我那會不想吃。」
任雨澤有點心疼起來,趕忙就從身上掏出了獎金,準備放下之後陪著江可蕊吃飯去。
「老公,不錯啊,發了這麼多獎金。」
「聽說你們局今年也煩的不少,對了,你還沒有給我交賬呢。」
江可蕊嘴一癟說:「交什麼啊,我的錢還不是都用在家裡了,連我過去的老本都貼進去了,今年還好,有你這些錢,夠抵擋一陣了。」
「哎,現在的物價也卻是太高了。」任雨澤也是開玩笑的,這些年說真的,家裡的支出他雖然沒有管,但大概情況他還是知道的,就他和江可蕊的工資,根本不夠,光小雨的奶粉一月都是上千元,還有保姆的工資,還有一大家人吃飯,不過他也知道,江可蕊過去在省城電視台的時候,很讚了些錢,那時候他們稍微的走走穴,就是自己一兩年的工資。
任雨澤就不準備參加辦公室的聚餐了,他們市長都是歸辦公室系列的,但辦公室全部是熟人,所以任雨澤也不用那麼莊重的參加,他給王稼祥去了一個電話,說自己不過去了。
王稼祥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這樣的會餐,基本上市長們都不會參加的,下面辦公室的人也不希望他們參加,有他們在,哪場面就鬧不起來,大家都吃不好。
任雨澤帶著江可蕊就出了大院,兩人也難得今天這樣的清淨,最近的天氣也不算太冷了,兩人一路說著話,找了一個小餐館,美美吃了一餐飯,小餐館做的菜,味道不錯,任雨澤吃了兩大碗飯。
任雨澤和江可蕊吃完飯隨便轉了轉,到一個商場前,任雨澤就想到冀良青了,過年了,自己好歹應該去看看他的,任雨澤和江可蕊商議之後,兩人在商店裡面買了兩雙鱷魚皮鞋,回家之後又準備了4條中華香煙、兩瓶茅台酒。
任雨澤帶著江可蕊到了冀良青的家裡,冀良青和老伴都很客氣的,高高興興接受了任雨澤購買的禮物,冀良青還滿口埋怨,要任雨澤以後注意節約。
這裡根本就坐不長時間的,任雨澤知道,一會冀良青這裡就會不斷的來人,自己在這裡會讓客人和冀良青都尷尬的,所以任雨澤也就沒有和冀良青聊的太長,就帶著江可蕊告辭回家了。
他們離開後,冀良青的老伴就不斷的誇任雨澤夫婦,說任雨澤知書達理,懂得進退,竟然如此細緻,知道了他和自己鞋子的尺寸,專門送了兩雙皮鞋,這人心都是肉長的,看到一個市長如此的真誠,老伴感激一下也很正常。
冀良青也很有感觸的說:「哎,在年輕人之中這任雨澤也算不錯了,可惜啊。」
老伴就問:「可惜什麼?」
「可惜是志不同道不合啊。」
冀良青在每一次面對任雨澤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很矛盾的心態,有時候是對任雨澤公正不阿,堅韌聰慧打心眼裡佩服。
但又有很多的時候,他對任雨澤的能力和手腕又會有很多的警惕,生怕有一天任雨澤會踩在自己的頭上,這樣的心情已經折磨他很久了,也讓他無法準確的定位自己和任雨澤該怎麼相處。
從冀良青家裡回來之後,任雨澤家裡的客人絡繹不絕,下面的縣長,區長,還有政府直屬的局長們依次來拜訪,
任雨澤是不得不應酬一下,這樣忙忙碌碌就一直到了10點多,才算陸續的把客人打發走。
看著滿屋子的煙霧,江可蕊很無奈的打開了窗戶,嘴裡說:「搞不懂你們為什麼要抽煙。去刷牙,刷乾淨,不然晚上睡地板。」
任雨澤也嘿嘿的笑著,要是平常他在家抽煙是受到江可蕊的管制的,但來客人了,他就可以放開和客人對抽了,江可蕊也最多是瞪上他幾眼,當著客人的面,終究是不好說他。
第二天整個城市都放假了,任雨澤卻無法睡懶覺的,他已經習慣了早起,但起來又確實沒有什麼事情,他就下樓到院子裡轉了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大院裡少有的安靜,這一年到頭的忙綠,讓所有人的人都格外的珍惜放假的時光。
任雨澤剛要遺憾怎麼就沒有人和自己一樣無聊呢,遠遠的就看到了尉遲副書記在一個樹下連著太極,任雨澤笑著走了過去,和尉遲副書記招呼了一聲。
「早啊,書記,也不多休息一下。」
「睡不著啊,所以起來鍛煉一下,你年紀輕輕的,也不多睡一會。」
「我也不習慣睡懶覺的,書記你現在這太極練得好像更出神入化了。」任雨澤隨口的奉承了一句。
尉遲副書記怪眼一翻,說:「且,你又不懂,少來裝。哈哈哈。」
任雨澤也笑了,不過你別說,上次尉遲副書記給他講過一次太極,所以他後來還特意的關注了一下,多少也知道一點原理,現在就拿出來說:「書記你不能打擊我啊,我給你說說太極……」
他也是實在無聊的很,沒話找話,但尉遲副書記聽完之後,就說:「你說的太極問題大了去了,太極是以柔為主,剛柔相濟,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太極蘊含著天地至理,博大精深,雖然我打了一輩子的太極,可是我覺得自己依然徘徊在門口,你也敢自稱精通。」
任雨澤就笑了,說:「書記,乾脆以後我跟你學打太極吧,你能教我嗎?」
尉遲副書記收住了式,指著高山身後不遠處的涼亭說:「走,我們去那裡說。!」
任雨澤就更了過去,
兩人很快就進了涼亭,涼亭的四周是木製的椅子,任雨澤緊走幾步,用兜裡的紙巾掃了掃灰塵,然後說:「您坐這兒。」
尉遲副書記也沒有客氣,直接走到跟前坐了下來,任雨澤就緊挨著他也坐下了。
尉遲副書記就講開了:「想要練好太極,就必須先知曉什麼叫太極,太極最早的意思就是宇宙的中心,繼而才有兩儀四象八卦之說,用現在科學的解釋是太極就是那個溫度無限高,壓力無限大的奇點,奇點周圍的無限空間就是古代書籍上的太虛,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太空,不過太虛裡什麼都沒有。那個點的壓力和溫度到了一個極限之後,因為外力的原因,產生了爆炸,就是後來的兩儀四象八卦。也就是道家書籍上說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任雨澤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學問,看來自己理解的只是一個皮毛了。
尉遲副書記繼續說:「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行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
任雨澤有點感慨的說:「我只是看到過這方面的記載,據說太極修煉到最後,可以讓天地萬物按照自己的意圖運轉,不過,這只是先祖們的猜測,恐怕不是說就沒有別的人達到這個境界,而是因為修煉太極有成的人,都是那種淡泊名利的,他們一生都默默無聞,一直到死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罷了。」
「是啊,因為這個太極不是急於求成的功夫,單單從表面看,很多都沒有實用性,所有練這個需要很大的韌性,不要指望短期會有效果。」
任雨澤也連連的點頭。
尉遲副書記見自己講了這好一陣,任雨澤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耐煩,不管他是不是聽得懂,可是態度是很好的,不由得暗中點點頭,繼續說道:「雖然太極分文幾個流派,可是萬變不離其宗。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以上這些都是關於太極的,下面我來給你打一趟。」
任雨澤一下感到了太極的玄妙,他也就想到了上次在蕭博瀚的別墅裡,看到的這些人每個都是武功高手,要是最近能練到那種狀況多好,哪一會出去還擔心什麼、
他就有點嚮往起來。
尉遲副書記站起身來,就在小亭中一個起手式,練了起來……
這個早上任雨澤什麼都沒有做,就是和尉遲副書記聊了一個早上的太極,不過對尉遲副書記來說,今天是很愉快的,自己在大院裡練了這麼多年的太極,卻沒有一個人和自己聊的如此多,如此深,他對任雨澤的好感就突然的大增。
在兩人分手的時候,尉遲副書記看似無意的說:「任市長,你到省城去沒聽到什麼嗎?」
任雨澤不知道他說的哪一方面的事情,就搖搖頭。
尉遲副書記「奧」了一聲,說:「我上次帶著老幹部去開會,好像政協的黃主席專門見了一下省委王書記,據說發了很多嘮騷啊,你要見王書記了,還是要解釋解釋。」
任雨澤一下也就明白了,在加上那次政協的韓副主席說的話,原來是這個黃老頭在其中煽風點火的,難怪上次王書記會提起風夢涵的事情,還對自己發出了嚴正的警告,看來自己真的要小心了,這黃主席在新屏市也是有點能量的,自己可不要陰溝裡翻船。
新屏市不算很大,可是,春節的氛圍很濃,大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人,新屏市的風俗,臘月30日轉鐘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是要放鞭炮和花炮的,表示送走了這一年,迎接新的一年,祈求新年有好運氣。那個時候,城區呈現出來的景色,扣人心弦,可以算是火樹銀花不夜天了。
吃完了飯,任雨澤就帶上老婆,老媽,老爹和孩子一起出門,也就是購買鞭炮,小保姆已經回到大宇縣自己的家鄉過年了,走的時候江可蕊給了她幾千元錢,說好等過完春節再過來。
對放鞭炮任雨澤記憶深刻,小時候,自己喜歡放鞭炮,為了能夠放鞭炮,盼望春節的到來,只有春節才有鞭炮放的,可是,也不是想放多少放多少的,條件艱苦,家裡買不起很多的鞭炮,一封鞭炮,拆開成一顆一顆的,小心收起來,能夠放好長時間,現在想起來,記憶猶新。
所以今天任雨澤決定破費一次,多買些鞭炮和花炮,反正身上有5000元零花錢,不用擔心錢不夠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