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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二二 文 / 飄揚

    一二二

    唐可可給諸永解釋說:「這個溫泉山莊建在一座山腰上,山的南坡就是我們上來的那條路,背面是陡峭的山崖,山崖下面是一個非常大的很多眼的天然溫泉水池,後來在修建的時候,就把這上百眼溫泉連在了一起,加大之後,就成了下面那個巨大的溫泉水池,這也就是溫泉山莊最大的一個亮點,一般的地方都是泡溫泉,但這裡卻可以在溫泉中游泳,這是何等奇特的一件事情啊。()(。純文字)」

    這裡雖然看起來很高,但就整個區域來說,其實是個盆地,所以在他們站在這個平台上感覺不到猛烈的山風,溫泉水面也是常年的平靜。

    諸永舉目四望,發現眼前的黑暗中確實似乎有很大的一片空曠區域,而且能感覺到空氣中那潮濕的氣息。心想:難怪要在這裡修建一個平台,這如果是白天,眼底的景色定是一幅美不勝收的奇景。

    從平台上回來後,他們繼續坐在那裡喝酒,在宴會廳裡他們三人看到了一幕真正的奇景,三名女郎身上所有的**布已被撕去,肢體誇張的表現著赤~裸~裸的色~欲。一部分人們被刺~激的非常的亢奮,也有一部分人在悄悄的離去。

    他們還看到了魏縣長,看到他真在和其中的一個女郎互相撫~摸著,魏縣長的手指毫無疑問的已經插進了那個女郎的下~體中。

    今天親眼目睹的這一幕過於刺激,真是讓諸永接受不了,他緊鎖住了眉頭,秦寒水噗的笑了一聲,搖了搖手裡的酒杯,說:「有些東西啊跟這酒一樣,習慣了就會變得好一些。」

    諸永瞅了他一眼,心說:「比喻的是個屁呀。」

    這時正在激~情纏綿的魏縣長突然站起來,帶著女郎一起向電梯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親熱的打鬧。

    諸永皺眉說:「他們要走嗎?」

    秦寒水點點頭,說:「憋不住了,估計是回他的房間去了。」

    諸永的心裡一鬆,剛才自己還真怕他們熱情到一定地步在這裡搞出什麼更火辣的場面來。

    他問:「能跟過去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很是抗拒。

    唐可可搖頭說:「不能在房間下手,這裡的保安很多,電子監控也很多,會留下麻煩。」

    諸永問唐可可:「明天呢,他們會有什麼活動?」

    「不確定,有些人會在明天休息,有些人的狂歡會持續到第二天甚至第三天!但通常情況下山莊會安排一些小範圍的活動,比如賭博一類的項目,根據個人愛好選擇參加。」

    諸永看看表,是凌晨一點鐘,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想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唐可可說她過去找夏若晴聊聊,兩人也是好長時間沒見面了。

    大約在三點鐘,秦寒水和諸永回到了最初他們進入的那個地方,諸永對這片山莊的佈局有了大致的瞭解,由於某些地方在晚上沒法觀察,他們決定暫時回去休息,等天亮後再想辦法。

    魏縣長據說會在這裡待上兩天的,所有還有時間,諸永倒不是特別的著急,他想一個人靜一靜,整理一下思路,也許就會突破,殺人有時候也需要靈感。

    他們直接去了三樓,兩人分別住進了兩個房間,洗漱之後,諸永躺在床上關上了燈,就在他剛剛要睡著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是那種很有禮貌的敲門,敲擊聲大小和頻次拿捏的很有分寸。

    諸永翻身下床,披上了睡衣,心想:「會是誰呢?」

    他通過門鏡向外看了看,由於外面的沒有燈光,他只看到一個朦朧的黑影和一點煙頭的亮光,但這足以使他的心跳加快,因為那黑影明確的呈現出女性圓潤的輪廓。

    他打開房門,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就站在門外面,手裡夾著一支香煙,明亮的大眼睛蘊著曖昧的笑意看著他。

    「我是唐姐派來了,小費已經給過了,你想怎麼玩呢?」女孩無所顧忌的問。

    諸永感到有點詫異,

    他把她讓進房間,她進來後,用腳後跟磕上房門。這時的諸永有些緊張,這是他的天性,在女性面前,尤其是在漂亮女性面前,他會臉紅、會緊張、甚至手足無措,這一特點在他成為殺手後依然沒有去除。

    女孩並沒有像他期待的那樣撲上來擁抱熱吻,她無視了他的緊張,懶洋洋的走進房間,就坐在了籐椅上,她似乎很累,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把腿伸直放在了對面的床上。

    諸永輕輕的坐在她那雙玉腳的旁邊,眼底是她光潔的雙腿,這讓他身體有些僵硬。

    她吸了一口煙,歪著頭問我:「怎麼樣?現在就玩?」

    「怎麼玩?」諸永有點乾巴巴的說。

    女孩笑了,收起雙腿做好,把臉欺到他的面前,笑著說:「你怎麼老是這麼冷冰冰的,累不累啊,嗯?怎麼玩還要我教你嗎?」

    諸永就一下伸手捧起她的臉龐,俯首去吻她的嘴唇,那唇涼涼的,軟軟的,唇舌間都充滿了甜酒的芬芳。

    那味道和感觸都足以讓他心醉……當她的雙唇離開他的唇以後,貼近了他的耳畔,用軟軟的語調說:「還等什麼,小哥哥,上吧。」

    諸永用力的點點頭。

    她抱著他的雙肩,繼續用那軟如呢喃的聲音說:「你想用什麼方式開始呢,是***,還是背越式……」

    諸永有點發懵,他是在是很聽不懂這些名詞,他就知道那玩意就是戳進去使勁的撞,其他的他還真得不懂。

    但這一點都不重要,很快,這女孩就**了衣服,在諸永的一聲驚歎中,她就用自己熱氣騰騰的洞穴,主動的包裹住了還沒有準備完好的的諸永的小鳥……

    第二天,太陽升起,這溫泉山莊呈現出另一種瑰麗!

    紅磚碧瓦的建築矗立在莽莽的翠綠山林中,背景是湛藍如洗的天空和無窮盡起伏的青山,最為叫人驚歎的是山莊下面那個碧波蕩漾的溫泉湖,確實很大,讓你一眼看過,根本就不會相信這是溫泉,倒像是一個小湖,水面在朝日下反射出絢麗的金色波光,這景致充分讓人體會到什麼叫「江山如畫」。

    天是好的出奇,湛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人們開始出現五樓的平台上,有男人、有女人,他們的臉在普照的陽光下都懶洋洋的,經過一夜的狂歡,人們的欲~望都已經得到了徹底的宣洩,現在重新對這裡自然風光有了欣賞的心情,在暖陽和風下,面對著湖光山色,那是一種重歸自然的祥和享受。

    魏縣長站在溫泉湖邊,瞇著眼睛眺望著湖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主樓下面的湖畔建有一個很小的碼頭,通過主樓的電梯可以直接來到這裡,這裡有一片人工沙灘,據說當時光是這沙子,夏若晴都運上來了幾百上千車,沙灘上安排著躺椅和遮陽傘供人們休閒,身著潔白制服的服務人員正在搬運茶點水果和美酒,因為中午的正餐就安排在這裡。

    臨近中午時,秦寒水換上泳褲,一頭就扎進了水裡,水很溫暖,人在裡面感到無比的舒適,他在水裡劈波斬浪的游著,以高超的技藝,激起了觀望人們的驚叫和喝彩。

    翻騰的水浪中,秦寒水一身強健的肌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駐足在湖畔的魏縣長也來了興致,他要來泳褲和泳鏡換上,這個男人保養的非常好,細腰乍背,沒有多餘的贅肉,他誇張的做了幾個熱身動作,展示了他那健美的體型,然後縱身一躍,姿勢優美的扎進水裡,向著秦寒水的方向游了過去,和他一起來山莊的那幾個大宇縣的老闆沒想到魏縣長還有如此好的游泳技術,都在岸上拍手叫好,為他鼓勁。

    魏縣長的游泳技術真不錯,看來也是個玩樂的行家,兩人在湖面上翻飛追逐,岸上的人們也看得津津有味。

    正午時分,人們興致都很高,唐可可卻留在了五樓的平台上,陪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美艷年輕的女郎,好像就是昨天晚上陪諸永的那個女孩。

    大家都在欣賞著水中兩人的泳姿,魏縣長見看的很很多,更是來了精神,蛙泳、自由泳、蝶泳全套的開始施展。

    魏縣長對秦寒水喊道:「你們兩個乾脆比一下,看=誰游的時間長。」

    秦寒水一撲稜腦袋,回道:「沒問題。」扭頭對魏縣長說:「你行嗎?」

    魏縣長淡然一笑,說:「可以。」

    於是兩個人開始奮力划水,如兩條蛟龍一般向遠處的游去,岸上的人也興奮起來,紛紛給兩個人加油。

    在開始的一段距離中,兩個人並駕齊驅,不分上下。但再過一會,秦寒水開始落後,看樣子力不從心了,而魏縣長卻是越來越快,兩個人的距離就越拉越遠了。

    這時五樓平台上的唐可可也注意到了,站在護欄旁邊搖著一隻胳膊,大聲的為他們加油,遙遙領先的魏縣長看勝券在握,就換成了仰泳,悠閒的游著,並高高的伸出一隻手,做著勝利的手勢。

    秦寒水終於放棄,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岸來,仰面躺在沙地上接受眾人的調侃。

    魏縣長勝利了,他也準備上岸,五樓的平台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驚叫!眾人抬頭看時,只見一團閃亮耀目的東西劃出優美的弧線從高台上墜入水中,砸起一團小小的水花。唐可可在抓著護欄跳著腳焦急的喊道:「我的手錶!我的手錶掉水裡啦。」

    人們看到了這一幕,立刻開始喊叫,這些異常的喊叫讓魏縣長停下來,他抬頭看著五層樓以上的平台,有人朝他大喊:「快點游啊,唐總的手錶掉到湖裡面了!」

    「怎麼啦?」魏縣長沒聽清楚。

    人們七嘴八舌的叫著,並指點著手錶掉落的位置,表現的頗為興奮,他們都見過唐可可的那塊腕表,知道那是一件價值不菲的奢侈品,其實這樣的手錶對這些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這種小意外還是增添了某種刺激。

    魏縣長終於聽明白了,他瀟灑的甩了一下頭髮,調轉方向,迅速的向平台的下方游去,到達那裡後,他確認了手錶墜落的位置,就深吸了一口氣,頭往水裡一扎,身體翻起,人們看到了他翻動的白色腳掌,如游魚般的斜刺入水中,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人們安靜下來,屏息看著水面,期待這魏縣長能帶來驚喜,過了很久,水面蕩漾的漣漪在漸漸的平息,而深沉的湖水中沒有任何動靜,人們有些不安,但魏縣長剛才在水中過於良好的表現使他們相信他會在下一刻鑽出水面,也許他還會得意洋洋的揚起手中閃閃發亮的手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人們焦急的注視下,水面依然是平平靜靜。有人意識到可能出事了,因為這段時間已經超出了人類裸潛的極限!人們驚慌起來,還有人搜索著四周,懷疑這裡魏縣長的惡作劇——也許他早潛游到一個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偷笑呢。

    人們緊張的四處張望,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水面上沒有任何動靜。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魏縣長真出事了!因為距他消失在水面中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了。

    秦寒水和另外兩個會水的人立刻重新戴上泳鏡,同時躍入水中。

    山莊的安保人員在問明情況後也帶著繩索下了水。

    時間不長,四個人從水裡露出了腦袋,船上的人都焦急的問:怎麼樣?

    但四個水中的人都不說話,表情古怪的對望了一下,似乎在水裡他們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情景,然後四個人又都潛進了水裡,他們在水中折騰了很久,終於抬出了魏縣長。

    那似乎依然強健的軀體卻一動不動的,像條死魚一樣被扔上岸來,那頭散亂的頭髮下面面孔扭曲、雙目暴睜,表情極為恐怖。人們驚叫著散開,山莊的安保人員嘗試著對他展開急救,但幾分鐘後,他也頹然的坐在一旁,說:「沒救了。」並用魏縣長的衣服蓋住了他那張猙獰可怖的臉面。

    魏縣長死了!人們都難以相信,剛剛還活魚一樣在水中游弋的帥哥,片刻就被莫名其妙的淹死了!

    膽子大的人圍過來,仔細檢查了魏縣長的屍體,屍體上除了表皮的有一些淺淺的瘀傷沒有其他什麼致命的傷痕,魏縣長就是被淹死的!他們仔細詢問幾個下過水的人:「他好好的怎麼就淹死了呢?」

    下過水的四個人都一臉的無奈苦笑,告訴人們說:「在水下五米左右的巖壁上,有一個天然形成的石洞,魏縣長就卡在這個石洞裡,可能是為了尋找唐總的手錶,也可能是出於好奇,他試圖鑽入這個洞裡,結果被洞裡的石頭卡住了,進不去也出不來,我們四個人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弄出來。」

    這個詭異的意外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但這一切又確實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

    這個時候,諸永已經趁著那面亂呼呼的時刻,悄悄的從溫泉的另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爬了上來,陽光暖暖的灑在他身上,他長吁了一口氣,一次看似艱難的謀殺就這樣簡單而完美的完成了。

    一切的靈感來自於他昨天晚上他對溫泉的實地考察,在夜色中,他第一次看到了群山圍繞的大湖,那種寧靜的美是無以言說的,讓他由衷的驚歎!

    諸永就想,這樣美景是常人無法抵禦的,一個擅長游泳的人很難不想去暢遊一番,魏縣長既然注重保養健身,就很可能會游泳。

    方案迅速成型,把魏縣長淹死在水裡,在眾目之下!

    具體的細節他和秦寒水商後,凌晨時分諸永就決定這樣做了,那個女孩晚上並沒有留在他的房間,他一早天不亮就起來了,他到了溫泉旁邊,把車上的一段塑料管拿來,固定在了溫泉邊上,用亂石掩埋好,之後他悄悄的潛入水中,用嘴含住那個塑料管,作為空氣的來源,諸永就可以長時間的潛在水下,他勘察好地形後,利用巖壁上天然的凹凸,鑿出了一個構造精巧的石洞,然後用淤泥和水草做好了偽裝。

    接著他就一直的泡在水中,而唐可可在一大早就和秦寒水做了商議,安秦寒水和諸永昨天晚上定下的計劃,唐可可那個墜入水裡的白金手錶,正是唐可可傳遞給諸永的信號——魏縣長到了!

    諸永手裡攥緊了一枝鋼爪,這枝鋼爪其實是一根指頭粗的鋼管,長為一米五,在頂端有個爪子一樣的可收縮的金屬裝置。當魏縣長靠近他的時候,他準確而快速的伸出鋼爪,牢牢的抓住了他的頭髮,他那頭引以為豪的頭髮最終成為他殞命的咒符。

    魏縣長在水中玩命的掙扎,但被一米多長的鋼爪死死摁住,無法掙脫也接觸不到諸永半分,極度的驚慌和恐懼,使他體內的氧氣迅速耗盡,在瀕死的慘嚎中水猛烈的倒衝進他的肺裡面,使他在瞬間暴斃!在他停止一切的動作後,諸永用鋼爪拖著他,把他的頭和兩隻手臂朝前死死的塞進了他鑿好的洞中。

    一切結束了,除了魏縣長的幾綹黑髮在隨著水流飄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就是在水中作案的最大好處,諸永迅速潛入更深的水中,貼著湖底游向下水的地方。

    衣服也早就由唐可可提前放在這裡了,諸永慢慢的穿上衣服,坐在滿是青草的山坡上,遙望著夕陽下的湖面和層疊的山巒,如此的孤獨,這大自然產生的沉靜之美竟使他那顆冰冷幽暗的心產生了一種無以名狀的感覺,有些嚮往、有些惆悵……

    魏縣長在臨泉市洋河縣的溺水的消息出道了新屏市來,任雨澤首先是驚訝的,他有點欣慰,感到這大概是上天對小魏的一個懲罰,但同時,任雨澤又有點遺憾,因為市一中的賬目已經有了一點眉目,可是在這個時候,小魏卻淹死了,這讓其中很多線索都會中斷,真的很有點可惜了。

    但想一想自身以及家人的安慰,特別是江可蕊最近總是憂心忡忡的為自己在擔憂著,所有小魏的死去,只要能讓江可蕊放心,平靜的生活,那也值得了。

    而冀良青和其他很多的市領導卻感到不可思議,一個縣長就那樣在光天化日之下淹死了,這好像聽起來有點滑稽,但事實也卻是是那樣,臨泉市警方給出的準確回答,以及很多旁觀者的證明,都確定了小魏是溺水而亡,這已經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了。

    冀良青就感到很可惜,這個年輕人自己培養了好多年,剛剛能夠獨霸一方,還沒有沒自己分憂解愁過,就這樣死了,真是可惜。

    雖然他和任雨澤都是在為這個件事情可惜,但兩人可惜的角度是大不相同的。

    那麼除了蕭博瀚等知情人之外,是不是這個世界真的就再也沒有誰去懷疑小魏的死訊呢?

    也不盡然,在新屏市的看守所裡,還有一個人對小魏的死是帶著很大的疑惑的,這個人就是莊峰。

    莊峰人在裡面,心卻在外面漂浮不定,實在難以接受被剝奪自由的生活,但日子終究要過,和裡面的人呢也都逐漸的熟悉了,每天白天大家都靠著籠板做手工,雖然很多人莊峰還叫不出名字,可他會和熟悉的人問他們都分別怎麼稱呼。

    這個有個小伙子是湖北人,大家喊他「零點五克冰」,因為他幫別人運0.5克冰毒而被捕,由此得名,他在裡面對莊峰倒是很照顧,他買的菜都會分莊峰一點,可能是他看莊峰太可憐了,實際上莊峰的心裡感覺實在不好意思,可是在這個時候莊峰終於發現,平時他們不喜歡吃的餅乾、泡麵在這裡都是上等的奢侈品,平時的飯菜不僅吃不飽,而且沒有他們人體所需的營養。

    終於有一天所長喊了莊峰的名字,遞進來一張卡,家裡人存錢進來了,盼到了每週的開賬時間,莊峰開了好幾箱東西,奧利奧是最奢侈的了,他統統買了進來,擺在食品櫃上,他們誰想吃誰就拿,就算自己對他們的報答吧。其中有個「樓處」(某省直屬報業集團的處長),被秘密關押在這裡,他提前就莊峰我說,讓莊峰幫他開兩包豆奶粉,莊峰也答應了,他是靠大家的接濟過日子的,因為秘密關押審查,家裡無法聯繫到他。

    莊峰想這是最恐怖的事情,後來他離開內監到外監服役的時候他把莊峰拉到洗漱間的角落,「感謝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是清白的,放心,回來後我一定回來找你的。」

    實際上莊峰並不盼望他對自己是有什麼感謝,他只希望大家都相安無事!「樓處」確實是個很有才華的人,說話做事都非常有樣子,也很有思想。

    「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他問莊峰。

    「自由!」

    「你tmd自由的時候幹嘛了!你自己想想!還和我談上自由了!!!」

    莊峰想想確實,大部分人在自由的時候都沒有去珍惜所謂的「自由」。他的話讓莊峰想了很多很多。

    每個地方的看守所的作息時間應該因為環境不一樣而不一定一樣,莊峰所在的這個看守所,每天早晨6點半起床,七點半吃早飯,早飯前後的空餘時間都是用來打掃室內的衛生,八點鐘管教所長要進來巡監,所長進來之前所有的衛生都要打掃到位,大家靠牆排成一字型整齊的坐在小凳子上,管教開門進來,監室內的「班長」(管教所長任命的犯人裡面管事的人)喊:「起立」。

    大家要一口同聲的大聲喊「所長好!」

    有一次裡面的一個犯人喊口號的聲音小了,所長給他抽了一個巴掌,問他:「我沒給你飯吃啊?!」

    然後讓大家重新喊,直到他滿意之後,他才會讓大家坐下,挨巴掌這個犯罪嫌疑人是攔路持刀搶劫,年齡只有24歲,北江人,個子不高也不強壯,也沒有受過什麼教育。

    所長巡監主要是檢查一下室內物品擺放是否整齊,衛生是否打掃的乾淨,然後宣佈當天應該做的事情,還有會總結一下前一天或者前一周做的事情,有不到位的地方要怎麼樣整改之類的一些事情。一般情況管教所長沒事不會進來的,因為每個監室都裝了監控設備,他坐在辦公室就可以查看管轄監室的情況,幾乎沒有死角,現在的看守所管理模式完全體現了科技發展的現代化。

    管教所長離開監室之後大家就開始了一天的勞作,看守所每天會安排在押人員做一些手工勞動,莊峰在裡面的時候做過手提袋,穿過磁環(節能燈裡面用的),做過明信片,挑選過玻璃球(飾品),做過八方格(藥盒裡面放藥瓶的格子),穿過涼席,據說,這裡面做的很多東西都是出口的,莊峰也發現在這裡做的東西要求都特別高,而且每天做的東西大部分時間都是有任務的,每天必須完成,否則晚上要加班,因為產品表面衛生或者其他標準達不到標準的,也經常出現過返工的情況。

    做過的那些勞作當中,對莊峰來說穿磁環是最頭痛的,幾乎他是每次都完不成,幸好有幾個熱心的「難兄難弟」幫他,否則不知道多少次晚上要看著他們睡覺而自己要加班幹活。這東西用很細的電線在磁環上繞來繞去,而且要將線拉緊,弄得他幾個手指經常會疼,現在也經常會疼,似乎留下了後遺症。

    每天上午勞動到9點半鐘的時候,風門就會打開了,大家排著隊走向風場,風場的面積大概20多個平方的地方,上面是鋼筋焊起來的「天窗」,莊峰經常在放風的時候向天空上望,那是他最渴望自由的時刻,在押人員通常會利用放風時間洗洗衣服,曬曬被子、鞋子,洗好的衣服都是曬在風場裡的,整齊的掛在鋼筋網上面,有些無所事事的人在放風時候會圍著小小的風場跑跑步,舒展一下筋骨,也有的人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有陽光的角落裡面曬曬太陽,和電視裡看的一樣。

    放風時間每次都感覺很快就過去了,上面的民警通知要關風門了,大家也列隊走入監室繼續「工作」,上午放11點半就準備收拾一下吃午飯了,吃好午飯專門的人洗完碗和勺子,就要開始靜坐了,大家整齊的坐在睡覺的冷板上,目視前方,靜坐20分鐘,他們告訴莊峰這是自我反思的時間,坐在那裡是一動不能動的,如果誰敢隨意走動被發現就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上午的放風時間距離午飯的時間相對很近,放風結束的時候是十點鐘,午飯時間是十一點半,大家會覺得中間的這段時間就是熬著等吃中午飯。

    晚上八點五十分,一聲「哀號」大家撲通撲通蹦上睡覺的冷板,鋪被子準備睡覺,所有人都似乎沒有睡過覺一樣,實際上大家在搶「地盤」,晚上睡覺確實很擁擠,一個人挨著一個人。

    睡覺期間,每天晚上都有4組8個人輪流值班守夜,負責看著大家睡覺,所有人睡覺時候是不准蒙頭的,發現蒙頭的值班人員要馬上把被子拉下來,所有人夜間上廁所也都要按呼叫報告器報告值班「所長」,經過同意才可以起床上廁所,這裡的所有的一切工作都要確保在押人員的安全,看守所關押的大部分都是未進行判決的犯罪嫌疑人,如果在這裡發生了亡人事件,看守所要承擔很多方面的責任和來自各方的壓力。

    每個週三室內大掃除,睡覺的冷板和地面都要用水沖刷,無論冬夏這裡的在押人員都是要光著腳站在冰冷的水裡一點一點的用刷子刷地面和冷板,因為裡面的拖鞋不知道傳了幾朝幾代了,髒不說,基本已經沒有辦法穿了,冷板和地面被打掃過真的是一塵不染,平時掃地都是用抹布「掃」,為了安全起見這裡是沒有掃把、拖把之類的清掃工具的,每個週日對放風場地的掃除也是一樣,用水沖,然後撒上洗衣粉,用刷鞋的刷子一點點的刷,然後用清水沖洗乾淨,通常這些活都是由新進來的犯罪嫌疑人做。

    今天老婆要來看莊峰了,看守所裡面的接見實際上和監獄裡探監是差不多的,沒有什麼分別,到了下午,有兩個人進來了,是莊峰老婆和莊峰姐姐,實際上莊峰的精神已經很脆弱,但是他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他想他真的差點在那一刻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但有一種堅強始終支持著自己一直向前走。

    每次見面的每次滋味都不一樣,因為被剝奪自由的人情緒可能都不是很穩定,但是讓莊峰完全體會到所謂的人間真情,來經常看他的人也是最關心他的人,他將這種感情歸類為「愛」,他發現他們每次來看他其實想說的話很多,但是真正說出來的很少,可流露出的感情卻是那麼的真實,她們恨不得進來替我坐牢,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但莊峰心裡會永遠銘記歲月為他雕刻的痕跡,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從懂事開始幾乎很少人前流淚,在看守所的日子裡莊峰經常偷偷流淚,在被接見的多少次裡也都能抑制自己,可那一次卻無法控制,其實他盡力了,可他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自然的從眼中掉落下來。事實上,每次有人來見他,他都在心裡流淚,自己知道眼淚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老婆對莊峰說:「老頭子,你錢還夠嗎?要不我再多給你打一點進來?」

    莊峰趕忙左右看看,生怕別人聽到了,然後小聲說:「夠了,夠了,你以後一定要注意一點,不要讓人看出你有錢,那些賬號的密碼你要記牢。」

    「我記不住沒關係,不是還有你嗎?」

    莊峰真的有點悵然,這老婆子,什麼事情都依靠自己,自己現在是顧不上她了,哎,莊峰低頭沒有接她的話。

    老婆卻突然又說:「對了,最近新屏市出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奧,說說,」莊峰一下就抬起了頭,他在這裡消息是很閉塞的,除非有剛進來的犯人能給大家傳遞一點外面的信息,但他們傳遞的消息又往往是莊峰並不感興趣的,但老婆就不一樣了,她最近自己關心什麼,想要瞭解什麼。

    「前一陣子,聽說外面來了一個殺手,要殺任市長呢。」

    莊峰的心就一跳,忙問:「哪最後怎麼樣了?」其實他已經從老婆的話中聽出了一下問題了,既然能到處傳的沸沸揚揚的,估計那個殺手的結局不會太好了,但他還是想親耳聽到老婆的證實。

    「好像讓任市長給打死了,不過我也說不上來,也有人說是讓公安局打死的,總之,那個殺手死了。」

    莊峰的心中一下就感到了一陣的失望,他懷疑,老婆說的這兩種可能都是不存在的,任雨澤能打死那個殺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公安局能打死哪殺手?他們有哪本事,當初這個殺手又怎麼能進到他們的大本營去把陳雙龍幹掉?

    看來啊,這個任雨澤一定有了強有力的外援,那個殺手自己是見過了,他的沉穩和冷靜根本都不是一般人所及。

    還在莊峰暗自思考的過程中,老婆又說話了:「還有啊,前兩天那個原來冀良青也死了,這人你一個認識吧?多精靈的一個小伙子,那時候經常每天早上到我們大院去接冀書記上班的,哎,說死就死了,這人啊,真是說不准啊。」

    莊峰一下就睜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婆,好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殺手的斃命對莊峰來說眼睛是一個很意外的消息了,而小魏的去世更讓莊峰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呢?

    他不得不仔細的問清了小魏斃命的整個情況,老婆對這個事情到市知道的很詳細,最近在大院中,很多人都在說著這個事情,畢竟這是一個大家都熟悉的人,比起那個殺手來,大家更有談論的興趣。

    莊峰最後怎麼離開的接待室他幾乎不記得了,因為他的內心飽受了一次極大的震撼,回到牢房中,他一直都在思考著,如果沒有人把小魏和殺手的關係聯繫在一起,那麼他們兩人的出事就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不足以驚訝。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卻有一個莊峰是知道小魏和殺手之間的關係的,這就讓他不得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兩個人的死絕不是巧合,小魏的死也絕不是偶然,在任雨澤的身後,已經有了一支強大的足以對付各種旁門左道的勢力,雖然自己不知道是誰,但毫無疑問的說,一定會有這樣的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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