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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六四 文 / 飄揚

    一六四

    下班之後,冀良青就讓司機把他送到了王老爺子的別墅,王老爺子是很會選地方的,他的別墅建在一片幽靜的竹林中,坐西南、朝東北,可以說是「坐金鑾,納盤龍,鎮寶塔,聚寶盆」,是「靠山高硬、前景開闊、位子顯赫、廣納財源、永保安康」的一個好方位,從自然地理的角度來看,這裡可算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寶地。《》

    冀良青的車一到別墅的門口,王老爺子就笑呵呵的迎了出來,冀良青一面和老爺子招呼,一面給司機交代了幾句,讓他晚上過來接自己回去,然後和王老爺子一起到了別墅之中。

    王老爺子也是算好了時間的,提前已經準備了酒菜,兩人分賓主坐下,家裡只有一個傭人,她也不上桌子,冀良青他們兩人就對著窗外的竹林對飲起來,但覺深幽絕塵空氣飄香,神清氣爽胸懷敞開;這一霎那,冀良青把那人世間的喧嘩浮躁,名利煩惱統統都會淹沒。

    他放下酒杯,說:「王老爺子啊,還是你會享福。也不知道我冀良青什麼時候能天天享受這自然美景。」

    王老爺子笑著說:「山有山的高度,水有水的深度,沒必要攀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你冀書記是龍虎之軀,怎麼能忍受這閒雲野鶴的生活,今天你能偷得半日清閒已經很不錯了。」

    冀良青搖搖頭說:「好後悔走進這沉浮不定的官途啊,我的生命從進入了這裡就在倒計時,每天無謂的瑣事耗費掉了我有限的生命。」

    「是啊,是啊,我們的能力是有限,生命也是有限,有很多東西飄然於我們的視野與心靈之外,所以冀書記你啊,也只能每當疲憊的時候,停下腳步,遙想追逐的遠方,恢復力量再上路。」

    冀良青點點頭,接過了王老爺子給倒上的一杯酒,用拇指和食指來迴旋轉著酒杯說:「你說的是對的,問題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候我想停下,但停不下來,對我們自己的命運,其實很多時候我們自己並不能做主。」

    王老爺子一笑,說:「看來冀書記又有什麼大動作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效果,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想請書記你三思而後行。」

    冀良青猛然的一怔,從剛才的感慨抒情之中擺脫出來,他盯著王老爺子說:「怎麼?莫非你也覺察到了什麼?」

    王老爺子歎口氣說:「還用覺察嗎?用點心的人都會感覺到新屏市最近大有疾風暴雨之勢。」

    「此話從何而來?」冀良青很震驚的問。

    「冀書記啊,你也不要想來考我了,說實話,我不僅知道新屏市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戰,還知道這場爭鬥的主角是你和任雨澤。你要知道,我並不是什麼世外高人,我也很庸俗,我的身邊也會有很多達官貴人,所以在對全局的信息和研判上,未必就比你差多少。」

    冀良青皺了一下眉頭,說:「是稼祥那小子給你說的吧?」但冀良青在這個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惴惴不安起來,連遠離了紅塵的王老爺子都看出了接下來新屏市的廝殺,難道任雨澤會看不出來?

    但他任雨澤看出來,還是這樣低調很鎮定,這會不會是他已經有了破解之法。

    王老爺子說:「我說的這些跟稼祥那小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不會和我談這些的,那小子,在他的眼裡,我們這些老梆子根本都一錢不值。」

    這話冀良青是相信的,現在年輕人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什麼都會,對前人或者自己這樣的前輩只是表面上的應付,不過這也很正常,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只有在經過多次的磨練之後,才知道經驗的可貴,才知道自己的不足。

    冀良青略一沉吟,又問:「那麼以老爺子的判斷,這場紛亂最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呢?」

    王老爺子很是凝重的搖搖頭,說:「我不是神仙,我算不出來,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任雨澤的氣勢未倒,所以……」

    「所以就是我要敗了?」冀良青急切的反問了一句。

    「非也,你的氣場也很強大,所以我才無法推測啊,但氣場也罷,氣勢也好,都不是萬能的,我只能擔心,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應該是不會錯的。」

    冀良青也沉默了一下,端起了酒杯,緩緩的喝了一口,想想說:「是啊,這任雨澤是一個很強悍的對手,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從政幾十個春秋了,這一次我感到壓力很大。」

    「但在這樣大的壓力下,你還是連連出手,讓任雨澤接連受挫,這樣看來,還是你冀書記技高一籌。」

    這話冀良青是愛聽的,至少說到了自己的心窩上,自己在最近這段時間,確實是旗開得勝,這或許是一個好兆頭,就算任雨澤的氣數未盡吧,但只要把他趕出新屏市,管他到什麼地方騰雲駕霧,尊貴顯赫。那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不過冀良青心中對王老爺子剛才的話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的,他能看出新屏市未來的大戰,那麼任雨澤更應該明白,也不知道他明白了多少。

    冀良青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所以在後來的這段時間,他們兩人說話就明顯少了許多,經常的,冀良青都是看著窗外呆呆的發愣,他開始有了一種隱隱約約的擔憂,他怕任雨澤會看出自己的想法,更怕任雨澤會看出季副書記的意圖,那樣的話,他絕不會俯首就範,一旦他展開反擊,恐怕絕不會是輕輕鬆鬆的一件事情。

    兩人喝了有半斤酒的樣子,就都不喝了,他們都有酒量,但兩人不管在什麼時候,也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舉止,不會讓自己在任何的時候出現神志不清。

    等撤掉了酒菜,王老爺子就拿出了好茶,和冀良青依然坐在這個窗口品起了茶,這時候外面已經有點黑濛濛的樣子了,但窗外的竹林在月色的映照下,搖曳著婀娜的身影,充滿了一種凡塵未見的優美和詩情畫意。

    一彎殘月下,一片竹林中,月光從空中灑下,映著交錯的竹枝,枝葉靜寂。泉水旁,小路上,有淡淡墨痕,淺淺清韻,稀疏淺淡,風過處,一片斑駁,光影於此交錯,時間於此停滯。名為虛,利為空,一切的一切,面對此時此景,也已微不足道了。

    兩人都靜靜的看著外面的月色,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

    這樣的情景持續了好一會,知道王老爺子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了手機:「稼祥,什麼事情?」

    王稼祥在電話裡說:「老爹,我剛喝完酒啊,想過去看看你。」

    「看就看唄,找不到路啊,還打什麼電話。」

    冀良青就笑了笑,這爺兒兩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蠻有意思的,但想到了別人的兒子,冀良青心中又有一點的心酸,自己最大的遺憾啊,就是沒有後人,哪怕是個女兒也可以啊,可惜,上天總是如此的折磨人,給了自己高官厚祿,卻不給自己天倫之樂,這就叫萬事難全啊。

    王稼祥就說:「你以為我回家還需要給你打電話嗎,我是和任市長一起過去,所以提前通知一下,弄點好茶啊。」

    「什麼,任市長要過來,這個時候……」王老爺子就看了冀良青一眼,讓這樣兩個對頭坐在一起,誰知道會弄出什麼天大的事情來。

    不過冀良青卻突然的感到很有趣,看來啊,英雄所見略同這個話是沒有錯的,任雨澤之所以能成為自己的平生罕見的對手,也是有原因,連喝茶都是如此的相似,冀良青就對王老爺子點點頭說:「這沒有什麼,他們過來也好。」

    王老爺子猶豫了一下,說:「好吧,好吧,那你們過來。」

    放下了電話,王老爺子看看冀良青說:「真奇怪,任市長很少過來的,怎麼今天會和你想到了一起?」

    「這就叫緣分吧。」冀良青打個哈哈。

    王老爺子有點憂心忡忡的說:「你不會忌諱吧?」

    冀良青哈哈的大笑起來說:「事情還沒有到你想像的那個地步,我和任雨澤經常還在一個會議室開會呢,你以為我們會吵架不成?」

    王老爺子喃喃的說:「那不一樣,不一樣,那是工作,你們迴避不了。」

    冀良青嚴重閃出了一絲寒光,一字一頓的說:「難道我還有休息的時間,在這裡個舞台上,每時每刻都是工作,都是戰鬥。」

    王老爺子長歎一口氣,幫冀良青倒上了茶,也不好說什麼了,其實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冀良青推故離開。

    但他是不理解冀良青此刻的想法,冀良青卻想要在這個地方和任雨澤做一次短兵相接,探一下任雨澤對事情到底預感到了多少,這在平常開會和工作中是無法做到的,今天這個場合也許就是天賜良機。

    20分鐘之後,任雨澤和王稼祥就到了別墅,今天也是湊巧了,一個台商到新屏市的開發區來考察,招商局和開發區做東,請任雨澤作陪,任雨澤就帶上王稼祥一起參加了宴請,項目談的還成,所以任雨澤就多喝了幾杯,吃完飯開發區要安排的唱歌,洗腳等一些娛樂活動。

    任雨澤就推了,他覺得那個臭腳有什麼好洗的,還正兒八經的當成一個項目做了,開發區和招商局的領導挽留了好一會,也沒有留住,王稼祥一看任雨澤不去,自己也肯定是不去,兩人出來之後,王稼祥不想回家,說請任雨澤喝茶,任雨澤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王老爺子,因為最近工作太忙,估計王稼祥也很少有時間回去看王老爺子,既然今天是個機會,那就過去坐坐,一個是王老爺子那裡的茶不錯,比起茶樓的就完全不再一個檔次,在一個,也讓王稼祥回去看看。

    要是知道冀良青在王老爺子的別墅裡,任雨澤肯定是不會來的,所以在踏進了別墅的第一時間裡,任雨澤就有點不舒服了,他看著笑意曖昧的冀良青,也只好硬著頭皮過去招呼了一聲:「哎呦,冀書記也在啊,看來我們這不速之客打擾你們的清靜了。」

    冀良青呵呵一笑,說:「談不上打擾,只是沒有想到任市長你在百忙中也有這樣的雅興,你能夠找到王老爺子這裡喝茶,那是很不簡單了。」

    任雨澤聽出了冀良青的一種諷刺,好像自己現在應該焦頭爛額一般,任雨澤淡然一笑,也不想反擊他,就在窗口坐了下來,王老爺子早就換好了一壺新茶,給任雨澤端了上來,一面說:「任市長你是稀客,很久沒過來了。」

    任雨澤客氣的說:「早就想來,但一直是俗事纏身,怕來了影響你老人家的情緒。」

    王稼祥在旁邊說話了:「哎哎,你們能不能不要客氣啊,說出來的話都這麼酸呢。」

    王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說:「你懂個屁,這叫禮數。」

    王稼祥不以為然的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一口就喝了,喝的王老爺子那個心疼啊,這可最好的茶葉,你小子喝的時候也先聞一聞,品一下,感覺感覺啊。

    任雨澤到時沒有讓王老爺子失望,他端起茶杯,先閉上眼睛慢慢的呼吸了一會,才睜開眼說:「真是好茶,不枉我們跑這一趟,來,來,冀書記,我們嘗一杯。」

    冀良青也端起了茶水,淡淡的喝了一杯,放下茶杯之後,冀良青就決定對任雨澤發起試探了,剛才他已經有過一次動作,但沒想到任雨澤很是沉穩,沒有接自己的話,這次自己要說的深一點。

    「任市長,看看這一年又快結束了,不知道你對來到新屏市的這幾年有何感慨啊?」

    任雨澤眉心一動,剛才他就有點感覺冀良青在故意的挑釁,但由於沒有思想準備,所以任雨澤沒說什麼,從任雨澤心裡來說,冀良青應該不是這樣一種輕浮氣躁的性格,他今天到底想做什麼?現在在一聽冀良青這話,任雨澤也有點預感了,恐怕這冀良青和自己一樣,在大戰前心裡也是有點坎坷不安的,也迫切的想要瞭解一下對方的心態,那就剛好。

    任雨澤說:「有一種懂得叫珍惜,有一種浪漫叫平淡,有一種幸福叫簡單,我對這幾年在新屏市的工作,生活還是很滿意的,因為我的願望不多。」

    「呵呵,這可有點不像一個市長應該說的話,倒像是一個詩人,難道你不覺得新屏市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嗎?」冀良青再一次的發起了一次攻擊。

    任雨澤看了冀良青一眼,說:「世上許多事情是我們難以預料的,我們在這一生裡總會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我很看得開,所以也就能把別人看似複雜的事情看的簡單了。」

    「好好,難的任市長如此看的開事情啊,這樣的勇氣真的少有,要是換做其他的人,像你這樣連續的受到打擊,肯定都會怨天尤人,方寸大亂了,佩服啊佩服。」

    不管是王老爺子還是王稼祥,都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冀良青的咄咄逼人,他挑出了任雨澤最為難以接受的話題才對任雨澤展開打擊,實在有點過分了,王稼祥眼光中顯出了一點不愉的神情,但王老爺子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意思讓他稍安勿躁,對冀良青這個人,王老爺子還是很瞭解一點的,今天冀良青有點反常的表現,其實是冀良青故意裝出來的,他是在激怒任雨澤,他需要任雨澤在憤怒中展開反擊,他需要任雨澤說出一些他的心裡話來,換句話說,冀良青正在使用激將法,迫使任雨澤反擊。

    任雨澤的眼光也在流轉著,他對冀良青的認識一點都不比王老爺子少多少,因為任雨澤的智商和心機讓他彌補了和冀良青在相識時間上的不足,任雨澤就笑了笑,很恭敬的給冀良青發上了一隻香煙,沒等王稼祥動手,任雨澤親自給冀良青點上,說:「冀書記以為我應該傷心是嗎?」

    冀良青也是一笑:「難道最近的事情還不足以讓一個宦海中人傷心?」

    「我到覺得不值得傷心,因為很多事情不是外人能看出來的,就拿最近的一些事例來說吧,誰又能懂得其中的奧妙呢?」

    任雨澤拋出了自己的噱頭,他今天也決定了,要讓冀良青受到一次真正的打擊,要讓冀良青對自己的懼怕更加深一點,要讓他不得不亂了方寸,那麼,或許就可以迫使冀良青和他背後的人提前動作,任雨澤不能在拖下去了,在拖下去,恐怕整件事情會化為泡影。

    這樣的機會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省委的王書記等人,都是一次難得的機遇,他需要冀良青他們啟動陷阱的按鈕,既然是膿包那就要擠去,一戰之中,就完全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繼續等待,繼續的防範下去,每天都膽戰心驚的防範別人的偷襲其實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所以任雨澤必須要讓他們提前動手,至少是在影視城項目轉入正常之前。

    冀良青帶著嘲弄的表情,說:「還是任市長心胸寬廣,這麼多的打擊都能接受,不錯,不錯。」

    任雨澤就展開了反擊了,他表現出一種再也不能忍受挑釁的樣子,說:「我到沒覺得什麼打擊,也許是冀書記你誤會了,打給比方說吧,你肯定以為齊玉玲的事情是我接二連三的在遭受打擊,但我一點都沒有認為我受到了打擊,反而我高興的很,呵呵呵。」

    冀良青一下就瞇起了眼神,他突然的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愣了愣說:「我聽不懂。」

    「你當然聽不懂,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齊玉玲再也不能做對我不利的事情了,你真的以為我那麼傻,會在這個時候提拔齊玉玲?」任雨澤說完,臉上的表情邊的曖~昧起來了。

    王稼祥一下就反應了過來,是啊,當時自己就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任雨澤怎麼會出那種招數啊,明明知道注定的是一次失敗,他還堅持要做,現在所有的疑惑都變得清晰了,原來那也是任雨澤的一次反擊。

    而冀良青就更明白事情的內涵了,他就有了一種被擊倒,被抽去了骨髓的感覺,整個人一下空虛起來,他不由的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哀,自己這些天來一直以為那是自己很得意的一次妙作,自己乾脆利索的在齊玉玲的事情上連續的對任雨澤展開了雷霆之怒,讓任雨澤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但現在才知道,這不過是一種自以為是的想法,自己是中了任雨澤的一個圈套,幫了任雨澤一個忙,任雨澤在談笑間斬斷了自己安插在市政府的一個眼線。

    但為怎麼自己當時就沒有看出來,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反間計,就讓自己像傻瓜一樣的被利用,被耍弄,在自己得意地時候,任雨澤也一定是在開懷大笑吧。

    冀良青抬頭就看到了任雨澤那不屑的眼神,冀良青的自尊心被徹徹底底的摧毀了,他用帶點顫抖的語調說:「你,你任雨澤太狠了。」

    任雨澤不以為然的說:「我不過是在清理一下我身邊的環境,因為我預感到會有人想要為難我,所以我肯定會反擊,這個道理不用我多說吧。」

    說完,任雨澤就再也不去看冀良青一眼了,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對冀良青的心靈做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接下來,冀良青會痛苦,會氣憤,最後會對自己展開更為嚴重的報復,不錯,他一定會這樣做的。

    而自己最怕的也就是一個冷靜的對手,因為一個開始瘋狂的對手,是完全不足於懼怕的,因為他瘋狂了,所以他會冒險,也會露出本來不該露出的破綻。

    冀良青真的一下就萎靡了許多,這個任雨澤讓他有了一種近似於見到魔鬼一樣的恐懼,他的心機和機巧太讓人震撼,自己實事求是的說,好像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但自己就這樣讓任雨澤擊垮嗎?這絕不能,自己不能就這樣把新屏市多年經營的地盤拱手讓人,丟棄了新屏市,自己還能剩下什麼呢?

    冀良青再也沒有剛開始時候的咄咄逼人了,一個善用權謀的人,卻就在自己最為擅長的領域讓對方擊潰,這是何等的悲傷啊。

    房間裡很安靜,也很窒息,他們四個人都不說話,都在細細的品味著任雨澤剛才的凌厲一擊。

    後來,冀良青的車開來了,冀良青誰都沒有打招呼,他連任雨澤他們看都不看一眼,佝僂著身軀,低著頭離開了別墅,王老爺子也是心情沉重的走在他的身後,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冀良青的悲哀王老爺子卻能深深的體會到。

    任雨澤也告辭離開了,在回市區的時候,王稼祥問任雨澤:「任市長,這樣說齊玉玲讓冀書記拉走了。」

    「是的,蕭博瀚的事情就是齊玉玲告密的,還記得那次我們在蕭博瀚的別墅吃飯的事情嗎?就是那天,齊玉玲看到了蕭博瀚手下人佩戴的槍支。」

    王稼祥什麼都不用問了,不過任雨澤在那樣的事情發生之後,依然可以在面對齊玉玲的時候談笑自如,這真的讓王稼祥感到不可思議,他實在弄不懂,這個任雨澤到底心中到底有多少秘密。

    這個時候,注定是有很多人不能好好休息,冀良青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直恍惚不定、驚恐不已,如今危機迫在眼前,事態刻不容緩,任雨澤已經察覺了自己的心思,這一點毫無疑問,從他對齊玉玲下手就可以感受到,他正在準備反擊。

    自己威風一世,得意半生,現在不得不面臨一次危機了,以後的任何一步險招和臭棋,都會讓自己付出粉身碎骨的代價啊!

    這麼一想,冀良青的思緒就陷入一種無法言說的混亂狀態之中,這種雜亂而繁複的心境,有惶惑、孤寂和驚恐,也有追悔、感惜和痛切,更有痛恨與詛咒。

    冀良青一直在想,導致今天自己這樣的困局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到現在他陡然明白了,自從自己一踏入官場,或許冥冥間就注定了今天這種殘酷的結局!

    就這麼胡亂的東想想,西怨怨的,冀良青象頭瘋了的獅子一般傻坐在自己的客廳裡,腦袋裡忽然又覺得空空的,彷彿自己都不能知道置身於何處,心頭茫然至極,到後來,他突然的感到,自己必須要提前動手了,在這樣下去,任雨澤肯定會有多的奇思妙想來對付自己,一旦影視城的項目走入正規,再動任雨澤就勢比登天。

    但想到了影視城,冀良青卻有感到心頭豁然開朗,不錯,不管任雨澤有多少好i的辦法,但影視城終究是任雨澤的死穴,任雨澤手裡的錢能有多少呢?只要影視城工地上沒有了錢,那麼任雨澤也就要面臨兩種選擇,要麼停工,要麼就動用市政府的錢,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而只要這另種狀況出現一種,就給自己帶來了機會。

    冀良青慢慢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了,但這一靜下來,冀良青也要面臨一個選擇,那就是這樣等下去,還是自己積極的促成這些問題的提早爆發。

    冀良青在兩者之間思考了很長的時間,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讓事情提前爆發,他不想在繼續等了,他不願意在這個地方繼續的面對那個奸詐小人,他要把任雨澤遠遠的踢開。

    一旦這樣決定了,冀良青就在不耽誤,他拿起了電話,很快的撥通了幾個號碼,他對他們說的都是同樣的一句話:「馬上到我家裡來一趟。」

    然後,冀良青就等待著這些人的到來,這完全不需要等待太長的額時間,因為這些人冀良青是知道的,他們會在第一時間裡趕過來的。

    一點都不錯,不到半個小時,何部長,紀檢委書記蔡國章,還有兩三個冀良青在下面局裡的老班底都陸陸續續的到了冀良青的家裡,冀良青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篤定和深沉,半個小時之前的那種情緒現在蕩然無存,強硬,威嚴的冀良青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來來,都坐下,老蔡啊,沒有影響到你照看孫子嗎?」

    蔡國章嘿嘿的一笑說:「哪有照看孫子那一說啊,你當書記的人,不要造謠。」

    何部長就說:「還說沒有,上次我可是親眼看到了,你抱著孫子,後面跟的兒媳婦,親熱的很。」

    冀良青哈哈哈的大笑,那幾個局級領導在面對蔡國章的時候,還是有點不敢過於放肆的,都露出一點笑容,但絕不敢笑出聲來。

    冀良青的老伴就出來,給大家都倒上了水,這五六個人一起坐了下來,先是海闊天空的閒扯了幾分鐘,但每個人都能很好的把握分寸,在說上幾句話之後,都閉上了嘴比,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被冀良青突然的叫出來,肯定不會是坐著品品茶,聊聊天這麼簡單的事情,像這樣的緊急召喚,在他們的記憶力已經是很古老的事情了,記得曾經在全市長還沒來的時候,對,是他上任的那個市長任上,曾經有過幾次這樣的**,想起來這裡的幾個人現在還是心有餘悸的。

    要是那次沒有冀良青果斷的冒險,沒有那一擊重殺,可能下台的就不是那個市長了,說不上在座的各位早都被新屏市政治邊緣話了,說起來啊,真的感謝當初冀良青的雷霆一動。

    冀良青在大家都安靜下來之後,才慢慢的收斂起了剛才隨和輕鬆的表情,他看著茶杯,好一會說:「今天請你們幾位過來是有點難事情啊。」

    何部長皺眉看了看蔡書記,就問了一句:「冀書記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說出來我們大家聽聽,要是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也只管說。」

    蔡國章見何部長表態了,自己不表態也不好,就說:「是啊是啊,常言道,三個臭皮匠,比過諸葛亮,我們一起想辦法。」

    因為蔡國章感覺到冀良青叫自己這幾個人來,必定有事,而且十有**的恐怕是和任雨澤有關係的,要從心裡說,蔡國章實在不想和任雨澤為敵,他是搞紀檢多年的幹部了,對人的好壞往往具有很強的辨別能力,從和任雨澤第一次見面,再到後來這幾年的交往中,他逐漸的感覺任雨澤還是一個很值得敬重的人。

    相比起自己每年手上過的那些貪官污吏來,任雨澤比他們不知道強多少倍。

    和這樣一個連自己都認為是好領導的人做對,實在不是蔡國章的本意,而且蔡國章也在這幾次的冀良青,莊峰等人和任雨澤的較量中發現,任雨澤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找上這樣的人對戰,真不是一件明智之舉,何況現在已經挑明了,任雨澤的背後還有省上的幾個重量級的大佬在撐腰,這樣的一個強者,何必去碰他,躲都躲不及呢。

    但現在他沒有辦法來躲避,因為身在冀良青這個戰車上的他,已經習慣和適應了這樣的一個狀況,他在懼怕任雨澤的同時,更害怕冀良青的反目,他就像一匹被蒙住眼睛拉磨的馬,只能圍繞著冀良青這個中心來回的運轉,別無他途。

    冀良青就在他們的臉上挨個的掃視了一圈,才緩緩的說:「新屏市的局面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而這次,我們的對手是強大的,強大的足以讓我們從這個舞台上消失,我不想開戰,但無可奈何,只能展開一次反擊了。」

    房子裡的人一下都沒有聲音,幾乎在同時,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對手是誰,是任雨澤,這個的能力是足以讓他們心膽俱寒的。

    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看來冀良青已經決定不惜一戰,那麼這場戰役到底是鹿死誰手,從目前來看,這些人沒有一個抱著樂觀態度的,就連對任雨澤一直擔憂,懼怕,恨不得的讓任雨澤馬上倒台的何部長,也有點心有餘悸起來。

    冀良青看到了他們的懼怕,也體會得到他們的感情,一個連自己都經常束手無策的人,是會讓他們擔憂的,但沒有辦法,戰車已經啟動,沒有人能獨善其身,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這些人都必須和自己一起抗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感覺你們有點擔心,哈哈,其他任雨澤真的有這麼可怕嗎?我看未必吧,難道你們忘了最近一個階段我們不斷的對他展開的打擊嗎?你們忘了齊玉玲是怎麼被調走的嗎?雖然任雨澤有後台,但事情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他依然是束手無策,眼看著自己的同學被調走,一點忙都忙不上,所以說,有的事情是我們太過高估他了。」

    冀良青用篤定和從容的口吻,給這些手下打氣,就連他最為切膚之痛的齊玉玲之事,冀良青都能說的如此淡然,真可謂老辣沉穩。

    冀良青的話多多少少的還是起到了一點作用,幾個剛才還憂心忡忡的人想想,也確實是這樣的一回事情,任雨澤在貌似強大的背後,其實也是有很多軟肋,冀良青或許就剛好是他的剋星。

    何部長就鼓起了勇氣,說:「行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確實沒有退路了,冀書記你直接安排吧,該怎麼做,我們眉毛都不眨一下。」何部長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點文人的樣子都沒有了,臉上也佈滿了陰狠和歹毒。

    冀良青很滿意,也很欣賞的看了看何部長,點點頭說:「其實也談不上安排,因為任雨澤本身就存在一個漏洞,我們只要幫他把這個漏洞展示出來,他也就回天乏術了。」

    「奧,什麼漏洞?」幾個人都一下來了精神,原來冀良青早就有了對付任雨澤的辦法了,謝天謝地啊。

    冀良青冷冷的笑了笑,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一時間,這幾個人一個個聽的目瞪口呆的,他們沒想到冀良青還有這樣一步棋可走,特別是蔡國章在聽完了冀良青的這個想法之後,暗自的歎口氣,看來任雨澤也只能敗在冀良青的手上了,因為要按冀良青的這個想法一做,不要說任雨澤,就是上面的人也恐怕幫不了任雨澤一點忙了。

    一霎拉間,蔡國章的眼前就出現了多年之前那個市長黯然離開時的情景,看來這樣的事情在多年之後,又要再一次的在新屏市上演了……

    作者題外話:推薦本人已經完本的作品《混跡黑白兩道:黑道大佬》,本書描寫了任雨澤和蕭博瀚在臨泉市的那一段壯麗篇章,在為情所困,為愛感傷中,桀驁不馴的蕭博翰依舊用堅韌,用睿智,用深不可測的心機攪動了臨泉市,乃至於北江省黑白兩道的狼煙滾滾,最終走向了傲立巔峰,笑傲風雲的位置,他和官場新貴,臨泉市市長任雨澤的愛恨情仇最終走向何方呢?請大家看看,那裡一樣的精彩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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